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之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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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底有着一颗怎样的心。

　　　　泰和将腿抽了出来，准备折回城中将众人带出来，老人站在身后，知道自己所施的阵法已然无用，便做个人情般，双手举起木杖，猛然顿地，从杖根处发出一圈强大气流，贴着地面迅速扩散开来，席卷整个山顶。

　　　　“空灵地阵已被我解禁，你们可以从里面出来了。”老人对着城门下的三人叫道。

　　　　被困在城门下的寻心与程氏兄弟也不敢十分相信，都不由自主的伸出一只手向前试探，感觉不到任何阻碍之后，才迈开步子，一起从城门处走出来，朝泰和靠拢。

　　　　泰和见老人自愿解封围困之术，又转过身来，对着老人道：“多谢”

　　　　“有件事你可不可以实言相告，你身上戴着的极乐星辰是怎么得来的？”老人问道。

　　　　“在路上偶遇圣游侠，分手前他暂存在我这的。”泰和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如实告知老人。

　　　　“圣游侠，圣游侠，哦，这下我就放心了，放心了。”老人心中疑惑终于释怀。

　　　　“莫非老人家您认识圣游侠？”

　　　　“不，不，我与他从未蒙面，我一辈子都呆在这山上，但老父曾与他有数面之缘，我手上这根木杖与他手上的那根亦颇有渊源，能让他如此信任之人，我又有何好去质疑的呢？”

　　　　“与您父亲有过交集，那圣游侠岂不是有一百多岁了，可之前不久我见他时，看着才古稀之数，莫非我们所说的不是同一人？”

　　　　“据我老父所言，圣游侠曾经在伏氏的极乐之地逗留过，因此得到了些长寿之术，虽然我从未见过他，但想必应该是这样不会错的。”

　　　　“难道老人家您就不担心我刚才这些话都是虚假之言，万一这极乐星辰是我偷来的或盗来的呢？”

　　　　“能得到极乐星辰之人，绝非泛泛之辈，我虽不了解圣游侠为何会交由你保管这至宝，但想必有他自己的考量，更何况这极乐星辰是伏氏至宝之一，他们也不会任由一般人持有它，况且偷盗而来的至宝，你绝不可能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因为你可能早已成为了一个死人。”

　　　　“哈哈，细细想来这些日子还真是有些意外之事发生，既然老人家您肯信任于我，能否透露这里是何地方，为何您一辈子在这不出去呢？”

　　　　“这里是田氏一族故都地峒城，一百二十余年前，这里惨遭屠城，当年我的家人并未在城中居住，所以逃过一劫，但他们却为此背负着一生的罪孽生存着，因为我们家世代都是田氏大祭司，没能在危机时刻出现在那里，任谁都无法忘却那血淋淋的一幕，后来他们对地峒城内无数亡灵起誓，世代守卫故都，不再让外人踏入故城一步，而我就是从我父亲手上接过这地杖，继承田氏这一个有名无实的大祭司之位，也继承了我们家族的使命。”

　　　　“是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干下这样令人发指之事？”

　　　　“田氏一族向来与世无争，从未听说过跟哪个国家或哪个部族有过节，年少时我也曾经特意问过老父，但他闭口不言，只是一次次拄着木杖，凝望着城内发呆。”

　　　　“很多时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好，或许尊父就是不想让你去承载这份痛苦吧，又或者，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兴许吧。”

　　　　“不知这位耿直的小羽兄弟，老人家是如何相识的？”

　　　　“十多年前有几个田氏旁支的族人将他送到这里，叫我帮忙照料，这一晃就过去了这么些年，一直陪在我身边，成为这里的守城人。”

　　　　“几个月前我与圣游侠曾见过你们的族人，几年前那位僧侣也曾碰到，可以说还是有些田氏后人在这世上，为什么他们不回来这里重建故都呢？”

　　　　“这里终究是个不堪回首之地，你看到那城中央的四棵树了吗？”

　　　　“看上去都已经枯死好多年了。”

　　　　“是啊，据老父所言，自从那场大屠杀之后，那四棵树就成了现在这样，至今已有一百二十余年，而我的职责除了守卫这座死城外，还要看着那四棵树，在我们田氏一族的传说中，它们是田氏代代相传的圣树，只要它们没有化为尘埃，那它们就有重新生根发芽的那一天，那时我们田氏才能回到这里重建故都。”

　　　　“想不到竟是这样。”

