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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大作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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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多数的服务生并不认得江柏恩。
“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位小姐……”余经理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还没见过的人。
江柏恩立刻接着说,口气有些焦急:“短发,身穿浅色洋装,带着背包。”
他刚联络过范亦萩,询问钱哓竺是否改变主意、不肯赴约;得到的消息却是她已经离开一个多钟头,算算时间早该到了,令他十分着急,立刻下楼来询问。
跟钱晓竺谈过话的服务生,不大确定地开口:“我想我看到她了。”
“在哪里?”江柏恩急切地说。
“她刚刚走──”服务生指着马路的方向。
江柏恩朝那个方向一看,捕捉到她小跑步穿过马路的身影,立即追上去。
“你们谁快拿把伞过来!”余经理注意到天还下着雨,他接过伞也追上前去。
一位服务生纳闷地看着他们,搔搔头说:“他是谁?怎么经理这么紧张?”
跟钱晓竺谈过话的服务生脑中突然一闪,愕然脱口说:“他就是那个──江先生?”
“你也知道他是我们的老板,难得喔。”一位资深的服务生拍拍他的肩,语气间居然带有赞美意味。
“这里的感觉真不错!”钱晓竺惊叹地环视四周。
“你的头发都湿了。”江柏恩担忧地纠眉,对于她的关心掩盖了蒙受赞美的喜悦。
余经理快步过来递上毛巾,钱晓竺略感惊讶,嫣然一笑地谢过他。她随便抹了抹头,放下毛巾。
“我还以为你知道他们都不来了,就改变主意不请客了。”
“不可能的。”他看不过去,移到她身旁的座位,拾起毛巾,自己动手擦干她的湿发。
钱晓竺瞄了眼在一旁的余经理,别扭地闪避。
“不必擦了,吹吹冷气,马上就干了。”
“别乱动,你连衣服都湿了。”
江柏恩一双大手强制地控住钱晓竺,她脸微微一红,嘟哝说:“我自己擦就行了。”
“我帮你比较快。”他态度坚决、不容反对。
“都快八点了,钱小姐一定饿坏了,我去吩咐厨房上菜。”余经理注意到自己的在场令她不自在,立刻退场。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觉得好饿喔。”钱晓竺按着腹部,有气无力地说。
“抱歉,我没想到──”
钱晓竺晃晃头。“没关系,我自己也好笨,没想到跟他们说你就是老板,当然找不到订位记录喽。”
江柏恩好笑地揉揉她的头顶,她抗议地咕哝几声,惹他笑出声来;仍是不顾她的反对,细心地用手指梳拢有些混乱的发梢,确定头发已半干才停手。
“去洗手。”钱晓竺开玩笑地命令道,随后想到:“我也要去一下化妆室。”
江柏恩将毛巾披在手臂上,模仿服务人员道:“请跟我来。”
等他们回座,服务生已等着上菜了。
在浪漫的朦胧烛光、缤纷花影的陪伴下,钱晓竺有如置身梦幻世界般飘飘然。每道菜都惹来她阵阵惊叹,她尽情享用精心设计的餐点,心中有股美梦成真的感叹。
她舀了一匙最后一道甜品“蓝莓香槟慕思”,眼睫弯弯地玻穑成细〕鋈缫谱淼纳袂椋骸班拧庹媸签ぉぁ
“天堂的滋味。”江柏恩替她说了出来。
宾果!她讶异但开心地笑着。“你也这么觉得?”
他但笑不语,她不甚留意,径自陶醉地说着:
“我觉得今天晚上好幸福,幸福到会让人落泪的程度。”
他眸光一闪,道:“如果你喜欢,可以天天来。”
“别开玩笑了。”她不当真地摇头。
余经理捧上了一束扎着无数银色星星的粉红玫瑰花束,摆在钱哓竺桌边。她惊讶地睁大眼,迟疑、戒慎地望着江柏恩。
“你为什么送这么一大束花给我?”
“你不喜欢吗?”他暗沉地问。
玫瑰花=爱情=伤害,潜意识的警报响起,她下意识抗拒地摇头。“我不能收下──”
他突地迸出口说:“是余经理送的。”
“我?”余经理愕然地张口,江柏恩严峻地使了眼色,他立即会意,“请钱小姐务必收下,如果您对我们餐厅部的服务还满意的话。”
警报解除!
