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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末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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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方便也不会回你,姬无双心道。随即又恨得牙痒痒,他竟然被这人影响,开始走神。
倪修:“书里面有一段是这样写的,因为里面有你名字,我便特意记下了,我背给你听好不?”
哪巧就有他的名字?哪巧有他名字的那本还能被她看见了?姬单知道她是在瞎说,是而并未搭理,坐定如一老钟,纹丝不动。
就听她道:“无双迫不及待地攀上那美妾的腰肢,三五下就将其衣物除尽。那美妾莺舌百啭,一脸娇羞地唤了声‘公子’。这一声,喊得无双心神荡漾,哪里还按捺的住?一个猛子就扎进了那美妾雪白、粉嫩、丰满的……”
“砰”的一声巨响,姬无双如被针扎了一般,猛地从座上弹起,怒极:“倪!修!”
一室的目光都聚集此处。
姬埕霖愣了愣,没料到这个扰乱学堂的人是姬无双:“无双,何事?”
姬无双握成拳头的手紧了紧,强压下心中的怒,平静回:“无事。无双唐突,请先生责罚。”
毕竟是自家侄儿,又是一直明理懂事,堪称世家典范的人,姬埕霖点了点头就欲挥手叫他坐下。倪修一见,不乐意了,石头砸进水里还能听见一声响呢,她做了足了准备可不是就想这样草草收尾的。
“既是无事,姬兄,你刚刚唤我作甚?”
知道倪修这是开始给姬无双找倒霉了,庞晔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信条也问:“是啊,无双,方才为何唤倪修?可是听学走神?”
姬埕霖也看他,示意他说出缘由。无奈,他只好道:“倪修,胡言乱语。”
下一秒,姬埕霖陡然严厉的目光落在倪修身上:“你说什么了?”
“啊?”倪修装模作样微微一愣,“回先生。我说:‘无双迫不及待地攀上’啊……”
她还真敢说!姬无双忍无可忍,飞起一脚踹在她的胸前打断她即将出口的话:“不知廉耻!”
倪修脚下也暗中使劲,在一片惊呼声中一直跌到学堂门口去。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姬无双突然扰乱课堂是被倪修干扰,姬埕霖本打算待倪修说完之后好好惩治一番,结果被姬无双这一脚踹得目瞪口呆。举着书,一阵气血尽往脑袋上涌,脸红了黑,黑了红,瞬间从气度的神坛上掉入凡谷,维持了近百年的儒雅形象全然失却。
几乎是咆哮出声,连跟着他近百年的墨海都摔出去砸了个粉碎:“滚!滚出去!将戒池里的水挑满!挑满为止!”
姬无双垂目行礼,不慌不忙地“滚”了出去,倪修忙不迭地紧随其后。
“姬兄果然是世家楷模,连滚都滚得这么娴雅大方。”
方才姬埕霖发怒时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一出了学堂立马又开始嬉皮笑脸。
“你故意的。”姬无双冷冷地说完,不再搭理。
倪修心道:“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挺聪明。原来看他不言不语的还以为是个‘修呆子’呢。”她确实是故意的。谁让那老学究讲学讲得那般无趣?说起话来倒知道引经据典,讲起学来反而穷极无聊。她一个十几年都没睡过觉的人硬让他讲得头昏脑涨,恨不得立马入梦会周公,简直比迷药还得劲!
不搅乱学堂叫他丢她出去,还如何逃出生天?
………………………………
第二十四章 忆 姬倒霉
倪修两手一个扁担,一趟就是十桶水,不一忽儿就将戒池内的水填满,在督罚的门生和姬无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潇洒离去。
众人下了学找了一圈才在她自己的宿房内找到她,桌上已然堆满了山鸡数只,野狼几头,飞禽少许,再仔细一瞧,底下还压着两条青灰光亮的跳鲢子。
也只有那两条跳鲢子,鱼鳃处还有起伏,正锤死喘气,其他的都被放了血拔了毛,皆是她这半日的战利品,而她自然已经美滋滋地饱餐了一顿。热血的滋味仍荡在她的喉管,叫她意犹未尽。
朱恒一脸艳羡:“倪修,你将先生气个半死,自己这半日过得倒好是精彩!”
