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重生-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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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云倾月将视线落在雕像手上拿着的物件时，她的眼睛再度微微瞪大。

　　　　那把剑，那颗珠子，看起来是如此的眼熟，虽然大小不同，可是云倾月很确定，她的黑剑和琉璃珠，便是这雕像手中所握之物。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样的长相，一样的剑与珠，最重要的是还有那长长的蛇尾。

　　　　云倾月看着自己的双腿，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下半身变成蛇尾的景象。她从未听说过有谁会变成半人半妖的样子，而且前世直到她死，她的身体都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常。

　　　　不对，这雕像绝对不可能是她自己，顶多是一个和她长相极其相似的人而已。

　　　　云倾月想起空间中的那幅画像，无论是那把剑还是琉璃珠，都是和那画像一起出现在她身边，眼前的那个雕像和自己没有关系，一定和那幅画像有着她所不知道的联系。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云倾月准备进到琉璃珠的空间当中拿出那幅等身画像对比一番，可是让她惊讶的是，琉璃珠的空间同样不再听从她的命令，她能感觉到空间之门就在她面前，可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打开它，”云倾月对着飘在身边的琉璃珠说道。琉璃珠闪了闪，没有依言而行。

　　　　就像那没有回应她呼唤的黑剑一样，进到这里之后，一切都变得和外界有所不同起来。这里到处都透着诡异。

　　　　她明明应该身受重伤，却毫发无损；外面广场上形态各异的妖兽，基本都是她没有见过的种族；还有那奇怪的呼唤，奇怪的冲动；云倾月觉得自己不该到这里来。

　　　　“你是谁。”看着雕像的眼睛，云倾月问道。

　　　　空旷的殿内，只有她的声音孤寂地回响，告诉她这里只有她一人。

　　　　云倾月垂下眼眸，她注意到这里的地板上，同样有着之前所看到的花纹，不同的是，这里的花纹，很明显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图案，将神像脚下的一方土地全都覆盖，而她刚好踩在了图案的边缘，云倾月倒退几步，想要离开图案的范围。

　　　　就在这时，轻柔的女声再度响起，“倾月。”像是从天际传来，又像是在她心底响起，又似乎是从眼前的这座雕像身上传来，云倾月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这声呼唤。她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处于了一个玄妙的状态中，什么都不想思考。

　　　　“倾月～”又是一声呼唤传来。

　　　　云倾月猛然抬头，之前一直笼罩全身的警惕感从她身上消失，她怔怔地看着那座雕像，眼睛一眨不眨，过了一会儿，她迈开脚步，一点点朝雕像走近，此时她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清明，变成一片茫然。

　　　　琉璃珠漂在一旁，没有跟随云倾月前行。

　　　　云倾月一点点靠近雕像，当她走近雕像脚下一米外时，她停住了。

　　　　与此同时，一道光以她为中心亮起，并逐渐向外延伸，如果云倾月此时清醒着，就会发现，这些光线所蔓延的路线，正是此前她所防备的那些花纹所组成的图案。

　　　　很快，以云倾月为中心，一个巨大的圆阵就此形成，圆阵的每一处，都由繁复的花纹组成，看上去不像阵法，更像是一件瑰丽的装饰物，炫目的光彩在其中流转，七彩的光芒便是将圆阵勾勒出来的颜料，随着时间的流逝，光芒越来越亮，很快便竖起一道又一道的光墙，将云倾月的身子，细细密密地遮掩其中，看不清身形。

　　　　一束光从神像的眉心射出，照射到云倾月的身上。

　　　　圆阵发出更加明亮的光亮，一时间，光成为整个世界唯一的主色调。当光芒褪去，神殿恢复正常之后，云倾月已经失去了踪影，只剩下一个圆溜溜的蛋漂浮在空中。

　　　　这是一个白玉般晶莹的蛋，约有半人来高，五颜六色的光在它的外壳上游走，有的光稍纵即逝，有的光慢悠悠划过。影影约约可以看到，蛋的内部，有一个蜷缩着的身影。

　　　　神像眉心的光芒不断注入到蛋当中，蛋变得越来越晶莹剔透，云倾月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清晰。终于，当蛋壳变成全然透明之后，神像停止了注入光芒，云倾月轻轻从空中落下。

