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影纵横-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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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玉清奴摔在水洼里，浸湿了衣衫，加上外伤的原因，发起了高烧。杨麟这叫一个手忙脚乱，把她托上马带回去吧，又怕她万一哪里骨折了造成二次伤害。

　　　　想来想去，杨麟只好“伪君子”一回，自然自语说了些抱歉的话，就把玉清奴的湿衣服轻轻脱了下来。

　　　　杨麟没打算闭上眼睛，那很假。玉清奴双腿修长匀称，双臂光滑细腻，还有优雅的脖子，饱满的那啥，接着就是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副景象。不过这个时候杨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欣赏美景，人家正在生病，不能太无耻不是。杨麟将自己的干衣裳脱下给她穿上，又拾了些柴禾做了堆篝火。

　　　　哎，要是再来一只靠全羊，那就完美了。杨麟没有继续往下想，他把玉清奴的里衣撕了一块，去水洼里蘸了蘸，给玉清奴做起了物理降温。来回几十次，玉清奴的高热算是退了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久没吃东西的缘故，杨麟的肚子开始咕咕的叫，巧的是，玉清奴这会儿也醒转过来。

　　　　杨麟见她醒了，对她笑了笑：“谢天谢地，我这几十次折返跑没有白费。”

　　　　玉清奴想要起身，发现浑身酸痛，非常吃力。她认识这个男子，自己与姐妹们零食的制造者；赵官家最欣赏的年轻人，大宋朝数得着的富贵公子。

　　　　“多谢公子相救，奴家，奴家感激不尽……”玉清奴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只是突然注意到杨麟身上没多少遮蔽物，羞涩的一低头。这一低头不要紧，她又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不是自己的衣服。然后玉清奴仿佛想到了什么，竟自顾自的流起了眼泪。

　　　　杨麟第一反应，这女的指定是误会自己了，忙解释道：“不，不，那个，不是，误会，那个你刚刚掉到水洼里了，又摔晕了，又发烧，我这也是没办法，那个，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玉清奴心里到底在怎么想，杨麟是真不知道，可这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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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向往

　　　　盛章手下的兵将一直追着晁盖的大部队，却没有一个往南追的。玉清奴又受了伤，不宜多动，这个时代又没有其他通讯工具。

　　　　天幕，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杨麟跟玉清奴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待在一起。

　　　　这样奇怪的气氛持续了一小会儿，玉清奴拭去眼角的清泪，认真的望着杨麟：“公子，一定觉得小女子非常不堪吧。”

　　　　这话说的，杨麟是真没有那些轻蔑的想法。

　　　　杨麟正经的坐下，眼神极其真挚：“我一直觉得我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人，我也说过许多谎言。你一定听说过，我除了画画、练武，其他经史子集一无所长。可是，这样的我也从没觉得自己有多么肤浅。每个人的出生都无法自主，人或许被定有高下之分，但是人格，我觉得没有贵贱之别。”

　　　　玉清奴惊讶杨麟这样的贵公子，会说出这么一番与其身份格格不入的话。这个人明明有高人一等的地位，却承认自己一无是处，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他的眼神真诚热烈，眸子里却又深邃神秘……

　　　　“我知道，并不是，所有鸟儿都飞翔；

　　　　当夏天，过去后，还有鲜花未曾开放；

　　　　我害怕，看到你，独自一人绝望；

　　　　更害怕，看不到你，不能和你一起迷惘；

　　　　多想你在我身旁，看命运变幻无常；

　　　　体会这默默忍耐的力量；

　　　　当春风略过山岗，依然能感觉寒冷；

　　　　却无法阻挡对温暖的向往……

　　　　我知道，并不是，耕耘就有收获；

　　　　当泪水，流干后，生命还是那么脆弱：

　　　　多残忍，你和我，就像流星滑落；

　　　　多绚烂，飞驰而过，点亮黑夜最美焰火：

　　　　多想你在我身旁，看命运变幻无常；

　　　　体会这默默忍耐的力量；

　　　　当春风略过山岗，依然能感觉寒冷；

　　　　又怎能停止对温暖的向往……”

　　　　杨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突然很想唱首歌，就这么不自觉的，《向往》就被唱了出来。或许在内心深处，真是有那么一个人，占据了那里，不愿拔除。

　　　　玉清奴听杨麟唱出的长短句，是不一样的格调，又不一样的韵律感。那略显悲伤的歌词，触动了玉清奴卑微的灵魂，她可能也没有完全听懂这歌到底有什么含义，只是她第一次觉得，这世上还有人懂她。

