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影纵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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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给遵道兄的寿礼准备得怎么样了？”这一日杨邦乂从外面回来就直接到后院找赵月奴问话。

　　　　这个“遵道兄”杨麟接下来才知道他叫折克行，字遵道。折杨两家乃是世交，折克行与杨邦乂还曾经共同在一个夫子手上读过书，又同是边将。他们这就是同学、同事、世交三大关系的老朋友，折克行比杨邦乂略大几岁，所以被尊之为兄。

　　　　“妾身前几日就已经命人准备妥帖了，绝不会耽误了折将军的五十大寿，官人放心就是。”这几年大宋对西夏作战不断，辽人那边也不断骚扰，所以大家都在国防线上奔忙。好不容易得到了这短暂修养的时机，正好赶上折克行的五十岁生日，作为老兄弟，杨邦乂当然是要亲自去参加的。

　　　　“嗯，等子文兄（刘仲武，字子文。同样是边军将领，更是杨邦乂的换命战友，后来和折克行、种师道合称西军四帅）的人到了，我们一起启程去府谷（今榆林市府谷县）。”杨邦乂说起来也有点伤春悲秋的感慨，刘仲武、种师道这几个老家伙还在边境线上驻防，走不开，折克行已到天命之年，自己倒是这几个里最年轻的，那也是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也不知道还能参加几次这样的寿诞。不怪他这么想，那个年代的人有几个真的长命百岁的？六七十岁都是高寿了。

　　　　“老爷，老爷，出事了，出事了……”这时一个家仆连跑带喊的摔进堂屋里，身上脸上也明显带着伤。

　　　　“杨义安，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规矩，大吼大叫成什么样子。”杨邦乂一脸怒气的训斥道。杨邦乂的准则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大白天的有人坏了他的规矩，还摔在堂屋门口，这礼数何在？

　　　　“老爷息怒，是大娘子，大娘子他们出事了。”杨义安一脸焦急的回禀。

　　　　“还不说得仔细点。”这时赵月奴也着急起来。

　　　　“是是是，老爷，夫人，今天两位娘子带着小公子去城外踏春，不想有一群流氓把人围住，要，要……”

　　　　“赶紧说下去。”

　　　　“那群流氓调戏两位娘子，说要把他们带回去当‘压寨夫人’……”杨义安越说越生气，声音也小了下去。

　　　　“混账，谁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要绑杨某人的闺女。来人啊，点兵出城。”杨邦乂此时暴露至极，那眼神就像随时要杀人。

　　　　在门外值守的牛皋一听完杨义安的汇报，连忙叫人准备出城，自己却跑到马厩骑上马抄起双锏就先行夺门而去。

　　　　“大公子，您看前面那么多人，好像有人在寻事。”这时城南外也来了一群人，这些人有十余骑，三五辆马车。其中一个像护卫一样的年轻人对着他的主子说道。

　　　　“嗯，韩护卫，去看看。”这个像主子的大约二十七八岁，看上去是个面貌儒雅的书生。

　　　　这名“韩护卫”一个抱拳，然后打马就奔了过去。这时出城的牛皋正好赶到，看到杨麟跟两位杨家娘子并两三个下人正被二十余泼皮“围攻”，大吼一声：“牛皋在此，贼子敢尔。”说完从奔马上一跃而下，三两步抢入人群，横在他们前面。

　　　　“哪里来的贼鸟斯，胆敢冒犯麟州杨家。”牛皋瞪着他那双大牛眼，双目渐红，仿佛要吃人，这一副样貌还真是吓坏了那群“泼皮”。杨大娘子看到牛皋出现，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神情也镇定下来，脸上带着些红晕，看来前些日子杨麟给他俩创造的“机会”还是有用的。

　　　　“你又是何人，也敢在此多管闲事？”看对面来了这么一位“骇人”的帮手，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个样貌还算英俊的公子哥小心的问了一句，看他的意思他就是领头的。

　　　　说起来杨麟还真是郁闷，想着这几年踏春、秋游什么的参加过好几次了。虽说那几次都有杨邦乂或者牛皋护卫，但在麟州地面上还有人来找小爷我的麻烦？实在是太意外了，今儿好容易想出门踏个青，正好那会儿牛皋等人不在家，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一帮傻叉，这么寸就让我撞上了。

　　　　这二十几个人，有三个像是主子，身上穿戴也是绫罗绸缎，腰里别着玉佩，头上的发簪一看也不是便宜货，就是脸上露出些　淫　邪，一看就知道是些纨绔子弟，其他人估摸着都是狗腿子。刚出城没走出两里地，就被他们撞见了，领头几个纨绔一见两个杨家娘子青春美貌，那就跟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乌拉一下给全部围住了，看来这是要以外来的耗子强压杨家这地头蛇呀。

