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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全书全集(十宗罪原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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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无心说:“骗人,干活吧,我给你挑一个小的。”

    刘无心拿起铁钩子,梁教授想要阻止,但是他已经跳进了尸池,游到了尸池中间,一猛子扎进水底,整个人都潜入水中,用手在池底摸索着什么,终于,他摸到了一具滑腻腻的尸体,他拽着尸体头发,推开其他尸体,游到池边,抠住水泥台,抱着尸体爬了上来。

    苏眉注意到那尸体体形瘦小,背部千疮百孔,嘴巴里没有牙齿,腹部有一个丑陋无比的洞,暗黄色的福尔马林液体从洞里流出来。

    刘无心将尸体放到解剖台子上,他弯下身子,对尸体说道:“乌乌,乌乌,想你了。”

    梁教授和苏眉对视了一眼,两人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尽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刘无心抱着尸体痛哭着说:“他叫乌乌,给我吃过苹果,我好几年没吃到苹果了。”

    苏眉背起梁教授,向楼梯上走去,刘无心歪头一看,拿起铁钩子大叫着追了过来,他的头发湿淋淋的像水草一样黏在脑袋上。苏眉在角落里放下梁教授,两人拿起解剖台上的刀具准备自卫,刘无心面目狰狞,气愤地说道:“你们不想吃饭了?”

    刘无心用力地挥了一下铁钩子,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这一下只是威胁,下一次很可能就会钩穿梁教授和苏眉的脑袋。

    苏眉拿着刀具的手哆嗦起来。

    刘无心将两人手中的刀具打落,他用铁钩子钩着梁教授的下巴说:“再说最后一遍,干活。”

    梁教授突然说:“我注意过,即使是那些声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而且我们无力改变的人,在过马路前都会左右看。”

    刘无心诧异地问道:“你说什么?”

    梁教授说:“没有排斥造物主,只不过对他何时从事这工作加上时间限制而已!”

    刘无心抬头思考说:“这句话,我听过。”

    梁教授又说:“如果他们再次相会,一个会比另一个更老。”

    刘无心听到这句话,原本浑浑僵僵的眼神变得神采奕奕,他说:“《时间简史》,这些是《时间简史》中的,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梁教授松了一口气,说道:“刘无心,你醒过来了,带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特案组和严处长对这个地下尸体加工厂感到极度震惊,副院长却觉得他们大惊小怪,在会议室里,他解释说,无名尸体的处理是法律的一个空白区,一般在殡仪馆停放一段时间,当地公安部门会张贴告示寻找家人,逾期无人认领,则会火化或掩埋。精神病院收治的无家可归的流浪精神病人,医院为他们治疗和提供吃住都花了不少钱,他们死后供医学研究也合情合理。副院长介绍说,精神病院财政困难,负担沉重,不得不开展一些其他的业务,如收治自愿入院的精神病人,向其他医院或大学提供解剖品,来养活强制医疗的病人。除了拨款外,精神病院必须自谋生存渠道,艰难处境导致上级主管部门对其采取不支持不反对的政策。

    苏眉说:“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人体展览,有的尸体从中锯开,有的被分层剥离,都被摆成各种各样离奇的运动姿态,现在我明白,那些商业展览的尸源是从哪里来的了。”

    副院长说:“没错,世界上大多数商业人体标本展览的展品无一例外的都是中国人的尸体。”

    包斩说道:“那些墓地,里面都是空的吧。”

    副院长说:“是的,做做样子而已,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特案组对胖熊、眼镜姐姐重新讯问,两个人说解剖技术是护士长教的,死去的护士长是他们的师傅。

    胖熊说:“我们都喜欢小朱护士,讨厌护士长。”

    眼镜姐姐说:“我不想干,可是没办法,他们打我,还不让吃饭,什么都不给吃。”

    胖熊说:“小朱护士给我们酒喝,那酒里还泡着虎鞭,她从家里偷来的,就放在架子上,每次干活前都喝一口,护士长给我们吃生蛆的包子……”

    胖熊和眼镜姐姐提出了一个要求:“他们想把护士长拆开放进瓶子里!”