　　　　“公子……”

　　　　“嗯……”

　　　　“我没有名字，也不知道父母在哪，只知道从记事起，我就已经在樊楼生活。‘玉清奴’这个名字是他们取的，也已经叫过了十二个年头。他们让我学习琴棋诗画，我也没有排斥。他们让我接待那些达官贵人，我也不敢抗拒。我知道，我无法逃离宿命，所以我一直不争不抢。我一直幻想，会有一天，会有一个人，他会找到我，带走我……”

　　　　杨麟没有多言，就这么半眯着眼睛，静静的听玉清奴淡淡的述说着自己的过往。

　　　　“公子，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嗯。叫什么好呢？”

　　　　“叫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取的。”

　　　　“那我得好好想想。”

　　　　……

　　　　说实话，他们这其实是第一次说话，以前都是在台下看台上的玉清奴表演歌舞。杨麟去青楼本来也不多，自从传出玉清奴与赵佶有关后，他就再没去看过她的歌舞表演。

　　　　两个人突然就像老相识一样，没有了陌生感。晚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杨麟下意识的把玉清奴搂在怀里，玉清奴没有拒绝。就这样，两人相偎在一起，安静的感受着跳动的小火苗，直到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感觉有大队马蹄的声音在接近。杨麟轻轻叫醒玉清奴，示意她别乱动。然后拔起地上的长枪，做好应战准备。

　　　　没一会儿，约二三十骑兵打着火把到了杨麟面前，为首的正是折美凤。

　　　　原来杨麟出门一整天没回去，杨家人到处找，最后还是从那些在街上看热闹的人嘴里打听到，杨麟出城追贼去了。折美凤当即点了折克行的随从，杨义顺又带着两个杨府的家将，一起出门寻找。

　　　　杨麟看来的都是自家人，放下戒备，上前拉住折美凤的缰绳，嬉皮笑脸的说：“还是美凤好，知道来寻我。”

　　　　折美凤看了看杨麟，身上几乎就没什么正经衣裳，正要损他，不想又看到杨麟背后一个女子站在那里。那女子身上所穿，不正是杨麟的衣服吗？折美凤又气又恨，用马鞭直接就往杨麟身上抽：“你个死杨麟，到处沾花惹草，我打死你。”

　　　　杨麟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他不想躲，先前就惹着人家了，这回看到这副光景，多少得让人家女孩子出出气。

　　　　折美凤这鞭子力道十足，抽得扎实，可没想到杨麟不躲不避。折美凤心疼的跳下马，眼泪流了下来，声音带着些哭腔：“你个大笨蛋，为什么不躲开。”

　　　　杨麟温柔的揩去折美凤眼角的泪珠：“都是我的错，委屈你了。”

　　　　折美凤听到这里，哪里还估计这么多人在场，当即扑倒杨麟怀里大哭起来。杨义顺使了使眼色，其他人都各自散到外围去了。

　　　　“玉清奴见过杨夫人。”玉清奴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她当然知道杨麟并未成婚，只是这口夫人，却是她不得不叫的。

　　　　折美凤一阵尴尬的推开杨麟，红了红眼睛，终于还是放低了音调：“你还是别这么叫了，怪不好意思的。”说完感觉自己都要笑出来了。杨麟想，这什么人啊，说得自己还真就是那“夫人”似的。

　　　　“夫人，杨公子今日从贼寇手里救下奴家，又把自己的衣服让给奴家，实在是万分感激。”

　　　　女人们的聊天，杨麟实在没多少心思去听。只吩咐杨义顺去城里找了辆马车，带着郎中，这才把玉清奴带回城里去。

　　　　玉清奴是个分得清形势的，杨麟把她带到樊楼后，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浅浅的福了一礼，然后转身进去了。

　　　　折美凤也没有再折腾，她知道，要是杨麟的爹听闻他在外面跟烟花女子有瓜葛，少不了又得脱层皮。

　　　　这年的元宵就这么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一个，折克行在跟赵佶又见了一回后，就带着双胞胎女儿要回府谷去了。走的那天，折美鸾表现得比较含蓄，不如折美凤这么直接：“那个杨麟，我们走了，但是你不许再到处招惹是非。如果实在想招惹，你就到府谷来找我，我专门伺候你。”

　　　　这话一出口，不仅是杨邦乂、赵月奴，就是王显和、乔冽这些人都觉得受不了。也只有那“粗心”的折克行大咧咧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样子。

