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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君临天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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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槿没有注意到萧以靖凝视她时渐次幽深下去的眼神。

    她后来还很开心地找来支竹竿当马骑,却觉得远不如跟着五哥骑那真正的高头大马痛快,于是就拿那竹竿去敲梅林里的青梅去了。

    萧以靖只教了她这三句,她从不晓得她所学的居然是首不完整的诗。

    直到那一天,她在秋千上听到那女伶唱,才晓得原来那三句只是个开端。

    她听到那女伶继续唱道:“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

    挺长的一首诗,她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那时,她已经十四,正是萧以靖教她《长干行》前三句时的年龄。

    她听得懂词意。

    青梅竹马的那一对,十四岁结作了夫妻,成亲时,小妻子羞得不敢抬头,连夫婿的呼唤都不敢回头相应;十五岁时渐解情意,与夫婿海誓山盟,愿同生死;十六岁时夫婿远行,小妻子不胜思念,伤心痛绝……

    与他们相干的,的确只有前三句而已。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然后她千里远嫁,他娶妻生子,从此参商不相见。

    她始终蒙昧,而五哥始终清醒。

    她和他的身份都太特殊。

    他有他背后的梁王府,有他未来要承担的一国之重;而她有她母后的期望,有关系到两国交谊的联姻。

    从第四句起的所有都该与他们无干,连想一想都是罪过。

    于是,萧以靖对她从未有任何逾越之举。

    可确定她婚期后,他会连连因疏忽犯错;他还推掉了送妹出嫁的差事,拒绝眼看她嫁予他人;他更在她出嫁前夕带她纵马飞奔出城,在他的私苑里,最后一次看杏落如雪。

    她终于模糊地看清自己愿望,抱着他哭泣,说不想嫁。

    而他只是静静地拥她,一个字没说,一句话没承诺。

    就那样拥着,仿佛站成了一个雕塑,永远环护她的雕塑。

    但她终究还是晓得,他再也无法如之前的十年那样细心地环护着她。

    再怎样待她如珠似宝,爱逾性命,都不可能阻止她的离去,他的失去。

    世间太多的事,命中注定永远无法得偿所愿。如果无力改变,只能尝试去接受,去适应。

    他们不是天,不是神,只是凡人。

    处于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棋盘之上,如果不想坏了大局,毁了所有人的天下,便不得不拿别人当作棋子,自己也在做着棋子,将天下那局棋,继续对奕下去。

    很多时候,于人于己,量力而行都是比全力以赴更合适、更明智的做法。

    于是,她哭完后,依然启程去了吴国;而他没送她,默默将自己在房中关了一天一夜,第二日照旧入宫去看望生病的父皇,然后去前殿处置政务。

    只是,再无一人巧笑倩兮牵着他的衣襟相迎,再无一人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娇声脆语一声声地唤着,“五哥,五哥……”

    虽然他总觉得她还在。

    不论是走在长长的回廊里,还是幽静的御苑里,他总是不时听到她在唤五哥,总是感觉她轻盈的身影就在身后。

    可他唤着“木槿”回头去看去寻时,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但他终究适应这种失去,就像木槿终将适应她的远嫁。

    当她擦干泪水,努力以一个公主和太子妃的端庄坐在她的婚床上,静候她自八岁时便已无法更改的命运降临时,她的夫婿粗。暴地击碎了她原本还怀有的一丝幻想。

    “怎会娶回一截木头来?”

    他掷开喜帕,拂袖而去。

    她早知他是母后的亲生儿子,本以为会是和萧以靖一般温和沉默的少年,至少也该有母后的温善雅淡,再不料会是这样一位锋芒毕露不留余地的男子。

    她呆呆地擦了擦眼睛,居然发现自己没有眼泪。  而且,从那晚起,她再也不曾因为想家或想亲人抱着明姑姑哭。

    她终于明白,从今后,前面再无人可以牵着她的手,用他的臂腕为她撑起一片天。

    青梅与竹马,是一个不可言说的梦。

    梦醒时分,她只剩了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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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滴水珠滚下,正滴落在眼前纸笺上,糊了“青梅”二字。

