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明灯照山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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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仅想妈妈了，还因为村里死了这么多鸡的事情，要去拜托她妈妈，她不得不离开。

　　　　她的心里时时刻刻装着小泉子村，哪怕是受了委屈和误会。

　　　　等到她到了家门口，看到一老一少牵着手在静静地等着她。

　　　　张瘸子的老妈妈和他的女儿小囡囡。

　　　　“乔书记……”老妈妈仿佛看见了乔曦眼角还残留的泪痕，笨拙的从口袋里找出手帕，“是干净的，我才洗的。”

　　　　乔书记失笑，把手帕推了回去，用手抹了两把眼泪，“我刚才被风沙迷了眼睛。”

　　　　老妈妈不善言辞，搓了搓手，拘谨道：“乔书记，俺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俺一直都认定您是好人。”

　　　　感动的话语，差点让乔曦再次落泪，她摸了摸囡囡的瘦小的脑袋，蹲下身子道：“囡囡怎么这么晚来姐姐这里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姐姐？”

　　　　囡囡冰凉的小手拉起了乔曦的手掌，看着乔曦，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忽然滚下了泪珠，咧嘴就哭了起来，“姐姐是不是生俺们村子的气，要离开了，不打算在这里了？”

　　　　乔曦赶紧抱起囡囡，擦着她的眼泪，急道：“囡囡这是在哪里听的？姐姐只是回家探亲，过几天就回来了啊？”

　　　　“骗人……！”囡囡越哭越凶，搂着乔曦的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姐姐，囡囡不想让姐姐离开，囡囡想让姐姐看到囡囡有出息的那一天……”

　　　　乔曦跟着哭了起来，轻轻拍着囡囡的后背，“囡囡不哭，姐姐真的不会走！”

　　　　乔曦哄了半天，囡囡才停止了哭泣，她抱着囡囡问道：“囡囡告诉姐姐，是谁告诉你，姐姐要走的？”

　　　　囡囡犹豫了一下，说道：“是陈老师。”

　　　　“是陈锋？”乔曦疑惑了一声，没想到陈锋误会了她，以为她受了委屈，回家是不打算在村里干下去了。

　　　　“乔书记。”陈锋忽然从不远处的电线杆下走了过来，在他的身边还领着好几个孩子，走了几步，忽然朝着乔曦弯腰道：“我代表孩子们，请你可以留在小泉子村，孩子们需要你。”

　　　　他在居委会感觉到乔曦要离开，再也不回来，就赶紧去了张瘸子家，让张瘸子的老妈妈和囡囡来劝她。

　　　　“姐姐，留下来。”几个孩子哇的一声起来，奔着乔曦都跑来了。

　　　　孩子眼里的世界是单纯的，他们会很单纯的喜欢这个世界，很单纯的喜欢上一个人。

　　　　因为这个人值得他们去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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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回家

　　　　乔曦赶紧安抚着身边的孩子们，蹲在地上，把孩子的眼泪擦干净，开口道：“姐姐只是回家去呆几天，很快就回来的，你们不要哭了好吗？”

　　　　孩子哄了半天才停止了哭声，乔曦把口袋里的糖果分发给几个孩子，他们又很快甜滋滋的笑了起来。

　　　　“乔书记，你真的只是回家呆几天？”陈锋走了过来。

　　　　乔曦点头，又瞪了她一眼，“你啊，少做主张，大晚上的把孩子都领出来，天气凉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陈锋脸上流露出了笑意，他真心希望乔曦能留在村里，把孩子都叫回到了身边，笑着解释道：“你们的乔姐姐不是真的要走，我送你们回去吧！”

　　　　“陈锋！”乔曦又喊住了他，“你跟老村长和钱大姐都解释一下，让他们不要担心，我是一名党员，是政府派到小泉子村的驻村干部，小泉子村没脱掉这个贫困帽子我就不会离开这里。”

　　　　“谢谢。”陈锋眼睛有些湿润，赶紧把头扭走，在没人看到的时候，无声无息的滑下来，拉着孩子们的手渐渐走远。

　　　　乔曦把张瘸子的老妈妈和囡囡也劝离了家门，还承诺囡囡等以后有时间领着她一起回家，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

　　　　囡囡开心的和乔曦拉勾，欢快的跟着她奶奶离开了这里。

　　　　乔曦回到了家里，就在网上订了票，在第二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骑着自行车出村了。

