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仙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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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吞了下去。那骷髅继而志得意满，大笑不止，其声凄厉绝伦，直震的四壁碎石乱滚，下方血海更是惊涛拍岸，乱石穿云，激起千层红浪。一时间血雨腥风，弥漫天地。

　　　　忽然血红骷髅突然高飞而起，带着一道红光去而复返，怪啸不断，最后砰的一声撞入红色血海之中，惊起血水浪花足有百丈之高。然后便又幻出种种人形，厉声惨叫，鬼哭不已。

　　　　林中玉之感到眼前一红，耳边鬼笑声声，难听已极。而自己的身体早已不听使唤，只觉被一股巨力带向高处，复又猛然落入海中。入海之时，只听砰然一声巨响，林中玉头痛欲裂，欲张口呼救。还未张嘴，口中却被一股血腥液体，入口微咸，竟真如血液一般。

　　　　而他手中那未明物事，此刻红光大放，无数海水汹涌澎湃，那物事竟如嗜血狂魔一般，吸收着红色潮水，而那红光也越来越亮。此刻深处血海深处，林中玉哪敢睁眼。刚刚入口那一口赤红液体，直让他肠胃翻滚，作呕连连。

　　　　令人骇然的是那物事，体积丝毫没有变化，可是吸嘬之力却越来越大。而在这时，无边赤海的水位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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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琼勾玉

　　　　林中玉只觉双手如被黏住挣扎不出，如万千蚁虫噬咬，精血狂涌而出。胸口更是憋闷欲裂，林中玉双腿乱蹬，欲游将上去。他双手被制，又谈何容易。

　　　　此刻他手中物事赤红如血，红光湛湛映的血海上空上方一片赤红。血海中万千鬼物兀自嘶吼厉啸，水浪翻滚，激潮澎湃，搅动不已。

　　　　万千红浪之中，林中玉终于再也把持不住，张开口欲要呼吸。却是大口大口的腥水，汩汩灌入……

　　　　眼前一片昏暗，初时林中玉尚能感到血水入口，腥骚异常，直欲作呕。

　　　　渐渐，渐渐竟没有感觉了

　　　　前方一片白光闪耀，“咦！”脚下之路，竟也是白光铺就。林中玉轻快的走了几步上去，这白光也似的隧道竟似没有尽头。他走的不疾不徐；却并不着急。

　　　　前方就是出口，林中玉竟慌张起来。他转过身想要回去，回头却见路不知被谁封住，硬生生把他阻在了这里。

　　　　无奈，举步走到出口，“啊”！！！

　　　　一望无际，绿草如茵，许多未名小花，或红或紫点缀其间。更有白色小痴蝶（注1）翩翩然在花儿头上跳动不已。

　　　　微风迎面而来，阵阵清香。林中玉深深吸上一口，走到花丛中轻轻躺下。他忘了修道，忘了所有。此刻他只想安然睡去。天空湛蓝一片！

　　　　却有一只小痴蝶调皮的飞过花丛，落到林中玉鼻翼，白翅如玉，翕动不已。林中玉抬起食指触在鼻端，小蝶竟也不惧，顺势跳到他指尖。

　　　　看着眼前的翩然的小痴蝶，不知为何竟有些难过。只见这小蝶竟幻成一个绝美女子的容貌，一颦一笑……

　　　　天旋地转，四野动荡，不知何时到了夜晚。

　　　　水声哗哗，拍在脚底。前方是一片无边汪洋，天上一轮圆月高悬，奇怪的是，月下竟有一山光华闪闪，悬浮于半空。

　　　　轰隆隆，一阵阵巨响传来来，刹那间电闪雷鸣万华俱现，无数闪电交织在天地间。

　　　　嗖！嗖！两道光华，破空而出。

　　　　啊！林中玉嘶吼一声，痛苦一声，却见前方有一人影，嘴角带血，隐有微笑……

　　　　于是他睁开了眼睛。但见眼前血红一片，水流急湍触目生疼。手中一棒长有尺许，非金非木不停吸嘬着自己的鲜血，红光妖冶，有如鬼魅。却在这时一股巨力从短棒上传来，拉着林中玉直往海中深处如飞而去。