    木槿的笔微微地抖,再也写不下去。

    她仓皇般看一眼空空如也的屋子,猛地揉了那纸笺,泛白的指尖捏紧,慢慢凑到烛火之上。

    烛焰吞吐,噬去霜雪般洁白的纸笺,连同那泪水洇开的字迹,尽数化作灼目的明红,一瞬灿烂后,迅捷归于清寂的灰黑。

    木槿定定看着,等火焰烫到手,这才疼得松手,眼看着地上剩余的纸片化作灰烬,袅袅绕绕浮出一缕浅浅的烟气,很快连烟气也化作虚无,才慢慢地坐倒在椅子上。

    她依然只记得《长干行》的前三句,刚也只写了《长干行》的前三句。

    如今,连这前三句也化作灰烬了。

    只留下了她手指上被烫出的小小水泡,以及鼻尖萦缠的纸笺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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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思颜回来时已近三更,木槿卧在床榻上尚未睡着。

    听得脚步声,她便不再辗转反侧,静静地阖着眼只作睡着。

    琉璃珠帘被很轻巧地撩开,脚步声也已放得轻缓。

    帐帷拂开,便听许思颜低低地笑:“丑丫头,受了些伤也不至于从早睡到晚罢?只怕更要养得白白胖胖了!”

    他轻轻地拍拍她,将散落一边的薄毯提起,覆到她身上,又站了片刻,才蹑着手脚退了出去。

    木槿转了头悄悄察看他动静时,正见他卧到白天她休憩的竹榻上,扬手一挥,已熄了烛火。

    周围便愈发地寂静,素淡如流水的月光透入窗纱,琉璃珠影闪烁着星子般幽静而清莹的辉光。

    木槿忽然便想起,她五六岁那时候,连明姑姑等人都完全没想到他们兄妹需要避嫌时,有几次她玩累了,便曾在萧以靖卧房中睡着。

    那时他也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小男孩,可他的屋子大床大柜,窗前的月光坦坦荡荡地照到床前,连簟席上都似铺着一层清霜。

    萧以靖眉目宛然,也是那样轻拍着她,低低地斥她:“快睡,快睡,不然明天不带你去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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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阅读愉快!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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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金井,惟愿郎心知妾心(一)

    她不服地撅了撅嘴,恍惚地想,不带也没事,等她睡得饱饱的,起床后一样能让明姑姑送她去找他。

    于是,她窝在他暖暖的胸怀间,闻着他身上似檀非檀的清淡气息,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直到张开嘴巴打着大大的呵欠丫。

    他静静地倾听着,看她困了,才轻手轻脚地提起旁边的薄毯,小心为她覆上。

    于是,那有五哥陪伴的一个个夜晚,她都睡得格外安心。

    木槿捏一捏许思颜为她盖的薄毯,忽然有种预感媲。

    预感她今晚,也会睡得格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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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槿一向便知晓当一国储君不那么轻松,就连当太子妃也没那么轻松,――除非她真是个任人摆布的呆木头,浑浑噩噩地生,迷迷糊糊地死。

    而许思颜这个皇太子,瞧着尤为吃力。

    虽然她再三讥嘲他卑劣无耻无赖无聊,但一路冷眼看去,他待人宽仁有义,深恤民生疾苦,与那些奸滑臣子们的周。旋也自有其恩威并济之道。

    吴帝许知言得以顺利登基,多倚仗慕容氏之力,且自认对慕容皇后有所亏欠,继位后每每身体不适,常由着慕容皇后代为处置政务,故而当时扬威天下的老临邛王慕容启虽已逝去,慕容氏依然一门暄赫,其势力盘根错节,几可只手遮天。

    泾阳侯等人最初敢不把木槿看在眼里,无非也是仗着皇后做靠山,便是太子许思颜,也不好轻易动母后的人。

    可这天下,到底还是许家的天下,即便是高凉城的众官吏,也未必尽数依附着泾阳侯,否则便不会有徐夕影父女之事了。

    无疑,有人想借了徐夕影烧点一把火,把许思颜这团烈火烧到晋州卫指挥史庆南陌那里。

    如今,火是烧过去了,但许思颜不可能再认为一个假冒的徐渊会说出什么真话来。

    倒是他们栽赃庆南陌,立刻让许思颜决定第二日便启程去晋州找庆南陌。

    当然,已不可能是某些人所期盼的追责。

    天还未明,许思颜便已起身,正悄无声息地更衣时,转头看木槿披衣下了床,递过来一页信笺,“叫人把这个寄给父皇。”

    许思颜看时,却见上写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正是《老子》中的一段话。

    许思颜不解看她一眼,然后开始仔仔细细打量这页看着甚是寻常的纸笺,“你又在捣什么鬼?”

