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影纵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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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童鑫请客

　　　　外面小鸟欢快的唱着歌，想来天气也很不错，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杨麟在冲动的边缘正要“下嘴”，“哐叽”一声，房门开了，一个身影带着急切的声音：“快快，杨麟，起来了，我给你端了热水了，了……”

　　　　望着床上这对男女，折美凤差点没连盆带水惊掉到地上。折美凤脸一沉：“好一对没正经的，我好心端来洗脸水，人却还在温柔乡里。”

　　　　王婉容吓得花容失色的，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那个，大娘子误会了，是刚刚，就是，奴婢没有，对不起，对不起……”

　　　　看王婉容这么害怕折美凤的样子，杨麟心里一股无名火起：“你是谁的奴婢，谁说你是奴婢了，你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做错了什么？”

　　　　“不是的，少爷，别这样，都是奴婢不好。”王婉容越说越哽咽，眼瞅着就要跪下去了。

　　　　杨麟一把抱住王婉容：“对不起，委屈你了，你没有错，你不许认错。”

　　　　折美凤哪里还看得下去，一气扔掉手里的盆，掩着面跑了出去。杨麟一边安抚王婉容，一边也在自责，刚刚自己是有点过了，用那样的脸色对着好心给自己打洗脸水的女子，始终都是不对的。

　　　　王婉容左右为难，又无法指使杨麟去讨好折美凤，且始终自认身份低微，再说折家女儿年龄尚幼，恐出岔子，忙跑着跟了上去。杨麟心烦，去练武场发泄一通，心情愈发郁结。于是扔了手里家伙，独自上街上溜达去了。

　　　　却说宋江等人来东京是为攀上高俅这条线，谁料等了一夜，只得一个小厮来传话，说太尉大人正与一众大臣过节，无有闲暇。那宋江又派时迁去找陆谦，陆谦亦无消息。

　　　　宋江在房里来回渡步，他一心想要谋个前程。只是这晁盖本就对朝廷没什么好感，这回耐着性子等了一回公门中人，若是遭了冷落，以后要他同意归顺朝廷，就更难了。

　　　　时迁把玩着手上一支玉笛，那笛子小巧精致，不像平常人家物件。

　　　　“时迁兄弟，这笛子端的不是寻常物件，你却是哪里得来？”宋江左右无事，便要找些人聊聊天。

　　　　“哼，必定又是去了哪家大户寻趁的。”晁盖喜欢结交江湖豪杰，却对梁上君子不甚看惯。

　　　　时迁尴尬的挠了挠头，赔笑道：“晁哥哥，宋哥哥，小弟昨夜寻陆虞侯不得，回来时看见对面楼里有些个富贵，顺便为之。”

　　　　“对面楼里？杨氏？”晁盖一听对面楼里，就两眼冒火。

　　　　宋江流落江湖日久，却也没有上梁山的打算，这次要来东京寻靠山，邀晁盖一起。晁盖苦愁没有机会，此话一出，他立马就同意了。你寻靠山，我寻仇，只是杨家府里森严，周围多是官宦人家，容易暴露，这才死活要求在杨家店铺的对面歇脚的。

　　　　“晁哥哥稍安，不可因小失大。”宋江脑袋一闪，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恩怨，当日杨麟活劈了刘唐，与晁盖结下死仇。只是这次来京都，却不是来寻仇生事的。

　　　　晁盖猛的扒住时迁双肩，目光激愤：“兄弟，那杨麟当时可在楼上？”

　　　　“哥哥，那杨麟确实也在，而且还带着他一干女人，都在。”

　　　　“那你为何不早说，昨夜若是早告与我，刘唐兄弟的仇不是早就报了。”

　　　　“晁哥哥，听闻杨麟颇有些手段，而且他那些随行护卫也非易与之辈，哥哥切莫莽撞行事啊。”

　　　　“宋哥哥，昨夜杨麟身边皆是女子，没有护卫。小弟在他隔壁行事，好像听到他的女人们有些不对付，于是他便找了几个学子一起吃酒到后半夜。”

　　　　“贤弟听听，他一个人，左右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娃娃，我这次带了这么些兄弟，还怕他不成。只是错失如此良机，实在不甘。”

　　　　“哥哥莫恼，那杨麟就在城里，我们要找到他很容易。”说话这人身材与宋江相仿，只是脸上多了些淫邪之气。

　　　　“王英兄弟说的不错，我晁盖这次好不容易来了京都，就不会空着手回山。”

