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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逐鹿-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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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人马能在一夜博杀中逃出来的都不是普通鬼卒,人人脸色苍白衣衫尽湿,脸上都挂着惶恐。
孙大眼从队首转了回来,见到孙恩和卢循后,相视苦笑,种种失意尽在不言中。
“前番攻克吴兴郡后,本君曾遥想攻克建康与诸位能登堂入朝,换上朱袍紫带,指点江山,不意今日一败如斯如此狼狈。”孙恩叹道:“在千军万马的攻杀之中,神兵轩辕剑、种种精妙道法、无丝毫用处,只要大军溃败,便只有逃跑的份儿。”
“师君失要气馁,汉高祖有白登被围之辱,魏武帝也有割须弃袍之耻。”一人在旁忽然说道:“本教今日的小小挫折实在是微不足道,师君此次在盐海登船出海,日后择地重竖义旗,天下万千教众必从者如流,再战江山!”
“原登飞说的好,说下去。”卢循夸奖道。
众人循声一看,只见原登飞身上衣衫反裹,正口吐莲花说的头头是道,仿佛此次天师道不是大败,而是大捷,场中气氛顿时轻松许多。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代雄主总是在踏着鲜血和杀戮出现的。”原登飞理了理长衫,道:“便是昔年名震天下的燕主慕容垂,也有数次失意败逃,何况本教这次只是按计划撤到盐海县拒守而已。”
“本来就是这样,本教原本就是要到盐海来拒险而守,只不过时间提前了半夜而已。”卢循的脸皮和原登飞一样厚,两人一唱一和,居然说的众人脸上都有了笑意。
“卢长老和原将军说的有理,一将功成万骨枯,本教以前攻势太顺,今日小受挫折确实微不足道。”孙恩点头一笑,说道:“孙长老快派出人手,将四周失散的教众召集到一起集合。”
卢循与孙大眼对视一眼,心中均想;此时教众分散突围正是好棋,也替盐海码头撤军做了掩护,若全召集到盐海码头,岂不替北府兵指明攻击方向?只是眼前人大部分均是修士,个个耳聪目明,自已身为长老,可不便当众说出不管教中兄弟死活的话,都盼原登飞能出言阻拦。
“师君容禀,如今雨天路滑,教中兄弟分散突围才是妙招,若依师君之令,已安全突围的教友便需折返盐海县,中途遇到北府兵或晋军,白白送了性命。”原登飞果然说:“师君且先出海,只需再竖起大旗,分散的教众无路可去,必来相投。”
“禀师君。”孙大眼立刻应声说:“原将军的话有道理,请师君率人快赶到盐海码头,码头上有船只,周围防御阵法齐全,有粮有人。”
天色已然大亮,早春天气依然十分寒冷,身上被雨水浸泡一夜的众人脸色苍白,在风中瑟瑟发抖,全都眼巴巴的望着孙恩。
孙恩叹了一口气,只能点头答应:“传令众军整队检查物品,待探路修士返回后,先赶到盐海码头再说。”一片吆喝声中,数万名人马简单分了队,受伤者略略包扎,寻路的修士也正好赶了回来,指明盐海码头方向。
天师大军依然由孙大眼前面带队,孙恩和卢循带春秋战车断后护卫,踏着泥泞雨水,向盐海码头前进。
孙大眼接近盐海码头,心中开始隐隐刺痛,想到自已辛苦积聚的财宝被高恩华在盐海码头用移花接木之计轻易掳走,顿时气得呼呼喘粗气。
豫州冶头大祭酒牛猛询问:“孙长老气息如此沉重,是否伤势发作,用不用就地休息一二?”
“你休要担心,贫道支撑的住,赶到码头要紧。”孙大眼狠狠吞下一口气,暗道此仇我一定要报。
一片山峰出现在不远处,河水将山峰底部冲出一条长沟,沟一旁有一条恰好能容牛车通过的山路,一夜春雨过后,长沟中雨水奔涌。
天师中人顾不得脚下泥泞,顺着山路迅速通过。
“孙恩小儿,没想到你也有今日,睁开狗眼看看老夫是谁?”一声长笑蓦然从坡顶传来:“卢循小儿呢?让他前来受死。”
天师众修凝神一看,老冤家郝柏正在坡顶持剑而立,数百名男子手持牛皮秦盾蓦然从坡顶冒出来,将长枪架在盾上,构成一个简易阵法,在坡顶把山路死死封住。
天师众人一惊,迅速结成战斗队型,准备冲击坡顶。
沟边山峰上一阵响动,没等天师中人看明白,一阵阵弩箭挟杂着巨大石块从峰顶倾泻而下。
山路上十分狭窄,一片石头砸下来,天师修士一遁而逃,反应慢者瞬间被巨大石块砸的血肉崩溃,被撞进河沟水流中漂走。
孙恩从队尾赶上来,轩辕剑急舞如风,将一排弩箭绞得粉碎,厉喝:“随本君冲,冲不过这道山坡,大家都得把命留下!”
