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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逐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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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司马雪出宫后不久,平日一直醉酒不醒的孝武帝忽然派人召见司马雪,一召不至,二等不来,最后终于发现女儿出宫独自玩耍一直未归,顿时大怒,再派人一问,竟是皇太妃应允的,只能暗怨小女儿胡闹,老母亲糊涂。

    “说。”精舍中,孝武帝吹胡子瞪眼,一生气,脸色和喝醉酒般一片赤红,口中喷出一股酒气:“为何私自出宫?”

    “女儿没私自出宫,事先已向皇太妃禀请过。”司马雪偷眼一看孝武帝,正好看到父亲一双正在喷火星子的眼,赶紧又低下头去。

    “这个、、”孝武帝打了个酒嗝,咳嗽一声,又厉声询问:“出宫去那玩了?”

    “就顺着皇城根儿转了两圈。”

    “见过什么人没有?”

    “禀父皇,你说话这么大声,女儿一害怕全忘了。”

    “和谁说过话没有?”

    “禀父皇,你说话这么大声,女儿一害怕全忘了。”

    “那有人和你说过话嘛?”

    “禀父皇,你说话这么大声,女儿一害怕全忘了。”司马雪心中直乐,暗道不仅说过话,还拜了师,拉过手,可这些我绝对不会说出来。

    “啪”一声,一本书扔到司马雪面前,“回去把这本书抄一百遍,不、抄三百遍,好好想想书中戒条。”孝武帝又怒道:“抄不完,不许出房间半步。”

    “抄就抄,女儿回去抄四百遍。”司马雪捡起书,略一施礼,一路蹦跳着出了精舍,这本书司马雪常抄,正是汉代女子名家班昭的女戒书。

    “不成体统,不成体统。”孝武帝还想发脾气,耳闻着司马雪脚步声越去越远,忽然嘴角一动,摇摇头,自己眉开眼笑起来。

    “皇兄,皇兄在吗?我来了。”精舍外传来几声询问,接着脚步声响,孝武帝的好弟弟,老酒友琅邪王司马道子不待通报,闯进精舍,一看孝武帝脸色,问:“皇兄和谁生气?”

    “让你侄女私自出宫气的。”两人乃一母亲生,孝武帝也不避讳,便把司马雪私自出宫游玩之事讲了出来。

    “哈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司马道子大笑道:“我侄女已然及笄,按大晋律已成年,应当择附马指婚,这事就交给臣弟操办如何?”

    “这个主意对,允了。”两个酒鬼好沟通,双方一点即透,孝武帝恍然大悟。

    司马雪出生后不久,母妃因病去世,年初被青色邪魅缠身后,数月惊恐难眠,可孝武帝要么谈论玄学,要么醉酒不醒,稍有时间便宠幸张贵妃,仅派来一些宫中太医诊治,只不过无一奏效。

    宫中议论纷纷,各种说法都有,便有人传说是鬼缠身。

    李姓女子曾听宫女说过高恩华的故事,知道高恩华既是道士,又是医师,眼看着司马雪日渐消瘦,病急乱投医,便遣春桃将高恩华请进宫勉力一试,不料竟一击而中。

    司马雪服下丹丸后,青色邪魅被玄鸿鼎无上道念从司马雪体内逼出,又被符咒术困在房中炼化,不停挣扎发出的鬼叫声,司马雪曾隔墙听闻,顿时对高恩华的神秘力量充满好奇和崇敬之情。

    年迈的皇太妃架不住司马雪的反复纠缠,答应放司马雪出宫游玩散心,于是小薜便出现在济世堂前求学。

    宫外一切新鲜而神秘,陌生友善的路人,巍峨的建康城墙,路上跑的胖猪憨狗也能给司马雪带来开心一笑,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偷偷认了一名道士师父。

    在宫中,除了女子,孝武帝是个大酒鬼,宦官是一群应声虫,大儒先生天天板着脸,宫外高恩华则不同,先救她于危难间,又传她神奇道法,更带她御剑翱翔于九天之间,手抚悠云,仰望星辰,对于人人注重身份之别,司马雪根本不在意,一来没真实感受,二来自已身属皇族,自然不需再仰望任何人。

    “哼、我生病那么久,父皇还只管天天喝酒,从不关心我,我才不会听话呆在宫中。”司马雪经过主意拿定,将太玄诀修练到空之境界,能御剑飞行,到时皇宫中的高墙深院,繁琐规矩,统统见鬼去吧。

    太玄诀乃玄学正宗,注重从根基处入手,循序渐进,司马雪日夜苦修后,体力灵力涌动,身轻如燕。但总是差了那么一丝丝,不能役使符术与御剑。

    “李姨娘。”司马雪对李姓女子说:“明日你去皇太妃宫中偷偷看看,若老人家身体无恙,便替我转禀求见。”

    “诺。”

    翌日午上三竿,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房间,司马雪还趴在被窝中懒床不起,李姨娘匆匆推开房门。

    “皇太妃身体可好?”司马雪又问:“事儿准了么?”

