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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血劫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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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看到第六快碎布所在的桃树时,梁无尤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高大的石阶,上面每一阶石头的颜色都是整齐划一的灰色,层层累累,光滑素净,抬眼望去难以看到尽头。梁无尤经历过山顶桃海的震撼,内心对这石阶并未感到有多大的多少震动,他心里惦念着杨弗月,也不细细观察,就一步踏了上去。走了百余阶,终于走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了一座由同样灰色的石头堆砌而成的开阔广场,广场十分之大,粗粗看来,竟有西湖一样的大小!这苍桐山地势又高又险,要运送这么多的石头上山,不知道会损耗多少的人力物力。再往前看,广场中间矗立着一座灰色石塔,塔身细而长,塔顶有两个巨大的秃鹫雕像塑在两旁,整体颜色与广场的一样,梁无尤远远望去,见广场与石塔浑然一体,大气磅礴,心底还是不免有一些悸动。他在杭州一带平日里见过最多的是佛塔与道观,很少见这种奇异形状的石塔,不禁连着跳了几步,赶到那高塔底下,欣赏了起来。
那高塔身上没有任何装饰,拙朴无华,通身的灰色带给了梁无尤一股压迫感,石塔仿佛感受到了梁无尤的到来,一扇石门“吱吱”作响,缓缓地在他的面前打开,梁无尤转头看了看,周围空荡荡地,只有他一个人,怀着好奇,他一步步踏了进去。
走到塔内,只见里面放置着一个硕大的罗盘,盘身估计有三个胖先生的肚子大小,而罗盘前的东西让梁无尤心底一动:那罗盘前方,摆放着的正是杨弗月的一块衣角!
梁无尤看见那衣角,脚步加快了几分,走到了罗盘跟前,拿起来一看,衣服是杨弗月的无误,只是此地空无一人,弗月姑娘去了哪里?抓她的人又去了哪里呢?塔内只有这个硕大的罗盘,弗月姑娘肯定不在此处,而抓她的幕后之人通过杨弗月把他引到此处,必然有其原因,难道关键在于这罗盘?
梁无尤没有接触过罗盘一类的星象物品,只知道有人说这其中藏有无尽的玄奥。他朝这巨大的罗盘看去,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字,中间一圈还有一些奇怪的图画,有的似乌龟,有的似青蛇,还有猛虎、麋鹿等等,不一而足。这些动物的正中间,是一个虚幻的人影,看起来连具体的样貌也分辨不清楚,梁无尤睁大了眼睛,俯身往那人影看去,突然看见那人影慢慢地变成了自己的模样,梁无尤正待惊叫出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口舌也难以发出响声,他想运起真气,不想体内空无一物,哪里还有半分真气的影子?
就这样,梁无尤与罗盘僵持在了那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虚影的眉眼化作了他的模样,梁无尤脑海中霎那间一片混沌。他陷入了无尽的空虚里,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但是他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走啊,走啊,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到尽头。
“梁哥哥,梁哥哥,你醒醒!”
梁无尤在这片空虚里听到了另一个声音,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处而来,他拼命地滑动双手,却碰触不到任何的东西。
“哗啦”一声,梁无尤感觉被人泼了一脸的水,悚然一惊,猛然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灰色的广场之上,而是身处于一片绿色的芦苇之中,他喃喃到:“我这是在哪里?”
“梁哥哥?你在这里啊,你还能在哪里?”只见说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梁无尤找寻半日的杨弗月!只是她身上的衣服完完整整,哪里还有被撕碎的影子!
梁无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问到:“弗月姑娘,你不是被人抓了吗,怎么好端端地在这里?”
杨弗月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不解地问到:“梁哥哥,什么被人抓了,我好好地在这里,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哦,可是,我怎么记着你,不对,你先说说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杨弗月听到梁无尤的问题,更为疑惑,指着远处说到:“我们在古淮河的南岸,正准备渡河去北边。”
“什么?”梁无尤一步跳了起来,果然看见眼前河水宽广,水流滔滔不息,正是自己见过了好几次的古淮河!
“梁哥哥,你刚才在这芦苇丛中摔了一跤,昏迷了半晌,吓坏我了!”
