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之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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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云最开始是苏东雅的闺蜜，两个人形影不离。说起东荒兄妹之间的感情，从没有因为妈妈的关系而变的疏远，而是格外亲密，东荒完美充当了哥哥的角色，初中三年，每次放假、开学，大包小包的东西要带，甚至不少家长都来接送孩子，东荒则把两个人的东西全包了，一趟不行再回来一趟，大金鹿的优势关键时刻展露无疑，妹妹东雅一身轻松，这让沐云格外羡慕。

　　　　东雅对东荒也很照顾，每次帮他打饭，就这样，三个人经常凑一起吃饭，沐云是家里的老大，那时候家里的老大都很懂事，替父母照顾弟弟妹妹，帮忙干家务，分担很多，沐云手很巧，经常从家里带亲手做的小咸菜，瓶瓶罐罐的，东荒跟着大饱口福。

　　　　有些女孩儿从小就表现的温柔贤惠，大人们经常夸奖，以后谁要能娶到这样的姑娘就有福了，真是一个好媳妇儿。

　　　　沐云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儿，她温柔体贴，心灵手巧，朴实无华，年纪不大，几乎所有好媳妇儿应该具备的特质都在她身上展现出来，而且不得不提一件事，沐云是整个年级里发育第二好的女生，身材高挑，胸部也发育的很好，在那个年纪的女生中很少见，虽然当时东荒还没成长到关注女孩胸部的高度，但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大人们可能不好意思将这事儿说出来，但是心里一定会夸赞，这果然会是个好媳妇儿，不止心灵手巧温柔体贴，看样子也很会生养。

　　　　赵英华老师最喜欢的两个学生就是东荒和沐云，东荒是因为成绩好，沐云是因为她的好性格。

　　　　初二的时候重组班级，两个人分到了一个班，班主任就是赵英华老师。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赵老师将两个人分成了同桌。

　　　　那时候排座位是有一定规律的，原则上是按照大小个，然后成绩好的学生优先往前面往中间坐，在这种筛选机制下，那些调皮捣蛋成绩差的学生呈扇形分布在教室的两侧和后边。

　　　　沐云虽然乖巧可人，成绩却很一般，就在中游徘徊，而且个子在女生中算是很高的。

　　　　如此看来，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同桌，但是赵老师就这么排了，别人也不敢有异议，只是私下里羡慕东荒的好运气，沐云这样的女孩儿，不缺暗恋者和追求者。

　　　　沐云对这样的安排非常开心，她跟东荒很熟，感觉亲近，东荒的成绩又好，在学习上肯定能帮助她，上天不会让一个人太完美，沐云哪儿都好，就是在学习上不开窍，非常吃力，这让她很苦恼。

　　　　东荒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是在虚心求教的沐云面前，他表现的很好，不管沐云问什么问题，都不厌其烦的讲解，他把沐云当成了很好的朋友，虽然在他心里崔瑞英的地位不可动摇，但是沐云就像空气一样，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沐云的追求者很多，最有竞争力的那个男生叫常志龙，学习成绩很好，原本是班里成绩最好的男生，初一的时候就跟沐云一个班，沐云经常向他请教问题，久而久之，也建立了比较亲近的关系。

　　　　班级调整合并之后，东荒的出现不仅让他痛失第一的宝座，同时还失去了沐云。

　　　　沐云对他是没有特殊感觉的，只是单纯的求教，班级重组之后，东荒有时候不在，沐云还是会向他请教，有一次被东荒发现了，东荒很不高兴。

　　　　沐云回到座位，跟东荒打招呼，东荒不吱声，沐云用胳膊碰了碰他，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东荒还是不吱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不喜欢沐云跟其他男生走的很近。

　　　　沐云伏在桌子上，上半身凑过来，满脸细碎的笑容，沐云的笑很有特点，她的脸有些肉肉的，不是婴儿肥那种，一笑起来，脸上有几道浅浅的柳叶状的纹路，非常可爱，就像笑意在蔓延，“你生气了？”沐云吐气如兰，望着气鼓鼓的东荒小声问道，眼角有一丝藏不住的狡黠。

　　　　鼻尖传来淡淡的香气，这是沐云身上独有的气息，东荒很熟悉，他的脸有些发热，没有回头看沐云凑过来的俏脸，只是闷声说道：“你以后不要问他问题！”

