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影纵横-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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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麟带的人就这么几十个，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只能逃跑。这一跑就没个方向，“稀里糊涂”的，就闯到了高俅所在的位置。陆谦等人早就看见杨麟与溃兵往他们这边来，高俅两眼放光，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他一挥手，旗下弓弩手就对着那些士兵开始无差别射击。

　　　　闻焕章一惊：“太尉，驸马就在里面，请太尉暂时放他们过来，再行攻击。”

　　　　“贼兵已至近前，如何能停？将军战死沙场，是其殊荣，左右继续射击，勿令一卒靠近。”

　　　　高宠、史文恭、狄褚、呼延兄弟保着杨麟在箭羽里奔走躲闪，而跟在后面的士兵十之**皆被射杀当场。董平手下的军士亦被射杀多人，董平心里愤恨：高俅，你果真狠辣，一通箭羽杀我百千士卒，若不是我靠在后面，怕是也要死于乱箭之下。

　　　　杨麟身边如今还有三五百人，他们躲在一处崖壁下，箭矢角度不佳，得一时安全。秦明、孙立带人杀往大寨后，发现卢俊义、栾廷玉早已撤走。

　　　　花荣、雷横赶到武松等带领的步兵大队时，见其队形整齐，防卫严密，不好下手。只能暂时围住这些人，等着秦明、董平回师共击。

　　　　浦进在营里也没闲着，等时机差不多时，他亲自去了韩涛、彭玘的军营，请他们带兵出营，以壮声势。这二人官职低微，壮个声势尚还能够，要真是违令出击，那是不敢的。

　　　　王焕、张开老于行伍，这次虽受高俅节制，但麾下部众都是自己所在州府的厢兵。浦进连续奔走数座大营，尽力游说他们前去支援。王焕对杨家是很了解的，只是高俅是主帅，没有将令，他是不得出兵的。

　　　　同为节度使的杨温道：“杨麟，天子驸马，今若有失，纵使天子不怪，太子、帝姬怕也饶不过去。”

　　　　说到底，一笔也写不出两个杨字，杨温虽不是出自麟州杨家，那往上倒个五百年，也是一家人。

　　　　张开、项元镇也同意杨温的说法。王焕见其他几位都同意，便遣项、张、梅三位去大路救援，自己与杨温带着骑兵火速赶往高俅所在地。

　　　　此时的杨麟几乎已经被高俅、董平的人前后包围了起来，不管哪一方出手，自己都有可能丧命当场。

　　　　闻焕章数劝高俅，先救杨麟，高俅都不准，反倒呵斥闻焕章：“你身为参议，不思破敌，却老是横生阻碍，莫非是梁山奸细？”

　　　　梁山奸细？闻焕章没想到高俅是这么想自己的，他本欲反驳，却突然冷静下来。

　　　　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从出兵开始，高太尉就一直让杨麟但仍先锋，走一路打一路，从不让人休息；今晚上，又让他带那么点人去攻夺大寨，闻达、周昂本是接应，却远离战场；现在人家突围出来，被数千贼众追杀，不断有人倒下，危在旦夕，高太尉却又不许人家靠近。想了半天，这根本就是要置杨麟于死地嘛。

　　　　都传高贠被阉，跟杨家脱不了关系，看来还真不是空穴来风。闻焕章想到这里，便不在多言，这是上面的人之间的斗争，自己一个小小参议，实在陪他们耗不起。

　　　　不过，杨麟素有勇名，又不乏智谋，更是王室亲眷。闻焕章在三衙历任二十载，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他自认不是庸碌之辈，只是没有机会展示罢了。要是今夜与杨麟结下善缘，或许后半辈子就能换个活法。

　　　　“太尉，请与我一队兵马，属下愿意去接应驸马。”这是闻焕章最后一次试探高俅，若他还是不许，那么，之前的猜测就能定论了。

　　　　“你乃参议，不是战将。陆都监，让士兵瞄准些，切莫伤了驸马。”

　　　　陆谦当然知道高俅真正的意思，他亲自去督导士卒，很有默契的跟董平军对射了起来。

　　　　“河北王焕在此，贼子纳命来！”就在杨麟等人情势更危机的时候，只听一声怒吼，一员老将擎着一柄大刀，冲进了董平的后队。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招安的前奏

　　　　高俅前面精心安排，就是为了今夜能击杀杨麟，为高贠报仇。杨麟此时进退不得，已经算是必死无疑，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老王焕。高杨两家，私仇也，不为外人道。行事之人皆是高俅心腹，这几个节度使不过是临时调派的，特别是王焕，那是梁子美的人，也算是蔡京的人。虽然蔡京也是杨麟的死敌，但是高俅却使唤不了这王老头。