    特案组和严处长自从发现医院的地下尸体加工厂之后,就拒绝在医院食堂吃饭了。

    早晨的时候,他们在精神病院门前的小吃街上吃早点,这条街,虽然破败肮脏,污水横流,但比起医院食堂里那些可疑的肉包子来说,要卫生干净得多。

    包斩偶然抬头,看到路边墙上贴着的一张广告,他想了一会,说道:

    “我知道小朱护士画的那个圆是什么意思了,凶手就和那个圆圈有关!”
………………………………

罪全书1_第六卷 精神病院_第二十九章 卖肾的人

    ◎第二十九章 卖肾的人

    墙上贴的是一张卖肾的广告,上面留有一个电话。

    这面墙触目惊心,买卖枪支是违法的,贩卖毒品也是有罪的,然而,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墙上不仅贴着卖肾的广告,还有出售枪支弹药、贩卖摇头丸的牛皮癣。

    包斩问道:“你们觉得,圆,代表什么?”

    梁教授:“起点,也是终点,0的意思。”

    苏眉说:“我想起地下尸体加工厂,乌乌腹部的那个洞,想起来就可怕。”

    画龙说:“那个狂躁症大汉的腹部也有个疤。”

    包斩说:“小朱护士画的那个圆,由两个月牙形组成,这也许代表着人体内的一个器官。”

    严处长:“心脏?”

    包斩:“很有可能是肾脏。”

    在小吃摊上,梁教授安排了任务,苏眉带领法医对乌乌进行尸检,确定腹部伤口的原因,画龙对那名狂躁症大汉进行讯问,调查他腹部疤痕的成因。

    严处长说:“我觉得,应该先把副院长控制起来。”

    梁教授说:“建议你还是多看看书吧,尤其是刘无心看的那本《时间简史》。”

    严处长说:“我不看书,我一看书就头疼。”

    梁教授说:“好吧,我负责看书,找找书中有没有什么笔记。严处长,你调查一下小朱护士的身份背景,虎鞭是奢华之物,她一名小小护士,怎么能买得起?”

    包斩说:“我呢,负责做什么?”

    梁教授说:“卖肾!”

    包斩负责在外围收集线索,他换上一身民工的衣服,拨打了卖肾广告上的电话。

    全国的尿毒症患者有一百三十多万,只有肾器官移植手术或透析治疗才能挽救生命。患者大多选择肾移植,因为透析治疗仅能清除部分毒素,而且,长期费用比器官移植要多。巨大的需求市场催生卖肾“黑市”,并形成了一个由供体、中介、患者等密切参与的利益链条。

    在医院附近,在车站附近,在打工聚集的劳务中心,都能看到卖肾的广告。

    一小时后,有人开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来接包斩,那人简单地讯问了一下情况,包斩自称做大蒜生意赔了本,被合伙人追债,走投无路所以才想卖肾。那人见包斩衣着朴素,也不起疑,开车带着他来到一片破旧的居民区,然后七拐八拐进入一个小胡同里的院子。

    院里的房子很旧,没窗帘,一群人正在打牌,还有的人在看电视。

    从口音上可以判断出这些人来自全国各地,都是等待卖肾的人。他们来到这里有着同样的境遇——家穷,缺钱,他们也有着共同的目的——卖肝或肾,赚钱。

    器官中介贩子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他让包斩填写一个自愿卖肾的表格,刚才的那位司机拿出一个针管子,说是要抽血化验,合格后还要进行心电图、B超、尿常规、乙肝五项检查,通过后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供体。

    包斩说:“先等等,我先问清楚再说,什么是供体?”

    器官贩子说:“屋里的这些人都是,卖肾的人,都是自愿的。”

    包斩说:“卖一个,多少钱?”

    器官贩子:“卖肾三万五,卖肝四万元。”

    包斩:“你们做中介的,能赚多少?”

    器官贩子:“不多,你打听这个干啥,卖不卖都是自愿的,不卖就滚。”

    包斩问道:“卖肾对身体没啥大碍吧?”