梁无尤彻底懵了,自己前一刻还在苍桐山上,这是怎么回事呢?“弗月姑娘,我怎么记着我刚才不在这里啊!”
“你确实刚才不在这里,你为了给我展示你的什么暖流、真气之类的东西,在前面的地方跨了一大步,结果还没飞起来,就扑通摔到了这里,昏迷了过去,然后口里喊着什么'桃花'、'神姬'之类的话,我也听的不甚清楚,梁哥哥应该是做梦了吧,我做梦时也常是这样,说一些胡话,我母亲没逢我这样时,便会把我从梦中喊醒。你看,你摔下去的时候伸手抓了我一把,手里还攥着我的衣服呢。”
梁无尤看了看手里布料的形状,又看了看杨弗月的衣服,果然是她身上缺了的那一角,他又认真端详了一下杨弗月的脸庞,还是那么婉约动人,而且眉眼之中,还露出一丝对他的心疼,梁无尤顿时心跳不已,杨弗月的话他此时已经相信了一大半。他痴痴地看着杨弗月,问到:“原来我刚才摔昏了过去,我说怎么遇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原来都是在梦中。那弗月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嗯,梁哥哥,你怎么什么都忘了,你不是说要奉师命拿回宝剑吗?而且你还中途找到我家,说要……”杨弗月说到这里,一脸娇羞地低下了头,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要做什么?”梁无尤急切地问到。
“你说等你拿到宝剑,要带我回杭州城去面见你的师父,你――”
“见我师父,对课,我正有此意,那事不宜迟,弗月姑娘我们赶紧过河去找剑吧。”梁无尤说完心中一阵窃喜,弗月姑娘既然肯随他来到这里,说明她心中已经默许了。
梁无尤也不管杨弗月羞得通红的面容,跑到河边喊了一声船夫,又转身跑了过来,杨弗月看到梁无尤火急火燎,笑骂到:“梁哥哥,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诓骗余我,来寻我的开心?”
梁无尤赶紧解释到:“不会的,我怎么可能寻你的开心,刚才的话是我还没清醒时乱说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说话间已经有一叶小舟从江面上划过来,杨弗月“哼”了一声,径自走上了船,梁无尤无奈的追了上去,对那船夫说到:“我们要去对面,劳烦您快一点!”那船夫点头称是,支起长蒿撑着船向北走去。梁无尤转眼再看杨弗月时,她已经恢复了笑容,姿态嫣然,让他心中又是一荡。
梁无尤还兀自沉浸在杨弗月的笑容里,只听船夫喊了一声号子,那小舟已经到了岸边。梁无尤急着带杨弗月回杭州,抢先掏出了一两碎银,递给了船夫。下了船,他向杨弗月说到:“弗月姑娘,这里离那埋剑的地方,还有百余里的路程,我们骑马过去,半日就到了。”杨弗月点头答应。
寻了一会,两人在一家客栈里租赁了两匹马,梁无尤略通骑术,翻身上马,不想杨弗月也不落后,稳稳骑到了后面的马上。凭着记忆,梁无尤带着杨弗月开始往风陵谷驰骋而去,一路鲜衣怒马,又有美人相伴,好不潇洒。
数个时辰之后,梁无尤终于看到了那夜通往谷中的树林,两人下了马,梁无尤带着杨弗月转来转去,找寻了半天,却寻不到之前所走的路了。杨弗月安慰道:“梁哥哥,你不要着急,兴许是你一时心急,忘了而已,你再仔细想想。”
梁无尤回忆了一下进入风陵谷的情景,猛然间想了起来:“弗月姑娘,那埋剑的地方不是我自己走进去的,是一只巨猿将我抓进去的,我当时被它抖得头晕眼花,没注意进去的路径啊。”
杨弗月一脸的惊讶,问到:“那你出谷时总该记着吧?”
梁无尤一脸的无辜:“这,弗月姑娘,我是被另一只小猴带出谷的。”
杨弗月难以置信地说到:“梁哥哥,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你再仔细想想,你若是拿不到你师父所说的宝剑,无法回去复命,我也就无法光明正大地跟着你回杭州城了!”