　　　　她侧躺在地上，维持着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动。神像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破败了。一个光团从远处缓缓飘了过来，落在云倾月的怀中。

　　　　紧接着，云倾月的身下的圆阵闪过一道光芒，当光芒消失过后，少女从地上消失无踪。

　　　　神殿逐渐陷入一片漆黑，恢复了持续数千年的寂静。

　　　　当云倾月离开后许久，一直死气沉沉的雕像，突然间恢复了神彩，漆黑的眼睛散发出光彩，像是活过了来了一般，沧桑的声音透过神像微张的嘴传了出来。

　　　　“惜菡，惜菡，是你吗。”

　　　　声音在神殿里回荡着，空荡的神殿内，没有人回应。本该应答这声呼唤的人，永远不可能听见这声呼唤。
………………………………

第30章　妖兽蛋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清新的花香，还有悠扬的乐曲，无数人跪伏在她脚下，虔诚膜拜。她挥手之间，百花盛开，万兽朝拜……

　　　　云倾月慢慢从沉睡中睁开眼，干草做的屋顶，黄泥做的墙壁，云倾月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有些摸不清状况，她不是应该在那个奇怪的神殿中么，为何会到了这里？云倾月下意识的想要召唤黑剑防身，可是这一次黑剑同样没有回应她的呼唤。

　　　　云倾月微微皱眉，无数种可能在她脑海中划过。

　　　　正在她思考下一步该如何时，轻盈的脚步传来，吱呀，半掩着的房门被推开，云倾月连忙闭眼，将呼吸放缓。

　　　　很快，脚步声便到了床边，听起来，脚步声的主人应当年纪不大。有什么东西被放到了床脚，紧接着云倾月听到了水声，一个冰凉凉地贴到了她的额头上。

　　　　“哎，你快点醒过来吧，你要是再不醒，哥哥就要把你扔出去了。”稚嫩的童声在耳畔响起，满是担忧，“哥哥说，你现在一点脉搏都没有，根本就是一个死人，就算你现在没死，可是一直不吃不喝也活不长，不管怎么样，你都离不开死这个字，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死的，对不对。”

　　　　小丫头在云倾月身边唠唠叨叨了许久，久到云倾月都快要睡着了。脚步声再度响起，来者似乎准备离开，不过临走之前，她说道：“姐姐，我走了啊，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啊，不然哥哥真的会把你扛出去埋掉的。”

　　　　听完这一席话之后，云倾月实在是觉得有必要醒过来，嘤咛一声，她缓缓睁眼。

　　　　听到床上传来的声音，本来准备离开的金子立刻回头，见到昏迷了好几天的大姐姐居然醒了过来，她高兴得简直快要蹦起来了：“哎呀，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小丫头扑到云倾月的床边，瞪得大眼睛看她，眼里流露出痴迷。

　　　　“我……这里是哪里。”云倾月张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干涩。

　　　　趴在床边的小丫头看起来不过还是个孩子，扎着两个小辫儿，笑起来天真浪漫，衣服洗得发白，最让云倾月注意的，还是小丫头的那双眼睛，白白的小脸上，宛如黑宝石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似乎带有诱人的魔障，引人盯着那双眸子不愿挪开视线。

　　　　凡是见过女孩一眼的人，绝不可能忘记她的这双眼睛。

　　　　“啊，你别说话了，我给你端水。”小丫头跳了起来，一步三回头，生怕云倾月在她眨眼之间就会消失。

　　　　就这那缺了口子的粗瓷碗，云倾月足足喝了好几碗水，这才止住了喉咙的干涩，觉得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在此期间，小丫头一直托着下巴，以一种极其痴迷的神情看着她……

　　　　真的是好漂亮啊，就算是栖霞山上的仙子也没有她漂亮，连喝水的动作这么美，这么漂亮的姐姐，要是能做我的嫂子该多好。

　　　　“这里是哪里？”

　　　　啊，连声音都是这么好听，就像叮咚的泉水，又像是仙子们弹的琴声，好想就这样什么都不做，永远听她说话呀。

　　　　云倾月将手指放在这明显魂游天外的丫头前，晃晃了，果然没有反应。从小丫头漆黑的眼瞳里，清晰地印出她原本的相貌，云倾月顿时明白为什么自己说话会被无视了。

　　　　云倾月无奈地推了推小丫头，再度问道：“这是哪里？”

