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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狼-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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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的看家护卫上前驱赶羊皮裘老头,羊皮裘老头不甚在意的稍微退后几步,继续望着叶府挂着的大红灯笼怔怔出神。
见羊皮裘老头离叶府已有三丈远,叶府的看家护卫也不再上前驱赶,而是尽职本分的伫立在叶家大门口。
唐辉面沉似水,第一次从气势上赶到如此的棘手,大门自动而开,唐辉大步走出,径直走向离叶家大门三丈远的羊皮裘老头,看守叶家大门的护卫连续喊了几声“仙师”,唐辉都没有应答。
“我不想殃及无辜,我们去城外打过。”唐辉在羊皮裘老头身前一米处站定,缓缓开口说道:“老前辈,意下如何?”
羊皮裘老头斜着眼睛看了看唐辉,这才将视线从叶府门前高高挂着的大红灯笼上转到唐辉,弹了弹刚刚抠出来的鼻屎说了一个字。
“好。”
唐辉如登天梯,步步生莲,踏上天空,向荆州城外走去,对于这一战,能否取得胜利他心中实在没底,大概在五五之分。
羊皮裘老头倒骑犟驴,犟驴自动缓缓向荆州城外慢慢踱去。
………………………………
第六十一章 十里长亭杀指玄(上)
第六十一章十里长亭杀指玄(上)
荆州城城外十里,有一长亭,取名十里亭。
唐辉已然置身于十里长亭之中,浑身灵力流转不休,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羊皮裘老头倒骑犟驴,悠哉悠哉的晃晃悠悠出城,破天荒地的羊皮裘老头没有抠脚挖鼻,而是拍了拍犟驴的屁股,说道:“老伙计,老夫原以为垂暮之年的收官一战会交给北海武帝城的那只老王八,今天这一战,有点玄乎。”
那头犟驴微微回头,露出人性化的笑容,咧开整齐的两排雪白牙齿说道:“老头子,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挑战那位化形大妖,看来我要替你收尸了。”
妖修大致分四种,开窍通灵,通法小妖,化形大妖,结丹妖王。
这头犟驴既然能开口说话,语言流利,至少都是通法之境数十年道行不浅的妖怪,至于一眼能看出唐辉便是化形大妖,就不知有何神通或者妖法了。
“呵呵。”羊皮裘老头不甚在意的说道:“别忘了每年清明重阳,给老夫带一瓶黄酒上坟,老夫就好那一口。”
犟驴瘪了瘪嘴,说道:“黄酒不要钱啊,好歹你也是天下武榜第二的剑魔,总该留点金条啊、银票啊、银锭子之类的,等我修炼到化形大妖,我就给你上坟去。”
羊皮裘老头拍了拍背上的剑匣,缓缓说道:“老夫的身家都在这里了,孤家寡人一个,死了便是死了,何处都是葬身之地。”
“哎哎哎。”犟驴不乐意了,说道:“就那几柄破铜烂铁能换几个铜板,又能换几瓶黄酒,你还是打起精神,三五两剑解决了他,咱们喝黄酒去。”
羊皮裘老头不再说话,一拍犟驴的屁股弹身落地,面容古肃,开始蓄势,极慢极慢的挪动脚步。
第一步,还不足寻常普通人一步的一半。