梁无尤听到杨弗月的话,语气中已经带着哭腔,也是心疼不已,可是自己确实不知道这进入谷中的具体路径,那风陵谷异常的大,要是盲目地寻找,又该找到何年何月?
他一边劝慰杨弗月,一边朝树林中喊了几声“猿兄”之类的话,但是他的“猿兄”却并未如愿出现在他的眼前,只好作罢。杨弗月抬起头看着梁无尤说到:“梁哥哥,你对我说的可是实话?”
梁无尤正色答到:“俱是实情,那两只猿猴的样貌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和我再去找找看吧。”说罢拉着杨弗月的手,在树林中又摸索了半天,但是仍旧没有找到与他记忆中相似的地方。忽然梁无尤眼睛中一股刺痛传来,视野渐渐模糊了起来,眼前的树开始一颗接一颗地扭曲变形,他拉住杨弗月的手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开来。他耳边传来了杨弗月的呼喊:“梁哥哥,找不到宝剑,我们就回不到杭州,梁哥哥……”梁无尤想回答,却又说不出话来,手脚也使不出力量,身体如同跌落悬崖一般开始坠落。
“梁哥哥,梁哥哥……”杨弗月的呼声离他越来越远。
“杭州太远了,太远……”终于,她的声音消失不见。
梁无尤的世界重又一片混沌。
………………………………
第十五章 人心黑白无算处
无尽的混沌中,梁无尤感到自己在不断地坠落。他无法去控制每一处肌肉,这个混沌的世界里也没有一个人,或者那怕是一缕风来延缓他的坠落。他想起“青侯剑”,想起了林远,想起了杨弗月,他们的影子也像那些树一样开始变得扭曲,嘴角狰狞着,仿佛在嘲笑梁无尤的无能为力,嘲笑他的虚弱!
“啊!”梁无尤脑中传来了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这些影子在疼痛中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哗啦,哗啦……”
宛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划破了冗长的黑夜,这个刺耳的声音让梁无尤在无尽的混沌之中苏醒了过来。
“哗啦,哗啦……”
梁无尤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前依然是一片灰暗。他不在高塔内,也不在古淮河边,这里没有罗盘,也没有杨弗月。他的面前是一根根紧密排列着的粗壮的黑色铁柱,背后是三面高高的石墙:他在一个特制的囚牢中!
梁无尤伸手摸了摸那铁柱,柱身冰凉刺骨,让他紊乱的心境平复了下来。这冰凉的感觉真实地传入他的血液,告诉梁无尤,他此时真的被人关在了这铁牢里。
铁柱对面更加黝黑,仿佛光线永远投射不到那里去,而“哗啦,哗啦”的声音,正从梁无尤正对面的黑暗中传了出来。
梁无尤回忆了一番刚才的经历,心中已有定论,他昂起头,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冷笑道:“雪衣神姬,你千方百计抓我来这里,是不是为了那青侯剑?可惜,我是真的想不起来青侯剑埋在什么地方了,你枉费这么多的苦心,却什么结果都没得到,是不是对我充满了怨恨?”
声音传了出去,“哗啦”的响声停顿了一下,又开始想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梁无尤“哼”了一声,站直了身子看向前方,决心会一会这传说中的雪衣神姬。
终于,有一个怪物在黑暗中露了出来,之所以叫它怪物,是因为它虽然有着人的形状,但是在梁无尤看来却只是一张人皮披在了一副骨架上而已,这怪物头上长着稀稀疏疏的几根白毛,眼睛深陷进了眼眶,面色惨白,四肢佝偻在一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白斑,仿佛是地狱中的鬼物,此刻出现在了梁无尤的面前,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那怪物四肢的关节处各穿着一根铁索,铁索随其移动地时与地面摩挲出声,“哗啦,哗啦”声由此传出。梁无尤看见这怪物被铁索困住,心里稍稍安定了几分,试探着问到:“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怪物还在往前行走,一直走到梁无尤所在铁门外面才停住,牙齿“咯吱”几响,发出了恐怖的声音:“嗬嗬,小娃娃,你又是谁?”这句话仿佛是从它的喉咙里被人生硬地挤出来一般,尖锐沙哑,雌雄莫辨,比苍桐山上的枭鸣声还要难听。
梁无尤乍听得这怪物的话,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不适,只好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入这里的,只知道有人想让我帮她找一样东西,可是未能如她所愿。”
那怪物咔咔几声,扭了扭脖子,又用那干涩的声音向梁无尤说道:“是不是要找一把名为青侯的剑呢?”
