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之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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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头儿说得对，小的错了。”那海盗一连躬了几个身道歉。

　　　　彪汉将刀举过头顶，海盗们复又喧嚣起来，呐喊助威之声此起彼伏，甚是提气。王立勇经过这短暂的恢复，幸得药力神奇，疼痛感减了大半，力量也回了一半，比先前那颓废精神好了数倍，自感可与之再拼一把。

　　　　一直不见动静的王立勇拔剑护胸，双肩来回转了转，扭了扭头，冷峻的脸上多了份坚毅不屈。

　　　　这次王立勇冲了过去，不再蛮力使剑，而是来回虚招分别攻击彪汉头部，肩部，胸部，腹部，腿部，从上而下，速度奇快，不等对方还击便直取其他部位，彪汉见识过王立勇那不要命的以伤换伤的招式，留了心眼接招防御，这一留心倒是成全王立勇的计策。

　　　　疲于招架的彪汉受制于腿部之伤，移动困难，立于原地实属无奈之举。王立勇从上至下，从左至右，绝不给彪汉半点喘息之机，虽未伤及彪汉半点，却也极大遏制住彪汉，让其腾不出空来还击。

　　　　“乒乒哐哐……”

　　　　刀剑激烈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王立勇愈战愈勇，彪汉却愈战愈心怯。这彪汉实在不懂，那背上重伤的王立勇怎会有如此后劲，刚才还摇摇欲坠，现在却如猛虎下山般，凶猛异常。

　　　　王立勇哪会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他用剑宣泄着之前的窝囊，用剑证明自己的性格，他看出彪汉在连续不断的攻击下，心气浮躁不安，已不见刚交手时那般神采奕奕，盛气凌人。

　　　　心怯，在殊死决斗中，终将落败，这是恒理。

　　　　一招扫堂腿，彪汉被扫翻在地，来不及起身，一把利剑直没胸部，还未喊出声来，胸中利剑被王立勇拔出，抵在咽喉要害，冰冷的利器散着死亡气息，干燥的喉舌稍一蠕动，便能触及这沾染血迹的剑刃。

　　　　“头儿！”海盗们发出各种呼叫，统统围了过来，里里外外数圈，连泰和都被逼到这二人位置。

　　　　“这下是谁完了？”王立勇发狠道。

　　　　彪汉默默闭上双眼，不愿多言半句，虽是海盗，胡作非为惯了，却也知道胜败之事。

　　　　“都给我放老实点，我说过，要死也要先拿你们头垫背。”王立勇环顾四周，眼神犀利，气势吓人。

　　　　所有在场海盗似懵了般，也不知该如何行动，突然从村外跑来一个海盗，一个劲的朝这边大声喊道：“头儿，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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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智擒海盗

　　　　惊恐的喊叫声，让村子里所有人一片肃静。

　　　　那跑进村子的海盗，见到自家兄弟们密实站在祭坛附近围成一团，而原住村民们惶恐的挤在远处一废墟屋子里，甚感惊讶，待他走到祭坛附近，挤入人堆中，看到头儿躺在地上被王立勇用剑顶着咽喉要害，更是结巴的说不出一个字。

　　　　“头儿，头儿！”那海盗惊恐失控道。

　　　　“你跑回来做什么？”彪汉缓缓说道。

　　　　“头儿，外面的弟兄全栽了！”那海盗说着便大哭起来。

　　　　“什么？”彪汉一直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头颈躁动，一条浅浅血印立显，愈再言下去，却强忍了回去。过了片刻，轻叹道：“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么？”

　　　　“我看行头像是雍国的军士。”那海盗答道。

　　　　这话对于在场之人都是一个极具震撼的消息，只不过这消息是好是坏，因人而异。

　　　　海盗们不停望着地上的彪汉，心急如焚，躁动不安，对着王立勇可谓恨之入骨，但彪汉在他剑下，再放肆也只敢朝空中舞弄刀棍，嘴上嚷嚷咒骂，这些情况却被泰和看得一清二楚，这彪汉性命看来还必须得保住，一想到此，泰和会心一笑，自嘲起来。

　　　　彪汉心中自败给王立勇后，便情绪低落，但仗着手下人多，对手只有两人，除非他们真的想以命换命，否则他们还不敢把他杀了，可这海盗一来，把事实告诉他一人倒还好，偏偏当众把消息说了出来，做海盗的虽说威风八面，可只要一听有官兵，从心理上还是忌惮的很，他虽没有看那些手下的表情，但他了解这群属下，欺软怕硬惯了。

