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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人生-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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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汉子这种场面见多了，明白这群乡干部忌惮自己的势力，原地不动在等援兵。自己沙石料厂里有一百多人，都是自己的手下。就是全乡的警察都来了，他也不怕。县里边的警察差不多都是自己人，就更别提了。就是来了，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所以相当有把握的黑脸汉子见此情景，哈哈一阵狂笑，索性就叫回自己的人，该干啥干啥。自己和几个亲近小弟在简陋的办公室里喝酒聊女人。
不过，黑脸汉子狂归狂，嚣张归嚣张，毕竟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一见尚春河报出自己乡党委书记的名号，便嘿嘿一笑。
“哎呦，原来是尚书记啊！失敬失敬！鄙人吴启明，是四合公司的副经理，也管着这里的厂子。我们这里可是乱得很呐！尚书记怎么有空到这个破地方来啊？要不，咱们屋里说话？”吴启明嘴里挺客气。可是，那神情和语气根本没有让尚春河进屋的意思。
尚春河大手一挥，厉声说道：“不必了。刚才是你们的人将稻田村的柳书记给打了吧？你把人给我交出来！你也跟我们回去把事情说清楚！”尚春河怎么听不出来这小伙子在装腔作势，根本没把他这个乡党委书记放在眼里。所以也不跟他废话了，开门见山地将来意挑明。
“啧啧，我说尚书记，你冤枉我们啦！我们可都是来这里靠卖力气挣钱的，混口饭吃而已，全是大大的良民呐！再说，就是给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在你的地头上撒野呀。你们说是吧？”吴启明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不带脸红的。装作一脸的苦瓜相回头问身后的那群人。
要说这个吴启明的脑瓜子也真不是白给的，一见那个被打了的村支书没在人群里面，就知道肯定是被送医院去了。刚才就这老头一个人来的料场，根本就没有别人看见他们打人。当事人又不在现场，还不由着他们胡说。所以，吴启明眼珠一转，就想来个死不承认。先拖一拖再说。
“是呀，是呀。我们都是好人，怎么干这种打架伤人的事情呢？尚书记，这事你可别赖在我们头上。”身后的一群人知道自己的老大在玩什么把戏，也都跟着吴启明起哄。
说我们打伤了人，谁看见了？你一个乡党委书记，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血口喷人吧！
靠！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尚春河没想到吴启明他们会跟他来这一手。耿直的尚春河一时间对他们这种无赖地流氓作风没办法，竟然哑口无言地愣在那里。
吴启明这是准备跟尚春河玩金蝉脱壳之计，只要当时不跟他们翻脸，非把人带走。过了今天这一会儿，任何人再想翻旧账，可不就是那么容易的了。你要是不怕费事也行，那就调查吧。时间一长，不信你总有功夫耗在这上面。就是调查清楚了，好像打伤个把人，也不是什么大罪吧？到时候随便找个人顶缸，就能把你们打发了。
可是，吴启明这帮人的一番话，却立刻引起了尚春河一群乡干部和村民们的骚动，那十几个稻田村的村民更是气得够呛。本来他们就是出于不忿，跟着尚春河他们几个乡干部过来的。其目的，就是想亲眼看看尚书记怎么处置这群横行霸道的流氓们。同时，也是给乡干部们站脚助威来了。料场的人虽多，这些村民也不都是孬种。一看这群人竟然信口雌黄、矢口否认曾经打过村支书，都是气愤填膺。
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中年村民气不过，闪出身来，指着吴启明身后的几个人喊道：“尚书记，他们胡说。我亲眼看见柳书记被你们轰出来的。”
嚣张惯了的吴启明，一见连村民也敢跟他们叫板，眼珠子瞪着那个大胡子，鼻子里冷哼一声，还没等说话。身后的一个手下为了讨好自己的老大，噌的一下跳出来，恶狠狠地指着大胡子的脸叫嚣着：“你他妈算哪棵葱？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打人了啊？”说着，就往大胡子跟前凑合，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307 考察（六）