　　　　这王英原本是清风山上一个小强盗头子，也曾与燕顺、郑天寿有些交往。那日夜里有逃出的喽啰投奔于他，他也就从中知道了些细节。听说杨麟的女人们个个都跟天仙一般，王英心里早就起了馋虫。这回晁盖下山，阮氏三雄，周通、汤隆、时迁、龚旺、朱贵，连着王英，大小十几个好手，专门是来对付杨麟的。

　　　　说得正巧，那朱贵推门进来了，对着宋江等人点了点头，然后拱手晁盖：“哥哥，杨麟出门了，正在北御街闲逛。”

　　　　“有多少护卫？”

　　　　“没有，小弟跟了一路，只见他一个人。”

　　　　宋江听了朱贵的话，不禁后背冷汗直流，这杨麟可不是寻常子弟，那在高太尉与官家哪里都是吃得开的。这回要是动了杨麟，自己前程保不住不说，恐怕还有性命之忧。想到这里，宋江一把扯住晁盖袖口：“哥哥，晁哥哥，你真的要行此事？”

　　　　晁盖按住宋江双手：“贤弟不用多想，所有后果有愚兄一力承担。”然后给手下兄弟使了些眼色，一直沉默的阮氏兄弟、汤隆、龚旺抽出短刀拭了几下，复揣到衣襟下盖住。晁盖又吩咐周通、时迁、王英等带人做好接应准备，最后留下几个喽啰保护宋江，接着就随朱贵出了门。

　　　　杨麟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脑子里一堆乱草，理也理不顺。这时，突然有人从背后直拍杨麟右肩，杨麟敏锐的感觉下，下意识的就来了一记过肩摔。

　　　　“哎呀，疼死爷啦。”

　　　　杨麟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可不是刺客，连忙上前拉起此人，赔笑道：“童二爷，怎么是你？没摔坏吧？”

　　　　“哎哟哟，还没摔坏呢？我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失手，失手，不过童二公子，你站我背后是很危险的，下次要注意哦。”

　　　　“行了，知道你杨公子身手了得。怎么，今天失魂落魄的，遇到不顺心的事啦？”

　　　　“嗨，都是小事，不劳挂心。哦，对了，听说你大哥去了河北，你怎么不去？”

　　　　“你不知道，河北正在募军，你也知道这次种师中败得有多惨了。现在我爹又领兵驻扎在那里，让我大哥去，顺便领个正将，参将什么的。我去？别扯了，那么累，还没有美人佳酿，我肉身没你强悍，脑子可不傻。”

　　　　“还是你童二爷会想啊，哈哈哈……”

　　　　“今天二爷我心情不错，怎么样，杨公子，陪我到楼上逛逛？放心，所有消费，算我的。”

　　　　杨麟抬头一看，哟，巧不巧的，这正在樊楼楼下。既然都在这儿了，要是作些扭捏姿态，实在说不过去。杨麟、童鑫往樊楼大门口一站，那些穿着艳丽的女子立马就从门里出来了：“哎呀，两位爷好久不来了，想死奴家了，今日来了可不许点别的姑娘，定要好好陪陪奴家……”

　　　　童鑫走在前面，一边跟这些女子调着笑，一边双手不停在她们身上肆意捏搓。杨麟淡淡的陪着笑了几声，一把搂住一个女子的柳腰跟了进去。

　　　　童鑫、高妙这些人，是烟花场所的常客，东京城里的青楼、坊寨大多都有熟识的相好。樊楼最近出了个玉清奴，可谓是全城行首之冠。但杨麟跟童鑫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点她的“台”，为何？官宦子弟中，有人流传，有一次看到官家从玉清奴的房里出来。而且那个守在门外的老仆人，怎么看怎么都像梁师成。

　　　　其他人不明白就算了，杨麟可是知道赵佶的风流个性。玉清奴虽好，但与赵佶争女人，就太不明智了。话又说回来，杨麟身边从来就不缺美人跟才人，这玉清奴再美貌，再有才，那也不算杨麟自己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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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放开那女孩

　　　　梁山众人跟着朱贵来到樊楼大街，留守的喽啰告诉晁盖，亲眼看见杨麟进了楼里。晁盖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面去。几个大汉挡在门口，哪里肯让他们进去，其中一个上下瞟了瞟这些人：“哪儿来的野汉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赶紧滚蛋。”

　　　　晁盖曾是村里保正，家资丰厚，如今又是梁山泊主，面相威严。但这里是东京汴梁城，最不缺的就是上位者，有钱人。那些门子“阅人无数”，见惯了大人物。晁盖这些人，多是满身匪气的草寇，哪里来的贵气？人家挡着你，让你有些自知之明，也不算乱来。

