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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随心集-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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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的,必然是和陆贾一方有关的人。
从那个人身上可以获得的情报,说不定比劳志还要多。
项云咬咬牙,正要转身,然而就在将要站起的那一刻,她的视线和劳志对上了。在对方眼里,她分明看到了平日绝不可能看见的软弱和哀求。
“妈的,怎么做得到啊!”
项云骂了一句,抬手将撕下的布片按在出血口上,同时一手按在布片上,另一手压住血管前端控制流速,让出血更慢一些。尽管这做法没能彻底止住大出血,但随着血液流出的速度明显下降,原本接近休克的劳志又渐渐恢复了一点意识。
他看着项云,张大了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却只有嘶嘶的声响。子弹击破了他的动脉,也破坏了他喉部的气管,最后才贯穿而出。刚从失血的威胁中稍稍清醒过来,他已经立刻感受到了缺氧的痛苦。
“不要说话,控制呼吸,不要让脏东西从伤口吸进去!”
项云在说完之后才感觉自己的荒谬。控制呼吸?呼吸这种东西也是可以克制的么。这种开放性的创口注定会引起感染,然而现在的劳志根本不用担心这个,左右是个死,从他的角度还不如拼了命留下几句话。
而劳志也确实这样做了。
“对……不起。”他扯着漏风的嗓子,拼命喊出这三个字。
“你闭嘴!”项云大吼,“不要最后时刻才来充好人啊!”
她死死盯着对方脖子另一侧的那个血洞,恨自己没有第三只手可以按住。不知不觉中两行清泪涌出了眼眶,刚才从爆炸时一直忍住的激烈情绪终于失控,项云用力按住伤口,却无法阻止鲜血缓缓涌出,而她却哭得比那个濒死的人还要悲伤。
“我……自作自受……”劳志苦笑了一下,“够了。”
他望向天空,渐渐模糊的视野里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妻子与儿子,他们带着笑,正在机场的餐厅里吃着饭,等着迟到一步的自己。当两人的画面渐渐淡去,他看到自己如走马灯般缓慢回放的一生。第一次升职,自己兴高采烈的表情;第一次亲手抓到犯人,虽然疲惫却洋溢着幸福的笑;第一次穿上警服,青涩的面孔上充满对未来的渴望。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
回忆的最后,他仿佛回到了那具小小的躯壳里,被年轻的父亲母亲抱在怀里。“就叫劳志吧。”父亲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希望他耐得住。”
一句话,仿佛雷霆劈开了劳志渐已混沌的意识。这一刻,所有的疼痛都回来了,蚀骨噬心,提醒他活着的事实,却又在下一刻臣服于他强烈的念头之下。劳志猛地睁大双眼,转过头瞪着项云,用尽最后的力气低低吼出了生命的最后一句话。
“不要忘了你自己!”
项云感觉手底下血液奔涌的力度突然增大,就像是劳志的心脏也用尽力气完成了最后一次搏动。鲜血越过了她的压制,从指缝中止不住喷出,像是生命最后时刻绽放的花。
不知不觉中,血液的流速渐渐缓慢,项云的眼泪也不再流。她的手缓缓从伤口上移开,而后知道,这里已经不再需要她的按压了。
她站起身来,仰天长叹,感觉肩膀上仿佛多出了几分重量,冥冥之中又像是多出了一双眼睛的注视,令她浑身不自在。这是劳志的在天之灵么?她苦笑一声,笑自己的愚昧。
一笑之后,她淡然开口:“那边怎样?追到了?”
