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影纵横-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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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宋江被逼

　　　　宣赞为殿直武官，平时因为自己长相原因，朋友很少。加上自己的郡主老婆嗝屁着凉得早，自己的地位就更低了。皇室的人恨不得把他派到御马场去当马倌，不过蔡京的态度还将就，算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人。宣赞心里嘀咕，今天不知道皇帝吃了什么心情这么好，居然想着要传他上殿。

　　　　“臣宣赞，奉旨见驾。”

　　　　“郡马，今日山东匪寇横行，已攻破三州。朕命你统帅禁军，荡平贼寇，你可愿意？”

　　　　“陛下差遣，臣万死不辞。”

　　　　“很好，朕赐你山东征讨使，京东路各州府都会配合你的剿匪行动。”

　　　　“陛下，臣有话要说。”

　　　　“郡马请讲。”

　　　　“臣在征辽时，结识了两个朋友，一个是蒲东巡检关胜，另一个是他的义弟郝思文，现在是他的副将，这二人统兵之能皆不在臣之下。那关胜乃三国关羽后人，关胜身形酷似其祖，也使一口青龙偃月刀，有万夫不当之勇。臣请陛下招此二人入京，相信他们必不让陛下失望。”

　　　　“太师，果有其人？”

　　　　“回禀陛下，关胜其人，臣也曾有所耳闻，确实是员勇将。”

　　　　“既然太师也觉得他可用，那就召他入京供职。”

　　　　赵佶听从宣赞的建议，又有蔡京作保，召得关胜、郝思文两员大将。又以关胜为主，宣赞、郝思文为副，领兵三万，前往梁山征讨。

　　　　一晃时间到了三月，杨麟见赵佶迟迟没有官文调令，便在东京舒服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至于麟州军的问题，全军上下都有默契，明里是张所当家，实际上还是杨麟做主。就算蔡京安排了心腹当监军，可他就一个人，又有张所挡在那里，怎么能看出什么端倪呢？

　　　　这天赵佶下朝走在路上突然问杨戬：“杨麟呢，他在干什么？”

　　　　“回禀陛下，杨麟年前被您罢了职，还没有安排新的职事。所以，这段时间他就在家闲着呢。”

　　　　“不是让他去军中当教头吗？怎么还没走？”

　　　　“他曾向三衙打过报告，但是三衙以没有正式任职文书为由，没有接纳。”

　　　　“那他也没来找朕？”

　　　　“听说是来过宫门两次，不过陛下您已经收了他的令牌，苏仲春又不许他进宫。因此，也就给耽搁了。”

　　　　“该，他活该。”

　　　　杨戬不置可否，这到底是你自己的女婿，旁人说多了总是不合适的。赵佶想到拓跋紫菱，就恨杨麟，杨麟又拐跑了他的三公主，他更愤恨。

　　　　“让他马上去军中上任，不许再拖。”

　　　　“陛下，依例，在外带兵的大将，都要以家眷为质。这杨麟现在不带兵了，您看？”

　　　　“他父母皆在天波府，他还能反了天？这样，让他留下朱琏为质，其他人，他爱带谁走就带谁走。”

　　　　“遵旨。”

　　　　宫里的传旨天使，把皇帝的口谕传给杨麟的时候，杨麟还真就不想接旨。妈蛋，老子现在不过是个教头，毛兵权没一丝，你还扣着老子的大老婆，太特么过分了吧。

　　　　但是你细胳膊是拧不过粗大腿的，朱琏知道后，也是郁结心头。自己好容易跟爱郎成了亲，这热乎劲儿还没过呢，就要两地分离。再说每个女人都多少有些小心思，你想啊，要是自己老公带着六个美女出远门，就自己守家。那到最后，妻妾之间的感情肯定是要受影响的。

　　　　朱琏不好跟其他女人诉说这些事，她叫来朱璇，与她商量是最保险的。

　　　　朱璇只比朱琏小一岁，也是个即将成家的女孩子。不过因为她只是从女，所以朱伯材没有特别上心罢了。

　　　　“姐姐，你是说，姐夫可以带其他六个去麟州，独独要把你留下？”

　　　　“不是你姐夫一定要留下我，是皇帝，他非得让我做人质。”

　　　　“哼，官家就知道偏心自己的女儿，金罗公主难道就不是正妻”

　　　　“哎呀，璇儿，说那些都没用了，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

　　　　“姐姐，我觉得你一定要跟着姐夫去。你想啊，你，折家姐妹，金罗公主，都是正妻。要是谁先产下公子，那就是嫡出长子。要是你留在京中，就等于放弃了这个权利啊。”

