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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大帝--玉宇呈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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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是六百两,举人一千二,进士出多少我不知道,大约也有定价,居然公买公卖童叟无欺……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张廷玉却不吭声,在旁以写起居注作掩饰。吏治拆烂污,贪贿成风,他比谁都清楚,但他认为根子正在康熙身上,诸如明珠、高士奇、余国柱、徐乾学,都是明摆着的贪官,即使垮台致休,也不治贪罪,大官不管,下头的吏治怎么整饬?佟国维说整吏治,其实根子还是冲着太子。吏治不好,是太子无能;整顿好了,是他佟国维有先见之明;整不好炭篓子依旧扣到太子和胤禛、胤祥头上……这份居心便叫人胆寒!正想着,却听康熙问道:“整顿吏治,朕赞成,只是从何着手呢?”

    “四阿哥有个条陈,”马齐说道,“奴才见了已经呈交太子,大约这几日就能递上来——治贪治乱,应立严刑峻法!如像明珠的儿子揆叙,在籍的贪吏徐乾学、余国柱至今逍遥法外,为什么不可以办几个,斩几个?要整就得像个整的样子,贿案一千两以上者,一经查清,该抄的抄,该杀的杀,该剐的剐,使贪官无立锥之地,便有贪心者知国法不可违——四爷说如此做法,数年之内如无起色,请万岁治臣妄言之罪。奴才寻思,倒不妨按四爷的条陈试一试!”

    佟国维一听,胤禛要处置的都是八爷胤禩的人,由不得心头起火:人说胤禛残忍成性,薄恩寡义,真是半点不假!他厌恶地看了一眼说得满口白沫的马齐,正要说话,却听康熙道:“四阿哥有治事之才,但似乎不识大体。治乱用重典,这话不错。但眼下既无外患,又无内乱,何妨从容行之!朕以为官吏操守是最要紧的,应下诏奖励廉吏,如于成龙、彭鹏、张玉书、张伯年、陈瑸等人,没死的要优抚,死了的要厚恤,使人知道廉吏不但当为,也可为!刷新吏治是一篇极难做的真文章,平地一声雷地闹腾起来,是要出乱子的!所以得缓缓来,从易处着手,平平安安地把事情办下来。”佟国维接口道:“万岁圣虑深远,奴才愚不能及!倘若为清吏治,引起朝野骚乱,烧香引鬼,拒狼入虎,反倒更难善后!那年于成龙在山东,试行官绅一体纳粮,弄得读书人罢考,差点激出民变!殷鉴不远,岂可忘怀!治标不如治本,据奴才想来,不妨先从读书人做起。读书人没有廉耻,做了官能够清廉?所以应下诏切责各省督学,直到训导、教谕,逢十宣讲圣训,激发天良,挽回颓风。吏部考功司,纠察一个贪官,办一个,两头夹着,庶几可以慢慢澄清。”

    “这是老生常谈。”马齐听佟国维漫天撒网,说得不痛不痒,冷冷顶了一句,“恐怕于事无补!”

    “我说宣讲圣谕,马齐也以为错了?”佟国维自恃国舅,原本就没有把这个才进上书房不久的汉人放在眼里。听马齐当面讥讽,佟国维顿时涨红了脸,冷笑道:“不宣讲圣谕,不读先哲之书,拿住就抄、就杀!这叫不教而诛!”马齐也红了脸,说道:“佟中堂!贪官墨吏有一个纠察一个,办一个,这能叫不教而诛么?皇上的圣训十六条已经颁布几十年了,四书五经也不是去年写出来的,我说老生常谈,是客气。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那是迂腐无能!”

    康熙原本还在静静地听,见他们动了意气,“啪”地把手中扇子一扔站了起来,沉着脸道:“像什么样子?凭你们这躁性,还做宰相,协理阴阳,主持大政!回去都好生拣几本修心养德的书读读!”见两个人都低头住口,康熙踱了两步,突然转脸笑问张廷玉:“你是什么主意?”

    “佟马二位说的都有道理。”张廷玉忙跪下说道,“目下吏治确到了非严肃整饬不可的地步,但诚如皇上所说,操之过急亦似不必。据奴才所知,户部账目存银五千万,其实库存没有这许多,都快叫官员借空了——所以四爷就地筹银,也真是不得已。这一条他虽不便明说,但万岁您……您得心中有数!”“听你的口气,像是已经查过,实存银两到底有多少?”康熙狐疑地看着张廷玉,又道,“你起来回话!”张廷玉咽了一口气,并没有起身,重重叩头道:“奴才是听四爷没出京时说的,原来还不敢信,四爷走后,到底不放心,又去查了查——真是骇人听闻!”