“你这样说,那我一定得收下了,真谢谢你。”她脸上渐渐浮出欣喜的笑容。“这束花真是美极了,你一定是个浪漫的人。”
“谢谢您的夸赞。”余经理特意偷瞄一眼表情不自然的老板,隐忍住到了嘴边的笑。他低下头说:“法尚罗大厨想知道今晚的餐点是否合钱小姐的意?”
钱晓竺双眸立刻迸出钦佩的火花。“请你告诉他,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棒的料理,他真是个天才,他所做的每道菜都是精美的艺术。”她突然心生一念,期待地问江柏恩:“我可以当面谢谢他吗?”
江柏恩却开口否决了。“我想这不是个好主意。”
话一出口,正想离开去安排此事的余经理紧急煞住脚步。
钱晓竺的失望清楚地写在脸上,江柏恩心虽不忍,却不愿跟别人分享今晚;他可以肯定他们俩要是见上了面,绝对一见如故,谈得欲罢不能。
“下一次吧,我一定安排你们见面。”他想到个主意。
她再次展露欢颜。“一言为定。”
“我带你参观一下俱乐部,怎么样?”
江柏恩陪着钱晓竺走近家门口,钱哓竺含笑仰望满天繁星,满足地叹口气。
“我觉得今晚好幸福。”她指的是美食。
他的心跳暂停片刻后怦怦然急促跳动,他觉得自己有如从未谈过恋爱的愣小子,手心微热发汗,良久才记起自己的计画。
“这是我度过最特别的生日。”
她猛地转向他,问:“今天是你的生日吗?我不知道,我应该为你准备一份生日礼物的。”
正如他预期的一般,他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现在还来得及。”
“嗯?”她一脸困惑。
微笑扩大成狡计得逞的满意咧笑,他出乎她意料之外地缓缓凑近,在她唇角轻声低诉:“我只要一个吻。”
天上繁星为证,他确实只偷取了她一个吻,但那却是个长长、长长的吻……
第十章
对大多数学生而言,校庆是学生的狂欢日。
由于钱晓竺的班级是大四班,对于这最后一次的校庆分外热中,除了园游会免不了的饮食贩卖,还特别设计了“整人游戏擂台──老实说”。
钱晓竺一边油炸热狗,一边观望擂台游戏的进行;由于优胜擂主可得到五千元礼券,参加者还相当踊跃。
每位参赛者被询问的问题都很毒辣,甚至是第一次性经验、性幻想对象、目前暗恋对象、被甩纪录等等问题,只要他们答题犹豫或是台下同学发出不满意的嘘声,头顶上的大水球立刻掉落;不少人被淋得全身湿透,但大家还是玩得不亦乐乎。
现在的学生真是大胆,钱晓竺深感惊讶地摇头。
“一根热狗多少钱?”有人问。
“三十──亦萩!我不是叫你别来的吗?”钱晓竺挤着眉问。
何秉碁代答:“身为杰出校友,怎么可以错过母校的校庆?”
“你也来了?”
“不只我,柏恩他们应该也都会过来。”
好象听到召唤似的,朱毅、张汉霖、江柏恩三人并肩出现。
就如当初在学校一样,外型各有千秋,却同样出色的四人一齐出现,立即引起一阵骚动,围观人群嗡嗡地传出猜测声──“看起来有些眼熟,他们是电影明星吗?”、“那不是我们国贸系在商界叱咤有名的学长张汉霖!”、“那个好象是学校的董事长……”、“他们四人该不会就是当年的四大王子?”……
“快把他们带走开。”钱晓竺求救地催促范亦萩,她可不想引起注意。
朱毅耳尖听到,喳呼道:“给点面子好不好?我们可是特别来捧场的。”他转身对众人说:“各位学弟、学妹大家好,今天就由你们国贸系学长张汉霖请客,想吃什么自己拿,不要客气。”
张汉霖没办法她笑笑。“你还真会慷他人之慨。”
“没办法,我拿的是死薪水,不像你日进斗金。”朱毅装可怜自嘲。
吁擦!快门声连续响起。
何秉碁四人有默契地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说:“传媒社!”