　　　　一推之下，小丫头如梦初醒，连忙回神，她小脸红扑扑地，害羞道：“这里是我家啊，我上山采药的时候，看到你躺在那儿，就把你带了回来。”

　　　　“呵呵，”云倾月忍住尽量嘴角抽搐，模仿空间里的那幅画像，露出温柔美丽的笑容道：“我的意思是，这里是阜……不，这里离得最近的城镇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眨巴着眼睛看着云倾月，努力回想着，云倾月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无比温柔，过了一会儿，小丫头开口了，云倾月很期待的听到一个极其干脆的声音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一时间，云倾月不由声音拔高。

　　　　大姐姐似乎不高兴了，小丫头她的头低低的垂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很是沮丧，“我真的是不知道啦，因为从小到大哥哥都不让我去城里……”她不是故意不说的啦，她真的很想帮到这个漂亮姐姐的。

　　　　“不过我哥哥知道，”小丫头眼睛亮了起来，“等哥哥回来了，我去问他。”面对这样一双充满期待，渴望表扬的眼睛，云倾月除了柔和的微笑之外，别无选择。

　　　　和一个对自己心怀仰慕的小孩子聊天，极其简单，云倾月很快就和小丫头混熟，很多事情不用她问，小丫头就主动说了出来。比如，云倾月身上的衣服是她换的啦，再比如，她们家只有兄妹二人，住在山脚，远离村庄。

　　　　在小丫头也就是金子的强烈要求下，云倾月身为病号，只好乖乖的呆在床上，对着一个椭圆形的蛋发楞。

　　　　这是一个灰白色的蛋，约莫有成年人的半臂长，入手极沉。金子在临走之前，将这个蛋交到了她的手上。

　　　　这么大的一蛋，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云倾月想来想去，终究还是觉得，只有妖兽才能生出这么大的一个蛋，但是看着这枚超出寻常的大蛋，云倾月百思不得其解。

　　　　在云雷大陆，每个修士都希望能获得妖宠，要么帮助自己战斗，要么给漫漫修仙生涯增加乐趣，不过一般来说，修士往往能够签订契约的都是妖兽的幼崽，和直接同妖兽蛋认主相比，前者更加繁琐且限制众多。然而妖兽蛋在云雷大陆极为稀少，所有妖兽宁可自己破坏掉蛋，也不愿意被人类夺走自己的孩子。只要有妖兽蛋现世，哪怕是没有能力的一阶观赏性妖兽，都会引起疯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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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凤霞山

　　　　以上内容，其实并不是让云倾月冥思苦想许久的根源。她在为这枚蛋的来历而苦恼着。按照金子的说法，当初她发现云倾月的时候，怀中就紧紧抱着这个蛋，她的哥哥费了死力才将蛋从她怀中拔出来。

　　　　云倾月非常确信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妖兽，更别说得到妖兽蛋了，那么这个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而且，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个蛋，很不同寻常。

　　　　虽然以前从未见过妖兽蛋，但是云倾月起码知道，任何动物的蛋都应该是暖暖地，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可是当她将蛋放在耳边努力倾听时，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摸上去，整个蛋冰冰凉凉地，光滑平整，简直像是块大理石直接雕琢而成，完整无暇。

　　　　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一颗蛋。只是某些人的恶作剧而已。

　　　　云倾月把蛋在床头敲了敲，金石般清脆的声音作为回应，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妖兽蛋这种稀缺物品，怎么可能会那么凑巧出现在她身边。

　　　　将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放在一边，云倾月转而思考另外一个问题……在她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闭上眼睛，尽力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她的记忆像是笼罩在一层迷雾当中，回忆起来十分吃力，她只记得在和那个邪修打斗之后，山洞崩塌，然后她就晕了过去……再然后发生的事情，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似乎有人喊了她的名字？云倾月不怎么确定这一点。

　　　　明明心底有强烈的感觉告诉她，自己错过了极为重要的东西，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甚至就连之前梦境中遇到的事情，她也已经有些模糊记不清了。