    木槿掩唇笑道:“我就是练了一页字,让父皇瞧瞧我可有进步而已,你只管叫人送去便是。”

    许思颜便移来烛火,冷哼道:“不说?不说我烧了它!看你狡猾得跟狐狸似的,天知道你是不是跟父皇告我的状呢!”

    他作势要烧时,木槿果然拦住,笑道:“你若烧了,我可没那材料把字再写一遍了!”

    她将那页纸笺接过,也凑到了烛火前,却稍稍拉开了些距离,慢慢将那页纸笺烤热,便见水痕般的几行字迹出现在空白处。

    正是说的许世禾之事以及《帝策》的下落。

    许思颜不觉惊喜,微笑道:“此事夜长梦多,的确需尽快禀明父皇。――死丫头,你早就和父皇约好这等通信方式了?”

    木槿嘻嘻笑道:“没有!可父皇英明睿智,岂会像某些人空长了副好皮囊,连这点雕虫小技都看不出?”

    恨得许思颜又要捏她的脸。

    木槿吃吃笑着早已躲闪开去。

    许思颜记挂着她尚有伤在身,磨了片刻牙,只得罢了。

    低头瞧那水痕般的字迹热力褪去后已经消失,遂将它折了,亲自以火漆封缄,印上自己私印,唤可靠亲卫送回京城,务必亲手交到皇上手中。

    随即他将秘密随他前来江北的兵马留了一部分在高凉附近,便带人启程前去晋州,而木槿自然留在泾阳侯府养伤,楼小眠则继续看那堆成山的帐册。

    横竖许思颜也看出来了,这两人暂时用不着他操心。

    楼小眠固然是多少千金闺秀心目里完美的情郎,温柔如水,清逸似风,可在许思颜看来,那水呀风的,握又握不住,抓也抓不着,无怪乎到现在都没一个女子抓得住他的心。

    其实就是滑得跟泥鳅般的人物,抓不住他的不只女子,也包括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以及高凉这些野狐狸。

    至于木槿,不装木头时压根儿就是个刺头,谁惹她谁倒霉。即便有伤在身,如今就是在这泾阳侯府横着走,大约也没人敢有异议。

    木槿甚至提议,让许思颜把顾湃和织布也带在身边随身护卫,以防再遇刺客,变生不测,被许思颜一个不屑的白眼挡了回去。

    于是,养伤养得无聊的木槿便只能带着她的好部属们在泾阳侯府四处逛着。泾阳侯那些曾吃过她亏的爱姬美妾见她如见瘟疫一般,赶紧关门阖户,避之唯恐不及。木槿便觉无趣,时常去寻楼小眠喝茶说话。

    与木槿房中那姿色寻常的丫鬟相比,安排在楼小眠身边的丫鬟简直是天香国色。

    并且心灵手巧,慧黠灵慧,善解人意……

    即便冲着她们在楼小眠指点下泡的那手好茶,便足以让木槿颇有好感,也便不去计较她们看得楼小眠的眼神是不是格外深情,对楼小眠说话是不是格外温柔。

    楼小眠颇是为这两个受教几日便颇有出息的丫鬟骄傲,见木槿赞她们的茶,便笑道:“这俩丫头一个叫璧月,一个叫黛云,连这名字听着都是一副好风光,自然模样心性更是美不胜收!”

    木槿便有些鄙视地瞅他,“瞧着楼大哥这是乐不思蜀呢!怎么这会儿记不起京城还有个茉莉姑娘呢?”