　　　　“这也是一方面，关键是，你知道你姐夫身边的女人都很优秀。要是跟我离得久了，我害怕，你知道吗？”

　　　　“姐姐，小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是，也只能是一时权益，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快些讲来。”

　　　　“你我姐妹身形差不多，我们的相貌也较相似，行为习惯更便于模仿……”

　　　　“你别说了，这不行，绝对不行。”

　　　　“姐姐，为了你的幸福，妹妹愿意一试。”

　　　　“璇儿，你知道吗，这可是欺君大罪，会被抄家灭族的。就算瞒住了所有人，那你的青春，你的名节，你的一世幸福，要怎么办？”

　　　　“只要姐姐能尽快怀上孩子，妹妹就可以尽早结束，放心吧，不会太难的。”

　　　　这事朱琏做不了主，没办法，她还是将这个事情告诉了杨麟。杨麟当然不同意，这太冒险了，但他又不愿看到朱琏失落的表情。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朱璇果决了一把，杨麟跟朱琏半推半就，也就默许了下来。

　　　　杨麟带着老婆、婆子、丫头们一路就跟员外郊游一样，去了麟州上任。朱璇则在家扮演朱琏的角色，平时她不再多出门，就是去给杨邦乂、赵月奴请安或非得有事出门，她也会面带薄纱。从身材到眼睛，再到动作习惯，说话的嗓音，不是特别亲密的人，根本就分辨不出真假。

　　　　朱伯材嫁了大女儿，也正在为小女儿某福利，被他遗忘的朱璇，某一天突然就被想起来了。自己好像有段时间，没有看见过璇儿了。他问小朱瑛，朱瑛也不知道，他去找人打听，也问不出来。实在没办法了，他才找到天波府，那里未来的女主人可是自己的长女。

　　　　“闺女，你妹妹璇儿丢了，为父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说她能去哪儿？这可怎么办啊？”

　　　　朱璇带着面纱，她不大敢说话，因为这个人是自己从父，亲堂叔。自己一说话，一准露馅。

　　　　“哎呀，我说琏儿，你妹妹丢了，问你怎么不说话？见我还戴着面纱，为父难道是外人吗？”

　　　　朱璇没办法，只能跪下，摘掉面纱请罪：“父亲，璇儿有罪，让父亲担心了。”

　　　　朱伯材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要大声训斥，幸好朱璇一把拉住他：“父亲，别喊，小心走漏风声，咱们全家难保。”

　　　　朱伯材稳了稳心神，坐着都是颤颤巍巍的。朱璇把前因后果告诉他以后，朱伯材面如死灰：“你们，你们，你们好得很。作吧，早晚朱家要被你们毁了。”

　　　　朱伯材不敢声张，只是像其他看望女儿的父亲一样，看完就安安静静的又回去了。

　　　　镜头重新切到山东部分，宋江有了高俅这么大个官方内应，还有哪个州府能轻易挡住他呢？他夺了三个军州的府库，大大充实了梁山的物资需求。

　　　　但高俅、陆谦说得对，这山寨自己一天不当老大，就一天放不开手脚。晁盖重伤后，虽然命救了回来，但是他的身体大不如前了。明里对自己的老大下手，天下绿林肯定不会答应，自己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可暗里动手，又非常不容易。

　　　　虽然他的心腹吴用已经投靠了自己，但三阮、公孙胜、白胜对他还是非常忠心。还有一些处于中间，不选择站队的人，他们又会在关键时刻做出何等选择呢？

　　　　“学究，天王近日伤势反复，又心情急躁，可不是长久之计啊。”

　　　　“宋哥哥，晁盖哥哥心系兄弟，是个好大哥。”从某方面讲，晁盖真的比宋江更适合当大哥。

　　　　“可是，宋哥哥，我们兄弟总不能一世为匪，代代为贼啊。我们都有老去的一天，等我们都打不动了，又该如何呢？”

　　　　“学究的意思？”

　　　　“公明哥哥，我有意推哥哥为山寨正主，不知道哥哥意下如何？”

　　　　“学究，慎言。晁哥哥只是一时伤病，你我怎可妄议尊位？”

　　　　“哥哥，为了山寨的将来，为了众兄弟的出路，还请哥哥不要退却了。”

　　　　宋江又要斥责，这时房门被推开，屋外跪了一地好汉：“哥哥，为了兄弟们，请不要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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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进击的宋寨主