    “你啰嗦什么!到底是多少?”

    “奴才没敢细查,不知确实的细数,大约——不足一千万两……”

    “一千万!”

    康熙突然觉得头一阵眩晕,两腿一软,跌坐在炕上,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苍白。官员们借债他是知道的,但将国库借空,闻之能不惊心!良久,康熙方拈须长叹道:“好一个太子……理的什么家,都到了这地步,还瞒着朕!”

    “四爷的条陈就是冲这个来的。”张廷玉道,“说是借债,其实还是吏风不正,不可掉以轻心!奴才想,吏治千头万绪,从何清理?查处亏空似乎是一条门径。这件事不但比狱讼、纳贿容易办,而且也是当务之急。否则国家一旦有事,库中无银可支,那是不得了的!”

    康熙愈听愈觉心惊,脸一仰叫道:“李德全呢?”

    “喳!奴才在!”副总管太监李德全就站在自鸣钟旁侍候,忙答应着过来,躬身道:“万岁有什么旨意?”“你去韵松轩,传旨给胤礽、胤禛和胤祥,即刻着手预备清理户部亏空积欠,先计议一下,明儿递牌子过来见朕!”

    “喳!”

    “传旨:现任户部尚书梁清标年老体弱,着恩准致休!”

    “喳!”

    “去吧!”

    “喳!”

    康熙这才回过神来,呷了一口茶,默谋良久,笑道:“讲圣谕也好,读四书五经也好,无非为调理好这个天下。太子胤礽过于懦弱,你们几个也不能事事顺着他,像这样的大事,今儿不翻腾出来,朕仍旧被蒙着,这怎么成?”

    这话词色虽然缓和,三个大臣都掂出了分量,佟国维和马齐忙也跪下,叩头道:“是,奴才们奉职不谨,请赐处分!”张廷玉道:“虽说清理亏空,凭借条收欠款,但年深月久,办起来也很不容易,奴才请旨,愿随太子爷往户部办差!”

    “你们几个都不用去,谁酿的酒谁喝。”康熙沉吟道,“让阿哥们历练点实事不无好处。恐怕有些人你们未必惹得起,叫他们去碰碰吧。要是人手不够,像施世纶这样的,调几个帮忙也就是了。”正说着,李德全已经回来,禀道:“太子爷出去了,奴才没见着。四爷、十三爷还等在韵松轩,他们明儿过来回主子的话。”康熙听了无话,半晌,说道:“跪安吧,朕有点乏了。明儿再递牌子。”

    众人纷纷起身辞了出来。到了院中仰脸看天色时,已过巳牌时分,一大块乌云从西边正慢慢压过来。张廷玉叹息一声,心里暗道:“就是清理债务,又谈何容易!两个阿哥又要给太子招怨了,唉……”
………………………………

第五回 畅春园太子破好梦 韵松轩阿哥乱萧墙

    太子胤礽此刻正和朝鲜国使臣李中玉共进早膳。早膳后,又说了一会儿话,已近辰时。胤礽回到韵松轩,坐下批了一会奏章,觉得又闷又热又寂寞,便带了管事太监何柱儿拿了钓竿到海子边垂杨柳下垂钓。他今年三十三岁,出生那年,正逢吴三桂造反。按清朝祖宗家法,本不立太子,但是为了定人心、固国本,康熙断然决策,封他为太子。他的母亲赫舍里皇后,和年幼的康熙皇帝有青梅竹马之好,加上她又是勋贵大臣索额图的侄女,主持六宫井井有条。后来朱三太子乱宫,赫舍里氏护驾受惊难产而死。有这几条前因,康熙一向视胤礽为掌上明珠。太子生来仁善可亲,读书练武也十分用功,一直是很得康熙钟爱的。但到他三十岁时,索额图出了事。这位曾帮助康熙清除权奸鳌拜的大臣,居然伙同兵部尚书耿额图谋不轨,想乘康熙不在京的机会,途中囚禁康熙,然后再来一次“灵武即位”、扶胤礽登极,被精明的康熙觉察了,立即下诏处死耿额、圈禁索额图。虽说没有因此处分胤礽,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说。素来与胤礽心存芥蒂的皇长子胤禔,还有自成一体的皇八子胤禩、皇九子胤禟、皇十子胤,一个个都是人中之龙,最精细不过,已经瞧出康熙和胤礽之间存有戒备之心,都各自打着算盘,想谋这太子的位子。胤礽也不笨,早已知觉,但既处此位,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对付这些兄弟们。

    胤礽漫不经心地看着水面上的鱼漂子。水里放养的鱼,十分好钓,一会儿便钓了十多条,但他不杀生,每钓一条,便让何柱儿换饵,赏玩后,仍放进水中。正自出神间,听何柱儿叫道:“太子爷!天阴过来了,立时就有大雨,咱们回去罢!”