　　　　她不想去麻烦其他人，尤其是现在她还觉得亏欠村里，一直蹬了几个小时的山路，才到了镇上的公交车站。

　　　　自行车锁在了车库里，她踏上了去往自己家里的公交车。

　　　　她的家在远方的城市，在路上足足颠簸了二三十个小时，在次日的中午车子到达了这座繁华的大都市里。

　　　　这跟贫穷的小泉子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高楼叠起，车水马龙，现代都市的气息铺面而来。

　　　　乔曦朝着车站大门走去，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在远远的看向她。

　　　　她就是乔曦的妈妈罗海凤，虽然已到中年，却是风韵犹存，身姿挺直，穿着白色的运动装。

　　　　乔曦在车上的时候联系过罗海凤，她也认出了乔曦，可看到自己女儿瘦了这么多，皮肤也黑了，眼睛顿时红了，快步朝着乔曦走了过去。

　　　　“妈……”乔曦一头扑进了了罗海凤的怀里。

　　　　“曦曦，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罗海凤拉起乔曦的双手，细细的端详，眼泪终究是没有控制住，心疼的滑下来。

　　　　乔曦自从去了小泉子村后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这个时髦的女孩最喜欢连衣裙，可是现在白衬衣黑裤，比同龄的女孩子显得老气很多。

　　　　“妈，我这是健康的瘦！”乔曦故意握起了拳头，炫耀着她的肱二头肌。

　　　　罗海凤苦笑的摇头，用手指轻轻点了她的额头，“一个女孩子要这么多的肌肉干什么？赶紧跟妈妈去吃饭，饿坏了吧？”

　　　　两个人在一家餐厅里吃了饭，罗海凤拉着乔曦要去商场买几套衣服，乔曦一直是拒绝，可罗海凤的一句话，让她缴械投降了。

　　　　“曦曦，你要是穿着一身土气的衣服见你爸爸，你爸爸肯定不会让你再回小泉子村了。自己的心肝宝贝都变成乡下傻丫头了，他能高兴？”

　　　　乔曦瘪了瘪嘴，想起他那老顽固的爸爸，想反驳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老爸什么时候下班啊？”乔曦换上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踩着白色的运动鞋在试衣镜前照了几下，就扭头问道。

　　　　“还像以前一样，傍晚的时候下班。”罗海凤给乔曦整理了下裙子，满意的点头，“这才像回事，我的女儿就应该漂漂亮亮的。”

　　　　从商场出来以后，乔曦主动去菜市场买菜，嘴上说要做顿好吃的孝敬父母，但心里早就打起了小九九，不好好表现一下，她真没办法从父母这里要到钱。

　　　　她回家的目的，就是想给父母借钱，赔给村里的养鸡户。

　　　　乔曦的家里住在一处小区的十五楼，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罗海凤是医院里的主治医生，为了乔曦回家，专门和同事调了班。父亲在一家科研单位工作，原本他们都想让乔曦毕业以后去她父亲的单位实习，都没料到乔曦自作主张去了最贫困的地方当了驻村干部。

　　　　回到了家里，罗海凤让乔曦坐到了对面的沙发，知女莫若母，“乔曦，跟妈妈说，这次回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乔曦不再有半点隐瞒，把小泉子村发生鸡瘟的事情告诉了妈妈，她把责任都扛在了肩上，沉默了下说道：“妈，村里的人养鸡不容易，他们赔的钱，我想替他们填上。”

　　　　罗海凤自从乔曦说了鸡瘟的时候，就有所感觉出乔曦的想法，过去坐到了乔曦的身边，拉起了她的手，“曦曦，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在这件事情上，妈妈是没有觉得你有做错什么。村里的鸡得了鸡瘟，不是你的原因造成的，损失的钱也不需要你来承担。”

　　　　“妈。”乔曦摇了摇头，“我是下派去的驻村干部，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是第一责任人，我没有任何推卸的理由。”

　　　　罗海凤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算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你要是觉得该这样做，那就去做好了，现在告诉妈妈需要赔给他们多少钱？”

　　　　乔曦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昨晚算了一下，把我这些年的奖学金都拿出来，还差六万块钱。”

　　　　罗海凤微微愣了一下，摸鼻子苦笑道：“这钱还真是不少，这件事情看来是瞒不住你爸爸了，我们家的大权在他的手上，想把钱拿走，要做通他的工作。”

