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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老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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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嘟,让乐乐多睡会,她昨天陪你那么晚,一早又吵她,”是许奶奶的声音。
一早许奶奶和阿嘟怎么会在她家?乐蓉蓉睡眼惺忪的有些迷糊。
“可是我都起来啦,阿姨好爱睡喔。”阿嘟不情愿道。
清静了一会,她神智快坠入梦乡时,阿嘟小手又不甘寂寞的摇晃她。
“阿姨,起来了嘛,好不好……”
“阿嘟,别待在房间里吵阿姨,爹地先陪你作功课,等阿姨起来了我们再出去。”
爹地?许维恩?他在她的房间?!这当下非同小可,乐蓉蓉忽地坐起来。
“阿姨起来了!”阿嘟爬上床欢呼。
这里不是她房间。“阿嘟……”哎呀,她睡在阿嘟房间没回家,乐蓉蓉拉起被子赶紧低头观看,还好,服装仪容还算完整,她差点吓死了。
“早,你们要去哪里?”她慵懒地伸个懒腰,心想许维恩怎么还不出去啊?自己蓬头垢面的都被看光了,讨厌。
“早,阿嘟吵醒你了,他一早就直等你起来一起去玩,怎么都坐不住。”许维恩神清气爽的招呼道。
他此时眼里的乐蓉蓉率真可爱,刚睡醒朦朦的眼眸中有抹懊恼,他心知肚明是为什么。
“阿姨不早了,”阿嘟拉她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乐蓉蓉做个鬼脸,打他一下小屁股,“晒着你的小屁股啦?”
“爹地最早起来,我第二个起来,阿姨最慢了。”他睡起来不见爹地,以为爹地先起床了,“快点、快点点,刷牙、洗脸。”
脚刚着地,就被阿嘟拉着往浴室走,她莫名其妙的朝许维恩看去,不懂他们在急什么。许维恩那个讨厌鬼,一点都不绅士,还赖在房里。
他耸肩笑了笑,似乎很喜欢看她被阿嘟缠得无计可施的模样。“他急着去玩,怕太阳很快下山了。你慢慢来,吃过早餐我先载你回家换个衣服。”
门关上,她和阿嘟在浴室里,她还想不通,他们父子出游关她什么事?她为什么要先回家换衣服?
“阿嘟,你们不必等我啊,阿姨自己会走路回家,不用你爸爸送啦。”乐蓉蓉边刷牙边说。
阿嘟坐在马桶盖上等她,“阿姨要和我们一起出动玩不是吗?”
“我有这么说吗?”她不记得了。
“可是放假阿姨都是和阿嘟一起的呀。”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今天也是一样。
啊?真是误会,她赶紧漱口──嘴巴里没一大堆泡沫讲话比较清楚。“原来是这样。阿嘟,对不起,阿姨昨天没说清楚,害你们早上浪费时间等我,其实爹地既然来陪你了,你们就去安排你们的计划,阿姨没关系的。”
“可是我也想陪阿姨。”
谄媚的小家伙!“那有什么关系,我们每天都见面呀,可是你爸爸不一样,他住台北好不容易开好久的车来看你,你们要多把握时间才对。”
“陪爹地就不能同时陪阿姨吗?”为什么?他脸上有个很认真的问号。
乐蓉蓉的脸洗了一半,偏头看他凝重的表情,心想,什么跟什么,她刚刚应该没有出二选一的选择题吧?“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以后说话真要留心点,阿嘟本来就不大有安全感,对怪他怕顾此失彼。
看阿嘟很在意的样子,她该怎么解释呢?呃……“我是说阿嘟尽管放心和爸爸去玩,他回台北了,阿姨还是像以前一样找阿嘟上下学,好吗?”
“阿姨一样喜欢我?”
“对。”终于,她放心的继续梳洗。
“那阿姨不喜欢爹地?”
有吗?阿嘟从哪儿归结此论?“那有?我和你爹地……”又不熟,何来好恶之分?她紧急踩煞车,不能这么说,这样阿嘟就知道上次她骗了他。
“不然为什么阿姨不能和我们一起?”