    “是么?”胤礽抬头看时,果然天空飘来一大片乌云,遂笑道:“还没遮住太阳呢,就有雨了!你这婆子嘴絮叨些什么!”何柱儿却道:“这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淋病了又是奴才的干系……”

    话犹未了,一阵风带着腥味吹来,雨声已经临近,不一会水面上便泛起一片片的雨泡儿。胤礽慌得丢下钓竿,抱头就跑,边跑边叫:“何柱儿,钓竿上有鱼,你放了它,再回韵松轩给我拿油衣,我到那边躲躲雨,雨小点你再来!”

    胤礽看看左右,并没有可避雨的房屋亭榭,便一头钻进湖岸边一座假山石洞里。不料一进洞便踩在一个人的脚上。只听“哎哟”一声娇呼,那人笑骂道:

    “春红你个小浪蹄子!死也不拣好地方儿!忙什么,外头下刀子丢石头了么?看把我这脚踩得好疼——啊!是太子爷!”

    “嗯,”胤礽笑道,“是我,‘死’也不拣好地方儿,是么?”那姑娘臊得满脸绯红,窝着身子叩头道:“奴婢郑春华,错骂了主子,请主子责罚!”胤礽素性平和,只一笑,说道:“不知者不为罪嘛!你骂的是春红,与我什么相干?起来吧!”一边说,一边打量。这才见郑春华不过十八九岁,颀长的身材,穿着家常浅绿裙,上头罩一件水红比甲,葱黄汗巾,配着满颊娇羞,眼波流眄,真是艳若桃李,颤巍巍似一株临风芍药。胤礽不禁呆了。

    郑春华直起身来。见太子这样瞧自己,越发局促不安,蹲了个万福就要出去,却被胤礽一把拉住道:“别去,外头雨大!”郑春华走不是,留不是;蹲不是,站不是,忸怩着紧靠在狭窄的石壁上,浑身拿捏得酸疼。

    “我想起来了,你在畅音阁上演过《凤仪亭》,当过貂蝉!”胤礽突然想起去年元宵节和父亲一道看戏的事,问道:“如今你分到哪个宫里了!我怎么再没见过你?”

    郑春华轻轻拭汗道:“回主子话,去年三月我就被分在孔四格格跟前侍候,就住这园里。太子爷住在毓庆宫,不常来……我们算哪牌名儿上的……主子哪会……记得了?”不知是激动还是害臊,她微微气喘,说话有点打颤儿。

    “你的琴弹得好。”胤礽向她身边靠近了一步,一股处女的幽香淡淡地袭了过来,他有点意马心猿,“会下棋么?书画必定也是好的了?”郑春华忙向后退,但里边实在一点空隙也没有了。她偷眼看了看太子,嗫嚅道:“琴是在家跟着父亲学过。棋是看四格格和皇上下,略学会一点——我们做奴婢的,哪有工夫学写字画画儿……”说着,挪动了一下身子,半裸的膀臂在胤礽腰间一触,立刻触电般闪了开去。

    胤礽此刻已经**蒸腾,看了看外头,一片茫茫白雨,并没有人,遂嬉笑道:“你又躲我,又偷看我,是为什么?”

    “……”

    “你看我这腰间做什么?这里有什么好看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

    “咹?”胤礽色迷迷地笑着,问道,“你……你怎么不回话?入宫前你家里人没教过你,主子问话得回答么?”

    郑春华背转脸,抠着衣带,半晌才蚊子似地嘤咛道:“主子……不说正经话么……”

    “你不会写字画画儿,这怎么行!”胤礽此刻动情到十二分,一把将郑春华揽在怀中,口对口,把舌头伸进郑春华口中吮吸着,搅动着,含糊不清地道,“这会子外头有云有雨,我就教你云雨是怎么个画法……赶明儿,我向四姑讨了你来……全教给你……”一边说,一边就伸手解郑春华的裙子,在她软绵柔润的腹皮上轻轻向下滑动。

    郑春华闭着眼,全身紧贴在胤礽身上,由着胤礽抚摸,腰间隔着衣衫被那硬邦邦的顶着,她浑身酥软,迷迷糊糊的,醉了一样。身不由己和胤礽在石洞中厮搂着滚倒在地……

    “太子爷!太子爷!”