　　　　“小娘子，你好，一大早出门啊？”其中一个身着蓝袍的纨绔上前调笑着问杨大娘子，说着就要上手去摸大娘子的脸，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他手下那些狗腿子也跟着一阵贱笑。

　　　　“大胆，你是何人，可知我们是谁的家人？”杨义安作为随行家仆，这个时候当然要站出来护住主子。

　　　　“去，本少爷跟小娘子问话呢，没空搭理你这狗东西。”蓝袍人顺势就要推开杨义安。可是作为武将的家仆，就是没人教，看看也能学几招啊，当即一个反手擒拿，就把蓝袍人倒推回去。

　　　　“哟呵，你个狗东西，还敢动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先把这个腌臜的东西给我废了。”蓝袍人一见还有人敢反抗，立马叫嚣起来。那些狗腿子一听这话，围着就扑了上来。杨家这边的其他两三个仆人得护着姐弟三人，那杨义安怎么敌得过十几号人的围攻，瞬间就挨了几十拳。

　　　　“快住手。”这时杨大娘子杨颜英眼看着这样下去杨义安可能被当场打死，着急的大叫停手。

　　　　纨绔们也没想把人打死，出了气以后，也就罢手了。杨义安慢慢爬起来还是满脸愤怒的瞪着他们，但是身上脸上都有多处伤痕。

　　　　“光天化日的，你们拦住我们去路，还动手殴打我的家人，所作所为与强盗何异，难道就不怕王法吗？”杨二娘子杨怡珺也出声训斥道。

　　　　其实两位杨家娘子也会几手简单的功夫，不过几个大家闺秀，穿着长裙跟一群大男人打架，这事就算赢了也不光彩，何况现在这情况，明显实力上太吃亏了。这会儿杨麟在干嘛呢？当然是躲在姐姐们后面啦。别问为什么不上去助拳？别逗了，你一个五六岁的娃娃哪里打得过这些人，就算从小学武，那也太小了，根本没有战斗力。所以，还是不要出去添乱的好。

　　　　“小娘子，我们只是路过，出于礼节问候一下，有什么过错吗？”这时三纨绔里穿绿色袍子的年轻公子上前贱兮兮的盯着杨二娘子问道。

　　　　“就是，我们可没动手，动手的是你家下人，是不是，小的们？”另外一个着白袍的纨绔公子哥对着那群狗腿子们嚣张的笑道，他那样子就像是在耍猴。

　　　　“你，你这是颠倒黑白。”杨二娘子怒气冲冲的说。

　　　　“就算黑白是我颠倒的，你又能怎么样？你可知道他们是谁？我又是谁？”白袍男嚣张的说道。

　　　　“告诉你们，中宫杨大官是我干爹，你们就算告上府衙，知府也得对我施礼让座。娘子既然说我们是强盗，那不如就此跟我们回去当个‘压寨夫人’吧，哈哈哈……”蓝袍人一脸的　淫　贱的样子，听那口气仿佛他干爹比皇帝还牛掰。这杨大官杨戬，我们都知道，那是赵佶身边现在最受宠的宦官，目前是中宫常侍，保管赵佶的玉玺印信，地位尊贵。一般还真不把些地方官放在眼里，更何况现下武人地位不高。

　　　　他说出杨大官，后面的人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鼻孔都望到天上去了。杨大娘子心想这事还得求救于老爹杨邦乂，便让杨义安回家报信。

　　　　这几个纨绔才不怕你报信呢，放任杨义安回去报信，那意思是任你请来谁，爷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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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韩牛合揍纨绔子

　　　　眼看几个纨绔就要得手，谁知道半路又冒出个蛮大汉。本来纨绔们还被牛皋那样子跟吼声吓了一跳，这年牛皋十九岁，身高已经超过八尺，比杨邦乂还高半头，不看别的，单他往那里一戳，就很有震慑力。但仔细想想牛皋说话神态，再看看这扮相，就知道这大汉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家奴一般的货色。

　　　　“你又是哪来的腌臜骨头，没看到大爷正在跟两位美人聊天吗，不想死的，滚一边儿去。你以为麟州杨家有多了不起么？”蓝袍人仰着头对牛皋的说道，那颐指气使的劲儿，丝毫不把这个下人放在眼里。

