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影纵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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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已嫁高俭为妻，有一幼帝岳翻，年仅四岁）都很挂念，听闻杨邦乂一行可能北上，如果有机会，帮忙打听一二。

　　　　容儿跟师师流着眼泪被留在了家里，杨麟此次北上是要去完成自己心中的任务的，因此不能带她们同去。杨麟安慰了好一阵，还是依依不舍的骑上了向北的马背。

　　　　临走时杨邦乂给杨麟的三个妈留下了最后的命令，就是解决杨家二娘子杨怡珺的个人问题。这杨二姐如今已满十八岁，过完年就十九了，这事再拖下去，这杨二姐就得在家当老姑娘了。

　　　　平日杨邦乂在家时日不长，对这件事管理不严。杨邦乂的妻妾们也托媒婆们介绍了不少好男子，只是杨怡珺不管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又或者是大才子，一个也看不上眼。其实杨麟知道，他的这个二姐早就有了心上人，只是两人相隔甚远，虽然经常有杨义顺当邮差两地送信，但比较真实往来较少，杨怡珺又没有提起过，所以家里大人也就不明所以。

　　　　杨麟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得找机会把这件事情捅出来，让那位藏在暗处的未来二姐夫暴露在阳光之下。

　　　　想到这里，杨麟又想到了自己，自己马上就十二了，再过几年怕是也得娶老婆了。杨老爹有三房老婆，却只有这么几个儿女，按理说是不正常的。纠其原因，这个年代的不管是生育力还是成活率都远远低于后世，最后多少还是有些聚少离多的缘故。我自己以后一定要尽量避免这种事发生，这个时候的中国，人口还不如后世某岛国上的人多，这么大面积的国土，土地是完全够用的。再说接下来还有很多场仗要打，人口还得锐减。不行，为了中华民族，我得做出点贡献，多生孩子多种树。

　　　　杨邦乂大军前后军士加上骡夫七八千人，行进到石州离石县时，又发生了一件让杨麟既好奇又惊叹的事情。

　　　　这一天，大军经过离石县，行至城外一处茶铺，只见店家几人跟一个头带璞巾大汉撕扯。那大汉高约九尺，目测体重至少超过两百斤，身材比牛皋还庞大。一脸络耳钢须根根怒张，一双通红的双眼伴着他如雷的吼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张口吃人了。几个小二拉不动他，只得抱着他的大腿不让离去。而这人虽然身高体壮，却只是跟人嘶吼，并不动手打人。

　　　　杨邦乂见那边有了争端，按捺不住疑惑的心情就打马上前，杨麟好奇，跟着自己老爹就过去了，史文恭作为大保镖，也随后跟上。

　　　　那大汉异常警觉，听闻马蹄声响，回头一看，见有军士过来，当即就要奋力挣脱。店家小二们见有官家的人来了，当然大喊帮忙之类的话。只是那大汉力大无穷，怎能真的被几个小二绊住，稍稍一用力，就甩脱了几个小二，夺路便走。

　　　　“鲁达，是你个臭小子，还不站住。”杨邦乂骑马来得快，远远的就看见那人是他认识的，当即出口喝道。

　　　　那汉子很显然也是认识杨邦乂的，听见叫破他的名字，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

　　　　“鲁达，你叫鲁达？”杨麟紧跟着跑了过来，兴奋的问道。他当然知道鲁达是谁，这个人可是水浒梁山上真正的好汉。

　　　　“洒家就是鲁达，你是哪家毛孩子，叫洒家做甚？”鲁达那浑厚的嗓音，震得杨麟耳膜生疼。

　　　　“尤那汉子，见到我家将军、少将军，还不见礼，是想吃我的拳头么？”史文恭见鲁达桀骜不驯，毫无礼数，就想教训他。

　　　　“哼，洒家鲁达给杨制置见礼了。”鲁达还是站起来拱手给杨邦乂行了一礼。

　　　　“但是，不是因为洒家怕你，洒家只是敬重杨将军。”鲁达给杨邦乂行完礼，对史文恭吼道。

　　　　“你这斯讨打。”说话史文恭就要动手。

　　　　“好了，都住嘴。鲁达，老夫问你，你不在种经略手下好好当值，跑到我晋麟路来做什么？莫不是贪生怕死，要当逃兵？”杨邦乂板着脸厉声问道。

　　　　“是啊，将军大爷，这斯到小的茶铺吃酒，吃多了，不给钱，反说小的家里卖的酒是马尿，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还望将军大老爷给小人们做主。”茶铺小二们一看来的是个将军，这大汉子好像还很怕他，连忙向杨邦乂述苦。

