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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三部曲.泪祭-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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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谈会持续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更多的人留意王大愣也进了会场,也不知是他进来得早,还是谁给他让了位子。他在最后一排椅子最边一个座位上站起来:“我说几句行不行?”
“我先说完的!”袁大炮几乎与王大愣同时站起来,只是王大愣先抢了话。他不愿意在王大愣之后发言,主要考虑如果他说的话与王大愣相似,又是在他之后,像是追随王大愣似的。他已经不顾曾受过王大愣的青睐,开了口,“王尔根说得对,要按党的政策办事。党的政策是明确的,破坏抓革命、促生产就要受到惩罚……”
马广地在一旁没好气地问:“你说谁破坏抓革命促生产?”
“那就看谁先动的砖头!”
“那就看谁先动的手挑起的!”
“你撒传单攻击我们!”
“谁撒了?少诬陷!”
“我先拆火墙用砖,是自卫!”
……
“不要在这里争论这个问题!”肖书记使劲拍拍桌子,“这是座谈会!这是座谈会,不是辩论场,一个一个地来!”
王大愣急不可待的心情没有表示出来,神情语言都很平和,内心却是幸灾乐祸,虽然坐在台下,却比在台上还怡然自得:怎么样?我王大愣当权的时候,这帮小子倒是想闹事儿,但没闹起来,没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他请示般口气:“肖书记,我说说吧!”
“好,”肖书记同意地点点头,“可以。”
人们的眼光倏地投向王大愣。
“三队这片土地,是我战斗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王大愣不紧不忙地说,“我在这里流过血,洒过汗,也险些献出生命,所以,我非常热爱这片土地。发生这种大型武斗,还是第一次,应该说,多数青年都是好的……”他把刚到嘴边的话,意思是“极少数人闹事”又咽了回去,接着说,“这场武斗一定要处理好,才能稳定将来。”
他说完坐下了,人们觉得他似乎要说很重要的话题,结果没说出什么东西,听话听音,也能体察出他内心的杀机。
肖书记问:“老王,知青两派武斗时你在场了没有?”
“我?”王大愣一怔,“我……没在呀,只是在旁边看见了,后来听家属区的人议论说打得很厉害。”
袁玲妹从后排座上站起来斜身瞧着王大愣说:“你怎么不说实话,我看着你从我身边挤走的!”
“哎——”王大愣很自然地说,“路过被夹在人群堆里啦,我赶紧躲开。”他坚信,当时天已擦黑,自己甩出传单时谁也没看见。存放在大库的传单被小不点领玻璃时偷偷拿走,他还不知道。
“叫袁玲妹吧?”肖书记说,“你还有没有说的?”他是启发袁玲妹看没看见王大愣散发传单。
袁玲妹站起来:“没有。”
“别人还有没有要说的?”
肖书记这些问话很怪,诡计多端的王大愣从中似乎察觉了什么,心情一时十分紧张。他真担心有人一炮放出来,说他在武斗中散发了传单。
会场里一片沉静。
“好,没有就算了,大家可都要说实话,”肖书记说话的口气似乎是启发什么,“抓紧时间……”
“我说!”廖洁忽地站起来指着王大愣说,“我亲眼看见是你,在乱哄哄的时候使劲扔出了一大把传单!”
王大愣登时脸涨得通红。他自以为得意,是神不知鬼不觉干的,来看热闹看笑话,万万没想到有人把矛头指向了自己,仍然很镇静,声音很大:“你凭空污人清白,可要负责任,他们打他们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能去撒传单,你一定是看花眼了!”他说完直视着廖洁。
廖洁一口咬定:“没看花眼,别人不认识还不认识你嘛!”
“肖书记,”王大愣脖子一梗,两手一张,气急败坏地说,“我真够倒霉的,你可要为我主持个公道呀!”
“老王,你过来。”肖书记话一出口,王大愣莫名其妙,会议室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王大愣冒出了冷汗,挤着走到了主席台前。
“给你这个,”肖书记留下两张,从兜里掏出那一大把传单,剩下的送到王大愣手里说,“你回大库里看看丢了什么没有?这又是怎么回事?反思反思,过几天咱俩谈谈,你我都说些真心话,怎么样?”