　　　　一旁阮小七就要发作，却被阮小二一把抱住。晁盖知道硬闯是不行的，这不是青楼吗，难道有钱还不让进？于是晁盖手一伸，早有朱贵把准备好的包袱递上来。

　　　　包袱里都是金元宝，晁盖随手抓了三五个，直接拿给门子：“兄弟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莫要在意。”

　　　　把门的掂了掂分量，是正货不假。想不到这么粗鄙的一群人，出手竟然这么阔绰。

　　　　晁盖等人进来楼里，四处观望，满楼的男男女女，到处的莺歌燕舞，好一个繁荣的烟花地。樊楼的老鸨见进来的都是些生面孔，一身行头又破旧，不禁皱了皱眉，往门口望去。那门子谄媚的对着老鸨笑了笑，点点头，表示来人不是些穷酸汉子，是真金主。

　　　　老鸨收到信息，一招手，一棒子美女这就上前把晁盖几人围了个严严实实。别看这些草莽没有俊俏的外形，但那煞有其事的气质还是很能吸引异性的。不过他们花钱进来，是为办他们的正事，不为寻欢。这晁盖颇不耐烦的拨开两个女子葱段般的嫩手，一脸嫌弃的模样，引得这些女子满眼的不爽利。汤隆、龚旺、阮氏兄弟倒也有些好心性，对待这些欢场女子，表现得也算得体。只是外面王英、周通这些人，抓耳挠腮，搓眉咬唇，好一副焦急的神色。

　　　　童鑫、杨麟这些人纵使上青楼，那进的也是“vip”房，岂是随便就能找到的。这晁盖报仇心切，抬步就要往楼上去。老鸨子什么眼神，怎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上前一把扶住晁盖：“爷爷哪里去？若要上楼，这个，须得多备些个。”

　　　　晁盖看那满脸堆笑的老娼手势，知道是要钱的，又吩咐扔了几锭金子给她。老鸨不再阻难，只让那龟公带着他们往东头的雅室里领。晁盖问：“刚刚有两个公子进了搂，却不知是哪个房间？”

　　　　龟公也是个人精，东京城里多的是有权势的公子爷，他们这些人天天琢磨，岂有不认识的道理。这虬髯汉子进来不问小姐，却问公子，情况不似寻常，只恭维道：“我们这里进来的公子极多，不知大官人问的是哪位公子？”

　　　　“就是比我们前一步进来的两位，他们与我相熟，既是进了同一家欢楼，怎么也得打个招呼不是？”

　　　　龟公知道面前这汉子问的是童、杨家的公子，这些公子可是权贵子弟。平日里他们相约的也多是年纪相仿的衙内公子哥，如何能与这些粗鄙大汉熟识。龟公心里暂且稳住，只支吾着让晁盖这些人进包房等候，他这就去帮着询查些个。

　　　　这边杨麟、童鑫叫了三五个小妞正划拳行令，那龟公恭顺的在外面叫门：“二位爷，小人有要事相禀，烦请开门则个。”

　　　　童鑫满心不高兴，杨麟倒是个理智的，寻常时候哪里会有如此不晓事的龟公，便允他进门禀告。

　　　　“二位爷，刚刚进来了几个江湖汉子，颇舍得用钱，只是进来不先问花头，只问你们。小人恐他们对二位公子爷不利，特来相告。”

　　　　童鑫有些不耐烦：“哪里来的汉子，爷爷不认得，且去打发了了事。”

　　　　杨麟阻止道：“那些人，生得如何模样，是哪里口音？”

　　　　龟公就晁盖这些人形貌音色描述一番，表述得很是乖巧。杨麟听他说那些人山东口音，又是些草莽形象，心里有了计较：“你且先去稳住他们，我这就安排安排。”

　　　　龟公走后，杨麟转头先散了屋里的女子：“童二公子，今日有一桩功劳在面前，就是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兴趣。”

　　　　童鑫本着玩耍心态，同意杨麟的建议，叫了楼里的小厮，去开封府送信去了。开封府宗泽调离后，府尹换成了盛章。马灵传给杨麟的资料上说，他是朱勔的人。朱勔历年为赵佶搜罗奇花异石，深得赵佶宠信，已经算是“独霸江南”。这会也不知道给了蔡京多少钱，才安插了这么个自己人到了京师重地。

　　　　大宋富庶是实事，不过富的永远都是一小部分，更多的人还活在被无限压榨的底层。江南历来就是鱼米之乡，各朝各代的税赋主要来源地。朱勔在江南祸害了这么多年，当地民众都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方腊起事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杨麟也曾想过要上书赵佶，规劝于他，但是他不敢，忠言逆耳，前面已经有不少苦心劝谏的人了，只不过都没得个好下场。而且，赵家一直防备武人，武人若是没多少心眼，赵家人就放心得多。要是武人都敢参与民生，指责施政时弊，那这个武人恐怕就有些不安分了。赵佶不需要能文能武的全才，他只需要下面的人“各司其责”就好。