　　　　说到这里，她又是一阵阵的摇头，别人家都是女人管着财务大权，她家却是相反，男人把着钱。

　　　　不管如何，这么多钱是必须要跟乔曦爸爸商量。

　　　　罗海凤看了下时间，“曦曦，你去卧室休息会，你爸爸再有不长时间就要下班了，我先去做饭。”

　　　　“妈，这顿饭我来做。”乔曦赶紧起身把她妈妈按回到了沙发上，见她妈妈还要坚持，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老妈你只需要在这里等着爸爸，然后领着爸爸去厨房看几眼就好了。”

　　　　罗海凤反应过来，佯怒的打了乔曦一下，“你这个鬼丫头！”

　　　　乔曦就是要讨好她老爸，等她爸爸见她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又做的都是他爱吃的东西，心里一软就答应了呢？

　　　　虽然不太现实，乔曦也要试一试，再说，她也想认认真真的给父母做一顿饭。

　　　　没过太长的时间，外面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乔曦的爸爸乔国栋从门外走了进来。

　　　　乔国栋四十五六岁，中等身材，穿着黑色的西装，眼睛很有神，戴着一副近视镜。

　　　　手上的公文包往一旁的柜子一放，鞋都来不及换，就急匆匆的进了客厅，四处扫了几眼，只有罗海凤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乔曦呢？不是说今天回来？是不是又因为她那个村子走不开？”

　　　　自从乔曦去小泉子村工作以后，父母就经常打电话让她节假日回家，乔曦都已工作为由推开了。

　　　　罗海凤拉着乔国栋到门口把拖鞋换上，指去厨房的方向，示意了下眼神。

　　　　乔国栋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饭香，把手背到了身后走了过去，自言自语的哼道：“算这丫头还有点良心……”

　　　　等到推开厨房门，看到自己的女儿瘦了一圈，皮肤都有些糙了，这个铁打的汉子的嗓子顿时哽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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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对与错

　　　　乔曦在厨房里炒了几盘菜，听到门口的声音，回头一看顿时惊喜道：“老爸，你下班了？”

　　　　她嘻嘻哈哈的张着双臂，朝着乔国栋就奔了过去，“老乔同志，快让小乔同志抱一下。”

　　　　乔国栋瞪眼道：“去去，一边去，看你这手上油乎乎的。”

　　　　乔曦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伸手还是抱住了乔国栋，笑道：“老乔同志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我啊？”

　　　　乔国栋嫌弃的把她推开，故意弹了弹自己的西服，道：“我看你是想家了吧，在外面始终没有家里舒服，玩累了赶紧回家，瞧把你能的，还给人家当起了驻村书记。”

　　　　“谁说我去玩了？再说我也没觉得累，我的责任还没有完成，才不要回来。”乔曦做了个苦脸，摇了摇脑袋，进了厨房继续去做饭。

　　　　在父母的眼里，她始终都是孩子。她也只有在父母面前，愿意当自己是个孩子。

　　　　乔国栋回到了客厅，把西服挂到了衣架上，坐到沙发上就对罗海凤生气道：“这才几个月，怎么瘦成这样子？本来就有低血糖，还要不要身体了？”

　　　　罗海凤放下手里的杂志，皱眉道：“等一会我给曦曦查查血糖……”

　　　　她的话还没说完，乔国栋就烦躁道：“都是你养出的好女儿，主意正的很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跟家里商量，说去当驻村干部就去了。”

　　　　罗海凤有些不高兴了，“女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生的，你当初不是逢人就夸曦曦年年能拿奖学金，都是你的功劳，我啥好作用也没起，只会劝她玩，说我慈母多拜儿。现在又把责任全都推我身上了，敢情我里外不是人啊！”

　　　　乔国栋用力的挥手打断，“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厨房做饭，把她给换下来。”

　　　　“怎么心疼了？”罗海凤站起了身，又有些不服气的哼了哼，“我做饭就是天经地义，曦曦干一点活，看把你给心疼的。”

　　　　乔国栋把茶几上的杂志抓到了手里，把眼镜放到茶几上，捏了捏鼻梁骨，抬了下眼睛，“她才回家，你就舍得让她钻进厨房里？”

　　　　罗海凤进了厨房，把乔曦给喊过来，顺手把她的围裙解下来，“洗下手，去外面陪陪你爸爸，再让你在厨房里待下去，好跟我发火了。”

　　　　乔曦嘴角溢出好看的微笑，洗干净了手，到外面坐到了乔国栋的身边，把他手里的杂志抢了过来，“老乔同志，既然下班了就不要再累眼睛了，该放松下了。”