吴启明手下的那个汉子说着话，已经瞪起眼珠子，往村民这边冲过来，似乎要教训教训这个多嘴的村民。Www！
打架一窝蜂，好像已经是吴启明这帮人的作风和习惯了，看见有人要冲过去发飙，吴启明身后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前跨步，给那个小弟站脚助威。一旦动起手来，就是一拥而上的局面是肯定的了。
要说那群村民个个岁数都不小了，可是这里自古以来彪悍的民风，村民们骨子里那股不断涌动的原始血性，使这些中老年人并不十分害怕料场的汉子们。最起码，比那些不愿意以身犯险的乡干部们强。不退反进，也个个瞪起眼珠子，往前凑合。
两方面的人群，都不错眼珠子的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汉子。只要有一个人先动手，这场冲突就会立刻爆发。场中的空气被汉子的脚步声，搅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升温。
两群人的头，吴启明和尚春河却都用冷眼看着这一切，似乎都在等着下一个镜头的出现。
尚春河的心思很明显，你们不是说都是良民么？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啦！而且对方还是个年近半百的老人。你动手啊！只要你一动手，你们的强词夺理就会不攻自破。虽然你耍无赖我没办法怎么地你们，可是在我面前都敢打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尚春河正没办法出这口恶气呢，所以对这个汉子自己送上门来的借口，只是冷眼相观，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心里似乎更希望他敢动手。
吴启明没有拦着自己的手下，当然是出于惯性使然。这打架斗殴是要看双方的气势，这打也好不打也好，气势上首先要占主动，才有说话的权利和资格。一句话，哪一方要是先怕了，就会后退。不用动手也能证明哪一方会是胜利者。
眼看着形势一触即发，混战的场面即将出现，王秘书再也不能不出头了。
“住手！”
王秘书强忍着气愤和些许的胆怯，闪出人群，向那个汉子大声喝了一嗓子。
王秘书想的比尚春河要复杂的多。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虽然自己只是个秘书，但是，他代表的可是县委书记，一言一行都要对双方负责任。本来，他是想见证一下尚春河处理此事的过程就行了。至于这里的事情具体怎么处理，有尚春河这个一把手在，他不想越权伸手。只要不影响到考察组的正面反应，和触及到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他不会随便出面指手画脚。不管尚春河怎么想，既然当着自己的面，有人要动手打村民，或者发生大规模的冲突事件，就不是王秘书所能接受的场面了。何况一旦动起手来，自己也在被波及的范围内。县委书记的秘书被人打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所造成的影响绝不会那么简单。可是，自己要不出头，谁知道自己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啊？
王秘书心里再不情愿和这群无赖加蛮横的流氓们打交道，迫于无奈，也只得抛头露面先镇住场面再说。不过，自己这个秘书的身份对这群骄横的汉子们能有多大的威力，王秘书也不太自信。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直扑腾。
吴启明只是抱着试探一下众人反应的态度，才没有拦着自己的手下。其实就是王秘书不出头，他也准备喝住自己的小弟了。因为冷眼一撇尚春河的面部表情，吴启明已经感觉到尚春河打的什么主意。自己这方要是先动手的话，无疑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反倒给了尚春河发飙的借口。毕竟对方是乡党委书记，和一个小小的村支书身份没法比。
此时，一见有人主动出来阻止冲突的场面爆发，也就顺坡下驴，大手一挥。向周围的小弟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稍安勿躁。才大咧咧地向王秘书问道：“这位又是哪一位呀？”吴启明一见来人气势不凡，就知道此时出面的人官职一定不小。可是心里早打定了主意，不管是哪位官员出面，只要咬定老柳不是自己的人动手打的，谅他们一时半刻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至于这件事如何发展，那是以后的事情。