    二人尚未入港,便听外头何柱儿在雨地里大呼小叫,不禁都是一怔。胤礽尚自不放,郑春华双手推开了他,娇羞满面地嗔道:“快去吧!叫人撞见了……成什么体统呢?八月十五吃月饼——只要你……真能把我要去——还少了你的不成!”说话间何柱儿越走越近,口里咕哝着:“怪事儿!方才那丫头还说看见太子爷跑到这边来了……”胤礽只得起来,略整整衣衫走到洞口用身子挡住洞口,没好气地问道:“你嚎叫什么?没说等雨小点再来么?”因见何柱儿鬼头鬼脑地探视,便出来在雨地里披了油衣,蹬上泥履,扶着何柱儿肩头往回走。

    “看看主子爷这身泥!”何柱儿一边走一边赔笑道,“晓得的说是主子不小心自己滑倒了,不晓得的……还以为奴才不会侍候呢!四爷和十三爷刚从万岁爷那边过来,说李德全传了旨意,催着奴才出来给主子送油衣。”

    胤礽这才细看自己身上,前襟倒还干净,只稍零乱些,后摆上、袖子上,发辫上尽是泥浆青苔,好似在洞里打滚了似的,也难怪这奴才满眼的狐疑,遂掩饰道:“洞里漏雨,只得紧靠墙躲闪着,倒没想弄得这么脏。”接着,又回到了韵松轩。见胤禛、胤祥都在廊下站着,胤礽定住了神,说道:“我去更衣出来再说。”

    好半日,胤礽才从东书房换了衣服出来。胤禛二人南面站定,将康熙方才的旨意说了。胤礽一跪三叩,口称“遵旨”。待站起身来,这才兄弟见礼,由着胤禛、胤祥请安,赐座奉茶自不必细述。

    “清理亏空积欠,是很不容易的。”胤礽啜了一口茶,望着院外雨渐渐停了,良久才道:“十三弟,这个差使是要得罪人的。其实前年皇上就有意叫老十四去户部清查,老八和老九都到皇上跟前游说,说古北口八旗旗营急需整顿,得有个皇子坐镇,撮弄着换了这个差使。——怎么样?要不要我再奏一本,让你们到西宁出一趟远差逃一逃?”胤禛笑道:“这家当不是老八的,他当然乐得做好人!太子,我们不给你争口气,将来这烂摊子可不好收拾呀!”

    胤祥忽闪着眼看了看太子,说道:“太子体恤我,我有什么不晓得的?四哥说得对,我们都是一棵树底下的人,不能看着树心被虫蛀了也不管。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先做起来,有您和四哥坐纛儿,心里踏实着呢!”说罢手扶盖碗,莞尔一笑。

    “其志可嘉!”胤礽想想他二人的话,都是忠贞不渝保扶自己的意思,不由鼓起兴来,赞叹一声,又道:“既如此,明日你们就到户部。我叫兵部下八百里加急,调施世纶进来。老四,你推荐到毓庆宫办事的朱天保和陈嘉猷,虽然年轻却都极有肝胆,王掞师傅曾向我夸奖过你很有眼力!我看不妨叫他们两个跟着老十三去,一来有个帮手,二来也便于和我们兄弟联络,你看呢?”他和颜悦色,十分温存体贴,胤祥听得心里热乎乎的。但胤禛却知道,太子和几个侍卫、朝廷内大臣、部里几个亲信几次在一块聚会吃酒,朱天保和陈嘉猷曾痛言切谏,君臣之间已不无芥蒂,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听说朱天保很倔,十三弟的性子也暴,能合得来么?”胤礽一笑,说道:“其实我是很器重天保的,我想抬举他做长史,不历练一下难在万岁跟前说话!”

    胤祥笑道:“四哥也忒多心了!朱天保、陈嘉猷我又不是不认识,还有那个施世纶,必定也和我合得来。三人同心,其利断金,何况还有太子爷和你在后头撑腰!”

    “就是这个话!”胤礽也道,“兄弟里头,我看就十三、十四两弟是真男子、大丈夫!老四,你深沉练达,气概上终逊一筹啊!”胤礽说着抿嘴儿一笑。兄弟里头,觑觎这个太子位的大有人在。他深知大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虽说他们都各有雄心,大抵上都是八阿哥胤禩的羽翼。三阿哥不哼不哈,却胸有成竹,一门心思投父皇所好,带着一干宿学大儒修史编书。只这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他自信决无野心,父皇向来也只把他俩看成辅相之才。所以胤礽对他二人的忠心是从不怀疑的。他打发朱、陈二人跟胤祥从差,本心也还是想让胤祥立好这一功,自己脸上光鲜,也可堵住老八总嘀咕太子“无魄力”的口风儿。

    胤祥哪里知道一霎儿工夫,两个哥哥转了这么多的心思。胤礽因见何柱儿从西屋里抱出一叠文书折本,便道:“放这儿,我和四爷、十三爷说完话再看。”看着何柱儿退出去,用手抚着稿本,含笑问胤禛道:“听说老八昨晚去看你们了?”

