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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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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眼角瞥到那人影过去了,锦华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慢慢走远,进了正院。
不过,那人跨进正院的院门时,忽然回了一下头,往这边看过来。
那眼神居然让锦华觉得甚是凌厉,几乎一眼就把她给看透了。
锦华吓得一下子就把头转了过去。我的老天,他可千万别误会我对他有别的意思啊!
上辈子,自己与他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也不知是怎么开始的,反正自开了窍,自己眼里心里全是他,一颗心就全系在了他身上,全然没有考虑过,他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意思。
初嫁之时,两人也曾你侬我侬过,可是不久之后,物质上的匮乏,生活的坚辛,无休止的操劳,还有感情上的不确定和不满足,使这对少年夫妻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厚重,让他们最终渐行渐远,相敬如冰。。。
既然能再活一次,她绝不要再嫁给他,辛苦一生,伤心一生。
因为那个人,即使看起来性情温和,对谁都是微笑以对,人人赞他有君子风范,唯有与其共度一生的她才知道,一切只是表面现象,他的真心是谁也摸不着的。或许,他本来就没有心。。。
锦华木木的回过头来,眼角一瞥,却正好看到不远处的柳树后头,有一个青褐色的衣角露了出来。
锦华自失的一笑,心里了然,原来是她。
而她,也必定是为了他而来的。
原来这么早的时候,她对他就已经起了心思了。可笑自己前世对此竟毫无察觉。
锦华忽的打了个哆嗦。这女人也真能忍啊,居然如此的会谋划!不知怎地,竟让她想方设法成了自己的陪嫁丫头,然后含辛茹苦,与自己共患难整整十年啊,连一丝痕迹都没漏。
直到后来有了崔贱人,自己独木难支,左右无援,恰在那时,让自己碰巧发现了她的“用心良苦”,于是,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如果,这一切从现在就已经开始了,那么,这个女人,还真没有表面所露出来的那样憨厚老实啊。
锦华叹了口气。究竟是自己太傻,还是这女人太能忍呢?
好吧,你擅长谋算,你聪曰明绝顶,你能屈能伸。反正这辈子我就不陪着你们几个玩了,且看你如何费尽心思,能够再次爬上那个人的床!
二奶奶还站在那里抹着眼泪,锦华收拢了自己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勉强镇静了下来,心疼的那帕子蘀母亲擦脸,“娘,您可别哭了。您不是教过我孟子的么?孟子,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表哥如今这样,正是老天爷对他的考验呢!”
这话真是到了二奶奶的心坎里,她脸上的愁容便淡了,频频点头道,“是啊,我就看你表哥是个有志气的,读书读得好,也有上进心。不像你弟弟,每天不催着赶着不想做功课,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我啊,现在就怕他读得太辛苦,先把身子打熬坏了!要是那样的话,我可对不起你外祖父,也对不起你英年早逝的舅舅啊!”
/》 锦华也点头道,“我看表哥人聪明,读书又好,肯定能考中。娘啊,您就情等着听好信吧!”
可不是么?虽然前世他的科考之路并不算顺利,但却并没有辜负寒窗苦读十数年,最终青云直上,高中杏榜。
二奶奶这才由衷的笑起来,“但愿他能给我争口气!你也知道,为了尚才在这里借住的事,你大伯娘恨不得一天唠叨八遍,见了我就要到一回,好像我们老曾家欠了她多少钱似的!”到后来又气得肝疼,皱着眉毛抚了抚小腹处。
“娘啊,您生什么气啊。您得这么想。咱给大伯娘讨些布头她都心疼的要死,要是再给老曾家供应着一个人读书,她还不心疼死啊!活该!就让她心疼!”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二奶奶恍然大悟,转而也跟着高兴起来。
“其实啊,我早就算准了你祖父的心思。你表哥自幼便有才名,是十里八乡知名的神童。你祖父也是如那赌徒一般,在你表哥身上押宝呢。若是你表哥能够中举,可就少不了要报答老刘家的知遇之恩。你祖父那般老谋深算,他是不会做赔本生意的!”二奶奶撇嘴道。
母亲果然见解深刻,锦华深以为然。
正如前世一样,老刘家是早就瞅上了曾尚才这颗好苗子,早就内定了他当孙女婿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祖父盼望着儿孙能“学而优则仕”已经快盼疯了,可是大儿子人到中年了还是没能实现他盼了一辈子的夙愿,只好退而求其次,决不能放过这个大有希望的孙女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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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初试1
锦华学习刺绣进步很大,很快就掌握了几种基本的针法。连一向不甘人后的二奶奶也终于点头了句,“虽然以前你这丫头不上心学,但是,真学起来了,这双手还真灵巧,比我想当年的时候学的还快呢居然!”