兜了圈子回到原点,阿嘟这时候倒鬼灵精怪得很,想来想去本来不复杂的事,不过就是她好意不想打搅他们,加上和许维恩有些“前怨”……不骂不相识说的大概就是她和许维恩。
好吧,人家许维恩看样子似乎落落大方不以为意,自己还多小家子气,何苦来哉,七转八拐的难怪阿嘟想歪。
“去、去、去,可以了吧。好了,女士想有些隐私,麻烦许先生回避一下。”
胜利!阿嘟高兴得转圈子。“许先生是爹地,我是阿嘟,”他咯咯的笑,“阿姨要快一点喔。”
“遵命!阿嘟先生,”她呵他痒,“你不先出去,我怎么快一点。”她上洗手间也急啊。
阿嘟笑着躲出去,不忘有礼貌的关上浴室的门,然后又敲敲门。
“又怎么啦?”她问。
“我是阿嘟啦,不是阿嘟先生。阿姨要快一点。”他清清脆脆的童稚声音一板一眼更正她。
“阿嘟啦,”她故意学他口吻,“小绅士是不应该猛催淑女快一点的,我们女生比较爱漂亮,所以需要多一点时间准备。”
“阿姨,你已经好漂亮了耶,不用多准备什么了,奶奶已经准备好野餐盒了。”阿嘟灌米汤,至于准备什么他也弄不懂,总之快快出发就对了。
乐蓉蓉在浴室笑晕了,这个阿嘟哟真可爱,他的的确确像个小孩子般调皮了。
第四章
许维恩听着,欣赏的是她脸上焕发动人的神采。
“阿嘟过去一点,你的线快缠树了,”乐蓉蓉顺风大喊,“线放长,风筝飞上去了……对,哇,阿嘟好棒!”绿野花香,许多人玩得不亦乐乎,野餐、放风筝、戏水、烤肉的人都有,所以乐蓉蓉的喊叫声并不突兀。
几个小孩子围上前,许维恩让他们自己玩,走到乐蓉蓉旁边坐下。
“喝可乐?”她递给他饮料、三明治,注意力一直跟着阿嘟跑来跑去的身影,“哇,阿嘟好厉害,你看到没?他放的风筝最高,都快看不见了。”
望着她青春洋溢的笑脸,他一不小心很容易便为之失神,尤其当她专注的对象是阿嘟时。
“谢谢你那么喜欢阿嘟。”他不自主的再次由衷表示谢意。
“怎么又客气了,”她大化之的挥挥手,饮料差点激了出来。“谢来谢去干什么?上次不礼貌的事还没向你道德,阿嘟真的很聪明也很可爱。”她是相非常让人容易亲近的人,许维恩很自然的放松心情,“我还是得说谢谢,谢谢你那么欣赏我儿子。”
“是喔,虎父无犬子,是你们许家基因优良,可以了吧。”
“谢谢,事实是这样没错。”
他还若有其事的附和呢,老天!“先生,你真不是普通的厚脸皮。”她故作认真的批评。
“哪里、哪里。”他与严肃的回道,不过嘴唇慢慢弯起破坏的伪装。
“这里、这里啦。”乐蓉蓉扬眉瞪大眼,手指着他半天笑了开来,“教授也会恶作剧?”她心里暗笑。
“你在动什么歪脑筋?”许维恩长年在研究室,和学生们的接触并不深入,哪猜得他们这些古里古怪的名词,但乐乐笑得太奇怪了,他研究半天没研究出来,只好自动放弃,“小鬼。”
“你不是列入LKK族了吧,他们说不赢了就叫人家小鬼。”
“LKK?”
“‘老佝佝’喽,请问先生贵庚?”
好久没那么自在了,他抬手挑起乐蓉蓉发顶上的枯叶,食指弯起顺势轻敲了她的头一下。
“我三十四了,你大概可以喊大叔了。”
“真的耶,整整大我十二岁,十二生肖都轮遍了,大──叔。”她挪揄戏闹着,看见他眉毛又成一线,阿嘟忧郁的气质原来自有其来,他们对这表情父子还真情有独钟,干脆去申请专利算了。
“大叔?”他呼弃道,嘴里喊出这两个字分外的酸液呛人,话是他说的,从乐乐嘴里喊出来却怪异得很,听来也不舒服。
“哈啰,回魂了。”她大呼小叫,习惯动作像平常对阿嘟一样,掌心贴着他纠结的眉心揉和。
许维恩讶然的拉下她的小手。
“你想什么啊?这么严肃,脸都皱成这样了。”她挤眉弄眼弄成小老太婆。
他失笑道:“好丑。”
她马上回敬以花拳秀腿,她可是为了搏君一笑,牺牲形象耶,他还好意思笑她丑,忘恩负义的家伙。“你才知道,阿嘟也常这样,破坏市容美观,天气这么好,风景这么美,身体健健康康又没病没痛,台湾也没天灾人祸,世界核弹战争更没发生,你们干么愁眉苦脸的?”