　　　　“嗯！”沐云乖巧的回答道，女孩子早熟，她的眼里有股藏不住的笑意。

　　　　在东荒的帮助下，沐云的成绩取得了很大进步，一举跃到班里十几名，之后又分了几次班，巧合的是，两人一直一个班，而且班主任都是赵英华，于是两人整整同桌了两年，如果有人做过统计，相信这是孔镇中学史上绝无仅有的巧合。

　　　　中考结束，东荒的成绩非常优异，全县第六！在他的帮助下，沐云也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县一中，不用花钱的那种，那时候高中招生还没彻底放开，成绩较差的还是考不上，成绩一般的要花钱上，比如去县二中、三中，一直不明白这是什么政策，但当时确实推行了几年。

　　　　中考结束的那几天，同学们忙着照相留念，互赠卡片，卡片上写满了彼此祝福的话语，沐云给东荒的那张卡片上只写了四个字：天长地久！东荒当时以为是友谊天长地久，他给沐云的卡片上写了这样一句话：祝沐云学业有成，越来越漂亮！

　　　　赵英华老师容光焕发，东荒考了全县第六，对他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耀，县城里有四所初中，师资力量雄厚，远不是下面的乡镇中学可以比拟，县初中的学生也常年霸占着前三十名的位置，这么多年，下边乡镇学生能考进全县前五十都凤毛麟角，东荒一下子冲进了前十，真是扬眉吐气，无愧他这几年的悉心栽培。

　　　　爷爷感恩赵老师的悉心教导，专门请赵老师来家喝酒，爷爷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算东荒毕业了，也恳求赵老师一直教导他，赵老师喝的醉醺醺的，拉着爷爷的手承诺道：“大爷，我不光会一直教育东荒，还会给他找个好媳妇儿，只是现在学业为重，还不能告诉他~~”

　　　　农村的规矩，男人喝酒，女人和孩子不能上桌，东荒在外屋锅台边上蹲着吃饭，他以为赵老师说的是醉话，根本没有在意，他还在懊恼都毕业也没有跟崔瑞英说上一句话。

　　　　那一年，爷爷正好七十岁，岁月催人老，老人家已经柱上了拐棍，走路慢慢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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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偶遇杨燕

　　　　由于成绩优秀，东荒收到了好几所高中的邀请，其中县一中、市一中是实力最强的两所高中，东荒最终选择的却是云州市实验中学。因为实验中学给出的条件最优厚，三年学杂费、住宿费、书本费等费用全免，只是吃饭花钱。这样的条件对东荒来说，诱惑力十足，那时候，家里的条件越发困难，兄妹四个都在上学，奶奶一直没断药，爷爷老了，什么也做不动了。

　　　　那段时间，妈妈几乎每天都在埋怨。东荒一天不想待在家里，所以中考之后的那个漫长暑假，他跟着三叔来到了建筑工地上干活，农村孩子皮实耐操，年纪不大却都有一把力气，推推砖打打杂，完全能应付下来，只是一整天十几个小时，也累得够呛，一块儿出来干活的有好几个小伙伴，大多干了十几天就打了退堂鼓，只有东荒斗志昂扬的干了整整两个月。

　　　　即便每天回来累的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他都能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前往工地，一天十五块钱，足以让他克服身体上的疲惫和不适。开学前半个月，东荒拿着到手的900块钱，兴奋的仰天长啸，两个月的历练，他满手血泡，整个人又黑又瘦，不过精神倒是不错。

　　　　给爷爷割了一斤猪肉，给自己买了一身新衣服，带了四百块钱，东荒兴高采烈的前往云州市实验中学报道。

　　　　云州市实验中学比较年轻，虽然综合实力和底蕴比不上县一中和市一中，但是它是市重点扶持高中，发展潜力巨大，这几年一直花大力气在各县市网罗学习尖子，发展势头迅猛。

　　　　东荒进的是重点班，这里面都是从各县市网罗来的佼佼者，聪慧至极的人大有人在，来到这里他才第一次感受到学习的压力，课堂上，总有人反应比他快，下课之后，他需要好好温习消化上课的内容，而有少数极聪明的人下课就是玩，功课一点儿不耽误，这就是天赋。

　　　　东荒的数理化是短板，他的优势是文科，凭借超强的记忆力，不管是散文还是文言文，读上几遍之后基本都能背诵，英语也不在话下，这也是天赋。可惜的是，那个年代，重理轻文是大趋势，整个高一十六个班，文科班只有两个，还是公认的垃圾学生班。