　　　　初时林中玉尚能看清周遭物事，最后愈下欲深，但见昏黑一片，哪里有什么可视之物。水温渐冷，周围一片安静，只有哗哗水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许久，许久。

　　　　身处冰水之中，刺骨生疼。若不是手中短棒时不时传来些许微温，只怕林中玉此刻早已化为冰塑。隐约一声苍茫狂吼，沉闷如雷，从下方陡然传来。林中玉心下大骇，此刻他所在不怕有水下千里，而更在其下方尚有未名巨兽么？这时，短棒速度疯涨，在水中拉起一条水线，那苍茫吼声转眼就在不远。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林中玉胸口如遭重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又不知喝了几口腥水。

　　　　未几，桀骜！一声巨响炸在林中玉耳际，却见昏昏之中一张巨口如屋，白牙森森，咬了过来。林中玉也不知那是何物，却被手中短棒带的恍如游鱼一般从巨齿之间逃了过去。而林中玉只觉腰间一凉，却是遮丑之物被挂落下来。

　　　　随着身后那吼声越来越远，林中玉心下稍定，却见不远深处，白光湛湛不知何物。手中短棒剧烈抖动，红光潋滟闪烁不已，速度更是有增无减。林中玉暗忖手中赤红短棒只怕比师父师娘御剑都快了几分，真不知是何宝物。

　　　　然而不远处那白光，手中短棒带着林中玉走了许久，距离却仍是丝毫未曾减少，只觉就在不远，却难以迫近。

　　　　就在这时，眼前一堵墙凭空而来，“嘭”的一声闷响，林中玉的花容月貌，也不知撞到了何物之上。两股暖流从鼻中淌了出来，林中玉心中一阵委屈，“这是什么江湖啊！”。一念到此，他把手一挥，却见手中短棒不再放光，安静的躺在手里。而自己的左手也不知何时也放了下来。轻轻一拉，却呼啦呼啦的闷响，短棒下端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粗如小指的链子。细看下那链子竟是隐隐闪着绿光。

　　　　林中玉顺势把链子拉起，链子也没有几尺长，却有不知被何物压下拉不出来。林中玉几番努力，都不能撼动分毫。可是从这手中短棒刚才的神通看来，分明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宝，如今无缘由被这链子扯住了，岂可放弃？

　　　　想到此，林中玉暗运师门法决想用上几分功力，哪知他不运还好，一运顿觉天旋地转，胸口欲裂。急忙把自己的“神功”撤了，却发现自己在水下竟不用呼吸，当真奇怪。

　　　　此刻他蹲坐于地，手握链子根部，牙关紧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虽然吃奶的力气并不是很大！却……

　　　　只闻“咯吱，咯吱，咯吱吱”之声，链子终于拔动，林中玉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觉一物铺天盖地砸了过来。

　　　　赤潮滚滚，悠悠动荡。此处暗无天日，只有水面泛着轻轻的红色光芒。却见岸边崖壁高立，不知延伸到何处方休。难道这是深渊抑或是无边地底？

　　　　水边一人全身**，趴在地上，长发凌乱的披在身后。奇怪的是这人手中握了一条链子胡乱缠在身上，链子一端上有一物事。看不处是何等材质，被雕成了如弯月一般。上方符咒隐隐，极是古怪。只是这小小弯月般物事，恰到好处的把这人臀部遮了。

　　　　黑暗如此安静，平静的水面忽然浮出了万千人影，悄无生息。那人影或是白骨嶙嶙，或是血肉模糊，更有甚者只有头颅，或半个身躯，浑身颤抖着，鲜血淋淋不停的滴落在地上。瞬间地上已是血红一片。然后它们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静向岸边那趴伏之人走去……