　　　　“本来就是，那样的东西，也敢称酒，洒家……”

　　　　“还不住口，人还没丢够吗。”鲁达还没说完，就被杨邦乂喝住了，完了又让左右付清了鲁达欠下的酒钱。

　　　　“鲁提辖，可是因为打杀了那镇关西，才流落到此啊？”杨麟对水浒里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一事可是再熟悉不过了，顺嘴就问了出来。

　　　　“啊！你怎么知道？”鲁达见这为小将军一下子就说出了他的事情，惊了一跳。要知道，这事才刚刚过去三两日，出事后他连夜逃走。从渭州到这里路程近千里，他自己已经在拼命逃跑，追捕的公文能有这样的速度？

　　　　“小爷我神机妙算呗。”

　　　　“行了，既然你那那么神，也给为父讲讲这件事的前后经过。”杨邦乂瞧着杨麟揶揄道。

　　　　“父亲，这件事说起来不能完全算鲁提辖的错。那镇关西不过是个卖肉的屠夫，但是在当地鱼肉百姓，目无王法。那金家父女寻亲不成，盘缠用尽，只得江湖卖艺赚取些糊口钱。只因为金翠莲貌美引得郑屠垂涎，欲以三千贯强买与他做妾，然而得到人以后却不给钱，不但要将金家父女赶出门去，还要金家父女倒给他钱财。鲁提辖得知此事，仗义出手，只是谁知那郑屠是个不吃打的窝囊货，鲁提辖只用了三拳就将他失手打死了。这才有了鲁提辖亡命天涯的后世，鲁提辖，杨麟说的可还详细？”杨麟洋洋得意的向鲁达问道。

　　　　“鲁达，我儿所言可是实情？”杨邦乂本只是随口问问自己的儿子，没想到他竟然说得这么详细，仿佛亲眼所见一般，惊得杨邦乂连忙向鲁达求证。

　　　　“小将军真乃神人也，所言跟当时情形相差无几。”这一番讲述着实把鲁达惊住了，心想，莫非这位小将军真的是神仙？不然他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呢？

　　　　相差无几，难道我说的还有错漏？杨麟的自信好像收到了打击，这件事不是水浒里写得很清楚么？果然，这小说跟实情还是有差别的。

　　　　“呃，如果我说我是做梦梦到的情形，你们相信么？”杨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急忙找借口想把事情圆回来。

　　　　“做梦？”一群人都差点被杨麟的话给雷倒了，做梦还能做得这么真实？真当别人脑子坏掉啦。

　　　　“对，就是做梦，一开始我自己也不大相信，但是就是这么神奇，嘿嘿……那啥，鲁大哥，你说相差无几，不知道小弟哪些地方说得不对呢？”杨麟尽量保持自己说谎话，脸不红、气不喘的状态，紧接着岔开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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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杨再兴西行渭州

　　　　其实杨邦乂根本不信杨麟关于做梦这么一说，做梦能把金翠莲的名字都做得一样？太假了，可是杨邦乂知道杨麟确实没有离开过东京，也不可能在两三天时间派人千里往返，实在是想不通。干脆先不想了，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想办法沟通吧。

　　　　“小将军神奇不凡，大概的事情也说得差不多。只是鲁达是种经略手下一个百人将，不是提辖。还有，那郑屠没有说花钱买翠莲，而是当街打伤了金老爹，要强行霸占翠莲。刚好洒家路过，洒家就是见不得这些乡绅恶霸，欺辱百姓，所以才失手将其打死的。”鲁达举出了杨麟说的不实之处。

　　　　“既然你路见不平，为民除害，为何要逃跑，不去找经略分辨？”杨邦乂问道。

　　　　“制置大人，鲁达一时愤怒杀人，那郑屠又与知府衙门交好。鲁达不想给经略相公惹麻烦，所以，想暂时出来躲段时间，等事情平息了，再回去向经略相公领罪。”

　　　　杨邦乂知道了鲁达出逃的前因后果后，让鲁达暂时留在军中，然后立即休书一封，将整个事情告诉了种师道。

　　　　杨麟也想到，其实小说里的东西跟真实的事情还是有很多出入的。水浒里面说鲁达上五台山当了和尚，后又辗转上了水泊梁山，真是坎坷离奇。

　　　　“鲁大哥，那你接下来作何打算？”杨麟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

　　　　“本来有一位相知介绍洒家上五台山当和尚，只是现在制置大人将事情报知了经略相公，现在洒家就暂时不上五台山，静静等候经略相公的发落就是了。”

