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影纵横-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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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帅，为今之计，我们应速速前往城外大营，击退敌人，以保根基。”王渊说得恳切，他觉得这是现在最有效的方法。

　　　　七大都监早成了光杆将军，陆谦忙阻止道：“枢密，敌人就在身后，距离太近，我们要是回大营，一定被全部包围。不如先退往他处，再想办法。”

　　　　几个人你一嘴我一嘴吵个没完，宋江带人就在后面死命追，这二里地瞬间便到。陆谦等人见效果已经达到，忙招呼大军逃命，童贯也跟着一起跑了起来。本来这城里几万可战之兵还有那么点战斗力，被这么一带，也就成了溃兵了。

　　　　宋江带领的梁山军，伙同本地变民呼呼啦啦凑了十好几万人，漫山遍野的呼喝追杀，童贯的大军军心尽散。七大都监各自带人制造混乱，五大节度的兵多是西北来的，人生地不熟，很快就被分割包围，李从吉、荆忠也因为中了绊马索被梁山擒获。

　　　　等童贯一口气逃到菏泽，清点人数时，就剩下不到万人了，童贯惊慌，难以心定。直到逃到兴仁府济阴县，才稍微缓解了些。

　　　　另一边，关胜、呼延灼等领着人冲进朝廷大营，营内已经一个人也看不见了。张清、花荣令人上前寻查，却让很多士兵中了陷阱，当雷横、王英在跳着脚骂娘的时候，杨麟给大营来了个“反包围”。他们大肆在外击鼓、吹号，然后猛放火箭，营里的火油被引燃，梁山人马被烧死烧伤者众。

　　　　只是毕竟杨麟人手有限，在骚扰一通后，正好赶上童贯的溃兵乱窜，于是他们也就混在其中，向西撤走。

　　　　关胜、呼延灼、张清、花荣都是官军出身，对于战场的将领分辨能力还是很强的。杨麟带着手下几个大将在携裹着溃兵撤退时，被他们看了个清楚。

　　　　如今胜败已定，关胜等人怎会放过这等好机会，于是也不管手下的步兵能不能跟上，只招呼众人一起追赶杨麟。

　　　　童贯的溃兵好些都有伤，还有好多连兵器都丢了。杨麟麾下可是麟州兵，比其他士兵要强得多，在这等危机时刻，也没有惊慌的样子。杨麟心软，要是只带自己人逃走，这几千溃兵必死无疑。无奈，杨麟吩咐武松、梁兴、燕青、呼延保、呼延信带着他们便打便撤，自己加上高宠、史文恭、栾廷玉、卢俊义五人留下阻挡关胜等追过来的大将。

　　　　关胜见有五个将领般的人停在原地，知道这些人就是自己的目标了：“前面何人，速速下马，关某必不伤你。”

　　　　“我呸，还关某，既然当了贼，就别再给老关家丢人了。”

　　　　关胜被噎得一脸紫红，青龙刀一指：“竖子，你敢辱我？”

　　　　“辱你怎的，你这丢关家老脸的泼贼，云长公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子孙？好好的官军不当，偏要做贼。我要是你，早就撒泡尿把自己淹死了，留在世上恶心自己人不说，死了还要去恶心你关家先祖，你就不怕云长公从天上一刀劈死你个不孝子孙啊？”杨麟这骂得叫一个痛苦，这还不算完。

　　　　骂完关胜，他又怼上了呼延灼：“还有你，姓呼延的，呼延赞老将军曾被称为大宋的铁鞭靠山王，与我祖杨无敌齐名。你再看看你自己，臭不要脸的，还敢拿着双鞭来追我？你不要呼延家的脸，我还要杨家的脸呢。”

　　　　呼延灼也是一个劲儿是喘粗气，可竟一句口也还不出。杨麟又对张清、花荣、王英、雷横这些人道：“你们这群人渣，还不配被我训，以为自己会点三脚猫功夫，就能称好汉啦？辱没祖宗名声的垃圾，老子都替你们害臊。”

