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之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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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卫王。”吴头领答道。

　　　　“齐老板，你的事我多少略有耳闻，所以我想知道这两人到底什么来路，去你那店铺这么久到底有什么阴谋？”

　　　　“卫王，这二人在齐某人的酒铺里呆这么久，来之前便与吴头领解释过，具体他们什么来路我便不知晓了，齐某人在这方城之中呆了半辈子，大伙都晓得在下的为人，在您面前，我何敢隐瞒？请卫王明鉴。”齐老板一个劲的掩饰。

　　　　泰和在一旁虽觉得这是在包庇自己，可一路走来心中总感觉有些诧异，对齐老板为人甚至目的更是捉摸不透，只是目前可以肯定齐老板并非如自己在酒铺里所想的，他绝非仅仅为了那个所谓的机密筒。

　　　　“是吗，我怎么发觉你最近不是很老实呢？

　　　　“哪里，卫王，我齐某人再怎么还不是一个小小的酒铺老板，王军的兄弟们要是渴了，请尽管来小店，绝对好酒好肉招待。”

　　　　“齐老板你还是最好给我规矩点，等会我再找你有事。”

　　　　“是，卫王。”

　　　　“你们两个到底打哪来，来此作甚？据我属下禀告，你二人行踪诡异，想必非正常路人吧？”卫王质问道。

　　　　“回卫王，我二人是四处漂泊的游民，途径此地故决定休息调整两日，并无其他目的，进城时也已在城门书记处说明来由，卫王可查验真伪。”泰和回道。

　　　　“可我的人却有时怎么也跟不上你们的脚步，游民？不见得有这般能耐吧？”

　　　　“我二人进城后方才知悉这几日城内发生些动乱，所以不得不小心，完全是为了我们自身安全。至于我俩这点小能耐，是我们从小在外漂泊所洗炼出来的。”

　　　　卫王自始至终从泰和和王立勇眼中看不出任何害怕的神色，更确信他们不是一般的游民，不明身份对他而言就是潜在威胁。

　　　　“如果你们说不出真实来历，你们将永禁于方城之中。”卫王胁迫道。

　　　　“哼，这就是所谓的待客之道？”王立勇不满道。

　　　　“放肆，你这混账东西居然敢这样对卫王说话？”吴头领暴跳如雷指着王立勇大吼。

　　　　“是有怎样，有本事来单挑！”王立勇毫不妥协。

　　　　“卫王，现在您新登宝座，方城局势还不完全稳定，他二人来历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进城后这期间是否有何行动，而这行动又是否威胁到您的大计，若他们什么都没做，那么立刻驱逐出境是最佳选择，若他们做了些什么，那么他们在此无论生死，都可能会引狼入室。还望卫王斟酌斟酌！”齐老板分析道。

　　　　“嗯，齐老板所言有些道理，不过……”卫王沉思道。

　　　　“若是在下给卫王带来一份礼物呢？”泰和预感情形不妙，谎称道。

　　　　“什么礼物？别在这妄言，我们可是搜过你们全身，连你们住的地方都搜过，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吴头领不怀好意指责道。

　　　　“刚吴头领说的很明白，你们会有什么礼物带给我，我突然感兴趣起来了。”卫王鬼笑道。

　　　　“我这礼物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则情报，这则情报可确保我们不是卫王的敌人，而是朋友。若非现在情况紧急，我也不会说出半句，毕竟我们只是游民，四处漂泊的人。”泰和狡辩道。

　　　　“什么情报？”卫王追问道，齐老板似乎也在一旁侧目恭听。

　　　　“甄国不日将进攻方城。”泰和语气坚定的看着卫王。

　　　　“甄国迟早会进攻方城，这我很清楚。”

　　　　“所以卫王您会把我们当成是甄国的人来看待，是么？”

　　　　“不错，我们不想承担任何风险。”

　　　　“那现在呢？”

　　　　卫王并未立刻回应，似乎也在思考。随着众人一言不发，殿堂内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

　　　　“就按齐老板建议，你们将被驱逐，我不论你们是何身份，来此有何目的，再踏入方城之内，我将杀无赦，听明白了吗？”卫王打破沉默发话，未等其他人回应，便大手一挥，令吴头领把泰和和王立勇带出去，单独留下齐老板。

　　　　“齐老板，我给你的任务到底怎么样了，我可不想等太久？”待众人退去后，卫王对齐老板发问道。

　　　　“回卫王，这个任务实在太难，我也是倾尽全力查找，目前真的毫无消息。您也知道，之前方城未光复之时，甄国的人也来来回回悄悄打探了近一年时间都不见消息。”