梁无尤听到此问,只字不答。又听对面的怪物说道:“你莫要害怕,我已经数十年不曾开口言语,所以喉咙已经快要长成一块了,以致声音如此吓人。”
梁无尤听到它这么说话,又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其身上的衣物大部分已经被腐蚀的破烂不堪,皮肤上也满是白斑与暗疮,确实是已经许多年没有整理过了。而它这副枯槁的样貌与苍老的身躯,明显与胖先生所述的雪衣神姬不符。他向这怪物抱了一拳,问道:“前辈,你是雪衣神姬的什么人,可知道那神姬为何要设法找到青侯剑?”
那怪物沙哑地说道:“雪衣神姬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青侯剑,嗬嗬,青侯剑!你是青侯的什么人?”
梁无尤大感惊讶,回答到:“前辈,我也不知道青侯是谁,只知道青侯剑,其余的,恕我不能告诉前辈。”
“嗬嗬,小娃娃,你不知道青侯是谁,合乎常理,因为青侯这个名字,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消失了。但是你提到有人寻找一把取名为'青侯'的剑,嗬嗬,看来这天下苍生,又要蒙受无尽的苦难了!”
“哦,一把剑,能让苍生蒙受无尽的苦难?”梁无尤并不相信这怪物所言。
那怪物听到梁无尤不相信它说的话,干笑了几声,低声说道:“也罢,二十年时间已经过去,我也不必守着与他的约定了。却不知道这广阔世间,已经变化成了什么模样。”这几句仿佛是喃喃自语,梁无尤听得不甚清楚,正待问话,那怪物却伸出了左手,指着自己说到:“小娃娃,你可想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梁无尤不明所以,答到:“请前辈赐教!”
那怪物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此生行走江湖,一直遵循着一条规矩,不能打破,那就是一物换一物。你要拿东西和我交换,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梁无尤听完此话,看了看自己,尴尬地说道:“前辈,我身无分文,哪里还东西可与你交换?”
那怪物又笑了几声,手缓缓指向了梁无尤的头,说道:“你身上是没有,可是你的这里有。”
梁无尤不禁哑然失笑:“前辈,你莫不是要我的项上头颅?”
那怪物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你这娃娃如此蠢笨,是怎么从苍桐山上活到现在的?我要的不是你的一个蠢头,而是你头脑中的所见所闻。我也不欺负你,你说一件这世间近二十年间发生的事,我便回答你一个问题,只要你说的足够精彩,我知无不答!”
梁无尤心里正有许多的疑惑,听到这里,大为庆幸,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有趣的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前辈,你不是在说玩笑话吧?”那怪物答到:“你看我这样,是个说玩笑话的人吗?”
梁无尤确定他没有说笑,就当下的氛围与环境,也确实不适合说笑,也许是这怪物真的想听一些外面的故事呢?他酝酿了一下,试探性讲了一个“糊涂官乱端糊涂案”的故事,也幸亏以前那张知府每逢节庆,都会请杭州城有名的戏班子来府中搭台唱戏,而梁无尤作为一干小厮的头领,每次听戏坐的位置都比其他的下人要靠前,于是听的一多,戏中的故事他也记了个七七八八。此时挑了一段精彩的片段向这怪物叙述,无需卖弄口才就听得它不住地点头。一个故事讲完后,那怪物率先开口说到:“小娃娃,你方才所讲的事很是有趣,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梁无尤见它说到做到,也不迟疑,先问到:“前辈是何人?”
