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影纵横-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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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董的，这是老子的私人地盘，别他娘给脸不要，麻溜儿滚蛋，别招老子心烦。”

　　　　“杨麟，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山谷也是陛下的山谷。你说这是你的，它就是你的啊？我董平今日偏要去谷里转转，你待怎的？”董平话落，他手下那几十个军事都抽刀提枪，做出动手的样子。

　　　　也难怪，董平本就是高俅爪牙，高俅平了梁山。论功行赏时，董平进位三衙制使，比一地都监可高级多了。如今高俅的人在东京地面上，只要你不招惹蔡家、童家以及三宦的人，就是林灵素、王仔昔及各王子，也不会随意与你结怨。

　　　　“顺子，抬我戟来。”

　　　　一溜烟，两个壮汉抬着杨麟的大戟来了，杨义顺牵来杨麟的战马。杨麟一翻身，提戟上马，指着董平道：“孙子，你丫今儿个要是进得了这百花儿谷，爷的姓儿就倒着写。”

　　　　董平听不惯杨麟这语调，但意思是很明白的。

　　　　“我乃朝廷制使，你不过一个不入流的教头，敢对我怎样？还敢袭杀上官吗？”

　　　　“杀了你又如何，莫说杀了你，就是将你等三族杀尽，也不过随手为之。”正待这时，谷里的女人们也走了出来。赵金罗一反原来温柔的样子，表情冷峻，王室范儿十足。

　　　　东京的兵油子们，多是识得王室成员的，那领头的校尉一见赵金罗，连忙带着手下人跪下磕头行礼。

　　　　董平还没来得及应口，赵金罗又道：“来人，将这个目无法纪，欺凌皇室的贼徒拿下。”

　　　　那校尉闻言，合着三四个军汉一把将董平扯下马背，将其摁住。董平这时也反应过来，不敢挣扎，只是闭口不言。那些军汉也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来之前，他们就有些畏惧。杨麟在东京横了这么些年，招惹他的谁有好果子吃了？只是董平是新上任的上官，他们地位卑贱，不敢反抗而已。

　　　　杨麟下马，将戟让杨义顺等人拿住，又吩咐他们护送其他女眷回天波府。然后，让这些军汉绑着董平，往开封府而去。

　　　　盛章当然已经被蔡京整下台了，新任府尹就是聂昌。这个聂昌可是蔡家有数几个狠辣的角色之一，他办起案来，只要是被告，先不看状纸，先打三十板子，再问缘由。

　　　　聂昌见董平被当今帝姬、驸马押进府衙，更是放心。高俅如今跟蔡京的关系非常微妙，聂昌知道高俅欲与蔡京争权，自己是蔡家门徒，对高俅的爪牙，哪须手软。他先把董平打了五十杖，杖杖用力，打得董平这硬汉也龇牙咧嘴，告饶起来。

　　　　问案时，一行军汉皆为赵金罗、杨麟佐证，董平私自纵兵扰民罪本非轻，这对赵金罗这等皇室无礼，罪名就可大可小了。要是从重，可判斩立决。

　　　　聂昌也不是没脑子的，蔡、高虽然争权，但还没有明面决裂。这要是杀了高俅爱将，那问题就大了。所以，最后只以军法之名，将其交给三衙发落。

　　　　赵金罗当然不愿罢手，杨麟看聂昌的样子，也不会再过多理会了，便拉着赵金罗回了天波府。

　　　　冬月，朱琏诞下杨麟的长子，杨麟取名杨衍。杨邦乂、赵月奴对这新生嫡长孙那是爱得不得了，赵月奴更是私下找来朱琏，将太君秘密传之于她。

　　　　腊月，王婉容先产一女，取名湘怡；扈三娘接着产子杨德。杨邦乂更是乐得嘴也合不上了，杨家本身丁口单薄。到他这一代，就杨麟这么一个独苗，这儿子少，可儿子给力，给他生了不少孙子。