　　　　“诶，鲁大哥，你不能这么想。今天即便没有遇到我们父子，你也不能上五台山啊。你想想，你一身好本事，战场之上几无敌手，就此当个和尚，岂不冤枉？再者，生为人子，你可留下香火？刚刚才过而立之年，就为一时的无奈当了和尚，那鲁家香烟谁来继承？还有，那寺庙里，清规戒律森严，你能戒酒否？能不吃荤腥否？能日日诵经打坐否？再遇这等不平之事，还能仗义出手否？”

　　　　“够了，小将军，别说了，你说的以上种种，洒家一样也受不了。若以后真是要像那样活着，洒家还不憋屈死。”

　　　　嘿嘿，我就知道你受不了，小爷我今天不仅要让你上了不五台山，还要将你忽悠到我杨家麾下。要是这点事我都办不到，我杨字就倒着写。杨麟脑子里高速运转，反正就一个目的，让你留在我杨家军中。

　　　　只是杨麟自己不知道，就是因为夸赞鲁达在战场“几无敌手”这一句，让在场的林冲、史文恭对鲁达这个人充满好奇，以至于后来军出现“比武争锋”的现象。

　　　　这两人手段高强，在厮杀场上是很有自信的人，他们活了三十来年，在武艺上唯一能让他们佩服的只有三个人。第一个，就是他们的师傅，周侗（周侗曾在禁军任职），不仅武艺奇高，还军政皆通，只是一直不得志，后辞官归隐去了；第二个就是他们师傅的好友，禁军教头王进，只是因为王进的父亲教训过高俅，高俅上位后，恐为其害，亡命江湖去了；这第三个就是他们的大师兄，河北卢俊义，人称“枪棒无敌玉麒麟”，传闻卢俊义马上骑战，马下步战，未逢敌手，就连林冲、史文恭两人联手也不一定能胜他。现在自家少将军说鲁达战场无敌手，他们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多不认同的。

　　　　“哎呀，坏了。”杨麟一排大腿惊声道。

　　　　“什么坏了？一惊一乍的，什么时候能沉稳点？”杨邦乂教训道。

　　　　“父亲，鲁大哥，你们想，鲁大哥杀人逃命，那郑家的人岂会放过金家父女？如今只怕陷入郑家人之手，危在旦夕了。”

　　　　“小将军勿虑，洒家是将翠莲父女送出城二十里才离开的，应该不会有事。”鲁达自信的说道。

　　　　“那金老爹身上有伤，行动不便，金翠莲一介女流，不能自保。二十里路，片刻就能被赶上，郑家的人追拿这么一对父女，不会很难。再者说了，既然金翠莲貌美，江湖险恶，谁敢保证再没有别人打她的主意呢？”杨麟细细分析道。

　　　　“对呀，啊呀呀，洒家到头来还是害了翠莲父女啊。”鲁达一拳砸在自己头上，懊恼不已。

　　　　“鲁大哥不必心焦，想你刚刚逃走三两日，郑家的人想必正在商议捉拿你的事情，就算抓住金家父女也暂时无暇理会。如若没有被郑家抓住，当然更好。若是鲁大哥信得过小弟，小弟愿意亲自走一趟渭州，不管金家父女现在何处，小弟必定把金家父女寻来与你相会。”杨麟自告奋勇道。

　　　　“这，这，这合适吗？”

　　　　“没多大的事，小弟必定办成此事。”

　　　　“麟儿，你去救人，为父也很赞成，只是此去接到人后立刻返回，不要多生事端。”

　　　　“父亲放心，孩儿省得。”

　　　　“史校尉，就由你带十个人，简装而行，护卫公子前去接人。”史文恭跟随杨邦乂之后，杨邦乂将他调到亲卫营当了一名队正，领从八品御武校尉，林冲被提升到前锋营当了名副将，为正八品宣节校尉。对于八品及以下的低级将官，杨邦乂这一路制置使是有权自己任命的。

　　　　“史文恭领命。”众人准备一番之后，杨邦乂就带着鲁达跟着大部队继续往北，杨麟、史文恭一行就向西奔渭州而去。

　　　　话说杨麟等人打马飞奔，紧急赶往渭州，一路打听过去，并无金家父女踪迹，想必那金家父女还是没能逃脱郑家之手。

　　　　第三天傍晚，杨麟一行抵达渭州平凉县城外。众人找了处茶肆，栓了马，歇歇脚。那对桌子前坐了位走江湖的术士，旁边立了一竖幡子，上写“关西第一卜”。

　　　　那道士四十上下年纪，深目高颧，体态清瘦，留三缕半尺胡须，着皂色道袍，头上一支桃木钗，确实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自杨麟坐下开始，那道士就在一旁观看他，杨麟自然也注意到了：“道长，为何盯着某家一直看？”

