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天娇-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态神秘,满心都是投桃报李,“都说这几位太爷是要趁二爷不在家,国公爷又过身的时候,借这个由头从大长公主手上争地盘要好处呢。”

    真定大长公主是长嫂,是陆家的老祖宗。

    可她还是女人,是符家的女儿,符家都摇摇欲坠,大长公主这个由头从根儿上就压不住人。

    女人当家本就难,再加上娘家势微,难上加难。

    也真够恶心的。

    长辈不慈不仁,三十四条命,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支撑门楣的亲侄儿,什么都不管了。

    心心念念的只有地盘。

    大约人被饿极了,也不太管什么礼仪道德了吧。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一百三十章 料峭(中)

    第一百三十章 料峭(中)

    广德堂的灰都还没扫干净,他们便如嗅到味道的鬣狗似的,毫无廉耻地凑在一起商讨该如何瓜分无主的腐食了。

    士族如今真的从根儿上便烂了。

    长亭抬眸极为温和地看了眼珊瑚,抿嘴笑了笑,“你老子娘也愿意同你说这些事儿?”

    珊瑚颇为不好意思,“他们本是嫌我年纪弱,从来不同我胡乱说话。如今姑娘身边缺人手,满秀姐姐是忠勇,白春姐姐是机灵,我和碧玉总不好在这研光楼里混白饭、拖后腿吧。”

    我的个乖乖。

    她昨儿是瞥见满秀一个翻身就翻过两丈高的内墙的,白春哄宁三姑娘与胡姑娘的样儿也能称得上是有勇有谋——否则以胡姑娘那德性、那身手,怕是听见外头有一点儿声响便能不管不顾冲出来的吧!

    她回屋同爹娘说,爹娘连≡≠小≠说 。连称是,说道,“这世道,能在外头活下来的都是有本事的。旁的不说,亭大姑娘有手腕,强将之下无弱兵,下头人要没点手段,入得了眼?”

    她脸上一白再一红。

    她能有啥本事呀?

    她爹她娘有本事,算不算她有本事…啊…?

    珊瑚推了推碧玉,急着把小姐妹的本事也显出来,挣功似的再说,“不过便是五太叔公、陆六叔爷、还有几个光有个辈分在的旁支庶出在胡乱掰扯罢了。碧玉她娘是管药材采办的,她娘说今儿个一早五太叔公便着人去库里守着了。说是药库房离广德堂近得很,怕万一火星子燎着了,库里的物件儿便糟蹋慌了。想进去查一查,碧玉她娘是个明理儿的,当下便把人打了出来,还告诉了白总管。”

    长亭整宿没合眼,脑仁疼得厉害,可听珊瑚这样说,却仍是闷声笑了笑。

    陆绰在时。这几幅颜色永远不敢在他面前把这么难看的吃相摆出来恶心人。

    陆绰一死,好像是带走了世家最后的精气神。

    这是在倚老卖老,接着陆三太爷惨死的豁口。给还没当家的陆纷一个下马威呢。

    当然陆纷能不能活着回来尚且不定,当家…?

    下辈子吧。

    若换成是陆长英当家呢?

    长亭心尖尖上猛地抓紧,仰首问道,“大长公主是歇了吗?”

    珊瑚一愣看向碧玉。碧玉一愣之后看向白春。白春默默地在心里头敲了这两丫头一个杠头,她从石家跳到陆家没几天便惯了,原以为陆家的丫鬟们都是人精,头一天看见珊瑚、碧玉时还以为这两半大不小的丫头在装猪吃象,可往细里一打听,这才发现研光楼的丫头年岁都不大,也全都没正经领过差事,细细一想便晓得了。世家大族里头错综复杂,饶是真定大长公主也拿不清老宅里头哪个丫头的心里在琢磨些什么东西。索性便都挑了白纸来,慢慢地教总比一开始便包藏祸心的好。

    白春清清嗓子,将一件事顺着一件事条理清晰地理了个清楚,“真定大长公主一早便歇下来了,年岁上来了熬不住,奴听黄妪说大长公主身上有些不舒坦当下便着了床,特意叮嘱人甭同您说。请脉的郎中也只说大长公主歇一歇便好,并无大碍。”

    话头停了,长亭本以为这是交待完了,谁知白春“哦”了一声又想起一个事儿来。

    “黄妪说郎中开了三幅安神药,正熬在灶上,待您用过膳后便叫奴端来服侍您喝下,说是安眠镇神的——黄妪不叫奴告诉您,怕您硬撑着不用。”