　　　　“我不想听到这些，我现在限定你在半年内探出消息回复我。”

　　　　“卫王，这恐怕？”

　　　　“后果你自己看着办。今天那两人分明和你有勾结，你的一些秘密，我不想去深究，但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明白该为谁效力。好了，你退下吧。”

　　　　“谢卫王，齐某人定当竭力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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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林中捎话

　　　　“少磨磨叽叽的，速度带快点。”吴头领在后面拼命呵斥道。

　　　　泰和与王立勇牵着马被后面一群士卒驱赶，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般走出方城，然后跨上马缓驰。

　　　　“咱们就这样走了？”王立勇问道。

　　　　泰和默不作声，心事满腹。无法回答，亦无从回答。方城的局势并非自己所能掌控，可预定的计划却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提前终结，下一步该如何前行，实在难以想象。

　　　　一路上王立勇不断咒骂该死的齐老板及那个所谓的卫王，这让泰和突然把心思转到了卫国的局势上，由于毫无目的，他们就这样徐徐朝着隐藏行李的城外树林中。

　　　　二人费了一会功夫把藏在树上的行李捣了出来，望着这些东西，王立勇说道：“其实我这些东西撂着这也没什么，咱们还是继续扮成游民模样得了，估计这样还会省却甚多麻烦，要是穿上这些盔甲，这身份太暴露了点。”

　　　　“什么人？”泰和正想回王立勇的话，但突然预感附近树后有人，立刻喊道。

　　　　“他说的没错，你们确实该继续这身打扮。”

　　　　随着这声话音，从树后慢慢走出一个人来，一见此人，泰和与王立勇同时惊呼一声：“是你！”

　　　　这人正是齐记酒铺的齐霞，只见她径直走到二人面前，道：“我是受齐老板之命跟来的，没想到你们都没察觉，看来齐老板还是太高估你们了点。”

　　　　“姑娘，少在这寒碜，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王立勇愤愤不平道。

　　　　“性子太急是会出事的，这位朋友可要注意哦。”

　　　　“急不急干你甚事，我跟你还算不上什么朋友，再啰嗦我定叫你有来无回。”

　　　　“这算是威胁么？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好了，你们别吵了，姑娘你跟踪我们到这里到底什么事？”泰和赶忙插嘴，生怕二人继续吵个没完。

　　　　“齐老板让我带话给你们，说方城内甚至整个卫国都没有任何你们想要的线索，若是你们因此而没有目的的地话，他听闻有一位术士，在西边雍国境内的布理村归隐多年，或许他可能会给你们些帮助，另外这把匕首还给你们，至于那个机密筒，我们就暂且收下了。”齐霞一边说着，一边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掷给王立勇。

　　　　“那么可否说说那个老术士我们该如何找到？一个人在一个地方隐居多年，必然是不会轻易见外人，更谈何帮我们呢？”

　　　　“这位术士模样看着年过七旬，实际上只有四十多岁，其性格孤僻，常常独来独往不与他人接触。当年齐老板也只是年少时去西边处理些事情耳闻过此人，也不曾见过，但经后来多方调查确信其人隐居于布理村，至于隐居缘由，可能与其掌握一定的预知能力有莫大关系，据说，要见到他，必须经过他的一个考验，但这考验到底是什么，世上无人知晓，因此，这个人你们能不能找到，全看你们缘分。”

　　　　“好一句缘分，连齐老板都没见过的人，我们这么可能仅凭这一句话就这样信了？”

　　　　“信不信由你们，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跟着齐老板这么多年，这是他唯一一次向别人提及此人。”

　　　　“那齐老板为何如此肯定他是我们想要找的人？”

　　　　“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齐老板就这么交代，况且，如今我对于你们的来历，真实目的都不感兴趣，我只负责传话。”

　　　　“齐姑娘，齐老板不会仅仅只是为了个机密筒吧？”

　　　　“这是自然，这正是我想要说的，记住，你们欠齐老板一个人情。”

　　　　“什么，这么一下下就欠个人情，这人情也太好挣了。”王立勇对着齐霞嘟道。

　　　　“首先，你们为什么能那么轻易的从方城出来，何况是见了卫王之后，其次，你们漫无目的的乱找线索，搞不好会永远找不到，甚至连命都不知道搁哪了，最后，刚才我给你们打定主意继续游民打扮，让你们节省很多思考和废话时间。所以，这个人情是怎么也得算上的。”齐霞一本正经的分析道，差点没把王立勇给气晕。