那怪物早知梁无尤有此一问,微微提了一下手中的铁索,说到:“我叫做缑正棋,江湖中也唤我为正棋上人,只是这称号,估计也在这江湖中消失数十年了。我年少的时候痴迷于诸家学说,苦心研究,成果颇丰,当年与我的师兄甲璇上人一起,被世人称为'外正内甲,半卷天书',他精通星象学说,能占卜凶吉,于千里之外预知人间祸福。而我则擅长奇门遁甲,可以究万物之玄妙,得天人之造化。可是我们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对于未知的事物充满着无尽的好奇,为此,我们愿意放弃自己所有的东西,那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惨白的双颊上涌出了一丝红光,“我师兄为了探寻日升与月落的奥秘,孤身一人去了东海,杳无踪影。嗬嗬,我说的太多,轮到你说话了。”
梁无尤见他神色,不似作假,于是又挑了一段有名的戏剧,然后看了看正棋上人手脚关节处的铁索,问道:“上人,那你又是如何到了这里的呢?”
“嗬嗬。小娃娃,你要是能进入此地,说明已经见过外面的九离星盘。”
梁无尤点头称是,心中暗想,原来它叫做九离星盘。
正棋上人继续说到:“我当年初次见到九离星盘,就被深深地震撼到了。那星盘设计的精巧绝伦,不似人间所有,更像是天人手笔。只要你蒙受拥有九离星盘之人的三件恩惠,便可以走到跟前,一探究竟。我与那拥有星盘之人相交不浅,于是获得了一次近距离研究的机会,可是等我看了那星盘的第一眼起,我就被卷入了一片幻境之中。这幻境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我在幻境中不管是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到了后来,我都不愿意出来了。”
“确是如此,幻境中的人总是心想事成。”梁无尤想起幻境中的杨弗月,心头略微有些酸苦。
“如果我能永远生活在幻境里,那也倒好,我在里面肆意妄为,拥有了自己永远不可能拥有的时光。可是,有一日,我从九离星盘中跌落了出来,当我还想进去的时候,那人却提出了条件,希望我能帮他完善苍桐山的阵法,我好奇地看了一眼他所设计的模型,才明白了过来。”说罢嘶哑地哀叹了一声。
梁无尤问到:“上人明白了什么?”
正棋上人颓然道:“原来我在幻境中的所思所想,都会被九离星盘的主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用我在幻境中所展露的知识,构架出了苍桐山的阵法雏形。要知道,我年轻时,师父曾谆谆教诲于我,说世间再大的阵法,都承载不住个人的**。所以我闯荡江湖数十年间,从未给任何人私自创建过阵法。可是谁能想到,我的**却最终吞噬了我的原则。这山上的每一处阵法,如你所见,全部间接出于我手。”说完之后正棋上人骷髅般的身躯又缩了一缩,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
第十六章 国手执子有输时
梁无尤见那正棋上人神色有异,想来是他心中对所做之事充满了悔恨,只是他现下情形如此凄惨,梁无尤还是心有不忍,正待安慰,却听到正棋上人声音忽然增大:“我看到这苍梧山阵法雏形后,心中虽有愧疚,但是当时的我心高气傲,难免不服,于是向那人提出再研究一次九离星盘,他答应了我的要求,但是条件是让我立下誓约,在第二次研究之后为苍桐山布置好阵法,并且负责之后二十年间的修复与运行。我急于研究星盘,没有认真考虑他提出的条件,便草率地答应了。不想第二次进入星盘,星盘内仍旧是我的幻境,当我在幻境中有意识地抵抗所有的遭遇时,又被九离星盘强行转移了出来。我愿赌服输,答应为那人布置阵法,于是一直待到了这苍桐山上。其后的十年,我耗费大量的心力,帮他布置好了阵法,结果在阵法建成的当天,我就被其用铁索穿透了四肢关节,囚禁到了这里,十年来如同被这世界放逐一般,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到今天为止,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活人。”
“哦,难道这十年间就在没人被囚禁于此处?”
“嗬嗬,人倒是下来了不少,但是大多数掉下来时都是奄奄一息的,只剩半口气,不出几个时辰就一命呜呼了。如你这般安然无恙的,是这地牢里的第一个。不过你要是牵涉到青侯大人,那你这段时间内确实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梁无尤想起自己在九离星盘中的遭遇,和正棋上人如出一辙,以正棋上人半卷天书的惊才绝艳,都无法窥破其中的的秘密,也难怪自己被掌控星盘之人牵着鼻子走了,若不是他真的找不到青侯剑所埋之处,恐怕此刻青侯剑已经在其手里了。只是这其中迷雾重重,梁无尤已然理不清头绪了。
正棋上人继续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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