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之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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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他又怎会相信这世上还有其他的人呢？

　　　　“你似乎很困惑，困惑他们，还有别的部落存在，是吗？”寻心看出泰和面部表情有些细微变化。

　　　　“是的，在我们的世界体系里，或许还有很多我们未曾知晓的事物，只是我们暂时没有发现他们罢了。”泰和说道。

　　　　“又或者，他们原本就一直存在，只是我们曾经将他们刻意淡忘乃至彻底遗忘，让他们消失在历史的河流中。”

　　　　“圣僧是否知道些什么？”

　　　　“这些事情贫僧与你一样，可不知晓半点，但你看看这地上的尸骨，再看看这座城池，为什么他们要建城于此，就连通往这里的道路都是那般隐秘，显然是为了逃避什么，或者在害怕什么，可惜最终还是未能逃脱宿命。”

　　　　“圣僧所言不无道理，不瞒圣僧，我与王立勇曾经也是有幸见过田氏遗族之人，那时他们有几人出现在昭国与雍国边境的叹息湖畔，正遭巨雕捕杀，就是我们在雍清谷内所见到的那些巨雕，可惜当时情况特殊，我们并未结交，更未去了解他们，不知圣僧碰到的情况如何，能自愿带你离开困境，想来圣僧是有所了解的。”

　　　　“贫僧也是凑巧，凑巧罢了，无意中碰到那人渴倒在地，于心不忍，便施舍了点水给那人喝，估计那人想回报贫僧的施舍，就带着贫僧离开那地方，至于你说的了解，贫僧当时还真是没有考虑过多。”

　　　　“真的？”泰和以疑问的语气回道。

　　　　“贫僧素来不打诳语。”寻心说完，缓缓闭上双眼，吐纳吸气。

　　　　“你这贫僧长贫僧短的，刚才说的话，我咋就是难以相信呢。”一直困恼不已的王立勇站在悬崖边实在无趣，看到泰和与寻心在这边闲聊，于是插了进来，适才听到寻心与泰和的对话，心中对寻心大打问好的说道。

　　　　“那是王施主在心中对贫僧存有偏见，疑心度之，故有适才那番话。”寻心回道。

　　　　“我对你有偏见？”王立勇张舞着双臂大叫道，惊动了所有人朝他看去，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强词夺理的反击，没想到，他放下双臂，弯下腰将脸凑了过去，鼻贴鼻的较真起来，道：“是又怎样，我就是看你心虚，有本事你就一五一十的把你是谁说出来给大伙听听，老是遮遮掩掩的，算什么？”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寻心，他们心里清楚，即使当初对彼此身份有着互不打听的默契，但经秦荣威一搅和，他们几人的身份想来寻心心底是有数的，可寻心的身份却至始至终都没人知晓，他也闭口不谈，现在有这么个机会由王立勇发难，都想看看寻心到底如何应对，所以此时，大伙都默不作声，等着寻心开口。

　　　　感受到王立勇逼人的气势，寻心不得不睁开双眼，僵硬的面颊中，挤出一丝微笑，道：“贫僧不过问你们是谁，自然你们也不必过问贫僧是谁，但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贫僧都是一个漂泊四方的苦行僧侣，这就是贫僧的宿命。”

　　　　“你可想好了，我这对拳头这两天痒的很，看着这满地白骨，想来是个长久安息之所，我看你对这里颇为留恋，要不……”王立勇奸笑道。

　　　　“好了，王立勇，别再胡闹了。既然圣僧不愿开口，想是有难言之隐，你也就别强求了。”泰和起身拉开王立勇，真担心王立勇一时意气，到时场面就真一发不可收拾了。

　　　　“算了，大伙还是多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这时卫离走了过来说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跳海呗，不然日子一久，我们就真的全都变成这些尸骨了。”王立勇挣脱泰和的拉扯，故意阴阳怪气道。

　　　　卫离看了看泰和，又望了望寻心，希望他们能说句话。

　　　　“直接下去肯定死路，我们还是找找隐藏起来的秘道吧，肯定存在通往山下或其他地方的路，只是我们现在还没发现。”泰和说道。

　　　　“可我们围着这不大的地方都找了整整两圈了，难道说这里……”卫离似有所悟。

　　　　“既然这里是田氏一族的故城，那么这里就有可能仍然是阴阳幻林的一部分，你们仔细看看，天上是否有日月星辰。”寻心慢悠悠的说道。

　　　　经寻心提点，所有人都抬头望着天空，令他们奇怪的是，殷红如血的天空从未改变过，原本他们都以为，他们看到的可能是晚霞，因为他们之前被困在秦荣威的府邸里就不见天日，出来后就见到这座令人胆寒的城池，所以都无暇留意天空的状况。