　　　　她到了乔国栋的身后，给他按起了肩膀。

　　　　乔国栋板着的脸露出了笑意，他和乔曦一个脾气，都属于固执的那一种，以前在家里经常为了某件事情的看法不同争论起来，难得自己女儿现在这么乖，不由抱着双臂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任凭乔曦给他按着肩膀。

　　　　“曦曦，你这次回家就多待段时间。”乔国栋闭着眼睛说道。

　　　　“那可不行，我在家里呆几天就得回去，村子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呢！”乔曦说道。

　　　　乔国栋哼了一声，没言语，过了半晌，皱着眉拧过了头，“你是不是在村里遇到了什么难题？”

　　　　“你们父女在聊什么？好了，去洗手，可以吃饭了。”罗海凤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放到了餐桌上对着乔国栋说道：“看到没有，这是曦曦亲手给你做的红烧肉，知道你爱吃这一口，你好好尝尝。”

　　　　乔国栋哈哈一笑，洗完了手坐到了餐桌边，想了想又去酒柜找出了一瓶红酒，“今天高兴，少喝点。”

　　　　罗海凤跟着笑了笑，眼睛又朝着乔曦瞄了几眼，能不能说通这个顽固，就看她自己的了。

　　　　“老乔同志，也给小乔同志倒一点，也我也尝尝这珍藏的好酒。”乔曦坐到了餐桌对面，笑着把酒杯递了过去。

　　　　“行，今天就破例给你尝一点。”乔国栋的心情很不错，给乔曦的杯里倒了一点红酒，随后就抓起筷子夹起了一块红烧肉。

　　　　这是女儿做给老爸的，他怎么能不开心，眼角都展开了细细的笑纹。

　　　　“还有这几盘也是曦曦给你做的。”罗海凤又端上了几盘菜，都是乔国栋喜欢吃的菜。

　　　　乔国栋胃口大开，津津有味的每一盘菜都吃了几口，满意的点头，想起了之前问的事情，这才重新对乔曦说道：“曦曦，你回家到底是不是在村里遇到了什么难事？有人欺负你了？”

　　　　乔曦把杯里的红酒喝完，想了想，放下酒杯道：“老爸，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罗海凤坐到了桌边，把乔曦的酒杯收走，吃了口菜说道：“跟你爸爸好好说说，你爸这么开明，肯定会答应你的。”

　　　　乔国栋把筷子放了下来，古怪的看了两眼乔曦和罗海凤，“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乔曦酝酿了一下，道：“爸，我想借六万块钱。”

　　　　乔国栋双手在餐桌上交叉在一起，“理由呢？”

　　　　乔曦把村里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乔国栋。

　　　　乔国栋刚举起的酒吧，啪的放回到了桌上，勃然怒道：“凭什么要赔给他们钱？他们的鸡死了，又与你无关！我的闺女在那里吃苦，到最后非但没有人感恩，还要倒贴钱出去，这想都别想！”

　　　　“爸，你别这么激动。”乔曦叹了口气，“你没见过村里的疾苦，他们是听了我的意见才把血汗钱拿去养鸡的，到最后全都赔进去了，我这个驻村书记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也应当承担起这个责任！”

　　　　“说什么都没用，天底下也没这个道理！”乔国栋用力挥了下手，气哼哼的就走去自己的卧室。

　　　　“国栋，你不吃了？”罗海凤跟上几步，“这些饭菜可是曦曦专门给你做的。”

　　　　乔国栋看去乔曦，又不舍得朝她发火，火气冲着罗海凤就去了，“吃什么吃？都被气饱了，怎么就养了这么傻的闺女？这钱捐到了希望小学，还能落得个好名声。这把钱赔出去，还让人以为是你应该的，真的是你乔大书记做错了，是你欠他们的！”

　　　　乔曦脑袋耷拉了下来，坐到了沙发上，一声不吭。

　　　　在这一刻，乔国栋有些心疼，不过随后就气哼哼的进了卧室。

　　　　“曦曦，要不陪妈妈再吃一点，妈妈还没怎么吃饭呢！”罗海凤过去轻轻拉了一下乔曦。

　　　　“妈妈，吃饭。”乔曦默默的走回到了餐桌边，把筷子递给了罗海凤，随后用胳膊支着脑袋，一直在思索着。

　　　　六万块钱的确不是小数目，她不知道除了父母之外，还可以去哪里借出来。

　　　　罗海娟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把碗筷收拾干净，她也没有了半点食欲。

　　　　她回到了卧室里，很快里面响起了争吵声。

　　　　“曦曦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就为这事情让她心里难受，不就是六万块钱嘛？我一年的工资也够了，你给孩子怎么了？”