　　　　杨麟这一通臭骂，不仅把梁山那边一群人镇住了，连自己这边四个手下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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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老子背黑锅？

　　　　这王英本就是流氓出身，那里还有脸皮，见自己这边被骂得没有还口的能力，大叫道：“光凭嘴皮子功夫，算什么能耐，有能耐咱们手上见真章。”

　　　　高宠见状，大喝一声：“老子就是丰州高宠，有种的，接老子三枪。”

　　　　王英哪敢跟高宠斗，关胜正被骂得哑口无言，正好高宠给了他个突破口。打马上前对着高宠道：“今日只要你能接关某三刀，关某就放你们走。”

　　　　都是自信心爆棚的高手，谁管你名气大不大，手上有硬货才是真道理。

　　　　“看枪。”

　　　　“看刀。”

　　　　高宠、关胜一个虎头錾金枪，一个青龙偃月刀。高宠从来不喜欢花架子，出手就是杀招，关胜刀快力猛，也不含糊。“当”一声，两人错马而过。

　　　　这第一合都是在试探性的，关胜深得关家刀法精髓，拔马回身一个下劈，高宠斜挑一枪，关胜没有劈到实处，反手又是一记上撩，高宠只把长枪探出去如蛇一般贴缠在刀锋处；关胜二击不得手，紧接着又是一记横扫、斜斩二合一，高宠连点枪尖，正好都点在刀身上；关胜的力道始终不能发出去，让他非常难受。

　　　　正当他要使出第四刀时，杨麟大吼一声：“姓关的，别耍赖，你已经砍了三刀了。”

　　　　关胜一听，脸红红的，捋了一把长须：“高将军枪法绝伦，关胜难敌。”

　　　　高宠亦拱手道：“关将军，你关家刀法真可谓刀法尊者，佩服佩服。”

　　　　栾廷玉对呼延灼道：“拿双鞭的，你还要与我斗吗？”

　　　　呼延灼见关胜略摇了下头，便拱了拱手，不再搭话。这时史文恭一拉弓弦，弓弦发出“嗡”一声巨响。

　　　　“那个小白脸子，别他娘以为老子没看见，把你手上的动作停下。”杨麟这才注意，对面一个长相英武的年轻将领正在摸着腰间的弓身。那人听到史文恭的呼喝，下示意停下动作，再闻声一看，额头竟渗出了一层细汉。

　　　　原来史文恭手里正端着一把宝弓，不仅如此，史文恭右腿还踏着一只雕弓，而且弓弦已经拉开。世上居然有人可以同时操作两把弓，足见这人箭术不凡。那人惊叹史文恭的本事，也就知趣的放弃了下暗手的想法。

　　　　杨麟猜了一下，对那人道：“你就是花荣吧，长得不错，‘花’？好名姓。”

　　　　花荣脸色变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关胜道：“关某说话算数，你们走吧。”

　　　　雷横、王英忙阻止道：“不行。”

　　　　关胜一瞪两人：“你们敢不尊将令？”这二人是宋江心腹兄弟不假，可在梁山排坐上，关胜要比他们可高多了。

　　　　二人摄于关胜、呼延灼武艺，不敢多言。杨麟打了个拱手：“几位将军都是我大宋栋梁，应该联手对付外敌，而不是内斗。今日杨麟先把话撂在这儿，他日希望能与几位将军一起驰骋疆场，保国安民。”

　　　　关胜等人不再纵兵追赶，确也拦不住其他人追杀。杨麟一路收拢溃兵，追赶他们的梁山人只占了个人多的优势，但没有一个有本事留下杨麟的兵马。

　　　　鄄城、郓城、巨野，再到雷泽，全部都是梁山的人，京畿东路可以说真的就是一个大贼窝。等杨麟打探到童贯的去向，再带人突围到济阴时，发现童贯已经只有七八千兵力，而自己却带回来两万多人。

