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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君临天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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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知言淡淡道:“空穴来风,岂能无因?我信不过他。”

    “啊……”

    “这朝中上下,多少人盼着太子、太子妃不睦?若发现他们相亲相爱,指不定又使出多少的绊子来。未来摆在他们前面的阻碍绝对少不了,我又岂能如了那些人心意,也给自己的儿子儿媳添些麻烦?”

    他抬眼向外瞧去。

    朱色描金的八角玲珑宫灯在夜风里晃晃悠悠,廊柱间光影交错,将天空映得越发黑不见底。

    “留心楼小眠的动静,注意他出来后会和什么人来往。”

    他目光里有属于帝王的冷冽和英睿,低低道:“能让太子与太子妃都心生折服的人,要么太完美,要么隐藏得太深!”

    木槿回到府中,便见总管丁寿带了若干主事、仆役等候已久,捧着大堆帐册,却是有若干事务要请示。

    她入宫这时节,青桦已叫人将东首一间屋子收拾出来,供她处置内务时所用。木槿过去上首坐了,先密令青桦去知会太子詹事吴为尽快查清送《帝策》的白大枚目前下落,才坐下身来,边喝茶边听丁寿回禀各类事务。

    丁寿是太子府里的老人,处事向来公允无私,故而许知言清理太子府时没动他,慕容依依掌管内务多年,也罕听得对他也什么指摘。他又恐太子妃新接手有不解的,又把往日经手类似事务的帐册寻过来供太子妃参考。

    明姑姑很满意,低笑道:“算这老货识趣。若敢故意寻些事务刁难太子妃,看我们想法子连他也换了!”

    木槿却含笑一一听了,所请之事或翻阅陈帐依例施行,或按丁寿建议办理,只是留心看那帐册时,随手翻看,便不时指点帐上某处不符市价,某处有明显缺漏,某处有改动必是买办想做手脚……

    不独丁寿等人对这从前有呆傻之名的太子妃刮目相看,连明姑姑、秋水、如烟等都看傻了,再不知自家公主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本领。

    木槿心中自然无限感激连哄带骗让她在泾阳侯府看了许多帐簿的楼小眠。

    连各处州府的帐簿都看过来了,连各处州府里暗藏的猫腻都看出来了,何况人口简单得多的太子府?

    且在外混了些日子,对于衣帛饮食的行情也不至于一无所知,加上有明姑姑等人帮忙,太子府这个家,她不会太难当。

    等打发走那些人,却见成谕悄悄遣人来报,宫中密旨传出,释放楼小眠。

    这本是他们匆忙赶回的缘由,同样的消息,自然也会第一时间传给还在慕容府的许思颜。

    木槿在武英殿时已猜出许知言应该不会继续追究此事,却也没料到竟会解决得这样快捷,真是意外之喜。

    密旨抓人,密旨放人,倒也干净利落,于楼小眠官声也无妨碍。

    她向明姑姑微笑道:“楼大哥才识不凡,想来父皇也动了爱才之心,不忍再为难他。”

    明姑姑向来伴着木槿,这三年深居简出,并未见过楼小眠。但她帮着留心朝政之事,早闻楼小眠之名,遂道:“公主,虽说皇上不再疑心,但你既决心掌管太子府,从此背后盯着挑刺儿的人更多,凡事还需有些避忌才好。”

    木槿忆及这次虚惊,也捏了把冷汗,点头道:“放心,从此我若再见楼大哥,便与太子一起过去相见,那些人再想嚼舌根,也没法扣什么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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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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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君若无情我便休(一)

    她禁不住皱眉,“我原就想着,一回京应该再没什么机会和他相处,所以在外面格外和他走得近些,不想这样也能害了他。(百度搜索:燃レ文レ书レ库;最快更新”

    明姑姑仔细瞧着木槿神情,“公主,楼大人再怎么才情出众,到底是个外臣,你跟他走得太近,总是不妥的。禾”

    木槿道:“我知道。可不知为什么,每次见了楼大哥,总是觉得很亲近,仿佛就要和他说笑几句才开心似的。”

    明姑姑吓了一跳,向外看了一眼,低声道:“我的小祖宗,这话你在明姑姑跟前说说便罢了,在别处可不许乱说!你是太子妃,别说如今已经在一起了,即便没圆房,也还是太子妃!你只能觉得太子很亲近,只能和太子说笑!”