“你的笑脸就像你的名字,乐蓉蓉,你爸妈一定希望你笑口常开,快快乐乐长大。”
“我阿嬷也是这么说,我爸妈很早就走了,不过我想他们也会希望我和阿嬷每天开开心心的。”提及父母,她有些落寞,但很快又换成灿烂的笑颜。
许维恩刹那间眩然。
怪异的燥热侵袭着乐蓉蓉,他灼亮的星目像磁铁般吸引人无法转移,她赧然的低头回避
方才前所未有的情绪冲击令她有些迷惘,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教好生迷惑,又不忍错失的微妙情愫……
抬眼,许维恩瞅着她笑,她的嫣颊又添一抹微红。
“他们不管在哪里都会以你为傲。”
她偏偏头,挥落残余的伤感,“许奶奶说你在大学任客座教授,教什么科目?”
“物理能量。”许维恩配合的换个话题,突然发现乐蓉蓉的手还握在他手里,不自禁的双手将之合在掌心,希望传递些温暖给她,她想抽回,他下意识的再握了一会才由她去。
不自在的拨拨头发,她转头看阿嘟玩得好开心,她心里不断重复着,也没什么嘛,自己大惊小怪什么?
“哦。”她随便应声,眼睛转回来时发现他也正在看她。
许维恩盯视她的眼眸染上不知名的情感,对乐乐失去父母的打击,仍能坚强、开朗的为周遭付出关心,他既怜惜又心疼。
他往后仰靠树干,温和的和她分享工作上的甘苦,令她慌乱的心不再莫名狂跳。
“我们有个Team都是在研究室里做实验比较多,固定由某机构的基金会赞助经费,上学期我爸以前军中的老朋友请我务必在他们学校开堂课,长辈的交情不好意思推辞,我一本书进行到一半也一直没空再继续下去,出版社的朋友那边真难以交代,所以忙得不可开交的结果……唉,是阿嘟最可怜。”
“那阿嘟的妈咪呢?她也这么忙?”乐蓉蓉说完自觉有些唐突,“对不起,当我没问。”
提起珞珊,自然就会想到那些无止无休的争吵,许维恩眉峰很习惯的就逐渐聚拢。
乐蓉蓉手伸到一半停下,刚才奇怪的心悸还没平复,她突然非常清楚意识到很有男性魅力,忧郁的气质、学者风范散发出的书卷味,这些特质轻易的便能吸引女性爱慕。
张碧云在她耳边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用那种作梦般的恶心声音……想到这儿,乐蓉蓉不敢再冒冒失失手来脚去了。
他不是阿嘟,很难说出确实的感觉,总之她无法坦荡荡当许维恩是无性别界限的朋友了。
微风徐徐吹拂,四季如春的屏东吹起了漾漾涟漪……
“小丫头,回魂了。”许维恩套用乐蓉蓉刚才的用词,他心情本来是沮丧、抑郁的,可望着她笑也好,发傻也好,心中黑压压的乌云逐渐淡了。
冰冻的可乐蓦然袭向她,乐蓉蓉手贴着脸惊叫,“好冰!”
面对她指控的眼神,他无辜的眨眨眼。“天气太热了。”
她埋怨道:“和阿嘟一样皮。”什么忧郁的气质都是骗人的,他们一旦恢复本性根本不是那回事。
她咕咕哝哝的,在骂人吧?他猜想着。“你说什么?”
“没有啦,说你和阿嘟一样帅啦。”讨厌!她在心中嘀咕。
“哦?”想也知道不是,瞧那丫头嘴嘟嘟的,许维恩见好就收没再继续逗她。“阿嘟有提过他妈咪吗?”
“有是有,但是……”都是一些负面的感觉,这怎么说呢?她暗忖着。好像阿嘟和她妈咪不太亲密。
“他们本来就相当疏离,珞珊她不坏,她只是对小孩子没耐心,也没时间培养感情,久而久之阿嘟都不敢找她。”
“可是母子天性,你太太……”
“我们已离婚了。”他淡然的打断她的话。
真的离了,乐蓉蓉嚅道:“那阿嘟怎么办?”
“阿嘟归我,他生活事实上没太大影响,妈妈对他而言只是个空泛的名词。”
“再怎么说,她总是个母亲,血缘天性不会那么容易泯灭,你们应该先问过阿嘟才对,他有权利发表意见。”
“让珞珊再伤他一次?她表明得很坚决,她的计划表中不包括阿嘟这个意外,何况她如果有心,随时都可以来看儿子,不过我想机率等于零,阿嘟现在很快乐,何必呢!”
