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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君临天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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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保证,本宫的部属们会很小心,吉太妃的皮蒙了鼓,吉太妃的人一定还活着!本宫素来狠辣,部属也被教得狠辣,绝对不会吃半点亏!”

    慕容琅俏颜蒙雪,冷冰冰地看着她,“身陷人手还能如此镇定,皇后果然不同寻常!但我倒要试试,若知晓你落在我手中,你的部属还敢不敢对吉太妃无礼!何况,用你来换吉太妃,对他们而言,是个极合算的买卖吧?”

    她一挥手,“来,先去把咱们尊贵的大吴皇后、蜀国公主好好安顿下来!”

    楼小眠一直沉默地看着两个女人的对峙,此时才轻叹,“我也需同去么?”

    慕容琅盯他半响,才嫣然而笑,“自然要去!楼相惊才绝艳,雍王也倾慕得很呢!”

    楼小眠道:“甚好,我也想见见雍王殿下!相识那许多年,我反倒越看不清他了,这回可得留神看仔细了!”

    那边已有人过来,接替郑仓的位置掌车。

    郑仓不动弹,先回过头看楼小眠。

    楼小眠点一点头,郑仓才掷下缰绳和马鞭,坐到另一边,愤愤地看着众人。

    一时又有将领过来,却是去拿郑仓的长刀。

    郑仓又看向楼小眠。

    楼小眠淡淡道:“仓叔,识时务者为俊杰。给他们吧!”

    半掩于袖中的双手却无声地比了个手势。

    郑仓立刻站起,解下刀鞘来,看似欲将刀交给那将领,却在将领抬手来取的一刹那,拔刀,挥出。

    “呀——”

    将领惊叫闪避时,郑仓已飞身而起,跃过围堵的众兵卒,奋力突围。

    高大魁伟的身躯,居然亦能灵活如仓鼠,瞬间从人群中钻得远了。

    “抓住他!”

    慕容琅高叫,持了宝剑奔过去,竟要亲自去围堵郑仓。

    这时,只闻“嗖”的一声,有锐啸直奔天空。

    回头看时,

    木槿的纤纤素手刚刚缩回锦帘,却是趁着混乱之时无人注意,是将一枚焰火点燃,放上了高空。

    一朵极大极美的木槿花顷刻在空中绽放,这回竟是如血的嫣红,瑰艳灿烂,绚丽夺目,经久不散,想来至少方圆十里内的人都能一眼看到。

    慕容琅愤怒瞪她。

    木槿不紧不慢地理了理半偏的发髻,问向秋水,“我头发是不是乱了?”

    秋水定定神,自袖中取了梳子替她整理头发。

    楼小眠懒懒地把玩着手中香囊,微卷的浓睫覆下,竟似打起盹来。

    --------------明枪易躲,暗贱难防----------------

    一个时辰后,木槿、楼小眠已被关在一处山庄的后院。

    应该是听命于慕容家的某位大臣别院,虽在乡间,倒是砖石所砌的屋宇,极结实,连门窗亦是厚实的榉木所制。木槿叩了叩那木质,已经皱起了眉。

    即便没有怀孕,提把斧头在手中都不容易破开如此厚实的门窗。

    而她随身武器和百宝囊都已被搜走,想施展手段实在没那么容易。

    慕容琅在外说道:“你们最好盼着从悦安然无恙回来!否则,运筹帷幄的楼相,尊贵骄横的皇后,连同未来的小皇子或小公主,都会像皇后放的那枚焰火一样,化作灰烬!凭他许思颜天大本领,也别想找到一根头发!”

    木槿在内叹道:“运筹帷幄?那么,又是谁在决胜千里之外?皇太后吗?她真的想帮许从悦,会让我带走吉太妃?”

    慕容琅明显顿了顿,才哼了一声,便有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外面便静寂下来,偶尔听到几名守卫低低说着什么,夹杂着一声两声的笑,听来说不出的猥琐。

    木槿自然晓得那猥琐因何而来。

    秋水被绑着手脚关到了另一间屋子,并未和他们一处。这里只关了楼小眠与木槿两个人。

    想来这间屋子本来就是用来私囚或刑审敌人的,四四方方的一间,并不大。

    虽有桌椅,却满是灰尘,破旧不堪,连坐都没法坐;倒也有一张旧床,把木槿他们丢进来时,甚至还丢进来一床新铺盖。一间囚室,一张旧床,一卷铺盖,还有一双年轻的男女,在这冷森森的屋子里……

    木槿叹道:“我原来以为慕容琅只是嘴脏,原来心更脏。早知道就该用恭桶刷子好好刷刷她的嘴巴和身子才对。”

    楼小眠笑了笑,“或许,有这个机会吧?”