第二步,步子稍快,与常人无异。
第三步,已是寻常百姓的两步距离。
……
以此类推。
天地之间,一道奔雷,轰然冲向十里亭。
从城外驿道到十里长亭,足足还剩下五、六里距离,那道背影不知道撞断了多少参天大树,眨眼即逝,右手五指如钩,左手一掌推出。
唐辉尽显高手风范,下盘纹丝不动,以爪对爪,以掌对掌,与奔雷而至的羊皮裘老头硬拼了一记,没有风云变色,没有飞沙走石,这时唐辉上半身纹丝不动,下盘却深陷地板之中。
羊皮裘老头倒飞而回,落在地面上,连退三个大步,这才止住身形,大笑一声,“好,好,好,快哉,快哉。”
羊皮裘老头一拍背后的黄梨木剑匣,一柄三尺长剑自动飞出,羊皮裘老头双足一点,单手握住飞上天际的三尺长剑,抚摸着三尺长剑的剑身犹如抚摸情人的脸颊,温醇道:“老夫毕其一生,痴情于剑,此剑长三尺三寸,寒铁所铸,剑重六十公斤,取名杀冬,是老夫收集的第一把名剑。”
羊皮裘老头手持杀冬,对着十里长亭唐辉的方向,轻轻划出一个半弧。
唐辉猛然拔出深陷地板之中的双腿,高高跃起,单手握住十里长亭的房梁,这一抹半弧形的剑气瞬间割裂十里长亭左侧的红漆圆柱,割裂红色圆柱之后仍直冲云霄十余丈,才慢慢消散。
半栋十里长亭斜斜滑坠,一些瓦片碎木都在唐辉身外数尺弹开。
唐辉当然不会跟随坍塌长亭一起下坠,脚踩虚空一步踏出垮塌的十里长亭,眉心之中五尺龙泉剑已然在手,第一次实打实的握住龙泉剑,灵力滔滔不绝的输送进后天灵宝龙泉剑之中,龙泉剑上纹路九爪金龙活灵活现,喷薄欲出。
再者羊皮裘老头儿第一剑,问礼意味多过厮杀,颇有剑道大家迎客向来先礼后兵的味道,跻身指玄之后,对气机的掌控比起金刚境要高出一大截。羊皮裘老头一剑过后,只要对手硬拼,当然不是就可以准确推断出敌手境界深浅,而是可以清晰知道对手大致在什么修为之上,那么之后递出第二剑第三剑,就必定不会在此之下,更有益于他的剑心通明。
可惜唐辉只是闪躲,并没有硬接。
羊皮裘老头离手驭剑二十丈,剑气比起第一剑大涨几分,剑尖微抬,斜着掠向唐辉。
唐辉灵台意识海精神力大开,猛然锁定斜掠而来的杀冬,杀冬飞掠的速度稍微凝滞,唐辉伸出一手握住杀冬剑柄,长剑颤鸣不止,满是哀鸣。
羊皮裘老头再次手拍黄花梨木剑匣,第二柄剑飞向唐辉,非但没有因为第一把杀冬被唐辉抓住而慌张,反而会心一笑。此剑名白首,世人白首难逃相离命,剑与剑气出匣时便已分离,只破其一都无关大局。
羊皮裘老头这第二剑,剑尖本身所指是唐辉咽喉,但剑气却是牵引向唐辉的心脏,而且白首相离心不分,只要唐辉仓促出手,对白首施加任何击打和气机,都可以转嫁到剑气上,这才是白首一剑的精妙所在。若是率先察觉到剑气的存在,对剑气展开阻挡,也是同理。
唐辉五指猛然一握,手掌鲜血淋漓,杀冬寸寸龟裂;与此同时手中长剑对准飞驰而来的白首一剑猛然斩下,白首从中折断哀鸣,圆满剑胎尽碎,精气神全失,不甘坠地。可他是手段凌厉了,对潜伏暗处的剑气无异于火上加油。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噗、噗、噗……”
数道剑气均击中唐辉的心脏部位,唐辉呲牙咧嘴一笑,心脏中的丹田大开,竟然将剑气尽数吸纳,然后绞杀于无形之中。
羊皮裘老头瞳孔微微收缩,这人竟然将心脏锤炼成丹田,甚是剑走偏锋。
唐辉嘴角翘起一抹笑容,手中龙泉剑剑气暴涨横生十余丈,粗如碗口,如彗星拖尾,气势凌人。
