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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随心集-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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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如释重负,又似乎疲惫不堪。
樱乃回想着这几日跌宕的起伏,半晌,遮住沁入月光的眼睛,轻轻叹息。
有点点的微光透过指间的间隙照进她的眼里,樱乃放下了手。
静默地望着不远处那未合上的木盒里透露出的美丽光亮,她只觉得口袋里那封信封并着眼前这抹亮,都在熨烫着灼烧起自己的肺腑。
有别于记忆闪断的上次,樱乃靠在门上,无比笃定地按着那串数字,只是略有轻颤的指尖泄露了一丝她隐秘的惶恐。
“嘟——嘟……”
短暂的极快的几秒切过,她听见电话被接通,那端的细碎风声传来,挟带来那一丝轻浅的呼吸声。
她屏息,听……那道消逝了许久的声线入耳。
“樱樱。”
同从前的千百次呼唤一样,低沉如提琴的声线温醇入耳,酿作陈年的微醺宠溺。
她重重地喘息,仰头阖上颤抖的眼睫,嘴角牵扯起轻轻浅浅……归于叹息的弧度。
“怎么不来见我呢。”
她开口,只话尾有一瞬止不住的轻颤。
“好不容易,我记起来了……”
……
他放下手中的电话,看向不远处那座灯光暗淡的宅院。
晚风钻入摇下的车窗,他轻嗅了嗅,似乎有氤氲的花香拂掠而过。
“走吧。”
良久,他终于转回了视线,声线低如呢喃琴语。
樱樱……
他低垂下眉眼,眼里幽邃的光暗闪掠。
这次……换你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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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藏风
夜风呜呜地窜过开了一条缝的窗扉,乍凉的触感激起她一个哆嗦。“我就在这里。”“万事俱备,只等你来。”樱乃看着窗外泻入的月光,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慢慢地垂下,落在身侧。
耳边还残存着那人低醇的声音,她勾了勾嘴角,在眼眶微热之前先不知所谓地笑了起来。想来这些年来,她在这条他铺设好的路上一步一步地走着,以为每一程的跌跌撞撞都是自己的痛苦酸辛……但现在再看,被自己全然抛在了脑后的他才是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等得煎熬。心思晃过,鼻尖嗅到氤氲的花香随风袭入昏暗的屋内,绰约朦胧……
你为我铺好这一路坦途,多年辛苦。樱乃仰头轻轻叹,眼里坠入月色,盈满温凉。就看我一步步走完这最后一段,去到你面前。
……“喵呜……喵呜!”推门走进院里,越前听到声音,循着望去,果然瞧见南次郎正躺在廊下,有一搭无一搭地逗着猫,脸上倒是少了惯有的懒散笑意。“回来了啊。”南次郎没有抬起头,声音倒是比往常低沉了一线。“青少年……”
“嗯。”脚步顿住,越前站在廊下,看着自家老爸的半张面孔隐没在灯光与夜色交汇处的昏暗处,一时竟辨认不出往日里那副嬉皮笑脸混不吝的模样。“老爸。”越前顿了顿,话到嘴边转了几转还是没有吞回去。“有人和我说,我继承自你的势,有一天会觉醒,”
“……你的势,是什么样子?”迟疑着,越前还是开了口,眼里是切切实实的好奇。这么多年,他确实没在和南次郎的对打中发现那所谓的化形的势。
“哼哼,出去一趟涨不少见识啊。不过,”南次郎抬起眼,脸上依稀还是那番戏弄神情。“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捣鼓出来的混小子,现在就想着问我的?”“你还差得远呢。”听着南次郎话里话外的奚落,越前面上一噎,却愣是没挪步,执拗地望着渐渐没了笑意的自家老爸。
“切……你越来越不可爱了。”撇撇嘴,南次郎支起歪躺着的身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越前坐下。“那先说说,你现在到底知道多少,关于那个所谓的球势。”“球势分三级,第一级是势,有凝势——化形——吞噬。”越前皱了皱眉,将自己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说明重复了一遍。“第二级,分神异化,第一级的势的核心会凝现出势元。”眼前浮现出早前那一幕,台上两尊巨影之间引起的激斗还历历在目,越前不禁有些恍惚。“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嗯……那你是怎么回事呢。”南次郎支着头,瞥了眼还有些心不在焉的越前,话语间不缺打趣。“出去一趟,灰头土脸地跑回来了。”“是怎么也弄不出自己的那什么球势,尝到别人的厉害了?”