　　　　“呵呵，想不到齐老板真会算计，那个机密筒无论真假，看来这人情真是欠下了，不过不知今后是否有机会还啊？”泰和无奈打趣道。

　　　　“肯定有机会还的，这个齐老板很确信，尤其是对你。”

　　　　“这么说来，我倒是有兴趣知道那个卫王到底是什么人，齐老板又是通过什么让我们逃过一劫？”

　　　　“你们见到的那个卫王并非是卫氏家族之人，可说他与卫氏毫无半点瓜葛，原本他只是众多地下军事势力中一个头目，他的崛起得益于前几日光复方城的战役，这场战役不只是驱逐甄国势力，更是一场方城内部各势力的火并，他很幸运夺得这场战役的胜利，所以大肆公开昭告自己为新卫王，至于什么甄国会重新组织兵力进攻卫国，据我们的消息来源，纯属无稽之谈，这位新卫王能从一个小头目成为一方霸主，完全是因为他与赤炎城内的魏星扬有着紧密联系，而魏星扬又被李成翰视为心腹大臣，难保他不会是李成翰的傀儡。至于为什么卫王放会你们出城，这个我回答不了，你们只能亲自去问齐老板。”

　　　　“原来如此，这么看来我们在猛虎殿中的确是命悬一线。”泰和深吸一口气。

　　　　“现在醒悟这个人情欠的不亏吧。”齐霞双手环抱，侧身略带傲气道。

　　　　“碰上你这么个强势的姑娘，不亏也得亏了。”王立勇立刻插嘴埋怨。

　　　　齐霞听了这埋怨，脸色刹的暗下来，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这一丝变化却未能逃过泰和的双眼，泰和下意识的拽了拽王立勇的衣袖，暗示其少说气话，王立勇深知泰和用意，伸了伸懒腰，倚靠身旁一树枝把玩起刚回到手的匕首。

　　　　“齐姑娘，我这兄弟脾气是有些让人气躁，还望包涵包涵。”泰和赔礼道。

　　　　“算了，就当将来我们有事，你们一并当人情还回来便是了。我的事也完成了，就此告辞。”齐霞说完转身便走。

　　　　“等等！”泰和呼喊道。

　　　　“你还有什么事？”齐霞转身问道。

　　　　“刚听你说的，貌似你们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我们可是一介凡夫，大事可帮不上喽。”泰和联想到酒铺内齐老板的手下个个都是正规军人，不由得想探个究竟。

　　　　“齐老板说的不错，你耳朵真是挺尖的。”

　　　　“想不到齐老板会这么夸赞在下。”

　　　　“这事是我们终要解决的事，不过现在时机不成熟，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我们还要先解决一些其他的小事情，然后才会正式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哦，怪不得你们酒铺内都是些正规军人，齐老板在知道我们身份后，一直袒护我们，想必也是与这件事有些牵连。”

　　　　“你们的事是否与我们的事有牵连，我不知道，但齐老板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道理。”

　　　　“看得出来，只能说我们这人情将来真是得拿命来还了。”

　　　　“从齐老板对你们的态度来看，若真是这般，他也不会舍得的。”

　　　　“齐姑娘就这么肯定？”

　　　　“是，就凭我的直觉。”

　　　　“有时直觉是会让人陷入困境的，就像我当初决定去见你们齐老板一样，到头来混到这么个被驱逐出境还倒欠个人情的下场。”

　　　　“有些时候直觉是要靠运气，有些时候是要靠本事，这取决于你到底什么心态。”

　　　　“想来齐姑娘也绝非泛泛之辈。”

　　　　“过奖，打小跟着齐老板，这么说也该有些涨进，我倒是愈发觉得你并非一个甄国士卒那么简单。”

　　　　“何出此言？”

　　　　“从你们的言行举止，出城后的行踪来判断。按常理，一般甄国之人真是潜入方城打探消息的话，出城后必定寻找联络人员或与同行人员汇合，可你们却一直单独行动，而且极为忌惮甄国服饰，这表明你们与甄国还是有些冲突的，不管之前你们是甄国什么身份，至少现在我觉得你们不算是我们的敌人，既然不算敌人，那么交个朋友对于我们而言便绝无害处。”