    器官贩子说:“没事的,就和阑尾炎一样,割掉啥事没有。”

    屋里一个卖肾的人搭话说道:“俺爹已经卖了一个了,人有两个肾,卖一个,没啥事。”

    另一个人说:“这里可以免费吃住玩,多好,伙食也不错,每天都有肉菜。”

    司机说道:“我们的生意火暴着呢,今年养了一百九十多个供体了。”

    包斩:“国家禁止器官交易,这不会是犯罪吧?”

    器官贩子:“干这行可不是犯罪,病人还都说我是在干善事哩。”

    有人接话说道:“卖一个肾,还能救一个人,又赚了钱,其实也很高尚。”

    包斩说:“如果卖一个肾没问题,我也想卖一个,医院那边得要亲属证明,怎么办?”

    器官贩子:“医院只要钱,给钱就做手术,不会核实身份的。”

    司机说:“放心吧,我们会做好冒充患者亲属的材料,医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

    包斩:“能不能多给些钱,我缺钱。”

    司机:“现在啊,价格是有点低,精神病院那边把市场搞乱了,以前,一个肾能卖四万元,精神病院那边卖三万五,咱也只能降价。”

    包斩:“精神病院还卖肾啊?”

    司机:“是啊,那个屙血的院长,卖精神病人的肾,听说他被杀了。”

    器官贩子:“这个可不敢乱说,警察正查这案子呢。”

    包斩声称自己是乙肝患者,不符合供体要求,离开的时候,器官中介贩子叮嘱他不要往外说出这个卖肾窝点,司机开车带着包斩七拐八拐回到他们见面的地方,再次叮嘱他不要乱说,包斩表示自己不会泄露卖肾者居住的地方。

    包斩回到精神病院,将自己调查的情况汇报给了梁教授。乌乌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他少了百分之六十的肝,那名狂躁症患者少了一个肾脏。

    严处长召开会议,他勃然大怒,拍着桌子说道:

    “这医院里,卖活人的肾脏,卖死人的尸体,还有没有良知?医生本该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却见利忘义、见钱眼开,真是禽兽不如。到底是那些病人是疯子,还是医生们是病人?”

    尽管副院长声称自己对活体器官买卖毫不知情,但仍被上级主管部门免去了精神病院副院长的职务,接受进一步调查处理。卫生局领导介绍说,下一步会配合公安机关,严厉打击人体器官非法买卖活动。

    包斩根据自己暗访的情况作了发言,他说:“除了供求关系之外,医院没有对器官移植进行严格审核,只认钱不认人,对于卖肾卖肝的危害性宣传也不够,正是这种流于形式、形同虚设的审查,给从事人体器官买卖者提供了可乘之机,提供了获取暴利的土壤。他们利用大量的虚假材料、伪造证件,介绍供体冒充患者亲属,使买卖的人体器官顺利通过移植手术。全国从事人体器官买卖中介行当的人很多,业务已形成一条龙服务,有的甚至将黑手伸向未成年人,甚至绑架被害者强行割下器官的案件时有发生,医院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些卖肾的人,左边肾上写的是愚昧,右边肾上写的是贫苦。

    他们大多是农民,贫苦并不可怕,可怕是他们无力改变贫苦的生活。

    苏眉说:“院长的财产中有一百多万元来源不明。”

    梁教授说:“小朱护士的财产是多少?”

    苏眉看了一下调查报告说:“零元,零收入,她在精神病院上班三年,没有发给她一分钱。”

    梁教授说:“我个人提议,让小朱护士担任精神病院的领导职务。”

    严处长说:“现在还不能排除她的嫌疑。”

    梁教授说:“小朱护士没有作案时间,两起案子案发时,她都在照顾病人。”

    卫生局领导说:“她的资历、学历都不够吧,一个护士怎么能够担任院长?”

    梁教授说:“调查后才知道,小朱护士是海外留学归来的精神医学博士,家境优越。”

    卫生局领导不解地问道:“按你这么说,这个小朱护士,家里有钱,还是博士学位,更有海归背景,这样的资历在国内任何一家大医院都足以成为中流砥柱,待遇优厚,她怎么会在我们这破破烂烂的精神病院当一名义工,还当了三年,没有任何收入,每天都和这些脏兮兮的精神病人在一起,她到底图什么呢……她不会也是神经病吧?”