王大愣尽管故作镇静,也有点儿紧张了,装作泰然地说:“好好好……”他心里真奇怪:这些没找到机会撒出去,或者准备今晚捅到大宿舍里的传单怎么飞到他手里了呢?
会场又乱了,叽叽喳喳响成一片。
“静一静!静一静啦!”肖书记拍拍桌子,待会场静下来说,“大家还有什么新的见解可以发言,先举手。”
“我说!”
“我先说!”
……
肖书记又点名让一部分人发言,直到追问没有新的内容才算停止。发言的内容无非是追究带头挑斗者的责任,执行政策,谁先动手谁负主要责任等等。最后,肖书记让郑风华、张队长讲讲,他们都不肯说。作为座谈会总结,肖书记表扬大家讲真情,说真话,最后除了宣布场部要派驻调查组,调查和处理这场武斗总的原则后,又强调了五点:一是矛盾虽然是久蓄而因***爆发的,但要注意不要让别有用心的人从中拨弄是非,加剧矛盾恶化导致不良后果;二是从现在起都要维护稳定大局,谁再挑起事端,追究责任,严加惩处;三是从明早起要恢复革命和生产的正常秩序,揭批“***”并肃其流毒时,要结合自己的思想实际,端正思想路线,正确对人对事;四是要相信场党委派出的调查组会实事求是拿出调查报告,妥善处理好这次武斗事件;五是要求有一名队领导专门负责对受伤知青的治疗工作,并照顾好其生活。
………………………………
第二十七章 探底细
大家关心的武斗处理这个热点问题,为了寻求适当的解决方式而进行冷处理,给一些人的心中蒙盖上了一层迷雾,肖书记采用这种大原则、大方略稳定人心,具体处理意见就难猜难断。
肖书记对于能否稳定这个鼓包的三队,虽然做了大量工作,从座谈会上的气氛和情绪看,仍不算有底儿,索性住在这里,并用电话传达给张晓红一个原则意见,让他组织一个调查组尽快进驻三队,确保一边调查情况,一边随时观察动向,消灭一些萌芽状态的不良倾向。按照今天必须恢复革命生产正常秩序的要求,秋收基本结束。尽管郑风华感到是个难题,建设大寨式生产队必须摆上日程,他执意先不修造大寨式梯田,提出要把河水引过秃子山,劈山造渠,使山那边一片低洼易涝地穿渠而过,涝能排、旱能灌,改造成水田,肖书记也同意了。此时,正值秋冬交替时节,是施工的好时候,天气不冷不热,劳动效率高。倘若再过两个月天寒地冻起来,这个山头就是**崩,尖镐刨,再苦干,十天也不抵这时一天的效率。
说起来似乎让人不大相信,知青打起群架来乱糟糟成一团,谁劝也不听,即刻稳定下来,却又那样有条不紊地守规矩。出工的笛声一响,以排为单位集合出发了,后面跟着的是家属队、后勤排压缩下来的人员,一队接一队,大概只有部队的战士出工参加集体劳动才会这样。
农田路两旁防护林带棵棵笔直细高的白杨树,就像初春几阵暖风便吹绿枝头一样,几阵凉风就吹得叶黄叶落,变成了光秃秃的枝梢,在模模糊糊的紫色晨霭中被风吹得吱吱哨响,偶尔随一阵大风尖叫一声,像是警告着严冬即将来临。秃子山的丛棵野草被秋霜、秋风染成暗黄和浅褐色,像披着郁悒的轻纱,那榛棵、野玫瑰,枝头上吹不落在风中飒飒作响的枯叶,给大地以出奇的魅力。
各排、家属队、机关和压缩下来的后勤排人员,按照各自的任务段,在不大的小秃子山脚下,摆成了长长的人龙,没有口令,没有呼叫,一开工就都憋着一股要爆发的劲儿,工地上顿时镐飞锹舞,闹出一片热腾腾的气氛来。