正是跟天下武榜第四的楚啸天对战之时,偷学来的招数。
对于化形境界精神力磅礴的唐辉来说,凡人的招式,基本上一看便知,触类旁通。
羊皮裘老头心头一震,猛然再拍黄花梨木剑匣,取出第三剑烽燧。
与此同时,手握长剑的唐辉松开剑柄,将龙泉剑和剑气一并丢向羊皮裘老头,其实更像是砸。
剑与剑气好像画师以大写意泼墨洒下。
剑气之盛,以至于羊皮裘老头第三剑烽燧还未建功,就已经碾作齑粉。羊皮裘老头不退反进,剑匣之中飞出第四剑细腰阳春和无根天水。脚底离地不过几寸,碎碎前行一丈有余,停下身形后双脚脚尖一拧,那双草鞋在地面上滑带起一阵泥土,左手一剑负后,右手先是抱剑于胸前,然后朝下一点,剑尖再由向下变作撩起,这一撩剑抵在了那团剑气底部,羊皮裘老头手中长剑逐渐弯曲,一点一点强硬转为崩剑式,剑尖高不过头,轻喝一声,竟是将这团凝聚成形的剑罡越过头顶往后挑落,落在驿道上,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而羊皮裘老头的那柄剑并未伸直,始终保持略微弯曲的崩剑姿态,松手弃剑,不等细腰阳春下坠,左手剑剑尖撞在悬停空中的长剑中段,铿锵作响,如同一记骤然响起的寺庙晨钟,悠扬洪亮,唐辉不急不缓前行,伸臂随手一挥,拦去剑剑相敲激射而来的一缕剑气。
羊皮裘老头卿迅速变直撞为横敲,第二声响如暮鼓,沉闷至极。朝来撞钟夜去击鼓,鼓声杀人钟摄魂,这两手剑,便是羊皮裘老头二十年前悄然踏足江湖,游历四方时借宿一座无名古寺,听闻晨钟暮鼓而悟。羊皮裘老头重复枯燥乏味的撞敲,不停歇,瞬间就是一百零八下。
唐辉始终径直前行,到后来连抬手都吝啬,在他身前传来不断的砰然炸裂声,所过之处,被钟鼓剑鸣毁坏得满目苍夷。原本寓意发鼓听声,当速归,不得犯禁。
可唐辉六个丹田齐运,灵台意识海精神力全开,小小嘈杂钟鼓剑气声算得了什么?
羊皮裘老头双剑终于熬不住力达千钧的敲撞,双剑折断落地,羊皮裘老头没有再次从剑匣取剑,而是掐剑诀,手印剑诀似佛似道。驭剑出鞘,三柄长剑依次出鞘,从剑匣里纷纷跃起,如一挂长虹落在唐辉头顶。
羊皮裘老头须发皆张,身上羊皮裘剧烈飘荡,双脚陷入地面一尺。唐辉简直是目中无人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双手负后,一脚踩下,踏碎青石板,碎石激扬,每当一剑迎面刺来,就在他数尺之外被一颗石子弹射偏移,唐辉三十步之间,三剑已经无功而返六十余次,剑尖早已崩断,他与羊皮裘老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不足十丈。
羊皮裘老头双手往下一按,三柄长度仅剩原本一半的利剑同时刺向唐辉,做那垂死挣扎,唐辉一手拂过,轻描淡写把强弩之末的三柄飞剑都握在手心,继续向前缓行,只是不同于被他当场捏碎剑胎的第一剑杀冬,三剑在他手心非但没有断绝生气,反而剑气犹如雨后春笋,茁壮成长,唐辉缓行时低头望去,即便察觉到手心蛇吞象的景象,也没有任何应对,三剑剑气他手掌发芽生根。
羊皮裘老头眯起眼,从剑匣中取出一柄挂有剑穗的长剑,剑身清亮如明镜,故而命名照胆。当年携数百剑登楼北海武帝城,羊皮裘老头不过是初入江湖的剑林新秀,而武帝城那位已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人,可羊皮裘老头却是何曾后退了半步?