　　　　屋外，李逵、花荣、秦明、王英、戴宗、雷横、穆弘、穆春、孙立、孙新、张横、张顺、李俊、杨雄、解珍、解宝、黄信、邓飞、吕方、郭盛、孔明、孔亮、蒋敬、鲍旭、项充、李衮、童威、童猛、侯建、郑天寿、宋清、岳和、薛勇、施恩、李忠、周通、汤隆、石勇、张青、孙二娘、顾大嫂、郁保四、李立、邹渊、邹润、段景住、王定六这些大小头领四五十人，齐齐跪了一地。

　　　　他们早就已经在计划这件事，至于宋江是否知情，就不好说了。

　　　　“众位兄弟，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起身。”

　　　　“哥哥，你要是不做这寨主，铁牛我吃肉都不香，喝酒都不爽利啊。”

　　　　“公明哥哥，铁牛说得不错，秦明愿意以你马首是瞻。”

　　　　“愿以哥哥马首是瞻。”几十个声音齐刷刷想起，宋江的内心是很受用的。

　　　　另一边的寨子里，公孙胜、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白胜陪着晁盖在屋里说话。

　　　　“都去了吧？”

　　　　“哥哥，去了四五十个，还有一些没做选择。”公孙胜用汤匙把药送到晁盖嘴边，轻轻的回答。

　　　　“哎，人心不古，怨不得人啊。”

　　　　“哼，哥哥，您是山寨之主。山寨也是在我们兄弟手中壮大起来的，他不过是外来的汉子，要不是哥哥收留他，他早死几百回了。这等无耻之徒，毫无义气可言，真是十足的反骨仔。”

　　　　“小五，小声些，莫急着哥哥。”

　　　　“他要，就让给他吧。只望他念在以前的情分上，莫为难你们就好。”

　　　　“哥哥，就是死，小七也不会跟着这个伪君子，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还有吴用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老子早晚要把他捅死在阴沟里。”

　　　　“哥哥，你要尽快好起来。至少，还有很多兄弟没有被他收买，我们还有机会。”

　　　　晁盖几人在屋里说话，宋江几十人便在一起商议争班夺权了。

　　　　“哥哥，我们大小头领超过半数，若是公平推举，哥哥你稳胜。要是他们不识好歹，我们手上的兵力也胜过他们，一样是赢。”

　　　　“孙立兄弟，都是山寨手足，不可随意自戕。每杀一人，咱们山寨的实力就会弱了一分。”

　　　　吴用分析道：“哥哥，单廷硅、魏定国、张清、丁得孙是高太尉的人，咱们不去招惹；索超、杨林、李应、欧鹏手中兵力有限，不足为虑；金大坚、萧让、裴宣、安道全这些都是文职，没有兵马；时迁、马麟、皇甫端、朱贵、朱富都是探听头领，没有实力；那朱仝，与您和晁天王都交好，还得哥哥您亲自去探听。最后除了公孙、三阮外，就只有杜迁、宋万手里有些人马。”

　　　　“学究的意思？”

　　　　“天王当日火并王伦，夺了这山寨主位，虽然那二人嘴上没有多说，但心里深恨天王。若是能经这二人之手，解决麻烦，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梁山上阵阵杀气弥漫，就连平常巡视的哨兵，也感觉愈加紧张起来。宋江找到朱仝，向他阐述了自己的想法，朱仝不做回答。宋江知道，他不插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宋江，真想不到，你如此不堪。我朱仝当真失败，结交了你这样的朋友。罢了，你们去争吧，你们这些山贼，用计害我，谁生谁死又有什么关系呢？”朱仝在宋江走后，独自提了一壶酒，慢慢给自己斟了一杯。或许，在当时李逵杀了小衙内以后，他就已经跟这群人恩断义绝了吧。

　　　　吴用有带人去了杜迁、宋万那里，主动赔礼后，向他们透露了要结果晁盖的意思。

　　　　二人表示要商议一下，吴用知道，这事**不离十了。

　　　　“宋万兄弟，他们如今要狗咬狗了，我们二人该如何选择？”

　　　　“晁盖、吴用皆无耻狗贼，杀我们寨主，强占水泊。只是他们手段高强，又人多势众，我们才不得不隐忍。这回，既然他们要内斗，我们就帮忙把火烧得再旺些，不要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兄弟，他们这是要拿我们当枪使，晁盖一死，我们肯定是要被推出去当替罪羊的。”

　　　　“这水泊已经不是久留之地了，我们先做好准备，等寨主大仇一报。我兄弟二人便带着心腹去投田虎，听说他手下卞祥正在招兵买马，我们诚心去投，一定能成。”

　　　　“好，就这么办。”