　　　　泰和又朝着城中央的那四棵死树张望，他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树能死而复生，但他还不至于那么大胆的在老人面前造次，更何况这位老人已不再视他为敌人，又将这里的一切秘密都说予他听，这份人情，岂是只言片语所能言尽。他心底当然也明白，当他向老人询问这里的一切，而老人知无不言说出这些的时候，他就已经有责任为老人保守这里的秘密，虽然老人并未向他提出任何要求，也不曾要他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说了这么多，我也没兴趣去了解你们来自何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若将来有缘，我希望我们结的是善缘，不过你那两位昏迷的同伴，你今后最好好生看管。”

　　　　“此话怎讲？”

　　　　“善恶一念间。我的空灵地阵除了能困住敌人，心有邪念阴暗之人，把持不定之人亦会被此阵迷智诛心，丧失自我。”

　　　　“多谢老人家提点。”

　　　　“算了，让你们陪葬于此确实有违天意，是时候送你们离开这里了。”

　　　　老人等着其他人走到到泰和身边之后，手持木杖在半空绕了数圈，只见一股薄薄青烟袅绕，在泰和等人面前汇聚成一个漆黑洞口模样，泰和等人道了声谢后，全都走了进去，接着这道洞口便凭空消失于无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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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君父急诏

　　　　有种莫名的沉闷，莫名的压抑。

　　　　秦云振站在沙盘前，一只手淘起细沙，揉捏着，任由其滑落，如此反复，看得身后坐着的秦佳玉颇为担忧。

　　　　“兄长，这两日你总是这样一声不吭的也不是办法啊。”秦佳玉劝慰道。

　　　　秦云振本想转过身去，可他停顿了下之后还是继续揉捏着手中细沙，他仍然在考虑宫中的传话，因为这个传话着实突然，并且是在他派出高胜寒去文城后不久来的，而这两日，高胜寒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个驻扎地再怎么说也仅与文城相隔只有一天路程，而且这两日派出去的密探也是毫无进展，他不知道高胜寒在文城内发生了什么，更无法揣摩出宫中那个传话的用意，因为这些年来，都是他入宫乞求觐见，十有**还会被他那权倾朝野的叔叔在半路给挡回来，即使有幸见到了深居宫中的父王，也难以搭上几句话，因为他的父王，总喜欢高高的坐在那张象征权力的君主宝座上，以藐视一切的双眸，俯视所有臣民，包括自己的亲生子女。

　　　　他无法探知这些年父王缘何改变，只能确定，那个宝座上的人，的的确确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个国家的合法君主，但他一直都无法接受的是，这个君主的冷漠与无情，即使这种冷漠与无情令雍国国力一步步增强，可在他的内心中，这与作为一个君主的威严想比，是极其相左的，他有自己的理念，而这股理念，他很清楚，与他的父王甚至那位身居丞相之职的叔叔，渐行渐远。

　　　　“殿下，宫中又来人催促了，请问该如何处置。”一位内帐侍卫走至秦云振旁边请示道。

　　　　“高将军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么？”秦云振轻声问道。

　　　　“没有。”侍卫答道。

　　　　“你回复那人，就说我出去巡视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秦云振道。

　　　　“是。”侍卫恭敬的退出营帐。

　　　　“兄长……”秦佳玉从久坐的木椅上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有我的考虑，高胜寒带着十余人去秦荣威那打探泰和他们的消息，照理说无论结果怎样，怎么都会有个消息回来，可现在，不仅消息没有，连个人影都没了，这传话又来得如此蹊跷，所以我担心城内有变故。”

　　　　“可兄长若继续这样徘徊遮掩下去，父王那边一旦疑心加重，对兄长的处境只会百害而无一利啊。”

　　　　“能拖得了多久就拖多久，你也别一时心急就傻傻的跑回宫中去，安心的呆在这，我不想再看到你出什么事，好吗？”

　　　　秦佳玉默默点了点头，又无力的坐了回去，她明白秦云振的意思，所以这种时候绝不能给秦云振添乱，能做的，只有安静等待。

　　　　沙盘中的文城，被秦云振手中滑落而下的沙粒，层层覆盖，隆起一座小小山峦。随后，秦云振将手中剩余沙粒随手一撒，离开了沙盘，正欲走到帐门处透透气，见刚才那侍卫脸色慌张，一路匆匆小跑了过来。