    木槿抬眸,“因为……她也在担心?”

    楼小眠提过胡乱扔在床上的铺盖,不紧不慢地展开被褥,说道:“皇上受伤,被迫北行,若雍王能掌握绝对主动权,那他的前程,慕容琅的前程,岂不正该锦绣一片?”

    木槿接过被褥一角,弯着腰吃力地和他一起铺被,口中亦随之分析道:“可她在担心雍王安全,甚至顾不得将我们押送得更远些,便匆匆离去。看来皇上的境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得多。”

    楼小眠微笑,“那是皇上。若雍王不能一击成功,又无强有力的外援,兵败那是迟早的事。”

    木槿眸子冉冉转动,“楼大哥认为,雍王会不会有外援?”

    楼小眠顿了片刻,答道:“不知。但臣敢断定,不论有无外援,雍王这辈子都无法遂心如意。”

    若靠外援得偿所愿,终不免为外援所制。当年许知言借助慕容家的力量得登大宝,便不得不重用慕容氏,终至其满门权贵,难以驾驭。

    何况许从悦篡权夺位,又无法与许知言以嫡子继位的顺理成章相提并论,如何堵得悠悠众口?又如何令朝中文武大臣心服口服?

    木槿叹道:“从悦……许从悦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自己作死不算,还要拖着我们一起作死?”

    二人都不是铺床叠被的人,费了好一番手脚,总算床铺好。

    楼小眠掀开被角,“别想了,先上床去睡一觉,好好养养精神。”

    木槿看向他的神情便有些古怪,“我精神好得很呢!难道不该楼大哥去

    睡么?”

    这样花朵般清美又柔弱的男子,本该她多多照应不是?

    楼小眠便冷冷睨她,眉目间又有了怒意。

    正与上午和她置气时的神情一样。

    木槿连忙坐到床上,脱靴。

    半圆的身子看着很笨拙,而那靴子秋水昨晚便试过,脱不下来。

    连秋水都脱不下来,她隔着那么个大肚子,腰都弯不过来,自然更脱不下来。

    楼小眠等了半晌,见她还在折腾,低头时才看清那肿胀的脚,顿时皱眉。

    刚舒缓下来的面庞便又冷了几分。

    木槿相当无辜,叹道:“楼大哥,你看,不是我不想睡。”

    楼小眠便也坐到床边,叩着床沿道:“你先躺下。”

    木槿已知楼美人看似温柔,倔脾气真发作起来可比许思颜凶悍多了,只得听话躺下。

    正打算连着靴子睡时,却觉脚踝一紧,竟被楼小眠捉到膝上,缓缓地按捏着,然后一点一点地设法褪下她的靴子。

    木槿觉出微凉的指掌与自己肌肤亲密相触,不觉红了脸。

    但楼小眠神色专注,动作自然,并无尴尬之意,只蹙眉低叹:“肿成这样还嘴犟!若有机会逃时,凭你这腿能跑得快?”

    木槿握拳在唇边咳了一声,悄声笑道:“楼大哥在附近是不是有朋友?仓叔应该能在附近找到救兵吧?”

    楼小眠淡淡而笑,“京城附近奇人异士原也不少。我做了这么久的官儿,自然也认得几个。也不知仓叔能不能找出两三个厉害的前来相救。”

    他又看向木槿,“红色的求救焰火,又是什么意思?”

    木槿叹道:“表示我很不好。”

    “哦?”

    “落入敌手很要命的那种不好。蓝色的仅表示我遇险,在紧急求援。咱们蜀国也有些人在大吴,希望附近恰有能帮上忙的。”

    慕容琅已带她的兵马离去,此间虽有人驻守看押,顶多二三十人,若有人探到地址前来营救,应该不会太艰难。

    靴子终于脱下来。

    再换另一只,楼小眠有了点经验,脱得便快捷了许多。

    “好了,安心睡吧!养好精神要紧。”