手上照胆一剑,是羊皮裘老头闭关后亲自铸造的第一柄剑,每一名剑士都是铸剑师,都要自己在剑炉铸剑做佩剑,羊皮裘老头照胆在手,豪气横生,剑心愈发清澈。
唐辉步步前行,看上去不曾主动出手,是迫于形势,可羊皮裘老头心中并不轻松,他的步步不停,走得越是闲庭信步,给羊皮裘老头造成的心境侵扰就越大,羊皮裘老头不取它剑,独独取下照胆,何尝不是对唐辉无声的重视。
羊皮裘老头蓄势之时,望向唐辉,先前当空挂虹三剑分别命名天时、地利、人和,是专门用作针对指玄甚至是天象境高手,可以强行汲取气机,遇强则强,愈挫愈勇。羊皮裘老头每悟一招便铸一剑,这些年铸剑养剑勤耕不懈,数千把剑,每一柄剑都倾注大量心血,辅以独创剑招,都是当之无愧新鲜出炉的“新剑”,真正可谓是前无古人,若是同境敌手掉以轻心,肯定要吃大亏。羊皮裘老头原本希望此生养足一万剑,再将最后一战留给北海武帝城那位,可惜杀徒之仇,不得不报。
羊皮裘老头突然间瞪大眼睛。
“天时地利人和,都给你又何妨?”
唐辉冷笑一声,六个丹田灵力如洪倒灌三剑,手掌间粗如手臂的紫黄白三色剑气疯狂萦绕,三剑酣畅长鸣顿时变成了哀鸣,饥汉饱食,是快事一桩,可一旦活活撑死就是乐极生悲了。
三条惊世骇俗的絮乱剑气顿时烟消云散。
羊皮裘老头惊叹道:“你怎有如此多的内力?”
两人相距仅剩七八丈,羊皮裘老头不怒反笑,闭上眼睛,并拢双指在横放胸前的照胆剑上轻轻抹过,喃喃自语道:“老兄弟,走在你前头的七剑死得不算冤枉啊。”
唐辉拍了拍手,笑道:“天下武榜第二的剑魔,就这点道行?”
羊皮裘老头没有睁眼,洒然笑道:“且看老朽提灯照胆看江山。”
羊皮裘老头递剑而出,接下来一幕谈不上惊天地泣鬼神,落在门外汉眼中,只会认为滑稽可笑,就像一个才开始练剑的稚童,不怎么拎得起手中重剑,勉强提剑踉跄乱走,步伐混乱,剑势扭曲。身形与剑招乱虽乱,速度却极快,七八丈路程眨眼便缩小到短短两剑距离。世人练剑,前辈名师都会苦口婆心叮嘱切不可被剑驾驭,那样的剑术成不了气候。已算剑道大宗师的羊皮裘老头则反其道行之,人随剑走,没有气冲斗牛的恢弘剑罡,没有的浩然正大的剑意,就这样歪歪斜斜来到了唐辉身前。
唐辉皱了皱眉头,一手拍出。
羊皮裘老头在照胆剑牵扯之下,竟然躲过了唐辉精神力锁定的这一拍,剑锋挑向他肩头。唐辉首次离开驿道中轴直线,横向踏出一步,双指捏住照胆剑尖,不等唐辉六个丹田叠力,剑尖一拧,羊皮裘老头随之身形一旋,绽出一朵绚烂剑花,唐辉屈指一弹,羊皮裘老头却又撤剑,颠颠倒倒绕了半个圈,朝唐辉后背就是一剑,唐辉这一次不再出手,双脚不动,身体向后倒下,那一剑分明已经落空,可剑气却在唐辉倒下之处如爆竹炸开,唐辉双脚始终落地生根,可身体向左一转,堪堪躲过那羚羊挂角的一团剑气,可羊皮裘老头得势不饶人,长剑照胆胡搅蛮缠,一时间两人四周剑气纵横,像是霞蔚云蒸,让人目不暇接。
唐辉终于挪出一步,羊皮裘老头手中照胆剑气也开始峥嵘毕露,驿道地面和街边两侧树木被搅烂无数,尘嚣四起。
唐辉走走停停,任由磅礴剑气肆虐,笑道:“看似无迹可寻,实则依循天下龙脉蜿蜒,也算是摸着天象境的门槛了。”
两人重新恢复唐辉据北,羊皮裘老头在南的位置。
唐辉一手攥紧刺脖一剑,羊皮裘老头猛然睁眼瞪目,怒喝一声,一步踏出,剑尖向前推进三尺,唐辉神情平静往后退一小步,剑尖离他脖子不过两尺。透剑而出的充沛罡气吹乱他双鬓两缕黑发向后飘拂,握剑袖口猎猎作响。没有半点慌张的唐辉不去理睬手心鲜血再次流淌,直视羊皮裘老头,笑着出声:“到如今为止,我尚未施展任何法术,你还要战么?”