　　　　王焕是个苦出身，熬了一辈子，也就混了个节度使的名头。北宋末期的节度使，可比不了赵匡胤开国的时候，那时候节度使位高权重，独掌一方。现在嘛，不过是一地厢军指挥使而已，所谓节度，也是授予的虚衔。

　　　　而这老王焕又比较执拗，年轻的时候就是因为被豪强欺负，告官无门，才投的军。所以，从情感上讲，他相当不喜欢以权压人的勾当。高俅的做派，本身就遭其反感，而浦进又来告诉他，高俅不顾友军生死，正在用两败俱伤的打法作战。王焕不管是为救友军，还是为了杀贼，攻击董平军，都是无可厚非的。

　　　　但王焕、张开等私自动兵，董平、高俅不知道啊。董平本来打得正欢，眼瞅着杨麟就要死在自己箭下了，突然自己的弓弩阵受到猛烈攻击，董平军猝不及防，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高俅就在山梁上，他也是惊愕得不行：“这，这、这，这是谁的兵马？如何能出现在这里？”

　　　　左右皆在仔细分辨，洪庆眼尖，隐约看见了“王”“张”的大旗。连忙对高俅禀道：“太尉，看旗帜，似王焕、张开的人马。”

　　　　高俅恨得差点没把牙咬碎了，他已经预料杨麟撑不过半刻了，这个时候有人出来捣乱，能不遭他记恨吗。

　　　　不过这么多人皆出现在战场，所谓人多眼杂，你这个时候不攻董平，反杀友军，不纯的动机不是太明显了么？

　　　　“太尉，梁山增兵了，秦明、孙立、花荣、雷横正在攻击杨驸马旗下的步兵方阵。”

　　　　高俅瞥都没瞥报告的闻焕章，传令道：“全军压上，配合王、张二位老将军，一鼓作气，拿下贼人。”

　　　　宋江与高俅又默契，今夜明里是官贼战斗，实际上是为报私仇。卢俊义投了杨麟，栾廷玉也投了杨麟，这两人都跟宋江有冤仇，再加上扈家，所以宋江也就成了杨麟的死仇。

　　　　秦、孙、花、雷这些人，本身战斗目标就不在与朝廷大军硬碰，所以高俅这边一发攻击令，那边不管情不情愿，都退了回去。

　　　　杨麟又捡回了一条命，他虽然知道是高俅一手设置的陷阱，但他没证据。而他完成了摧毁梁山营寨的任务，所以高俅亦拿他没有办法。

　　　　回营以后，他第一时间，去拜访了王焕、张开这些救命恩人。杨麟有后世知识，很懂得“礼节礼貌”，谈吐亦诙谐幽默。这些做派于当下士大夫，或许是不入流的表现，但对军中将士而言，却是非常好的调味品。

　　　　张叔夜经略山东，是为解决山东的匪患，如今江淮、河北、两浙一代，都有乱匪。要是跟山东梁山持续打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定，更不用说全国了。

　　　　青州知府慕容彦达久在山东，张叔夜也找他谈过这些事。慕容知府道：“明相，山东自古多乱匪，赤眉樊崇、隋末王薄、唐末黄巢，皆乱于山东。战事一开，朝廷奔忙、劳民伤财，士卒死伤、生民困苦，最后受损的永远都是国家。”

　　　　“慕容大人，以你之见，应对如何？”

　　　　“明相，宋江、关胜、呼延灼、张清、董平、秦、花、孙、黄、单、魏等，谁人不是朝廷官府出身？他们或从贼，或驸之，不过一时心盲。下官以为，尽量争取他们投诚是最好的。”

　　　　“你是说，招安？”

　　　　张叔夜想起徐京、王文德、梅展这些人，也是落草一时，后被招安，才成了朝廷大将。

　　　　招安之事，古来常有，若做得合适，也不失为国家招留一拨人才。张叔夜觉得，或许可行，于是他立马写了一封奏章，命人快马送至汴京。

　　　　宿元景亦为三衙太尉，且被赵佶厚待，他接到张叔夜的奏章，片刻没有耽搁，便送到了赵佶手中。

　　　　赵佶夜宿拓跋紫菱宫中，拓跋是何等精细的女子，他见赵佶眉有郁结，柔声问道：“陛下今夜怎么了，莫不是紫菱没有伺候好，嫌妾烦了？”

　　　　赵佶可是泡妞高手，而且拓跋是继二刘妃之后最讨他欢心的一个，他见拓跋紫菱的大眼睛里渐渐渗出清泪，心疼得不行：“哪里是爱妃没有伺候好，朕爱还来不及，怎会嫌烦。只是，近日国事繁杂，朕有所思耳。”

