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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重生-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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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知道了，其实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你什么都不敢说，只敢躲在人的背后，我只不过是稍微使用了一下那面铜镜就把你吓得瑟瑟发抖，你说你还配称之为剑么，不如去当一根烧火棍算了。”
“面对裴止剑的时候，你什么忙都没帮上，那个时候，我手中就算是抓根树枝也比抓着你要用处大得多。”
云倾月越说越过分，几乎将小剑的优点全盘否定得干干净净。终于，因为抵不住云倾月的言语攻势，小剑在云倾月脑海中愤怒地大喊大叫起来。
“够了！你给我闭嘴！是那个男人！行了吧！你满意了吧！你的那个生父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他拿三界中最珍贵的材料锻造了我，其中还用到了他的血！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
“现在你是不是要把我给扔出去了，因为我是那个害死你母亲的人亲手铸造的剑！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是不是有一天他能够直接命令我，让我杀掉你！”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没有界珠脾气好，没有它用处大，我还经常不听你的命令。你一直在找机会想要把我扔掉！现在你终于找到理由了，是不是很开心！你终于解脱了！”
小剑一连串的话，噼里啪啦，根本就不给云倾月反应的机会，云倾月甚至还没弄明白它这句话到底表达了什么意思，它就已经开始说下句。将心中的悲愤宣泄大半后，小剑微微停顿了一会儿，结果却没有听到云倾月任何安慰的话语，它心里顿觉凄凉，高昂的音调瞬间降了下去，渐渐的变成了喃喃自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没有人会喜欢一把仇人做的武器，更何况这个武器还不够听话……明明不是我的错，明明都是你的错，都怪你实在是太弱了……”
这句话的意思云倾月听得明明白白，她眉头一挑，正准备说什么，就听见小剑继续说道：“惜菡曾经专门嘱托过我，除非在你遇到生命危险，确定必死的情况下，我才能够出手。不能让你对我形成依赖，因为那样不是帮你，而是害了你。不能让你觉得因为有我在，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
“之前帮助你在阜阳杀掉那几个小混混已经是违反了和她的约定，所以在那片森林里，你被歹人绑架那次，你想要让我跟你去探查情况，我却躲了起来，不愿意让你使用我。你不应该去那里的，你不应该去的，如果你不去，御剑宗就不会盯上你，惜菡的最后一抹神识也不需要消失……”
“……她说过，她要是不在了，要我一定要对你凶一点，多骂骂你，让你尽量不要犯错，界珠的心肠太软，管不住你，但是我可以……”
小剑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低不可闻，只剩下了若有若无的抽噎声。
云倾月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觉得自己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一幅画面，一个神色桀骜的男孩，正委屈的躲在角落中，他的眼角含着泪花，眼中包含了无限的委屈和不被人理解的哀伤，而这个小男孩就是小剑的化身。
一直掩藏身形，没有露面的界珠，慢慢在空气中浮现，它飘到了小剑身旁，柔和的光芒从它身上散发出来，似乎在安慰着沉浸在浓浓悲伤中的小剑。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云倾月吞吞吐吐，好半天才挤出半句话来，话说到一半，就被小剑给打断了：“闭嘴！我才不是想博得你的同情才这么说的！”它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凶巴巴，可是云倾月却从中听到了几丝外强中干。
短暂的沉默，小剑和云倾月都没有吭声，默默想着心事。最终还是小剑打破了沉默，它语气不善，充满讽刺道：“有件事情你说错了！我不怕那个男人！我只是一柄剑而已，而且是他呕心沥血才锻造出来的剑，他根本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巴不得他能快点找到我，将我带离这个穷乡僻壤，我受够这个破地方了！”
“但是你不一样了，他有多恨惜菡，就有多恨你！一旦他找到你，你会死得很惨、很惨！惜菡绝对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出现，我不能让她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发生！所以，才怕你把他引到这里来！”
小剑顿了顿，继续控诉云倾月。
“惜菡一直以为你只要交出那面镜子，他就会对你手下留情，所以她才带着那面镜子逃了出来，想要给你留下一线生机。但是她错了，大错特错，她一点都不了解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没有任何情感，他简直就不是人！他最恨的就是背叛，最恨别人对他撒谎，最恨别人利用他，而这三样惜菡那个笨蛋全都占全了，他根本不可能对你心软。只要碰上她，你就死定了！没有半点转机！”
将心中隐藏已久的秘密，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之后，小剑舒坦了，但是云倾月却开始纠结了。因为小剑的这一大段话中，包含的信息实在太多，她一时半会儿有些接受不了，而且也弄不明白。
又过了许久，云倾月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一直都是按照惜菡的意愿在行事？所以你才故意和我作对？
“废话，骗你有什么好处，你能给我吃还是给我穿，啊？随便换个主人我都过得比现在好上千万倍。”小剑气呼呼地，为云倾月居然不相信自己的话，感到无比愤怒。
云倾月还是觉得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实在是有点惊人，她决定换个话题：“那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一个会亲手铸剑送给她的男人，这样恨她？”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小剑斩钉截铁，一口回绝了云倾月想要打听父母秘辛的愿望。
“……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我，怎么可能对我这么好。”云倾月支支吾吾，终于将自己之前被打断的话，给说完了。
云倾月话音落下，小剑在她的脑海中，大吼起来，几乎要将云倾月脑子震晕。
“是的，我讨厌你，恨不得一把火烧死你。”
………………………………
第26章 舔犊之情
“如果不是为了你，惜菡根本就不会死！你的命是用她的命换来的！”
云倾月张张嘴，有点愣神：“可是，惜菡她……”她曾经猜测过惜菡的死因，有可能是伤势过重，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但是她从未想过这是一命换一命才造成的结局。