　　　　云倾月迫切的需要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身在何处，可是按照金子所说，只有等她那去城里卖药的哥哥回来了，才能告诉云倾月想要的答案。

　　　　正所谓想什么来什么，正当云倾月在冥思苦想的时候，能够解决她问题的人出现了。

　　　　吱呀的开门声再度响起，云倾月以为是金子回来，她抬头看去，“你……”看到来者的样貌后，她的笑容僵住，话卡在了嘴边。

　　　　站在门边的男子，看起来二十出头，身材高大，剑眉星目，紧皱的眉头给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压迫感，草屋的门本来就低矮狭窄，男子往那儿一站，将门堵得严严实实，屋内顿时暗了一半。在云倾月看来他不像是一个普通的猎户，更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武者，气质这种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这个人想必经常沉着脸，很少笑。

　　　　还没等云倾月开口，男子就冷冷看着她，带着几分嫌恶说道：“既然醒了就赶快离开吧，若不是金子执意要救你，我是绝对不会管你的死活。”

　　　　这样的眼神云倾月实在是再熟悉不过，把她当成垃圾一样看待的眼神她都见过无数次了，这种级别的鄙视，完全不伤她分毫。只是自从重生之后，云倾月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有人用这样的表情看待她，久到她都快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个人见人嫌的知名荡妇……怎么办呢，这熟悉的眼神实在是让她想起了不好回忆，

　　　　云倾月垂下眼眸，让长长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片刻之后，云倾月抬起头，看着那名男子，微微笑道：“你就是金子的哥哥对不对，谢谢你救了我。”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此厌恶她，微笑总是一个人必备的武器，能够让敌人放松警惕，不过只有熟悉云倾月的人才知道，此时她笑意盈盈的脸上，含有多少杀意。

　　　　云倾月话音落下，男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偏过头道：“你赶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就算再怎么迟钝的人，也应当感受到那男子毫无由来的厌恶，无缘无故的讨厌一个孤零零的弱女子，而且这个女子还长得不错，云倾月实在觉得奇怪，不过眼前这个青年的好恶不是她想要关心的问题。

　　　　“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要走的，不过在走之前，我想知道，这里是哪里。”云倾月不被男子的态度所影响，继续满面笑容的问道，仿佛被鄙夷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男子希望能够尽快结束这场对话，简洁的答道：“凤霞山。”

　　　　“什么？”云倾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凤霞山山脚，栖霞山山脉的支脉之一。”

　　　　话音落下，天痕疑惑地看着这名女子脸色骤然大变，血色从脸上褪去，面白如雪，连手指都颤抖了起来，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天痕甚至以为这名女子会这么轻飘飘地倒下，再也起不来。不过还好，即使她已经站都站不稳了，身子如纸片般轻薄，依旧直挺挺立着没有倒下。

　　　　天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开始思考自己这样急着赶人，是不是真的太过冷血。不过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女子已经跌跌撞撞地消失在茅屋外。他卡在嘴边的挽留的话，就此烟消云散。

　　　　――走了好，走了就不用担心她会不会给他们兄妹俩惹来麻烦。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觉得有一丝不忍呢。

　　　　在云倾月走后许久，简陋的小茅屋外，响起金子活泼的声音。

　　　　“大姐姐，我回来啦，我给你摘了好吃的果子哦……哥，大姐姐人呢……大姐姐走了吗，你为什么不留下她啊！她明明病的都快要死掉了，你怎么能狠下心来把她就这样赶走！咦，哥哥，你的脸好红啊，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哥，哥哥，你要去哪里，别走啊，哥～”

　　　　天痕看到茅屋里的东西，咬咬牙，心一横，抓起东西后，冲了出去，将妹妹的呼唤甩在了身后。

　　　　虽然他们住在凤霞山山脚，但是并不代表周围就是安全的。看她柔柔弱弱，魂不守舍的样子，若是遇见了野兽，只怕他就真的是罪人了，若真她有个三长两短，金子那丫头估计会烦死了他――天痕终于给自己找到了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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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栖霞山脉

　　　　云倾月像幽魂一般飘荡在山间，杂草和灌木丛生，衣服被刮破了也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漫无目的的前行着。