　　　　“葛宁，什么事这么慌张。”秦云振问道。

　　　　“殿下，宫中适才又来了一人，仗着有君主口谕，在城门外肆意嚷嚷，叫嚣着若殿下今日不赶往宫中觐见，君主将昭告天下罢黜殿下爵位。”葛宁回道。

　　　　“想不到今日父王竟然会连遣数人前来召我入宫，到底是为什么？”秦云振仰天长叹，接着对葛宁道：“你下去安排下，等会一同随那人回文城。”

　　　　葛宁应诺退去，秦云振看着葛宁离去的背影，深深吸了口帐外空气，此时，秦佳玉走至他的旁边，道：“兄长已下决定回去一趟了？”

　　　　秦云振点点头，道：“不知城内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看来是必须回去一趟了。”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我说过，你在这好好呆着，虽然父王的诏令过于突然，但我想父王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别为我担心，或许很快我就回来了。”秦云振双手轻揉着秦佳玉的双肩，尽力安抚着。

　　　　可即便这样说，秦云振心里也是没底，因为他还有个一直与他作对的叔叔在那里等着他，他非常清楚那位笑里藏刀的叔叔一直在酝酿扳倒他，所以他必须万般小心谨慎，一直以来他都会差遣高胜寒入城打探重要消息或见些官吏，而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前几日，算是硬着头皮从秦荣威手上把秦佳玉抢了下来，且强留在自己驻扎地，这必定会让他在朝野中颜面受损，在父王面前搬弄是非，正是这位好叔叔的强项，他慢步走到存放配剑的木架前，单手用力握住剑销，随意看一眼后便取了下来，径直从秦佳玉身边闪过。

　　　　秦佳玉一路跟在后头，眼看着秦云振在城门处跨上骏马，带着葛宁等几名侍卫与那宫中来人一同绝尘而去，心中隐隐有种道不出来的不安，可她又能在此时做什么呢，偷偷跑回宫中？那样估计自己刚入城就会被人护送至某个地方严加看管起来，到时别说去见父王和兄长，更有可能成为某些人的工具被利用。

　　　　她双眼有些迷茫的望着城门外的道路，手臂不由自主的扶在门沿上，心情低落中，她的脑中又想起那个人，还有他旁边的那几个同伴，从兄长口中得知，那几人身份特殊，因此才特意安排高胜寒是去打探他们消息的，可一直以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回来，到现在连高胜寒都了无音信，不知他们是否也与高胜寒一般。她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这次去的，是她敬爱的兄长，从小到大一直保护她不受丝毫伤害的兄长，更是相依为命的兄长。

　　　　“公主，我们要关城门了，请您回营帐安歇。”城门守卫恭敬的走到秦佳玉面前说道。

　　　　秦佳玉回过神来，看了看守卫，下意识的向后退了数步，有些不舍的看着城门被守卫们合力缓缓合上。

　　　　这座小城内，永远都有嘈杂的吼叫声，兵器碰撞声，就是没有一处可以令人安安静静独处的空间，一路上秦佳玉根本没有闲心观望周围任何环境，只是孤零零的，带着烦杂的心绪，走回秦云振的指挥营帐，伫立在帐前，看着营帐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这股可笑源于秦云振此前交代众将，他若不在，这里的大小事务均由她来代掌，可她却从来没有过任何带兵经验。

　　　　她走至秦云振一直徘徊的沙盘前，用她那只平滑无痕的玉手，抚平了那隆起于文城之上的小山峦，看着沙盘中的文城，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一切都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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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苦笑尊殿

　　　　“殿下，你看。”随秦云振一同前来的葛宁，在骑行中伸手直指文城城门口。

　　　　顺着葛宁的指向，秦云振远远瞟见城门前，除了两位先祖英武的雕像外，还站着一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孔方俊，在他身后，几十名骑兵分列左右，全副戒备。秦云振紧皱的眉头此时又深一许，但仍示意属下们继续前行。

