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愿浮踪-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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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我也曾不止一次的私下里扪心自问。

　　　　我无法回答自己，对待这个事情，我还得承认，自己是一个低俗的情感懦夫，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不知道如何去处理。

　　　　我甚至自私的期望，以后和兰姑再无相见的可能，这样，就可以一直逃避下去。

　　　　然而，世间所有的企望，都往往会事与愿违。

　　　　鲁迅先生的话说得好，“所有的悲剧，都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兰姑与我的事情，又何止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悲剧而已呢？

　　　　最怕的事情，还是找上门来了。

　　　　一个闷热的晌午，我正在公司整理文件。

　　　　一个熟悉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是我近段时间一直揪心牵挂的联系方式。

　　　　我心惊肉跳的接通电话，果然，电话的另一端，是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大国，你有时间，我们聊一聊吧？”

　　　　兰姑的邀请，让我内心很矛盾。

　　　　毕竟，我现在的情况与原来大相径庭。

　　　　我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

　　　　然而，我和兰姑，的确要有一个了断。

　　　　虽然我内心很抵触，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一见她。

　　　　尽管这种见与不见的内心煎熬已经在心里斗争了千百遍。

　　　　兰姑发给我的位置，是小曼与我京城见面的那家宾馆。

　　　　果然，等我赶到指定的地点，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我走进大厅，就看到了她。

　　　　她坐在小曼坐过的位置，安静的喝着咖啡。

　　　　她见我走过来，只是欠了欠身，示意我坐下，脸上表情，波澜不惊。

　　　　我原来设想的种种尴尬和难过，统统都成了多余。

　　　　看来是我自己想多了。

　　　　兰姑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是不是挺意外的，我在这里约你见面？”，兰姑啜了一口杯里的饮品，笑吟吟的看着我。

　　　　她的情绪很放松，也感染到了我，我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到她的对面。

　　　　说实话，我这种装出来的镇定，在她的眼里，应该太小儿科了。

　　　　兰姑的精明，和我的忐忑，如此巨大的反差，一瞬间，也让我彻底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天地之别。

　　　　不管是商战，还是情感，处理问题的态度和手段，我们的确不再一个层次上！

　　　　相较兰姑，我如同一个待宰的羔羊，而她，则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猎人。

　　　　苦难让人成长。

　　　　如果苦难与成长的比例是正向，几何倍的增长关系的话，我内心清楚，兰姑所遭遇的，也许是我一生无法企及的过往，我自以为经历了很多，相较而言，差别一目了然。

　　　　“我得先告诉你，小曼一年前和我在这里见过面了。”，兰姑说罢，淡淡的笑了。

　　　　“我知道，小曼后来同样在这里，约你出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咱老家的采矿场，目前也的确在我的名下，我过去一段时间，利用过你。”

　　　　“你不恨我吧？”

　　　　我内心酸楚，看着她，摇了摇头。

　　　　我真的恨不起来。

　　　　“你，你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吧？”，我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自己也知道，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兰姑低下了头，她大概没有想过我毫无情商的问题。

　　　　“是的！”，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脸上冷冰冰的，与几个月前还对我充满的柔情蜜意的女人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我注意到，她说话之间，眼中有一团水雾飘过。

　　　　得到了兰姑肯定的答案，心里还是不禁有些苦涩。

　　　　爱与不爱，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要在生存和爱情之间做抉择。

　　　　又有几个人会在爱情面前屈服？

　　　　人性的渺小，也在于此吧？

　　　　我心里，一瞬间被自卑与悲哀重新占领，甚至连坐下来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是啊，曾经青春岁月里最值得缅怀的记忆，一瞬间被现实粉碎的灰飞烟灭。