　　　　陆谦进言道：“枢密，今番剿寇，未能得功，兵力反而折了七八成。等回到京里，如何与官家交代？”

　　　　童贯一时语塞，自己入军几十年，带着几十万西军大小百余战，何等威风，没想到今日却折在这小水洼里。官家那里无法交代不说，就是营里的将士，也恐难以面对了。

　　　　洪庆道：“此时与枢密何干？此番失利主因有二，一为郓城令暗通贼寇，二为杨麟护营不力，让我们失了根基。依末将之见，不若就以此实告朝廷，朝廷定会体谅枢密大人。”

　　　　这郓城令通匪，是确凿无疑的，此人更是高俅举荐的，举主荐人不力，都应付连带责任。可杨麟护营不力？童贯纵使老不要脸，也感觉有些羞于出口。

　　　　王渊霍然起身：“洪都监，郓城令通敌可以实告，这杨驸马本部不过千人，被十倍敌人围攻，且更多贼人陆续赶到，护不住大营也是无奈之举，如何成了主要责任？”

　　　　刘湛复言：“今日之败，我们兵马折损巨大。杨驸马前阵擒将，后又不顾凶险，又招拢兵马两成。纵然有过，亦有功劳。”

　　　　“你们都想当好人，却不顾枢密大人乎？”

　　　　陆谦一句话，打哑了王渊、刘湛，这个都监说得也在理，总要有人来为这事买单的。

　　　　童贯暗思：若是自己就这么回去，朝廷问责，就算我资格老，官家爱惜，也挡不住言官的嘴。我童贯走到今天不容易，要是被蔡京、李彦这些人搬倒，实在冤枉。可这战败之责，需一个有分量的人来担，才能过关。总不能，让这些酒囊饭袋的都监来负责吧？杨麟啊，你是驸马，官家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回，你就算帮老夫的忙了。

　　　　杨麟到了济阴，奉令见到了童贯，童贯待杨麟上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令左右拿了；然后以失营大罪下狱，并不让其分辨，便羁押下去。

　　　　还没反应过来的杨麟，就这么被囚了起来，要说他若反抗，那大帐里可没人拿得住。可自己要是现在不忍，必然累及家族。所以，纵使帐外亲卫及所带将士群怒，亦不准他们动手。他倒要看看，童贯拿他顶雷，赵佶又将如何处理。

　　　　讨贼失利的消息传到京里，高俅首先请罪，因其识人不明，让朝廷受到了巨大损失，请赵佶治以重罪。蔡京等均上奏求情，赵佶虽恼，却没有重责高俅。

　　　　“陛下，童枢密自缚请罪。”

　　　　“自缚？叫他上来。”

　　　　童贯摘了自己的发冠，穿了一身破甲，脸上的血污也没洗净，用一条粗绳将自己捆了个结实；打扮得要多狼狈就多狼狈，那表情，那哭腔，要多凄惨就多凄惨。

　　　　上到堂里，他一个劲儿的称自己有罪，请皇帝责罚，绝口不提其他原因。其实赵佶早就收到下面的人信报，称郓城令与杨麟要负主要责任，这些他早就知道了。

　　　　“行了，朕知道你受苦了，这次就暂饶一回。山东的事，朕会再考虑考虑，你赶紧回去整顿兵马，准备去河北剿除田虎。要是再出了岔子，朕就加倍重罚。”

　　　　嗯？这就完了？童贯心里一喜，看来官家还是爱我的。于是自顾多磕了几个头，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蔡京等人，本来准备了一大堆台词，都给童贯预备着呢。可一见皇帝根本就没打算处置童贯，又都暗自忍下来。政治的斗争，永远都不能求快，只有到了合适的机会，才能一击必杀。