　　　　拓跋紫菱听闻，抿了抿嘴，欲言又止的样子，十分惹人爱。赵佶一把搂住：“爱妃有事，只管讲来，为何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去了？”

　　　　“妾为后宫女子，不懂那些大事，更不敢擅议朝政。”

　　　　“嗯，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常理。不过朕倒真有些事，怎么也想不透，还真想让你帮朕琢磨些个。”

　　　　“能为陛下解忧，是妾的福分。”

　　　　“爱妃，你看，太祖太宗创业之初，民皆贫弱，四邻不服，国家凋敝。而后经历代君王励精图治，才有今日这强大的国家，景秀的河山。连很多金发碧眼的外邦人士，不远万里，都来跟我们做生意，互通商业。汴京，更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城池。朕就不明白，河北、江淮、山东为何还有这么多的盗匪，不归王化。难道在朕的统治下生活，不比他们落草更舒适吗？”

　　　　拓跋紫菱虽是王室骄女，但她并不愿意只做个精美的瓷**，对当下社会的状态，她也是很有研究的。她来大宋主要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西夏缓过战败这股劲儿。耶律南仙交给她的任务，本来她已经可以完成，但自己太贪心，以至于到手的杨麟，又飞了。

　　　　她后悔了，早知道杨麟这么“坚韧”，就应该在当夜将他刺死，也不用现在还要跟蔡家、高家这样的权臣换心眼儿。对于赵佶的烦心问题，她内心是很喜悦的，只有大宋内忧外患并发，才最符合西夏的利益。

　　　　“妾也不懂这些，童枢密、高太尉都是朝廷栋梁，想必他们是不会辜负陛下的，或许过不了两天，他们就有捷报传来呢。”

　　　　“爱妃倒是对他们很有信心啊。”

　　　　“陛下，臣妾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

　　　　“杨驸马在西北，不是造出了惊天威力的‘神兽’吗，若是陛下降旨……”

　　　　“哦，你是说火炮啊。爱妃，朕何尝不想动用那样的神器，将这些无知的乱贼悉数消灭。只是，朕令杨麟上缴图纸配方后，着心腹之人的人研看制造过。他们耗费了大量物资，也造出了十数门。可一经验证，不是炸膛，就是哑火，实在不堪大用。”

　　　　“这怎么可能？驸马在对我大，对西夏用兵时，可是威力无穷，连童枢密也称赞不已啊。”

　　　　“是啊，朕也问过童贯，他也承认一开始有惊天动地的威力。但越往后用，越容易出问题，炮打不远不说，还炸死了不少自己士兵。后来那些火炮，都成了一堆废铁。”

　　　　“陛下，那那些图纸……”

　　　　“好了爱妃，还是让朕再好好想想。”

　　　　刚刚张叔夜的奏章，他已经看过了。张叔夜的意思，与其耗费钱粮去剿灭这群贼寇，倒不如招安他们，以贼制贼。招了他们，而后反让他们去对付其他几路反贼。

　　　　再一个，金国完颜氏使使臣密会赵佶，意在联合，共伐北辽。宋辽再次重申兄弟友邦后，耶律大石、耶律余睹便放下心思，专门对付完颜氏。阿骨打虽然骁悍，但是毕竟民口稀少，国力贫弱，北辽对他们来说还是太庞大了。

　　　　幽云之地自古就是汉人的地方，却被契丹人占了百余年，完颜氏认为这个或许可以当做宋金合作的契机。

　　　　而宋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正好这时，西夏臣服，赵佶认为这简直就是天赐的最佳良机。于是对于完颜氏的建议，一拍即合。两方秘密盟誓，联合出兵，定要消灭北辽。

　　　　不巧的是，几乎在几个月内，河北、山东、江淮陆续爆发民乱，田虎、宋江、王庆这几处大匪攻城略地，反抗朝廷、自立一方。

　　　　欲攘外，则必先安内。

　　　　这一点，赵佶再了解不过了。试想，朝廷大军正在对外作战，这些盗匪却在大后方抢掠地盘、杀人放火，使劲儿捅刀子，这前线的部队，还能安心作战吗？所以赵佶才暂缓了对辽开战，又调童贯、高俅等带兵平乱。

　　　　就在赵佶看了张叔夜奏章的当夜，一个内侍出了宫，密会了一人。这人等内侍走后，连夜便出了汴京，奔往郓城。

　　　　高俅接到东京方面送来的消息，自语道：“看来张叔夜已经做下了决定，既然官家也有这心思，我想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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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河北田氏