　　　　――栖霞山，栖霞山……冥冥之中的天道让她死而复生，又将她带到了这里。

　　　　云倾月的眼里一片漆黑，没有焦距，她的脑海中反复回想着这三个字，脚下一滑，她跌倒在地上，依然神色未变，痛觉似乎已经从她身上消失，她维持跌倒时的姿势，歪坐在地上，仿佛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真好啊，丹鼎门的一切都还在，就算没有她云倾月，此时的丹鼎门也已名扬云雷大陆，想到这里，她就高兴得要跳起来了。

　　　　云倾月低低地笑了起来，眼里冷如极冰。

　　　　――和蔼大度的郝长老，慈悲为怀的掌门，温柔体贴的萧师兄，活泼可爱的小师妹……呵呵，怎么办呢，有那么多人让她牢牢地铭记在心，就算把她碾成粉末，也绝不可能忘得掉，当初的以身体引出的火焰，根本不足以表达她对整个丹鼎门上下的炽热的感情。

　　　　“乖一点，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你买回来的，只有乖乖的，才不会吃苦头。”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每天只要一点点血就够了，不会伤到你的身体。”

　　　　“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个贱人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摇着尾巴往上凑。而且她身体好着呢，放心玩吧，不会玩坏的。”

　　　　“倾月，怎么办，我要被赶出宗门了，不能来看你了，我根本就不是成为炼丹师的料，我果然还是应该老老实实的回家种地，可是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丹鼎门上下都同意拿你的血炼丹，是你的福分，你感恩戴德都来不及，摆这种脸色给谁看呢。”

　　　　“师兄，这个丑八怪就是你说的那个死缠着你不放的人么，真是太恶心了，我们快点走吧。”

　　　　“你这种人，我连看你都嫌脏了我的眼睛，怎么可能会想要帮你逃跑，你连梦蕊仙子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别痴心妄想了。”

　　　　“哼，每天给你好吃好喝，就是为了你的这点血而已，躲什么躲，反正你身体好得很，放多一点血也不会死。仙人居的老板一直希望我把你送过去，你要是不想被几千个男人玩弄，就最好乖乖听话。”

　　　　……

　　　　若是有人看见云倾月此刻的样子，生生会被她眼底的恨意吓到彻夜难眠。

　　　　时间一点点流逝。

　　　　清凉的晚风徐徐吹过，山间云倾月那如沸腾的岩浆般滚烫的思绪终于冷却了下来，她面上已经平静了许多，可是她深深嵌入掌心的指甲，泄露她的真实情绪。

　　　　重重叠叠的山峰，一个接一个挡在她的面前，就算是举目远眺，也看不到栖霞山的半个影子。

　　　　――不急，不急，仇人就在那里，怎么样都不会逃跑，当初因为能力不够只能以命为代价，毁掉整个门派驻地，现在，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筹划。

　　　　云倾月紧紧握住拳头，心底的恨意就像是那不断流淌的洪水，根本无法止住，只是稍微回想起曾经在丹鼎门的点点滴滴，就已经让她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冲上丹鼎门。

　　　　云倾月的眼睛盯着远处掩藏在云雾缭绕中根本看不见的山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仇恨会让一个人忘却一切，变得无比坚强。云倾月完全没有感受到刚才一跌之下，自己身上所受的伤。

　　　　当天痕追过来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脆弱的少女无助地坐在地上，衣衫凌乱，她看着远处的群山，仿佛在无声的控诉着什么。单薄的身子，裹在不合身的衣服当中，冻得瑟瑟发抖。

　　　　明明弱得只需要一个指头就能将她推到，可是她的身上却散发出莫名的坚韧，就像是那漫山遍野的杂草，谁都可以将它切断碾碎，但是谁都不能阻止它在来年的春天再度长满山头。

　　　　在天痕眼中看来，那背对着她的少女和另一名女子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总之，他觉得心口堵得慌。

　　　　犹豫了一会，天痕走上前去，闷声道：“你忘记拿东西了。”

　　　　当听到脚踩树枝的声音时，云倾月已经回过神来，她发现这个只见过她第一面就黑脸的男子，如今看起来脸色更加难看了，似乎跟她有宿仇般，云倾月顺着天痕的示意注意到他手中的包裹，这才想起自己少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