　　　　“嘭、嘭、嘭…”四面传来阵阵爆炸之声，随后浓烟四起。

　　　　紧接而来，是脚踏地面之声从村口传来，孔方俊带着十名侍卫慢跑进入村庄。

　　　　“孔兄弟，想不到你那么快就搬救兵来了。”泰和大声喊话道。

　　　　“你们两兄弟也干的不赖啊，把那海盗头给制服了。”孔方俊领着侍卫跑到海盗聚集处，一字摆开，严阵以待。

　　　　“海盗们，小人奉雍国丞相之命，派兵前来镇守这个岛屿，这四周升起的浓烟表明你们的船只已悉数被我们摧毁，所以后路已经被断，乖乖投降，还有活命机会，否则，杀无赦！”孔方俊威胁道。

　　　　王立勇适时的配合孔方俊，故意动了动彪汉喉舌上的剑刃，踩了踩彪汉右腿上的伤口，让他难忍痛苦发出惨叫。

　　　　这叫声让海盗们感到无助，感到胆怯，不知所措。能发话的人躺在地上，目光麻木，面无表情，像是静候着审判。

　　　　“噹！”的声响，海盗中有人因为害怕而不小心将手中兵器滑落，结果这一声引来了更多的响声，稀里哗啦一片兵器跌落之声骤然响起。

　　　　孔方俊右手一挥，旁边站着的侍卫从腰间掏出绳索，将面前一干海盗快速捆绑住，见事情搞定后，孔方俊擦了擦额头汗珠，手掌有些轻微哆嗦，也很冰凉，慢慢放松下来，走到泰和与王立勇边上。

　　　　“你们这些绳索哪来的？”泰和问道。

　　　　“海盗船上到处都是，你真应该去看看。”孔方俊不忘打趣道。

　　　　“不过现在恐怕是没机会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胆子还真大。”泰和回道。

　　　　“过奖，现在是不是该干点正事了。”孔方俊说道。

　　　　“难道我们一直在做的都是些无聊的事情？”泰和反问道。

　　　　“哈哈哈哈！”二人同时发出数声欢笑。

　　　　能一举擒住海盗，可谓谁也少不了谁的协助，最初王立勇一意孤行现出身来，着实让大家心惊不已，但王立勇的单打独斗，也让泰和与孔方俊看出一线生机，孔方俊正是利用王立勇力拼彪汉，海盗无暇注意其他之际，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树林，然后逐个剿灭外围海盗，毕竟是正规军士，人数相等情况下对付海盗还是不在话下，只是最后这局算得上兵行险招，虚张声势也算没有白费，能不痛快么？

　　　　泰和接过孔方俊手中绳索，亲自将地上的彪汉手脚都给捆住，王立勇这才收起剑，得意洋洋。

　　　　“少在那嘚瑟，小心我揭露你啊！”泰和贴着王立勇轻声附语道。

　　　　“你…”王立勇听后斜眼一对，白眼一翻，轻哼一声，负气般走到祭坛台阶上，坐了上去，略显滑稽的料理起背上伤势。

　　　　“你们为什么要找门上那画中之人，还不惜为此将整个村庄洗劫干净，他是谁？”孔方俊厉声问道。

　　　　“我们也是被人所迫，本来好好地做着海盗在海上逍遥自在，现在变成专门去找人了，那个人只告诉我们是个术士，随身带着一个透明圆球，在沿海地带村庄居住，然后就给了这画像。”彪汉无奈道。

　　　　“什么人能让你甘心卖命去找人这么多年？”孔方俊继续问道。

　　　　“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的面目，我只知道他是个狠角，几年前他突然出现在我船上，全身烟雾绕着，只见其一身墨绿打扮，当时弟兄们奇怪他是从哪冒出来的，便想要制服他，谁料稍一靠近便窒息倒地动弹不得，接着就丢下这画像和找人的话，给我体内注入一道黑气，如果我不去找，他给我体内注入的黑气就会定时散发，如万针锥心般，痛不欲生。而我只要不停的去找，就不会有任何异常状况出现，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问我那些弟兄。”彪汉答道。

　　　　“他找过你几次？”

　　　　“就那一次，后来再也没见到过他。”

　　　　“这海边你们去过多少村子？”泰和插问道。

　　　　“加起来有十几个村子，但在海上这村与村隔得距离实在太远了。”彪汉回道。

　　　　“找人就找人，为什么下狠手把村子给毁了？”

　　　　“不干点烧杀抢掠，我们怎么混下去啊，我们可是海盗，对这些村民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点你们应该明白吧。”