王秘书一见对方停止了冲击人群的动作，心里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我是县委书记徐一凡的秘书。我姓王。”王秘书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后，看了看吴启明他们的反应。一见吴启明神情一愣，身后的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更加对自己出面的及时，感到一阵欣慰。看来自己的身份还是威力不小。
也难怪吴启明这些人会有些顾忌，甚至是有些害怕。他们都知道县政府里有自己的人给他们撑腰，可是自己人的地位跟县委书记比起来，还是要差的太多。一个乡党委书记，也许在他们眼里并不算什么，但是要他们打县委书记的秘书，似乎他们的胆量还有些不足。
王秘书见此情景对自己更加有了信心。声调不免提高了一些，语气也显得严厉多了。
“我们是来解决稻田村支部书记被打一事的。你既然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希望你能端正态度，积极配合稻田乡的领导，稳妥地把此事处理好。至于你们是否就是动手打人的嫌疑人，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相信尚书记他们不会盲目地下结论。你们也要相信我们的政府是公正严明的政府。作为一个事故现场的负责人，我想，你应该清楚有责任协助政府部门进行必要的调查和取证。麻烦你们几个跟我们回乡政府把事情说清楚。”
王秘书毕竟有些道行，一番话软中带硬，让吴启明这些人无法反驳。只要不发生流血冲突，把人带到乡政府，就不怕你们飞上天。
可是吴启明岂是易于之辈，眼珠子一转悠，满不在乎地脸上立刻换成一副笑眯眯地表情。
“哎呀。王大秘书啊！这种事怎么敢劳您大驾亲临啊？不过，既然您来了，我怎么都得给您个面子。我看这样吧！我就帮您查查是谁这么大胆打了柳书记。查清楚之后，一定尽快给您一个交代。而且，柳书记是受了伤吧？事情既然是在我们的地盘上发生的，跟我们料场有关系，我这个负责人也要负一定的责任，一推六二五显得我也太没人性了。王大秘书。柳书记看病的钱，我就先出了。”
吴启明说着也不等王秘书有所反应，就扭过头去吩咐一个小弟。“去，赶紧上会计那给我取五万块钱来。”
吴启明满脸堆笑地又向王秘书说：“王秘书，您看我这么办够意思吧！呵呵，相见就是有缘。王大秘，赏脸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靠！王秘书心里不禁对吴启明这番连消带打的话给气得够呛。吴启明不愿意跟自己发生不愉快是真的，可是也没拿自己当什么真正的威胁，想拿钱来将此事糊弄过去。待会儿，等钱拿来，吴启明肯定要将钱先交给自己。很明显，吴启明这是想用钱来堵自己的嘴。你不是这里最大的官么？看病用不了几个钱吧！剩下的钱你拿去给他们分一分，帮我把这事摆平，下来的事情咱们饭桌上去说。
吴启明这招急中生智，也算是聪明之极。既然不能打，那就用钱来说话。你们当官的也是人，没有人嫌钱扎手吧？要说，面对大多数官员，这招也许会管用。毕竟，没有哪一个官员愿意招惹这帮骄横的暗黑势力。何况吴启明说得滴水不漏，算是个人才。你们不是要找打人的凶手么？我负责给你把人找出来，顶缸也好，真凶也罢，反正你们能交差就行。这办了事又能拿钱的买卖，双管齐下，算是全了大家的面子。
可是，王秘书和尚春河都知道，吴启明今天是彻底打错了算盘。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考察组的人就在他们的身后，也在现场。当着他们的面収贿受贿，让英南和苏婉茹心里会怎么想？会怎么看他们？再说，他们的来头更是可怕，要是传到某个省委领导的耳朵里，不集体下岗才怪呢！这五万块钱就是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也没有自己的官帽子重要。
再说王秘书和尚春河也不是见利忘义的人。两人一听吴启明这么幼稚的话，同时冷一笑。
“吴启明！我劝你还是规矩点好，收回你这一套吧！今天，人决不能白打！我们不会放过一个视国家法规法纪于摆设的罪人，也绝不会冤枉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是非定有定论，我希望你想清楚一点。还是让你的人和我们走一趟吧！”尚春河瞪着眼珠子朝吴启明毫不客气地一顿训斥，抢先张嘴表明自己的态度。
“奥？你们的意思是非要把打人的罪名，扣在我们头上了？”吴启明一看自己糖衣炮弹被人扔进了水里，连个响动都没有，心里也不免来了火气。玛德！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吴启明眼睛一翻，嚣张地看着尚春河，一脸地满不在乎。来抓我呀！靠！怕你呀？！