“米贼头子急眼了,兄弟们准备杀贼!”山路坡顶上的郝柏哈哈一笑,一扭身闪进防御阵中,阵中蓦然射出两枚玉制幡旗,迎风一抖,旗面暴涨,一道红色光芒在秦盾长枪前弥漫,正是天极宗潘师叔布下的四象阵。
孙恩情急拼命,挥舞轩辕剑一剑当先,直扑坡顶。
防御阵法中红芒闪动,发出一片愤怒的吼声,幻化成各种妖兽向孙恩狠狠扑来,天师数十名修士掠出,一起冲向坡顶,为首者竟是益州祭酒郑方。
郑方在吴兴郡城外受伤,一直在天师大营中养伤,近日方才有所起色。
他白发苍苍持剑越过正与幻兽斗法的孙恩,剑芒炎炎暴涨,一跃而起人剑合一,径直向前面盾牌冲去。
郝柏在防御阵中颂咒施法,一支手掌在红芒中迅速凝聚,“呼”一掌向郑方拍去,剑掌瞬间对撞,“嘭”一声,红芒登时惊散,郑方一声大吼,脚步踉跄着退了回来。
孙恩心中焦急,掌中轩辕剑如负千斤重物,撕破阵法中幻化的红芒幻兽,脚下踏前两步,与郑方并肩而立。
“郑祭酒退后,如此力拼,恐怕有损阳寿。”
“老夫一把年纪死不足措,今日若冲不过此关隘阵法,本教大部分人马怕要留在山中埋骨。”
“米贼群丑,在江南肆虐众生,惹得天怒人怨。”郝柏的得意笑声从盾后传出:“看到没?一边的水沟便是尔等小丑埋骨之地。”
数十名天师修士一齐冲了上来,一齐向防御阵法冲击,一番疯狂冲击之下,防御阵法悬浮在空中的两枚玉制幡旗立刻摇摇欲坠。
………………………………
二百四十节 郑方亡
一名天师短发修士冲去,猛一顿足,山坡地面颤动,一排排石刺蓦然从地下穿出,将坡顶持盾男子刺死四五名。
了念禅师与郝柏掐决颂咒,将手中长剑和禅杖猛然向地下一插,一道灵力悍然向石刺撞去,盾后一排弩箭飞出,如蝗虫般向短发修士射去。
“嘭”一声,了念禅师和郝柏的灵力蓦然和短发修士相撞,短发修士见一排弩箭射来,再一顿足,地下无石刺穿出,人掠出一抹虚影,遁回天师道队中。
山沟对面的峰顶,也冒出一片人影,手挽长弓向天师中人一阵乱射。
两面山峰抛下的石块和弩箭杀伤力最大,纵然是道法高深的修士,稍不留神被滚下的石块正面一击,必然殒命沟中,若两面山峰夺不下来,便是打通山坡盾阵,也不能安然通行。
天师道在到达盐海县后,人数尚在二万左右,后续不时有教众追归队,此时人数三万有余,其中会御器修士便有二三千名,见前方情势危急,各自御器向两面山峰间冲去。
峰壁筝声一起,一道哀怨的曲调如水银般弥漫而下,正御器冲击山峰的众修心头一颤,仿佛心被一根筝弦缠住一拉,又痛又酸,人人顿时想起昨夜落魂逃亡,死去的同袍兄弟。
孙大眼初闻筝声心知不妙,正欲堵住耳朵,手掌刚凑到耳边时,哀怨的曲调顿时勾起近几日失意心情,财宝神秘被劫,大营莫名其妙失守,一路的狼狈逃遁。
“高恩华小郎中,你抢老子的银子,我日你先人,张牢之杀人,我将你千刀万剐”
孙英文肥胖身影抢近,一个字没说,伸手搂起孙大眼,扛在肩向天道师阵中奔去。
筝曲倏地越来越低,曲调颤抖若断又续,最后“铮”的一声,竟无因绷断,铮音断出时,一道凌厉道念自曲中飞出,附近十余名御器修士忽的口喷鲜血,跌下剑去。
谢道韫白衣如雪,手捧残筝俏立一块山石,轻纱斗篷在风中凌舞,远远看不清眉目,傲世风骨,如仙子临凡,铮一声轻响,哀筝曲又自指间发出。