　　　　“哈哈哈哈……齐姑娘真是厉害，你若真是个酒铺杂役，那我都会不够格当这杂役，话说你姓齐，想来你和齐老板算是亲属？”

　　　　“他是我父亲。”

　　　　“怪不得会让你来捎话，既如此，还有一事我就必须要问，你们到底站在哪一边？甄国、卫氏、叛军？”

　　　　“抱歉，即便父亲如此看重你们，此事亦无可奉告！”

　　　　自身底线，对于这些靠消息为生之人自然是避而不谈，绝不吐露半句，泰和自知问谁都会得到一样答案，只是泰和始终觉得齐老板若单是一位靠贩卖消息为生的商人，那很多事都将无法解释，既然无法解释清楚，那么就存在很多漏洞，这足以证明齐老板有自己的算盘，只是不知道齐老板到底盘算着什么，他们所讲的那件大事或许会与自己不相干，但难保不会牵涉到自己，这才是令人恐惧的地方。

　　　　“我想我在此也耽搁有些时候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要是还有什么问的，直接去问齐老板吧。”齐霞丢下这话后真的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这娘们，心绝对不会是红的。”王立勇等着齐霞远离后，终于把憋在心中的话吐了出来，泰和对此也只能无奈摇摇头，接着二人把此处地方收拾一番，吃点干粮，继续开始他们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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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不祥之兆

　　　　清晨，懒阳初升，薄雾漫漫，微风嗖嗖，滴露剔透，万物方醒。

　　　　马蹄践踏，红壤轻凹，嫩草折腰。

　　　　心的旅程，寂寞，彷徨，迷茫。

　　　　地的广袤，深邃，蜿蜒，无际。

　　　　奔驰于骏马之上，放纵于天地之间，无奈，却无畏。

　　　　伴着光芒普照大地，万物开启新的一天，两位游民不知疲倦的驰骋，与其说急不可耐，倒不如说在全力逃亡。

　　　　自离开卫国方城之后，泰和与王立勇一路谨慎疾行，心中的不安来自前途的未卜，更来自赤炎城内无形的威胁。时间，对于他们而言，是弥足宝贵。

　　　　正如泰和所想，若方城中新卫王与魏星扬有万般牵连，那么他们在方城的行踪终将被他们所知，他们所需做的就是尽快远离甄国的势力范围，并且是悄无声息的离开，方城中到底将会发生什么，他已不需关心，因为这与他毫无瓜葛。

　　　　只是，人一旦疾行太久，刻意追求心中所想，太在乎那个还是缥缈的目的，未料之事便会接踵发生。

　　　　此时，眼前迷雾，在泰和面前，渐渐汇聚，遮掩前进的道路，来不及避闪，就这样一头扎进浓浓迷雾之中。

　　　　白色浓雾中心，突“扑”的一声响，整个白色世界被染成黑色，如漆似渊，望不到头。骏马似成脱缰野马，越陷越深，泰和脸色凝重，闻着空气中弥漫死亡的窒息，望着黑色触手千丝万缕，纵横交错，数不胜数，呆滞的双眼陷入恐惧，极力扭动身躯拍拂全身，亦挥之不去不断紧紧缠绕一切的黑色触手，就如被魔鬼的双手拽在手心一般。

　　　　骏马嘶叫不安，泰和勒紧缰绳却毫无效果，于是他想极力挣脱，逃离这片黑雾笼罩的天地，却发现他已动弹不得半步，当挣脱成为徒劳之际，眼睁睁看着远端黑暗中心飘来雷呤鼓噪之声，煞是骇人。

　　　　黑雾再次加速集聚，一片令泰和方寸大乱的场景出现，无数身着黑色盔甲的士卒，破雾而出，个个手持利刃凶神恶煞杀气阵阵，黑色锦旗在黑雾中摇曳，摄魂的雷鼓声响彻天地，来势汹汹令人却步生畏。

　　　　“救我！”泰和终于拼出看似最后一口气竭力呼救。

　　　　呼喊无济于事，敌方气势如虹，泰和瞬间被潮水般涌上的士卒淹没，脱缰重重摔落在地，眼前似死亡来临般，只觉全身巨疼，软弱无力，毫无生气。

　　　　“泰和，泰和，快给我醒醒！”