　　　　杨麟只得好心劝慰了两姐妹，说自己已经在准备大考之事云云，无暇顾及其他，等事情忙完后又如何如何。

　　　　折家人走后，杨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马上进宫。这大考越来越近了，自己这个草字头的考生要直接参加京试，还得去抱抱赵佶的粗大腿。再说，他已经写信给岳飞了，邀约在京试大考相见。杨沂中因其父阵亡的原因，被赵佶特批录取，进了太学院。要是到最后只有杨麟一个人被刷到学府门外，那这脸就丢到姥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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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儿女情真长

　　　　知道杨麟安排的杨义顺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应事务，就等跟着一起往皇宫去。

　　　　“那个顺子，准备了多少？”

　　　　“什么多少？”

　　　　“大笨蛋，当然是钱啊。”

　　　　“公子爷，不是带些吃的么？”

　　　　杨麟停下一瞪嬉皮笑脸的杨义顺：“你怎么就知道吃，这次爷我是去行贿的，知道吗？”

　　　　杨义顺挠了挠头：“公子爷，你每次进宫都给帝姬们带吃的，我习惯了。”

　　　　“行了，那个，给西北那些边将的新年礼送去了没有？”

　　　　“放心我的爷，这些东西早就送去了，比老爷送得多，比老爷送得早，一个人都没落下。”

　　　　“顺子。”

　　　　“爷，有何吩咐？”

　　　　“你的心思太活泛，我有点担心呢。”

　　　　“小的都是跟公子爷您学的。”

　　　　关于这点，杨麟始终有点心里过不去，这明显是在挖自己老爹的墙角。但杨邦乂已经退出军界，影响力只会越来越小。杨麟如果不主动，那谁知道这些人今后对自己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毕竟正规军是国家的，边军将领是国家编制，不是你私人想如何就如何的。想到这里，杨麟还是觉得自己的老娘比较明智，控制的都是江湖民间力量。

　　　　“百花谷那些酒虫都安排了吧？”

　　　　“是的，他们都已经出去了，按公子爷的吩咐，不完成任务，回来可没酒喝。”

　　　　“很好，哦，还有，巡防司那一个问清楚了没有？”

　　　　“回公子爷，那人是个军户，祖上几代人都是当兵的。他叫欧鹏，只是个伍长。”

　　　　“这个人身手不错，当个伍长可惜了。”

　　　　“要不小的给高太尉送点东西，让他帮帮忙？”

　　　　“也行，不过这事一定得办妥帖点。”

　　　　“小的省得的。”

　　　　赵佶喜欢钱，是因为有钱才能弄到他喜欢的那些东西。杨麟想去给他送礼，当然不能直接送“钞票”这么露骨。想到赵金罗、赵福金也好些天没见了，杨麟又专门上集市选了些小玩意儿，虽然不是多贵重的物品，但是女孩子，总是比较喜欢礼物的。

　　　　也不是说杨麟就只给这两个女子带东西，其实上到赵佶嫔妃，下到洗衣局的宫娥丫头，他都送过东西。当然，还有梁、彦、戬这些宦官，那平日里吃穿用度，杨麟也“资助”了不少。

　　　　照例，杨麟过的是韩涛把守的宫门，说起韩涛，杨麟觉得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其他的暂且不提，只说他带的兵，可比其他各门的兵要利落得多。

　　　　韩涛与杨麟也是老相识，见杨麟过来，不等他掏出金牌，就主动把宫门打开了：“杨公子，新年好啊。”

　　　　“托福，韩统领一向可好。”

　　　　“甚好，甚好。”两人客气了几句，又把礼物给韩涛留了一份，杨义顺照旧留在门外等候。

　　　　多少年来，杨麟都很欣赏汴梁的建设者。不单是城池建造得好，这皇宫院落设计得更好，每次进宫，杨麟都忍不住要好好观赏一番，那景象，啧啧，难怪这么多人打破脑袋想住进这里。

　　　　杨戬年前被赵佶加了太傅衔，与梁师成平，李彦升了副总管。杨麟进宫早已经不需要再打通什么关节了，比起那些稍年长些，被迁出皇城的皇子来说，杨麟这个年纪的正常男子，能自由出入皇帝后宫的，是独一份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杨麟抬头看了看，虽然还在正月里，但已经没有多少寒意了。这个时候的赵佶一定在他的院子里吟诗作画，娱乐美人。