对此无一人不羡慕嫉妒恨:“是啊是啊,也只有你天生力大,不惧责罚,才敢这么嚣张。旁人要挑上一日才能挑满的戒池,你三五趟功夫就成了,还能得闲上山下河玩上一遭。”
香山书院是个奇葩的存在,香山书院里的戒池更是婉如仙葩。这戒池不大,但底部被凿了一个小洞,你这方灌,它那方漏。其实它漏得也不算快,但坏就坏在书院规定了受罚者只能去底下池水汇聚的溪涧挑水,而这一路都无法使用灵力,这样一来每挑上两桶水的功夫就会漏掉一桶。
也不知姬家哪位先祖有如此清奇的脑子,能想出这么变态的法子,还十分嚣张地在池边立了一块圆润的石碑。上书: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自己的业障还需得自己填!
想他们去戒池寻她的时候,那督罚的姬家门生还未缓过神来,神色古怪地对着他们就是一通描述。估摸着倪修这个力气速度,是第一个不需要从惩罚中体悟那“因果循环”的人了。
倪修打开门让他们都进来:“那老学究气还没消?”
众人进门席地而坐,将她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
庞晔哼道:“哪那么容易?不说人前失了他近百年维持不易的风度,光是砸烂的那个墨海……呵,你知道那墨海他多喜欢吗?近百年来,他一向都是‘宁垢面三载,不教砚仙染尘一日’。”
倪修惊:“这么宝贝,说砸就砸?”
朱恒也跟着幸灾乐祸,一脸贼笑:“是啊,修弟,被你气得说砸就砸!你这梁子算结下了,哈哈哈哈哈……真是佩服,佩服!虽然向前也有惹恼了姬无双的,但这还是姬无双第一次不分场合怒吼出手的,那姬家老头如此失态更是头一遭!佩服!佩服啊!”
一句话说下来,道了好几声“佩服”,听得倪修大感不妙。
“不过,倪修啊,你听学的时候到底在姬无双身后说了什么,叫他如此大的火气?”一人凑近,八卦地问她。
这才是他们聚在一块找她大半日的目的。
“哦!这事儿啊。”倪修随即将学堂上对姬无双讲的,以姬无双为主角的“话本子片段”复述了一遍,“我才背到‘一个猛子扎进美妾那雪白、粉嫩、丰满的……’后头还有好多经典没出,他就受不了了,真是!可惜了我四处搜罗,还废寝忘食地背了那么久。”
一众少年笑得东倒西歪:“姬老学究天天查你背书都没见你废寝忘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难怪!难怪!”
“有才!太有才了!”朱恒尤其夸张,就差满地打滚,搭上庞晔的肩膀,直带得他也跟着迎笑摇摆,“庞兄……这么精彩,你怎么不笑,反而黑着脸?”
倪修闻言,一脸糟糕。庞晔能笑才怪,她看的那话本子可是从他那儿偷来的!毕竟男女有别,要是叫师父师娘知道他没将话本子藏好给她钻了空子,他回去只怕少不了一顿鞭子伺候。
尤闵说话一向一针见血:“这姬单一直都是世家之典范,姬家之荣傲,比来比去从未输过,他一定没想到,有朝一日就栽在你这‘不要脸’上头了。”
众人也没有责备的意思,只觉好玩而已。倪修自然也不介意,年少多轻狂,“不要脸”这种贬义词此时安在她身上,不觉有羞,反而沾沾自喜:“他跟我比什么都可能会赢,唯独这‘不要脸’,哼!他输定了。”
庞晔心中有气,冷哼一声刺儿她:“你当这是什么好词?把你得意的!”
倪修嘿嘿一笑:“管它好的孬的,能治得了姬无双的就是美的!别生气了,我说,我这一桌子飞禽走兽,可都是为你们准备的,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吃?”
此话一出,庞晔脸上的不郁之气瞬间散去。众少年的注意力也立刻被吸引过去,连连赞倪修是个福星!
“这天天中午清炒白菜,晚上白菜清炒的,一点油水都不见,天知道,我拉的屎都快成白色的了!”说话的是南边一个小世家公子,喜不自胜。
其他人嫌恶地“咦”了一声,把屎和白菜放一块作比,以后书院那饭岂不是更难以下咽?