　　　　“那这山，下面这海和密林，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假的？”王立勇问道。

　　　　“这些都是真的，不过大家无论是跳海还是跳林的话，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寻心道。

　　　　“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卫离道。

　　　　“刚才这位泰施主已经说过了，找秘道。”寻心回道。

　　　　“之前被泰和找到秘道已是中了头彩，现在在这里继续漫无目的的找，何时是个头啊。”王立勇面露无奈道。

　　　　“我们确实没有摸出幻林的规律，但与其在这等死，还不如多费点时间来找找…”泰和话音刚说出一半，突然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众人都不解的看着泰和。

　　　　“怎么了，话说一半？”王立勇问道。

　　　　“我刚说规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之前能找到秘道，是因为一片无脉叶，在这里我们没见到任何树叶，但我们看到在城中央有四棵枯死的老树，我想，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入手看看。”泰和解释刚才自己的失态之举。

　　　　泰和所说的，似乎有些合理之处，可奇怪的是，他们找不到辩驳他这话的依据，虽然之前是靠那片无脉叶找到出路，但这不代表这里会有树叶存在，然后再次给他们指明方向，至于那四棵枯死的老树，就和这座土城一样，早已成为历史的尘埃，难道要他们相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能找到一条逃生的明路？

　　　　就连泰和自己，在说出自己的这番解释之后，也无法肯定那个假设，他只是在茫茫然之中，抓住了这么个不可能的稻草，其他人都对此心知肚明，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有个头绪去寻找，总是会让人心存侥幸，即使这是句胡话，甚至是句彻彻底底的谎言，都没有人会愿意去故意戳破它。

　　　　再一次，他们一同站在早已被岁月坍塌大半的城门下，咽了咽口水。

　　　　地面上，无数骷颅头似在看着这群陌生的访客再次莅临他们的故土，漆黑的瞳洞，突兀的颚骸，凌乱的肢骨。

　　　　地面下，隐隐散发着阵阵诡异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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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废城矮人

　　　　幽幽荒顶，孤孤孑城，断壁残垣，无风，无语；

　　　　一坛，四树，六人；

　　　　老树枯死，干涸，千疮，残存半截，白骨根根，狰狞，阴森，煞人心神。

　　　　泰和走至东边树下，王立勇走至西边树下，程磊护着寻心到了南边，北边的树下则站着卫离与程光。众人小心翼翼的踩着白骨，摸着漆黑的坏枝，盯着每寸不同之处，琢磨着，对比着。

　　　　每棵树，在他们眼中，都无太大差异，树皮早已剥落殆尽，主干再无可让虫蛀蚕蚀之处，岁月的摧残留下纵横交错的泪痕，就连那滚滚年轮，都已没了本应存在的踪迹，剩下的，仅仅只是一堆废枝。

　　　　如这城，似在映衬着一条恒久不变的魔咒――城亡，树死。

　　　　即便，曾经这四棵树是这座土城的象征，是这里欣欣向荣的标志，也挣脱不掉。

　　　　叶落，未归根。

　　　　无人愿意去缅怀，去探究这些树承载着什么样的历史，沉痛得让它成为现今这般模样。因为在他们面前，找到一条出路，才是最为紧迫的，否则，他们也将与这树，这城一般，成为地上累累白骨的同伴。

　　　　幸运的光环并未再次出现，每个人脸上刻着焦虑无助，他们在一次次的搜索无果之后，无奈得自发集中到祭坛之上，将地上累了数层的白骨清了清，搬挪到台阶之下，以便让他们在这废城中央有一小块空地坐下休息。

　　　　“王施主，不可对死者不敬。”寻心见王立勇随意用脚将一块碎骨踢开，呵斥道。

　　　　王立勇撇了撇嘴，也不放在心上，弯腰捡起一块肋骨又扔了出去，这时，寻心难以自已，怒气满满的走至王立勇面前，王立勇岂会怕寻心，大手故意一推，将寻心推得连连向后踉跄。寻心站稳脚跟后，不依不饶的再次出现在王立勇面前，道：“我们将这些尸骨移开，本已是对死者的一种不敬，他们绝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你还故意胡闹，神鬼都在看着呢。”