在她身后,孟川柏的动作明显顿了一顿。“是我的脚步重了么?”他苦笑,“我以为自己的气息还控制得很好呢。”
项云缓缓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里仿佛不带有一丝感情。她的泪痕还留在脸上,同样残留着的还有刚才喷溅到的几点鲜血,这让她的模样看上去带着几分肃杀的气息。
她看了看孟川柏的手,那上面沾了泥土,却没有鲜血痕迹。“没能追到?”她继续问道。
“毕竟是狙击啊,开始就隔了一段距离。”孟川柏耸耸肩,“等我赶到的时候,对方已经收走了东西,开车离开,看来是打算在这一带跟我玩捉迷藏了。虽说这想法跟逃走的方向都和我预计的一样,但没人堵啊,我一双脚又跑不过车,随便追了一下就回来了。”
他说得轻巧,但背后隐藏的事实却是骇人。就在项云救治劳志未果的这一点时间里,他至少完成了来回几千米的长途奔袭,这中间还包括了全力追赶汽车的部分。就算如此,现在出现在项云面前的他依旧是神完气足,最多也就是“脚步沉重了一点”。
然而项云知道,他脚步沉重的原因甚至不是因为疲惫。
“你很愤怒。”她说,“是在对我生气吗?”
“被看出来了?”
孟川柏脸上依旧带着轻松的笑,然而眼中的火气却是压不住了。他的目光从地上劳志的尸体上扫过,再次看向项云时,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
“如果你也追上的话,我有七成把握能抓住他。”他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你留下的话,他现在还活着。”项云说。
“他最后还是会死的。”
“几分钟的生命也比一次机会宝贵。”
“你这是圣母病犯了么?”孟川柏冷笑,“真是这样的话,刚才爆炸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赶去救人?难道是知道那边的人已经死透了,连延续个几分钟都办不到?”
他嘴上说着毫不留情的狠话,脚下也是步步紧逼,直接走到了项云面前。高出一头的孟川柏居高临下,愤怒的情绪伴随着冷酷话语,不带一丝怜悯地洗刷着项云的精神。
“生命宝贵,可你知道这生命是如何失去的?”他说,“人不是我杀的,开枪的是远处那个人,只有抓住他才能偿还这条命。然而你还想怪罪去抓人的我,怪我没有留下来和你一起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情?这就是你们警察的工作?”
“警察的工作是拯救那些受到伤害的人,不是杀人。”项云答道,“你也不必把自己的行为拔高,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把他们当做诱饵使用吧。”
她仰起头瞪着孟川柏,毫不退让地说:“你比我更了解陆贾的行事作风,知道他虽然给了劳志一笔钱,却不会留下一个对自己不利的活口。之所以安排他连夜逃走也只是为了削弱他的警惕,好让接下去杀人灭口的行动更加顺利。所以你也知道,在对方确认爆炸现场并没有劳志后,下一步肯定就是返回这里,杀掉这唯一的活口,而你也正好守株待兔,拿住这个关键人物。就算来的不是陆贾本人,至少也是他手下的亲信之一了,这显然比劳志更有价值。”
孟川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也看得很清楚么。”
“因为我现在才想明白。”项云咬着牙,“如果一早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车开走……”
“说这些已经太迟啦,警察小姐。”孟川柏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人死不能复生,谁也改变不了这个,甚至只能接受唯一的线索都断掉的事实。在我来说,寻找叛徒并杀掉的目标不会改变,这次失败了,我会另外寻找破局的办法。而你呢?”
他停住脚步,背对着项云缓缓说道:“痛惜生命的你,又会为他们做什么?”