“喂——同志们听着呀,有镐掉头、锹断把儿的吱声,尽管找我喽——”马广地左肩背木工箱,右肩扛着一捆镐、锹把儿沿着人龙走着,吆喝着,像是认真负责,但话从他口里一说出来又有点叫人感到油腔滑调,“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不管是有意见没意见的,咱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座谈会上发言激烈时,他就想站起来理论理论,还鼓动坐在左边的小不点儿站起来揭发在王大愣管的仓库里发现传单的事,却被坐在他右边的李晋摁住了,说传单已经交给肖书记,就不要再乱嘞嘞,组织上会妥善处理的。听到袁大炮发言,他也想站起来理论理论,也被李晋拦住了,意思是这种正规场合,不是他的长项。现在,他像得到机会发泄一样,信口开河,声音洪亮,无拘无束地吆喝起来。
今早出工时,张队长从内心里不想让他干这轻巧活儿,但是自从收了他的大挂钟后,退不好退,留着总觉像是块心病。这次打群架,他又是骨干,张队长是从内心深处厌恶他。夏锄大会战他挑着水桶满世界游游荡荡,现在又像在卖狗皮膏药,可是那些成手木匠都在抢做两栋知青大宿舍被砸坏的门窗,就剩下他和李晋这么两个粗粗拉拉的大眼木匠,用李晋还不如用他。
李晋听马广地吆喝着过来,撒眸一下周围见没人注意,猛铲一锹土扬出去,自言自语道:“他奶奶的,才铲这么几下锹头就活动了……”然后大步流星地朝马广地走去。
“喂,马老弟,给我的锹打个巴锔,”李晋把锹递给马广地,等他蹲下自己也随着蹲下说,“你往那儿走走,看看肖书记接触哪些人?是不是近乎袁大炮他们?他在座谈会上说的那玩意儿原原则则,不知他心里念了什么小九九?抓住点蛛丝马迹也行,好有个准备,不是说还要处理具体责任者嘛……”
“是,让老弟办这种事情你就放心,”马广地从工具箱里取出一个巴锔,边往李晋的铁锹上胡乱砸着边说,“喂,我说李老兄,你是不是要鼠眯了,还是打这一仗后悔了?”
李晋叹口气“唉”一声说:“没什么鼠眯的,这事儿是有点弄大了,不过好汉做事好汉当罢了,没啥了不起!你没听出来吗?座谈会上舆论倾向咱们呢!”
“就是嘛!”马广地声音放大了点儿,“他妈的袁大炮那两口子也太张狂,还跑到考场去弄景儿,不教训教训他也不行!你猜这肖书记又派调查组又弄景的,到底打的什么谱儿?”
“我说呀,他要是真想处理,可以嘁哩咔嚓,用不着派什么调查组,都是些明摆着的事嘛!”
“那他是为什么呢?”
“缓兵之计,”李晋点点头,“具体说叫冷处理。现在看出肖书记才真正是当干部的料,这种武斗打群架,*****在咱城里不他妈老鼻子啦?现在拨乱反正、正本清源的时候,两伙观点都似是而非的东西,处理谁呀!”
“看他的架势可是要处理!”
“是,不像王大愣那么好断测,”李晋说,“要是王大愣执政那阵子,肯定就是要抓人……”
“现在看来暂时还不能。”
李晋:“唉,肖书记心里有两张难心牌呀。”
“什么难心牌?”
“这第一张就是袁大炮这伙子扎根派,对肖书记来说是心愿但不情愿!”
“怎么个意思?”
“肖书记对扎根这里不动摇的知青非常欢迎,袁大炮口口声声不离扎根,是肖书记的心愿,但不情愿支持、重用他们。”李晋解释后又说,“这第二张就是咱们这一伙子,甚至把郑风华也贴边儿划到了一起,他是情愿但不心愿。郑风华考大学他就不大高兴。咱们提出放宽返城条件,这是国家大势所趋,但不是他的心愿……”
“噢,明白了。”马广地纳闷地突然提出一个小问题,“你注意了没有?开座谈会时肖书记让王大愣到主席台前,给他的那一大卷子东西像是小不点儿揭发的传单?”