　　　　“那为什么一撕这门上画像就要杀人报复？”

　　　　“让人记住，这东西比命值。”

　　　　“真是歪理，荒谬之极。”泰和气愤难平，一拳结实的砸在彪汉脑门上，彪汉顿时口吐鲜血，双眼冒星。

　　　　孔方俊见状，连忙拉住泰和，好言相劝，尽力宽抚。

　　　　“泰和兄弟，现在这人都抓了，没必要较真，何必动怒呢？”孔方俊道。

　　　　“哈哈哈哈！”彪汉突然朝天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孔方俊不解道。

　　　　“我在笑我那群无能的手下，平日里威风蛮横，谁也瞧不起谁，真遇到事了，个个怕的跟什么似的，就像现在，我看出来了，你们就这么些个人，竟然就这样把我们一锅端了，你说我能不笑吗？”彪汉说道。

　　　　“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你自找的报应吗？”泰和说道。

　　　　“报应？如果真是报应，那就干脆点，一刀把我结果了，省的让我看到这群废物。”彪汉求死道。

　　　　“孔兄弟，你说这人还有得救吗？”泰和对着孔方俊问道。

　　　　“没得救了。”孔方俊摇了摇头叹道。

　　　　“什么没得救，我说这人尽干些没天理的事，你们要是谁敢私心放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坐在那台阶上的王立勇突然冒出话来。

　　　　“那王立勇你还坐那干什么，过来一剑把他解决了。”泰和朝着王立勇道。

　　　　“慢，这可不能随意乱来。”孔方俊打断道。

　　　　“什么乱来？”王立勇起身走了过来，愤愤不平。

　　　　“王兄弟，且听小人道来，这伙海盗常年烧杀抢掠，鱼肉百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可在这杀了，对小人而言有滥用职权之罪，对你们二人而言，是越境杀人之过，毕竟这布理村是我雍国之地，所以小人必须将这些人押回文城以证王法。”孔方俊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

　　　　泰和总觉得这话有哪不对，却怎么也找不出辩驳的原由，他倒不担心这群海盗与孔方俊有染，倒是觉得孔方俊要押他们回去肯定有另外的意图，开口询问，必然不会有什么答案，也就一直盯着彪汉沉默不语。

　　　　王立勇看到泰和沉默，更不好多问，怏怏不快的回到祭坛台阶上歇息，眼光望向远处一直躲在废墟中不敢冒头出来的村民们。

　　　　“既然二位默认了，小人这就安排侍卫们押解回去。”孔方俊欢喜道，走到海盗被困处，大声喝令侍卫按自己意思办事。

　　　　被绑死的海盗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低着头，侍卫们四处吆喝催促着，将这群海盗全都往村外那土道上赶着。

　　　　孔方俊忙完之后，走回泰和身边，躬身请示道：“泰兄弟，你在这的心愿完成了，现在小人恳请二位也一同随我们回去吧！”

　　　　“什么？还想要我们走，不多废话，先打赢我再说。”王立勇一听孔方俊的话，暴跳而起，持剑怒视。

　　　　“不知有没那么多船载这么多人？”泰和拉住王立勇，对着孔方俊说道。

　　　　“这个二位就不必担心了，海盗船那么多，小人仔细算过，留的船足够了。”孔方俊笑道。

　　　　泰和这时才醒悟原来孔方俊根本没有烧掉那些船，他设下的这迷局还真是真假难辨。正当泰和绞尽脑汁想着脱身之策时，撑船老汉从废墟中蹒跚走来，对着诸位一个大礼，道：“俺替全村谢谢诸位大人了，俺们村没什么东西能送的，俺就撑着俺家那小破船送送各位，以表谢意，请诸位大人切莫推了。”

　　　　“那就有劳船家了。”孔方俊还礼道。

　　　　泰和站在那，察觉到撑船老汉那双异样的眼光扫向自己，但很快，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撑船老汉背身过去给废墟之中的村民们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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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撑船老汉

　　　　望着天际，红日羞去，晚霞渐聚，点点星光闪耀。

　　　　孔方俊指挥着侍卫们在村中收拾残局，费了不少时间，自觉满意之后，这才领着众人离开。不知为何，撑船老汉自与村民们道别之后，一直沉默寡言，不时用手拉动身上那件破旧蓑衣，到最后，除了脸部与脚，其他部位都严严实实的紧裹着，其他人都觉得这老汉紧张过度，亦或年纪大了，怕天色一晚给着凉了，个个脸上笑而不语。