“今天又让他们免费赚一笔了。”朱毅口气懊恼,但神情愉快。
握着相机的一位男同学说:“学长,请你们帮帮忙,接受我们的访问好吗?”
“借过,各位同学借过!”校长、教务长满头大汗地挤入人群,“董事长,不好意思,不知道您来了,您能到场真是大好了,不知能不能请你主持校友会?”
何秉碁无奈地点头,既然被发现,就非得在校友会上露个面了。
“你们几个也别想溜,一起走吧。”
“我不去。”范亦萩立即挣脱与他交握的手。
何秉碁攫回她的手,压低声央求:“你跟我去吧,否则我会无聊死的。”
“我想留在这儿帮晓竺的忙。”她坚持。
“我在这儿就行了。”江柏恩出声道。
朱毅、张汉霖虽然也对校友会兴趣缺缺,但也只能为朋友牺牲了。
“参加校友会又不是什么砍头的事,干嘛龟龟毛毛的?”朱毅大刺刺地说,吆喝大伙走人。
钱晓竺双手胡乱忙碌着,低头对单独留下的江柏恩说:“我不需要帮忙,你也一起去吧。”
“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有。”她低声喃喃,听到自己微弱的音量,似乎有此地无锒三百两之虞。她停住动作,吸一口气勉强抬头,直视他的眼神再说一次:“我没有。”
“那很好。”他未再进逼,弯身挤进摊位。“我来弄,你站一边休息去。”
“你会炸热狗?”她深表怀疑,他在家向来有管家伺候着,何时亲手做过这种事?
“这么简单的事,只要是人都会。”她对他的能力还真是没信心,感叹。
“那就交给你了。”
钱晓竺略一让出位置,立刻有一个同班女同学趁隙插入,然后一个接一个,皆是女生;她们环绕在江柏恩身旁,主动提供帮助。钱晓竺莫名心头一扭,有种怪怪的感觉,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向一度中断又要开始进行的“整人擂台──老实说”──
负责主持擂台的男同学正是先前钱晓竺曾提过,大了她一岁的刘建邦。他透过麦克风竭力邀请同学上场挑战,但人潮已去了一半,剩下的人都处观望态度。
刘建邦灵机一动,说:“我先请几位同学上台,让大家好好拷问,再进行比赛。”
他的话引起一阵叫好掌声。
“现在我们就请……”他寻找台下熟悉的面孔,自己班上的同学配合度应该较高。那么巧,刘建邦一眼就看到了她,“……我们请那位穿黄色上衣的女同学上台。”
钱晓竺还没搞懂他指的是自己,左右两侧的人就将她往前推;她莫名其妙地站上了舞台。
刘建邦对她暗示地眨眼,没看到钱哓竺茫然以对,他径自开始说:“好,现在我把发问的机会交给各位同学。”
“你的初吻给了谁?是在几岁的时候?”一名超短发的男生率先发问。
“我……”钱晓竺瞬间瞪大眼,怎么也说下出话;脑海清晰出现多年以前在网球场旁的那一幕──天啊!希望他没听到。她猛然想起江柏恩也在现场。
“这位同学你就赶快回答,否则水球会掉下来。”
其实,钱晓竺可以编个答案蒙骗过去,可是这时她满脸羞红、心中一片混乱,全然丧失应变能力。
爱瞎起哄的男同学开始喊着:“水球!水球!水球……”
她怔愣地杵立,茫茫然地望着台下兴奋鼓噪的学生──
“我就是她的初吻对象,在她二十岁的时候。”
江柏恩不知在什么时候上了台,他牵动唇角无奈地爱怜一笑,拉过无辜站在水球下的她。
“傻瓜,说出来不就好了。”他凝视着她低声说。
一接触他炽热的眼光,她突觉羞怯地垂下了头,暖烘烘的热气袭上脸颊,不复记忆他说了些什么。
这令人意外的发展,掀起现场热烈的气氛。
“那最近一次的亲吻是什么时候?”立刻有人爆出问题。
江柏恩对愕然抬眼、神色惊慌的钱哓竺眨眨眼,轻松地回答:“上个礼拜三。”
钱晓竺倒抽一口气,红艳艳的脸颊恍似快燃烧起来了,不能相信自己会置身于如此尴尬的处境中,她合上眼,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
“你是她的第一个男友吗?”