    靴子脱下,他没有离开,反而盘腿坐到床上,将她双腿抱在怀里,替她慢慢揉按拍打着。

    他从未做过这类侍奉人的活计,但他的技巧却比秋水还好。

    木槿只觉脚上一阵松快,连整个人都似放松下来,不觉打了个呵欠,眼皮便随之耷拉下来。

    快要入睡前的那刻,她才模糊记起,楼小眠的腿脚不好,几乎常年有人替他推拿按跷。

    久病成医,他自然远比寻常侍儿更懂得怎样用特殊的手法疏络止痛,推行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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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愉快!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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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夜,一夜冷雨洗血腥(一)

    睡得正沉实之际,隐约听得门上锁链声动,木槿一惊,顿时睁开眼来。爱睍莼璩

    天色已黑,窗外透着灯烛的光亮,然后随着打开的门透入屋内。

    大约着实困乏,楼小眠并未避嫌,也未委屈自己睡冰冷的地上,竟是和衣卧于另一头,此时亦已睡着,怀中兀自抱着木槿的双腿。

    他却比木槿还要晚醒片刻,见有人入内,方勉强坐起身来。

    不远处的屋子,忽传来蕴了愤怒惊恐的叱骂哭叫声旒。

    正是秋水的声音。

    木槿眯了眯眼,没有作声,只冷淡地看向进来的女子。

    面薄腰纤,姿容婉丽,尤其一双浓睫纤纤如翼羽扑展,正是许从悦的爱姬纤羽女。

    她身畔的随从却是两名异常高大的汉子,其中一人正将手中灯笼提得高高的,好让纤羽看清屋内情形。

    待得木槿、楼小眠先后坐起,纤羽已掩唇轻笑,“皇后娘娘?左相大人?这同榻而卧,颠凤倒凰,便是当一辈子的囚犯,日子过得也精采啊!真是白瞎了皇上那片心,受了那样重的伤,也不管正和我们王爷打得如火如荼,先分兵出来寻你们……不知眼见如此情形,会不会恨得把头上那顶绿帽子砸到你们脸上?”

    秋水那间屋子里隐隐传出男人的淫。笑,而秋水明知木槿也已落入人手,生恐令她为难,竟然没有向木槿呼救,只是奋力地挣扎怒骂,不难猜测那边正发生着什么事。

    木槿捏紧拳,盯着纤羽叹道:“秋水那丫头,素日也是雍王时常见面的。他知道你这样对她么?”

    纤羽媚眼流波将他们悠悠瞥过,咯咯笑道:“皇上派人过来寻你们,王爷便赶紧派我过来了……你说他知不知道?”

    木槿摇头,“我不信!”

    纤羽啧啧道:“他反将皇上一军,毫厘之差便能要了皇上的命,你还敢信他?你当他还是那个危急关头,只带上你一个夺路奔逃的雍王殿下吗?”

    木槿道:“雍王也许会被权势富贵所惑,一时迷了心窍,可能行事凶狠,但还不至于卑鄙下流到派人糟蹋我的侍儿。”

    纤羽便笑得花枝乱颤,“是敌非友,泾渭已分,皇后娘娘还敢想得如此天真,当真枉负了这一向的狠辣声名!如今我明着告诉你,我们王爷的确念着和皇后的旧情……念着旧情,所以便不忍亲自动手,才叫我处置。王爷说,要你死,要左相死,死得越惨越好,才能让皇上因你们而心神大乱!他要你们败,败得彻彻底底!”

    “死得越惨越好?”

    木槿怒极反笑,“难道慕容琅没告诉雍王,我死得惨,雍王的亲娘会死得更惨?不知纤羽姑娘想要吉太妃怎么死?”

    纤羽双睫扑闪,眼睛美得妖异。她靠近木槿,悠悠道:“旁的我一概不知,我只知……我要你,生、不、如、死!”

    她笑得妩媚,绚烂得不似一名小小姬妾所有,但眼底的恶毒和刻骨恨意终于在最后几个字里迸出,让那张漂亮的面容扭曲得近乎狰狞。

    秋水的怒骂声已转作惊惶哭叫,然后在男人痛快的笑声里发出忽一声极撕心裂肺的尖声惨叫,便连那哭叫声也慢慢低了下去,只剩了断断续续的哭号呻。吟。

    却已痛不欲生,悲惨之极。

    木槿脸都黑了,早已赤。足跳下床来,便要冲出门去。

    纤羽却似极痛快,笑道:“娘娘哪里去?嫌楼相身娇体弱,服侍得不够好么?放心,这里还有身强力壮的,不用这么迫不及待!”