　　　　如今蔡、童以及内侍三足而鼎，互有牵扯。梁师成、李彦并没表示出对童贯下手的姿态，而皇帝这反应也说明，或许他们还跟童贯早就通了气的。那么，贸然出击，不仅不能击倒童贯，还可能让内侍党向童贯偏得更多。

　　　　这蔡京沉浮官场一辈子，当然是个很稳得住的人，于是放弃了这次攻击童贯的机会。

　　　　“带杨麟。”赵佶待童贯离去，换了个表情，厉声喝道。

　　　　卫士见皇帝发怒，连忙去廷外押了杨麟上殿。

　　　　杨麟可比童贯要被绑得厚重多了，那绳子恨不得是一圈挨着一圈，一层叠着一层。上了大殿，甚至连点头行礼的动作也做不了。

　　　　赵佶见杨麟见了他礼节全无，更是火大：“大胆，见了朕还敢站着，来人，让他跪下。”

　　　　杨麟这叫一个气，都他娘绑成粽子了，你给老子跪一个试试？

　　　　然而大殿里的卫士不会去思考这些，上去三四人，对着杨麟的后背、腿弯就是一顿踹。本来想解释的杨麟，也他娘没心情了，算了，来吧，看你能把老子如何。

　　　　卫士们踹得卖力，杨麟开始忍了两脚，后索性顺势倒下，躺在了地上。

　　　　“好你个杨麟，朕的武状元，你好有气性，你丢了大营，累及全军。朕让你跪着，你竟敢躺下，如此无礼，说，你该当何罪？”

　　　　“罪臣无话可说。”杨麟两眼一闭，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好，好，好得很，来人，将这个逆臣推出宫门，斩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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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二征梁山泊

　　　　赵佶是皇帝，世间的主宰，一言不合就可以要人的命。杨麟心道：我靠，为这么点事，就要杀我？老子帮你东征西讨，还给你送了那么多大红包，还是你的女婿，你就这么绝情？

　　　　不仅是杨麟，宿元景、李纲、张叔夜、宇文虚中等等都惊呆了？什么情况？他们对这战况可是了解得很清楚的，杨麟充其量也就是在兵微将寡的情况下，弃营保命而已。况且他前面擒贼，后面拒敌，再次解救了两万溃兵。于情于理，这杨麟都是有功的，这从哪里定的死罪呢？

　　　　当然，蔡京、高俅、白时中、唐恪什么的，就要高兴多了。暂时对付不了童贯，有杨麟先去黄泉路上当先锋，他们也是乐见其成的。

　　　　“陛下不可，驸马一功，先锋擒贼两员头领；二功，临危拒敌，以千人阻贼数万，掩护将士撤离；三功，沿途突围，协助两万余兵马安全撤出贼寇包围。臣以为，驸马此战只有功，却没有过。陛下如何要治功臣死罪？”

　　　　李纲一直不大喜欢杨麟，因为他虽拜名师，但不治学问，善书画却无视经赋；且他兴于商业，与工户、匠户、医户等其他低等层次的民众交往密切；又因杨氏历代长于行伍，常为士大夫骄之；他又觉得杨麟平时不仅媚于王室，还结交宦官，实在心术不纯。

　　　　不过，李纲这个人他公私分得很清楚，在对错上绝对不含糊。

　　　　“陛下，李大人所言不假，臣以为，驸马纵使有失营之罪，但功大于过。”宿元景也出言相帮。

　　　　“陛下，战败之罪，首在统帅。今枢密无罪，却罪及属官，臣深以为不妥。”这次是张叔夜，杨麟觉得，这几个人还是很正派的。

　　　　赵佶自知，对童贯放松，对杨麟施重罪很是牵强。不过，皇帝的面子大于一切，杨麟那倨傲的态度，实在让赵佶不爽。再者，赵佶昨夜是在拓跋紫菱的寝宫休息的，那个女人对杨家的人，可不会使什么好心眼儿。