一帮子人早馋的不行,一边热热闹闹生了炉子烤肉,一边敲她火烛小心。
倪修不以为意:“小心什么?叫我滚我便滚,叫我挑水我便挑水,至于那墨海,是他自己砸的,他那得意侄子,也是他自己罚的。若真要算在我头上,是想叫我抄书还是院法伺候?尽管统统使来,小爷我还真不惧这些。”庞炎夫妇这么多年就没怎么罚过她,虽然也有不忍心责罚的缘故在里头,但根本原因还是她无知无觉,就是打了也没什么意义。说实话,今天那个戒池,要不是顾及有督罚和姬无双在场,她两个弹指的功夫就能填满。
她嘴上那么说,心里也确实没当回事,当天夜里还去姬无双的宿房晃荡了一圈。
然后第二天,众人就看见老学究坐在讲席之上一言不发,面色铁青。
刚上课就这副模样,原因无他,有人迟到。
谁?
姬埕霖的得意侄子——姬无双!
为何?
不知道。众人只知他们陪着老学究等着,大气也不敢出,直等了近半刻钟,姬无双才来,面色更是铁青,发间还有些许明显的、鲜艳的……山鸡毛?
………………………………
第二十五章 忆 冷面双姬
自姬无双迟到那天起,香山书院就出现了两张惊人雷同的面容,在倪修的带头下大家都私称之为“冷面双姬”。
“下学!”伴随着姬埕霖走出教室,众人纷纷松了紧绷的心弦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谈笑风生。至此,偌大的学堂才总算有了人气。
倪修三年如一日地缠着姬无双,声音尤其狗腿:“姬兄!待会儿干嘛去啊?”
姬无双则是十年如一日地不理不睬,冷着脸收拾了东西便往外走,连眼神都没有分上一分。
“哎!姬兄你等等我啊!”倪修大喊一声,追在后头,“姬兄近日形容憔悴,精神不济,可是夜间上哪处寻欢作乐去了?……好东西要大家分享,咱们关系这么好,什么时候带上我一起啊?”
周围的学生被她的声音吸引了目光,都看向此处,姬无双步子微微一顿,握着书卷的手紧了又紧,笔直修长的背脊崩得更紧了些,似是尽了全力才压下胸中怒意,冷哼一声快步离去。留倪修站在原地放肆大笑,直呼“有趣”。
朱恒走近,勾上倪修的肩也跟着一起欣赏姬无双的背影:“哈哈哈,修弟,你实在是!这姬无双遇见你也是可怜啊。明明就是你日日夜半骚扰,致使他憔悴至此,还在此翻黄倒皁。这要较真起来,他夜夜寻欢作乐之时可不都是和你一起的么?”
倪修今日心情颇好,本就明媚灿烂的脸上又扬起一抹亮眼的喜悦。转头看了看他,待另几人走近,伸了指头转了一圈,道:“今日已是第七日,你们输了,可得陪我喝酒!”
几人面色齐齐一垮,这才想起之前的那个赌约。
那日姬无双迟到,一众跟着倪修大饱口食之欲的世家公子们看着他发间少许没清理完的山鸡毛,登时便猜想到了是怎么回事。姬埕霖也铁青了脸,心中明了,知晓又是倪修干的好事,本不欲责罚。奈何姬无双本人不知是不是被倪修气傻了,上来就请罚。传说中的天之骄子,自懂事起就未受过长辈一句重话,到了这香山书院却接连两日被罚,气得姬埕霖变得与姬无双一模一样的冷脸。
姬埕霖此人虽古板教条,但阅历通达又自视清高,因此极重仪态风度,人前永远都是一副温文儒雅的面孔,隐忍功力极好。如此接连几日都和姬无双别无二致的冷脸当真是个奇景。
是以下了课众人便七嘴八舌得议论开了。
“我来此听学三载,还是头一回见姬先生如此,可真稀奇啊!”
香山的日子委实无聊,众人一听便一窝蜂围了上去细问根由。那人又道:“是有发过火,但也就是言辞严厉了些,语气凝重了些,但一到讲学时又会眉飞色舞的,如此见天板着脸还是头一遭。”
大伙儿一听,还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姬老头讲起学来冗长无味,听来如嚼鸡肋,偏偏他自己不觉,一讲就没个停,还摇头晃脑,沉浸其中,好不享受!
倪修当时也在,登时玩性大发凑了热闹,拉着庞晔几人要赌,说是赌这老头能一直这么冷着脸下去。几人不信,毕竟姬埕霖百年风韵在那,一直这般,哪能呢?朱恒当即就定了约:“不用一直,只需七日。即刻起往后七日,他还是这般便算我们输。”
倪修爽快应约,小手一挥,道:“七日就七日!这七日他但凡能笑一下,算我输。你们要是输了,可得陪着我大喝一场!”