　　　　本来是多么美好的情感故事啊！

　　　　青春里雨夜的、故乡旱水河边的美丽相逢。

　　　　十几年后京城会所的意外邂逅。

　　　　两情相悦的重逢故事，多么难得的爱情传说。

　　　　所谓的爱情被真相踩在脚下，跺入泥里，变得灰头土脸，丑陋不堪。

　　　　与小曼北京的见面，毁了我和兰姑接下来的一切美好发展愿望。

　　　　我一个人逃到西藏，原本想找一找自己的心灵力量，看看自己的精神世界是否足够强大，强大到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

　　　　然而，阴差阳错。

　　　　如今才发现，纵使自己做好一切准备，事实也是没有必要的穷折腾。

　　　　如今兰姑的心里，根本就不曾为我清理出一个容身的角落。

　　　　自己只是一个被她利用的可悲工具而已。

　　　　纵使是一个本来有着劣迹斑斑过往的人格！

　　　　这种被轻视，让我有些出离愤怒了。

　　　　难道自己就该被利用，被轻视吗？

　　　　她又凭什么如此对我？

　　　　就因为我喜欢她？

　　　　爱过她？

　　　　就活该被利用？

　　　　我的内心波涛汹涌，难过、悲哀被愤怒一点点的淹没。

　　　　“你找我来，又有什么事情呢？”，我半站起身，单手支撑着座位，倚在沙发上，感觉身体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我又在京城开了一家会所，上次的店，被纪委盯上了，不得不临时换了一个地方。”

　　　　兰姑柔声说道，如同变了一个人。

　　　　“你也知道，会所的生意纯碎是为了笼络人脉，其实主业还是想通过特定人群一起做点事情。”

　　　　“老家那边，我已经布局完成了，找你来，是谈谈合作的事情。”

　　　　她说着，笑吟吟的看着我。

　　　　“以你和我的关系，你不会拒绝我吧？”

　　　　说罢，她将杯里的残余咖啡一饮而尽，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眼波流动，媚态百生。
………………………………

第八十九章　合作

　　　　兰姑的合作提议，与小曼如出一辙。

　　　　同样让我内心抵触，出离愤怒。

　　　　看着她志在必得的样子，我不由得一阵悲哀。

　　　　“我如果不合作呢？”

　　　　我不禁心中思量不合作之后的各种可能。

　　　　直到现在为止，关于她过去的情况到底如何，我还无从知晓。

　　　　她与小曼所谓的京官，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利益纠葛，虽然我不愿意去想，心中总是有个疙瘩，无法释怀。

　　　　兰姑最终会找到我，在我意料之中。

　　　　她提出合作的意向，又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看着她平静如水的面庞，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

　　　　只好重新坐下来，努力使自己心情也平复下来。

　　　　有些时候，了解了对方的底线后，反而容易淡定的评估局势。

　　　　“你不会拒绝和我合作的。”，兰姑的神情看不出一丝异常，不是威胁，也不是劝诫，语调平和，脸上依然波澜不惊，和以往聊天的神情相似。

　　　　“噢，为什么呢？”，我有点沉不住气了，她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神情让我有些失去底气。

　　　　“因为你清楚，拒绝和我合作，你在京城的生意将无法再继续下去。”，说罢，兰姑神情一变，向后靠在椅子上，眯了一下眼睛。

　　　　很显然，这里面有威胁的口气了。

　　　　经历这么多年商海沉浮，人情冷暖，我深深地意识到一条做人处事的基本原则。

　　　　一个人要生存，浑身都是棱角是很艰难的。

　　　　我咀嚼着她的话外音，是啊，如果我拒绝合作，我在北京的下场也许要比当年老家采矿场还要悲惨。

　　　　理由很简单，也不难理解。

　　　　出身草根的兰姑有如此的底气，源于她如今的支持者。

　　　　她的幕后人背景深不可测。

　　　　这就是商场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在兰姑制定的偌大商业游戏中，按着规则，我只是一个食物链底端的小商人，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被吃掉吞并，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况且，我们既然过去有着如此难以说清的情感纠葛，按着常理，我是最应该被置身事外的人，兰姑选我担任其中的游戏角色，怎么想，都是令人难以理解和接受的事情。