　　　　“殿下，小人在此恭候多时了。”见秦云振骑至跟前，孔方俊上前故意拦路，接着向随行的传口谕人员使了个眼神。

　　　　“既然孔司仪有事与殿下相商，鄙人就先行进宫回禀君主和丞相大人，并在宫中恭候殿下。”传谕之人说完便识相般匆匆独自从骑兵中间入城而去。

　　　　“孔方俊，你好大胆子敢在这城门口私自阻拦殿下？”葛宁对孔方俊拦住他们而独自放行传谕之人进城的行为颇为气愤。

　　　　“这位将军何必这般动恼，且听听小人为何在此拦下殿下后，再责备不迟。”孔方俊对着秦云振一个躬礼，表面礼节做的毫无破绽。

　　　　“那就快说，我还要赶着去见父王。”秦云振冷冷发话道，他也不想在此被耽搁太多时间，但看孔方俊刻意出现在这里又带着人马拦下他们，恐怕这只是他的那位好叔叔所要送给他的第一个惊喜，而他不得不接收。

　　　　“既然殿下时间匆忙，小人这就长话短说了，三日前殿下的爱将――铁花骑士团的统帅高胜寒将军不知何故在文城内进行一些活动，这些活动差点危及到丞相大人性命，不知这些活动殿下是否知晓？”孔方俊微微抬起额眉观察马背上的秦云振。

　　　　“既然孔司仪对这件事这么清楚，那么那些所谓活动是否真实，想必这件事都已做好了处理，不知结果可否告知于我。”秦云振坐在马上压抑住好奇，不动声色的回道。

　　　　“殿下意思是高将军的叛逆行为纯属是其个人所为了？恕小人迟钝，高将军向来是殿下最为倚重的爱将，他的一言一行都深受殿下影响。”孔方俊绝不相信秦云振对高胜寒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他必须套出点什么出来才能不虚此行。

　　　　“叛逆行为，看来这罪名扣的还真不小。”秦云振冷笑道。

　　　　“其实小人也不相信高将军有此叛逆之举，但事实摆在眼前，否则小人哪敢在殿下面前胡说，况且高将军的一些口供可是对殿下十分不利……”

　　　　“好了，如果是因为这些无聊的信息，孔司仪就想从我这得到些什么，我只能说声抱歉，我现在必须先进宫，高将军的事稍后再说不迟。”秦云振故意打断道，他知道孔方俊想引自己走入他设计好的圈套之中，即便自己能识破其诡计，可时间一久，难免心绪失衡，知道的越多心里就越担心高胜寒，因为这么多年来他已视高胜寒为异性兄弟。秦云振更清楚的是，后面还有更凶险的事不得不去面对，他不能在此之前便乱了方寸，这里的事情必须快些处理掉。

　　　　秦云振打定主意不再理会孔方俊的纠缠，手中加力拉了拉马绳，马儿贴着孔方俊绕了过去，可城门下的骑兵们聚拢在秦云振前进的路上，丝毫没有退避之意。

　　　　“孔司仪，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丞相大人的意思？”秦云振大怒道，转头见孔方俊毫无反应，双眸随之透着一股霸气寒光横扫前后，拔出配剑，直指骑兵们喝道：“我乃雍国储君秦云振，受诏回宫觐见，我看谁那么大胆敢阻拦？”

　　　　秦云振甩下狠话之后，驱动坐下马骑径直从骑兵们中间走去，其带来的属下们亦个个斗志饱满，如临战场般毫不退缩，紧跟着秦云振身后，把守在城门口的骑兵们显然是屈服于秦云振这股强大的气势，眼神也不敢像之前那般直视秦云振，纷纷避让出一条道出来。

　　　　眼巴巴看着秦云振领着属下缓缓从那条闪开的人道穿过，孔方俊那张大嘴便一直张在那里，面色僵硬，待秦云振等人策马奔驰而去，背影逐渐消失，才回过神来，可此时的脸色愈发难看。

　　　　“一群废物，还楞在这做什么，快追啊！”

　　　　孔方俊不顾形象的大吼一番，匆匆走到他的马前，心急的跨了上去，还未坐稳便挥手扬鞭，喝令着骑兵们随自己一同追赶上去。他何尝不知自己根本没有那种实力来强行阻拦秦云振，可有些事不是他自己所能决定，因为他自己在这件事上也是一枚棋子。

　　　　他不知道秦荣威到底做了多少的部署，但肯定秦云振是凶多吉少，至于他，孔方俊，则将视完成任务的进度来承担相应的责任，可现在秦云振这样强行通过，一没扰乱其心神，二没套出有价值的口实，三没令对方感到畏惧，这样的结果对于秦荣威来说，就是一个彻底的废物，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在秦荣威眼中就是死路一条，跟随秦荣威多年的孔方俊心里面再清楚不过。