一听赌约,众人就要退缩,他们这段时日可是被倪修喝怕了。刚要反悔,谁料叫庞晔抢先应下:“好!就这么定!谁反悔谁小狗。”
“……”欲哭无泪。
庞晔知道,她也是憋坏了。昼时听学,虽然姬埕霖讲得无聊,但身旁好歹有人。没事坐在姬无双后头用发带给他束个辫子,又或是跟朱恒他们传传纸条,被姬埕霖逮住再起来和他打打嘴仗什么的,虽是日复一日的重复,但也好过夜间一个人无聊。大家都是要睡觉的,已经好多天不陪她折腾了,唯独她,走哪都是万籁俱寂,去哪都是悄无声息……
长夜漫漫,对她来说,长夜岂是“漫漫”二字就可道尽的?
当晚下了学,倪修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哪里也没去,这在督教看来很是怪异。倪修面不红心不跳地迎上督教狐疑的打量,主动上前打起了招呼:“萑先生。”
姬埕萑微微一笑,目光和善,回应了她一声:“今日这么早?”
倪修一脸坦然,道:“是啊,今日还挺热,晌午时闹得一身汗,黏腻腻的,还乏,早些回来沐浴就寝。”
姬埕萑是姬埕霖的堂弟,姬家旁系的老大,比姬埕霖小上两个月,却年轻的不止一星半点。倪修也不知姬家这两位长辈今年年岁几何,听旁人言,大约一百来岁吧,但是姬埕霖看上去像是四十多岁的人,这姬埕萑竟似不到三十,可见其修为之高。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应当是奉了姬埕霖的安排,姬埕萑作为督教开始夜夜查宿。说是查宿,还不如说是“查修”。他甚至连去其他人的宿房逛一逛,做做样子都不会,每日一到下学时间,就往倪修门口摆一蒲团子开始静心打坐,目的不可谓不简单明确。亥时之前倪修干什么他都不管;亥时之后倪修也不会傻到去他面前转悠,被抓住把柄,有时实在无聊,还能和倪修聊上几句,是以,即使他是来“查修”的,倪修也不讨厌他。相反,还挺喜欢他。
在倪修看来这个人要比那个德高望重、流芳天下的姬埕霖顺眼多了。旁的不说,就光这一脸有棱有角不加修饰的敞亮就叫人看着喜欢,当真是个如萑苇一般的人。
倪修烧了水沐浴后装模作样到门口拧了拧头发,刻意在姬埕萑面前露了个脸,才进屋熄灯。熄灯之后也没急着遁,以防万一,表面上风平浪静地在床上躺了会儿,心里却是波澜涌动,恨不得立马就瞬移到庞晔房中去。
………………………………
第二十六章 忆 又飞升了
深夜,宿院东北隅,姬无双的宿房地界上。
倪修躲在梧桐木后,正思忖着这会儿要不要上房揭瓦,就见一个身段婀娜的淑女从姬无双的宿房内推门出来,姬无双还跟在那女子身后相送。
倪修顿时来了精神,脑袋微微又往出探了些许,心道:“这位莫不就是姬无双的未婚妻?”可惜她在的角度只能看见那女子的背影。
“那,我就先回去了。”女子面向着姬单,依依惜别,声音温柔轻慢如水一般温润,在寂静的夜晚惊不起一丝尘风,煞是好听。
说完还伸手帮姬单拂了拂被风吹散的发丝,那十指如尖笋一般娇嫩纤细,袖口随着动作微微往下垂了一段,露出一节比嫩藕还要白皙的皓腕,即使看不见脸也能想象到,定是个顶美的人儿。
姬无双没有躲开那女子的碰触,冰冷的脸上也难得出现了一丝不太明显的柔情:“嗯。路上小心些。”
说着,便目送那女子离去。直待那女子走得远了,都瞧不见身影了,他还立在门前遥遥望着。
倪修心里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师父师娘视她如己出,庞晔也待她如亲兄弟,可是以后呢?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个伴,前半生是父母,后半生是妻儿。只有她,看似和谁都打成一片,但是融不进任何一个人的生命。
摸着自己空了一半的心房,那里仅有的半颗心此时仿佛纠在了一处,拧得紧,又胀得酸。
“真是!我今日为何要提议投壶喝酒?没事儿给自己找不痛快,本来不用看到这一幕的……”心里胡乱想着,一忽儿将自己骂得狗血喷头,一忽儿又埋怨庞晔几个是草包的酒量。
之前行腻了酒令,今日她就提议投壶赌酒。他们正好五人,她、庞晔、朱恒、钱铎、尤闵,五人轮流投壶,每次出一人,其余四人两两组队,一队干扰投壶者,一队则为其保驾护航。若干扰成功,保护方就算输,若干扰不成,干扰方就算输。每一箭才算上一杯酒,赌得不多,却还是醉的快,这不,还不到戌时他们就都趴了。