　　　　“直娘贼。”牛皋最恨这些小人，动手打了杨家人不说，还出言侮辱杨家，更何况这被欺负的人里面还有他心中日日惦念着的那啥。三个字脱口而出，同时当胸就是一脚把蓝袍人给踹飞出去了。牛皋那是什么力道，一般人哪里能受得住，躺在地上就没起来，估计断了几根骨头疼晕过去了。另外一边的纨绔感觉瞬间傻掉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还有人敢打杨大官的干儿子？

　　　　“都给我上，死活不论。”白袍男最先醒悟过来，立马叫嚷着让狗腿子们去拿住牛皋。

　　　　“找死。”牛皋将我们一把拦在背后，也不抽出背后的钢锏，攥着两颗拳头就抡上了。远处韩护卫见二十几个对一个，怕是要寡不敌众，侠义的心情促使他立马加入战局。

　　　　这两人，那手段，可以说是擦着了伤骨，碰着了断筋。纨绔这群人也就能吓唬那些平头老百姓，这前有牛魔王，后有韩护卫，面对这样的组合哪里还是对手，顷刻间就被放翻一片。

　　　　话说这杨邦乂带着府里十几名护卫飞马赶到时，场面已经被完全控制住。两个纨绔都被牛皋他们打倒在地，吐血不止，狗腿子们都被他们自己的裤腰带绑了起来，那蓝袍的现在也没醒过来。

　　　　这时府衙的都头衙差们也赶到了现场，狗腿子们见有官差来到，立马凄惨的叫着“救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受害的一方呢。

　　　　“李师爷，快快，快救我。”绿袍公子伤得稍微轻点，早没了刚刚那样的气势，现在就跟癞皮狗一样央求这群官差里的唯一像文官的人。白袍公子爷强撑着身体，脸色发紧，就是说不出话来。剩下的狗腿子们也叽里呱啦的哭喊个不停，就跟在学校被欺负了回家向家长哭诉的小孩子一般。

　　　　这李师爷是现任麟州知府唐恪帐下的幕僚，他听说杨家的人跟东京来的人在城外打了起来，差点吓尿了。麟州杨家还好，本地人又是武将家庭，吃不了多少亏。要是那几位　“干儿子”被打坏了，莫说他这个小小师爷，就是知府大人都承担不起。他可是知道，这为首穿蓝袍的是杨大官杨戬的干儿子，穿绿色衣衫的是常侍李彦的侄子，而着白袍的更是蔡京的次子蔡鯈。

　　　　本来这次三人都是奉命去府州给折克行送贺礼的（蔡鯈是代表蔡家，那两个太监子侄估计是被赵佶委派的差事），毕竟折克行还是地位比较高的边将，折家在大宋西北地区那是威望很高的。这一群人一路走来就跟蝗虫过境一般，走一路祸害一路，走到这麟州，一路的“收获”竟比自己带的贺礼还要多了。今天本来又想寻摸下个村镇，找些好处，没想到在这小小麟州府还有这样颜色的女子，接着就发生了前面的一幕。

　　　　“下官见过杨将军。”虽然李师爷是知府的幕僚，文官又地位高很多，不过他这师爷并不是朝廷编制，只是私人助理，面对杨邦乂这样的军事官长，大宋悍将，不敢不给些面子。

　　　　“李师爷，这些人是你带回去还是我带回去？”杨邦乂看自己这边的人几乎没有吃亏，就有心大事化小。虽然心里恨不得当场就把这几个祸害给办了，不过到底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人，也知道他们身后的实力，不是自己一个小小都部署能撬得动的。这言下之意，就是给你李师爷个台阶，赶紧把人给我弄走。

　　　　等几人被解开绳子后，李彦的侄子李均还想说点什么，正待开口，嘴角血迹未干的蔡鯈一拉袖子，他也就忍住了。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默契，现在人家有人有兵，又占着个理字，硬来是不行的，不过我们不是有自己的门路么？等着瞧吧，这便让狗腿子们抬着蓝袍垃圾往城里去了。