　　　　“为什么一定要选我呢？我现在自顾不暇，生意做得很艰难，实在没有能力和你合作。”，我权衡半天，说出目前自己的实际境遇，语气里有一丝挣扎和求放过的味道了。

　　　　“你说呢？”，兰姑没有直接回答我，莞尔一笑。

　　　　她的笑，让我感觉高深莫测。

　　　　心情更加复杂。

　　　　她的理由和小曼一样？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

　　　　她们都认为，我和小伟是死对头，而且彼此熟悉？

　　　　她们都认为，我在县城的根基尚在，可以做别人做不了的事情？

　　　　我知道，如果她们都有相同的结论。

　　　　我目前是骑虎难下，多说无益，只有苦笑的份了。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合作，对我而言，都是一种威胁。

　　　　我又怎么能接受呢？

　　　　如果是几个月前，我也许会怒发冲冠，夺门而走。

　　　　然而现在，我的情况完全不同。

　　　　当前没有大志帮忙，公司还欠着他大笔房产现款；林雪儿回国创业欠了很多钱，我要偿还，而且，我们刚刚结婚，生活才稳定下来，我当前也算下有妻儿，上有父母，家庭的重担全在我一个人身上，有一堆人要养；公司的地产经营业务已经在走下坡路，我当前应付大国志向的事情都自顾不暇。

　　　　如果在这种时候，出现差错，公司经营不下去，资金链一旦断裂，我的基本生存立刻就成了问题。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我此时有了切身体验。

　　　　兰姑仰靠在沙发椅子上，似乎在想着别的事情，眼睛不时的瞟我一眼。

　　　　我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底。

　　　　她也许对我非常了解吧？

　　　　相较而言，我这么肤浅的人，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被她窥尽内心。

　　　　。。。。。。。

　　　　气氛安静沉闷。

　　　　我们一时陷入僵持之中。

　　　　“怎么样，要不你回去考虑考虑？”，过了好一会儿，她淡淡的对我说道。

　　　　看来她已经读懂我的心思了。

　　　　我内心清楚，当前自己的情况，兰姑应该了如指掌，不然也不会一蹴而就，直击要害。

　　　　果然，她转身变戏法般的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个毛绒绒的玩偶。

　　　　递给我，语气轻柔。

　　　　“这是我给你家林雪儿的礼物！”

　　　　“如果你不嫌弃，我真的想做你家未来孩子的干妈呢。”

　　　　说罢，她咯咯的自顾笑了，笑声里有一丝丝不自然的苦涩味道。

　　　　我摆了摆手，没有接她的礼物。

　　　　干笑了一声。

　　　　“心意我们领了，林雪儿心无城府，不知道好坏，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无功不受禄，所以还是你留着吧。”

　　　　我意外的拒绝，让兰姑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

　　　　我在京城的事情，她虽然无所不知，对我的心思也似乎了如指掌，却对我如此直接的拒绝始料未及。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她手臂端着玩偶，僵持在那，看得出来，神情落寞，失望之极。

　　　　“你，你拿着吧？”，她的语气变得诚恳，态度谦卑。

　　　　“我没有见过林雪儿，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她如果不喜欢，我下次再买别的东西给她。”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多了，我家林雪儿什么都不懂，不存在喜欢不喜欢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如此贵重的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越解释局面越复杂。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兰姑跌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玩偶仍在一边，情绪失控。

　　　　她的脸色一变，突然哭起来了。

　　　　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很难过。

　　　　“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所以你才会这样！”

　　　　她呜呜咽咽的，越哭越伤心。

　　　　这个情况出乎我的意料，轮到我手足无措了。

　　　　我惊慌失措的望着她。

　　　　不管我们一起经历了什么，不管她如何对我，毕竟我们有过肌肤之亲。

　　　　况且，不管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们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曾经每天都一起彻夜交心畅谈，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悲悲切切的哭起来，换做铁石心肠，也会动容。