　　　　注释1：小痴蝶：＇月荒地经拢总论第五百零三章＇：有翼翩然，小如纸昆，幸喜素芳，是为小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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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归去来

　　　　鬼影幢幢，行至那人身边，左右相望一眼，似是相互沟通建议一般，点了点头。然后鬼哭之声大作，纷纷张牙舞爪扑了过去。

　　　　哗啦啦一阵乱响，一片红色光华笼罩了这片天地牢牢护住下方之人，却见上方不知是何种物事，状如弯月大如天盖，血气阵阵杀气腾腾一条细链从上方垂垂而下，落在那人手中，万千鬼物撞将上去，通通化为一滩脓血滴落于地。那些鬼物却兴奋异常，奋不顾身，前赴后继。顿时鬼哭满天，腥风大作，而上方那弯月此刻散出无数蓝光符咒漂浮动荡。咒符所及，鬼物无不退避三舍。纵是那鬼物骁勇异常，却被这上面未名法宝的符咒生生阻在三尺之外，不能上前。

　　　　美餐在前，却不能攫而食之，岂能罢休？不知何时那血红海水如涨潮一般，眼看就要蔓延到了那人脚下。众鬼物兴奋不已，仿佛潮水涨来之后底气足了不少，纷纷嘶吼狂叫。更有些邪物把持不住冲了过去，却化为一滩血水，又被潮水冲刷而去。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轻响，在这杂乱的鬼哭狼嚎中是如此清脆，乃至整个世界都为这一声儿悄悄安静下来。

　　　　却是那古怪法宝之下的那人的手臂动了一下牵动着手中链子哗啦哗啦直响。而他周围的鬼物似是吃了一惊竟纷纷退至水中转眼不见。那就要淹没怪人脚部的潮水，也轻轻退了下去。

　　　　翻身而起，才看清那人，面上几分清秀，头发蓬乱如草，手中仍牵着那条链子，而刚才那威风八面的诡异物事，不知何时降落下来长有三尺，状如弯月，只是上面凹凸不堪，丑陋已极。却不是那林中玉又是谁人？

　　　　先打量了一下周围，林中玉心中暗忖“我怎么又回来了”。他明明觉得自己从上方无限高处掉入渊底复又坠入无底血海之中，此刻怎么又回到了血海之畔？但觉血海腥腥，刺鼻难当，海边崖壁孤高无边，明明就是下落只是所视之处。

　　　　搔搔头颅，却又闻哗啦铁链作声，手中铁链他自是记得，更想起落海之前，曾于黑暗中紧握一物冰冷异常，滑腻不堪。张开手却见一只短棒，红光隐隐，粗细合握长短如拳，与那链子紧紧接了，如同一体。而那物事仿佛生于手中一般，自己醒来许久却没有发觉。又记起那短棒长有尺许，曾吸取自己血液，不知为何变为这般形状。却见手心之中除因握攥太久，血液不通，略有苍白外并无异状。

　　　　此间血海阵阵，水位不知为何下降许多。

　　　　昏黑沉沉，了无人迹。林中玉把链子捡起缠在腰间，向不远处岩壁走出去。却见岩壁笔直，沟壑纵横，极是凶险难攀。但是林中玉却不敢懈怠，于昏暗中专找一些坚硬，根部牢固之石，缓缓攀爬而上。如遇无处攀援着手处，便摘下背后勾玉（弯曲如勾的美玉），插入石中，艰险而过。困了便于稍平处昏昏睡去。

　　　　不知攀过多久，林中玉望眼欲穿却只见周遭昏黑一片，心中一阵难过。暗想自己难道会葬身此地不成？纵是修习坐忘天道第一重十年，林中玉全身孔窍早已收放自由，达到先天至境，多少能汲取些山中灵气，以为己用。却终究未达辟谷之境，饥饿了几日，林中玉眼前一阵昏花，终是挨不过。信手抓来身边一把草根吞在腹中，竟觉饥饿稍解恢复了几分力气。