唐辉攥紧剑锋,往后一推,不肯弃剑的羊皮裘老头被剑柄砸在心口,唐辉似乎恼怒他的不识趣,一脚狠狠踢在羊皮裘老头的胸口。
草鞋被地面磨损得薄了一层,双脚离地的羊皮裘人剑几乎持平,又将剑尖往唐辉的脖子推到两尺距离。
“让你得寸进尺好了。”
唐辉竟然拎住剑尖往自己脖子移近一尺,嘴角冷笑,然后一掌扬起拍下,直接用手中龙泉剑再次砍断长剑照胆。
既然剑断,羊皮裘老头不得不退。
唐辉根本不屑痛打落水狗,随手丢掉半截剑,让羊皮裘老头掠回原地。
羊皮裘老头被剑柄敲在心口,加上被一脚踹中,嘴角渗出血丝,竭力平稳气机。
老人一脸匪夷所思。
若是对阵天下第一的武帝城那位,自己如此狼狈也就罢了,一个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后辈,怎的如此霸道?
还是说自己太过孤陋寡闻?
接下来唐辉一句话才真正让羊皮裘老头忍不住气急败坏,在整个天下剑道都占据一席之地的老人再好的养气功夫,也做不到心平气和。
“我教你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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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十里长亭杀指玄(下)
第六十二章十里长亭杀指玄(下)
“我教你用剑。”
唐辉竟然在纵横江湖一甲子的剑道宗师剑魔面前大言不惭口出狂言,羊皮裘老头三尸神暴跳,怒极反笑,倘若唐辉用法术侥幸胜了他,羊皮裘老头虽败犹荣,但若在剑道造诣上胜了他,那他这剑魔二字,岂不是一世英名尽付诸东水,晚节不保,颜面扫地。
唐辉如此大放厥词,自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生死幻灭阵中拔舌地狱数百年乃至数千年的修行,虽然说黄粱一梦,那些修行战斗的经历却是实实在在保存在记忆中,比起羊皮裘老头的一甲子,自然犹有胜之而无不及也。
玄级极品功法《玄天剑诀》早已被唐辉修炼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剑,除了剑气、剑罡,还有剑意。
羊皮裘老头的前面八剑,明显已经领略到剑意,稍微已经触摸到天象境界的门槛。
但化形初期的唐辉,坐拥六个丹田、磅礴精神力,甚至还有后天灵宝傍身,就算是遇到金丹期的修士都敢斗上一斗,一名仅仅摸到天象境界门槛的指玄,说实话,唐辉还真没放在眼里。
换做是北海武帝城的那位,唐辉才不敢丝毫掉以轻心,全力以赴。
唐辉猛然将手中的后天灵宝龙泉剑抛上天空,六个丹田灵力全开,双手掐剑诀,口中念念有词。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衍八卦,八卦化无穷。”
后天灵宝龙泉剑竟然在天空之上,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
不断的分裂出一把新的龙泉剑,再分裂,再分裂……
万里晴空,瞬间被切割成无数条纵横沟壑。
剑气肆虐!