　　　　“我没有，你别哭了，礼物我收下了！”，我站起身，探出身子，把她扔到一边的玩偶拿过来，放到自己的座位上。

　　　　兰姑破涕为笑。

　　　　“那，合作的事情，你也同意了？”

　　　　“这个。。。。。。”，我有点犹豫，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是一个玩偶问题能解决的。

　　　　玩偶，你可以选择放弃，也可以选择拥有。

　　　　合作的事，是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前路未知，生死未卜。

　　　　我目前看不透兰姑，更无法预估合作后的风险，公司虽然是我的，但是我无权一个人决定公司的命运。

　　　　况且，这么大的事情，我必须和林雪儿商量，她是我的家人。

　　　　我内心清楚，如果林雪儿知道我和兰姑的过往，以她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公司有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一时间，不禁好生为难。

　　　　“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我的，你不想和我一起做事！”，兰姑没有了女强人的姿态，完全是一副小女人撒娇的神情。

　　　　她这样子，反倒让我心碎，与其如此，我宁肯她强迫我，这样，单纯从商业的角度，还可以达成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我就知道，你会有各种想法的。”，她接着说道。

　　　　“其实，我们的合作，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不会一口把你整个人吃掉。”，一语双关，兰姑说吃掉我的时候，吃吃的笑了起来，笑的很暧昧。

　　　　想起我们曾经一起的缠绵悱恻，我的脸也不禁红了起来。

　　　　“我们不要你的公司，不要你的资金，只是要你的人而已，你可以选择对任何人三缄其口，这样，外人也不会知道你在我们公司做事。你看，这样，对你比较公平吧？”

　　　　兰姑说完，站了起来。

　　　　“这个事，神不知鬼不觉，你也不用对你的家庭提起，事成后，我们三七分账，你也可以自主选择去留。”

　　　　她恢复了冷静的神态，开始滔滔不绝的帮我分析局势，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自己也在权衡利弊，同时，对合作这件事，也有一个更深层的打算。

　　　　“和他们斗一斗吧？”

　　　　我似乎也在说服自己。

　　　　“京官是谁？很可怕？也不见得，官再大，人再黑，不也是个人吗？”

　　　　“小伟怎样？现在不也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借助兰姑合作的势力，办了他，也许正合适宜，顺带可以一雪前耻！”

　　　　“你们不是想利用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好的很，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其实是一把双刃剑！”

　　　　想到此，不禁为自己的决定热血沸腾。

　　　　“对，干吧！”

　　　　和她们合作，大不了鱼死网破而已！

　　　　想到此，我站起身，冲兰姑伸出手去。

　　　　“你不用再说了，我答应，和你们合作！”

　　　　如此干脆的回复，让她又惊又喜。

　　　　“真的？”，她瞪圆了双眼，看怪物一样上下打量我一番。

　　　　我点了点头。

　　　　兰姑如小姑娘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一般，一把把我搂在了怀里。

　　　　“合作愉快！”

　　　　她喃喃的说道，一股熟悉的体香包围了我。

　　　　同时，她美丽的脸庞上，悄然滚下了两行清泪。

　　　　。。。。。。
………………………………

第九十章关键人物

　　　　虽然我无奈之下，突发奇想，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然而，与兰姑的合作也并不是发自内心的你情我愿。

　　　　所以，离开宾馆后，我的情绪有些低落。

　　　　我清楚，这种对自己来说近乎赌博似的、不得已的联合，最后输赢的结果如何，在于能否干掉对方的关键人物。

　　　　然而现实是我当前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连人家幕后老板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谈何最后的斗争和目标？

　　　　好在合作目前为止还是口头的，我并没有接受什么任务指标。

　　　　这个甩不掉的讨厌任务是我的个人隐私，为了换取天下太平，我只能鬼鬼祟祟的暗中操作其中所有对兰姑承诺的事情，即使是对林雪儿，也不得不遮遮掩掩。

　　　　林雪儿对兰姑的事情到底知不知道，了解多少，我同样一无所知。

　　　　和兰姑的合作，成了我的心病。

　　　　我甚至不能集中精力工作，整日心神不宁。

　　　　“仅仅是一个同意合作的口头承诺，没什么大不了的，先随它去吧。”，我最后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我倒是希望与兰姑宾馆见面谈判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