    楼小眠轻笑,“美人么,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木槿便啧啧无语。

    好,万万不能被楼大哥看似清雅出尘的容貌给骗了呀,那分明就是他风流多情的资本……

    木槿虽不是美人,但楼小眠对于她的到来显然也是非常欢迎,令黛云把山一般的帐册搬了一大叠到书案的另一边,微笑道:“木槿,既然来了,索性替我分担掉一些!”

    “嗯?”

    木槿细细品茶,“这是生于高山之上的极品银针?味儿真清醇,令人神清气爽。”

    楼小眠优雅的手指揉着太阳穴,继续道:“横竖你也无事,不如在这里品品好茶,顺便帮我看看帐册?”

    前者木槿自是求之不得,后者么……

    她已觉凳子像铺了仙人掌,毛毛地透过薄薄的布料往里扎钻,直觉便想站起身来。

    楼小眠却已轻握了她的手,含笑道:“我一个人坐在这边枯燥得很,有你陪着,必能看得快些。”

    木槿明明想要拒绝的,但一抬眼,正见楼小眠双眸清澈得宛若透明,清莹莹的瞳人里满是月光般澹澹摇曳的浅浅柔辉,顿觉心下一软,鬼使神差般便点了头,“好……”

    说完她便想打自己的嘴,却见楼小眠唇边已弯过欣慰浅笑,恰如春日里梨花乍绽,雪色盈盈,清晖映世,琼枝玉树般令人心醉神迷。

    她连自己的嘴也不敢打了,默默接过楼小眠温柔浅笑着递过来的笔,摊开了平生所看的第一本帐册……

    木槿是跟着萧以靖上学时认的字,那时萧以靖早过了读四书五经的时候,故而她对诗书一道不甚了了,倒是兵书杂史读得不少。但论起看帐册,却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眼见帐册上的字密密麻麻,她顿时头如斗大,只觉那些字顷刻化作无数苍蝇,嗡嗡嗡只在眼前盘旋。

    待要托辞离去时,却听楼小眠道:“木槿,这帐册你初看大约有些迷糊,但你聪慧绝顶,心思机敏,若肯下些工夫,必定学得极快。楼大哥看人素来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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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愉快!明天再看小眠怎么用美男计忽悠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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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金井,惟愿郎心知妾心(二)

    他的声音极温柔极悦耳,清泉般舒徐地荡到耳际,仿佛四肢百骸都被什么温温地熨了一熨,连血液的流动都为之一缓,满身满心说不出的舒适。

    木槿咳了一声,想好的托辞半句也说不出来,只得老老实实一行一行看下去丫。

    楼小眠则在一旁指点道:“这两行是银两进出数目,这行是某项支出,这行是某税收入……”

    木槿无精打彩地听着,再想不出这天地间怎会生出这样的妖孽,连太子妃都敢算计来干活。

    就不怕她回去在吴帝跟前告上一状,断送了他正一帆风顺的仕宦之途媲?

    勉强看完一册,正故意捶着肩以提醒楼小眠,她目前还是弱不禁风需要休息需要照顾需要万般怜惜的伤员时,楼小眠又道:“等再看两册,我亲自去烹壶茶,再叫黛云把我的独幽捧来,为太子妃奏上一曲以资感谢如何?”

    “呃……好!”

    这一路他们在一处的时候虽多,但总有个许思颜在旁碍手碍脚,她不想对牛弹琴,于是真正琴笛合奏或听楼小眠弹琴给她听的时候便少了。

    听着还有些诱惑力。

    何况,若说不想看,岂不是说不想听楼小眠弹琴?

    眼前男子如此温润清雅,琼姿高澹,她岂能做这样的事让他难过?

    诶,明明是她才是应该被怜惜的那一个,为什么现在反成了她对一个好端端的大男人倍生怜意了?

    木槿很抑郁,却一万个有苦说不出,只得低了头看下去。

    后来……

    后来……

    后来木槿终于能从楼小眠那间书房里走出来时,夕阳已沉沉地落到西山脚,殷殷的红色像她自己憋在胸口快要吐出的一腔鲜血……

    她只觉自己在屋里呆那半日,像在火中烤了半日,好容易逃出来,仿佛被燎去了一层皮,连步履都有些踉跄了。

    楼小眠倒是依诺为她泡过茶,弹过琴,可没等她的大脑从帐册里的那些数据里逃脱出来,茶便喝完了,琴也弹完了,她甚至已经记不清他又用什么话哄了她,居然又把她推到书案边继续看帐册……

    平素只有她戏弄别人的份儿,为什么一遇到楼小眠,仿佛只有他戏弄她的份了呢?