　　　　“晚辈刘智，见过杨伯伯。”这时刚刚助拳的队伍主动迎了上来，给杨邦乂行礼的正是那个儒雅的公子。

　　　　“哦，志勋到了，刘老兄还好么？”杨邦乂当然认识这个人，正是刘仲武的大公子刘智刘志勋。

　　　　“有劳伯伯挂念，家父一切都好。”刘智恭顺的回到。

　　　　“刚刚多谢壮士出手相助。”杨邦乂跟刘智寒暄两句，又转头对刚刚出手的韩护卫抱了一拳。

　　　　“将军客气，韩世忠惶恐。”这个韩护卫倒也回答得不卑不亢。

　　　　“韩世忠”？这人把给杨麟惊了一大跳，这人是韩世忠？就是那个中兴四将之一的韩世忠？好像没听说大宋有重名的韩世忠啊。

　　　　杨麟刚刚就看他们的英勇表现了，现在走进了细细打量，这韩世忠真是生得一副好样貌，这身高体阔，浓眉大眼，是一脸英气。

　　　　“杨伯伯，这是家父新近提拔的亲卫队正。这次给折伯伯贺寿，派他给我当个护卫。”刘智说起韩世忠的时候也是一脸自豪，相必这刘家人是相当看重韩世忠的才能。

　　　　“大人，这韩护卫武艺非凡，恐怕属下也不是对手。”牛皋一直以子侄的身份称呼杨邦乂。

　　　　“将军言重了，我看将军吼声如雷，又神力不凡，是个有万夫不当的猛将。”韩世忠也一直在打量这个蛮大汉，不说刚刚从疾驰的奔马上跳下来，就是那嗓门儿跟背上背着的那对钢锏，看着就不是一般人。

　　　　“韩兄弟，我可不是什么将军，我只是大人麾下的一个普通近卫，当不起这‘将军’二字。”牛皋听别人当着杨大娘子的面这么夸自己，心里乐开了花，可又不能表现出来，把那张黑脸生生憋成了红脸。

　　　　“都别客气了，既然到了麟州，就当是到了家里。走，都随我进城回家。”本来刘智一行人是要投驿站的，这杨邦乂哪好意思不招待老朋友的家人呢。再说人家刚刚还帮忙维护自己的家人，自然要接到家里好好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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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指腹泡妞

　　　　府谷距麟州不远，第二天一早，两位姨娘并杨麟的姐姐们留下看家，杨麟则跟着杨邦乂夫妇，连着婆子、丫鬟、刘智众人，还有车夫马倌、押运护卫，一行百十号人带着三五辆大车前往府谷贺寿。

　　　　府谷城门外，远远的就望见有十几号人在那等着，看样子是折家的人专门在此等候杨邦乂。

　　　　“晚辈折可存、折可适、折可求，拜见叔父。”等杨邦乂走到近前，有三位公子哥马上上前行礼。

　　　　“贤侄免礼，在城外久等了，老叔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杨邦乂下马一面扶起几个公子哥，一面跟他们客气的说着话。

　　　　“志勋兄。”几个公子哥又向刘智拱手。

　　　　“可存兄，可适兄，可求兄。”刘智也一一还礼。

　　　　“诸位远来的贵客，请。”折可存做为大兄，做出东主的样子，将这上下几十口人就迎进了城里。这折家三兄弟，折可存跟折可适都是折克行的从子，就是他兄弟的儿子。折可求是折克行的亲生儿子，还有其他的儿子比如折可大之类的在军中执事，没有到来。

　　　　前面折可存、折可适两兄弟都是跟着折克行长大的，折克行的兄弟们也早早的挂了，所以在府里，这几兄弟都是公子，折克行也对这几兄弟一视同仁。

　　　　杨麟跟赵月奴坐在篷车里，再后面就是些拉货的车驾，除了杨家带来的贺礼，还有刘家的以及刘家帮种家捎带的。

　　　　晚宴开始的时候，众人见到了寿诞正主折克行老将军。这老头略比杨邦乂矮一些，穿一身百花锦袍很是骚包。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双臂长而结实，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力大善射的武人。不过年纪比杨邦乂还大几岁的折克行须发间竟然看不见一丝白色，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日子太高兴，满面红光的跟大家打着招呼，看上去比杨邦乂那沧桑的面容明显年轻多了。

　　　　这时候，自后堂小心翼翼的走出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妇人，妇人身怀有孕，肚子比一般孕妇大不少。杨麟想到那一世见过怀双胞胎的孕妇，就与先前妇人一般无二。这妇人，必定也是怀了双生胎。

　　　　“来，我来为诸位介绍一下，这乃是我折老三去年新纳的爱妾。”折克行排行老三，武人言语奔放，少拘礼节，张口称自己老三，表现得很是亲切。

　　　　我呢个去，我一口老血喷死你。这老东西，太那啥了。看看这妇人，估计比我大姐大不了两岁。我还以为是他哪个儿子的老婆呢，没想到竟然是他新纳的小妾。眼见这么标致的小娘子居然给五十岁的糟老头当小妾，杨麟心里表示极度的不服。