“阿嘟这么可爱……”乐蓉蓉实在不懂。
“你说过很多次了,基因优良嘛,我知道。”
他竟然还有心情打趣?婚变的阴霾似乎没她想象中影响那么大,世界是颠倒了吗?
许维恩的神情像是思绪回到了过去,“珞璎从小家境并不太好,他们兄弟姐妹很早就要独立,各自半工半读完成学业,所以她向没有家庭观念,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是欣赏她努力力争上游的精神,摆脱过去的贫困无助,这些我都知道也很支持。”
“那出了什么问题?”她眼里有着疑问。
许维恩黯然但仍侃侃而谈,“婚前她约法三章,不辞职,不生小孩、互不干涉,大家相安无事。这虽然和我预期的家庭生活差太多,可是我们年轻,本来就应该多在事业上冲刺,我想过几年,婚姻会让彼此逐渐达成共识。后来她不小心怀孕,我不准她拿掉就开始产生隔阂,答应她不生孩子是一回事,避孕措施也使她不放心,坚持自己想办法……”
乐蓉蓉一听他说到这种私密性话题,赤红了脸。
“抱歉,”他注意到了因而打住,“既然意外有了小生命,我绝不容许自己的骨肉被谋害,我们天天吵,结果她偷偷瞒着我去医院安排堕胎,结果她体质不适应,还是出了问题没堕成,那时我们婚姻差不多形同决裂。接着阿嘟出生,她的步调没慢下来反而变本加厉。这样也好,每个人对生命的选择不同,她选择了事业,长痛不如短痛,阿嘟长期处在父母不和谐的环境中,维持婚姻的假象对他并没实质益处。”
“呃……你如果不想谈可以不要说。”任谁都不愿意多谈些不愉快的回忆,乐蓉蓉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没关系,其实因为乐奶奶和我妈的关系,我们两家彼此都很熟悉,我知道我,相信你对我也不陌生,只是没机会认识而已,你又那么疼阿嘟,感觉上像自家人一样……”
“阿姨,你们在说什么?”阿嘟满身汗跑回来,自动自发的就坐进乐蓉蓉怀里,“好热喔。”
“大热天你一直跑来跑去当然热了,”她开罐饮料给他,拿着毛巾帮他擦汗,“无休息下待会儿再玩。”
阿嘟咕噜、咕噜灌下冰运动饮料,“爹地和阿姨在聊什么呀,我们是一家人吗?”他耳朵很尖,没有答案就问个不停。
才不是!乐蓉蓉直觉想否认,她不晓得为什么,可是那听起来不是挺暧昧的吗?
“你别吵你阿姨了,她刚刚才向我夸奖你聪明又可爱。”
“可是爹地明明说阿姨是一家人。”
“自家人和家人不同的,”她很顺口的解释道,可是那两个相似的面孔都很不以为然,等着她说明哪里不一样,“当然不同啦,家人是指有亲戚关系,而自家人范围就比较广泛,像很熟、感情很好的朋友也可以说自家人。”她是不是太敏感了?她自问。
许维恩没敢笑出来,而阿嘟是小孩子才不管大人们复杂的想法,显然的,他听不懂乐蓉蓉的解释。只见阿嘟皱了皱眉想了想,照自己的逻辑推演直言不讳。
“所以自家人以后是一家人。”这个结论挺让阿嘟高兴的。
“不对、不对。”乐蓉蓉碰到阿嘟的执拗就没辙了,许维恩都不帮忙解释,只顾自己在旁边笑。
小孩子不懂就算了,他这个样子到时被人家误会了怎么办?