    木槿怔了怔,笑道:“明姑姑,你想哪里去了?我还和你亲近呢,我还和父皇亲近呢,难不成太子不在时我就整日绷着脸都不许说笑了?妲”

    明姑姑摇头,“公主,你该懂的。那起见不得你好的小人,不管你有没有生出别的念头,没事儿都能帮你整出事儿来。便是你不怕,便是太子不介意,难道不怕连累了楼大人?”

    木槿便有些沮丧,垂头瞧着自己锦绣斑斓镶金缀玉的衣袖,腕上价值千金碧色流光的玉镯,叹道:“知道了。从我八岁时,我便注定是这样的命。”

    未来的大吴太子妃,注定享这样的泼天富贵,受这样的操心劳累。

    明姑姑笑道:“这命也没啥不好。小人再多,挡得住公主前面的康庄大道?何况明姑姑在呢,早晚帮公主把身边的小人拍啊拍啊,跟蚊子苍蝇似的拍得光光的,那时公主爱跟谁说笑便跟谁说笑,只要太子没意见就行!”

    木槿明知她是在安慰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站起身道:“叫人去打听下,慕容府那边怎样了,太子什么时候回来。”

    “好!”

    明姑姑应得极快,神色却是暧昧,“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哎哟,咱们的小公主果然开窍了!”

    木槿啐她一口,红着脸自回卧房去了。

    对于木槿这个太子妃,许思颜身边的人原没太当一回事儿,也没有太多交集。

    但这回出去,许思颜许多心腹近卫相随,与青桦、顾湃等早混得熟了,对这位太子妃更是不敢不敬,故而如今木槿想问太子消息,即便身在慕容府,也不难问到。

    “听闻慕容太妃病得着实厉害,当着皇后的面,一手抓着慕容继棠,一手抓着太子,怎么也不肯松开,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一直掉泪。直到太子答应将慕容继棠留在府里照顾祖母,这才松了手。”

    明姑姑笑得诡异,“留下来又如何?听闻那慕容继棠在图谋什么宝物时就被人误伤了命根子,虽然救治及时,现在看着还是个人样,可再也没法传宗接代啦!”

    木槿明知必是青桦暗中提过,笑了笑问道:“那如今太子回来没有?”

    “没……慕容太妃那边才有些安静下来,慕容良娣又晕倒了!现在正忙乱着救护慕容良娣呢!”

    慕容依依并不是真的病弱得不能动,听说老祖母病了,自然也会回慕容府相探。

    但这当头还能再想着抓住机会固宠,要么她不孝,要么太妃没病,当然也可能太妃没病她也不孝……

    明姑姑咬牙切齿,“这妖精,就是个祸害!这是千方百计想勾回太子的心呢!”

    木槿玩弄着又开始尖锐的指甲,轻笑,“没事,勾不回。”

    勾回?

    她从来没勾到吧?

    九年,九年近乎太子独宠的地位,都没能抓住太子的心,现在一天晕个三五回就能抓住勾到太子了?

    能勾到太子的,是慕容依依的慕容家大小姐的身份吧?

    她心里仿佛舒适了些,拈过那边送来的茶点填充又快空了的胃。

    给广平侯夫妇那么一闹,她连那蹄筋鸡汤做的白玉豆腐羹都没能吃完,实在没怎么饱,回府折腾一两个时辰,早已饿了。

    凤仪院有她自蜀国带来的厨师,闲了近两个月,终于见她回来,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挑着她素常最喜欢的糕点做了送来。

    明姑姑瞧着她拈过一块又一块,神色便有些纠结。

    待要由着她吃吧,只怕继脸儿圆圆后,身子也该圆圆的了

    ,那就着实不怎么美观了;待要拦着她,却觉她出去这一遭好像瘦了好些,再则她如今已与太子圆房,说不准肚子里很快会有动静,当然还是圆胖些健壮些好。

    好在木槿吃了两三块便放下了。

    她觉得吃下去的东西没能吞到腹中,都积在心口,堵得很难受。

    来回在卧房里走了两回,她更觉得身边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什么似的。

    明姑姑看不懂了,“公主,在外辛苦了这么些日子,白天又劳累了一夜,你不早点安睡吗?”