他等着项云的回答,这等待没有太久。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他听见了项云冷冷的声音:“孟川柏,转过来。”
他依言转头,却只见一片黑影扑面而来,转瞬即至,依稀可以看出是项云的手袋。这一下手法和早晨酒店里砸枕头的类似,却是用上了真力,猝不及防之下,孟川柏的鼻子被上面的金属扣子狠狠砸了一下,酸得他差点蹲下。
“这一下就是为了劳志,还有车上的两人。”她说。
“不管你信不信,现金炸弹的事不在我的预计里,否则我也会阻止那两人离开。”——孟川柏有一瞬间想过这么辩驳,可低头看见掉落的手袋,他忍住了将要说出口的话。
他捡起手袋,将它抛还给项云,而后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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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会上
仿佛看不见的风,悠扬的音乐正在这球形的剧院中回荡着,让人不自居闭上眼睛,沉浸其中。旋律像被看不见的手拨弄着,小提琴和竖琴引领着它渐渐高亢,单簧管和长笛烘托着氛围,将它推上另一个高峰,眼看又要迈入哀伤的范畴。突然之间,打击乐器的强横介入带来新的元素,小号与长号齐齐鸣响,顿时将情绪拉入快速而难以捉摸的回旋曲式之中。
那些专心听着音乐的,都在这一刻不约而同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此时正是这场音乐会从第三乐章跨入第四乐章的关键点。经历了奏鸣曲式的活泼,变奏曲式的抒情与描写,乐章正要进入它的收尾阶段,也是最为精彩的高潮段落。这是管弦乐团在天京市演奏的最后一场,几乎所有的听众都集中了精神,珍惜着今晚这绝无仅有的享受。
然而,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专心致志地享受着音乐。比如在后场角落的一个座位上,项云就只是一直神游物外地坐着,连手都懒得抬起,她的眼睛也仿佛失去了平日的灵气,只是木然的遥望着舞台上演奏的乐团,连焦点都没有。她本来就不太懂欣赏音乐,正好这个座位也属于效果较差的廉价位置,于是刚好,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被她拿来发呆了。
她旁边留了一个空座位,手提包之类的随身物品就放在那上面,看上去像是在占位子,却不怕被邻座的觊觎。在天京,音乐会终究只是上流人的享受,这一晚再怎么金贵,剧院的上座率依旧不高,那些原本买了这区域的廉价票,想体验一下音乐会滋味的,都在演奏的过程中偷偷摸摸地换到了中间或前面更好的位置上去,此时在这边坐着的除了项云之外,就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同样心不在焉的人。
只是在这时,一个不起眼的人闯入了这个区域。
“这里没人吧?”
在问过项云之后,这人一屁股坐在了和她相隔一座的位子上,中间正好空着那个放了东西的座位。项云瞟了他一眼,这是个戴着帽子,穿着保安制服外套,看上去不起眼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他就是那种在外头站岗闷了,想要到里面来休息一会,趁机偷懒的家伙。
遇上这种情况,一般人都会顺势把椅子上的东西收一收,以防被人顺手牵羊。可是项云却只是微微偏过脸看了一眼,随后便继续将目光投向舞台上,继续发呆。只是长年累月训练出来的本能仍在发挥着作用,她尽管心不在焉,还是能感觉到旁边投来的那一道目光。
这保安正襟危坐,表面上像是在听着音乐,实际上却不安分,时不时总要往这边看一眼。但他不表现出来,项云也不急着说破,在这回旋曲式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潮中,这两人就像是海中的两块礁石,巍然不动,在无形之中互相比拼着耐性。
终于,在一次小小的停顿里,小保安终于忍不住转向了这边。
“这位姐姐,说来有点冒昧,可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呀。”
小保安带着谄媚的笑,说着再俗套不过的搭讪用语。他原本像是还有许多其他的招式要使出,但项云只是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决然的目光直接拒绝了接下去的一切套路。
“我们还真是见过。”她淡淡地说,“我想你也有印象吧。”
笑容在保安的脸上凝固了,眯起的双眼中隐隐泛着寒光,让这个僵硬的表情看上去阴森可怖。他原本想要通过几轮试探来了解对方的精神状态,之后才来决定下一步要采取的方法,然而没想到项云完全不吃这一套,上来第一句话就直接戳破了他的谎言,更是搅乱了他预先做好的一系列打算。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反过来说,这或许就是她内心急躁和敏感的表现。”他暗想。
看着项云毫不退缩的眼神,男人强迫自己放松,缓缓松开了下意识握住刀柄的手。
“看来项小姐真是如传言中那样雷厉风行,不肯浪费一点时间。”他决定再来一次试探,“不过这回是你错了。虽然我确实是受人之托来和你接触,但我们之前还真是没有见过,更加谈不上有什么恩怨,项小姐不如收起敌意,先听我说说来意如何?”