　　　　朝里不少好友都来天波府庆贺，岳飞不在家，但他的家里遣人送信过来，他的长子已经出生，取名为云。蔡京、高俅当然只在背后咒骂杨家，只为他们那成了阉人的儿子。

　　　　这一年宋改重和年号为宣和，西夏改为元德。过了年，就正式跨入宣和二年了。

　　　　这是一个重要的年份，辽、金、吐蕃、西夏、花剌子模、天竺、大食、大理、真腊、蒲甘、交趾、占城、回纥、高丽以及跨海而来的日本、三佛齐、阁婆、渤泥等诸国都派了使者来到汴京。辽、金主要是为盟约，其余者，不外乎友好互通与朝贡两种。

　　　　随辽、金前来的草原人，还有漠北的鞑靼部众，比如乞颜部、塔塔尔部。来前，阿骨打交代粘罕、斡离不、兀术、闍母这些人，多学汉人优点，吸取他们的精华，熟悉他们的文化。或有朝一日，金国的勇士也能踏上南人繁华的土地。

　　　　北辽所遣者萧不瑟奴、耶律元赞、答礼孛，以萧不瑟奴为首，旨在拉拢大宋重臣，继续他们的“友好条约”。

　　　　克烈、乞颜、塔塔尔这些部落在草原上明争暗斗，本都是不服输的人群。

　　　　各部落首领走前也专程向他们的勇士交了底：去了南人的地盘，不需守他们那些繁文缛节，我们都是草原的勇士，是天狼的后裔，是长生天英灵的子孙，一定要向那些如同绵羊的汉儿们展示自己的獠牙与肌肉。

　　　　至于激怒汉人的情况，首领们从不担心，如今辽与金都在拉拢讨好他们，他们左右逢源，是草原上的香饽饽。汉人向契丹臣贡，说明汉人不如契丹人，所以完全不用担心的。

　　　　大理国前来朝贺的是去年才被赵佶册封的国君段正严，大理边陲小国，民少兵寡，四邻多小国烦扰。有大宋作为宗主，譬如真腊、交趾、占城或者吐蕃部都会顾忌很多。

　　　　天竺、大食、三佛齐、阁婆这些国家除带了本地特产外，还有各类异兽，比如犀牛、大象、孔雀、大猩猩等。

　　　　高丽国、日本还给赵佶带了数十位模样上佳，身段精致的美人。

　　　　赵佶对此非常高兴，这种时候，他最能感觉到，自己是泱泱天朝上国。其余邦国，都臣服于自己的脚下，而这教主道君圣帝的名号，自己是实至名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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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天下第一美

　　　　这个冬天，东京比往前要热闹得多。

　　　　不仅有那么多的“外国友人”齐聚中原，只要家里条件好些的民众，不管是几十里还是数百里，他们都到了东京，来参加这难得的“万国朝贡”。

　　　　杨麟如今没啥正经官职，对外而言，仅仅也就是个光禄大夫的公子。像这样的盛典，他的身份是不足以与众臣同列的，就算跟他爹杨邦乂站在一起也不行。

　　　　不过，他好歹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赵佶的便宜女婿，三公主的驸马。有时候，男人娶了个好老婆，还是很有帮助的。比如这位三公主，不仅带着自己的驸马参加盛典，那些不用奶孩子的其他“老婆”们，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朱伯材有节度的身份，看到杨麟过来，本来不想理他的，但是看到自己的从女朱璇已经身怀有孕，纵是铁石心肠，也不能不去问候两句。

　　　　“爹爹。”朱璇还是很懂事的，见朱伯材过来，还是主动打起了招呼，随后又对他身后的朱瑛问候了几句。

　　　　杨麟不看僧面看佛门，不管如何，自己是女婿，对老丈人还是要持有最基本的礼貌：“泰山在前，小婿有礼了。”

　　　　“璇儿身体不适，你就该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带出来做什么？要是磕着碰着，我拿你说话。”