　　　　泰和与王立勇随着孔方俊一起走到岛边，此时海面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看到有四只完好无损的大船在岸边停靠，有几个侍卫在船外把守，那些船不消说，全是海盗们的，这船体积不小，吃水较深，典型的双层桅杆船，一条船正好能载个二三十人，船上的旗帜与帆布重新被侍卫们简易整理了一遍，没有任何大的海盗标记留下，但隐约能见到一些零散的小标记留在船身上。

　　　　“你之前解决的海盗呢？莫非全给杀了么？”泰和问道。

　　　　“小人可没那么残忍，那些海盗全押在船舱里呢，放心，跑不掉的。”孔方俊笑道，还特意指了指船舱位置。

　　　　泰和倒太不关心这个，而是在想孔方俊到底要怎么安排人员，但他没有继续往下问，觉得没有必要。看着所有人员在面前晃来晃去，走走停停，也不在意什么。唯独在意到那撑船老汉撑着自家那小破船驶到岸边，这小破船与那些海盗船一比，还不及十分之一，而且无比寒碜。

　　　　那老汉一把自家那小破船撑到这里，看着靠停在岸的大船，也自觉在这场面下实在上不了台面，站在船头，倚着杆撸，一直憨笑着，还不断招手叫喊着：“快上来，快上来！”真是生怕别人不上他的船让他冷了场。

　　　　“老人家，真是辛苦您了。”孔方俊笑脸迎上，恭维道。

　　　　“快上来吧，俺这小船虽破了些，但也还能凑活着，别光站那白白耽搁了时间。”老汉说道。

　　　　“呃，这个，小人虽然想跟再乘您老这船一次，但你看那些船上的事还等着我处理呢，您老就先在这等等吧，小人先去安排安排。”孔方俊上岛时就对坐这船基本没什么好感，现在有好几艘大船在那停着，自然不愿再坐这小破船受罪，尽管只是这么一小段水路。

　　　　“孔兄弟是雍国丞相大人眼中的红人，相信有很多事情还要去忙乎呢，你瞧瞧这群海盗可不是些省油的灯，还要等着孔兄弟你发话处理呢，我们这两闲人站在这也是挡着各位的路，正好坐着这船家的小船过去，孔兄弟你就在这继续忙乎着吧，我们就不多加打搅了。”泰和拉着王立勇急忙跳上那小破船，然后在船上坐了下去。

　　　　孔方俊这一听再一看泰和，怎么会放心让他们两人独自坐船，一急之下，将半只脚踏到小船上，没想到小船竟剧烈的晃动起来。

　　　　“官人，使不得，使不得，现在俺这小船只能载下这两个，再上就得沉了。”老汉慌道，连忙制止孔方俊上船。

　　　　“怎么来时能坐个五六人，现在只能上两个？”孔方俊奇怪道。

　　　　“还不是今日海盗给害的，俺这小船受不得撞，等载了这趟后就得好好费些时日修理修理了。”老汉解释道。

　　　　“船家，快开船吧，不然这天色太晚，我们赶路不好赶了。”泰和突然来了兴致催促老汉道。

　　　　“好，好，好，这就启程，坐稳了！”老汉吆喝一声，甲撸往水中一插，用力一拨，小船慢悠悠驶了出去，条条水纹在船尾荡了开来。

　　　　小船正好从彪汉面前经过，彪汉低着头，磨蹭着脚步，还有侍卫专门看护，泰和皱着眉头，本来有些话一直想单独找他去问问，不过看来是没机会了。

　　　　看到泰和与王立勇先行而去，这下可把孔方俊给惹急了，跺了跺脚，暗骂一句，跑着步子登上旁边的大船，喝令侍卫赶快开船启程。

　　　　“大人，还有被绑的海盗还没上船呢？”一位侍卫上前报告道。

　　　　“先开，先开，那些海盗交给后面的两艘船，你去通知一声，快去。”孔方俊眼急道。

　　　　“是！”听到命令后那侍卫先去掌舵处通知，然后快速下了船，安排剩下的事宜。

　　　　两艘大船听着孔方俊号令率先驶离岸边，船大却走的慢，这倒出乎孔方俊的预料，孔方俊站立船头，望着前头已有些距离的小船，又姚望远端海平面之上的沙滩，心中还算宽心，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皎月悬空，夜色密布，船上亮起根根火把，亮如白昼。