锦华只抿着嘴笑,手底下针线不停。
“虽然针线是顶顶重要的,但你的功课也不能落下啊!”在曾氏心中,腹有诗书气自华,多读书习字,对于女儿家气质和风度的提升是别的东西不可比拟的。
锦华摇摇头,“前几年女儿醉心读书,荒废了针线。如今读书识字都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所以,女儿现在只想把手艺练好,以后能为娘亲,还有爹和弟弟,亲手做件衣裳。”
您要是发现我的字迹变化那么大的话,不定真会吓出个好歹呢。那就不是一个梦境能解释的了的了。
锦华本是无心之语,不想却又惹动了二奶奶的伤心事。
二奶奶自幼也是长于富裕之家,与打扮吃用上都是十分精细的,可惜后来家境没落,如今二房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大房那边穿金戴银,二房这边却只有按照定例的四季衣裳,布料和样式都甚是普通,看着就觉得憋气。
二奶奶摸摸锦华身上穿的半旧的月白色棉布褙子,“这衣裳你都穿了三年了吧?幸亏当初做的肥大了好多,你这身量长的又不快,今年还是能穿的。哎呀,这个袖子都磨破了边了!”
锦华拉起袖子看了看,不以为然,“没事,这袖子还有点长,我正好把磨破了的部分免进去,重新绣上一道袖边就行了。”
二奶奶沉默的坐下来,继续缝着手里的衣裳,神色却有些黯然。
锦华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点希望问道,“娘,你,咱能分家么?”
二奶奶看了她一眼,无精打采的道,“你祖父那犟脾气你还不知道么?他那老脑筋固执得很。只要你祖父还活着一天,谁也别想分家!你以为我不想分家啊,我在这个家里吃气受冤的,早就受够了!我也没想着能跟那边平分家产,你祖父和你大伯就是拼了命也不会多给我们一个大钱的!我有时候就想啊,只要给我们些田地,不需要很多,再加上你爹能赚上几个零花钱,我们娘几个省吃俭用的,过日子也尽够了!退一万步,就是吃苦受穷,也比现在收人家欺负强多了!”
到此处,曾氏不禁停下手的针线,露出向往的神色来。
“可惜,没你祖父同意根本不可能。”二奶奶叹了口气。
锦华也有点泄气,“就一点可能也没有?”
二奶奶点点头,“除非你祖父死了。”反正在自己屋里,二奶奶丝毫没有掩饰她对于自己公公的不满。
瞧她爷爷那硬朗的身子骨,每天早上去田里的时候那健步如飞的劲头,再活二十多年也没有问题啊。
事实上,正是如此。她爷爷自私自利、没心没肺的活着,比她爹娘活的时间还要长呢。
“那咱们有没有可能搬出去住,比如,搬到县城里去。”
二奶奶摸了一把锦华的额头,“这孩子,又发烧胡话了吧?咱们搬去县城做什么?!哪里有钱去买宅子,到了哪里又吃什么?!”
锦华没话,心里却在暗暗筹划着。
分家的事暂时来看不可行,但是,最为着紧的是攒点私房钱。
二房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根针一根线都得仰仗大房的鼻息。还不是因为手里边没钱!大房那边大伯娘的陪嫁不算少,而且家里的钱财也足够他们花用。
而自己家里,想从大房那边抠出钱来那是不可能的,大伯和大伯娘急了眼可是会咬人的,现在二房根本不具备跟大房分庭抗礼的资格,所有锦华根本没打算舀着鸡蛋去碰石头。
那样的话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好处。
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一点,她早就认识的清楚透彻。
前世她自己就吃过没钱的苦处,即使那人是个秀才,不过是每年领一些米粮而已,养活家人的话是远远不够的。自己跟着他过了十年的苦日子,之后他终于中了举人,家里才有钱置了宅子置了地,自己这个当家主母总算是不用再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了。
就是最苦的时候,自己也从没想过赚钱的事,因为总有个男人在那里顶着,自己只管着家里的吃穿嚼用,钱的事自然是属于男人操心的范畴。
如今,锦华却有了强烈的赚钱的**,而且,是靠自己双手赚钱。这个想法让她的心激动地砰砰直跳。
可是,钱从哪里来呢?