　　　　东荒只能学理，虽说比较辛苦，但是不至于被落下，高中之后的几次考试，他的成绩基本能稳定在十到十五名之间，根据实验中学往届高考经验，重点班前五名名的学生都是著名大学的苗子，前十名都是985的苗子，前二十名的学生都是211的苗子，剩下的基本都能上二本。

　　　　那时候，东荒的志愿是复旦大学，但是他没有给自己太大压力，如果最终只能上个211，也能接受。

　　　　苏家官庄在云州市的最南边，距离云州市有九十多公里，那时候交通还不便利，需要倒三趟车才能到市里，前前后后要半天时间，学校三个月放一次长假，所谓的长假就是周日周末双休，每次放长假，他都舟车劳顿的往家赶，他放不下年迈的爷爷奶奶。

　　　　每次回家，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爷爷奶奶又老了很多，爷爷有些轻微的老年痴呆，要先认人想一会儿再说话，说话的速度也慢了很多，但是每当东荒回来，他第一眼就能认出来，笑的跟孩子一样纯洁，颤巍巍的伸出干枯的双手，含糊而喜悦的说道：“东荒，我孙子回来了~~”

　　　　奶奶走路越发不方便了，之前还能一瘸一拐的走，现在必须扶着东西，除此之外，奶奶的身体还算健康，跟几年前没什么两样，眼睛清澈，声音嘹亮。

　　　　每次在家待的时间都很短，很快就要返校，奶奶不舍，一瘸一拐的将东荒送到前面公路上，一路紧紧攥着东荒的胳膊，一边抹眼泪一边一遍遍的叮嘱：“下次早点回来啊”，爷爷拄着拐棍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即便东荒已经将步子放的很慢，爷爷也跟的很急，跟不上就像孩子一样焦躁和委屈。

　　　　公交车到了之后，老两口就像雕塑一样杵在胡同口，爷爷坐在大石头上，双手拄着拐棍，奶奶单手扶着墙，恋恋不舍的望着公交车远去，一直到看不见踪影，还是久久不肯离开。

　　　　东荒坐在车上，根本不敢回头看，他强忍着悲伤，难过前行。

　　　　高一期末考试，东荒发挥正常，考了全班第九，还算满意，学校已经放假，东荒纠结了好久，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这么早回家，他想在云州市干几天临时工，暑假挣的钱已经花完了，上次回家跟家里要的，妈妈唠叨了一大通，不情不愿的给了200块钱，她倒不是针对自己，兄妹四个，哪个要钱都不痛快。东荒最难接受的，就是她每次唠叨都把爷爷奶奶捎带着。

　　　　年轻跟爸爸互相伤害那几年，妈妈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就是说话特别刻薄，同样的话怎么难听怎么说，说老人的时候一点也不避讳，说出的话就在脏字边缘打晃，东荒每次听她指桑骂槐的编排两位老人，怒气就在心中郁结，只是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爷爷清醒的时候一直跟他说，家和万事兴，咱家能这样不容易，你妈说话就是这样，你别计较。

　　　　所以，东荒不想跟妈妈张嘴要钱，他想利用假期时间自己挣点，只是心中牵挂两位老人。思量再三，东荒决定先干十天，然后提前四五天回家过年也行。

　　　　他在云州市美食城附近找了一个中档酒店，在里面干服务员，同时还刷着盘子，一天十五块钱，一般是从上午十点到晚上十点，下午能在店里休息一会儿，有时候客人走的晚，刷完盘子得十一点多。客人们大多都是善意的，服务员干的还算舒心，只是刷盘子辛苦一些，老板比较抠，刷盘子不允许用热水，双手经常冻的没有知觉。

　　　　第五天的时候，东荒给10号桌上菜，10号桌靠窗，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应该也是学生，女生背对着他，看不到容貌，就在他上完菜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女孩儿突然拍了他肩膀一下，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惊喜万分的喊道：“苏东荒！”

　　　　东荒一扭头，看到一张娇俏的脸庞，在一头短发的衬托下，英气勃发，“杨燕！”虽然已经两年没见，东荒还是立即认出眼前的女孩儿，音容笑貌没怎么变化，但是看上去更漂亮时尚了。

　　　　“你怎么在这儿？”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然后相视一笑，熟悉而亲近的感觉泛上心头，能在云州市遇见熟人，东荒特别开心，在这里待了一年，身边没有熟悉的小伙伴，总是稍显孤单，能看得出来，杨燕似乎比他还要开心。