    不让人同她说,便是不让她去侍疾。

    开安神药是怕她睡不着。

    长亭仰了仰头,心里酸酸涩涩的,别过眼去,忍着不叫自己哭出来。

    人对待不一样的人是不一样的法子。

    她从小便明白真定大长公主待她与长宁不一样,真定大长公主亲手喂长宁喝羹用膳,却轻斥她描红不用心,真定抱着长宁念颂春辞,却告诉她多看一看比看骈句长辞要有用许多…

    长亭胸口很闷,索性端起木案上的茶汤一口灌了半杯后,便扭头吩咐满秀,“去,带上三两个壮实的婆子去库房外头转一转,若碰着闲杂人等当即杖五十,罚半年例银,革职归家。”

    满秀朗声应下。

    “如光德堂内有人嚼舌非议,无论哪个房头的人杖三十。白春,你去三房,请三夫人最好别搀和进这趟浑水里去,三婶母出身清河崔氏通读史书,她应当明白朝代更迭之下,都有哪些人最不老实,都是哪些人连命都没保住。”

    白春埋首记下。

    “碧玉,你去寻白总管让他别将角门、二门看这样死,谁要进来全让他们进,只要有腰牌,都进,别这个许进那个不许进,我光德堂未免就落了厚此薄彼的话头。”

    和白总管搭话呀…

    碧玉脚尖一踮,满心满腔都激动得不得了。

    长亭张口再欲言,却见胡玉娘打着呵欠出来,这懒蛋被风一吹打了个寒颤才看见长亭靠在软榻上没精没神的模样,呵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你这是咋了!昨儿个不是光德堂走水吧?人外头着火,你咋憔悴成这样了?”

    一道说一道走过来,也不嫌弃,一口把长亭喝剩下的半盏茶喝干净了。

    茶汤一下肚,人就灵醒了,连忙赶长亭回屋睡觉去,“去去去,这儿我守着,你赶紧去补补觉,脸色青得跟个瓜似的。”

    长亭手一抬笑着把她手拦下,“行,那你先帮我去外院把白参将叫进来吧。就那个胖胖圆圆的,三十来岁。一脸精明相那个,你有印象没?”

    “有有有!就整个席面上最丑那个呗?我记得我记得。”

    胡玉娘被絮叨得有点不耐烦,边说边麻溜地把头发挽了个小纂儿。再拿素簪子一束,拍拍手便往外走。

    珊瑚看得目瞪口呆。

    说好的,赶,大姑娘,去睡觉呢?

    被姑娘拿话一岔,就全给忘了!?

    珊瑚抹了把汗,规规矩矩地站到长亭身后去了。

    满秀那处最快。当场便逮了三个家丁过来,一问一个是五太叔公家的,一个是陆缤房头的。一个是六叔爷家的,都叫冤,说是怕光德堂里头顾不过来,自家主子这才唤了人来帮忙瞅瞅。长亭手一挥。把陆缤家里头那个留了下来。其他两个全拖到檐角下头挨板子,外头人唤得呜呼哀哉,里头这个跪在地上直发抖,又想求饶又怕这下该引起上头主子注意了。

    长亭啜了口参茶,看向下头那人,“是我让人去三叔母那处去晚了,若白春脚程再快些,你许是就不必在这儿担惊受怕了。”

    那人抖啊抖。抖啊抖,抖不成一句整话。

    长亭手腕一挥。让他回去,“…同三叔母再说一说,三叔与我父亲,与我都是血脉连着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太叔公们说如今光德堂没有男人在,难不成三叔就听信了?这番浑话,三叔也听得?这活生生地埋汰着三叔,也就只有三叔宅心仁厚不与老人家计较了。”

    那人千叩万谢,赶紧往后退。

    半炷香的功夫,三夫人同白春一道回来,叹了两声昨儿个夜里火烧得多旺,再哭了几句陆三太爷一家三十四口死得冤枉,最后弯弯绕到正题上,“…听娥眉说大长公主一早便有些不好,如今正躺在床上?可用了药?如今思来想去,也是阿娇管事便宜些,二嫂虽好可到底如今管事显得不伦不类,阿娇年岁到了,是也该一点一点学起来了。”

    不伦不类?

    三夫人崔氏说话柔,相貌柔,一行一止都柔,绵里藏针,柔中带刚,不伦不类?她一个未及笄的姑娘管事才算不伦不类吧。

    拿针刺她呢!