　　　　“那你是不是更该坐下来向你的神灵问问，这出路在哪啊？”王立勇不屑的反诘道。

　　　　其他人见状，上来规劝二人，但王立勇的脾气不降反增，拉扯之中，王立勇甚至拔出配剑，毫不犹豫的一剑刺了出去，正好刺中挡在寻心面前的程磊肩部，这一变故令在场其他人都始料不及，泰和上前欲将王立勇手中之剑夺去，岂知王立勇手握剑柄之力丝毫不减，更令泰和诧异万分的是，王立勇双眼暴突，脸色狰狞，完全变了副模样。

　　　　泰和暗知不妙，可一时又想不出办法，死命环抱着王立勇，可王立勇的暴戾之气愈发徒增，其他人亦明显感觉得出，就在王立勇快要挣脱之际，程光一拳击中王立勇脑门，将其击晕倒地。

　　　　“他这是怎么了？”程磊手摁着肩膀问道，所幸伤势并无大碍。

　　　　泰和低头看看了倒地的王立勇，无奈的摇摇头，难道真中邪了不成？他抬起头来，满脸疑惑的看着寻心。

　　　　“王施主的暴戾之气迟早会生出事端，贫僧早就劝告过，这世间，冥冥之中自有鬼神左右，这下信了吧。”寻心坚信自己的想法说道。

　　　　泰和等人岂会轻信这鬼神之说，但眼前这幕实属蹊跷，他有环顾了下四周，为什么地上的白骨在这里会越积越多，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不成？他很清楚，在战场上，唯有战略要点是攻防双方所不断争夺的，那里不断涌现尸体堆积在所难免，可这里看起来毫无起眼之处，一片空地，仅仅只是位于土城中央，就连那些倒塌的高房都比这里要更具战略意义。

　　　　“有鬼魂。”寻心突然瞪大眼睛尖叫道。

　　　　“在哪？”程磊追问道。

　　　　寻心用自己哆嗦不已的右手指了指城门处，可没见到半点影子。

　　　　“圣僧该不会是受惊过度导致眼花了吧。”卫离道。

　　　　“贫僧像是个害怕生死的人吗，刚才贫僧确实看到了，只是你们肉眼凡胎，没机会瞧见罢了。”寻心狡辩道。

　　　　寻心背身挪着小步，意欲朝其他人靠拢，结果后面一人严严实实的挡住他的退路，寻心心惊，转头一瞥，这一瞥，更是将寻心吓得脸色瞬间苍白，只见挡住寻心后退之人是刚才说话的卫离，他亦变成一副与王立勇一般的狰狞之相，死死的盯着寻心，接着迅速掏出手掌，掐住寻心咽喉要害，寻心哪里有力气挣脱，窒息的感觉让他感受到了死亡气息。

　　　　“公子，公子……”程氏兄弟慌乱之中不停的喊着卫离，但卫离就像什么也听不见似的，眼中只有一个寻心，誓要将寻心活活掐死。

　　　　泰和见寻心危机，出拳将卫离敲晕，程光眼明手快，一把扶住行将倒地的卫离。

　　　　“咳咳咳…贫僧这是招谁惹谁了，个个想置贫僧于死地，你们不会也想要贫僧性命吧！”寻心从死神手中缓过神来，一面用手摸着咽喉，一面向后退却，伸手直指对面的泰和与程氏兄弟。

　　　　“我们先离开这里，去外面避避。”泰和发话道，然后搀扶起王立勇向城外走去。

　　　　连续俩人像是中邪般不能自已，莫非这里真有寻心所说的鬼魂作祟？但无论怎样，泰和等人都不敢再在这里多呆一刻，这里确实过于古怪，泰和与程光分别扶着王立勇与卫离离开祭坛，程磊殿后，而寻心却早已跑到城门入口处。

　　　　但，就在城门正下处，寻心再也迈不出他的步子，因为在他面前，站着一位身高仅到他胸脯的人，那人面相极丑，身材饥黄，头发蓬乱像是从未打理过，土黄麻布衣破烂松垮，全身沾满灰土，正手持短剑顶着寻心腹下要害。