　　　　。。。。。。

　　　　接下来的几天内，风平浪静。

　　　　炎炎的夏日容易让人心浮气躁，我得过且过的几天，一直烦躁阴郁，无法平静下来。

　　　　然而，不管我是否情愿，该来的终归还会到来。

　　　　一个燥热的晌午。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声音听上去有些苍老。

　　　　放下他邀请我当面聊的电话，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这就是我的终极目标了。

　　　　我心想。

　　　　“他还是要出来见面了！”

　　　　“这是好兆头。”

　　　　“这是我深入龙潭虎穴的第一步。”

　　　　见面的地方是兰姑新开的会所。

　　　　地方很隐秘，也很雅致，比起上一个京城会所的场面，有过之无不及。

　　　　我被前厅的工作人员引领到一个安静的茶室，坐下来等候。

　　　　兰姑并未露面，在不在会所，让人不得而知。

　　　　不多时，一个满头白发，红光满面的老人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瘦削干练，双目精光，走起路来大步流星，一看就是雷厉风行的做派。

　　　　“您是大国同志吧？让你久等了。”，他推开门，边说边冲我伸出手来。

　　　　我礼节性的站起身，冲他点了点头，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一种黏黏的感觉，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松开手，我下意识的在身上蹭了一下手掌。

　　　　这个小细节没有逃过他锐利的眼神，他尴尬的笑了一下，自嘲道：“这鬼天气，太闷热了，连手心里都不停的出汗！”

　　　　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我的对面。

　　　　再次上下仔细打量我一番。

　　　　“年轻人，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我们的这次合作，也是难得的缘分，希望能联合起来，一起做点事，为你的家乡商业发展，做出一点应有的贡献！”

　　　　我顺着他的话，点头致意。

　　　　心里却暗暗骂道：“娘的，你丫说起来倒是道貌岸然，明着是为我家乡做事，鬼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思！”

　　　　如果老家伙看不上我，相完面就把我放走，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我本人能力有限，再说了，也很多年没回去过了，对老家那边的风土人情都感觉非常陌生，恐怕不能胜任领导委以的重任。”，我再做最后一次努力，希望最好不去参与他们的那个局。

　　　　结果让我很失望。

　　　　我费劲心思表露出自己不成材、胸无大志的样子，丝毫没有改变他的主意。

　　　　老人咧嘴笑了，漏出一嘴黑乎乎的牙齿。

　　　　“大国同志啊，你就不要谦虚了，其实集团选中和你合作，一是有人推荐，这二嘛，也是综合考察的结果。”

　　　　“咱就不要再提能力不能力的事了，好不好？”，说罢，他阴森森的笑了。

　　　　看着他狰狞的笑脸，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看来我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妄图扳倒这位爷，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娘的，和这种鬼精鬼精的人打交道，哪天被弄死了，会连个骨头都不会剩，我还他妈的幻想着找个破绽，把人家给办了，看来真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

　　　　多年的商场摸爬滚打，让我学会了给人相面，很多时候，见一个人一面后，就会十分清楚事情成功的概率。

　　　　今天所见，我知道，这个所谓的关键人物绝对可以算作自己的克星，心里暗自权衡半天，一丝胜算都没有。

　　　　人的命，天注定。

　　　　鬼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目前，也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

　　　　我心里很清楚，今天老人所谓的合作，实际上是我正式领命的日子，也到了人家给我布置作业的时候了。

　　　　果然，彼此寒暄过后，又喝了一会儿茶。

　　　　老人话题一岔，开始聊起家乡县城的商业规划的事情了。

　　　　“大国啊，你近期要回一趟县城，代表咱们集团做一些收购业务，我呢，一会儿给你几个联系人，回去以后你去拜访一下他们，现在集团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