　　　　“是是是，泰山教训得对，小婿一定小心伺候。”

　　　　见杨麟态度如此谦恭，朱伯材身为长辈，也不好过于刁难，带着朱瑛去了三皇子赵楷的圈子。

　　　　赵桓走过来，拉着赵金罗的手，温柔的笑笑：“三姐儿自嫁了麟哥儿，越发变得美丽了，麟哥儿，你是用了什么魔法啊？”

　　　　杨麟老脸一热，回道：“太子爷尽拿小弟开涮，要是真有魔法，小弟一定告知太子爷，让您也得其好处。”

　　　　另外一边，赵佶跟各国时节正在有条不紊的探讨着各种话题。其中一个使节羞涩的掩了掩眼眶，委屈的对赵佶拜道：“圣君陛下，小臣是琉球国王子，小臣此次除了朝贡，还有一事，请圣君陛下做主。”

　　　　赵佶被人家抬得那么高，那好意思拂了脸面，正言道：“王子有何委屈，只管道来，朕一定为你主事。”

　　　　那王子起身又是一拜：“近年来，我琉球诸岛时常被海盗袭击，他们的海船造得比我们好，比我们大，那些海盗又非常精悍。琉球国小民寡，士卒疲弱，抵挡不住。现在他们已经占据了北面各岛，开春以后，说不定就要进攻到本岛了。陛下，小臣恳请陛下，让天朝的天兵们帮帮小臣吧。”

　　　　说起海盗，赵佶环视了一周，这些邦国里，日本、高丽在北；占城、交趾、真腊在琉球以西；三佛齐、阁婆、渤泥在琉球以南，海域皆于琉球接壤。要真是海盗，还则罢了，要是有人假扮，那这几个王国就是最大的嫌疑。

　　　　阁婆、真腊的使节反应迅速，连忙拜道：“圣君陛下圣明，小邦等皆是天朝臣属，必定不会攻伐友邦。再者，小邦哪里有如此精锐的水军呢？”

　　　　说的也是，这些国家要是军事力量强悍，也不用跑这么远来给赵佶当小弟了。赵佶看了看呼延庆，这是赵佶当下首屈一指的水军大帅。

　　　　呼延庆正是呼延保、呼延信的父亲，这位老将军与水军、战船打了一辈子交道，十分精于水战。他听琉球王子的形容，也是吃了一惊，年轻时，他曾奉旨经略海路，各处水匪、海盗都被他打得远盾，不敢窥伺宋境。

　　　　“陛下，或许是这些年，朝廷把主要精力放到了北面，南面沿海警备松弛。海盗见有机可乘，所以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呼延庆说到北面，斡离不、兀术等面带微笑，答礼孛、萧不瑟奴却面皮颜色变幻，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粘罕背后一个身形粗壮的汉子，用他们的语言叽里咕噜了几句。本来只是自己人私下讨论，却被赵佶注意到了。

　　　　赵佶问斡离不：“二王子，那几位却是何人？”

　　　　斡离不拱手答道：“皇帝陛下，此为漠北塔塔尔部可汗长子尤速贝斤，乞颜蒙兀国王次子博尔吉特改，蔑儿乞部落酋长长子乌苏里孩。”

　　　　赵佶有些惊讶：“漠北不是只有辽、金两国么？何时又多了这么些邦国？”

　　　　博尔吉特改十分傲气：“叽里呱啦一吧吓，哈拉哈拉……”

　　　　这哪儿听得懂啊，这厮声音还倍儿大，连老远的杨麟都听见了。

　　　　“那边那蛮大汉叽里呱啦说啥呢？”

　　　　赵金罗道：“听不懂，夫君，要不要走近些听？”

　　　　“不好吧，万一被你那皇帝爹看见，又要借机奚落我。”