卢循没有参入战斗,看到山道出现会稽守军时,心中顿时出现一种预感,一直消失的北府兵一定正十万火急般杀向盐海县,来参加聚歼天师道的盛宴。
“众军听令,北府军须臾间将杀到,摆队拒敌。”数十辆春秋战车依山路呈半月型展开,数千名天师鬼卒分梯次摆好战阵,架好方盾,将所有没吃的干粮全部吃下,静待生死冲击。
山峰争夺战十分惨烈,沟对岸的山峰在付出数百名天师修士的性命后,已归天师道掌控,只是谢道韫脚下山峰屹立不动,任天师道修士如何舍命冲击,始终没有抢到一寸落脚之地,残筝每一次弦断自爆,都有十数名修士吐血殒命。
“嗷”一声长啸凭空响起,声音雄厚如巨龙呤唱,古神怒吼,与哀怨的筝音一撞,谢道韫掌中的残筝弦根根寸断。
一团白云自空中飞速掠来,距离数丈之外,一束白芒自云中飞出,霸道凌厉,径直向谢道韫拍去。
一道柔和白芒自谢道韫身后亮起,寒竹寺方丈大师垂眉颂咒,慈航普渡异术将谢道韫团团围住,两束白芒在空中瞬间相撞,空中白云翻滚,云团中露出一角白袍,随既云气缭绕,山峰四周沙走石飞,如临重击。
正在山坡盾前苦斗的孙恩精神大振,大声喝道:“老祖驾临,兄弟们有救了,冲啊!”
哒、哒、哒、一阵如雷般的蹄声憾天震地响起,如在天师道每个人心头踏过,如此雄浑沉重的马蹄声,天下唯北府军重甲铁骑所独有。
铁衣玄甲在阳光下熠熠泛光,铁骑在前,轻骑在后,北府兵战士手中的斩马刀泛出一股股嗜血杀气。
“米贼兔崽子,老张今日替谢大帅报仇,不干你们娘,兔崽子永远不知叫爹。”刘牢之气焰嚣张,出现在马队中,挥鞭骂道:“兄弟们,给老子狠狠杀!”
随着张牢之的皮鞭狠狠挥下,数队北府军重甲铁骑驰马撞来。
卢循在布阵前,便令人将附近林间枯枝全拉来,横在路中阻遏北府军铁骑冲击,一排铁骑以雷霆万钧之势撞来,枯枝四散崩飞,第一排战马两边一分,第二波铁骑瞬间撞
山峰前,寒竹寺方丈和天师老祖在峰顶岩石下斗法。
当世两名大道之修灵力撞击之下,峰顶岩石土石纷飞,谢道韫自知插不手,白衣一闪,径直退到岩石下方。
天师道通向盐海码头的路被郝柏率人在山路坡前扎死,后有北府军的追兵,唯一出路便是杀通坡顶会稽郡拒守的山路。
孙恩和郑方率领天师修士反复猛烈冲击以四象血阵掩护下的盾阵,天极宗潘师叔在吴兴郡受伤后,将两枚玉制幡旗赠予郝柏,郝柏借助两枚幡旗之法力,配合圆盾和一些石栅栏,死死守住山道。
路边的山峰,不时有会稽郡修士推下石块和弩箭等阻击天师中人进攻。
盾阵拼杀的双方,不时有人血肉崩溃,道殒命亡,崩飞的血肉将孙恩一身白袍染的血红,益州祭酒郑方已然身中两石数箭,仍然拒不后退,一直陪在孙恩身边冲杀。
可是,四象血阵的重重禁锢之力每一次均将孙恩等人的冲击羁绊削弱,令天师中人无功而返,留下数具尸体,再组织新一轮冲击。
“郑方,你退下,休要冲了。”
“师君,本教如今前有伏兵,后有追兵,如再不冲过山顶,这数万兄弟何去何从?”
“你已身受数伤,若再冲,必损阳寿,由本君带人冲。”
“不,老夫年过古稀死不足措。”郑方想了想,说:“若有不测,求师君一件事。”
“说。”
“师君若再举义兵,莫要忘了本教起兵之初心,只为天下万民说句话!”