    皇后再厉害,到底是女子,还是怀孕六七个月的女子,那肿胀的双足和蓬乱的头发,便足以见证她此刻精神状态不佳。

    何况,她身后尚有两名壮汉保护,足以护她周全,再不会怕这个手无寸铁的小皇后。

    壮汉眼见木槿要冲出,果然伸臂阻拦。

    可木槿完全无视他伸到前面的手臂,眼见快要冲到壮汉拦他的手臂前,光裸的脚踝转动,竟突然转了方向,径袭纤羽。

    纤羽还没来得及躲闪,木槿已捉了她手臂猛地一扯,将她拉得一个踉跄,人已向一边歪去。

    壮汉

    连忙要上前相助时,木槿左手扼了纤羽脖颈,右手更不迟疑,狠狠扎下……

    “啊——”

    纤羽只见眼前幽幽光亮一闪,竟被木槿手中之物狠狠捅入右眼,痛彻骨髓……

    木槿甚至毫无收手打算,扎瞎她一只眼后,手中之物凶悍地往下一拖,竟划过她面颊,在一片鲜血淋漓间抵到她咽喉处。

    直到此时,其他人才看清她手中竟是一根碧玉簪。

    慕容琅早闻皇后狠辣多智,将她随身之物收缴得一干二净,连发际珠花都被摘得只剩了一只最简单的碧玉簪。

    可便是这枝并不锋锐的碧玉簪,在木槿手中化作杀人利器。

    摘目,毁容,制敌,一气呵成。

    幽黑的眸子冷冷扫过两名壮汉,以及闻声冲进来的数名守卫,木槿居然能笑得甜美。

    “各位,吉太妃的性命不重要,她的性命重要不重要?”

    那几人各持雪亮刀剑在手,对着这个大腹便便蓬头赤足的皇后,已骇得面面相觑,一时不敢上前。

    纤羽被她扼于掌中,满脸是血地睁大仅余的那只眼,竟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待要挣扎时,木槿左手竟如铁钳般夹紧她娇柔的臂膀,右手再度扬起,扎下,竟在她喉管旁又捅下一记。

    纤羽喑哑地惨叫一声,连手脚都软了,惊恐地喘着气再不敢动弹,却在疑心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脸上颈上的血泉涌而出,此时淅沥沥喷洒于地,淋湿了木槿的裙裾,将她雪白的双足浸梁染得通红。

    但木槿恍若未觉,冲那守卫寒声喝道:“还不去把我侍儿放了?不然看我扎瞎她另一只眼,活剥了她皮!”

    守卫退后一步,彼此相视,却没有动弹。

    楼小眠已下得床来,不动声色扫过程木槿臃肿却挺立如刀锋的身段,淡淡道:“你们上了这位纤羽姑娘的当了!雍王便是反了朝廷,也不可能轻易来动皇后和皇后的人。她矫命行事而已!真让皇后吃了亏,不论日后雍王是成是败,你们都休想活命!”

    便有头领模样的守卫终于出声道:“楼相还是省省心,少挑拨离间了!纤羽姑娘是奉王爷之命而来,带了王爷的亲笔手谕,我等岂会不识?”楼小眠哼了一声,“雍王的手谕里,必定只写了让你们听纤羽之命行事,没提怎么处置皇后吧?”

    守卫的气焰便弱了几分,迟疑未答。

    楼小眠便知已然猜中,叹道:“雍王目前正与皇上对峙,何等紧要的关头,哪有空细细吩咐?自然只将如何处置之事口头和纤羽说了,让她来安排而已……我虽不知雍王到底是何打算,但深信他绝不会昏愦到要皇后和她的侍儿尽数不得好死……”

    木槿冷笑道:“自然是这贱。人自行改了主意,蒙蔽你们这些蠢汉!论起仇恨,我和慕容氏早就结怨结得深了,慕容琅更是吃过我大亏,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可真擒我到此又怎样?也不过是软禁而已,何曾敢碰我一根头发!只因吉太妃在我手上,连这位慕容家的郡主忍了又忍不敢伤我,雍王又怎会下令杀我?”

    守卫隐约知道些吉太妃与雍王之间的关系,平素更知雍王对吉太妃的敬重,闻言更是迟疑。

    木槿听得那厢秋水还在哀声惨叫,恨得咬牙切齿,手起扎落又在纤羽脖上刺了一记。

    这回温热血珠迸溅,大片洒向木槿的面庞。

    木槿不以为意,寒星般的眸子扫过他们,喝道:“还不去放了秋水?她的小命抵不上吉太妃尊贵,出了事就拿吉太妃双臂来抵如何?或者,在雍王面前一寸一寸敲碎她全身骨骼如何?”