　　　　泰和与程氏兄弟刚开始并未注意到寻心的异样，因为他们的视线正好被寻心挡住，待走近时才发现有个半身矮人出现在寻心面前。

　　　　“刚才都是你搞的鬼？”泰和质问眼前之人道。

　　　　“不，是你们自己内心肮脏，才会招此劫难，所以，你们永远离不开这座城。”那半身人矮以半残之躯面对这几人仍不畏惧道。

　　　　“能不能离开不是你能决定的。”程磊从后面突袭至前，但他刚伸出去的手，像是触碰到一堵隐形的墙给挡了下来，而这堵无形之力就在寻心与矮人之间。

　　　　“你们过不了这城门，因为你们冒犯了这里无数死去的亡灵，所以你们注定将在这里陪葬。”矮人收回短剑道。

　　　　寻心见矮人收回短剑，大松口气，又想向前逃脱，却整个人像撞在墙上般，根本无法越境半步，面露孤苦之色，乞求道：“贫僧向来敬畏神灵，你就行个方便，放了贫僧吧。”

　　　　“你这僧侣倒是比他们几个要心善不少，刚才我没一剑下去，已是对你格外开恩了，难道这还不知足么？”矮人回道。

　　　　泰和等人这才醒悟，这半身矮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必定是倚仗了某种神秘力量，他们越不出城门半步，也正是这种力量在发生作用，可为什么第一次他们进来时却没有碰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这次他们无形中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从而激活了这种力量的觉醒？

　　　　“若是我没猜错，你是田氏一族的遗珠吧。”泰和问道。

　　　　“不错，正因为我是田氏一族，我就更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杀光。”矮人道。

　　　　“我们素不相识，怎么就会有这么大误会呢？”

　　　　“你们曾经做下的错事一件接着一件，难道最终将我田氏一族诛杀殆尽是误会吗？”矮人说着说着近乎抓狂般怒吼。

　　　　半身矮人的话令泰和摸不着头脑，但心想他的这种怨恨必定是与外人有关，看来这里真的有段被世人埋葬已久的隐情，而这段隐情却一直痛苦伴随着这些幸存下来的田氏族人，成为他们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我们几个确实不知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又有一段怎样的辛酸历史，不知你能否告诉我们，这里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我们就难逃一死？”泰和意图了解事情原委道。

　　　　“跟他们这些虚伪至极之人一定要少废话，决不可轻信他们的毒舌，否则，你的双眼将被他们的谎言所蒙蔽，最终，你会稀里糊涂的踏上死亡之途。”从远处传来年迈老者急促的声音，显然这是在警告城门处的矮人。

　　　　泰和试图寻找这声音的来源，但终究还是无疾而终，只能干巴巴的看着眼前，矮人意志坚定的站在那，毫不避讳泰和投来的眼神，极尽藐视之意，然后一个转身，踏步离开。

　　　　泰和见状，一时心急，将扛在肩上昏迷的王立勇推给一旁的程磊帮忙，这个独自迈步向前奔去，这一举动不仅令寻心与程氏兄弟费解，更令前面的半身矮人感到惊愕的是，泰和竟然能毫无阻碍的穿过城门处那道无形屏障，从矮人身后一个摔抱动作，将其摁倒在地使其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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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空灵地阵

　　　　泰和意外制服住矮人，程氏兄弟以为那堵无形屏障已经消失，遂想跟着上去，但结果如之前一样，被硬生生挡在城内，就是无法踏出城门半步，他们只能干站在那，再急不可耐也是于事无补。

　　　　“绝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连他都能过去，为什么贫僧就过不去，神啊，贫僧是您忠实的信徒，请您赐福于贫僧，让贫僧逃离这满是亡灵的孤城吧。”寻心则双手托举，向天祷告他这痛苦的遭遇。

　　　　泰和也注意到后面的动静，在他制服住矮人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件令所有人都无法解释的事情，包括一直隐藏在深处的那位老者，但他才不会傻到去想这个问题，他必须得先解决目前的困境。

　　　　“出来吧，不然你将亲手来埋葬这个人，或者让他的尸骨永远被遗弃在这。”泰和骑在矮人身上，单膝顶着地上矮人腰腹，左手按着对方头颅，右手夺过那人的短剑，并将剑刃抵于他的喉颈处。

　　　　悬崖边，缕缕淡淡青烟，凭地而升，一位老者，面苍肌瘦，几乎谢顶的头顶上，还留着稀疏的几根白发，身着一件拖地大黄袍，右手拄着一根形状怪异的木杖，佝偻着身子，从中蹒跚走来。