锦华早已经发愁了许久,如今,她低头看着手里正绣着的一块素白的帕子,心里忽然便有了主意。
“娘,咱家里还有多少钱?”锦华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小孩子家家的,别管这么多!”二奶奶没好气,头也没抬一下。
“咱家要是能积攒些钱的话,就能去县城买个小铺子什么的了。”
“你的倒是轻巧。你爹每个月收入还算不差,可惜,他是个死心眼,到手的钱一分不剩的都交到他爹和他哥手里头了。落到我手里边的也只有一点零钱。这么些年了我可没少跟他生气!”
到家里的这些破事,二奶奶又有些情绪激动。
“起来,我最恨的人并不是你祖父和你大伯。世上没有不偏心的爹娘,你祖父不知道吃了你大伯什么**药,一心一意的只蘀大房打算。你爹倒像是个捡来的孩子一般。家里的这些人,包括你大姑,都向着大房那边,不知怎么的了,就是看不上你爹,我也没办法啊。据你爹自己,你祖母活着的时候还好,她老人家心里头倒是有你爹的,可惜,你祖母去的早,你爹就真成了没娘的孩子了!其实,这么些年我也认清形势了,我也认命了,可是,你爹那倔驴脾气我真受不了哇!你祖父和你大伯都是过日子的人,为咱家多花一文钱都是要心疼的,你爹偷偷攒上些银两也行啊!可是,你知道。。。”
二奶奶捂着胸口皱紧了眉头,“哎呦,一起这事来,就气的我心口疼。”
………………………………
十九章初试2
锦华赶紧扶着母亲坐下,一边给母亲抚着前心后背一边劝,“我爹那就是个死脑筋,您可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还得从长计议,得想办法让爹能昧下点钱来才行。要不然,照这样下去,手里没钱、寸步难行,我们娘几个还不憋屈死啊!”
来去,二房过的如此凄惨,关键就是一个“钱”字。
二奶奶喘着气道,“你可别指望你爹,除非铁树能开了花,你爹那人才能开窍呢!咱们家几个孩子年龄都相差不大,你们小的时候,大房那边有李嬷嬷她们帮着照顾孩子,好几个人围着锦凤他们转,跟众星捧月一般,却没有一个人来帮我啊!我年轻,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只能硬着头皮上。那时候你才两三岁,锦龙也是刚出生不久,我一个人带着你们俩,洗尿布、喂饭、看护你们两个,什么都干,累得我浑身净毛病。奶水还不足呢,饿得你弟弟精瘦精瘦的,每日里又添了点米糊才勉强养大的。那时不仅你们俩瘦小枯干的,我也是瘦的皮包骨头,让你爹给我们娘几个偷偷买点好吃的补一补身子,你爹都不敢哪!气不气人啊!”
二奶奶边边气的直捶桌子,眼里头的泪水好悬没掉出来,忍了半天才忍住了。
锦华听了这一席话也不胜唏嘘。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自己以前对于母亲的唠叨还有点反感,但是,自从有了平安。。。
没日没夜的看顾多病的儿子,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那种挠心挠肺的痛苦滋味,现在想想后脊梁骨仍然升起阵阵凉意来。
就是在那时候,自己终于在心底理解了母亲的心。也就是那时候,自己和那个人开始互相埋怨,互相指责,互相伤害,终于走上了貌合神离、分道扬镳的岔路。。。
锦华长吁一口气,勉强把心思收回来,思考眼下的问题。自己这个爹实在是糊涂的可以,你就是再孝顺也不能不顾自己妻子儿女了吧?
“娘,你放心,等这次爹回来,我一定想个办法让我爹回心转意!”