心下一滞,越前下意识地便想要反驳,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这几日,或是这段时间,似是在不断地精进,在多强的对手面前都没什么惧色可说。但于球势这一途,他不能不承认自己的些许挫败。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全新的领域,自己已经踏入了一只脚,可另外一只,却怎么也跨不过去。越前皱着眉,又陷入了思索中,一时也忘了回答。
南次郎看着那张鲜少露出苦恼的少年面孔在此刻陷入凝滞的思索,慵散促狭的笑意褪去,眼里慢慢涌上一直藏匿着的深沉肃厉。“来吧,陪你玩一会。”他提起靠在廊边的木拍,敲醒了还在愣神的越前。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后院那片亮着昏暗灯光的空地上。
不知是不是夜色的加持,越前看着对面隐约可见的那张面孔,似乎感觉到了南次郎与往日不同的凌厉神情。这几日来积攒的疲惫与战意齐齐涌了上来,他握紧球拍,眼神紧盯那道他一直一直追逐着的高大身影。南次郎随意地点地站着,在越前未看清之前,拍已挥出……
持续了许久的挥击声终止,夜更深了,光亮越发黯淡————————似乎和以往的无数次对决都没什么不同。累趴在地上的越前恍惚着想。并没有看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没有感受到什么所谓势的涌现,只是,一如既往甚至更深的……压迫感。那种不可战胜又引诱着他奋力追赶的压迫感。他疲惫地趴着喘息,眼里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烁亮。
“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龙马……”对面传来南次郎少有的正经语气,越前望去,呼吸滞住。“那都和你无关。”极度危险的威胁感在那一刹那涌上心头,越前撑着身体狼狈地爬起,夜风早掀翻了帽子,此刻看他惊愕的神情一览无余。
“你可以称之为觉醒,但我更希望,你叫它‘找到’。”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是越前看着那个已经隐没在那片昏暗里朦胧不清的身影,心头涌上克制不住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风中泥里……感知的每一刻每一处,都是窥探与杀机……仿佛……他在罗网正中,惶然等那唯一也是最后一瞬的致命杀招。无处可躲……气息……无处不在。
“你要去找到,自己存在于这个战场上的意义。”“哒哒”的木屐声不紧不慢地逼近,那种迫人的气息压重,逼着他重又跪伏在地,仿佛被扼住咽喉般短促而急急地喘息。越前眼里越发灼亮,感受着自己体内燃烧着咆哮着的与恐慌并存的轰鸣,只觉得有什么……离他极为近的东西,伸手可触。
“桌上有给你的信。记得去看。”恍惚之间,那个慵散缓慢的木屐声已迈过他的身侧,惟余那慢慢褪去的潮水般的窒息压迫,还模糊着越前已在疲倦里尽散的神思。
宝剑须磨砺,利刃待开锋。似乎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腾涌翻移的云海似浪,就像前路漫漫不离的阴翳艰决。南次郎玩世不恭的神情早已褪去,渐渐没入黑暗里的身影笼上多年不见的肃厉深邃……有风呼啸着在他身旁成武士的战魂……凝出铮铮挥刀的战意翻腾。
在匿入昏暗的最后刹那,他撇开视线,望向那抹慢慢隐没于厚重云层后的半轮月色,思绪有瞬间的飘忽渺远。龙马,你还差得很远。所以注定要去经历最惨烈的战役,拔刀浴血。
“这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屋里,越前看着南次郎放在桌上的色情杂志,神情复杂地翻了翻,拿出夹在其中的一张已被打开的信函。本还有些无语的心思在读了几行内容后变成了几分惊讶……与迟疑。“全美公开赛……?”怔愣之间,廊下的风铃忽而响了响……似是应和。半晌,越前收紧捏住信笺的手指,嘴角慢慢绽开较量的战意腾腾……是……全美公开赛啊。