　　　　见皇帝好不容易要杀杨麟了，这帮家伙却出来阻拦，高俅不乐意了：“张大人，你说统帅要负主要责任，那这次枢密要去河北，山东的贼寇就交给您解决，如何？”

　　　　他道张叔夜不过一文士，并无统军之能，这梁山又早就与自己关联在一起。高俅自问，除了自己，恐怕没人能轻易收拾得了山东这个烂摊子的。

　　　　张叔夜曾于兰州戍边，抵御羌人，不仅文治不俗，亦有雄气，却不是普通士大夫做派。

　　　　高俅以言语相激，张叔夜岂能不知，不过他并没有退缩：“太尉所言，正如某愿。陛下，臣请一军，出京讨贼，以振朝纲。”

　　　　赵佶本就烦心这些事，而张叔夜毕竟不是武职，出于这个想法，赵佶便令张叔夜暂领京畿东路经略使，算是掌了大印。不过出征讨贼现场负责人的职位，却是留给了这殿帅高太尉。

　　　　至于杨麟，赵佶碍于言论，又因他始终是自己女婿，打算撤去功名，让他回家当个闲人。高俅一听自己要他做这“东路大帅”，当然欢欣鼓舞得紧，转念一想，这样的好机会实在不容错过：“驸马骁勇，当自效命疆场，闲赋庭院，实在可惜。”

　　　　这厮想得很明白，只要把杨麟带到了讨贼战场上，就会有许多“合理”的机会。

　　　　张叔夜不知高俅所想，只看好杨麟之能，于是亦为杨麟担保，让其留在军中供职，以报国恩。

　　　　这回杨麟知道自己算是入了虎口了，高俅可跟童贯不一样，外人不知道，他们两家知道啊，这绝人后嗣可实实是天大的仇恨。

　　　　出了大殿，杨麟整理了自己的妆容，这才回了天波府。杨邦乂闻自己的儿子因为失营，要处以重罪，连忙找王显和来商议。两个老头还没琢磨出办法，杨麟却已回家来了。

　　　　“四郎，官家要如何处置你？”王显和比杨邦乂还激动，杨麟一进门，就被他捉住问了起来。

　　　　“义父。”王婉容拜王显和为义父，杨麟即为人夫，也当从其称谓。

　　　　“官家本来要杀我，还好李纲、张叔夜、宿元景等几位大臣求情，孩儿才免于一死。如今，童枢密被调去河北平田虎，征讨山东的统兵主帅现在是高俅，张叔夜大人为经略使。他们保举孩儿暂留军中，以观后效吧。”

　　　　杨邦乂道：“张大人清直忠义，倒也无妨，可高俅因怡儿之事，与我们结仇。若让你从军，你需多留心眼，当心陷阱。”

　　　　“父亲放心，孩儿自会留意。”

　　　　回到后院，朱琏诸女迎上来，嘘寒问暖，让杨麟心里十分满足。朱璇因私自在天波府住了几个月，得罪了朱伯材，如今也不好厚着脸皮再回朱家。朱琏曾回去找朱伯材谈过，朱伯材一颗心如今只放在朱瑛身上，对于朱璇，情义愈淡。这一来，朱璇更不便回去了。

　　　　杨麟知道朱璇做这一切是为了他跟朱琏，纵然外人不知原委，但未出阁的女子就这样在人家家里住了这许久，也算自污了清白。

　　　　朱琏狠拧了杨麟的后腰，杨麟疼清醒了，他知道，这个女人如今也只能当这后院的女人了。

　　　　程素素父亲身死，浦进又是男子，实在不便照顾。所以回东京后，就一直跟这些女人住在后院。众女叹于她的家事，皆待她很厚情。可她毕竟不算杨家的人，所以杨麟回来的时候，她只在远远偷看，不敢近前。