　　　　“三姐夫，你们在这儿呢？”杨麟一回头，哎哟我去，好美的一号仙子。

　　　　“福金妹妹，你姐夫我才几天没见你，你怎么又变漂亮了，说，是不是又上哪儿偷吃仙丹了？”杨麟在没跟赵金罗成婚前，几个人就很要好，所以杨麟也不避赵金罗在场，开起了玩笑。

　　　　赵福金嗔了一眼，拉着赵金罗的胳膊道：“三姐你看他，油嘴滑舌的，三姐回家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其他女人也掩面偷笑，杨麟本就没个正经样子，性子如此，他们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皇城里本来就是美女云集的地方，宫娥、舞姬还有各家的名媛佳丽数不胜数，杨麟带的妻妾们那也是一道非常靓丽的风景线。

　　　　斡离不在给赵佶翻译鞑靼人的土话时，也在时不时瞄着周围：父王说的果然不错，南人富庶，女子娇美，真是人间天堂。我斡离不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女真健儿打到这里，将这里变成我的宫殿。

　　　　粘罕是国相完颜撒改之子，完颜撒改与完颜阿骨打、完颜吴乞买是堂兄弟。那么粘罕与斡离不、兀术就是三代内的堂族兄弟。他们同是完颜乌骨乃的子孙，阿骨打做了国君，撒改为国相。粘罕也是有理想的人，阿骨打已老，下一任金国皇帝，除了堂叔吴乞买，自己就是家族里资格最老的人。

　　　　斡离不、粘罕在感叹汉地繁华的同时，都在想这将这花花江山据为己有。兀术留意的却是四处护卫赵佶的近卫们，徐宁为金枪班统制，从不离其左右。

　　　　兀术注意到了他：这个将军看起来武艺不俗，不过身体不如我，若是与我斗，我有把握在二十招内解决他。

　　　　外邦有人在注意汉人，汉家文武也有在注意他们的。宇文虚中就是一个特别心细的，他经常做为大宋的外交使臣，各地语言都有接触。刚刚博尔吉特改的话，他也听懂了个大概，不过斡离不没有照实翻译。他想等这些人退下后，再找皇帝禀明情况。

　　　　博尔吉特改与尤速贝斤、乌苏里孩对皇宫周围指指点点，嘴里叽哩哇啦不停，脸上也露出些淫邪之色。

　　　　兀术、粘罕等也不制止，很是自然。萧不瑟奴、答礼孛在一旁想要插话，都被斡离不巧妙的挡开了。耶律元赞至始至终都没有把心思放在他们这里，他一直注意着杨邦乂。杨邦乂也注意到了他，自己成了瘸子，这个人就是本真元凶。

　　　　“住口，堂堂皇城，天子当前，岂容你等番贼放肆。”

　　　　大家本都在相互交流，突然被人大吼打断，都怔怔的望着那发生的人，杨麟等也被吸引了过去。

　　　　大喊着正是宇文虚中，他见皇帝也望向自己，忙跪下行礼道：“陛下赎罪，臣之所以失态，纯属激愤。番子无礼至极，臣不得不出言喝止。”

　　　　这下文武大臣还有那些邦国使臣都愣住了，啥意思？赵佶也问：“宇文大人，你所言何意？”

　　　　“回禀陛下，刚刚这三人与金二王子一直在用他们的语言讨论我大宋。刚刚的翻译，也不是实话。”

　　　　宇文虚中指着博尔吉特改道：“就是这个人，他刚刚竟然，竟然他，他……”

　　　　赵佶这叫一个尿急：“说！”

　　　　“他竟然说‘绵羊一样的汉儿，哪有资格享受这美丽的宫殿，拥有这美丽的娇娘。’还有斡离不王子，他一直注意着陛下身边的拓跋娘娘，嘴里也是不干不净的。”

　　　　what杨麟怎么也没想到，斡离不居然这么有胆，敢当着赵佶面“调戏”拓跋紫菱。

　　　　听到这里，赵佶脸色巨变，就要发作，斡离不忙道：“皇帝陛下，小王并非无礼。小王曾闻，陛下才高风流，您拥有这么美丽的娘娘，总不能阻止别人对您的羡慕吧？”