风呼呼刮过,铃声叮叮地胡乱作响,一切都急促着,像是要把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浪推去更远更广的地方。“哥哥,这是什么?”山泽趴在初名的膝头,看他在电脑上调出各种资料,数十个她听说过或是不知名的网球手的图片不断闪过。“还有……哥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R’的代理人了?”她瞥了一眼还放在一旁桌子上的那个信封,很是好奇地仰头望向隐于镜片之后那双藏金的利眸。“‘R’又是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初名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山泽蓬蓬的发顶,还是平常不过的语气,细细去听却又藏着一丝无奈的宠溺。“这几天的比赛密集,结束了就去好好休息。”
“……我不……”极小声地,小心翼翼地挤出一丝抗拒。山泽低着头,还有些畏惧加讨好地在初名的膝头蹭了蹭,满心的依赖与不舍。“我不累……我想呆在这。”
敲击键盘的动作顿了顿,初名垂下眼,只看到一个在自己腿上蹭来蹭去乖巧讨好的绒绒发顶。他听着那个柔细声音里的祈求和依恋,眼里浮现一丝笑意。抚了抚眉心,他将手边的电脑推开,稍稍弯了下身,将跪坐在地毯上的山泽搂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哥哥……”被初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山泽不知所措地挪了挪不自觉缩起来的身体,双手蜷在初名胸前,不敢妄动。“唔……”
看着那双小兽般纯然清澈依恋的眼睛,初名心下也不禁软了软。揉了揉山泽的头发,他重新将电脑挪近,点了点屏幕上的资料开口。“我接受了‘R’的邀请,借日美友谊联赛和接连赛事的机会,要发掘一支归属其下的‘梦之队’。”
“‘梦之队’?”山泽愣愣地重复,眼里不自觉地亮了亮。“嗯,这是一支成长极为迅速的队伍。‘R’和‘鬼骷髅’正面相抗的赛场还是地下的黑赛和职网中的灰色地带。”
“明年会是五年一度的黑赛季,无论哪一方,都需要扩张自己的队伍和实力。”初名止住话头,心里还留了半句未曾提及。对于“鬼骷髅”来说,明年的赛季尤为特殊,而相反,对于“R”来说,这也就是打击对方的重要机会。
“这些人,就是队里的人吗?”山泽愣愣地指了指眼前屏幕上的数张陌生图片,心里不可说没有一丝失落,她也想强大起来,更努力地站在哥哥身边。
怀中的人从不对自己设防,那双眼睛将心里想的全然暴露,初名瞧着山泽略略失落的侧脸,忍不住轻笑出声。“想参加吗?嗯?”“嗯……”山泽点点头,咬着唇还有些不安,她知道自己还不够强。“那就好好努力。”听得出那道平淡语气里难得的转圜余地,山泽眼神一下子便亮了起来,她仰着头,弯着眼极为乖巧地用力点点头。
柔和的灯光在安静的屋里点亮一时短暂的平和与欢愉。许是被那双微蓝眼眸里藏不住的星星般的光芒戳中了心,初名摘下眼镜,轻笑逸出。他低头,轻轻吻住女孩的唇角,藏金的眸中闪过笑意温存。“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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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坠不堕
夜色更深,昏暗柔和的光晕微黄,更容易让人被倦意席卷。
屏幕上不时划过几张写满了文字的档案,初名手指微动,一个网页便弹出,不多时显现出一张一直在更新的名单,是张显示着各项数据的排位表。
他滑动鼠标浏览着那张排位表,密密麻麻的实时数据时刻跳动着,显示着世界各地犹在活跃的大小赛事统计和人员名单。
这是地下网坛对世界范围内球手的排位统计,所有参与过重量级比赛的球手都会被统计在内,名字灰暗的是未参与过地下赛事的球手,点亮的是已经开始参加地下黑赛的人员。
有些名字最近一段时间活动得频繁,有些却已经不动不移坚守在原地许久。
所有人的比赛结果都会合成数据更新入表累成排名积分,每十二小时全面更新一次,随时有小的数据浮动。
初名扫了几眼,目光锁定在前百名的数据上,不少已被他熟悉的名字都被囊括在其中。
视线不时移动,大量数据合成分析涌入脑海。
他沉思着,忽而却被腰背上时不时传来的异样触感打断思绪。
寂静至极的空间里,身边人不安分的小动作实在是无法让人忽略。
停下手上的工作,初名微微侧过身,看着歪在自己身后侧早已在倦意里沉沉睡去的女孩。