　　　　“我在商校，上次回去才听说你在实验中学，本来想抽空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你们不是已经放假了吗？你在这儿干嘛？怎么穿这样一身衣服？”杨燕还是原来的直爽性格，连珠炮一样发问。

　　　　“放假了，我在这儿打几天工，挣点儿零花钱~~”东荒略显窘迫的说道，他从没跟别人说过他的家庭情况，初中那会儿，都是农村孩子，朴实无华，差距没那么明显，上了高中之后，跟真正的城里孩子一比，才衬托出农村孩子的土里土气，东荒多少有些自卑。虽然也是农村出身，但是杨燕的家庭条件很好，在云州待了两年，看衣着打扮，跟城里孩子没什么区别，时尚洋气。

　　　　云州市商校是所中专院校，说起来距离实验中学不算远，只是东荒从来没去过。他正准备跟杨燕继续聊两句，突然看到老板从后厨溜达过来，连忙低声说道：“我在干活儿呢，让老板看见不好，一会儿聊~~”

　　　　看着东荒就要转身离开，杨燕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几点下班，我等你！”

　　　　“不一定，两三点吧！”老板已经瞄了过来，东荒连忙离开。

　　　　“他是谁？”东荒离开后，杨燕对面的男生问道，面色不虞。

　　　　“初中同学，比我小一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杨燕解释道，眉眼间掩饰不住的喜意，男生叫杨硕，也是商校的学生，杨燕的追求者。

　　　　商校放假早，杨燕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云州市的三叔家里，打算过两天跟着三叔一起回家，杨硕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留在云州献殷勤，天天喊杨燕出来玩，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两天进展很快，估计年前就能拿下。

　　　　以前的中专院校，就是铁饭碗的象征，门槛比高中只高不低，随着包分配福利的取消，中专渐渐沦落。2000年之后，中专花钱就能上，云集了大批小混混，打架斗殴谈恋爱，校风校纪一塌糊涂。杨硕就是那时候中专生的典型代表。

　　　　杨燕的成绩一般，高中也能上，但是肯定考不上大学，家里早早给铺好了路，先上中专混个文凭，再托关系进工商局，杨燕的三叔就在工商局上班，杨燕是那时候中专生的另外一种典型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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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恶霸欺人

　　　　杨燕很快就吃完，将心有不甘的杨硕赶走后，就俏生生的站在酒店门口等着东荒，她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牛仔裤，上身一件短款的白色羽绒服，脚上蹬一双黑色的长筒小皮靴，将青春的身体衬托的婀娜多姿，只是这身衣服御寒效果一般，只等了一会儿，杨燕就冻得直跺脚。

　　　　东荒看着不忍，抽空偷偷跑出来跟她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抽空我去找你~~”

　　　　“我不冷。”杨燕脸蛋红红的，望着东荒展颜一笑，旋即白了他一眼，明亮的眼睛黑白分明，略带一丝娇意道：“等你去找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毕业时我就跟你说可能要来云州上中专，你根本没记心里~~”

　　　　“我不知道你在商校啊”东荒确实不记得她毕业时跟自己说过这话，只能无力狡辩道。

　　　　“不知道你不会去问，你知道我打听你打听了多久吗？”杨燕娇蛮的呵斥道，东荒嘿嘿一乐，偷偷看了看里面，可别被老板发现。

　　　　“你进去忙吧，我去那边的振华商厦等你，一会儿忙完了过来找我。”

　　　　“行，我尽快过去！”东荒想了想说道，今天的客人不多，应该能早点结束。杨燕摆了摆手，原本已经转身离开，突然又跳到东荒跟前，一把捏住他的脸蛋，威胁道：“你要是敢不来，小心我揍你！”这是她之前经常做的动作，时隔两年丝毫不显生疏。感受着她滑腻的手指，东荒心里一热，恐怕别人看到，连忙一扭头脱离他的魔爪，低声说道：“知道了！”

　　　　当天下午，东荒跟杨燕在振华商厦逛了一个多小时，这是东荒第一次进这么高档的商场，不由有些局促，杨燕倒是轻车熟路，拽着他楼上楼下到处乱窜，说什么要给弟弟买身运动服，拉着他当模特，东荒知道她是独生女，但是不疑有它，以为是表弟堂弟之类的。