    “皇太妃身体无恙,奴婢便替公主转禀求见之意。”李姨娘先捡件衣衫给司马雪披上,然后拉到桌前给她梳妆打扮,并说:“皇太妃她老人家说了,好好遵守陛下训诫,乖乖读书听话,待元宵节时分,可以偷偷放你出宫玩上一会。”

    “姨娘、快点梳,一会要给师父准备点礼物。”司马雪顿时欣喜若狂,连声催促道:

    “公主莫急。”李姨娘歪头看看司马雪,笑道。“如今年还没有过,离元宵节还早着呢。”

    “哦,那我还是再躺一会,然后修习太玄诀吧。”

    司马雪开始度日如年,常望着太阳希望它早点落下来,只是太阳公公极为公平,每日只按自已脚力悠悠而过,不会为任何人的喜怒而改变脚步。

    年关前两天,一队宦官给司马雪送来一批礼物,并传下孝武帝的一道旨意,大意为公主司马雪已经成年,现赐婚谢家弟子,待年后择吉日完婚。

    晋室公主能被赐婚的对象,只是少数几家士族子弟,只选最先随晋室南渡的王、谢等四大家族。

    李姨娘连忙谢恩,赐赏钱打发走宦官,回头一看,司马雪正一脸惆然若失的表情。

    “公主为何不谢恩?”

    “嗯。”

    “公主好似不喜,可否说出来听听?”

    “嗯。”

    “公主、、”李姨娘刚说了几个字,却见司马雪已跑到床塌上,扯被盖住了脑袋,任怎么叫唤,就是不肯露头。

    元宵节头一天,司马雪起个大早,跑到后宫殿前让一个小宫女进去禀报求见,心中惶惶不安,唯恐皇太妃临时改变主意,禁止自已出宫。

    时间有如凝固不动,好似过了很久很久,小宫女终于从宫内现身,手中却空空如也,司马雪的一颗心,登时比天气还冷。

    “公主殿下,皇太妃早知你会前来,允你明日出宫逛花灯。”小宫女嘻嘻笑道,手中悄然多出一个令牌,道:“皇太妃有令,日落前,必须归宫还牌。”

    “知道了,知道了。”司马雪欣喜若狂,一把抢过令牌,一溜烟的跑回自已住处。

    翌日破晓,司马雪早早醒来,梳个流苏髻,穿上棉衣薄裙襦,对着铜镜审视了一凡,立刻急的大叫:“李姨娘、李姨娘、你快来啊!”

    “公主殿下竟在天亮前起床,”片刻后,李姨娘抢进房中,望望司马雪,笑说:“奴婢且出房看看太阳是否还未落下?”说着便拔腿要出房查看。

    “哎呀。”司马雪急的双手双晃,嚷道:“李姨娘,我都急死了,你还取笑我,快来帮我收拾一下发髻与衣服”

    天色蔚蓝,春风冷峭。

    司马雪步下如飞,穿过胡同,冲过大路,顺着秦淮河急奔,一柱香后,已看到济世堂檐角,不禁心中忐忑不安,数月未见高恩华,也不知这个淡泊无求的师尊是否常常记挂自已?

    济世堂中病人稀少,司马雪两步冲入后堂,只见高恩华青衫束发,正在翻阅一本汉朝许慎编写的解文说字。

    “大叔,大叔,我来了!。”

    “公主殿下来了。”高恩华倏地站起来,嘴角一动,缱绻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温和问道:“一别数月,近来可好”

    “道长大叔,不是我不出来看你。”司马雪明眸浮现一层薄薄的水雾,哽咽道:“我父皇将我禁足宫中,今日趁过元宵节,才垦求皇太妃首肯,可是只能出宫半日。”

    “原来如此,眼下出来便好,公主休要不高兴了。”高恩华安抚道。

    “道长大叔,父皇将我赐婚谢家。”司马雪把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话,冲口而出,瞪圆一双空澈眼眸看高恩华如何答复。

    “谢氏一族誉满天下,子弟个个品学兼优,想来驸马也必是天骄俊才,何时成婚啊?”高恩华心中愕然,表面仍然神色如常。

    “年内择日成婚。”见高恩华神色平常,司马雪心中不快。

    高恩华感觉到司马雪语气中和面色上的不快,心中暗叹一口气,皇族与士族联姻之事,也不是自已一名道士可以改变,便换了话题,问:“公主所练太玄诀,近日可有进展?”