“为什么不对,我们是一家人没错!”阿嘟理直气壮的说,“只有一家人会一起睡,像我们昨天一样。”
轰地,乐蓉蓉顿时面红耳赤,这小孩乱讲话,幸好现在没别人听到,不然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怪的是,许维恩也手心忙脚乱,一口水喷出来,捂着阿嘟的嘴阻止他再语惊四座。
“你是小孩子,阿姨偶尔陪你睡当然没关系。”语焉不详真的会害死人,她单纯得以为阿嘟话没说清楚。
“阿嘟去把风筝拿回来,我们绕到海边玩一会再回家。”
阿嘟乖乖的衔命而去。
还好,许维恩终地知道不能让他随便乱说话了。
乐蓉蓉松了口气,不过他干么一副紧张兮兮、心虚的德行,好奇怪。
之后许维恩改搭飞机常北部、南部来往奔波,每隔几天就去一趟,如果研究室有事走不开,他会打电话通知阿嘟和乐蓉蓉。
像有什么不成文的默契,凡有关阿嘟的芝麻绿豆大的事,许维恩都会先问过她的意见──他们无话不谈。
而许奶奶可能最近较空闲,拉着她就勤于聊许维恩的种种,许家家族的概况,她都快能倒背如流。
碰到许维恩,她自然不怀好意,有现成的一堆题材糗他了。
署假很快将近尾声,幼稚园的才艺班也告个段落,新学期阿嘟即将入小学念一年级,算算时间乐蓉蓉本来也该上台北工作,但由于乐胜男迟归,她只好向医院告假顺延些时候。
讨论后,小学注册在即,阿嘟自然得先和许维恩回台北家,适应新学校、新生活规律。
度过八月最后一个周末,星期天下午阿嘟抱着背,愁眉苦脸的坐在床上看乐蓉蓉帮忙收拾他喜欢的玩具、小东西。
大部分的衣物张妈都已经打包妥提到车上去了,原来充满朝气的房间突然空洞许多。“别苦着张脸嘛,阿姨很快也会去台北,我们住得很近耶,就楼上楼下而已。”整理好一小袋,乐蓉蓉蹲下来对他俊帅的小脸蛋平视,“这些都是阿嘟喜欢玩的,你无聊或一个人时就拿出来,”她想这小鬼头长大后不知道会骗了多少芳心,像他爹地一样。
“我不能等阿姨一起去台北吗?”阿嘟垂眼可怜的问。
瞧他一脸哀也相,真有趣,她哄道:“阿嘟乖,你学校要开学了,那里有许多新同学,说不定你一交到新朋友就不想阿姨了。”
阿嘟对她的玩笑反弹很大,“才不会!阿姨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谢谢,你这个小外交家就会灌米汤。想阿姨的时候就打电话来嘛,好不好?”
点点头,他也有要紧事交代,“阿姨记得帮我去看狗狗。”
“好,不过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挑只小狗回来养,许奶奶不是答应过吗?”之前她每次问,阿嘟都回说还未考虑好,没想到时间好快,他都要回台北了。
“如果我抱走狗宝宝,莉莉一定会很伤心的,一家人应该要待在一起。”阿嘟不好意思的说出原因。
乐蓉蓉抱抱他,她的阿嘟多贴心啊,其实他不带走小狗,大婶还是会把它们卖给其他人,但他有这份善良的心就够了。
“好了,我们出去吧,你爹地还在外面等。记得,不准一个人像小老头似的生闷气,到时候阿姨会突击检查喔,听到没有?”
“嗯,阿姨要快来来找我哟。”
“把阿嘟带回去后,你别再像以前一样忙得昏天暗地,家里有小孩不比那些单身的同事,他们几天几夜不回家也行,可是你不同。”
许维恩边将所有行李放到车箱,一边听母亲叮咛,“妈放心,不会啦,我已经请了位半天工管家,阿嘟放学她会陪着他到我下班回家。”
“那就好。维恩……”
“妈怎么了,跟你儿子讲话需要吞吞吐吐吗?”
“我是想问,你和乐乐的事打算怎么样?”
许维恩笑着问:“什么怎么样?”
“你对她难道没有特别的感觉?”不会吧,这些时候她观察他们的感情应该挺融洽的。
“妈,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才离不久没想那么多。”
“怎么可以不想,阿嘟和乐乐投缘,你儿子都帮你挑好人选了,你还犹豫什么?”当然,她这个做奶奶的更急?后母难为,首要条件她自然希望能找个真心爱阿嘟的人。
“感情不能这样说,乐乐就像自家妹子,而且她对阿嘟也是姐姐疼弟弟似的根本就不是这回事嘛。”他觉得有些混乱。
“你真的待她像兄妹?”她不禁摇头叹息了,傻儿子!
不是!他直觉否认,“我们不是兄妹……”
“那你又说她只是个妹子?”说到做研究,他的确是令人刮目相看,值得骄傲的好儿子,但是对交女朋友……唉,她不说也罢,大器晚成?!
许维恩脑了实在浑沌,和乐乐相处之下自然而然就已将她当成生活不可或缺的重要分子,没看到人时,阿嘟开口闭口都是阿姨长、阿姨短,很难想像回台北以后,这习惯改不改得了。
那自己对乐乐到底是什么感觉?惟一确切的,他挺反感任何兄妹这种关系套在他们身上。
为什么要分析这些难解的问题,浪费无谓精神,顺其自然,那该发生的自然就会发生,何况和珞珊的纠葛已足以令他生畏。
刚结束一段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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