　　　　“公子非凡人，有大志，有大吉，亦有大凶。”

　　　　“哼，哪来的劳什子神棍，也敢在此妄言我家公子吉凶。”史文恭在军营混了十几年，最大也就当了个伙长。而杨邦乂一任命就给了他个从八品校尉，这是知遇之恩。这次又让其护卫儿子杨麟，史文恭自然格外上心。

　　　　“公子，可过来坐下，乔某给你占上一卦，不灵不收钱。”

　　　　“哦？既是关西高人，何必在乎些许黄白之物，落了俗套。”杨麟听他不称“贫道”，称“乔某”，又说不灵不收钱，就对那道士失去了兴趣，太俗，太没创意了。

　　　　“公子，道士也是要吃饭的啊，不收钱，岂不是坐等饿死？”

　　　　“好了，乔道长，本公子今天还有要事，这卦先存着。有时间你上麟州府，我管你吃住，你要是算得准，我管你一辈子。”

　　　　说着放下茶水钱，牵了马便向城里走去。那道士默默望着杨麟的背影嘀咕：“这可是你说的，我去麟州吃住你管，还管一辈子。不对，　我上麟州怎么找你呢？倒霉孩子，比我还能忽悠人。”

　　　　宋夏边境西安州、会州、怀德军、兰州包括原州、渭州等地都是种师道管理防御的地盘，平凉县正是渭州治城所在。

　　　　平凉县城并不大，城墙高度在三丈左右，只开南北两门；城墙东西长约三里，南北宽约两里，典型的十里之郭。杨麟、史文恭等到平凉县城时，刚好遇上关闭城关，城门处已经贴出了捉拿鲁达的告示。杨麟给城门官送了些人事，这才让他们顺利进了城门。

　　　　进城以后，史文恭快速找到一家客栈，先把众人安顿下来。自宋以来，夜间宵禁不多见，但这里离边关要塞仅两百里，算是前线，为免细作来往勾连，所以晚上还是有宵禁的。

　　　　等到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辉落下以后，大街上已经没有人再来回走动。宵禁以后每隔两个时辰，就只有有值夜的衙差和打更的更夫从街上走过。杨麟躺在自己的床上，整个平凉县城感觉很安静。若是在家，这个时间段，现在一定有容儿或者师师陪在身边，不是下下五子棋，就是画画速写，要不就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反正杨麟的夜生活比其他人要丰富一点。但是现在自己在渭州，是来办正经事的，今后还会有更多的事情要自己去办，所以杨麟要习惯走出自己的安乐窝，真正融入这个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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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史文恭单挑青面兽

　　　　街上更夫刚刚报过子时，杨麟门外敲门声响起，杨麟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迅速闪到房门后。

　　　　“少将军，有消息了。”门口史文恭的声音传来，杨麟轻轻打开了房门。宵禁以后，杨麟马上就派史文恭到城里各处去打探消息，现在应该是有些眉目了。

　　　　“事情怎么样？”

　　　　“郑屠死后，他的弟弟立刻接管了郑家，并将鲁达告上府衙，还给种经略送去了消息。”

　　　　“他给种伯伯送消息？干什么？是想要种伯伯保持中立，不要偏袒鲁大哥吧。”

　　　　“少将军所言正是，不仅如此，府衙以鲁达武艺高强，捕快无力缉拿为名，请种经略派人协助，种经略已经派杨志带人前来渭州了。”

　　　　“哼哼，都知道鲁达、杨志为种伯伯手下双雄，两人是种伯伯麾下悍将，安排杨志前来，嘿嘿，我们有好戏看了。”

　　　　既然那杨志是来捉拿鲁达的，我们看什么好戏？少将军到底怎么想的？史文恭自己在心里琢磨着。他哪里知道杨麟是在打杨志的主意，他前面忽悠了鲁达，现在还想赚了杨志呢。这杨志可不是普通虾兵蟹将，那是能跟林冲单挑五七十回合不分胜负的悍将，要是能把这样的人拿下，　这趟渭州行就更成功啦。

　　　　那种师道听闻鲁达杀人逃命后，其实也懵了好一会儿。虽然他知道这个鲁达是个个性爽直，为人正派的硬汉，但平日里做事也算粗中有细，从不跋扈。这现在也因为路见不平，一怒杀人，实在让种师道没有料到。当渭州府传文书给他，请他派人协助的时候，种师道马上下令让鲁达的好朋友杨志前往。杨志不同别人，派别人去，一个不好，就又得出人命，而杨志与鲁达关系很好，身手跟鲁达也在一个水平，派他出马应该稳妥得多。