这些话一直在郑方心中盘桓,但以前天师道要么兵势太顺,说了没人听,等吴兴郡苦战时,说了怕影响人心,如今血染征袍,生命悬于一丝之际,索性无遮无掩便说了出来。
孙恩心中一痛,面一红,知道郑方这是在指责的甘派所做所为,他虽身为师君,但在起兵后,对许多事也感到无可奈何,事情总是在一环扣一环的发生,冲是在一步步朝着杀戮偏离
“本君知道了,此事等退到隐龙岛屿再议。”说完,孙恩轩辕剑一挥,又率先向坡顶盾阵冲去。
郑方一咬牙,将怀中的保命丹丸摸出数粒,一把全塞进口中,跟随孙恩身后向坡前冲去。
天师老祖见谢道韫遁走,不再与寒竹寺方丈拼斗,白芒一晃远远遁出,在离山峰数十丈外蓄势不发,白芒颜色渐渐变成一片乌黑,一张虚幻人脸在乌芒中盘旋凝聚,愤愤怒视峰顶。
“阿弥陀佛!”寒竹寺方丈大师面色凝重,踏前一步,将谢道韫护在身后。
山路孙恩率人冲锋时,虚幻人脸蓦然飚升,“呼”一声,在半空中幻化成一个巨大人脸,一张嘴,气势汹汹向寒竹寺方丈和谢道韫噬去,峰顶巨石顿如一叶小舟,在沙石中摇摇晃晃。
方丈大师袍袖一挥,慈航普渡佛力凝实如棍,向冲来巨大人脸狠狠抽去。
“轰隆”一声巨响,二股力道在石下轰然相撞,巨石簌簌颤抖,“呜”一声,巨大人脸一声凄厉嘶吼,峰顶众人蓦然一惊,感觉瞬间进入阴间。
巨大人脸借助慈航普渡的佛力一击,一个翻滚下沉,幻化成一支巨大鬼爪,向山坡的盾阵狠狠拍去。
方丈大师慈航普渡,天师老祖鬼爪之力,二股巨大的力道瞬间合二为一,只一拍、天极宗四象血阵瞬间冰雪消融,两枚护阵幡旗碎成寸片,郝柏借助幡旗一挡之力,只来得及说个:“闪”字,便被拍的鲜血狂喷。
失去四象血阵掩护的会稽诸修一见不妙,立刻施术遁走,天师修士迅速站据坡顶,开始向峰顶反击,后方大队人马立刻动了起来。
“郑方。”孙恩精神大振,欢叫道:“胜了,本教胜了!”十数名天师修士从身边匆匆飘过,去追杀郝柏等人,确不见郑方回应。
孙恩扭头一看,只见郑方手驻长剑,怒目屹立盾阵前,已悄然离世,他百感交集,再也顾不师君之尊,两行热泪盈眶而出,嚎啕大哭。
“咚咚、咚咚、”一阵熟悉的战鼓声传来。
孙恩从悲伤中惊醒,向坡下眺望,只见北府军重甲铁骑已将卢遁的春秋战车掩没,春秋车后天师鬼卒一阵拼杀,人流退后,春秋战车又如海中礁石般,又露出水面。
北府军稍一停顿,数队重甲铁骑整队后,又重新向春秋战车掩杀过去,人流瞬间又将数十辆春秋战车掩没
地面缓缓流淌的不是海水,而是双方将士鲜红的人血!
孙大眼匆匆奔来,叫道:“师君快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二百四十一节 鸟兽散
孙恩祖籍琅琊一般士族之家,幼时熟读经书,成年随叔父孙泰在晋室为官,起兵初期只想为叔父报仇,后期也想诛尽天下不平事,重改山河。
今日盐海县山坡中惨胜,郑方直接战死眼前,心情悲痛之余,泪水奔涌,对孙大眼的建议,不屑一顾,何况远处卢循乃是亲妹夫,而是扬声大呼:
“兄弟们,今日大家同生共死,不怕死的随我杀回去!”
山峰上仍在激战不止,天师修士御剑攻敌道法发挥不如平时一半,但胜在人数众多,又机便灵活,一击便走,缠住会稽诸修没法投石射箭即可。
天师老祖施展诈术将盾阵击毁后,身边的云团黑气敛尽,洁白如玉,一派祥瑞仙气,缓缓升至和石块平齐,与方丈大师和谢道韫对峙。
“阿弥陀佛。”寒竹寺方丈大师轻颂佛号:“曾闻不咸山慕容居士以滔天贪念而悟道,云中居士道法通神,适才施的鬼魅异术,老纳竟然闻所未闻,居士可愿出言解惑?”