　　　　更为重要的是，这个计划的起因由他而起，先是调查雍清谷无果，到寻秦佳玉回宫失败，再到后来高胜寒策划行动绑架他，意欲从他口中逼问出一些线索，所幸被暗哨发觉将他解救，并安排去见秦荣威才逃过一劫，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导致在那个时刻秦荣威才决定实施现在这个计划，将高胜寒及其带来的人秘密关押，并切断一切信息，然后巧借君主指令，为的就是诱导秦云振的到来。

　　　　秦云振虽不知这些人到底在卖弄什么，但意图肯定是针对他来的，离开城门后便快马加鞭，朝着宫殿方向疾驰而去，前是龙潭后有追兵，他没得选择，他内心更希望自己现在身处战场之上，用那满腔热血来与敌人厮杀。

　　　　一道高墙，庄严耸立在眼前，花石台基上的金色大门大开着，门外站立着两排侍卫，秦云振行至宫门不远，先前传谕之人领着几位小厮小跑而出，对着下马的秦云振毕恭毕敬的施了个礼。

　　　　“殿下，君主在议政殿等了许久了，请随鄙人前往。”那人说道，然后指示带来的小厮们将秦云振及其属下的马儿牵走。

　　　　“劳烦带路。”秦云振客气的回道。

　　　　那人领着秦云振等人入了宫门，径直走向最中间的楼宇，两栋楼宇算是这宫里最高的建筑，前后相隔不到五十米，中间建有走廊相连，前为议政殿，后卫议兵殿，议政殿从外而看，便知费了能人工匠大量心血，门，窗，墙等都有花饰精雕细琢于其间，古典之韵极深。

　　　　“秦云振殿下进宫觐见。”传谕之人走到殿门外的大群守卫前便停下脚步，朝殿内大喊一声之后，便闪出道来。

　　　　秦云振吩咐属下在此等候之后，便独自从众多守卫中间穿过，踏上石基之际，殿门适时打开，偌大殿内只有两人，高高在上坐于宝座之上的父王秦荣延，还有翘首以待站于宝座阶梯下的秦荣威，但当他走入殿门那刻，明显能感觉得到，殿内有股隆重的煞气，他屏住呼吸，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云振拜见父王。”秦云振对着宝座叩首拜道。

　　　　“振儿，最近你的所为还真是越发出格了，就连传个口谕唤你前来都要三番五次才叫得动，看来你的翅膀还真是挺硬了。”秦荣延冷讽道。

　　　　“姗姗来迟确实是儿臣之错，恳请父王责罚，只是父王这般焦急诏孩儿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要事？莫非除了要事为父就不能诏你前来？”

　　　　“不，不，父王想叫儿臣尽管吩咐下人前来传唤便是，儿臣绝无其他意思。”

　　　　“哼，好一个其他意思，现在就让你的叔叔来数数你的罪行吧。”

　　　　秦荣延左臂一挥，站立许久的秦荣威一改平日笑脸满盈的神色，以极为深沉的口气，对着跪在地上的秦云振指责道：“我的好侄儿，高胜寒作为你的心腹，你先是指派他带人将公主从护送她回宫的人手上劫走，怕我将事情原委告知陛下，于是又指示他进城活动，先绑架我府上司仪，拷问他何时是刺杀我的最佳时机，幸亏我的属下察觉异端，否则现在我已是一具死尸。”

　　　　“真是可笑，丞相大人，秦佳玉是我亲妹妹，她去我那里暂住数日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又何必怕你来向父王揭发什么？”秦云振回击道。

　　　　“可笑吗？公主与那几个甄国逃匿份子交往多日，而殿下亦是与这几人颇有交情，殿下这么急忙的将公主带到你的驻扎地，暂住几日，恐怕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吧。”

　　　　“什么逃匿份子，我的行踪难道丞相叔叔还不清楚吗？”

　　　　“甄国文史官之子泰和，其党羽王立勇，这是我亲眼在你的营帐看到的，而后在文城，又是你的心腹大将高胜寒协助他们逃走，三日前，在雍清谷外，我的属下费尽周折才将他们抓住准备敬献陛下，可途中又是被你的高胜寒带人劫走，这些，难道都与你无关吗？”

　　　　秦云振听后，心中怒火冲天，以迅雷之势站起身来，直逼秦荣威，道：“叔叔，说这些话可有证据？”

　　　　秦荣威却在强势的秦云振面前装作弱势模样，乖巧的转身面对宝座之上的君主，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