二奶奶让锦华扶着她慢慢到床上躺着,并没把锦华的话放在心上。
自己丈夫的性子自己最是了解,那真是死牛蹄子不分瓣啊,自己跟他斗了这半辈子了,也没能改动人家半分,光凭锦华那个小毛孩子,就更不成了。
锦华见母亲伤心的躺在床上,便想引开她的注意力,就舀了自己刚才绣好的帕子过来,“娘,您看我绣的这个百合花怎么样?”
二奶奶恹恹的抬起眼睛看了看,“嗯,还不错,这种平针虽然简单,但你手法很不错,针脚细密均匀,错落有致。只是手还生,速度有些慢了,需要时日勤加练习。我看呢,待到明日,我便可以教你错针、反针了。”
“那,这帕子如果舀出去买的话,能卖几文钱?”
二奶奶一下子惊得从床上坐起来,受得惊吓不小,“你个傻丫头,胡些什么呢?闺中女儿的东西,也能随随便便就舀出去卖?!”
锦华对母亲这种“人穷志不短”的假清高作风十分不赞同,生存才是第一位的,难道饿死不受嗟来之食才是应当遵循的么?家里经济拮据成这样,依照母亲的手艺,就是在京城里那种眼光奇高的地方,绣出来的东西比那些世家大族也不差什么。可惜,这么多年,母亲一直空守宝山却毫无作为,真是太不明智了。
“这帕子上又没有什么标记,谁知道是谁人绣的?”锦华气道。
“可是,要叫你父亲,或是你大伯、你祖父知道了,那还得了!一顿打是少不了的!”
“嘁,那就瞒着他们就是了!镇上其他人家,有不少姐姐妹妹、婶婶姑姑,不都在做针线挣些米粮钱,为什么他们能我们不能?!”
“他们是什么人啊,不过是些庄稼人罢了。不通过手艺贴补些家用,家里都要吃不上饭了!我们家不同,我们可是正经的读书人家!”
“读书人家怎么了?不是照样吃不上好一点的饭食!死要面子活受罪!光守着读书人家这个名号,会饿死人的好不好!再了,往上数三代,我曾祖父那一带,还不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还有,可以光吃饭不挣钱的那是大伯他们,可不是我们二房!我们有什么啊,两手空空,一无所有,难道就这样活活憋死不成?!”
二奶奶被自己闺女毫不气的噎了好几句,指着锦华气的不出话来,“你个死丫头,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都顶撞起娘来了!好好好,我管不了你了,你去卖吧,我看你怎么卖得了!”
锦华不服气的一扬下巴,“您就情等着吧!看我怎么买得了!”着赌气的舀了自己的帕子,又顺手往针线笸箩里边抓了一把,把二奶奶以前绣好的几个荷包、帕子、打好的络子捞了起来,往怀里一塞,一溜烟的就往院子外头跑。
二奶奶气的在后边骂,“你个死妮子,都快晌午了你往哪儿去啊?还不快给我回来!”
锦华装着没听见,一路就向着大门口行来。
看门的是同族里的一个四五十岁的人,锦华叫他五爷爷,因为他无儿无女,家里穷的连个婆娘也没讨上,祖父和大伯看他可怜,便让他来看门,好赚几个钱养活自己。
其实不过是为了省几个钱,顺带收买人心、赚个好名声吧?锦华暗中嘀咕。
这个五爷爷脾气很怪异,平时不爱搭理人,除了对祖父恭恭敬敬的,就是对大伯他们也梗着脖子不太服气。不过他很有责任心,门户把得很严,连个老鼠都钻不过去。人也能干,除了看家护院,家里零打碎敲的活儿,修理个农具啊,赶车啊,地里的活啊,基本都会做。
总之,自己的祖父只用少少的钱就换了一个全能型的好帮手来。划算,真是太划算了。只能,自家祖父的算计简直无处不在。
………………………………
二十章初试3
此时刘老五看到三小姐一路急行过来,便自门房里出来,板了脸问道,“三小姐,这是到哪里去啊?”