    没错,他容色出众,才识过人,风华蕴藉,她才会动不动便给迷晕了头,可他也不该抓住机会这样折磨她?

    就是萧以靖、许思颜,也不能逼着她或哄着她连着看半日的帐册?

    就是两边的父皇母后,也不舍得这样子折腾她?

    木槿恨得咬牙切齿,出了门便狠命在地上跺了几脚。

    青桦等人见她久不回去,都候在外面等着,早已打听到自家公主居然被楼大人拉在那里看了整整半日帐册,也不由地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一边护送木槿回去,一边织布已嘀咕道:“这楼大人疯了不成?便是太子府的吴詹事和魏府丞没来,跟在太子府身边的人也不至于全是武夫?真要人帮忙时,何必一定要拉着咱们太子妃?这伤口还没全长好呢,真是个做事不过大脑的!”

    楼小眠做事不过大脑?

    那些被他雷厉风行扳倒的一众贪官权臣必是最不服的。

    木槿站住身,定定神,只觉脑中尽是方才帐册上看到以及楼小眠所教导那些数据。

    一府多少人丁,多少官吏,每户入多少钱粮,各项赋税总共几何,入帐共有几何,上缴州府国库分别几何,拨往何处银两多少,哪些可俭省些,哪些应适度宽裕,又有哪些数目明显不对,需做下记号,容以后细细盘查……

    居然历历在目。

    所谓窥一斑而见全豹,一府的仓禀丰匮已由那些尚不完全的数据渐渐露出端倪。

    木槿豁然开朗,忍不住回过头去,再看一眼自己辛劳了半日的书房。

    顾湃在旁劝道:“公主,咱别理他。若是你在这府里无聊,我等明日陪你到市集上走走。总不至于次次遇到有人设陷阱?”

    木槿笑了笑,“便是有陷阱,此时也该设到太子身边,设不到咱们身上。”

    “那么……”

    “回去!今天累了,我要早些儿休息。”

    “是!”

    “休息得好好的,明日继续过来看帐册!”

    “啊……”

    顾湃等一齐惊叫,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而木槿已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坚定有力地踏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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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每个大臣都敢叫太子妃看账册;可也不是每个太子妃,都能有那么好的运气,碰到惊才绝艳的将相之才亲自教导治国之途,从政之道!

    楼小眠隔着窗棂远远地看着她离去,慢慢将手中茶水饮尽,唇边缓缓溢出一丝笑意。那绝美的面庞,便如月夜里缓缓盛绽的冰山雪莲,越发地清雅脱俗,绝世无双。

    黛云上前为他添茶时,他摆了摆手。

    “去瞧瞧仓叔回来没有。还有,璧月呢?”

    黛云抿唇笑道:“璧月姐姐听大人抱怨说眼睛疼,说要给大人寻药煎了洗眼睛。这会儿大约还在折腾!仓叔倒是回来了,瞧着太子妃在这边有事,就在大人卧房外候着了!待奴婢去请他过来。”

    楼小眠摆手道:“不用了,你把书房收拾一下,我回卧房见他。”

    黛云便知他们必有事商议,忙笑盈盈地应了,也不敢碰那些帐册,只去收拾茶盏笔墨等物。

    而楼小眠已一径走回卧房,果见郑仓候着,神色悲喜莫辨,十分复杂。

    他的指尖便有些抖,却很快捏,若无其事地踏入房中,轻声道:“进来。”

    屋内有些昏暗,火折子吹了几次,才见火星晃了晃,慢慢亮上来。

    抬手将烛火点燃,他将火折子插回竹筒,凝了凝神,才侧过脸来,浅笑着问:“蜀国有消息传来了?”

    郑仓便将一枚小小的纸卷呈上。

    楼小眠便接过纸卷,凑到烛火前,一行一行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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