    论名分,自然是二夫人陈氏出头才算名正言顺。

    可长亭绝对不会让陈氏挨着一点管家的边儿。

    长亭不接她的话,只说,“大母是有些不好,昨儿一场大火受了惊,早晨才歇下。这火烧得人心都凉了,白总管管得了这处管不了那处,才叫人钻了空子。我们姓陆,是平成陆家,这样一大家子人,都有谁心不齐,谁又能知道呢?阿娇叫丫头去库房守着,可不是眼皮子浅薄,这大乱的年岁,库里的东西有个少缺,丢的是谁的脸?”

    长亭压低声音,“三叔母可别忘了谢家大郎还住在咱们平成呢!”

    崔家正有女儿与谢家议亲呢!

    这荒年乱世,出趟远门议个亲不容易,如今士家的亲缘要近些再近些,织就成一株不可撼动的大树,这才能叫人放心下来呀。

    崔氏嘴巴一紧,再不兴师问罪,讨檄长亭小辈犯上了——二夫人陈氏的手段,她还没见过?两个儿子没一个拿得出手,相貌出众的姑娘却犯了不吉利留在稠山上了,连儿女都教导不好,陈氏的个性是出了名的和软的。

    陆长亭都不在乎闺阁姑娘家的名声要作态强硬地撑起来,她便忍这几日不去争也不是不可行。

    长亭陪着三夫人崔氏喝了盅银耳羹便送崔氏出了门廊,白参将候在外厢领命,长亭只吩咐他将广德堂围起来,不许再有好事者绕着那处转悠,陆家里里外外的库里、铺子里、庄子上都护卫好了。

    昨天的那场火,是火。

    可她不允许陆家有人趁火打劫。

    昨天的那场火,看在有心人眼里,绝对会看出一个故事来——只有广德堂被烧没了,旁边的屋子一点儿没烧着,旁人的人一点没出事儿,这要不是天谴要不就是人为。

    在这偌大的平成里,谁有这个胆子纵火灭门?

    反正寻常陆家的族亲是没这个胆量的,有这个的胆量的人要不在光德堂,要不还在光德堂,陆纷远行,陆家如今局势未定,不趁此机会咬下真定大长公主一块肉来,还等何时呢?

    陆绰与陆长英愿意一死守护陆家这份家业,她陆长亭决不允许这群鬣狗似的畜生兴风作浪,动陆家一分一毫。

    派遣人手去看管,摆明了的在防贼呢。

    长亭几乎已经预见到了几位老辈儿恼羞成怒、兴师问罪的模样了。

    果不其然,白参将押解了几个外头四下溜达,四处打听的人进来,连是哪处当差的人都没细问,捆上板子上嚎一句打一下板子,嚎一句再打一下,打得人连连叫唤老子娘,打完三十杖,长亭便让把人给放了,又问了真定大长公主如今好些了没,先哄了长宁睡下,这才合了眼。

    一连三日,真定大长公主累得没起得来床,又请了郎中来诊脉说是身上有些发热,长亭便不许娥眉告诉真定这些糟心事儿,自个儿安排下去将街上内宅里肃清得极为体面。

    在这份体面下头,是各房各家的脸面。

    途中二夫人来了一趟,许是人情递到她跟前了,便过来同长亭说上几句话,“五叔太公年岁都老了,翻了年这就是六十六的人了,家里头的人被阿娇捉去打板子,太叔公脸面上过不去,直说被小辈扫了脸近来都不大见人呢”

    说这话时,二夫人没太敢看长亭的脸。

    长亭闷声笑,“他不好意思走动,可他长子却觊觎着枣庄那千亩良田呢,这原是归在三太爷名下的,如今无主了,大概谁都想要吧。”

    二夫人闷上一闷,“阿娇啊你这还没说亲呢”

    说得极为喟叹。

    长亭浅笑渐渐抿了下去,看着陈氏轻轻叹了一口气,别开眼去,温笑着拿别话岔开了。

    陈氏与陆纷的三个子女,是保住了吧,真定大长公主下令击杀了陆纷,灭了三太爷满门,算是就此了结了这桩惨剧。

    了结的意思便是再不许人提及,陈氏、长庆、长平、长兴要活着,至少也算保住了二房的香火。长亭明白身为一个母亲的愧疚,同时与之默契地默认了这份愧疚。

    也该撕破脸了。

    直到第四天,重罚之下,仍有人在广德堂晃荡,白参将毫不含糊该打便打,打得那人后背鲜血淋漓,三十仗打完,这才问他是哪家的人,那人吸吸呼呼一番,啐了一口痰在地上没说话。长亭让满秀去查,查完才知道这人是五太叔公屋里乳嬷嬷的孙儿。

    ps:预告,明后两天蒙拓会出现,陆纷会消失。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一百三一章 料峭(下)