308 考察（七）
尚春河本没想到事情竟然弄到这种地步，这群人软硬不吃，始终不肯给他们面子，更别指望能乖乖地配合他们。WWw、自己和王秘书两人先后出马，都没有把事情摆平。
此时弓在弦上，让尚春河他们这些官员进退两难。动手吧，自己这一边就这么几个警察，他们人多势众，料场的四周好像还有很多工人都在向这边张望，有的人还悄悄地向这边围过来。其动机是非常明显的，他们都是吴启明的铁杆手下，会以吴启明的马首是瞻。一旦动起手来，自己这边不能很快控制局面的话，肯定会发生混战。到时候，谁还论你的身份是什么书记，还是老百姓，先放倒你们在说。
正当尚春河和王秘书两人对蒸不熟煮不烂的吴启明一伙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乡干部突然从村民的人群里急吼吼地跑出来，在尚春河的耳朵边上耳语几句。
尚春河惊异地回头看看人群里的英南，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哦了一声，略微沉思一下，然后长出了一口气，酝酿着自己的情绪，像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英南本来就是来观察四爷他们的情况的。面前所发生的一切，早被英南一丝不落地收进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也促使英南的大脑在飞快地旋转。
面前的这些人似乎比临天城的龙虎帮还要无所顾忌，更加猖狂。似乎在他们的眼里不听他们招呼的，都是他们的敌人，根本就没有官与民的概念。自己要想在这里展开产业基地的运作，无疑会涉及到四爷他们的切身利益，和他们发生冲突是早晚的事情。可是这帮人连乡党委书记和县委书记贴身秘书的面子都不给，可见这群人骨子里的嚣张气焰到了何等地步。将来轮到自己出面和他们交涉某些事情的时候，英南不用费脑子去琢磨，也可以想象出会是个什么的局面和结局。我们连这些国家正统的官员都不怕，还怕你们这些裸……奔的布衣人士！很明显，四爷的这些人是靠玩拳头出身，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对付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比一比谁的拳头更硬，谁更不怕死！
而吴启明所表现出来的急智和嚣张，更令英南大吃一惊。这个吴启明既然是四合公司的副经理，估计他可能是四爷手下的八大金刚之一。
看来，四爷的手下也不都是没脑子的酒囊饭袋，这个吴启明脑子灵活，骄横嚣张，似乎更胜一筹，绝不是个善于之辈。自己早晚要和四爷翻脸，留着吴启明这样有些伎俩的打手，为四爷跑腿卖命，甚至出谋划策，对英南绝对是个不小的威胁和后患。与其选日不如撞日，既然你吴启明露出了狐狸尾巴，今天，我英南要是轻易地放过你，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而且也显得我英南太有些弱智了。连人家的一个手下都对付不了，何谈能扳倒他们的老大。
只要把吴启明这股势力从稻田乡彻底抹去，才能保证英南产业基地计划的顺利实施。自己第一个基地都不能保质保量、迅速的完成，那他英南还不如趁早卷铺盖回临天城算了。
英南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毫不犹豫地做了个决定。打！必须要打！而且要打得他们鸡飞狗跳，心惊胆战。让他们记住：这天马县还有人敢和他们叫板，他们还没有资格在天马县一手遮天。
但是，要以什么借口打？怎么打？这才是英南所思考的重点。无论如何不能将四爷他们的矛头和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以免引起四爷他们的疯狂反扑，让自己陷入举步维艰的境地。因为此时此刻，他英南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四爷的所有势力连根拔起。过早的引火烧身是不明智的，也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这打法就要很讲究，同时，也很让英南费脑经。这也是英南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最大原因。
不过，当英南看见料场远处几辆从河滩那边过来的大型货车，拉着满满一车厢砂石料，正在将料倾倒在小山一样的沙石堆上时，心里猛然一亮。英南似乎明白了料场为什么会建在这里的原因。