　　　　路上正好碰见赵金罗，这也算杨麟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杨麟出于礼节，忙向前作揖道：“帝姬万福。”

　　　　“呵呵，嗯，是杨麟来了，快快平身。”赵金罗学着赵佶的架势，让人忍不住发笑。

　　　　“麟哥哥，今天进宫，不会又是来找我爹爹的吧？”

　　　　看着赵金罗放光的一双电眼，杨麟不小心肝儿颤了颤，猫着身子窃语道：“那个，金罗，找你爹爹事小，来看你才是正事。”

　　　　“哦，我听到了，你们在说爹爹坏话。”

　　　　杨麟、赵金罗还没把“悄悄话”说完，就被背后一个奶声奶气的娃娃音打断了。两人一惊，回头一看，赵福金正领着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站在背后。

　　　　“哎呀，四姐儿，你是要吓死我啊。走路都不带声音的，还有你，小老十，是不是想三姐打你屁股？”赵金罗故意摆出三姐的架势训诫自己的妹妹，杨麟打了个拱：“两位帝姬安好。”

　　　　“麟哥哥，你又跟三姐在腻咕什么呢，还不想让人知道啊？”赵福金的美，是杨麟见过这些女人里之最。赵福金身材高挑，曲线优美，与朱琏相仿。她的肌肤如玉脂一般诱人，精致的五官比例达到近乎完美的地步。尤其是那双令人心醉的双眼，对杨麟有绝对勾魂摄魄的功效。

　　　　“老三……”

　　　　“那个，我正跟金罗说，要把这些好东西给我们美丽的四姐儿带过去啊。”杨麟回了回神，晃了晃手上的糖衣炮弹，盯着眼前绝美的女子，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

　　　　“哼，麟哥哥，你就知道给三姐、四姐送东西，我要告诉爹爹去。”

　　　　杨麟连忙哄住那小女孩：“多富妹妹，你麟哥哥最疼的就是你，怎么可能不给你带东西呢？你看，这里一半都是你的哦。”

　　　　赵家三、四闺女平日里知道杨麟要找自己的爹爹办正事，都会主动避开。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她俩非得跟着杨麟一起去见赵佶，连这十公主都要去跟着凑热闹。

　　　　无法，杨麟只得被她们押着找到了赵佶。

　　　　到了赵佶跟前，他果然正在画一幅金丝雀，杨麟当即下拜：“小臣杨麟，叩拜陛下万岁。”

　　　　“哦，起来吧。”赵佶没有回头，手里的笔也没有停。

　　　　杨麟知道赵佶的性子，不弄完手里的事，没心思跟你聊其他事。所以，杨麟就这样陪侍在一侧，静静等待。

　　　　过了小半个时辰，赵佶算是完成了他的杰作，搁下毛笔，压了一口茶，淡淡道：“杨麟，你看这雀如何？”

　　　　“嗯，官家笔法精妙，用色高雅，雀儿灵动，有如，实在妙不可言。”

　　　　“哈哈哈，你呀你，就知道说些好听的。说吧，今日又想来我这里讨点什么好处，居然还带我三个宝贝女儿来帮阵。”

　　　　天地良心，这次真不是我有意带来的。

　　　　杨麟顿了顿，硬着头皮，红着脸道：“那个，官家圣明。这京试大考就快近了，杨麟，也想参加。只是，只是……”

　　　　“只是你没有参加乡试、府试，想一步直达京试，对吧？”

　　　　“官家太圣明了，真是天神下凡。”打蛇随棍上，既然你赵官家这么明事理，我就不客气了。

　　　　“以你才学，直接参加京试，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事嘛，总得有个好说法。”

　　　　看赵佶捏着胡子假装沉思的样子，杨麟知道这是在想好处了。杨麟不愿当着几个女孩的面做行贿之事，一时不好开口，只好眼神示意赵佶，是否让你的女儿暂且回避一下？

　　　　赵佶往日早就把旁人赶开来，可今日，他却有些反常：“杨麟，你觉得我这几个女儿如何？”

　　　　啥？我没听清楚，我们刚刚不是在讨论考试吗？

　　　　看了看赵佶认真的眼神，杨麟不敢回避：“那个，回陛下，各帝姬们都是天仙般的美貌，绝世无二的才情。”

　　　　“是啊。”赵佶叹了一声，接着道：“只可惜，你杨麟是将门出身，始终要回到战场上去。我赵家的女婿，是不允许带兵的。”