　　　　很快东荒就要回去干活，两个人在振华商厦门口分开，东荒把手里的衣服袋递给杨燕，她却不接，狡黠说道：“我给弟弟买的，你是不是我弟弟？”东荒一愣，这次才明白怎么回事儿，连忙推辞，态度很坚决，并且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他以为杨燕看他穿的寒酸才给他买衣服，少年的心总是敏感。

　　　　“我是你姐，给你买身衣服怎么了？看你胡思乱想的熊样，真想踹你一脚！”杨燕看似大大咧咧，实则也有女生的那份细腻心思，看到东荒面色不虞，她知道他有所误会。

　　　　“你不是我姐，我们就是老乡，就是朋友，这身衣服太贵了，我真不能收！”看到杨燕生气的样子不似作伪，东荒的心里舒服一些，但还是坚决推辞，这身衣服确实不适合他，太贵了，五十多，给他他也不舍得穿。

　　　　“好，你说的对，我不是你姐！”杨燕看起来真的生气了，面无表情的说道，东荒这才觉得自己刚刚的话不太合适，可能伤害到杨燕，正想解释一下，杨燕突然展颜一笑，上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白皙的俏脸凑过来，明亮的眼睛神采飞扬，杨燕的亲密举动让东荒身体一紧，一股触电般的感觉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整个人麻酥酥的，杨燕身上的香气跟沐云身上的不一样，沐云的香气清新淡雅，不太容易闻到，杨燕的香气混杂着化妆品的香味，要浓郁的多，但是也很好闻，而且让人有种晕乎乎的感觉，闻着这股醉人的香气，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明亮双眸，东荒的身子渐渐发热，身体某部分迅速起了变化。

　　　　似乎感觉到东荒身体的变化，杨燕的面颊不由一热，旋即凑到东荒耳边，吐气如兰神秘兮兮道：“我不当你姐，当你媳妇儿怎么样？”东荒的个子长的很慢，小伙伴们都已经开始第二轮蹿升，他还卡在第一轮停滞不前，大多数小伙伴第一轮都蹿升了十几公分左右，他只长高了五公分，目前只有一米六二。杨燕的个子比她还要高一两公分，她的身材很匀称，不是那种苗条女生，双腿丰满笔直，胸前的隆起也颇具规模，东荒在她面前反而显得有些娇小，杨燕揽着他的胳膊往前一凑，更像是把他拉到怀里。

　　　　东荒一愣，怔怔的望着杨燕，半响不知道说什么，杨燕笑了笑，腾出一只手捏住他的脸蛋，柔声说道：“傻啦吧唧的样儿，我走了！”

　　　　杨燕潇洒的翩然远去，香味残留，东荒待在原地，想了半天没明白杨燕在搞什么鬼。

　　　　回去之后，东荒的脑子晕乎乎的，他的身体也处于亢奋状态，只要一想起下午那一幕，立马扯起旗杆昂首致敬，年轻的身体就是这样澎湃，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实事求是的讲，就像酒后微醺一般，很奇妙，也很舒服。

　　　　杨燕第二天中午又来找东荒，此时，她已经像没事儿一样，说说笑笑，看到她这样的状态，东荒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还一直担心如果杨燕真的要跟他谈恋爱该怎么办，那时候所有的老师都把早恋描述的像洪水野兽一般，对学生的影响很大，至少东荒还不想这么早谈恋爱，他担心真的会影响学习，他还想考个理想的大学呢，但是要说拒绝杨燕，他也做不到，男女之间的事很玄妙，有时候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种下合适的种子，觉醒的力量便不可阻挡。

　　　　杨燕已经在东荒心里种下一粒种子，虽然两个人的关系恢复如常，但是东荒看杨燕的目光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纯洁，他开始偷偷关注杨燕的身体，腿、胸、脖子、甚至是手指、耳垂。。

　　　　杨燕这次没有逗留太久，她只是来通知东荒过几天跟她一块儿回家，搭乘三叔的便车，那时候杨燕的三叔已经有了一辆桑塔纳，在家乡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按照当初的约定，今天下午老板就跟东荒结账，结账的时候，却出了意外，原本应该给东荒一百五十块钱，老板却只给了一百，理由是东荒的盘子刷的不干净，老板是个混混出身，一身匪气。

　　　　东荒气的眼珠子都红了，可老板态度很蛮横，一副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样子，东荒根本不敢招惹他，但是他不甘心，就待在酒店外面等着客人们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