　　　　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娘子，变成这样郁郁的模样，让人于心何忍？还是朱琏带头，嗔怪杨麟道：“你把人家带回来，如今却打算如何处置？莫不是要人家孤终于后院？”

　　　　“夫人，为夫真是……”

　　　　“行了，你别解释，妾身知道你没有乱来。但人家如今父母皆丧，又无甚可投的亲属，况且我看她心里有你，若你不给人家表明态度，人家如何自处？”

　　　　杨麟看看其他女人，几乎都站在朱琏一边。杨麟亦不是薄情寡恩之人，他望了望不远处廊下的程素素，默默的走了过去。

　　　　自此，杨麟的后院里就有了朱琏、朱璇、折美凤、折美鸾、赵金罗、王婉容、李师师、扈三娘、程素素九个妇人。

　　　　话说田虎肆掠太行，朝廷州府不能制。童贯接到皇帝的新命令后，便带着王渊、刘湛、徐京、韩存保、王文德以及他的两个养子童昌兵、童鑫前往河北去了。

　　　　东京的禁军大营里，几乎全是没有战斗力的“匠兵”。　先前十大都监，已有其三“陷于”贼手。但高俅并不在意，宋江与他早有来往，皇帝交代的任务，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

　　　　出于戏路完整，高俅还向赵佶求取了两员大将。便是御前二将，飞龙大将酆美，飞虎大将毕胜。不仅如此，还调取了王焕、梅展、张开、项元镇、杨温五位节度。次之还有数十位将官，与杨麟相熟的两人，正是韩涛、彭玘。

　　　　半月后，高俅调集了四营禁军五万，各府厢兵、辅兵数万，合十余万人，称作二十万；又有党世雄、党世英、牛邦喜等水军将领数十员，战船百艘，再次征缴梁山泊。

　　　　前翻童贯带的西军士兵，除了战死的，其余都随他去了河北。一并败逃回来的还有万余其他州府的厢兵，如今就留在东京做了随夫。杨麟兵少，高俅还非常“热情”的分了五千厢兵与他。

　　　　高俅打定主意，与“敌”对阵，便让杨麟上，不管是累死还是被暗箭射杀，都可以。要是攻坚，也让他打头阵。若他胜，则安排下一场战斗，若败，则已军法处置，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要你命。

　　　　这天夜里，杨麟刚刚破了雷横大营，高俅便遣人传令，让杨麟连夜出击，攻打董平的营寨。这当然都是高俅与宋江编好的剧本，杨麟只管按着这线路“演”下去就是了。至于你能撑到什么时候，那就看你本事了。

　　　　传令兵刚走，韩涛、彭玘悄悄走了进来。这回杨麟学聪明了，他带了浦进在身边，为的就是随时可以找人商量主意。这会儿正与高宠、卢俊义等人在一起讨论军情，见这二位进帐，杨麟喜迎道：“小弟正在烦心人员不足，二位统领就来了，可是来帮我解决问题的？”

　　　　韩涛苦道：“哎呀我的驸马爷，你醒醒吧。”

　　　　彭玘亦道：“高太尉数次欲置驸马死地而不得，如何肯补兵与你？”

　　　　“那二位统领为何这个时候来了？”杨麟当然知道高俅想害他，但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对于高俅，姑且暂时忍着。

　　　　“我们兄弟可是冒死而来，驸马，适才我们无意听到太尉与都监们议事。你们去攻董平大营的接应，闻达、周昂，都被秘授了机宜。要他们在你们进攻后，悄悄撤离战场，放开后路，让你们被梁山贼寇围歼呢。”

　　　　“什么？狗日的，看老子不去捅这贼厮八百个窟窿。”高宠这些日子可累得够呛，不仅是他，其他将士也十分疲惫。

　　　　先前的麟州精卒，如今剩下的不足六成，且人人带伤；其余厢兵，战斗力太弱，打打顺风仗还凑合，要是被围打逆袭，恐只有全军覆灭一途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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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