    “安睡……”

    木槿忽然觉出哪里不对了。

    这些日子他们策马疾行,有时荒村野店都能住着,她也从不挑剔,特别被折腾得半死不活,便是把她丢床底下她都一般地能睡着……

    慢着,折腾……

    木槿脸上赤热起来,忽抬头道:“叫人传话给太子,就说我在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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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君若无情我便休(二)

    成谕自然知晓织布其实是太子妃身边的,也不肯拆穿,只笑道:“不错,是咱们府上的。”

    太子府的事本就多,太子的心腹侍卫事也不少,太子府派人过来说些要事也不奇怪。

    若织布通传要见太子,为了不坏了太子与慕容大小姐相处的美好时光,多半会被人阻拦植。

    但若要见的是太子身边的亲卫,慕容府绝不愿平白得罪了太子身边那些心腹红人,自然处处予以方便。

    织布原也没打算直接见太子,只向成谕低声道:“太子妃的话,让转达太子,说她在等他回府。堕”

    成谕一愣,“有没有说有什么急事?”

    织布摇头,“没有,太子妃就传了这句话,告诉太子,她在等他。”

    成谕默默品着那“等”字的含义,心下已是踌躇。

    织布看了眼前面富丽的屋宇和窗棂间透出的浅橘色光芒,问道:“太子在里面?”

    成谕点头,“慕容良娣病着,皇后临走不放心,特地吩咐太子照应些。这不,慕容良娣病得厉害,一时半会儿太子恐怕出不来。”

    织布哂笑,“叫太子看有什么用?老的病了少的病,中间还有几个在找死,喊个风水先生过来瞧瞧哪里招了恶煞正经,别把晦气传给了咱们太子。”

    成谕等听他说得刻薄,想笑又不敢笑。

    待要替她回禀,瞧着那紧闭的屋门又有些犹豫。

    谁知道这时候太子正和慕容依依做着什么好事?

    太子妃也没什么急事,特地敲门进去,只为说这么一句话,纵然太子没意见,慕容良娣恨他们入骨了。

    沈南霜正在一旁茶房里绣着汗巾,听得这边有动静,忙提了一盏绘着山石茶花图案的宫灯奔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成谕正犹豫,见有太子的枕边人过来,倒是松了口气,忙将织布的来意说了。

    沈南霜听得一呆,便道:“若论太子妃过来传话,当然应该即刻通禀。可让太子留下照应慕容良娣的,是皇后娘娘。只为这点子事去惊动了,慕容良娣怎样想还是小事,只恐皇后娘娘不悦,会对太子、太子妃心生芥蒂呢!”

    提及母子、婆媳情分,成谕等固然不敢再多说一句,连织布都已哑然。

    许久,织布道:“我奉命而来,如今话没传到,便是我职责未尽。罢,我便在这边等着,候太子出来亲自把话带到,于我才算是交了差!”

    他说毕,精瘦的身形一掠,飞到廊檐之上,正对着灯光灼灼的三间正屋,平时说话总带着几分笑意的黑眼睛冷锐地盯着窗棂,似要透过窗纱看清里面的一人一物,一床一几。

    成谕等便都有些尴尬。

    片刻,沈南霜无奈地叹了口气,依然回那边屋里绣汗巾,而成谕则泡了好茶来,也飞到廊檐之上,递一盏给织布,陪他说话聊天。

    织布开始还绷着脸,但成谕一味打趣说笑,由不得他渐渐释开胸怀,只叹道:“成大哥,我晓得你是怕我回去添些什么话,令太子、太子妃生隙。你放心,咱不是那起喜欢挑唆生事的小人,难得见太子妃近日笑容多些,我巴不得他们一辈子恩恩爱爱、和和睦睦,日后太子继位,太子妃也是一国之后,便是咱们这些跟的人脸上也有光彩,对不?”

    成谕点头,“那是自然。咱们的前途富贵,都只在他们身上,所以更要勤谨侍奉,不可疏忽。”

    织布皱眉看向他,“我们公主虽娇贵,但向来待人宽容,不拘小节,倒也不怕有什么疏忽不疏忽的。只是今日若太子不曾回府,我怕会闹出事来。”

    “什么事?”