　　　　如此过了几日，林中玉找出少许窍门出来，乱草之中有一种软茎兰草，其味最是甘美，入口生津，提神醒脑。林中玉食“域”大增，竟发现，在这潮冷崖壁上的一种树木，蜿蜒如藤，味虽略苦，却最是充饥圣物，食之竟可几千息之内不敢饥饿。林中玉自修坐忘天道以来，气息自是悠长之极，几千息怕不有几昼夜之久。最后竟是蛇虫鼠蚁凡所应有，无不尽入林中玉腹中。或是天可怜见，林中玉肠胃如铁打一般，至今仍未食到有毒之物。

　　　　可是好景不长，数日以来，不知为何这黑暗深渊中飘起无边大雨，接连不歇，林中玉昼夜攀爬劳累不堪，已是难当，那雨水更是越来越是生猛。林中玉几次想撒手，掉将下去，心中却想再师娘师姐一面，更想自己身世如今一概不知，如此死去不是太过冤枉？一念至此，便横了心也不管头顶风雨，终于埋头苦攀而上，累了也不管雨水潮湿，山石冰冷就趴伏一睡，醒来便继续往上，饿了就吃那身边草木。

　　　　这一日，大雨稍止。可谓天空作美，林中玉仿佛听到了怪异呱呱之声，心中一阵狂喜，更得见头顶无限远处有些许微光散发出来，不是出口，却是何处？看近实远林中玉又不知苦苦挨了几日，虽是漫长，却因希望就在眼前，心中阵阵激奋，速度也加快起来，最后纵横如飞，恍若灵猿一般。他道行长高没有自是不知，但就这分登临绝壁的本事，恐怕天下少有人及。

　　　　前方光华闪闪，周围黑暗无边，呱呱怪声，在头顶尖叫不已，只见深渊壁上一物，腾挪如飞来，脸上兴奋异常。

　　　　就在眼前了，就在眼前了。

　　　　林中玉甚至仍记得那块突兀的石头，许久之前，自己在掉下去时曾轻轻触摸过。此刻那石头就在自己眼前，林中玉心中怦怦直跳，只听心中一个声音狂喊道：“我林中玉又回来了。哈哈……”伸手轻轻摸到那石头上，林中玉甚至觉得那石头象极了师姐的玉手。握手中的一刹那，林中玉有想哭的冲动。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这可爱石头乃是崖顶巨岩一角，岁月侵蚀早已破败不堪，此刻被林中玉用力一坠！那巨石连个招呼也没打，轰隆一声倒坍下来。林中玉心中一阵悲嚎，眼角有泪轻轻滑过……

　　　　在他坠落之时却见前方不远处巨门之侧的碣石上书着两个大字：剑湖。

　　　　两过剑湖而不入，恐怕世间仅有此一人了。

　　　　林中玉笔直坠下，看着下方无比黑暗的深渊，虽不惧怕，心中又有一个声音道：“我林中玉又回来了@#￥@￥#……@#￥…”（此处省略禁忌词汇若干）

　　　　却只闻哗啦啦一阵乱响，红光暴涨如轮。

　　　　林中玉看着眼前一切，恍在梦境，要他如何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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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叹轮回

　　　　一片红色烟霞，淡然而出。却见本在自己腰间的勾玉不知何时悬在头上徐徐转动，时有符咒隐隐闪烁光芒，映在林中玉脸上几分迷茫。那细长链子盘旋如星云静静托在他身下，链响哗啦，幽憩异常。

　　　　不知为何，一股暖流充盈在他的胸间，又有了落泪的冲动。

　　　　剑湖前，两度落泪，世间有谁？

　　　　前方光华闪闪，脚下赤芒阵阵。林中玉飞至上书着：“剑湖”的巨石旁，暗运师门法决，道一声：“收”。只听哗啦一响，勾玉如有灵性一般又系在腰间。就是收的太快，差点没让林中玉摔在地上。