    “太子爷好灵通的耳目!”胤禛笑道,“我们一回到北京就碰上了老八,真是个伶俐人啊!”遂一长一短地把见到胤禩的情形报了太子。胤礽听得很专注,待胤禛说完,便问道:“你看方苞这人到底保得保不得呢?”

    “当时人多,我没有想好,只好那样回答。”胤禛欠身说道,“京里的情形不摸底儿,不晓得这案子万岁爷是个什么章程,这得视情形而定。”“你这话有理!”胤礽嘘了一口气,瞥了一眼文书。见最上头一本,便是内务府遵旨遴选女宫进封的禀本,上头第一名,便是“郑春华”,不由心里突突直跳。半晌才语无伦次地说道:“嗯……这个这个……皇上那边……看来有点后悔戴名世案子办得重了。老八是听说老三要保方苞,如果要保呢,你就得抢先。如果不保呢……嗯,也好。保还是不保,就按你说的,这个这个……想好了再办。”

    胤禛、胤祥听了不禁面面相觑。这都说的是什么?胤礽虽说懦弱,可从来温文尔雅,从没有过这样语无伦次的。正自纳罕,胤礽说话又连贯了:“老四,这人情不要叫老八捞了去,既然老三来找过我,你不妨和他联折去保,老八的折子要是先到,我可以压一天,先呈送你们的!”

    “老八这人是太精明了!”胤禛冷冷说道,“这几年他保了多少人!康熙四十二年为索中堂的事,受株连京官一百四十一员,他保下九十多员。顺天府试贿案,他又保三十多员!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谁还不知道!他之所以如此妄为,是看准了皇上不愿多生事这个心思!但将国家社稷又置于何处呢?”胤祥一笑道:“八哥这人的‘主意’,那是再清楚不过。说是不树党,不结派,结的党比谁都大!可笑有些人以为只有请吃酒、说知心话、套近乎是营私结党,不晓得这么一保,被保的人衔恩铭骨,比什么都厉害呢!这一回我去户部挑刺儿,你们看着吧,他准要保人,他要再弄这一套,我和他这点兄弟情分也就够了。太子放心,我一准儿拿出个样儿给您瞧!”

    胤礽听得有些心烦意乱,站起身来踱步转悠了半晌,才说道:“给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也不要尽把老八往坏处想。兄弟们这么多,一个人一个脾气,不能强求一律。从胸怀度量上,我看老四和你还得学着老八点。既然人家能邀结人心,我为什么不能?”胤禛默然点头,叹道:“太子说的虽是,但我这人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明珠被抄后,书房门口曾贴有一副对联,说‘勘透人情惊破胆,阅尽世事寒彻心’,其为人虽不足取,但这话却是一荣一枯之后的真言偈语。我是个不信直中直,谨防仁不仁的人。八阿哥如果没有私意儿,他就不该请什么张德明给他看相,已经贵为皇子,还有何求?老八人称‘八佛爷’,别的不敢说,于佛家精义,我大约比他略强些儿,佛以众生为念,老八以众官为念,已经入了邪道!难道不分良莠是非,一味包揽恶人,只念两声阿弥陀佛便能超生了?”

    “什么张德明?”胤祥和胤禛一道儿出巡数月,从没听他提起过此事,遂诧异地问道,“张德明是做什么的?”

    胤礽也是一怔,胤禛的消息灵通也使他吃了一惊。自己坐在北京,居然比不上胤禛在外信息灵便,使他有点不安。

    “你们当然不晓得。”胤禛说道,“太子爷这样身份,打听这种事也很不相宜。但若连我也不知道,或知道了却不说,那就是失了臣道。”

    原来这位张德明是个云游道士,三年前来京时自称是元代张三丰的师弟,蛰居峨嵋修行三百余年,已得通幽知微之理。胤禛笑道:“户部员外郎阿灵阿曾向我举荐过,说这张德明道术精湛,不但能隔板猜枚,还能断人生死祸福。”胤祥笑道:“你这么一说,连我也想试一试!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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