　　　　“这老家伙这是想做什么？”孔方俊突然暗叫一声，身子自然前倾，看着远处的小船。

　　　　只见那小船忽然偏离直道，大弯一拐，往自己左前方驶去。

　　　　“快，快跟上！”原来一直对两船近在咫尺的这点距离不曾放在心上，现在孔方俊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似乎在害怕什么事情发生。

　　　　“晃噹！”孔方俊身子突然随着大船一晃，差点跌倒，伸手赶紧扶住船头。

　　　　“什么情况？”孔方俊大声喊道。

　　　　“禀大人，船碰到暗礁了。”一名侍卫回道。

　　　　大船搁浅在海中，动弹不得，船中一阵骚乱，孔方俊稳住身子，走到船头甲板上，朝着船底张望，发现海水在不断下降，海中有条长长石道现出，从海滩直通小岛。

　　　　“愣在这作甚，还不快去想办法。”孔方俊望着远去的小船，狠狠一锤砸向船头骂道，心中暗道：“泰和，算你狠！”

　　　　石道细长，苔藓深绿，海水阴冷。

　　　　孤舟远去，隐没在茫茫大海之中。

　　　　一只船，一盏浮灯，漂流在海上。

　　　　三个人，一老两少，老来撑船，少坐船中。

　　　　“船家，你为什么要救我们？”泰和疑惑道。

　　　　“俺只是看不惯那些官兵的所为，不说当年那些官兵怎样百般刁难俺们村，就说今天这批人，官派十足，根本就没把俺们当回事。”老汉说道。

　　　　“那他们不是帮你们村解决了海盗吗？”

　　　　“俺们虽然老了，但眼睛还是看得清的。要不是这位王兄弟将那海盗头制服在地，那群海盗哪能轻易束手就擒，而且那领头的官爷总喜欢坐享其成，自以为是。”

　　　　“哈哈，还是船家你明事理。”王立勇自豪道。

　　　　“船家就不怕那人领着军士去布理村找麻烦？”泰和问道。

　　　　“你们救了小星还有村子，他们都明白的。”老汉回道。

　　　　“这下那孔方俊不会那么快就追上来吧，这小子对咱两还真是照顾，大老远的还惦记着。”王立勇对着泰和说道。

　　　　“那条石道应该会拖延孔方俊的大船很长时间，目前而言我们尽可安心。”泰和回道。

　　　　“既然布理村没有我们要找的人，那我们下一步该去哪里？”王立勇问道。

　　　　“你们到底来俺们村找什么人？”老汉插话道。

　　　　“实不相瞒，我们和那群海盗一样，都是来找那位术士的，只不过这模样与那画像之人相差太大。”泰和道。

　　　　“谁告诉你们术士在俺们村？”老汉道。

　　　　“一位游离这世间的游侠，我们有幸见到了他。”

　　　　“是圣游侠？”

　　　　“不错，船家你怎么会知道这人，这世上还没几个人知道他。”

　　　　泰和与王立勇都惊奇的看着老汉，老汉猛然间将船停住，脸上肌肉在轻微颤动，抚了把甲撸，嘴中说出了一句更令眼前二人惊讶不已的话。

　　　　“我就是那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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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占卜之术

　　　　夜，很美。

　　　　小船儿，摇摆着。

　　　　此生从未有过的感受，让内心无比的激动。

　　　　“船家，您真是一名术士，有着能占卜未知能力的人？”泰和那份兴奋之意久久不能平静。

　　　　“很多年前是，现在因为你们，我可以破例一次。”老汉点头道。

　　　　“为什么？”

　　　　“圣游侠曾经救过我一命，他会告诉你们关于我的事，那么想必你们对他而言十分重要，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事情？”

　　　　“我们想知道甄国被流放的李成浩殿下现在是生是死，身在何处？”

　　　　“好，等等。”

　　　　老汉脱下蓑衣，突然跳入海中，泰和与王立勇不知所措，忙朝那老汉入水处张望，水面很平静，泰和念道：“这老汉自从表明自己是术士之后，整个人的语气也变了，完全不再是那个撑船老汉的村民口气，这口气中带着些许苍凉之感，不知这是为何？”

　　　　“难道这厮逃跑了？”王立勇见没有动静，心中犯疑。

　　　　王立勇话刚说完，见到水面上冒出长串气泡，然后一只枯瘦的手搭在船沿，泰和注意到这只手手臂上有好几道划伤，未及多想，赶紧拉住手臂往船上拽。

　　　　老汉喘着粗气，重新披上蓑衣，手上却多了一个小袋子。

　　　　“这袋子装的是什么？”王立勇问道。

　　　　“阴眼球！”老汉掏出袋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