    第一百三一章料峭(下)

    这身份就蛮微妙了。

    士族里将就个亲疏有别,父父子子的倒是不亲近,孩儿不养在自家母亲膝下,却多与乳娘亲。

    陆五太叔公是平成里头辈分最压人的老字辈儿,放陆绰、陆纷身上要叫一声五爷爷,放在五服里论是长亭、长宁辈的高祖,是老来子,听人说道陆五太叔公是他母亲近五十的时候才生下的次子,原先也在金陵,可既没混出官衔又没混出名声,便由陆玉年做主叫他回平成来镇老宅。

    若陆绰不起意回来,这平成里头,陆五太叔公便是地头蛇。

    这也是为什么陆绰要遣陆纷先行至平成打点收拾。

    强龙要压不过地头蛇。

    大家里面过小家,士族大家照旧是按这样的规矩过活,出头的出挑的,一代宗族里头至多三四人,嫡枝长房才是正统,一路顺下来便顺到了旁支偏系去了,旁支能和主家享受到的东西一样吗?能与主家的地位一样吗?能像主家一样说得上话,做得了事儿吗?

    不能。

    所以趁能往自个儿小家里头捞的时候就赶紧捞,捞到自个儿荷包里才算是自己的东西。

    陆五太叔公心里头想了些什么,长亭门儿清

    人一打完,白参将板子将一放下便凑过来试探着问,“…这恐怕不好办咯,是五太叔公家里乳嬷的儿子…要不要打个大棒给个大枣,咱们贴点药膏把这人送回去?”

    送回去?

    还倒贴膏药?

    长亭自诩她还没长了一张懦弱的脸。

    打就打了。还倒贴膏药?怀柔是没错,可也要看对面值不值得你怀柔,这个时候能不能怀柔。怀柔能不能起到用处?

    长亭再看白参将时便私心觉得此人太想八面玲珑、两不开罪了些,可这世上大多都是非黑即白的,奈何太多人都更喜欢叉开脚两边都站住喽。

    哪有那么好的事?

    长亭手一挥,“拖下去,关到柴房里面,不给吃喝什么时候五太叔公来了人来领,什么时候放人。如若五太叔公舍了这人。便拉到乱葬岗埋了便是,左不过杀鸡儆猴,我陆长亭不怕人口舌。也不担心闺誉,家都要乱了要来闺誉做什么?”

    满秀从后拽了拽长亭衣角。

    长亭没动,再看想白参将,想了想再笑了笑。“白将军莫顾忌某年幼。怕某护不住你。人是我叫人打的,街是我让人巡的,规矩是我定的。白将军是陆家的家将不敢不听,若有人寻衅到你跟前来,我必当你靠山,护你周全。”

    话撩在这儿了,将一入暮,黄妪便过来了。拿了腰牌也拿来了一匣子名册,长亭翻了一翻。心里有了底儿,问及真定大长公主,“…大母是好了吧?”

    若还跟前两日似的没精神头,也想不起叫人送这些东西来。

    黄妪叹了一叹,“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长公主到底老了,被一激一慌,人便精神不起来了,如今还发着热没退,又不敢用参。人参识时务同人似的,补强不补弱,怕这一补,老人家反倒受不住。姑娘也别提要去侍疾的话,大长公主不会让的,这样一大家子人,总不能够两个都垮了吧。”黄妪瞥了眼木匣子,轻声轻气再说“这东西是那日夜里便交待给姑娘的,没别的意思,大长公主从来便看重大姑娘,只是两个人都倔气聪明,聪明人处起来弯弯绕多,一个不留神便错过了。大长公主昏睡着只念了三个人名字,国公爷、纷二爷再有一个便是您。可惜大长公主这一辈子,前两个儿子,一个都没对得住,只求余生还能对得住您吧。”