　　　　杨麟等人几日来，都在营内休整，高俅一反常态的没有责令他们出战，简直太稀奇了。

　　　　“将军，高太尉让我军休整了这么久，也没有安排新的战事，这不是他的做派啊。”

　　　　“子博，你是不是觉得人家不整你，你浑身不舒坦？你要是闲不住，出去给我练兵去，你要是把这帮子老爷兵，能练到麟州营的那个水平，奖金一万贯，怎么样？”

　　　　“算了吧，末将冲锋，自不用说，这练兵嘛，您还是找其他人吧。”

　　　　高宠摆出一副滑稽的表情，惹得帐内众将大笑不止。

　　　　宋江已经收到了高俅送来的信函，对于朝廷打算招安他们的事情，也已经十分清楚。他隐忍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回应。

　　　　忠义厅里，宋江高坐，两边吴用、关胜在座。

　　　　“众家兄弟，我等与朝廷大战数月，各有胜负，兄弟们辛苦了。”

　　　　“哥哥客气了，兄弟们跟着哥哥，便是最大的福气。”

　　　　“戴院长说得在理，俺铁牛就喜欢跟着哥哥，只是俺娘被那遭瘟的害了，不能跟俺到大寨享福了。”

　　　　听到这里，戴宗并秦明、张顺、李俊这些人兀自笑道：“铁牛不是杀了那一洞五口么，算是出了气了。”

　　　　宋江按了按手，正色道：“与兄弟们在山寨里吃喝，十分快活。只是兄弟们现在精壮，却也耐不住时日变迁。若以后高龄老迈，力不能逮，将如何过活？”

　　　　厅里众人听着，也有道理，李逵道：“哥哥管那些有何鸟用，只要俺今日能吃酒杀人便成，老时再想不迟。”

　　　　“就你这颗黑头简单，只想吃喝，哥哥却是在为我等计深远哩。”

　　　　关胜望了望堂下，又瞟了瞟吴用，再看宋江，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莫非这厮，又有了什么新想法？

　　　　“眼下，高俅攻势稍缓，并不是他好心不再遣兵厮杀，却是东京官家下了令，欲安抚我等。”宋江提及赵佶时，还特地向东京方向拱了拱手。

　　　　“哥哥不用管那些鸟令，哥哥自姓宋，等铁牛与兄弟们打破东京，专教哥哥去做这大宋皇帝，不是很美？”李逵嘴里啃着一根蹄髈，猪油滴在他拉渣的络须上，很是彪悍的样子。

　　　　“住嘴，你这黑厮，再敢胡言，便割了你这头颅，叫你吃喝不得。”

　　　　李逵也是个乖巧的性子，见宋江发怒，认错自笑：“俺啥都听哥哥的便是，哥哥爱铁牛，才不会割俺的头呢，嘿嘿。”

　　　　“哥哥，适才所言，可有所指？”花荣是宋江心腹，对其有心招安，也已明了，这时提出，却是配合得极为合适的。

　　　　“朝廷宿太尉、张龙图等进言陛下，欲为我等请官。为兄认为，给兄弟们讨个出身才是正经，不知兄弟们意下如何？”

　　　　这是**裸告诉众人，老子已经在联系招安了。关胜、呼延灼这些降将，自然对重回朝廷没有抵触。其外，秦明、黄信、董平、张清、单廷硅、魏定国、孙立等好些成员，其实都是出自官身。

　　　　还有其他江湖绿林成员，有些是有意来头，有的是被迫上山。大家成分复杂，对招安一事，也是各有心思。

　　　　然而这些头领里，大多是宋江亲信，对宋江是非常认从的。这事，作为山寨头等大事，没能一次通过。另一边，张叔夜在巡视军队时，特地招了杨麟前去问话。

　　　　“驸马，朝廷有意招安梁山，你认为如何？”

　　　　这事，杨麟当然早几百年就已经知道了，其实他个人也是比较倾向于招安的。大家都是汉人，窝里斗，死了又窝囊又可惜。时今辽、夏在外，金又崛起，蒙古狼骑亦正成型。只有汉人真正团结了，才能有效抵御外辱。

　　　　“张相，大家都是汉家子民，本无实质仇怨，若能化掉干戈，自然是最好的。”

　　　　“驸马，实不相瞒，官家已经在与金国接触，估计不久就会对北用兵了。”

　　　　“联金灭辽？”我靠，这事，杨麟还真忘记了。

　　　　“驸马如何知晓？这可是隐秘事件，就是枢密院，也没几个人知道。”

　　　　“张相，马植不是善茬，请相爷一定提醒官家，千万别信马植之言。”