　　　　“那金翠莲现在何处？”杨麟让史文恭坐下喝了点水，接着问道。

　　　　“属下潜入郑家，抓住了一个家丁，那人说金翠莲现在就被关在郑家后院的库房里。”

　　　　“你去看过？情况怎么样？”

　　　　“属下看过，金家父女都在，只是金老爹身上有伤，行动不便，金翠莲还好，只是好像长时间没有吃东西，有些虚弱。属下一个人没有把握能安静的将他们带离郑家，未免怕打草惊蛇，所以就先回来了。”

　　　　“嗯，我们得想点办法，把郑家跟杨志的目光引开，然后再悄悄把金家父女抢出来。”

　　　　“少将军，属下明日装扮成鲁达的样子到城北露面，等郑家的人跟杨志到了以后，我就往北跑，他们一旦追出城去，少将军再进入郑家，那时，救人就容易多了。”

　　　　“嘿嘿，史大哥，没想到你出了武艺奇高，还很有谋略嘛。”杨麟毫不犹豫的夸赞道。

　　　　“少将军，属下这点三脚猫的点子，实在当不得如此夸赞啊。”史文恭面皮红了一下，客气了一下。

　　　　一众人各自一觉安睡到天亮，早上起床后，杨麟又对这十个人做了具体行动安排。等他们都各自去准备后，杨麟自己带着三四人到楼下从容的吃起了早饭。

　　　　史文恭到马厩割了些马鬃，再到市集找了些“化妆品”，一番捯饬之后，这个盗版的鲁达也有了七八分的相似度。随后史文恭牵了马匹，腰上挂了把单刀就从后门出了客栈。

　　　　城北的城门口也有鲁达的缉拿告示，进出人等都会被兵丁盘查，史文恭远远看了几眼，故意压了压自己的毡帽，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脸的大胡子，然后牵着马缓缓向城门口走去。

　　　　“站住，把帽子摘下来。”一个军士叫住史文恭，按住刀把紧紧的盯着他。

　　　　“叫你呢，把帽子摘下来。”史文恭站住脚步，但并没有听他们的吩咐。周围又上来四五个士兵，都摸刀攥矛，煞有其事的喊道。

　　　　史文恭嘴角不经意抽动一下，只是一瞬，就翻身上了马背，大喝一声，纵马就往城门奔去。

　　　　“他是鲁达，快快拿下……”一个士兵从马下往上看到了史文恭的大胡子，大胡子的鲁达在渭州可是出了名的，这人不听招呼，纵马夺门，士兵想也不想，就大喊起来。

　　　　城门内外的百姓们都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各自闪到一旁，倒是给史文恭留出了一条生路。

　　　　杨志此时正在城楼上，听到下面的人喊，探头往下一看，史文恭已经进了城门洞。杨志也不下楼，回身直接从另一边跳了出去。

　　　　史文恭刚出门洞，敏感的耳朵就听见头顶有东西砸下来。也不回头，只是身体一偏，堪堪躲过这凌空一击。杨志失手落到地上，三两步抢到门边，解了拴在桩子上的马匹，拔起插在地上的那杆浑铁点钢枪就追了上去。

　　　　史文恭前面打马狂奔，后面杨志抽马急追，士兵们被全部甩在了后面。

　　　　“鲁兄弟，快快停下。”杨志在后面大声叫喊，史文恭根本不听，只是逃走。

　　　　“鲁达，再不停下，某家就要放箭了。”

　　　　史文恭心里不由一笑，哼，要不是我故意放慢马速引你来追，你能赶得上我？说到放箭，我史文恭活到现在，除了我师父，还没见过比我箭术更好的人呢。他跑马到一片桦木林边停下，看看周围，估计已经离城十余里了，差不多了。

　　　　“鲁达，你个憨货，有事到经略处分辨就是了，你跑什么跑。”杨志驱马到了史文恭十步之外停下。

　　　　史文恭仍未说话。

　　　　“鲁憨子，还不把帽子给某家摘了，跟我回经略处领罚。”杨志见那“鲁达”端坐在马上，并无其他动作，再次喊道。

　　　　都说种经略手下两名悍将，马上杨志，马下鲁达，并称种门双雄。少将军说鲁达无敌手，但是没有理由，不好试水，这个杨志与其齐名，我史文恭今天就乘此机会先验验你的成色。史文恭想到这里，拔出腰刀，打马直取杨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