山泽整个人蜷在他坐了一角的沙发上,不时用头蹭蹭自觉抱住的初名的腰身,嘴里还冒出几句不成话的呓语,娇小纤细得像只乖巧粘人的小虾米。
捏捏眼角,初名微倦的眼底散开一丝失笑的光亮,这丫头。
合上电脑,他轻轻拿开山泽环着自己腰身的手,侧过身将小小的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起身朝卧室走去。
“哥哥……”
怀中的女孩习惯性地环上了初名的脖子,整个人窝在熟悉的气息里,温驯的撒娇语气软糯得不得了。
“抱……”
几步路走进卧室,初名试着要把怀中的人放到床上,却不出意料地看着山泽死死抱住自己就是不撒手,不免好气又好笑。
“哥哥……不走……”
初名听着山泽半是委屈半是撒娇的呓语,摘下眼镜的眸光低垂,看着安心窝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半晌还是叹口气软了心肠。
熄了灯光,初名就着抱住山泽的姿势和衣躺在了床上,在温柔月光拂过处吻了吻山泽微微蹙起的眉心,眼里是平日不显的流金柔色。
“晚安,我的矜。”
低低的叹,出奇缱绻……衬着一室月光,微蓝犹温。
像是接连风暴之间短暂而不自觉紧绷着的喘息空隙,樱乃过渡似的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常,简单地上课和训练,却仍旧可以在这些平静时光里感受到那马不停蹄逼近的风声雨急,气息险恶。
正是午休时间,越前如往常一样早就溜得没影,朋香坐到了他的位子上,一门心思地关怀起了最近越来越不太正常的好友。
“樱乃,樱乃?”
使劲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朋香终于把神游天外的樱乃的魂招了回来。
她对上樱乃从窗外收回来的视线,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总觉得这次回来那双眼里的幽邃光芒又有些陌生。
“你这次回来怎么老是发呆啊?是不是受的伤还没养好哪里不舒服?”
饶是心中有许多疑问,朋香都一一压住没有问出口,只是眼里的担忧遮都遮不住。
“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
微微摇头,樱乃敛下眼睫,不动声色地将被朋香虚握住的手指抽了出来,声线是略有余温的清淡。
“过几天就是选拔赛的复赛,我接到了通知,所以在想这件事。”
“哦哦,你到时候是要去封闭比赛对吧?”
一时被樱乃的话牵去了心神,朋香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脸上是一派单纯的欣喜。
“樱乃真是厉害,这么顺利就进了复赛,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有打网球的天赋!”
面前的女孩眼里毫无一丝阴霾,只有纯然的快乐与善良。
樱乃微微出神,沉淀了许多色彩的目光似是穿过朋香叽叽喳喳欢快的声音,看到了更加幽暗而深邃的远处。
“嗯,他们都说我有天赋。”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别于多年前的怨怼,也不同于这些时候的刻意纯良,是真正的她的声音,浅淡而晦涩。
“所以,我会赢下去。”
她微微笑,对着那张纯然欢喜的熟悉面孔,像是释然又似坚定,雪融雾尽,只余清淡笑容,藏锋纳刃。
“吱呀……”
听见铁门被推开的声音,越前没有回头,仍旧躺着,头上的帽子被掀翻在一旁。
他歪着头看那墙上恢弘的花海,不知什么时候,画中几处被刻意留白的地方已经重新添上了几笔勾勒,模糊,但却传神美好。
“听说你已经拿到全美公开赛的邀请函啦,恭喜呀。”
樱乃扫了一眼墙上的画,转而在越前身边坐下,心情很好地将那被掀在一旁的帽子又恶作剧地丢到了越前的脸上盖住,声音里隐隐有笑意。
“我还在犹豫。”
越前的声音从帽子底下传来,有些闷。
“因为和全国大赛冲突了吗。”
几乎是肯定的语气,越前也没有作声,算是默认。
樱乃顿了一下,将越前脸上的帽子移开一角,正对上他清亮如雪依旧藏着桀骜的眼光。
“怎样都是自己的选择,但,龙马。”
“不妨去看看,也许你会找到困惑自己的答案。”
“那是一个强者如林的战场,如若站稳了脚跟,你便也是强者。”
越前仰着头,看着浅淡声音里那双沉坠着幽邃光亮的眼睛。
“这里有你的执念,却不会阻碍你的梦想。”
“你梦想着变得更强,对吗?”