　　　　这马屁拍得好，也不好。他只说自己羡慕赵佶，而并不是因为觊觎拓跋的美色。但赵佶还就服这济药，他就是喜欢别人夸自己，更喜欢别人羡慕他的样子。

　　　　“二王子过誉了，朕的爱妃美丽不假，可上天还赐朕了一件更美丽的礼物，王子可愿一观？”赵佶这下是得意又忘形了。

　　　　“承蒙陛下大度的胸怀，若有幸一观，自是求之不得。”

　　　　赵佶对身旁的梁师成小声道：“去请四姐儿过来。”

　　　　杨麟、赵金罗、赵福金本就在不远处观望，梁师成走过来，对赵金罗行了一礼，又对赵福金道：“帝姬，陛下请您过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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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下勇士哪家强

　　　　赵福金不知道缘由，只是跟着梁师成走了过去。这一路，所有人都将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多么美丽的一个可人儿，普天之下，还有比她更美的人吗？这是就最美的帝姬吗？如果可以，我愿意…，诸如此类，应该就是在场所有男人此时内心的想法吧。

　　　　斡离不、粘罕、兀术，答礼孛、尤速贝斤、博尔吉特改还有段正严、吐蕃、回纥、大食等所有男子，都投去了极有占有欲的目光。赵佶当年本是想着将赵金罗许给蔡家的，不过杨麟用计破坏了这件事。此后赵金罗越长大越漂亮，搞得赵佶现在都不舍得将他嫁出去了。

　　　　拓跋紫菱当然内心也是十分气恼的，女人都免不了天生的一些妒忌心理。刚刚赵佶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夸自己美貌，当然十分舒服。不过他转口就说天下还有更美丽的人，却是自己的女儿。拓跋自付才貌双全，天下难有比拟者。不过这个赵福金，确真真实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精神耳光。

　　　　“众位，这是朕的四女儿，朕的皇宫里，朕的子女中，朕的天下，都再没有比朕的福金更美丽的人。”

　　　　赵福金俏脸一红，原来爹爹叫她过去，就是要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夸自己好看。

　　　　有想法的比如斡离不等，都想这要将福金占为己有。这时赵佶脸色一转，话锋转变奇快：“各位臣工，就在刚刚，这位不知道哪里来的酋长奴子，竟然说朕的子民都是羔羊，不配坐拥这繁华的江山。你们说，答应不答应？”

　　　　“大胆的蛮夷，竟然如此放肆，臣请陛下，将其拉出宫门，立斩不赦。”李纲本性刚直，这博尔吉特改说得这么难听，他能忍住就怪了。

　　　　“请陛下斩之。”就算大宋文重武轻，那也还是有血性的，被人家指着鼻子鄙视成这样，还不发作，等啥呢？

　　　　这下斡离不有些急了，这下鞑靼部落的人是跟着自己来的，要是折在这里，那回去以后，还想指望他们部落的人帮自己打契丹人？不反过头打自己就不错了。

　　　　“陛下息怒，万望息怒。漠北化外之族，不识礼数文明，请陛下大度，且饶一回。”

　　　　斡离不好心帮鞑靼人，可人家鞑靼人不领情，乌苏里孩叽哩哇啦又是大吼，又是拍胸脯，搞得跟大食国送来的大猩猩一样。

　　　　宇文虚中听后，翻译给赵佶道：“那蛮汉说，我们汉人没有勇士，都是软绵绵的羊羔。要是有本事，找一人，当场验证，谁为雄雌。”