“这种文绉绉的说话方式,跟你上次可大不一样啊。”
项云冷笑一声,依旧死死盯着年轻人的双眼。在剧院昏暗的光线里,她的眼睛终于恢复了灵动的光芒,像是明灯般照进对方掩饰的阴影里。
“上一次见你,你还是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她说,“性格有点急躁,喜欢虚张声势,但在失败时的表现却充满了老赌徒中罕见的大将之风,最后的一句反问更是成功搅乱了我的心思。不得不说,你那个角色太成功了——成功得让我过后想要忘记都不行。”
年轻人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换上的是一副全神戒备的模样。在隐隐约约中,他的表情和当时中年人最后一问的样子重合了,虽然五官一点都不像,却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过后我也在想,一直在反省自己到底犯了多少错,后来我就想到了这个中年人。”项云继续说道,“我和师兄的行踪一早暴露,所以恐怕在我们混上船后不久,船上的人就开始注意到我们了。轮盘赌的那一局除了吸引孟川柏外,还要引我入局,但在那之前,需要有一个人分散我的注意力,放松我的警惕,让我以为一切顺利。这里头最好的做法,莫过于让我按照自己的想法赢一场。中年人这个角色的作用正在于此。不得不说,你当时的表演很成功。我要很仔细地回想那一局里所有细节,才能找到赌局被操控过的一点蛛丝马迹。”
她看着年轻人,轻松地笑了笑:“不过,正是因为你太成功,让我不得不反复思索。于是连同每一个动作细节,说话的节奏,细微的表情,我都记在脑中。你的乔装非常成功,连动作都换回了年轻人的模式,但那些改不了的细节还是让我立刻将你和他联系起来了。”
她身子前倾,带点挑衅似的说道:“所以你到这里来,是为了杀我吧?”
“了不起。”
面对她展示出来的姿态,年轻人忍不住由衷感慨道。
他这句话里包含了两重意思,一者当然是针对项云这段分析而发,毕竟细节观察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凭着回忆就能找出一堆细节,更是需要兼有超强的图像记忆力和分析能力,在他一生见过的那些奇人里,项云绝对能算是非常少有的人才了。
另外一重意思,却是针对项云此时无懈可击的体态。表面上看,他们两人只是各自坐在座位上,侧过身子面朝对方,中间隔了一个半米不到的座位。这对于双方来说都在攻击范围之内,年轻人的手甚至已经再次握住了刀柄,只差对方一个疏忽便可以闪电般突刺过去,在无声无息中置人于死地。
然而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反而隐隐产生了退却的念头。项云看似随意的姿态中隐藏着无数防御反击的手段,若是一击不成,迎接他的分分钟就是暴雨般的连续攻击。而且随着她的讲述,这里面主动攻击的气息越发浓郁,年轻人甚至还要分心戒备她突然出手的情况。
是要拉开距离,改用枪械解决问题,还是索性全力防御,等待援军?年轻人的脑中一瞬间闪过了许多念头,只是最后,他决定采用最冒险的方法。
“其实我们和项小姐之间也没有那种你死我活的仇怨,我只是奉命过来确认一下你的情绪而已。”他笑道,“看到项小姐还有欣赏音乐的闲情雅致,我们也安心了不少。”
他装作不经意地扫过中间空着的座位:“不过,我以为项小姐应该是两个人来呢……”
在这一刻,他感觉后背一凉,像是周围空气的温度凭空下降了几度。他抬起头,不出意外地迎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这两个座位本就是肖勇飞一并买下的,他从一开始就打探清楚了,而如他所料,一旦提起这个人的话题,项云的从容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彻骨冰寒,毫不掩饰的森然杀意。
年轻人背脊一凉。
“除了见你之外,我还有另一个任务。”他说,“陆先生想问你,如果他能把水晶头骨的事情完美解决了,你是否能够……”
“不能。滚。”项云冷冷答道。
“我也猜到了。”年轻人苦笑。
他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场战斗了。这种状态下的她或许不会留手,可是被愤怒冲昏了头的人总比头脑冷静的要好对付。只是出乎他意料的,项云虽然握紧了拳头,却没有直接攻上来。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这种充当诱饵拖延时间的感觉。”她咬着牙,像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喂,我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你还不出来,是迟到了吗?”