　　　　宋江派系的人，牢牢守住了水泊外围，晁盖的寨子靠在内部，已是瓮中之鳖，翻不起浪花了。

　　　　宋江在秦明、花荣的护卫下来到了晁盖的寨门前：“宋江有事需面见寨主，烦请楼上兄弟代为通传。”

　　　　“宋江，你他娘的别再惺惺作态了，卑鄙无耻的贼骨头，你白胜爷爷今天就在此结果了你。”

　　　　白胜边说边暗里搭箭，只是话刚说完，没等箭射出去，便被花荣一箭封喉，钉死在门楼上。

　　　　阮小二大惊，他可是知道花荣的本事，他连忙蹲下叫道：“宋江，你个卑鄙无耻的狗贼，枉我们兄弟千里救你，你就是这般报答的吗？”

　　　　“小二哥，宋江冤枉，是杜迁、宋万欲谋反，宋江是来救驾的啊。”

　　　　这时，后寨杜、宋的人开始攻打寨门。虽然阮小五正在领人拼死抵挡，但是兵力悬殊颇大，阮家兄弟平日统领的是水军。这大部分小弟早就被李俊、张顺的人在水泊里就收拾干净了。

　　　　如今人家两面攻打，自己根本就守不住，而这时的公孙胜跟软小七正悄悄背着晁盖顺着绳子从悬崖往下爬着。

　　　　等公孙胜等到了崖底，便施放撤退信号。阮小二、阮小五开始一边放火，一边撤出战斗。山寨大火一起，宋江肯定要先救火，要不然，这梁山泊一旦全部烧起来，那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宋江一面安派人救火，一面派花荣、秦明追杀晁盖。又派李逵、孙立带人去收拾杜迁、宋万。

　　　　花荣追到水边，阮小七早就已经把人接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船只，花荣张弓搭箭，箭矢准确的落到渔船上，只是已经没有了杀伤力。然而李俊、张顺的船队已经围拢过来。

　　　　晁盖自知命不久已，拉住三阮与公孙胜说：“我晁盖英雄一辈子，只有两个仇人。一个是杀我刘唐兄弟的杨麟，一个便是这小人宋江。杨麟虽狠，却是敢作敢为的汉子，这宋江，宋江，哇……”

　　　　大名鼎鼎的晁天王话没说完，便呕出一口鲜血，立时毙命于船上。

　　　　剩下四人没有多余的时间哀悼自己老大哥的死亡，李俊、张顺的弩箭便铺天盖地的射了过来。三阮自幼便在水里玩耍，这片水域就是睡着了也能游个通透。他们保着公孙胜，在水里穿梭，避开仇人，在天明时，终于游出了水泊，逃了出去。

　　　　杜迁、宋万还没等阮小五撤退，他们就已经先一步放火点燃了后寨，然后往密道去了。作为山寨元老，这里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都了然于胸。等宋江灭了火，一问李逵，才知道，他们早就没了踪影。

　　　　去追杀晁盖的人只带回了晁盖的尸体，其他人一个也没抓住。这下宋江算是麻了爪了，要是这些人逃出去把事情这么一宣扬，不管人家信不信他杀了自己的大哥，那江湖上的名声肯定是要受到影响的了。

　　　　杜迁、宋万如愿找到了卞祥，加入了田虎的队伍。公孙胜表示已经看破世间事，已经不想再与红尘多做纠缠，便找了处深山，重新开始了自己的修道生涯。

　　　　梁山的朱贵绰号“旱地忽律”，“忽律”是善于伪装的动物，在契丹语中是鳄鱼的意思。鳄鱼常在水中称霸，三阮是水里混的人，若去北边，估计就得成“旱地水鬼”。江南水系交纵，正是适于他们活动的好地方，于是他们一路往南，逃至太湖一带，当了沈刚的小弟。

　　　　梁山内部大火并，中寨、后寨遭了大火，物资被毁严重。寨子里又死了许多人，这些事一团乱麻似的缠在宋江的心里。

　　　　本来想着可以轻而易举的夺取大权的宋江，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再加上没把事情处理干净，所以梁山上下人心惶惶，很不平静。宋江为控制人心，快速掌控局面，便亲自起兵三万，直往东平县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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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躁动的绿林

　　　　已经正式成为麟州军大教头的杨麟，天天无所事事的在军营校场边搭着个凉棚，杨义顺在一旁伺候着茶水，梁大黑胖子则在一边摇着蒲扇。

　　　　被朝堂派到杨麟军中做监军的，以前是个刑狱小吏，三十来岁，叫万俟卨。传说他跟秦桧关系不错，也算是蔡京门下。

　　　　他明白自己是蔡相派来监视杨麟的，不过这杨麟来了麟州这么久，是一点异象也没有。自从童贯把西夏干趴下以后，西夏部分地区表面上是很稳定的。也就是西北部，连着回纥的地区，还有吐蕃接壤的地区，时而有些小摩擦。