    梁教授说:“她是一名基督徒!”

    这时,精神病院里有一个人开始唱歌,起初,歌声很微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然后,一些人加入了歌唱,声音更加清晰起来,接着,精神病院里更多的人开始合唱。他们唱的是一首基督教歌曲,没有任何配乐,这纯粹的发自心底的天籁之音,会聚在一起,给人一种洗刷心灵净化灵魂的感觉。

    没有人说话,大家仔细聆听,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这些精神病人唱的是:

    我眼有泪珠,看不清你脸面,好像你话语真实不如前;你使我减少,好叫你更加添,好叫你旨意比前更甘甜。我几乎要求你停止你手,当我觉得我已无力再受;但你是神,你怎可以让步?求你不要让步,等我顺服。

    我眼有泪珠,看不清你脸面,好像你话语真实不如前;你使我减少,好叫你更加添,好叫你旨意比前更甘甜。如果你的旨意和你喜乐乃是在乎我负痛苦之轭,就愿我的喜乐乃是在乎顺服你的旨意来受痛苦。

    我眼有泪珠,看不清你脸面,好像你话语真实不如前……
………………………………

罪全书1_第六卷 精神病院_第三十章 地狱之光

    ◎第三十章 地狱之光

    地狱是存在的,黑暗也是存在的!

    去过精神病院的人都知道,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就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精神病人的眼睛如同深渊,只能看到黑暗。

    黑暗中也有光!

    小朱护士回国的行李箱中有一本旧书:《亚西西的圣方济各》。

    书的扉页上有她用铅笔写下的一句话:“我们生活在这世界中,并不是单单只为追求自身的幸福,而应为他人作些贡献。”

    这句话其实是德兰修女所说的。

    德兰修女,1979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她创建的仁爱传教女会有四亿多美元的资产,世界上最有钱的公司都乐意无偿捐钱给她,她赢得了全世界人民的爱戴。然而,当她去世时,她全部的个人财产,就是一张耶稣受难像、一双凉鞋和三件旧衣服。她把一切都献给了穷人、病人、孤儿、孤独者、无家可归者和垂死临终者。从十一岁起,直到八十七岁去世。

    我们对于小朱护士的海外生活一无所知,只能从她偶然的一次谈话中了解到,她曾经因为贫血而晕倒在美国仁爱传道会总部的教堂外面,倒在异乡街头,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在教堂。

    对于从未去过教堂的人,这是一种天意吗?

    从此,小朱护士成为了一名虔诚的基督信徒。

    德兰修女在全世界一百二十七个国家开设了六百多座仁爱传教分部。

    现在,又多了一个分部。

    小朱护士回国后谢绝了几家知名医院的邀请,她在精神病院当了一名实习护理人员。她放弃了名誉、地位以及优越的生活。没有任何期许,不要求回报,满怀着爱的关心,一切工作都是基于爱。

    这种仁慈与博爱,如同皎洁的明月,如同璀璨的星光,用一切美丽的词汇来歌颂一个舍己为人的人,绝不会显得过分。对于小朱护士来说,她所照料的是她的兄弟,她的姐妹,她给他们信仰,在地狱中看到光,他们有着同一个天父。

    她很丑,有胡子,膀大腰圆,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她脾气暴躁,尽管时常忍耐,但人心险恶,总是超出她的善良的承受力,所以,她有时会忍不住说脏话,破口大骂,还会打人。

    但是,精神病院里的每一个病人知道,她有翅膀,她是一个天使。

    小朱护士曾经也想过放弃,有一次,在精神病院的院子里,她坐在三块砖头上,靠着墙边的攀缘植物,从叶子的缝隙中,她仰望着星空,泪花闪闪,然后闭上眼睛,扣上双手,有人听到了她的祷告,在那些只言片语中可以分析出她的内心中经历过挣扎与犹豫。

    上帝啊,我太软弱了,我应该留在这里,还是选择自私地离开。真的要抛弃他们吗?

    这里是地狱吗?我看到了太多的悲剧和痛苦,而他们是最需要爱与关怀的人啊。

    主,我们的天父,医生的职责是什么,和教士一样吗?