    司马雪也不回答,只是凝神挥掌,一个淡淡太极图灿烂飞出,在空中上下盘旋。

    “摸着空之境界的边儿了,马上便能驱物,快将修练中的诸般感应说出来。”高恩华喜道:“贫道替你修改调整一凡。”司马雪将修习太玄诀所遇到的迷惑一一述说,高恩华细心倾听,逐一解答。

    “道长大叔。”司马雪中间话语一停,突然说:“父皇突然将我赐婚谢氏,我不愿意,你怎么看?”
………………………………

十一节 我不嫁

    “公主殿下。”高恩华内心一片无奈,劝导说:“自古以来,世人都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直如此,谢氏子弟乃当世士族豪门,人人仰幕,能值公主赐婚之人,想来也是族中翘楚之辈。”

    “前朝的祝英台与梁山伯、贾午与韩寿就不是由父母指婚。”司马雪立刻反驳,一付我也读过书,休想骗我的模样。

    高恩华道:“祝英台与梁山伯去世后由太傅谢安提议,经孝武帝恩准,被封为义妇,此二人英年早亡,公主此比甚是不当,贾午与韩寿二人下场更不必说了。”

    “我不喜欢这门婚事,大叔帮我想办法,退了这门婚事好不好?”

    “啪”的一声轻响,解文说字跌落在地,“公主殿下。”高恩华捡起书来,弹弹灰尘,说:“贫道是名无地无房的道士,去说服谢氏一族与孝武帝陛下替公主退婚,岂不是自已送死。”

    “我不喜欢这门婚事,不想嫁。”司马雪开始耍赖,坚持说道:“大叔替我想法退婚。”

    “整个江南三吴八郡,全是司马氏天下。”高恩华无奈之下,只得实话实说:“天子金口赐婚,公主想要贫道去造反抗天啊。”

    “我有办法。”司马雪也说出内心想法:“大叔御剑带我逃离江南,去后燕国、去后秦国、听说还有一个北魏国更远,你带我躲起来?”

    “公主所说之地全是遍地风沙的蛮夷之地,据说燕军把汉女当两脚羊,饿了当粮食吃。”对于司马雪的大胆建议,高恩华感觉全是小女子一时心动的想法,时间稍久自然后悔,便说:“咱汉民若去了,连猪狗都不如,吃什么?穿些什么?住在那?”

    堂中一时安静下来,师徒两人都无话可说。

    “大叔咱不说退婚之事了。”片刻后,司马雪换了话头,说:“你尚未传我符术呢,是否知我将被赐婚,便要藏私不传?”

    “贫道连太玄诀都传与公主,各种符术岂有不传之理。”见司马雪不坚持退婚,高恩华松了一口气,转身取来一把宝剑,剑鞘窄细,鞘上镶有玉石。“此剑乃贫道偶得,剑主人曾以道法粹炼此剑,待公主日后可以驱剑时,用来能顺手些。”

    司马雪欢叫一声,接剑在手,“唰”的抽出剑刃,只见剑刃细窄,信手挥舞两下,体验到一点点女修士妖娆英武的感觉。

    “道长大叔,看在宝剑的份上,本公主不计较你不肯带我逃婚的过错,快将能增长灵力的丹药拿来,将各种符术传于我,还有剑术也要传我”司马雪一连声催促。

    高恩华顿觉自已不是收了名徒弟,简直是收了名小祖宗,先探头看看外堂正在忙忙碌碌干活的王存忠,才放下心来,然后对司马雪的要求一一照办。

    “公主,休要贪多嚼不烂,一技不精,百技无用,存忠若象你这般顽劣,贫道师威何存?”