　　　　“这是六万块钱的问题吗？这钱花的不明不白的，要是村里有困难，需要这六万救急，只要她乔曦开口了，我二话不说掏给她。可这钱是赔给人家死鸡的钱，是在给她乔曦头上泼脏水的钱。我把钱给她了，也就等于承认错误真是她犯的，就当钱给了也没人领她的情！”

　　　　罗海凤生气的拿起枕头就打了过去，“你说的这些，你以为我不懂？可你想想，咱闺女这些年求过什么事情，你非要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出个对与错吗？这不是你稿科研，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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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再遇

　　　　父母的吵架声从卧室里传出来，在外面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乔曦眉头紧锁，抓了抓头发，陷入到了沉思中。

　　　　她似乎不应该回家跟父母借钱，给父母平添了许多烦恼。

　　　　在她的自责中，乔国栋从卧室推门走了出来，看了眼还在沙发上坐着乔曦，鼻子哼了一下，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老爸……”乔曦苦笑了一声，“天都黑了，你的血压一直都不太好，快去睡觉吧！”

　　　　“你在这里发呆，我能睡的着吗？”乔国栋双手交叉在一起，神色认真起来，“乔曦，你真的想好了，要把钱赔给村民，这可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乔曦垂下脑袋点点头，“我想好了。”

　　　　乔国栋叹了口气，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这笔钱我可以拿给你，当然也是借给你。”

　　　　乔曦脸上一喜，从口袋里飞快翻找出早就写好的借条。

　　　　“你是早就打算好了是吧？”乔国栋重哼了一声，伸手就想把借条拿过去，只见罗海凤从卧室走了过来，快速的把借条抓到了手里，随手搓烂了扔到了纸篓里。

　　　　罗海凤埋怨的看去乔国栋，“你就不怕被人笑话，还有给女儿要借条的？”

　　　　乔国栋瞪了一眼过去，“她现在是个成年人了，既然说是借，就要有一个字据。”

　　　　“妈，没关系，我给爸爸打个借条。”乔曦笑嘻嘻的说着，找到纸笔趴在茶几上写了起来。只要能把钱借给她，就解决了她的麻烦。

　　　　“你先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乔国栋摆了下手，“这笔钱借我可以借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马上辞去小泉子村的职务。我会给你安排个更适合你的工作，报答国家不是只有去贫困村这一条路。”

　　　　乔曦手中的钢笔顿住了，把笔放了下来，目光深深地看去父乔国栋，“对不起，爸，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你。”

　　　　乔国栋拍了下沙发边，生气道：“乔曦，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只是一个孩子，根本负担不起一个村子的生计。现在出现了死鸡事情，就要拿六万出去，以后如果再出现其他严重事情，是不是要去卖房子卖地？”

　　　　罗海凤赶紧拉了一把乔国栋，“你干嘛这样说曦曦，她有分寸的。”

　　　　乔国栋冷着脸不说话了，一家三口忽然间都沉默了起来。

　　　　过了几秒钟，乔曦抬起了头，眼睛眼里越发认真起来，“爸妈，我不会让自己再犯类似的错误，我也不会离开小泉子村。我不能因为出现了问题就离开，我欠他们的不仅仅是这六万块钱，欠他们的更是一个脱贫致富的村子。这是我对自己的承诺，也是对全村老少的承诺。”

　　　　乔国栋那张脸顿时黑了下来，气哼哼的朝着卧室就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罗海凤喊道：“这就是你养的好闺女，看到没有？这主意多正？怎么劝都不好使，油盐不进！”

　　　　罗海凤无奈的苦笑，看着乔曦低下了头，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曦曦，你快去睡觉，你爸爸的工作我会帮着你做。”

　　　　“谢谢老妈。”乔曦无精打采的回去了卧室。

　　　　罗海凤在后面摇了摇头，自己女儿什么样子，她比谁都清楚，认准的事情是不会回头的。

　　　　第二天早晨，罗海凤就去乔曦的卧室，给她检查了空腹血糖，看着检查的结果，她轻叹了一声，“曦曦，血糖有点偏低，其实我也觉得你考虑下爸爸的意见，如果能换个相对轻松的工作，对你的身体有很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