　　　　经过巨石，向前走去，但见前方光华无数，漫无边际，闪烁不已，中间仅有一路，延伸向远方天际高处，直直入了云端。林中玉走在路上，本以为定是仙家至宝，开天利器，却见左右仿佛是到一个农家货铺，锅碗瓢盆，菜刀锄犁样样俱全，却都光彩熠熠，显非凡品。最稀奇处，林中玉竟看到一只青蛙大如牛犊，金光闪闪，呱呱怪叫不已，两只眼珠一动不动，竟是仙家妙手格致之物。想来自始听到的怪叫便是此物所发。

　　　　路愈走愈深，地势越发高起来，头上氤氲浓雾，蒸腾不已。两边的宝光渐少，却越发明亮起来。农具渐少，乐器，兵器多了起来。待林中玉转过一弯，放眼望去无数宝剑造型各异，倒插于地。玉笛横箫，琴筝鼓瑟，纷纷生于乱石之中。更有无数书籍，闪闪放光，翻动不已。而偏僻处还挂有不少衣物。林中玉老脸一红，便走到那对衣服旁边，拿起一件紫红长袍便穿。

　　　　哪知一股蓝火呼的一声，在林中玉手上烧了起来，吓的林中玉忙把那衣物弃了，而那衣物又挂在原地，蓝火也转瞬不见。想是这仙家之物看他不起！

　　　　林中玉悻悻的左右看看却见这许多衣物俱都光华闪闪，却有一件衣服，黑乎乎堆在地上一动不动。林中玉走过去，小心翼翼捡起，竟没有反应，心中一喜赶紧披在了身上。哪知这衣服刚一上身，便卷起一股狂风，把周围的衣物吹的四散飞扬。林中玉只觉这衣服极为长大，穿在身上柔软异常，甚为舒爽。

　　　　现在他想找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却见这时上方云雾开散，一道强光照降下来，正射在林中玉脸上。伸手遮住刺眼强光，透过指缝只见一物从高而落，光芒渐渐暗淡正落于林中玉手中。

　　　　巧的是正是一面镜子，林中玉正欲看看自己现在成了何等模样，却见镜中烟霞滚滚，一股狂风从镜中吹了出来。林中玉只觉劲风扑面，尚未来得及躲闪，便被这风卷起，一时间天昏地转，也不知去了何处。

　　　　不过天下竟有如此衰人，但凡狂风袭人，绝落他不下。

　　　　奇哉怪也！

　　　　只见狂风如卷，风雷大作，挟着一道黑色身影，飞过无边深渊，直往天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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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天苏山，乐忘峰，无忧小筑。

　　　　人潮涌动，却见大弟子路遗风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站在广场笑吟吟的接待各方来客。其身边却站着高瘦一人，相貌极其英俊，尤其是两道剑眉斜插入鬓，越发显得卓尔不群。那人偶尔与路遗风低语几句，似乎相谈甚欢。

　　　　“遗风！”宫髻高挽，施了些许红妆，越发显得美艳逼人，却是师娘林晚秋走来道。

　　　　路遗风转身施礼道：“师娘。”

　　　　“伯母”却是那高瘦之人，和路遗风执了同礼，恭敬的道。落在林晚秋眼中，不觉得多了几分赞赏。

　　　　林晚秋含笑摆摆手，对高瘦之人道：“亭风贤侄，此刻外子在里面招呼海外仙友，顽劣弟子遗风却把你这贵宾拉到外面。失了礼数，请你莫怪！”

　　　　那叫亭风之人，忙又施礼道：“伯母多心了。亭风自幼喜静，不与人合。况此次是我拉遗风师兄相陪与我的。伯母莫怪师兄，要怪就怪亭风吧”这男子谈吐不凡，语气真切，说的大家都是一笑。

　　　　却在这时听他道：“不知苏菲师姐……”