小剑愤怒的打断了云倾月的话，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情绪全都爆发了出来：“惜菡！惜菡！惜菡！她是你亲生母亲，她为了把你生下来，自己死了！你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差点害死了她！她将她的生命力灌到你的体内你才活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口口声声，一直一直称呼她的名字！这么长时间了，云倾月！已经快一个月了，你有没有真心实意的喊过她一句母亲！啊？她不叫惜菡，你应该称呼她为母亲！”
云倾月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你就没有想过，一把以前没有自我灵智的剑，为什么来到云雷大陆这个破地方就会有了自己的灵智吗？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惜菡，她为了在她死后能够有生灵可以长久的陪在你身边，用她自己的神识让我迅速成长起来，她甚至因为担心我太早和你对话会影响你的人生而特意压制了我，等到你解除封印准备踏上修炼一途后，才可以和你沟通交流！”
“她将一切事情都考虑到了，可是你呢！你甚至都不愿意承认她是你的母亲！你都不愿意喊她！你根本就没有心！”
最后一声几乎要震破云倾月脑海的大吼过后，小剑沉默了下来。云倾月呆呆站着，不知所措。木屋内静悄悄地，过了许久才听到云倾月低低地轻声道：“我～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她并不是故意不想承认她的生母是惜菡。
小剑一番怒不可遏的叙述，虽然让云倾月了解了生母惜菡对自己付出那份刻骨铭心的爱，但是在她的心理，那毕竟是一个遥远而又飘渺的形象。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就像是只存在于话本中的人物，没有真实感。她无法立刻让惜菡的形象在心目中占据最为重要的那个位置，甚至超过云夫人，若她真的那么做了，才是真正的没心没肺。
在云倾月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实实在在碰触到过惜菡。云夫人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母亲，会给她裁制漂亮的衣裳、会关心她的功课、会为她的不听话而责备她……
小剑无法理解云倾月的感觉，它很不开心，对云倾月的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是惜菡，那个为了你丢掉了自己性命的笨蛋。如果不是为了你，妖灵界也不至于……”说到此处时，小剑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语气中充满了哀伤。
“……要是没有你，事情根本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小剑声音低沉轻盈，由于呢喃自语。
云倾月眉头一皱，立刻察觉到有某些重要的事情她并不知情，她顾不上自己心底因小剑的一番话而涌出的奇怪情绪，追问道：“妖灵界又是什么？”
小剑一口回绝，斩钉截铁：“不用你管！”
“你为什么不愿意将全部事情都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告诉了我，我也许能做点什么。”云倾月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能够做点什么。
“啊哈！”小剑笑了起来，笑的很是讽刺，仿佛云倾月刚刚说了一个极为滑稽的笑话，它的语气中充满了寂寥，淡淡道：“告诉你？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你根本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你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惜菡有再多未完成的心愿，你半件都做不到！”
云倾月又是一愣，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重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地手足无措，无论她如何努力想要改变命运，总是力不从心。
小剑没有理会云倾月的反应，它低声喃语，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惜菡为了让你能幸福的生活下去，做了那么多事情，可是你却一点都不在乎，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决定了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死的是惜菡而不是你？”
“她那么温柔，那么可爱，她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让别人受到半点伤害，你一点也不像她，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女儿。如果是她面对的是那种情况，那些村民根本就不会死，她会放他们走，安全地送他们离开。如果是惜菡，她绝对不会在别人正在保护她的时候，在背后捅刀子……”
“你和惜菡长得那么像，可是你却和那个男人一样自私。”
云倾月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剑要询问她那些村民的结局了，它在对比她和惜菡之间的不同。
云倾月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她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她一直是有多么地不安，多么地害怕，有多少个夜晚是从噩梦中惊醒，从此再也睡不着，就算是天色明亮她仍旧会感到深深的恐惧，每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是有多么的害怕。
那些村民不是什么心善之辈，他们想要伤害她；而裴止剑保护她也只是为了得到和秦明月有关的消息，一旦他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就一定就会杀了她。如果她不先下手除掉他们，死掉的人就会是她自己。她只是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已。
“我累了，想休息了，不要来打扰我。”
小剑情绪低落，甩下这么一句话，结束了两人之间的对谈。
云倾月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压下心中翻滚的种种复杂情绪，她看了眼手中的铜镜，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个重要问题――她忘记询问关于那面镜子的详细情况了。
这明明才是她最开始想要问的问题，结果聊了没两句话题居然就跑偏了。
“这个小剑，还真是不按理出牌啊，它不会是故意为了转移话题才说那些话的吧。”云倾月脑海中闪过一丝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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