    长亭紧抿唇角,微不可见地别过眼去。

    她明白。

    她都明白的。

    黄妪又叨念了两句,未曾对长亭这一系列手段置下一词,唱了两声,“两位姑娘得顾忌这自个儿身子”后便告了辞。

    第二日清早,便有人递了帖子进来,都是些女眷,五太叔公家的一位太夫人,两位妯娌,连带着几位老夫人。

    都是来探病的。

    说是探病,还不是借着探病的由头来冲长亭兴师问罪。二夫人陈氏与三夫人崔氏都一早便来了荣熹院。

    人一来,先请到荣熹院给真定大长公主问了安,便被请到了水字斋吃茶,陆五太叔公的两个儿媳妇一个是谢家人,一个是金陵右都卫孙大人的胞妹,谢夫人倒是只低着头喝茶,没开口,长亭晓得这是看在谢文蕴的面上。

    可那孙氏却摆明了要当出头鸟,啜了口茶便笑了起来,“上回见阿娇的时候,阿娇还没桌子凳脚高,。我们家是幺房出老辈,估摸着是见我年岁不算老,阿娇口里囔着我叫阿婶,二夫人当时还笑阿娇错了辈分。”

    长亭神容没动,安安分分地坐在二夫人陈氏的下手边。

    孙氏眉梢一抬,笑眯眯地看向陈氏,“二夫人可还记得这事儿?”

    先说错了辈分,再把话递给陈氏

    这些女人哦,嘴能不能别这么利。

    陈氏笑了一笑,“可难为还婶婶记着。”便未接再未接后话了。

    孙氏张口欲再言,长亭腕间一抬也冲她笑,“那时候阿娇年岁弱,见高婶婶年轻面善叫差了辈分,原是阿娇不对。如今总算长大了,便再没有这样的错处了。”

    长亭顿了顿,她向来不耐烦打嘴仗,口舌上赢了有什么用?压根没用,她要做的是敲山震虎,未雨绸缪,她当恶人唱黑脸一点关系没有。等长英回来了,她的哥哥却不能遭人看轻。

    “昨儿五太叔公府上递帖子进来时,阿娇原以为是来领那泼皮回去来着。心里头还想呢,太叔公家里重情意,一个如尘埃一般低贱的恶障也能惊动得了三位夫人奶奶呢。”长亭再笑一笑。“今儿才晓得原是瞧病的。阿娇还敢问高婶婶,那人还领不领回去了呀?若你们也不要了,我便叫人把他给撵出去,拖到乱葬岗埋了。”

    “小姑娘家家,说话如何口无遮拦?”

    陆五太夫人终究是开了口,语气沉凝,十足十地痛心疾首。“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石家误人,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不过流落了不到半载。便成了这样一个言语不通的石板货。”

    满秀手攥得紧紧的,眼珠子像要瞪出来似的。

    长亭先看向三夫人崔氏,崔氏眼光一偏,身形朝二夫人陈氏处挪了一挪。陈氏心里头有些气。脸面上便带了点出来,“言多必失,五太叔母未免太过严苛。”

    再想说什么,却也再不想出来了。

    本是家教使然叫女儿家不可多嘴多舌,可如今看来却是光德堂势弱。

    二夫人陈氏却还愿意维护她…

    长亭心胸阻塞,不知该作何滋味。

    陆五太夫人身形富态,靠在椅凳上,手里串了串柱子唱佛。没人敢回她,她便越发得意起来。真定大长公主卧在床上,整个光德堂一个陈氏一个崔氏,再有便是三两个不中用的小辈。

    陆长亭倒是敢打着真定大长公主的名声作威作福,可她敢在高祖长辈跟前放肆吗?

    名声还想要不想要了?

    名声臭了,顶梁的父兄死了,再尊贵又有什么用?谢家玉郎还能求着娶她不成?

    别忘了,陆家多的是姑娘!

    “阿娇啊。”

    陆五太夫人换了个舒坦的身形靠着,眼皮子一耷拉,语重心长,“你将回来便闹出了这样大的火势,老三是个没福的,跟着遭了天谴,若阿娇有心,还不如整日里抄一抄佛经,给国公爷与你那早逝的母亲,哦,还有随阿绰一同去了的翁主烧下去,也算是尽一尽心意了,消一消这满屋子的不吉利了。”

    这是在说长亭不吉利!

    父母先后亡故,连继母都未能幸免,将回平成便有大火冲天!

    晋人重卜,且信命。

    索性栽一个不祥的名声在长亭脑袋上!

    陆五太夫人好大的心胸呀!

    谈及不吉利,陆长庆还在寺里头,陈氏当即住了口。

    屋子里头静悄悄的,没人说话,谁的呼吸重了都怕惊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长亭再埋首啜了口茶,一口温茶下肚,心里头便静了许多,面上笑一笑,挽手拂了耳鬓旁边的碎发,小姑娘声音清清泠泠的,不徐不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