　　　　“兄长老当益壮，小弟真是佩服佩服。”杨邦乂这时也展露出他平时少见的幽默感。

　　　　“哈哈哈……，希稷你少来，你老来得子，我这也是跟你学的。哈哈哈……”老折头知道这老杨头是在玩笑他刚刚新纳的美妾，这么快就怀上了。

　　　　“麟儿，还不过来见过折伯父。”杨邦乂回头对杨麟道。

　　　　等杨麟、刘智见完礼，折老头拉住杨麟问：“麟儿，听说你八月能言，九月能行，两岁谈志向，五岁作诗文。你爹更是在我们面前把你夸成星宿下凡，说你如何如何了不得，天下再没有第二人。伯伯我有些不相信，要不，今天折伯伯考考你怎么样？”

　　　　“伯父想问什么，但讲无妨。”杨麟也像个大人一样抱拳回话。

　　　　“那伯伯就开始了，第一个，天下最厉害最勇猛的将军是谁？”

　　　　“项王也。”

　　　　“哦？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爹呢，为何是项羽啊？”

　　　　“羽之神勇，千古无二。”

　　　　“项羽厉害是厉害，可是最后得天下的确不是他，为何？”

　　　　“项王者，英雄也，刘邦者，奸雄也。一个光明磊落，一个腹黑狠辣。纵使得天下者是刘邦，侄儿亦尊项王也。”

　　　　折克行随后又提及其他时期的英雄，杨麟也能一一作答。他看杨麟一个几岁的娃娃，谈及天下英雄，从容淡定，颇有见识，很是不凡。

　　　　“嗯，麟儿，好见识，好主见，伯伯最后再考你个简单的。你看这婶娘的肚子里，是怀了个弟弟啊还是妹妹啊？”这话说出去，众人差点没摔个趔趄。这话问得，前面还问得挺正常，这个问题嘛，确实有点那啥了。那妇人更是羞得满脸通红，嗔怪的白了折老头一眼。

　　　　杨麟心里也想，这折老头怎么这幅德行，突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自己的女人怀娃娃的事。还来问我是男是女，这事又不是我“干”的，我tm哪里知道。真当我是b超机啊，这样的问题都能问出口。

　　　　“回伯父，麟儿也看不出来。不过麟儿看婶娘肚子比较大，说不定是个双生胎。”杨麟犹豫数息，根据自己的‘经验’，试答道。

　　　　“哦，双生？麟儿，伯父给你打个赌怎么样？”折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杨麟，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到放光的小星星。

　　　　其实折克行早请郎中给他的小妾诊过脉，是不是双生胎，他自己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

　　　　“伯父想打什么赌？”

　　　　“嗯，不管你婶娘肚子里是男还是女，我们只赌是单胎还是双胎。”

　　　　“那小侄赢了又什么奖励呀？”杨麟故作兴奋的说，那感觉就跟自己已经赢了一样。

　　　　“你想要什么奖励？”

　　　　“若是小侄侥幸赢了，婶娘到时候生了男孩儿就给我当弟弟，若是女孩儿就给我当媳妇儿咋样？。”杨麟故意把媳妇儿两个字咬得很重，就要看看你折老头的反应。

　　　　“那要是你输了呢？”

　　　　“那小侄就给您当干儿子，天天端茶递水伺候您。”哼哼，干儿子后世里也跟女婿差不多，反正我不吃亏。

　　　　“这？哈哈哈……，你个小滑头，真是打得好主意。这不管是单生还是双生你都不吃亏啊，生儿子，你当哥哥；生女儿，你娶媳妇儿；生一男一女，你是又当哥哥又娶媳妇儿；要是给我生了两个闺女，你还想一锅端啊。”

　　　　“希稷老弟，真是生了个好儿子，果然不同凡响。”折老头回头对杨邦乂笑道，那意思，你平日是不是没事就教你儿子耍心眼？

　　　　“哈哈哈……，兄长，从前到后这事可都是你们自己在约定，跟小弟我一文钱关系都没有啊。英儿、怡儿都还未长大时，贤侄们就已经成家。今天日子正好，要不就让麟儿与你闺女定下亲事，到时候真生下女儿，我们折杨两家再做回亲家，可好？”杨邦乂趁热打铁，干脆定下了杨麟的亲事。

　　　　“小滑头你听好了，你折老子向来说话算数，是个实诚君子，到时要真生下两个丫头，就都与你做媳妇儿，决不食言。”折家老头子对杨麟绝对是非常欣赏的，现在既然杨老头主动谈及亲事，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呢个去，怎么的，三言两语，我这就算的被定亲啦？是不是有点太草率啦？杨麟自顾自的想着。

　　　　杨麟转念又想，这个时代又不是一夫一妻制，先定下一个也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