    “我说不上。咱们公主从小主意大,小事咱们猜得透,大事却连半点也猜不出。譬如今日之事,我猜不透太子妃用意,成大哥必定也猜不出太子妃用意。但太子妃并非任性之人,岂会无缘无故叫我过来传这么句无关痛痒的话?”

    成谕沉吟不语,不由也盯向那边暧昧不明的浅色灯光,一时头疼不已。

    ------------小悍妇不开心的分割线--------------

    睡梦里觉得胳膊阵阵酸疼,许思颜睁开了眼睛,挪动了下胳膊。

    依然枕在他胳膊上的慕容依依低吟一声,面颊继续向他胳膊靠去。

    许思颜忙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依依,你好好睡,我在旁边呢!”

    这一日连惊带气,慕容依依的病倒也不全是装的,嘤咛应了,看他两眼,便又睡了。

    许思颜奔波了这许多日,入夜后也累得紧了,不知不觉坐在床边靠着床棂睡着了,胳膊却被慕容依依枕得酸痛发麻,此时不由站起身,舒展了下身子,活动着手脚,等着被压了半夜的胳膊血流顺畅过来。

    听得外面隐隐有人在低声说话,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织布已等得不耐烦,忽见他出现,当即大喜,连忙飞身跃下见礼。

    许思颜纳闷道:“织布,你不在凤仪院呆着,怎么跑这里来了?”

    织布道:“太子妃让我过来传话给太子。”

    “什么话?”

    “太子妃说,她在等太子回去。”

    “嗯?等我回去?有事?”

    “织布不知,太子妃只令传了这一句话。”

    “在……等我回去,在等我回去!”

    许思颜咀嚼着这几个字,蓦地悟过来,“她什么时候令你传的这话?”

    织布道:“皇上留太子妃说了许久话,亥初才回的。后来又连夜处理了一个时辰府中要务,大约子初二刻令我过来的吧!”

    许思颜看向天色,“现在什么时候?”

    成谕忙答道:“快五更了!”

    “五更!”

    许思颜吸了口气,忙道:“快,立刻回府!”

    成谕怔住,“现在?”

    “现在!”

    未见屋中熄灯,许思颜的随侍们也未敢睡下,有犯困的也不过找个角落和衣打着盹,一听回府命令,倒也起得快捷。

    沈南霜随在身后,惴惴道:“这天还没亮呢,要不要索性再等半个时辰,待天亮再回去?内外门都关了,这样闹腾起来,恐怕累得慕容府上下不得安静。”

    许思颜皱眉道:“太妃和他们家郡主都病着,他们还想安生?”

    沈南霜便不敢再作声。

    许思颜自觉严厉了些,忙放缓了语调,柔声道:“两个时辰前太子妃遣人过来传话,原该禀我才是。太子妃任性得紧,既说了等我,必定会等我。只怕……这时候还在等着吧?”

    太子说府里有急事要走,自然是谁也拦不住的。

    等临邛王、广平侯揉着睡眼奔出来时,许思颜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

    京城内夜间素有宵禁,五更三点敲响晨钟才能开禁,许人在各处主要街道行走。但许思颜命人持了太子的名贴先去沿路关防撤了栅栏,遂能一路疾马奔回太子府。

    许思颜的骏马直到凤仪院跟前才勒住。他跳下马时,抬眼看天边,已泛起一抹隐隐的鱼肚白。

    天快亮了,而凤仪院居然灯火通明。

    别说顾湃等近卫,连秋水、如烟等侍女都未睡,正在门前不安探望,忽见许思颜大步行来,这才面露喜色,急急见礼。

    许思颜再顾不得别的,急问道:“太子妃呢?”

    秋水道:“在卧房,在……等着太子回来呢!”

    许思颜说不出是头疼还是心疼,连忙绕过前厅,直奔后方木槿卧房。

    卧房里红烛高照,正映着在书案前不急不缓练着字的女子,以及她旁边焦灼得坐立不安的明姑姑。

    见许思颜回来,明姑姑眼睛顿时一亮,但看一眼依然在书案前写字的木槿,那点亮色都褪了下去。

    “见过太子!”