    在缓缓滑落的血珠的映衬下,她的如雪容颜便更添了几分狠厉;更狠厉的则是她的出手。

    凭谁都不会怀疑,这个满身满手俱是鲜血却悍勇无畏的皇后,绝对说到做到。

    那小头领被那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觉那双亮得可怕的眼睛如钉子般扎得他坐立不安,终于再也撑不下去,飞奔往秋水那间屋子里去了。


………………………………

滂沱夜,一夜冷雨洗血腥(二)

    木槿便略略放松了纤羽,冷冷地看向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要矫雍王之命来害我们了吧?纤羽,我好像没亏待过你吧?”

    纤羽终于能喘过一口气,伤处的疼痛却愈觉剧烈,叫她几乎晕过去,却在听到木槿的话后嘶声尖叫起来:“没亏待我?雍王抛下我却带走你,害我受那样的凌辱!现在不过你的侍儿受这种苦,你就暴跳如雷,等你受这种苦时,看你该怎样槌心刺骨!”

    木槿闻言,却已气得笑起来,“蠢货!雍王为什么抛下你,现在不是已经有答案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自负有几分容色,以为天下人都得把你捧手里,惯你哄你!可真遇事时,你能做什么?白长了颗漂亮脑袋,连我这个拖着六个月身子的孕妇都能手到擒来!这样不堪一击,雍王带着你?一起下地狱?那时唯一能救你小命的,就你这张脸蛋而已;你也的确靠你这张脸蛋保住了性命,却敢来怪我?要怪也该怪雍王薄情,不肯带你走,又与我何干?”

    纤羽独眼瞪着她,泪水与鲜血交织于原本美好的面颊,却已异常可怖。舒睍莼璩她叫道:“我恨他!我恨他!我如何不恨他!他表面说不介意,对我比对谁都好,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我!再也没有!我因他出事,他竟嫌弃我!他竟嫌弃我!”

    木槿眯起眼,“于是,你跟他反着来?要了这件差事,打算害死我,害死吉太妃,让他痛悔终身?枸”

    纤羽哈哈笑道:“何止!何止啊!醉霞湖之约,慕容太后和慕容琅全力鼓动他趁机兵变,他竟然不肯!他竟然打算在皇上和慕容家的夹缝间求存!他打算在慕容继棠、慕容继源的人杀了慕容继初后,刻意分开皇上与禁卫军,让皇上处于慕容家的包围里,然后在险境里求皇上答应给他东海封地,让他带了吉太妃远离朝堂,以作为救驾的代价!”

    楼小眠闻声已然抚额,“他打算两不得罪,帮慕容家除去投向皇上的慕容继初,再为自己寻找一个救驾的契机,半求半逼皇上答应他远避他方?原是好盘算。若到东海去,天高皇帝远,再无大臣参奏反对,他与吉太妃便能母子团聚;而有皇上暗助,让宫里消失个把太妃,也不是太困难。便是皇上随后反悔生气,有那么多年情分在,再看他无意皇位,从此得远隔天涯,再难相见,终究也会原谅他。”

    木槿眼眸一转,吸了口气道:“慕容家虽想除去慕容继初,可没那么好心自己冲到前方公然和皇上作对吧?玳”

    纤羽笑道:“可慕容太后慈爱啊,说当年吉太妃帮了她许多,不忍他们母子分离啊!何况此事是皇上先要对付慕容继源,慕容继源等只是将计就计杀了慕容继初,然后一时激愤才对皇上动手而已,纵然大不敬,也有可恕之道,最终只要慕容太后愿意压下来,必定可以压下来!吉太妃想儿子都快想疯了,在后撺掇了多少话,雍王自然便听了!”

    木槿盯着她,“可后来雍王并不只是将皇上与禁卫军隔开,而是对皇上动了手!”

    纤羽笑道:“王爷能不动手么?慕容家根本不打算冲到前面,慕容琅则恨死皇上、皇后,惟恐真会被嫁蜀国去,早早联络了我和其他人,趁着前面混乱时假传王爷之命,先冲上去将砍杀皇上的禁卫军,接着有鼓动王爷夺位的王爷近卫刺杀皇上,皇上不防,当即中了毒镖,身边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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