李晋点点头:“那是毫无疑问,这个人处事沉稳就在这里,所以他在座谈会结束时说了那么多大原则,叫我心里没底儿……”他催马广地:“观察肖书记这两天一些动态很关键,从中就能琢磨出个几分,快去,多给我留心点儿,有情况及时报告。”
“是!”马广地左肩背起工具箱,右肩扛上锹镐把,一边撒眸肖书记的影子一边吆喝:“修镐修锹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喽……”
他边走边吆喝边撒眸,搜寻着肖书记的影子,看到这紧张挥汗如雨的场面,人挨人,镐起锹落,那刨碰石头声当当当,铲锹声嚓嚓嚓,扬土声哗哗哗交织成一片,像一股巨大的热浪冲击着他,心里生起一股怨气:这李老兄呀,交给我这么个任务,还让靠近细探听,简直是混话!这势头能上去偷听?别看咱马广地那阵子跟踪探听王大愣、王肃的事情不在乎,这可是肖书记呀!不行不行,察觉了还不寻思咱们是做贼心虚怎么的,说咱是“小特务”更说不清道不白的了……
“喂,修镐修锹喽——”他走着喊着,一下子发现王大愣停住刨镐,和走过去的张队长开始嘀咕什么,几个大步走了上去。他对他们是满不在乎的。
“我说王大愣呀,”马广地脑袋一歪,瞪大眼珠子说,“怎么出工不出力呢,你看看大伙儿,好意思吗?”
“我和张队长汇报点儿工作,”王大愣气恼刚要泛上脸,立刻控制住堆出几丝笑容,“你一个修锹修镐的大眼木匠,管这么多干什么?”
“哎哎哎——”马广地一侧歪身子,“咣当”一声把肩上的镐锹把摔到地上,“大眼木匠?你忘了你家炕不好烧求我的时候了?怎么转眼就忘,用完了人就拉倒呢——”
王大愣连忙道出一番客气:“噢噢噢……我失礼,我失礼……”
“要不是咱队的大领导张队长在这儿,我就好好和你说道说道!”马广地嘴硬起来,“你犯了错误,到咱三队来就是为的大伙儿都认识你,让你好好改造,这‘革命群众’说你,可是为你好哇!”他特意把“革命群众”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王大愣似乎也觉察到那次烟囱事件和马广地搞鬼有关,却说不清道不白,还得领他的情,对他是越来越火火的。他听了气得直咂巴嘴,有话说不出来。
马广地脑瓜子一转,心想,刚才他俩嘀咕话那神色肯定没啥好事儿。座谈会上张队长一句话没说,准是知道传单牵扯王大愣他张不了口了,要不,怎么也会为袁大炮争辩几句。他不掺乎就好,处理起来就少一份复杂。
“我说王保管呀,”马广地扯扯王大愣的衣角,假装关心的样子,“那你说廖洁揭发你撒传单的事情是真的吧?”
你——王大愣要火又火不起来,“我不是说了嘛,那是凭空污人清白!”
马广地一龇牙:“那廖洁老实巴脚,和你一无仇二无怨,会污你什么清白?嘿,我告诉你,现在可不是你当连长那时候了,看这些人是傻蛋青年,脑袋不那么糠了,你可也得注意点儿!”接着又一箭双雕地对张队长说,“张队长,你心里有数,是吧?”说着扛起镐锹把就要走,张队长伸手抓没抓住:“你说,我心里有什么数?”
马广地理也不理,吆喝着前进起来:“修镐修锹喽……”
他走着吆喝着,休息的哨声响了。
不远处,肖书记召集十多名上海知青席地而坐在唠扯什么。他敞着胸襟,脖子上围着一条擦汗用的白毛巾,还是在这三队当队长时那装束,那姿态温和中让人感到亲切,亲切中又让人畏怯。他先自己点上支烟,又递给几名吸烟的上海知青。
“你们都是中专学生,在知青中学历算是高的了,今天借休息这会儿,我想跟你们唠扯唠扯,那个座谈会有些严肃,这样更随便些,希望你们能说些真心话!”肖书记边抽烟,边慢悠悠地开宗明义。
李阿三点燃肖书记给的烟:“肖书记,我们也愿意和你这样谈。”
“都愿意?”肖书记问。
他们几乎同时回答,点点头。
“好,”肖书记猛吸几口烟说:“你们都进入角色动脑筋,先给我说说,我有点儿纳闷,李晋和袁大炮这两伙怎么打成这个样子?”
“肖书记,”牛大大不吸烟,摆弄着手里的一棵草说,“这不是偶然的,也不并奇怪,你得到的消息比较少,我一些同学在新疆、云南、安徽插队的、兵团的来信说,那里知青中的武斗、群架比我们这里凶多了!”
“是这样?”肖书记问,“都为什么呢?”
牛大大说:“也不为什么大事儿。新疆兵团一位同学来信说,知青排队买饭说打菜打得少,大概嘟囔了一句,老职工说知青骂他了,把一碗菜从售饭窗口扔出来扣到了知青头上,就引起了一场知青与职工的大型武斗,据说还动了刀枪!”