　　　　张叔夜知道杨麟口中的马植，就是现在的赵良嗣，道：“赵大人一心为国，如何不善？”

　　　　“相爷，莫非您不知唇亡而齿寒的道理？”

　　　　“金国，真这么危险？”

　　　　“哎呀，金国比之北辽，前为野狼，后不过一犬耳。”

　　　　“驸马，不可胡乱揣测，须知官家极为重视此事，若引起不快，祸事不小。”

　　　　“为我汉家子民，虽死又有何憾？”

　　　　“官家有意招安梁山，接下来还要对付河北与淮南，今年是外邦朝贡的年份。官家想要一个清平的内部，亦会用军事武力来震慑外邦。至于与金合作之事，本官一定劝官家谨慎些。”

　　　　张叔夜对杨麟所言，将信将疑，朝上也确实有持与杨麟同样态度的大臣，不过好些都已经被赵佶或贬、或迁，处理掉了。自己现在经略山东，又是龙图阁大学士，地位崇高。希望自己的话，官家会多做思考吧。

　　　　如今，高俅战山东，刘光世镇着淮南，童贯正在河北与田虎对峙。为何是对峙？因为童贯遣将攻了几次，都没讨着便宜，他有山东战败的阴影，不自主就缩手缩脚的用兵。

　　　　田虎因手下人得力，特别是孙安、卞祥、钮文忠、文仲容、方琼这些人，屡立战功，让田虎十分得意。

　　　　在田虎大军占据威盛、汾阳、昭德、等四五十县地后，他就膨胀得更厉害了，甚至于公开筑台祭天，自称晋王。乌利得安因此成了“王室国舅”，仇琼英身为乌利得安的义女，也就跟“王室”沾了亲，她嫁给孙安后，孙安就算成了田氏的超远房“王室亲眷”。

　　　　这天田虎升朝，他高高的坐在黄金宝座上，俯瞰他的臣工们，非常得意。

　　　　“众位臣工，宋廷派童贯相攻，打了这几十天，也动不得我们分毫。童贯掌管西军二十年，号称赵宋最能打的统帅。在我们孙殿帅、卞大帅的面前，也不过败军之将而已。既然宋廷这么无能，我意，进取太原。那里自古就是龙兴之地，只要拿下太原，则河东便尽皆归我所有了。”

　　　　孙安、卞祥一震，这可不行，河东是少主的地盘，我们可不会让你把战火引到那里。

　　　　“王上，张孝纯政军皆通，王禀久于军伍，他的侄子王贵还是武举考试的佼佼者，勇猛非凡。更兼陆登在北、姚雄在东、童贯在南，此时西进，是不是有些不妥？”

　　　　“哎呀，孙殿帅，你考虑得太悲观了。什么陆登、王禀，都是无能之辈，姚雄一个独眼匹夫。至于什么武举猛士，哼，不是我山士奇吹牛，就算武状元杨麟来了，我也能一刀将他宰了。”

　　　　卞祥听山士奇对杨麟无礼，差点就发作了，要不是看见孙安眼神，他还真想出去把这个吹牛皮不上税的家伙揍个半残。

　　　　正在这时，堂外有人报来：“王上，郡主捉住了一个宋廷的将军，就在殿外。”

　　　　“哦？晴儿好样的，大哥，我田家有这样的英雄女儿，真是田氏之福啊。”

　　　　“让郡主将那人，绑上堂来。”

　　　　这时，堂外进来一员女将，只见那女将，年约十六七，身段紧致健美，更兼面目生得花容月貌，一身红白相间的复合甲，当真飒爽英姿，气势逼人。

　　　　“父王，孩儿前日巡视前线，见这人带着几个士兵鬼鬼祟祟偷窥我大寨，被孩儿拿下，特地解来与父王分辨。”

　　　　孙安、卞祥往那绑着的人看去，却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童贯二子，童鑫。孙、卞二人曾在东京做杨麟护卫时，见过几次童鑫，只不过那些纨绔眼高于顶，记不得这些护卫而已。

　　　　童鑫是怎么被田晴捉住的呢？这就要问他的好大哥童昌兵了，童贯来河北，带的西军不多，将领不堪用。于是作为参将的童氏兄弟，便领了职事。童昌兵掌兵，童鑫成了他帐下的一员将官。

　　　　这童鑫一直在东京吃喝嫖赌，来河北，也不过是童贯想让他来镀镀金而已。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流氓公子，会当将军就怪了。可童昌兵不这么想啊，童贯本是太监，没有子嗣。他们不过是童氏过继的养子，虽是养子，那也是有继承权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