    “大叔,你又开始罗嗦了,罗嗦的男子很讨厌的。”

    高恩华口中传授,手脚比划,传授剑术和太玄符术一一讲述清楚,一天的时间已匆匆而过,济世堂外暮色四垂,街道上的暄哗声、鼓锣声,声声嘈杂,建康一年一度的赏花灯又开始了。

    “天色已晚,我需回宫向皇太妃复命,也许今生再也无法见面。”司马雪心中忧伤,面色落寂,对高恩华说:“大叔若肯带我逃走,眼下说还来得及。”

    “我辈修道中人,岂能无故失信,早些回宫复命吧,免得皇太妃为你担忧。”高恩华道心一软,但一想到自己的地位,又硬起心肠道:“趁天色尚明,公主回宫去吧。”

    “大叔执意如此,本公主回宫便是。”司马雪眸色幽幽,轻声道:“只盼大叔日后不要后悔才好。”

    高恩华心头一痛,一时无话可说,低声道:“公主一路走好。”

    司马雪一声不吭,反身冲上大街,一路步履如飞,将太玄诀挥发的淋漓尽致,直接冲入皇宫,先去向皇太妃归还了令牌,刚回到居室院外,便见李姨娘正在院内翘首等待。

    “公主为何手中持剑?”

    “大叔赠的。”

    “公主好似十分喜欢?”

    “恩,还行吧。”司马雪摸出符纸,对着烛火仔细看了看,一会又将符纸放下,抓起宝剑又仔细查看。

    “公主是否喜欢高道长?”

    “是啊。”司马雪随口应答,话一出口,心中立刻警觉起来,看着李姨娘:“姨娘你方才说什么?”

    “公主殿下。”李姨娘将司马雪手中宝剑夺下来,然后说:“奴婢一生忠诚于你,有些话一定要让你知道,士族豪门尤重妇德,日后公主嫁进谢府,千万莫提道长之名,此事关乎皇族颜面,稍有不慎,定会害了道长性命。”

    “姨娘欺我年少,说些厉害言话来吓我?”

    “公主有所不知,宫外乡野之人最爱口传皇室艳闻,商朝苏妲已、汉代赵飞燕、前朝韩寿偷香,都被编成故事到处传说。”李姨娘正色道:“若公主与道长之事为外人知晓,定会天下传闻,陛下与谢氏一族为了脸面,岂能容高道长存活于世?”

    “我与道长大叔仅有师徒之义,与他人何干?”

    “三人成虎,众口烁金,众人岂会相信公主口中的师生之义,奴婢一生福祸早与公主相通,岂敢骗你。”李姨娘劝说:“公主殿下日后休要与道长会面为妥。”

    “不,绝不!”司马雪双目明亮,眸中尽是不屈之意,片刻后说:“我自有主张,姨娘休要管我。”

    “诺。”李姨娘暗自叹了口气,施礼而去。

    过了元宵节后,孝武帝差人宣司马雪在精舍召见,司马道子与其子司马元显也在精舍。

    司马元显比司马雪年纪稍一脸红豆豆,但自小举止有度,少年老成,日常脚穿朝靴,宽袍大袖、一付当世名士模样,与活泼好动的司马雪从来玩不到一起去。

    “朕平日里对公主少有关爱,此次多亏皇叔替你寻得谢氏驸马,公主过门后,要格守妇德,少任性胡闹,莫要失了皇族威仪。”孝武帝道。

    司马雪心中恨恨嘀咕,原来是皇叔司马道子的主意,定是又想拉拢谢家支持,才把我嫁了出去,为什么不把自已女儿嫁给谢氏。

    “父皇容禀,女儿尚不想外嫁。”

    司马雪突然出言拒婚,孝武帝微微一愣,随即认为定是因为自小居于宫中,怕外嫁谢府后,初为人妇,受了委屈。

    “女大外嫁,自古如此,公主莫要任性胡闹,待嫁到谢府,自然明白父皇的好意。”

    “父皇,女儿真心不嫁,请父皇另换其余姐姐们出嫁。”

    “大胆!婚姻大事,岂由你一名小女子独自任性胡闹,当今之世,能与司马皇族联姻的,只有王、谢、桓、庾等几家而已,不想出嫁,难道想终老皇宫不成。”

    孝武帝面色一沉,怒气冲冲发完脾气,偷眼一瞅,见司马雪一脸不服,心知纠缠下去,女儿定会撒娇耍赖没完没了,一挥袖子,拉起司马道子奔出室外。

    “皇姐。”司马元显劝说:“谢家乃当世士族豪门,族中子弟均在本朝任要职,门弟显赫,公主嫁过去后定能一世荣耀风光。”

    “未冠小童懂什么?”司马雪明眸圆瞪,厉声喝斥:“回家让你姐姐嫁到谢府,岂不更好。”

    司马元显身为宗室世子,年纪比司马雪略在皇太妃面前,不如司马雪受宠,几句好心劝导之语,直接被司马雪当面打脸训斥,也无可奈何。

    “皇姐休怒,臣弟多嘴了。”司马元显脸上的一颗颗红豆豆似要滴下血来,讪讪一笑,躬身道别:“告辞,告辞、、”