“我有名同学从吉林来信也说,前不久发生三次大型群架,是地区和地区性的群架,也是为不丁点儿小事,一名知青洗衣服晾晒时碰掉了另一名知青晾上的衣服,发生口角成了群架……”
肖书记问:“为什么这样呢?”他刚要听陈心良发言,一抬头发现马广地在一旁假装摆弄工具箱,竖着耳朵往这边听,喊了一声:“马广地,过来过来,在那边听着费劲,坐在这里听。”
“我?”马广地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问,“肖书记叫我?”
马广地把工具箱、镐锹把儿往那边一丢,躲躲闪闪地站着,肖书记说:“你记着,肖书记干事情没有背着人的,除非是组织机密。你在那里偷听再听个囫囵半片的传给李晋,倒惹出麻烦,以后不要这样。”马广地嘴里不停地“是,是”坐下了。
陈心良在肖书记让他继续后说:“肖书记,说白了,就是*****造反团之间打砸抢的流毒!”
“再有,知青上山下乡这场运动不顺民心,不合民意,这是我个人认为,”竺阿妹接着说,“别看这只是一千万知青,它搅乱了几亿人的心,在各方面都打成矛盾结:在农村与农民争土地的矛盾、给许多家庭造成困难的矛盾、许多知青已逗留城市与社会的矛盾……其实,李晋与袁大炮、田野的爆发点也是来自对这场运动的争执嘛!”
肖书记听得很认真:“你们把心里话都说一说,我很受启发。”
奚春娣说:“这些矛盾,这些问题,中央还没拿出明确说法来怎么解决,下边矛盾双方一碰撞,可不就斗呗!”
“肖书记,你要让我说心里话,我可就要说了,”李阿三说,“我觉得这场群架也罢,叫武斗也罢,追其根源,有个外部大环境问题,处理一定要慎重。”
“这么说,”肖书记问,“就不好追究责任了?”
牛大大在一旁摇摇头:“不是不是,这个问题我们的观点都一致,具体责任好追究,就是两边的挑头人嘛,就是说处理时要有个‘度’。我们觉得肖书记就是在寻找这‘度’,已经改变了过去的做法,也就是我们刚进场时当地干部和贫下中农总想管服治服知青的‘嘿唬横’,这是农场做人的工作的一大进步!”
肖书记笑了:“你们说怎么才是个合适的‘度’?”
陈心良发了一番感慨:“肖书记,我可要不自量力了!我的意见是,第一,首先让群架两边的主事者检讨,深刻认识错误,写出检讨报告;第二,如果深刻的话,都坐在一起各自多做自我批评;第三,各自批评深刻的话在全队开批评教育和自我检讨会,教育大家不再发生类似事情……”
李阿三吸口烟截住陈心良的话:“哈哈哈,你倒当起党委书记来啦!”
大家都笑了。
………………………………
第二十八章 这里不再神秘
女知青大宿舍已不再像过去那样像是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那时候,女知青们自己集资,把六扇大窗都挂上了碎花布帘,挡得严严实实。而且天一擦黑就要落帘,里面只有模糊的灯光闪闪,像有什么秘密似的。每当这时候,路过这里的男知青们几乎都要留恋地望上几眼,那里有正在热恋的女朋友或者是心目中正追逐的对象,多想知道知道在这神秘的帘后她们正在做什么?擦身子?写情书?还是让别的男知青约走了?猜不清,看不透,仿佛小碎花窗帘上的每一朵花都是一个神秘的问号,都是姑娘一个漂亮的脸蛋儿。神秘,刚进场的乍初,女宿舍对男知青们来说,是个最神秘的地方,也是最有吸引力的地方。那时候,连队又大会小会批评谈恋爱、压马路,这就更增加了男知青们对女知青大宿舍里的神秘感。特别是刚刚恋上、晚饭后没事先约好又想约女朋友出去散散步的男知青,只好在这女知青大宿舍的前前后后转啊转啊,瞧啊瞧啊,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就想自己盼望的女朋友能出来上厕所、或擦完身子倒水,或……在这一刹那就会被喊住,悄悄上去说出给定的地点“老地方”。可是,就是等不出来,到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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