　　　　这又是哪一出啊？

　　　　“你杨家将，已效命大宋百余年，代代出名将。你父如今年迈，且身体不便；杨镇山一代猛将，可惜早殇。杨家将会不会就此断绝，就看你杨麟了。”

　　　　赵佶说话神色不似作伪，实实是在说心里话。赵佶今年刚满三十五岁，按常理，正是精力旺盛，奋发图强的年纪。只是他始终控制不住自己的娱乐心性，虽然有心国家大事，却也没有亲力亲为。

　　　　说到底，还是因为享受得太久，安逸日子过惯了，谁也不愿做那忧国忧民的劳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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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高俅的仇怨

　　　　杨麟始终不敢向赵佶谏言，探讨时政。那是宋代武人的大忌，即便到了南宋，国家危难至如此地步，也是文人掌握朝政，武人效命疆场。也不知赵佶做得什么打算，居然跟杨麟谈起了杨家的传承。

　　　　“陛下，杨家必定世代尽忠报国。”杨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不会忠于赵家，直到身死。但是他可以保证，永远忠于自己的国家，忠于自己的民族。

　　　　“说得好，杨麟，朕看得起你，有件事，想看看你的选择。”

　　　　“陛下请讲。”

　　　　“如今你已有了婚约，且是连娶两门。若朕有意让三姐儿招你为驸，你该如何抉择？”

　　　　神马？难怪今天你说话怪里怪气的，原来是为这事。不对，皇帝的闺女，不可能做小，赵家的女婿不能领兵。这是什么意思？试探？

　　　　杨麟略作调整，平静道：“陛下，古语云‘人无信不立’，我既已于与朱、折两家有了婚约，自然会依约而行。”

　　　　“若朕执意要你退了婚约，与皇室联姻呢？”

　　　　“爹爹，您怎能如此迫他。”赵金罗就在一旁，刚刚提及这事，让她闹了个大红脸。不是她不喜欢杨麟，只是杨麟先有的婚约，她又怎能以权压人？除非，除非自己愿意做小。

　　　　“陛下，此事断不可为。小臣辜负两家娘子，是为不忠；帝姬高贵，若小臣奉命以迎帝姬，对帝姬来说最是不义。若小臣是这样的人，陛下以为，小臣还配得上帝姬吗？”

　　　　看杨麟神情，一副铮铮汉子形象，必不会为权势富贵折腰的样子。其实杨麟心里七上八下打的那些鼓，都能开个摇滚演唱会了。不过正是因为这些话，倒是让赵金罗对杨麟的好映象更深了一些。

　　　　“朕听说，朱家娘子今年十四，那折家娘子与三姐儿、四姐儿同岁，今年刚满十二？”

　　　　“回陛下，正是。”

　　　　“这样吧，你先去准备参加大考，名帖，朕会帮你安排。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议。”

　　　　赵佶的心里实际上也很复杂，他喜欢杨麟这个孩子，不仅是因为他会挣钱，武艺高，还有一手绝妙的书画之能。还因为这个孩子感觉很真实，比较贴心，连马屁也拍得恰好。

　　　　他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出发，是真心想招这么个女婿。可他还是大宋的皇帝，太祖太宗的规定，皇室亲眷不可掌兵。被招的驸马，也只能从些清水衙门的文职，一切都是为了杜绝皇亲外戚掌握过多的实力。

　　　　杨麟的心里更纠结，要想上位，当然抱着天下之主的粗大腿是最好的选择。可这不是自己要走的路，天下也不是真的那么太平。到最后，赵佶可能连自己都保不住，更别说他想庇护的这些人了。

　　　　美人，吾所欲也。生存实力，　亦所欲也。其二者，明里不可兼得也，看来我杨麟只能来个暗箱操作了。

　　　　且说杨麟进了皇宫，杨义顺便去准备去高府的东西。才走到市上，就被刘二撞见了：“顺爷，最近得闲哈。”

　　　　“哦，是刘二啊，怎么样，这年过得还好吧？”

　　　　“托顺爷福，还凑合，就是近日手头有些紧，正寻思上哪儿弄点生计呢。”

　　　　刘二便是当初阉割高贠的混混之一，当时韩世忠要弄高贠，就是杨义顺跟他们接洽的。大过年的在街上说找生计，无非就是偷摸拐骗的行当。

　　　　杨义顺从小受杨麟“教育”，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知道这些混混不事生产，没有固定来源，只是今日杨义顺还有事情没办完，便随意掏了几两碎银子，想打发他了事。

　　　　那刘二却嫌杨义顺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