倪修也喝得酣畅淋漓,兴致高昂,就照常游荡到姬无双的宿处准备玩上一玩,谁知来得太早就看见了这一幕。喝多了难免多想,情绪便一下子从山巅荡到低谷。
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姬无双还立在门口微微愣神,身旁的一道门隔绝出两个世界,门内烛光微黄,浸染一室温馨,门外秋风送寒,满目萧条。
倪修甩了甩头,心中暗嘲:“倪修啊倪修,你怎么越活越没出息?还学旁人多愁善感起来了?你是长生不老的,你应该感到高兴,这世间的人事于你不过朝菌而已,何必过多在意?”继而心里又想:“可是我他娘的就是在意!我受够了这种时时刻刻孤独!受够了这种只能羡慕旁人的生活!受够了这种不生不死,孤独一世的诅咒!”
心情实在不好,她“嗖”的一声窜走,疯狂地在宿院后头的树林里打圈跑,带得地上的落叶打旋儿打起丈把高。
已经子正(零点整)了。
姬无双又起身喝了杯水,盯着漏刻发了会儿呆。觉得今夜尤其安静,安静到漏刻滴水发出的声响,既没有以往醒神,也失了以往助眠的功效,反而听来有些吵,叫他心浮气躁。
不知不觉,一壶清水见了底,他才如梦初醒,瞥一眼漏刻,已是子时末,房顶上一丝动静都没有。
看来今日那厮是不会来了。
姬无双倒扣了杯子,回到床上规规矩矩地躺好,双手交叠放于胸前,闭上眼睛静静入睡。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今日晚间阿姊问他怎么不设结界?陡然睁开了眼睛,心想:“该不会是阿姊又折回来帮我设了结界?若真是,倪修那厮灵力低弱,肯定冲不破阿姊设下的结界的。可是我一直看着阿姊走的,应该不会吧?”
这般想着,就觉得今日水喝多了,要去如厕,出去时顺带用灵力试探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结界。回去时却鬼使神差地一脚拐到宿房门口外头去了……
倪修醉得正欢,一通发泄之后心情又恢复如往昔,大喇喇地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享受天旋地转的昏沉感。
朦胧间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心道:“真好,醉个酒,又飞升了,这熟悉的感觉……等等!‘又’?飞升?”突而想起,上次“醉酒飞升”是因为自己被姬无双那厮捉住挂了起来!
她努力睁了睁眼,一阵迷瞪,眼前景色闪过数道重影,看不真切,但好像自己在……后,后?后退?明日还要上课,只催了腹中不到一半的酒气,余下皆吐了个干净,是以此刻并未太醉,不出片刻便清醒了六七分。回头一看,果然又是姬无双!
“喂!你干嘛?”倪修不悦,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领罚!”姬无双更是不悦,声音极冷。他就说呢,以往亥正就去他那报道的,今日怎么没去,原来是和一群大老爷们一起喝酒耽搁了。
倪修一惊,知道自己这是喝酒加夜游被逮着了,立刻换了副嘴脸好言相商:“姬兄,你这又是何必?这事儿又不归你管,咱俩这天天前后座的,关系都这么好了,何必闹得难看去?”她倒不怕受罚,就怕这个时候被姬无双带去领罚会牵出庞晔他们。虽说她出来之前把屋子收拾干净了,但是人这会儿可还都醉在里面,一抓一个准的。
姬无双一言不发,只拖着她往宿院方向走。
倪修又道:“姬兄,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自你上次迟到,我便日日起个大早去你宿房叫醒你,你现在连我一点小小的过错都不肯放过,你这人……”
“闭嘴!”姬无双沉声呵斥,拎着她的手紧了紧,指节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毫无表情的面上青筋微不可见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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