他非常合作地继续回答:“是的,希望也是唯一的一个、最后的一个。”
台下爆出笑声,江柏恩趁此机会说:“谢谢大家对我们的关心,有好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立刻又得到掌声欢呼,他一鞠躬下台。
人群中──
“这招英雄救美厉害,柏恩也真是要得,事情有了进展也没说一声,让我们干着急。”原是跟何秉碁一齐离开,但半路开溜的朱毅对同伙的范亦萩说。
“过去看看。”范亦萩态度保留。
他们两个到了钱晓竺班上的摊位,却只见江柏恩一人。
范亦萩问:“晓竺呢?”
“跑走了。”他苦笑。
“你怎么不追上去?”朱毅不解地问。
“我不想逼太急,她需要时间。”
“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钱晓竺回头看见开门进来的范亦萩,掩饰地说:“我突然觉得头痛,所以就──”
范亦萩截断她的话:“我都看到了。”
“喔。”她躲避地低下头。“他……他只是替我解围。”
“如果你愿意这样欺骗自己的话。”范亦萩走近她的身旁。“我一直很羡慕你能勇敢、执着地相信爱情,即使他真的背弃你的时候,你还是真实面对自己的真心,不悔地爱着他。为什么现在──”
她抗拒地猛摇头,声音破碎哽涩地说:“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问问你的心,如果你能大声地告诉我,你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我不会逼你。”
“我……我……”钱晓竺努力尝试说出口,却怎么也没办法。“我……我不知道。”她哭了。
范亦萩安慰地环住她的肩。
“晓竺,何不放开你的心?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何能那样毫无保留地爱着一个人?也许是因为你的心始终知道,他也是以真心响应,只是当时他还不明了──他爱着你。”
“不,别这样说。”她潸然流泪。“我也曾经这样欺骗过自己,可是……”
“这是真的,你必须相信我。”范亦萩强调地握住她的肩。“让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事实……”
“你没跟我说是在这里。”钱晓竺瞪眼看着熟悉的建筑。
范亦萩反问:“那有差别吗?”
钱晓竺想了片刻,才吐出两个字:“没有。”
范亦萩将邀请函交给接待的服务人员。
“两位请跟我来。”
服务生带领她们进入俱乐部,到二楼的贵宾室。
本届同学会的主办人是汪宜凌。为了显示她的身分,特别透过何秉碁商借俱乐部的场地举办同学会;这样难得的机会,使得出席人数踊跃,几乎全班都来了。
“亦萩,你来了。”汪宜凌今天是盛装打扮。“大哥也来了吗?”她期待地左右看看,希望能在大伙面前展示她与何氏家族亲密的关系。
“这是我们的同学会,他来做什么?”范亦萩好笑地反问。
汪宜凌尴尬她笑笑,视线落在钱晓竺身上,突然对她亲切起来:
“亦萩跟我说要邀你一起来,我一口就答应了;我想你以后再也不可能到这种地方来,好好玩,别浪费这次难得的机会。”
“谢谢。”对此难得的友善,钱晓竺颇感惊讶。
汪宜凌故意问范亦萩:“关于这俱乐部的老板,你跟她说了吗?”她极想知道钱晓竺听到这事时有什么反应。当年她可是出尽糗、一见江柏恩就哭。
“我已经听说了。”钱晓竺自己回答道。
对她平静的语态,汪宜凌有些失望。
“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你听到这事后会不肯来。不过回头想想,也没这么巧会碰上他的嘛,我常来这儿,却一次也没碰过江大哥。就算你运气好真碰上了,经过这么多年,恐怕他也忘了你是谁了,别担心。”
“不会的。”钱晓竺勉强扯出个笑容。
范亦萩实在很想告诉汪宜凌,他们不但见过面,而且还成了姻亲,也应该是相爱的一对,只是目前陷入了僵局。
校庆至今两个礼拜了,江柏恩一直尊重晓竺请她传达的要求,留给晓竺空间与时间去整理情绪。她了解晓竺需要时间寻回对爱情的信心,但是他们两个,一个心怀愧疚、体贴等待;一个则是心结难解、里足不前,这般僵持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完美结局?
“小猪?!”一个充满意外之喜的声音。
钱晓竺望着眼前着孕妇装的少妇。“意芬!”