　　　　那些文官都把目光朝向童贯、高俅二人。童贯想，我手下勇士多的是，就是几乎都在西北，王渊、徐京、韩存保这些人还在河北看着田虎，现在手上堪用的就一个刘湛而已。

　　　　高俅亦在思索，自己拿得出手的，城里就一个董平，可被开封府打了个半死，还在家躺着呢。梁山招安后，各军各将被拆分到了不同地方，且他们多数地位微末，没有资格进入皇宫。还好，现下城外大营里，关胜、呼延灼都在。

　　　　赵佶也在看着场下各位，高俅使了个眼色，赵佶召他近前说话。

　　　　“官家，城外大营，关胜、呼延灼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可召他们进宫比试。”

　　　　赵佶摇摇头：“现在才出宫去招，必让这些蛮夷嘲笑我天朝人才凋零，不可不可。”

　　　　高俅又道：“如今殿上，唯有两人，或可一试。”

　　　　“谁？”

　　　　“一位陛下近卫徐统领，一个嘛，就是老将杨邦乂。”

　　　　“杨邦乂？不行，他一把年纪了，腿有瘸了，让人笑话。”赵佶直接略过了徐宁，这可是自己的贴身保镖，轻易舍不得使用。

　　　　高俅是这么想的，杨邦乂又老又瘸，输了，官家必治其罪，要是死了，那就更好了。

　　　　童贯见高俅与赵佶私语，不知内情，出声道：“陛下，臣请武状元，您的女婿杨再兴出战。”

　　　　赵佶一听，对呀，杨邦乂老了，他儿子还在啊。朕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便宜女婿呢？

　　　　高俅恨也不是，怒也不是。转念一想，也行，看这些蛮夷，不是好相与的。说不定，杨麟要栽在他们手上呢。

　　　　杨麟跟他的夫人们当然也听见童贯的话了，赵金罗小声埋怨的同时，梁师成又来了：“驸马爷，官家请你呢。”

　　　　无奈，杨麟只得跟着梁师成到了大殿上。

　　　　耶律元赞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杨麟，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小婿杨麟，给皇帝老丈人请安了。”杨麟把他在战场上的痞子做派，带到了朝堂里，惹得一旁众人窃笑不止。赵佶老脸一红，兔崽子，不就是把你闲置了吗，真不给朕面子。

　　　　一旁杨邦乂出列请罪道：“陛下，杨麟少于才学，言语无状，请陛下赎罪。”

　　　　赵佶挥了挥手，对杨麟道：“这几个是漠北来个所谓勇士，他们说汉人娇弱。你身为朕的女婿，是皇家的人，去告诉他们，到底谁雄谁雌。”

　　　　“遵旨。”

　　　　杨麟起身后，一摇三晃的走到斡离不、粘罕面前：“你，还是你？谁先来？”

　　　　兀术一把抢上前去：“驸马，我先讨教，如何？”

　　　　杨麟还没张口回答，后面的蛮汉又是一堆几里哇呀的怪叫。

　　　　“他们说啥？”杨麟没问面前这人，反回头问宇文虚中。

　　　　宇文虚中道：“那人说，驸马你身板这么瘦，还抵不住他一拳头，不用四王子兀术动手，他一只手也能捏死你。”

　　　　杨麟回过头，面前这个高壮挺拔，三十岁上下的汉子就是兀术啊。行，这个模样，我记住了。

　　　　“兀术啊，你大小也是王子，还有你，是不是叫斡离不啊？都是贵族，有身份的人。怎么连自家的狗也看不住？我们当主子的在说话，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插嘴？还想挑战我杨麟？你们这些当主子的觉得，配吗？”杨麟这是典型的挑事儿，给他们这几个上眼药呢。

　　　　这回没等斡离不给那些蛮子翻译，宇文虚中就给一字不缺，声情并茂的翻译了出来。

　　　　这下可把那些人的炸药桶点着了，他们自认与女真人是合作互利的关系，啥时候成了别人的奴才了？

　　　　斡离不头脑反应还算快，他可是知道，这些鞑靼人，没有多高的政治觉悟，更不谈什么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