　　　　泰和许久过后，听到耳旁有个熟悉的声音，他努力睁开眼皮，可赤耀的辉芒令他不得不眯成细缝，透过细缝，他看到王立勇半蹲在地，右手扶着自己的身躯，正一个劲的叫唤自己。

　　　　“王立勇。”短暂适应环境后，泰和睁开双眼发出了声音。

　　　　“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就从马上摔倒在地，中邪了？”王立勇关切道。

　　　　“我不知道，许是疲劳过度了，可……”泰和本想往下说自己常年随军，不应会出现这种状况，更何况刚才发生的事情亦幻亦真，说出来，只会徒劳增加一些心理负担。

　　　　“好了，我们就在这里稍微歇歇吧，我倒是很少在清晨这时间呆在这般辽阔大地之上来欣赏风景。”王立勇平放下泰和，一屁股坐于地上。

　　　　泰和并未搭话，满腹心思都在设法转移适才那一幕场景，他平躺于地上，有些软，亦有些湿润，这是片延绵起伏的丘陵地带，绿草盎然。看着薄雾散去，望着蓝天，碧云闲走，野鸟飞吟。

　　　　稍作休息的两人，自然精神，先后起身前往不远处正低头吃草的骏马。

　　　　“花了两天时间避开了赤炎城的侦查势力范围，再这样疾行十天时间，我们就将到达雍国边境。”王立勇估算路程道。

　　　　“嗯，前面路经昭国北方边境，翻过昭国与雍国交界的丹枫山后就能到达雍国，我没记错地图的话，布理村在雍国的北方，我们可能还得再花上两三天时间。”

　　　　“只要离开甄国，就安全多了。”

　　　　“我现在想起之前奉命回赤炎城时，路上碰到一位虚脱将死的传令兵，委托我转递机密筒，我于心不忍便违反国法接过机密筒，回来连同我的机密筒一并交给了李成翰，虽然我不知道机密筒中有何军情要事，但隐隐觉得西方有事发生，所以这趟路并不比前两天去方城更安全。”

　　　　“现在哪安全，到处都像见到仇家似的，恨不得拔刀就砍。”

　　　　“哎，这些事不是你我能改变的。”

　　　　“泰和，你想过我们要是找不到李成浩殿下该咋办？”

　　　　“我答应过父亲，我就一定得找到，即使耗费毕生精力。”

　　　　“那若是找到了呢，我们以后又该如何打算？”

　　　　“我不知道，这趟路本就艰辛，我不奢望有什么好运气，而今我们都已无家，或许会回去找魏星扬报仇，又或许将来真的会成为一个游民，四处漂泊。”

　　　　“这些天跟你在一起，我觉得你越来越不像曾经的那个你，那个胸有成竹，甚至满不在乎的你，你真的变了，泰和。”

　　　　“或许吧，人是会变的，你我也一样，只是你还未察觉到罢了，不是吗？”

　　　　“你要是这样讲，我也无话可说。”

　　　　“好了，我们别在这耗时间，走吧，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本已明朗的心情，自这番谈话后，二人都显得闷闷不乐，忧心忡忡。这二人虽被迫离开，但毕竟是甄国的人，根在甄国，小时亦有机会接触它国，但这些年的恩恩怨怨下来，让各国都明争暗斗起来，可谁又愿真正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呢？

　　　　战之一事，非民之罪，而战火连绵，祸及黎民，涂害生灵。

　　　　他们都是不幸之人，有着不幸之事。但试问谁没有过不幸呢？

　　　　泰和与王立勇跨上马背，吆喝一声，继续疾驰而去，尘土飞溅，留下一长串蹄印。他们有一点很明白，便是不能在此多做停留，即便前方再凶险万分，后方看似毫无凶兆。

　　　　这是他们的路，没人能要求他们做什么，他们内心也知道，他们根本不知道能做到什么，做的是对是错？抛却杂念，放空一切，这是圣人所为，可他们只是个凡人，与万千大众一般，生活在这片大陆之上，有爱有恨，有情有义。

　　　　此时，赤炎城，魏星扬住所。

　　　　魏星扬憨睡在他那银制大床上，住所内装修异常华丽，金银玉器随处可见，简直堪比一座小型奢侈展殿。缕缕阳光透过紧闭的百叶琉璃窗斜射至榻前，忽觉一阵微风拂过床沿，魏星扬打了个冷激灵，敏感的神经立刻让其从甜梦中苏醒，于是半起身倚靠在床头，便瞅见一位身着绿袍的人早已站在自己的床边，墨绿色大罩袍把那人遮掩的严严实实，有意不让人见到其真实面貌，而腰间的绿剑若隐若现，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