    她行礼,声音略高,面有忧色地瞥向恍若未闻的木槿,只盼她能有点动静。

    见许思颜久久不曾回来,她还盼着木槿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或者越性照搬狐媚子那套,捧个心蹙个眉装个病,先把人哄回来再说。

    再怎么着木槿是皇上疼惜的太子妃,如今又和太子鱼水欢洽,彼此正新鲜着呢,无论如何比娇弱了九年的慕容家大小姐有吸引力吧?

    可向来很听话的小公主根本没打

    算再做别的,甚至也不许她再做别的。

    从织布前去传话开始,她已坐在书案边练了几个时辰的字了。

    开始还不时喝喝茶,与明姑姑说笑几句,后来计算着来回的路程,看着该回来的时候并无影踪,便渐渐沉默下去。

    茶水凉了,明姑姑已换了好几回热的,但木槿始终不曾再喝上一口,只是安静地写着她的字,静得让她胆战心惊。

    “明姑姑辛苦了!”

    许思颜笑着让明姑姑免礼,走至木槿跟前,柔声问道:“在做什么呢,这时候还不睡?”

    低眸瞧她正写的,是一篇《逍遥游》,“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再瞧旁边木槿已写毕的,已是厚厚一迭,已觉头皮微微发麻。

    这些日子他与木槿朝夕相处,大体已晓得她的脾性,绝非那些喜好诗词文赋的才女,连看书也多看史书兵书。

    她的书法得过名师指点,但绝少练字,故而写的字虽寻常,但超逸慷慨,英姿飒飒,颇有男儿之风。

    她自然不会无故转了性情,半夜三更不睡觉连练几个时辰的字。

    木槿饱蘸浓墨,将这页字写得满了,方才放下紫毫笔,笑道:“太子回来了?父皇上回赐的紫毫笔真不错,其毫长锐劲利,正与我的字体相宜。”

    她转头吩咐道:“明姑姑,瞧瞧咱们小厨房里还有茶点没,赶紧收拾过来,太子只怕饿了!”

    许思颜听她声音清越悦耳,却口口声声太子太子,便觉刺耳;她嘴角也挂着笑容,但那两丸黑水银般的明亮眸子冉冉转动之际,似根本没正眼瞧过他,更叫他满心不自在。

    翻那木槿练的那些字时,多是老庄中的词句,有的成篇,有的只是零落词句,想来应该是她素日所爱的。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

    “凡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

    许思颜已瞧得皱眉。

    再看下面却是《庄子》的《列御寇》,“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遨游者也。”“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送賷。吾葬具岂不备邪?”

    他不由微愠,“年纪轻轻的,少看这个。我们跟前有的是富贵尊荣,也有的是万钧重担,只该想着怎样承继这繁华盛世,令天下安宁,百姓安乐,这辈子都不该想着怎样跳出红尘之外,逃避自己该尽的责任。”

    木槿却在吩咐道:“秋水,笼火盆来!”

    秋水等早已在外候着,闻言不解,只得应了,赶紧去把入冬时才需用到的火盆一径搬进了屋子,移了烧红的炭火进去。

    木槿便抱起许思颜正翻着的那叠纸笺,走过去只一扔,便见火焰暗了一暗,又迅速旺了上来,吞噬向那些笔墨初干的字迹。

    有一页纸笺被蒸腾的火气托起,却见上面字迹历历,宛然似要在火焰中飞起。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

    许思颜眉峰皱得更紧,正要说话时,木槿吹干最后写的那一页《逍遥游》,亦放入火盆之中。

    她的面庞被火光照耀着,敷着浅浅的金光,柔润里带着火光融不去的清冷和果毅,迥异于寻常闺阁女子。

    但她扬着脸,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太子说得对,至少现在,我们无法逃出红尘之外,逃避自己该尽的责任!”

    见火光燃尽,秋水等依然上前,将火盆挪了出去,那边如烟也已带了小丫环,在桌上摆放了木犀糕、黄金角、四喜饺、水晶梅花包、荷叶粥、银耳羹并几碟精致小菜,俱是热气腾腾刚出笼的。

    凤仪院一众人只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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