“奴家先前一直不解,米教数百年一直济世渡人,如今确暴戾杀戮。”谢道韫道:“今日见了米教老祖道法,顿知何为蛇鼠一窝。”
白色云团在空中祥光渺渺的悬浮着,不上前交手,确浮而不走,一付本尊懒得搭理你们,但也要和你等耗下去的模样。
卢循守在春秋战车上,身上身肉模糊,分不清是北府兵的血肉,还是天师鬼卒的血肉,望着远处正在重新集结队型的北府兵,嘴角浮上一抹苦笑。
北府军经过十数次冲击,数十辆春秋战车破损严重,绝对支撑不住几次冲锋,待春秋战车失去作用,天师中人便需以血肉之躯来抵御重甲铁骑的冲击。
这所有的一切还依赖山路狭窄,重甲铁骑展不开攻击队型。
“卢将军休慌,本君与你同在。”随着话音,孙恩已出现在春秋战车上,卢循抽空向山坡上一看,伸手一扶毡帽,大声下令:“路通了,众军听令,步行鬼卒沿山路先撤到码头,会遁术的修士随我殿后。”
天师中人精神一振,迅速依令行事,数辆春秋战车缓缓后退,步行鬼卒沿路向峰边山坡上狂奔,孙恩和卢循捏了把汗,最怕北府军中的张牢之瞧出门道,伺机冲杀。
非常奇怪的是,对面北府兵没有趁乱追击,而是出盾架枪,竟结了个防御阵形,孙恩不禁大喜道:
“卢将军,北府军竟不进攻,难道是三仙显灵,刘牢之一时昏了头?”
“三仙显灵那是愚骗教众的话,师君自已竟然也信?”卢循站在春秋战车上极目远眺,缓缓说:“北府兵集结防御不攻,显然是传功长老带三万大军杀到,刘牢之担心首尾受敌,才变阵应对身后的威胁。”
一道光芒自空中降落,执法长老急步奔了过来,远远喊道:“听闻大营被劫,传功长老猜测师君定然奔往盐海码头,率三万大军急速赶来救援,在此被北府军阻住去路,请师君率大军与我等前后夹击,活抓张牢之。”
“本教能战之士全在长老眼前,稍后战事一起,本君与众兄弟同生共死!”孙恩苦笑道:
卢循道:“以数千伤残修士冲击北府兵集结的防御战阵,等同找死,不如将这股力量保存,以图东山再起,如果本将所料不错,司马休之带领的晋军正在逼近?”
执法长老面色焦急,说:“正是如此,司马休之担心本教留有伏兵,一直远远跟着,若苦派中人与北府军接上手,他们定然象狼一样扑上来。”
正说话间,一阵地动山摇的喊杀声响起,对面的北府兵中蹄声雷动,显然已发出冲锋,执法长老看了看面前数千余名疲惫伤残的修士,一顿足,独自御器而去。
孙恩一咬牙,举起轩辕剑,大声下令:“苦派兄弟们血染战袍,本君带大家接他们过来”
“男人败了就是败了!犯什么浑?”卢循一把抱住身形欲动的孙恩,直接叫道:“咱俩若死了,你妹一没了哥,二没了丈夫,她还能有几天活路?先撤到隐龙岛,日后东山再起。”
“不”孙恩急的眼中又流出了泪,卢循一使眼色,数名甘派祭酒冲上来,扛起孙恩向山坡退去。
卢循率军撤走后,山峰间争夺的修士相继消失,盐海县山路前喊杀声一直响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黎明前,传功长老最后带领数千名苦派弟子杀出重围,钻入群山中。
刘牢之率领的北府军和司马休之率领的晋军合兵后,派人守住山林,然后率军向盐海码头扑去。
天至午时,山风呼啸。
数千名苦派弟子从一处山林中狼狈不堪的钻出来,个个衣衫破烂,沾满血渍,一小部分人身上还挂个伤,需要其他人搀扶,传功长老和执法长老最后从林中钻了出来。
“老夫愧对苦派阵亡的数万兄弟,唯有去地府结伴同行,方慰我心。”传功长老望着一群疲惫不堪的弟子,潸然泪下,一举剑向自己脖子抹去,身边大弟子连忙一把抱住胳膊肘儿,林间顿时乱成一团。
“哥哥且慢。”执法长老忽然近前说:“你独自一人去了,留我人独活世上有什么趣味?”
“你要陪我同死?”
“是啊,咱俩从穿开档裤时便认识,你走了,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味?”
“好,咱老哥俩去地府看望阵亡的兄弟们去”
传功长老哀叹一声,看了看凑近身边的执法长老,老泪纵横,又要举剑自刎,忽觉头颅金星乱窜,顿时失去知觉。
“给天师道卖了一辈子命,临老还要抹脖子?”执法长老收起剑柄,冷笑说:“老夫一生唯你马首是瞻,这次确不能听你的,一抹脖子倒是痛快,剩下这千余名兄弟难道都抹脖子不成?”
众人松了一口气,长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大多表示对天师道的失望。
门中大弟子问:“执法师叔,我等何去何从?请你示下。”
“找根结实绳子把这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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