英南从小在河滩边上长大，知道最近些年来，国家对河道的管理日趋完善和重视。虽然天马河几乎已经断流，但是天马河紧邻京城重地，防汛工作还是没有被松懈。每年一到七月至九月的防汛期，河道管理局的人就会对天马河道进行必要的巡查和监管。这里面也包括京城的河道管理局。防汛期间，是不允许任何其他单位和个人，在河道和沙滩上进行任何施工和操作的。更别说你从河道里往外拉沙石料了。所以每年的夏季，河道里的和紧邻河道的料场就会被勒令停工。事关京城防汛工程的大事，没人敢懈怠。追究起来，违者就是违法行为。
基于这一点，吴启明的料场建在这远离沙滩的地方，就是必须的。他们这也是在和河道管理局玩藏猫猫的游戏。你管得紧了，我就不去了。可是你要是没人盯着，我就去派车拉。然后存在这里，不影响料场的照常进行营业。
所以英南就拉过一个乡干部，躲在村民的人群里给他面授机宜，让他去通知尚春河。吴启明这小子不好对付，从打人这件事情上，一时半会儿，很难有所突破。他死不承认，你也没办法。你总不能强行执法，把人带走吧。但是，这并不证明就没办法整治吴启明了。你是官，他是民。利用你乡党委书记的身份给他扣帽子呀！何况，他的料场违规操作也是事实。
英南不知不觉中就把王美凤曾经对付他的招数用出来了。防汛期内，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听招呼，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你不是不承认打了人么？你不是跟我叫板么？你不是拿我不当干部么？我他妈叫你关张，你永远也别想在这里发财了！
不过，这话他英南没资格去说，只能是尚春河或者王秘书去说。
英南看着尚春河和王秘书，心里有些不忍地嘿嘿一笑。两位对不住了！事急从权，别怪我拿你们当枪使，更别骂我英南腹黑啊！
309 考察（八）
尚春河的脾气虽然耿直易怒，但是脑子并不笨，再加上干了二十来年的机关和乡干部，对体制内的某些游戏规则耳熟能详、深谙其道。Www！那个乡干部将英南短短地的几句话转达给尚春河以后，尚春河只是略一思考，就参透了英南话里所包含的意思。
他对英南的主意很赞赏，也很吃惊。同时更有一些不相信。照英南的策略办到不难，但是一旦激怒吴启明，那可就是一场大规模的冲突。到时候凭英南和他的司机两个人，就能将混战的局势控制住，他尚春河还真有点难以相信。他也是军人出身，对英南和邢杰会功夫这一点，也早就看出来了。可是吴启明这一方，毕竟有几十个甚至上百人马，这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死个人什么的，就不是他尚春河能够承担得起的。何况，身边还有王秘书在。
尚春河顾虑重重地抬起头，回头看着英南，仍然在犹豫不决。英南明白尚春河再顾虑什么，向他微微一笑，然后身子突然动了。转眼间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不知去向。
尚春河看见英南突然不见了踪影，心里一惊。赶紧四处踅摸英南的去向。没想到从人群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英南的人影。可是，当目光再次回到英南原来站的位置时，才发现英南仍然又回到了原地。依旧是一副淡定坦然的微笑。英南向一脸惊奇地尚春河挥了挥手，才一闪身又不见了。
NND的！这小子神出鬼没的，还是人么？军人出身的尚春河，深知速度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代表着什么。就凭英南快如闪电的速度，这里的人恐怕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直到此时，尚春河才相信英南完全有能力瞬间将对方的十几个人放倒。何况，他还有个气势不凡的司机。从那个司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看起来好像比英南更厉害一些。
尚春河将一颗心放进肚子里，也是嘿嘿一笑。知道事不迟疑，扭过头去，已经换了一副更为严厉地表情，将自己乡党委书记的气势发挥到了极致。用一种恶狠狠地质问口气对着吴启明吼道：“吴启明，那辆车里的砂石料可是从天马河里拉出来的？”
“啊？是啊！怎么啦？”吴启明被尚春河突如其来地问话，弄得一愣。身不由己地顺着尚春河的手指，看了看那辆已经把车厢支起老高的大型货车，然后，不假思索地给了尚春河一个正确的答案。语气中仍然是对尚春河充满了不屑。靠！这还用你问？不是从天马河拉来的，我还能变出来呀！
“哼！吴启明。你身为四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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