　　　　“你快放他们出来。”泰和再次朝走来的老人威胁道。

　　　　“没有人能从那里面走出来，啊，难道，我真的老的已经失去了对它的控制吗？”那老人便走边低着头说道，似乎完全不理会泰和的威胁，也不关心泰和剑下的矮人。

　　　　“你听到没有，放他们出来”泰和再次对着老人吼道。

　　　　老人蹒跚着小步，不急不躁的走到泰和面前几步外停住，近处瞧去，老人满脸黑斑，眼色无光，厚厚的干唇不停在哆嗦着，只听见他缓缓对着地上被俘的矮人说道：“小羽啊，你是愿意背负屈辱的让我来救你呢，还是勇敢的追随先人们的足迹离开？”

　　　　泰和一听这老人的话，便知不妙，只见被自己制服在地被唤小羽的矮人突生蛮力，手脚并用，在地上死命抓挠，想从泰和手上挣脱。泰和岂敢大意，手脚向下压迫之力又增了几分，小羽见挣脱无望，卸去了力气，双眼红润的朝老人望了一眼。

　　　　老人默默闭上那双眼睛，想是不愿看到下一幕的情景。

　　　　泰和见小羽完全放弃挣脱，以为他是希望老人施以援手，但，他突然察觉到，小羽的头在地上剧烈晃动，泰和大惊，这才意识到小羽想要做什么，情急之下将抵在小羽喉颈上的短剑收到背后，即便他动作已经足够快，但小羽喉颈上仍然有条长长的血流了出来，不过，令泰和稍显宽慰的是，这伤还不致命，小羽至少性命已保住。

　　　　就在泰和全心应付小羽的事情时，对面不远的老人却眼冒精光，抬起他手上的木杖，杖头直指泰和，一道青光如剑形，瞬间从杖头射出，泰和反应过来时，已然晚矣，青光剑气已至脑门。

　　　　这时，泰和身上戴着的极乐星辰自动发出了“嗡嗡”的鸣声，深红色光泽甚至要透穿胸前衣襟，青光剑气在行将刺穿泰和脑门之际，一一化为无形，泰和右手握着短剑，紧张的摸了摸额头汗珠，这一险情也着实让泰和身后的程氏兄弟与寻心替其捏了把冷汗。

　　　　“真想不到你会得到伏氏至宝极乐星辰，这也难怪，能走出我摆下的空灵地阵，又能逃过我的杖心剑，世间除了极乐星辰，还会有什么宝贝能逃得过去呢？”老人黯然伤神道，显然是没有料到会遇到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东西。

　　　　经老人一语点破，泰和不由得暗庆身上戴着的极乐星辰，但对眼前的老人却无比厌恶，怒道：“你为了将我们置于死地，不惜牺牲他人性命，像你这样的人，早就该下地狱去。”

　　　　泰和说完，撇下受伤在地的小羽，一个虎跃而起，直扑向老人，老人眼见泰和来势凶猛，却楞在原地未作任何躲闪，再次闭上双眼，任由泰和的手揪着自己大黄袍，短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就像一只痿焉的猎物，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这下你无话可说了？”泰和道。

　　　　“时也，命也，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老人回道。

　　　　泰和确实在犹豫，他的手在半空停留，他的眼神，没有了愤怒，他眼中倒映的，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个早就希望用死亡以求解脱的孤独者。

　　　　“大人，求你，别杀他，我愿意用我这条性命，来换他的命。”不知何时，小羽已扑倒在泰和脚下，一手捂着喉颈伤口，一手抱着泰和大腿，哭丧乞求着泰和的怜悯。

　　　　泰和低头看了看地上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的小羽，又看了看剑下束以待毙的老人，悲悯之心油然而生，动了动短剑，终究发现自己还是不忍下手，遂大叹一声，撤回短剑，松了揪着大黄袍的手。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难道你打算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同伴一个个死在我的杖下你才下的了手吗？”老人似乎很不满意这样的结局，说话时手上木杖连连捶地。

　　　　“老人家，归根到底你我无冤无仇，看着这城中遍地尸骨，这里已经有了太多的仇恨，何必再徒劳增加一段仇恨于此呢？”泰和说道。

　　　　老人哑口无言，几十年来，他没有接触过任何外人，因为没有人能进来这里，他也没有走出去过，因为他有一个永远不能推卸的使命在这，他也从不畏惧死亡的降临，他的一生，就是伴随着这些尸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让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但他还是不敢确定，这个坚毅中带着些许忧郁的年轻人，到底有着一颗怎样的心。

　　　　泰和将腿抽了出来，准备折回城中将众人带出来，老人站在身后，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