    上帝啊,我走过千山万水,传播你的福音,这是一种播撒光辉的人生旅行,还有一种向下的方式吗,一直向下,深入地狱深处,只带着一本《圣经》,向那些将要读到这句话的人传播你的爱,这是我的使命吗?

    我所祷告的是奉主耶稣基督的名,阿门!

    小朱护士,仰望星空,从天际的深处寻找到答案。那次祷告之后,她托人买了一本德兰修女的传记,从此视为榜样。因为目睹了太多太多愁惨的景象,更加使得她竭尽所能,把地狱般的精神病院变成天堂。

    实习期满之后,她对院长说:“我愿意在这里当一名义务护理人员。”

    院长说:“义工,没有工资。”

    小朱护士说:“我不要工资,在这里也不是为了钱。”

    院长说:“你要当多久?”

    小朱护士说:“一辈子!”

    她打开一扇扇门,走进一颗颗心,在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人恰恰是最需要洁净的,被抛弃的人恰恰是最需要关怀的。

    病院里有一个偏执型迫害症精神病人,他总是觉得有人要追杀他,因此,他曾经浪迹天涯,流浪于大江南北。在病院里,他用体毛编织绳子,随时都想逃跑,他的绳子是由头发、阴毛、腋毛和胡子编织而成。自从小朱护士来了之后,他就停止了这种手工艺的爱好,小朱护士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这绳子,你编了多久?”

    病人回答:“九年。”

    小朱护士深深地叹了口气,九年!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一个人保护过他,从小到大,人们对他说过的最多的话是“滚”、“神经病”、“离我远点”、“揍你”。

    小朱护士用最浅显的话来传播福音,有一次,停电的时候,大家围绕着烛光,窗外有雪花静静地飘,她告诉每一个病人,这里不是精神病院,这里是耶稣基督的房子,也就是说自己的家,大家是兄弟姐妹,应该互相照顾。在那个下雪的夜里,她教给他们唱基督教歌曲,她告诉他们,今天是一个节日。

    一个病人问:“什么节日?”

    小朱护士回答:“圣诞节!”

    圣诞节那天,小朱护士给了乌乌两个苹果,并且教导这个患有失忆症的少年——人与人应该彼此相爱,因为人人都是兄弟姐妹,世间万物只有一个造物主。

    乌乌说:“我不记得我的父亲叫什么了。”

    小朱护士:“上帝,我们的天父。”

    乌乌说:“这个名字倒是很好记。”

    小朱护士:“你有两个苹果,应该拿出一个苹果送给你喜欢的人,我喜欢你,才送你苹果。”

    乌乌说:“如果我不给别人,你会打我吗?”

    小朱护士:“不会的,你喊我外号的时候才会修理你。”

    乌乌笑嘻嘻地说:“大腚帮子。”

    小朱护士勃然大怒,骂了一句小王八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乌乌说:“我要记下来。”

    乌乌拿出一个日记本,在上面写道:今天,小朱阿姨给了我两个苹果,还有一巴掌,我要把苹果送给刘无心,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小朱阿姨屁股大,外号大腚帮子。

    小朱护士:“为什么要送给刘无心?”

    乌乌说:“他教给我这个办法,要我把重要的事情记下来,这样就不会忘了。”

    小朱护士做一个挥手欲打的姿势,说:“你这小兔崽子为什么老是说我外号,还写在日记里?”

    乌乌的话让人感动,他说:“我怕,把你忘了……”

    乌乌的日记很短,往往是一句话,记载了他在精神病院里的生活,最后一页写着:

    今天,刘无心说,院长是坏人,护士长也是坏人。院长给我体检了,还说明天要带我去另一家大医院体检,然后,我就可以出院了。我想不起我妈妈的样子,我觉得,应该和小朱阿姨长得比较像……

    乌乌少了百分之六十的肝脏,他死于失血性休克,这个可怜的孩子到死都不知道,他的爸爸妈妈将他扔进精神病院之后,就再也不要他了,监护人放弃了监护责任,这也是院长敢于出售活人器官的原因之一。

    院长的死源于他不相信精神病人之间也有感情。

    乌乌有三个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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