　　　　种师道一直驻防西宁边地，折家重新回防北辽，其他的什么辛兴宗、杨维忠、吴子厚等等大部分将领都闲着呢。连牛皋、韩世忠这些将领都在家陪老婆带孩子，那这麟州军又有什么可干的呢？

　　　　虽然大宋军队时常更换驻地，兵将更是互不相熟，然而，这时的西军却是个例外。不说宋夏战事，一打就经年累月，不宜轻易调换；只说西军的实际掌持者童贯，就已经独自统领了十数年。

　　　　夏州、石州这些地方是重兵驻扎区，杨昌佑、高宠、王寅这些人都在那边。杨麟就在麟州待着，说他是教头吧，上去训练的人却多是岳飞、林冲、鲁智深这些人。万俟卨看得久了，难免也疲倦了，既然你不惹事，那我也不给自己没事找事。你玩着，那我也就休息去了。

　　　　等万俟卨的目光移开后，陈达悄悄给杨麟带来了山东的消息：宋江已杀晁盖，正大举前往东平府。

　　　　消息是加急传送过来的，日期是四天以前。

　　　　这时杨春又有消息带回：宋江在去东平的路上，与关胜打了场遭遇战。关胜勇猛，宋江麾下几乎没有可以匹敌的人，但是人家兄弟多啊，花荣、秦明、索超这些人一起上，关胜也没占到便宜。目前，正在对峙阶段。这段消息只比前一段，晚了两天。

　　　　“让史文恭、栾廷玉过来找我。”杨麟吩咐完，便起身去了伙房。这不过是为了掩住万俟卨的眼睛，杨麟经常在军营伙房里做黑暗料理，也给万俟卨做过。万俟卨吃过后表示，打死都不再吃杨麟做的东西了。

　　　　“大帅，找属下等有何吩咐？”

　　　　“宋江去打东平府了，如果我所料不差，东平府很快就会被攻破。但有关胜在侧，即便他们能攻破东平，要打退关胜也十分不易。我想，宋江可能会再次去打大名府的主意。史大哥，烦你亲自跑一趟，务必不能让你师兄卢员外，遭了梁山的陷阱。”

　　　　“属下得令。”

　　　　“栾师父，请你去趟东平，那地方你比他们熟悉。若是东平被破，请尽力保护程知府他们的安全。”

　　　　“属下得令。”

　　　　“顺子。”

　　　　“爷，您吩咐。”

　　　　“传令马灵，让他把消息网撒出去，就说宋江弑主杀兄，不顾江湖道义，残害晁天王。总之要把事情弄得生动些，要激起天下英雄的血性，让他宋江的名字臭大街。”

　　　　“爷您放心，这事保准办得妥妥的。”

　　　　“顺便通知各镖局，暗里注意各方动向，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河北田虎的大本营里，田虎、田彪、田豹兄弟跟旗下房学度、钮文忠、山士奇、文仲容、唐斌、李天锡、范权、乌利得安、方琼、孙安等众多头领在一起开军事会议。

　　　　这里补充一点，这个方琼只是田虎手下一个头领。在东京也有个叫方琼的，五十多岁了，祖籍湖北通城，现为兵部左侍郎。曾在岳飞的家乡做过官，两人还有那么一小段师徒缘分。前面一个是贼，后一个是官，而且是个正派的好官。

　　　　因为杨麟让马灵散播宋江杀兄的消息，现在全天下绿林中人，这事就没有一个不知道。时迁又把当时的细节阐述得很清楚，所以，这宋江几乎就成了天下绿林的公敌。

　　　　出卖同门，勾引二嫂，杀害老大，都是绿林大忌。混江湖的，不管怎么样都得保住自己的道德底线，这是原则。要不然，都没了规矩，谁还敢在江湖上闯荡？

　　　　宋江名声一臭，这跟着梁山泊的名望也就大受影响。原来的梁山在山东，那是响当当的，跺一跺脚，这江湖都得颤三颤。现在嘛，按那句土话来说，就是撒尿都不愿意朝着他们那个方向。好些有意投梁山的汉子们，也就转投了别的阵营。

　　　　田虎做在高位上，把玩着一对绿莹石：“宋江这个兔崽子，胆子是真不小，居然敢杀自己的老大。”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