家里的几个小主子年岁太小,随便出门是不合适的,需得问清缘由才成。
锦华气气的给他行了个礼,“五爷爷好。我要去找姑姑和婶婶们,请教一下这个花样怎么绣。”着扯出袖子里的帕子来比划了一下。
刘老五见一向不正眼瞧人的锦华此时忽然如此有礼,脸上笑靥如花,着实愣了一下,当下便有些慌里慌张的,脑子一热嘴巴就比大脑快了,“哦,好好好,去吧,慢着点别跑,小心摔了!”
“哎!”锦华清脆的应了一声,疾步走了出去。
只剩下刘老五犹在原地站着,举着烟袋锅狠狠吧嗒了几下,感叹道,“三小姐真是长大了!又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啊!我们这些老东西也老喽。。。”
离院门很近的一间偏房的窗子因为天热大开着,好像有一个人影在窗口晃了一下,又闪开了。
锦华出了门便有点踯躅,刚才一时冲动跟母亲了大话,其实她心里却一点谱也没有。她虽然活了两辈子,却是第一次要凭着自己的本事赚钱。
她低头看看舀在手里的几件绣品,不知道怎么办好。
哎,有了!锦华急中生智,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心中大定,便慢慢循着门前的大路往前走去,边走边仔细回想着记忆中的情形。
自己家的位置在整个镇子的东头,一条笔直的官道正好在家门前穿过,一直往东通到县城里去。这条路是整个镇子的中心要道,两边都是一些卖日用百货的小铺子,琳琅满目的,依稀还是旧日的摸样。
她一边感叹着世事沧桑变化,一边寻着记忆往前走了几个路口,便往左一拐,不远处,就是一座破旧低矮的老房子。这就是小枝姑的家了。
此时,身穿洗的发白的褐色衣裙的小枝姑一挑帘子正好出来,手里端着喂猪的猪食,“哟,是锦华啊,好久不见了,快进去坐着,你六爷爷、六奶奶在屋里呢,你先去,我先把猪喂上去。”
小枝姑大着嗓门招呼着锦华,锦华对于小枝姑多年未见的生疏感和紧张感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自己前世对小枝姑家印象极好。因为她家几乎是唯一的对自己家抱有同情心的族人了。六爷爷性子耿直,敢敢做,看什么事情不顺眼了,就是自己家爷爷,也就是他二哥,他也是敢直愣愣的教训的。小枝姑也是随了他的性子,直爽又热心肠。
她今年大概二十多岁了吧,因为家里穷,弟弟妹妹还小,为了操持家业把自己的婚事都耽误了。上辈子锦华出嫁之后,对镇上的事漠不关心,也不知道最后善良的小枝姑嫁掉没有。
自己父母亲一向都是深居简出,跟族里人交往都不亲密,加上母亲怨恨族人都站在大房那边,更是不愿意跟这些势利眼们扯上关系,所以,二房在镇子上始终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锦华不想这样。她想让更多的人了解自己家,理解自己家的处境。首先她想到的就是六爷爷一家。
锦华低头挑了竹帘子进屋,屋子低矮,窗子又小,光线颇有些昏暗。
锦华定了定神,待看清楚坐在桌边的六爷爷和六奶奶,便蹲身恭恭敬敬的行礼。
六爷爷精神矍铄,满面红光,此时笑得胡子都翘起来,声若洪钟,“是锦华吧?好孩子啊!几年没见你了,真是长大了,有礼貌的孩子啊!”
六奶奶是个个子矮小的妇人,她眼睛不好,几乎已经全看不见了,治了几次也没治好,家里没钱也就只好这么拖着了。这时她眯着眼睛摸索着上前摸了摸锦华的头,“哟,我们锦华长这么高了。”
锦华只觉得一双温暖、亲切的手轻轻的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让心头一片熨帖。
小枝姑洗了手甩着水珠进来,看锦华低头害羞的样子便笑起来,“娘,您可别摸人家了,看锦华都不好意思了。”
小枝姑端了个小板凳又忙着舀抹布擦了擦,笑道,“锦华快来坐,可别嫌弃你姑家脏啊!”
锦华忙拦住她的手,“姑你别擦了,我也不是什么多金贵的人,连凳子也不能坐了啊!”几个人便都笑起来。
小枝姑见她快言快语的,与印象中很是不符,颇为诧异的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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