    “哼。”司马雪一跺脚,恨声道:“谢氏附马算个什么阿猪阿狗,本公主不愿出嫁,就不出嫁,谁都不管我,我自有主张。”

    从当日起,司马雪足不出室,自朝至夕,终日闭目跌坐,室内始终弥漫着一股淡淡灵力,昔日慵懒顽皮的大晋公主,日夜苦修太玄诀,终于有一天,一股灵力如百流归海,在体内滔滔翻腾,一道温暖光亮游走全身。

    司马雪掐诀颂咒,骈玉指,向玉笛遥遥一点,玉笛微微一颤,在半空中挣扎着浮了起来,一路蹒跚着,向床塌徐徐飞来。

    晋室婚嫁遵守秦汉时期传下来的古制、乡间与大族婚嫁一般选在春秋之际举行,大族之间的婚礼极为讲究,前后需讲究三书、六礼。

    三书分别为,聘书、礼书、迎书。

    六礼分别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其中的亲迎就是最后一步,既男方新郎亲至女方家中迎娶,时间都定在黄昏以前,婚嫁中的婚字、便是由昏字演化而来。

    司马雪虽然贵为公主,但在嫁娶这等大事上,只能遵守礼制,一切只凭父皇孝武帝做主。

    在孝武帝与谢氏族长的安排下,双方交换聘礼与礼书,定下迎亲具体时间,一切只等在定好的时间内,谢氏派人登门迎亲过府。

    司马雪对婚事一直很迷茫,有时心有不甘,但又找不出理由反驳,高恩华与李姨娘说的很对,女子及笄而嫁是天经地义、古自有之的事,嫁于谢家是顺理成章的事,最好的婚嫁选择之一。

    可是,可是,内心为何一直有一丝丝不甘呢?迎亲的日子到了,司马雪内心仍在摇摆不定。
………………………………

十二节 乌衣巷

    一个晚春早晨,晨曦淡淡,空气中飘浮着一丝丝的凉意。

    “公主。”李姨娘一大早便在房门外连声催促:“公主起来梳妆了!”

    宫中皇太妃多病,孝武帝又专宠张贵妃,张贵妃性情高冷,平素极少露面,对后宫采取无为而治,一年中更难得和司马雪说上一二句话,孝武帝只派了一名懂梳妆的妃子,带领一些宫女和宦官来给司马雪打扮。

    司马雪神色木然,一声不吭,任由一群女官们忙里忙外的摆弄,天近正午时分,一切打扮停当,谢谢氏迎亲的车舆早就在皇宫德阳门外等待。

    “唉,皇儿啊,你母妃去世早,朕知道你舍不得离开父皇,可女大不由爹,可早晚总要出嫁不是”孝武帝知道自己女儿从小就奇立独行,怕出漏子,破天荒的不喝酒,不赏舞,亲自过来鼓励司马雪一番。

    司马雪只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给当今天子一个脸面,然后继续板起脸,一声不吭。

    孝武帝一脸的无可奈何,挥挥手,“起舆”,宫中主持礼仪的官员一声长喝,在一片丝乐声中、送亲的队伍起行了。

    司马雪坐在车舆中,盖着罩头,心中忽上忽下,一会想到,自己会不会象嫂子王神爱一样无助又无奈,一会又想到,到谢府后要和诸多陌生人各种客套礼节,以后还要讲究三从四德,各种曲迎

    王神爱乃王献之和新安公主的女儿,书法自幼深得王献之真传,出类拔萃,未笄之年便和太子司马德宗成婚,司马德宗性情痴愚,平时不分寒暑,两人婚后一直无子,夫妇间少有言谈,因此终日郁郁寡欢,少有笑容。

    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越过秦淮河,穿街过巷,身后马车的车轮“轱辘、轱辘、”响起来,应是进入青石铺路的乌衣巷中。

    王、谢两大士族子弟主要在会稽郡聚居,在建康的族人多在乌衣巷居住,舆外有人语声嘈杂传来,可以想像百姓对于此次皇族与谢氏联姻多么关注。

    司马雪心中忽然惶恐起来,纤手向怀里一摸,几张梦遁符纸与风遁符纸仍在,心中稍安,好象这几张符纸是她最后安全凭障。

    “落舆。”车舆在乌衣巷谢府门前停下,有人喊道。

    司马雪感觉身边有一双手伸了过来,扶着她下了车舆,换上了肩舆,司马雪偷偷从低垂的罩头缝际看去,能看到脚下青石铺彻的石阶。

    进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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