“嗯。”
许久,越前闭了闭眼,终结了这场叩心的沉默。
有微凉的触感落在了自己的眼上,越前感受着身旁人掌心的温度,听到她不知为何的轻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很快我也会追随你的脚步去到大洋彼岸,回到那个许久不曾踏足的地方。”
那回应里,几分眷念,一丝锐意。
“友谊赛吗?还是公开赛?”
“可能都有,也许更甚。”
“又或许,只是想着去直面那场被自己搁置了许多年的灾难。”
“那里有执念……我的。”
那声音里,缱绻与杀意交融着溢满。
越前听着,心里莫名得不舒服。
“你听说过白吗?那天和你对决的人。”
他挪开帽子,看到早已收回手的樱乃坐在一边,将头搁在抱着的膝盖上,慵懒的姿态像是只憩息的猫儿。
“唔……以前没遇到过,但。”
樱乃没动,眼睛微眯着像是在放空。
“‘鬼骷髅’底下分会遍及世界,吸纳各地的球员在各地活动。总会却很特殊,只有七个人,称作‘七魔王’,其中三人地位最高,统御其下的四人,是‘鬼骷髅’最核心的核心组成。”
“七个人都有各自的代号称谓,除了至高的三个创始人,其下的四人都会经历改换,十年一次,由继位者继承各自的称号。至今也已经更换到了第四代。”
越前听着樱乃一句一句慵散地作着解释,却偏偏从那一丝慵懒里听出蛰伏的厌憎与恶意。
“据我所知,白曾是‘鬼骷髅’挑选培养的‘四魔王’继位者候选人之一。”
“曾是?”
“好像是在最后候选人角逐中胜出时选择了叛弃组织,他真正的扬名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似乎在‘鬼骷髅’里的时候一直隐藏了实力。”
“我那时候已经出了问题,很快就来了日本,也错过了他的活跃伊始。”
“美人哑语,为此代最强。”
“真是令人趋之若鹜的称赞呢。”
樱乃轻轻笑出了声,眼里幽邃闪顿,掠过嘲意。
“所以才会被吸血虫一直觊觎。”
“继位者,是确定的四个人吗?”
皱皱眉,越前脑海里掠过,那个一头耀眼金发披着天使皮囊的乖张恶魔。
“只能说,目前暂定的继位者有四个。”
“候选人不止,有很多,是‘鬼骷髅’从小挑选厮杀着培养出来的,又或者是从各地网罗来的极富天赋的种子。”
“最后胜出的四个人才是最后的继任者,不到最后一刻都无法确定。”
“距离最后的那场决斗,呵,还有段不长的时间。”
“这些是很容易知道的事吗?”
听到这里,越前有些怔愣,只看到樱乃转过头,清淡笑容里显露出一丝恶意的嘲讽。
“当然,在地下,这些都是赛季里金钱落定富贵轮转的来路源流。”
“‘鬼骷髅’网罗着散落的球手在赛场上角斗,追求着变态的强者,弑杀着敌对的每一个对手。”
“而它们自己的继位者角逐,更是毫无容情惨烈更甚的自相残杀。”
每说一句,语气都浅淡一分,樱乃慵散地眯着眼,唇角清淡的弧度未名得冷漠。
“每一场厮杀,都是全场追捧,世界瞩目。”
“那个世界里,鲜血让人兴奋,贪婪让人醉心,对至强者的追捧是唯一的法则。”
越前怔愣地看着樱乃脸上笑意浅淡,平常语气里的藏掖着的,却是满满的恶劣嘲讽。
他听着,仿佛都能嗅到那个腐朽世界里透出的淋漓血意。
但不知为什么,越前眼光微闪,撇去那些恶意与锋利,他从樱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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