千万条凌厉无匹的龙泉剑发出剑气,肆虐当空!
蔚为壮观!
叹为观止!
羊皮裘老头仰望天空,脸色大变,一连猛拍背后的黄花梨木剑匣,连怕九九八十一掌,一把剑气逼人的奇形怪状的长剑缓缓出匣,剑身弯弯曲曲如同青蛇吐信,通体湛清,薄如蝉翼。
羊皮裘老头双手持剑,紧闭双目,神情恢复到古井无波。
剑开天门!
天开一幕,流华绚烂。
有琉璃璎珞垂下,有璀璨金莲涌出。
天门一柱轰然落地。
当另一根柱再次落地,天门才算开启。
叠手拄剑的羊皮裘老头面无血色,那柄弯弯曲曲的青蛇长剑被她一寸一寸推入大地。
唐辉双目一凝,一字一顿的道:“请神诀。”
尼玛,这不科学啊!
这老头怎么会这种早已失传的道门法诀?
倘若这南天门真被打开,随便下来一名最低级的仙人都是天仙修为,哪怕是天仙的一缕化身只用本体的百分之一修为,随随便便一招也能把唐辉打的灰飞烟灭。
修真者视凡人为蝼蚁,那么天仙也何尝不是视下界之人为蝼蚁呢!
强行剑开天门的羊皮裘老头七窍流出鲜血,拼死去牵引另外一根天柱从万米高空寸寸下落。
唐辉双手虚按,千万道剑气齐齐锁定羊皮裘老头,犹如下起了一场剑雨。
“呵呵。”
羊皮裘老头满头银发根根直立,呵呵一笑,向远处的犟驴望了一眼,说道:“老伙计,再见了。”
羊皮裘老头竭尽全力再次一推弯弯曲曲的青蛇长剑,大喝道:“请仙人下凡降妖。”
羊皮裘老头全身精气神尽数灌注于弯弯曲曲的青蛇长剑之中,青蛇长剑不堪重负,哀鸣一声,寸寸断裂,羊皮裘老头彻底咽气。
与此同时,另外一根天柱轰然下落,一个飘飘欲仙的人影从天门之中缓缓走出,有绝世之姿,睥睨纵横。
“尼玛,风紧,扯呼。”
唐辉信手一招剑雨之中其中一把后天灵宝龙泉剑的本体融入眉心之中,转身便跑,毫不拖泥带水。
从天门中走出的仙人继续前行,任由千万道剑气暴雨灌顶,齐齐落下。
只是剑气无一例外在他头顶数丈外搅烂,当最后一条剑气溃散时,不过是挤压到距离仙人头顶一丈而已。
仙人对着眨眼之间已逃出数十里外的唐辉,遥遥伸出食指,轻轻一点,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气息的平静道:“一指断沧澜。”
大地被撕裂一道百丈深的巨大沟壑,迅速蔓延至数十里外的唐辉身前,唐辉避无可避,只得依仗后天灵宝龙泉剑,全力劈出一剑,六个丹田的灵力不敢有丝毫暴力。
一条九爪金龙轰然冲出,险之又险的将这一指全数当下,唐辉从储物袋里迅速拿出六颗极品灵石,十分心疼而又果断的抛入口中,迅速转化。
仙人微微讶异,说道:“后天灵宝?下界居然有后天灵宝出世?看来这次分身下凡,不亏。”
这哪里是仙人的一道化身,而是仙人的一道分身。
一字之差,却如天壤之别。
化身只能拥有本体的万分之一到百分之一的实力,而分身却可以拥有本体十分之一乃至二分之一的实力,就算唐辉现在是金丹修士,乃至地仙也在劫难逃。
仙人身躯微微一晃,竟然出现在唐辉面前,仅有一尺之遥,伸出手掌,平静道:“仙人抚顶。”
唐辉避无可避,实在是仙人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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