年轻人心中没来由地一沉。他很想环顾四周,可戒备的视线却无法从项云身上移开。在惊惶之中,他只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这怎么算迟到,显然是刚好啊。”
噩梦般的话语,让年轻人无法自制地顺着声音方向扭过头去。就在乐曲疾风骤雨后的一记停顿里,他看见孟川柏从角落的阴影中踏步而出,再牢牢站定,仿佛与乐章演变融为一体。
如他所言,一切都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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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计就计
“孟川柏!”
年轻人低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握紧了拳,却连声音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他睁大了眼死死盯住突然现身的敌人,却突然忘记了身后还有项云这另外一个强敌在,可见孟川柏的出现,确实让他方寸大乱。
不过,这只是表象而已。
“喂,别沉不住气啊。”孟川柏淡淡说道。
“当我是三岁小孩么。”项云也同样平静地回应。
两人一前一后将年轻人夹在中间,却始终谨慎地保持一臂以上的距离,因为这正是对方的最佳攻击范围。尽管他刻意表现出了自己的惊惶失措,但这两人都明白,这个年轻人不光没有看上去的慌乱,还在脑中快速思索着对策,想要将这个被双人夹击的不利局面扭转过来。
若是项云刚才真的趁乱出手了,这个年轻人就会先她一步转身,把暗中蓄势已久的回身斩击拿来招呼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的反应再神速也很难躲过这近在咫尺的一刀。
这想法虽然最终没有奏效,但已经足见年轻人临机反应极快,乱战经验也非常丰富。见诱敌深入的意图被看穿,他索性将虚假的表情撤下,冷笑一声:“应该说,不愧是你们啊。”
“一个是西凤第二号主持人,名号震耳欲聋,不是我这种小角色可以匹敌的。另一个是天京市年轻一代中最优秀的警察,只是暂时被打压才没能到达应有的高度。老实说,和你们中任何一人对上我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更别说现在这种以一敌二的状态了。当然……”
他晃了晃手中的短刀:“这还得建立在,你们不介意在这出手的前提下。”
项云的眉头轻轻挑了挑,像是赞许。年轻人的这句话乍一听毫无力度,却恰好命中了此时问题的核心。他们三人在这里已经对峙了几分钟,场面剑拔弩张,看似千钧一发,然而却没有谁先出手。这其中除了制约平衡之外,也因为这三人各自都有不方便动手的理由。
从项云的角度来说,她是警察,除了抓捕犯人之外,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要在这种满是无辜群众的地方开战,就算是她也很难保证不把她们卷入,更别说对方很可能还准备了其他的手段,一时不察很有可能出现死伤,这是她绝不想看到的。
而对孟川柏来说,他的顾忌相对要少一些,但也不得不考虑战斗引起骚动后的收尾问题。在天京,他只是个旅人,是过客,陆贾这帮人才是地头蛇。因此最理想的状态是让自己始终藏在暗处,等待最好的时机再出手,尽可能一击就要奏效。但是如果在这里因为一个小兵而破坏了隐匿状态,暴露了行踪,那么接下来迎接他的必将是一系列的麻烦。
至于这年轻人,尽管他说破了另外两人的心事,但他也不见得无所畏惧。因为这场博弈中一旦局面失控,落入另外两人不想见到的状况,那么迎接他的就会是这两人全力以赴的雷霆一击。为了不让民众卷入,项云会全力以赴,务求在最短时间内打倒敌人,而孟川柏也极有可能破罐子破摔,怀抱着“反正也已经暴露,打成什么样子都不用管”的心态,只管进攻。在这种状态下,尽管最后结果对那两人都不好,但他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多亏了他们所在的位置足够偏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发现这边的骚动,这博弈得以继续进行。但如果让这情况一直持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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