吴意芬洋溢欢欣道:“真的是你!”
“好久不见,恭喜你要当妈妈了!”
“这是我的第三个孩子了。”吴意芬不好意思地说。
钱晓竺惊讶:“哇!我都不知道──”
“谁叫你一去无踪,完全跟我们断了联系。”当年她可是担了不少心。
范亦萩替钱晓竺求情:“她是一言难尽,饶了她吧。”
“不准再失去联络了。”
“她现在跟我一起住,我会看牢她的。”范亦萩保证地举起右手。
吴意芬突然上前拥住钱晓竺。
“能再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钱晓竺动容地紧紧回抱,吴意芬传达出的真切情感令她感动,这些日子沉窒心中的郁念,徐徐舒缓释放──
友情是这般历久而真实,而爱情却像雾中的花朵,拼命找寻却未必得到。但不涉险踏入那迷境,就肯定得不到。
而她正徘徊在边缘,迷雾中的美丽花不断对她招手……
汪宜凌高亢的声音要求着全体的注意:“大家应该都到齐了,请到隔壁餐室用餐,这回我特别预备了法式高级料理。”
“原谅我,孕妇总是容易情绪激动。”吴意芬退开身,不好意思地以手背抹泪。
钱晓竺摇摇头,递上手帕。
“你们两个别破坏同学会快乐的气氛好吗?走啦,去吃东西,孕妇可是饿不得的喔。”范亦萩搂着两位好友,步往餐室。
餐点当然是好得没话说。
因为汪宜凌坚持范亦萩与她同坐,所以钱晓竺跟吴意芬都陪同坐在主桌。她们开心地回忆大学生活点滴,不时因忆起对方糗事而开怀大笑。
“何太太,今天的安排与服务,您还满意吗?”基于江柏恩的嘱咐,餐厅部总管余经理特别过来关照一下。
“余经理,真是谢谢你,也请你一定要替我跟江大哥说声谢谢。”汪宜凌认得他,非常高兴自己被看重的程度,连余经理都亲自到场招呼。
“哪里,我一定会转告江先生。”余经理客套地说。“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
他脸上直挂着笑容对主桌的客人一一颔首致意。“钱小姐!”
她还以为躲过了他的注意,钱晓竺无奈地坐挺身、抬起头,尴尬地对他笑笑。
“江先生知道您在这儿吗?”余经理问,心中奇怪着,刚才江先生怎么只交代他过来招呼何太太,却没提到钱小姐?
钱晓竺把疑问眼神拋给范亦萩,范亦萩说道:“我没告诉他或秉碁你来这儿。”
“我去通知江先生,他一定很高兴──”
“不必了!”看到余经理不解地望着她仓皇的态度,她强调地又说:“真的不必通知他。”
“我知道了。”余经理头点了点,心里却充满疑问,也许他该问问江先生?
余经理一走,汪宜凌立刻说:“你已经见过江大哥了?怎么可能。”
钱晓竺连忙解释:“他跟何秉碁是好友,我在亦萩店里见过他。”
“你又是怎么认识余经理的?”
“凑巧就认识了。”她含糊回答。
汪宜凌怀疑地看看她,转向范亦萩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什么也不知道。”既然晓竺不想说,她也尊重她的意思。
“是吗?”汪宜凌质疑地瞧瞧两人。诡异!这之中必有蹊跷,她心想。
“江先生。”
江柏恩自文件中抬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何太太非常满意。”余经理停了一下,说:“我还看到了……钱小姐,她也参加了何太太办的同学会。”
“她也来了?!”他身子一震,陡地站起,快步朝门口走去,但已握住门把的手又骤然停住,语气紧绷地问:“她知道我在吗?”
余经理迟疑地说:“我跟她说了,不过──”
“她不想见我。”他立刻明了,萧瑟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开门把。刻意压抑情绪,平缓地说:“如果没什么事,我想静一静──”
余经理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考虑了片刻,点头退了出去。陷入自我思绪中,江柏恩对他的离去毫无所觉。
原以为自己五年的时间都等过了,不在乎再多等些时候,只要能得到再一次的机会,却未料到这次等待的滋味足如此煎熬、难受。近在咫尺却不能见她,不确定感盘据心头不去;如果她的选择是不,他如何放手?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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