　　　　林晚秋闻此更是面上喜色更浓道：“菲儿从服食了玉蝉丸，情况已是大好。外子前日与菲儿脉象说，最多一年，菲儿或可修习道法仙术了呢！”

　　　　路遗风闻听由衷高兴不已，看着这高瘦之人自是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如此甚好，亭风深怕此行堕了祖辈公羊一脉的声名，说实话若不是听到伯母之言，亭风心下实是有些惴惴的。况声名事小，师姐的性命事大……”这公羊亭风一席话说出来，众人又是一笑。

　　　　公羊一脉，乃上古相传的无上修真门派，其奇特之处是其他诸门或修剑，修身，修心，而公羊一脉独辟蹊径的是修医。医活一人便是功德，倘医不好，便是罪孽。此后道心必然受制。但不知为何一千多年之前，这个门派销声匿迹。至千年仙魔大战时，不少正道伤者都因为重伤不治而死。若公羊一脉尚在，结果也不会如此惨烈！

　　　　然而这公羊一脉，却在这六十年一次的玉台论道大会召开前，第一百三十二代传人公羊亭风横空而出。并一出手就断言乐忘峰苏菲天阴绝脉并非不可治之症。苏成海半信半疑，接过公羊亭风手中千年玉蝉丸。想不到，万年古派果有良方，连日来苏菲日渐日好。

　　　　乐忘峰上下，男女老少喜笑颜开。前日苏成海探查苏菲脉象，竟说不出一年就苏菲就可修习些初级道术之语。苏菲之质足可冠绝天下，真要修习，拿定是下一个倾城祖师似的人物。苏成海心情大好，接待天下修道之士也热情起来。

　　　　惊喜连连，众人心花一日开比一日。甚至都忘了那曾经信誓旦旦要寻找法宝，增长道行，治好师姐疾病的小弟子了。

　　　　只有林晚秋夜深人静，偶尔叹息。

　　　　玉台论道大会眼看就在三日之后举行。天下修道才俊之士，十有**聚于奇天苏山。除却乐忘峰外，各大峰房间纷纷爆满。更有些小门派委实安排不下，就自己扎营宿于山上。掌门天心上人自是不免慰问致歉一番。

　　　　众派暗道，这奇天苏门果有王者之风，单是这亲自登门到些无名小派慰问之举，非常人所能。天心上人更不是简单人物。

　　　　此刻无忧小筑，苏林夫妇坐于堂前。

　　　　苏成海笑吟吟，看着下首侧坐的公羊亭风道：“亭风贤侄，今日小女苏菲。身体已觉大好。却央我请你前来，等下她要亲来拜谢以示真诚。”

　　　　公羊亭风起身一礼道：“师叔，亭风怎么敢劳师姐亲来。如果非要谢，亭风愿进师姐香闺探望便可。”

　　　　苏成海摆摆手让他坐下，公羊亭风也不便坚持。

　　　　却在这是听一个声音道：“爹！娘！”

　　　　而这一声让公羊亭风，再也听不到了其他声音，更不知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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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开天诀

　　　　一身白衣胜雪，眉若远山含黛。一女子柔柔弱弱低着头来到堂中，把爹娘二字轻轻唤了一声，素手执帕轻轻一福。

　　　　苏成海眼中满是笑意，女儿今日气色更是好了不少，点了点头道：“菲儿，快去拜见你的救命恩人。”

　　　　苏菲玉颊一红，楚楚走到公羊亭风面前，把头低了道：“公羊师兄救命之恩。不敢言谢，请受小女子一拜！”

　　　　公羊亭风见苏菲果是长了一副倾城之貌，更因体弱多病，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娇美之态。一时之下，不由看的痴了。

　　　　却是苏成海重重咳了两声，公羊亭风才如梦初醒一般躬身施礼道：“多谢师姐，多谢师姐……”

　　　　场中一静。

　　　　苏菲更是强忍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公羊亭风那副痴呆的模样，心下竟是一震。顿时把头更低了再也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