　　　　梁山上的人，不能说都是天杀的贼骨头，也是有些真的走投无路，被逼无奈才落草的豪杰。不过，在今天这种情况下，通知官府，是杨麟必须要做的事。

　　　　盛章高升开封府，正想着怎么立立威风，这就有了贼寇入京的举报。盛章听闻是又惊又喜，喜的是立功立威的好事就在眼前，惊的是贼寇都敢跑到天子脚下来惹事了。盛章也不啰嗦，点了三五十个衙役，又让巡防司配调了三百军士，一路浩浩荡荡的往樊楼杀去。

　　　　楼上晁盖还没摸清杨麟到底在哪间房里，楼外时迁就已经发现了前来的大批官兵。时迁连忙招呼周通、王英这些人，一边开始制造混乱，一边往里面报信。

　　　　晁盖接到王英的消息，还没能闯出大堂，盛章就带人杀了进来：“好个梁山贼人，平日里你们窝在水洼里，倒也能苟且些时日。今日你闯入我开封府的治地，就算是进了鬼门关。左右，速速与我拿下。”

　　　　“哥哥先走，此处小弟挡着。”那阮小二一脚踹飞面前的桌子，想要硬杀出去。一旁晁盖、阮小五、阮小七、朱贵等人都掏出短刀，随意劈砍上去。樊楼大乱，不少欢男乐女无辜受伤，叫喊声此起彼伏。

　　　　杨麟先前对这些人的来历不过试着猜测，没想到这盛章一嗓子叫破，他们还真就没有反驳。果然，实实就是梁山下来的人。

　　　　梁山众人身手了得，无奈官兵人数众多，始终突不出去。晁盖想着这里面有不好权贵子弟，于是招呼手下开始挟持人质，边打边往楼上退。

　　　　杨麟、童鑫早出门看起了热闹，那晁盖等人退到一间包房门外，屋里正好走出一人。

　　　　那身淡绿的衫群下有一副曼妙的躯体，乌黑的长发上装扮着几只素雅的钗饰，红润光洁的肌肤感觉吹弹可破，柔情的眼眸、挺翘的鼻梁还有那线条正好的脸型。

　　　　好一个绝美女子。

　　　　晁盖背对此女，潜意识就一拳砸了过去，身旁的王英反应颇快，撒手弃了作人质的富贵公子，举手挡住了晁盖的拳头：“哥哥稍等。”

　　　　晁盖等人不解的望着王英，那王英一脸馋相：“哥哥，如此绝色，如何舍得下手？不如交给小弟作质。”

　　　　“兄弟，此等危机时刻，如何能为了一个娼妓，坏了大事？”

　　　　楼上另一边的童鑫、杨麟早就注意到了这一幕。童鑫双拳一攥，一咬牙一跺脚就要上前来一个英雄救美。不料杨麟抢先一步，跳将出去，提气大喝道：“放开那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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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你别多想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桥段，杨麟叫出那一声，也纯属口随心动。朱贵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叫喊的年轻人：“哥哥，那就是杨麟。”

　　　　“来得好，我等兄弟正愁找不到你，你倒有胆送上门来。”晁盖放了手上的人质，瞪着一双红眼，就向杨麟扑了过去。

　　　　杨麟摆开架势，正打算在美女面前露露肌肉，没想到一个身影伴随着一声大吼冲出，正好挡住进攻的晁盖。晁盖气极，拳脚并用，虎虎生威。挡住晁盖之人身着皮甲，看那装束，应该是个兵头。虽然只是个兵头，但体魄强健，又灵活迅捷，晁盖一时拿之不下。

　　　　后面的朱贵观现场形式，知道无可做为，忙招呼阮氏兄弟，一起架拳攻向兵头。杨麟哪里能袖手旁观，也跟着斗到了一起，楼道狭小，军士们无法发挥人数的优势，双方混战一处，也无法使用弓箭。但杨麟武艺强横，晁盖等人对战斗无心亦无力。最后只得弃了打斗，继续去抓人质，那绿衣女子就在其中。

　　　　盛章这边已经准备好弓箭，等自己人撤出打斗，就想来个无差别射击。杨麟一个纵身跳到盛章身边，阻止了他将要下达的命令。

　　　　“啊呀，杨公子，你这是做什么？”盛章被人拉住，没能把命令下出去，一阵郁闷。只是杨麟好歹还有些身份，他初来乍到，就算上面有朱勔罩着，也还不敢随便得罪京里的人。

　　　　杨麟一把拉过盛章，耳语道：“盛大人，你险些做了一件蠢事。”见盛章一脸茫然的样子，杨麟继续轻声耳语：“那些公子哥伤了倒也问题不大，你可知那绿衣女子是谁？”

　　　　“……”

　　　　“那女子叫玉清奴。”

　　　　盛章听到玉清奴的名字，眼睛一冒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哎呀，好险，还好有公子提醒，多谢多谢。只是，如今这个样子，下官应该怎么做呢？”

　　　　“盛大人，抓蟊贼事小，这官家的心情嘛……”

　　　　“还请公子援手则个。”

　　　　既然盛章都这么说了，杨麟当然也不推辞，站在下面对喊道：“晁盖等人听着，我们可以放你们走，但你们不要伤害那些质子。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怎么样？”

　　　　“哼，无耻小儿，晁某岂能信你这诓骗之言。”

　　　　“晁盖，晁天王。我杨麟活了这么久，就从没说过一句谎话，谁不知道我最是信守诺言。今天你们明显已入绝地，再这么拖下去，一会儿这些士兵握弓的手累了，箭矢自己弹射出去，我可不负责任哦。”

　　　　“你，果然无耻。”

　　　　“行不行痛快点。”

　　　　“杨公子高义，我家哥哥同意你的建议。只是你得给我们准备好马匹，送我们出城，我们才能放人。”

　　　　杨麟回头对盛章点了点头，盛章会意，令士兵们放开一条道路。晁盖等人紧紧抓住手上的三男一女，警惕着慢慢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府衙准备的马匹送了过来。梁山那些人迅速将人质推上马背，然后翻身骑了马，打马就往城外跑。各门守将得开封府知会，不会阻拦他们。杨麟拿过一个士兵手里的长枪，骑着剩下的马匹追了上去。盛章一个微胖的文士，当然不敢这么做，只派手下兵丁跟着杨麟往城外跑。

　　　　晁盖这些人一过护城河，就将多余的负重扔下了马背，只有王英把玉清奴按在马背不放手。杨麟紧随其后，见那三个男人质其中包括高妙，个个都是摔得鼻青脸肿的，唯独不见玉清奴。

　　　　杨麟知道赵佶近来最是宠爱玉清奴，这回如果在他手上被人掳走，那这乐子就大了，于是继续单人匹马往前追。由于杨麟年小，马负重轻，加上他骑术精湛，很快就要追上前面梁山的人。晁盖回头看去，只有杨麟一人来追，旋即调转马头，招呼手下反杀回去。

　　　　杨麟见晁盖这些人居然反杀回来，下意识的勒住缰绳，回头一看，果然，只有自己一个人，难怪这些人敢回头。不管了，冲动就冲动了吧。杨麟一抖长枪，直刺最近的一骑，那马背上的人没有长兵，拿短刀怎么抵挡得住？加上杨麟霸道的力量，只一个照面就被杨麟戳下了马背，若不是晁盖来得快，那人必定丧命当场。

　　　　后面的王英见杨麟勇猛，忙把玉清奴护住，回身就要逃走。阮氏兄弟不曾想到这王英居然好色忘义至如此地步，也不管他，只去给晁盖帮手。

　　　　这时又有数骑奔至，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公门的打扮。果然，其中一个黑矮的边跑边大呼：“哥哥莫要缠斗，追兵已至，速速离开。”

　　　　杨麟长枪翻飞，朱贵等人虽拼死挡住，亦个个挂彩。只是杨麟也不想纠缠下去，那王英一会儿跑远了，可就麻烦了。于是，杨麟果断脱离打斗，往南追去。晁盖这些人松了口气，也不敢追击杨麟，遂往北逃命。

　　　　那贼子王英矮胖腿短，骑术不佳，又多驼了一个人，跑出去不足十里地，就被杨麟追上了。先前王英听说杨麟可以瞬杀刘唐跟燕顺，今日又亲眼看他一枪就把龚旺打下马，哪里还敢多做他想。他不舍的看了看马背上的美人，一咬牙，把人从马背上扔下去，死命打马奔逃而去。

　　　　杨麟舍了王英，跳马赶到玉清奴面前。还好玉清奴被扔的地方是一片水洼，泥土松软，只是那女子被颠簸这么久，又被摔在地上，早已晕厥过去。杨麟不敢再把她放到马背上，无法，只要轻轻抱着那女子，找了个僻静处平放下来。

　　　　这时候，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玉清奴摔在水洼里，浸湿了衣衫，加上外伤的原因，发起了高烧。杨麟这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