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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荒劫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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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如果事情真的演变到了那一步,由他出手终结未明的性命,或许对他才是最大的解脱,而且这个结果无论是对瑶琴还是未明,都更好接受一点,同胞至亲骨肉相残,终究是太过残酷。
未明心志之强大简直不可想象,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他彻底地压服了嗜血的本能。
“姐……姐……”未明喉咙里咕隆着毕生的牵挂,含笑接受了自己的结局,只要瑶琴无恙,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姐姐一定不会让你久等的!”瑶琴轻轻哼唱着小时候的歌谣,流泪为未明送行。不过这次却是喜极而泣、未明未死,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她又如何能奢求更多。
长黎与瑶琴终于松了一口气,妖珠神力非凡,瑶琴全力催动之下,甚至逆转了方圆十里的天象。洁白的雪花片片飞舞,银白的雪地上,凭空凝结出了一道一张长的冰柱,未明静静地躺在其中,仿佛熟睡了一般。尽管他的相貌依旧狰狞,神态却是安详了不少,心甘情愿被冰封在了寒冰中,总强过如野兽一般四处嗜血屠杀。
“多谢公子相助!未知公子大名,烦请相告。今日承此大恩,瑶琴日后定当厚报。”瑶琴收拾心情,向长黎轻施一礼,开口询问道。
“叫我长黎就好。”长黎的话语并不多,虽然妖珠的寒气皆蕴于未明体内,可依旧引得天象大变,十里寒山,飞雪连天,这么长时间折腾下来,长黎和瑶琴身上都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所幸长黎身强力壮,瑶琴修为过人,才不会对二人造成太大困扰。
“我为追寻未明踪迹,擅离师门一载有余,如今心愿了却,理应回去向师尊请罪,纵然有所责罚,瑶琴亦甘心接受。长黎公子,后会有期了。”瑶琴重新祭出山河画卷,虚幻的一角天地在飞雪中徐徐展开,将沉睡的未明收入其中。
长黎默默收起断剑,问出了最为关心的问题:“姑娘可知此处距离中土刑天部族还有多远?我从北海之滨南下群山,水复山重无尽,孤身一人几乎忘了前行多久,若是姑娘知晓,烦请相告。
“人族九十九部王族,每一部都称雄一方,所辖之地浩瀚无垠。我为追寻未明,自中土之北相柳部族往此整整飞了一年,你若是仅仅依靠脚力,前程恐怕遥遥无期。”瑶琴收起画卷,微微沉吟道。
“哈哈!前路虽远,却有尽头,既知路未尽,又烦何事忧?”长黎仰天长笑一声,脱下被冰水浸透的兽皮短衣,赤身走向远方。他本性开朗,既然失去了过往,时间对他而言就是最无意义的。
夜尽天明,白雪依旧纷飞,轰鸣的山洪夹杂着断裂的冰层,奔涌向未知的前方。长黎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银白的雪地中,闲看群山起落,静赏云散风起,仿佛一头落单的孤狼,孤独却骄傲。
未知的前路,往往更让人期待,正如未知的人生,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拐点在哪儿,无论是断壁绝崖还是康庄坦途,纵然不愿纵然无奈,却无力改变,依旧得往下攀沿。
三个月的时间,眨眼即逝,无论心志如何坚毅,长黎始终还是一个人,孤独的旅程走得久了,难免会疲累。
山重水复之后,古老的丛林终于暂时消失在长黎眼前,南下十万山,越往南越是凶险,这三个月以来,他一路上曾数次遭遇妖兽,所幸他的修为已臻至先天神道四十九劫,纵然是单纯地比拼体质,也比一般的妖兽都要强横不少,一路总算是有惊无险。
………………………………
第九章 洛川寻古迹
“神宁若形,三元长清。神衍浅懵,四时泰丰。神欲有穷,五心明灵。神道无名,悲歌太皇……”长黎纵然失去了昔日记忆,卓越的修行天份依旧彰显的淋漓尽致,他一路孤行,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依旧将神道玄劫的至理逐渐领悟透彻,这种天赋纵然再九十九大王族嫡系子弟中也不多见,说是天纵奇才,丝毫不为过。
长黎一路修行,以山水妖兽炼体修魄,以古卷经文凝神炼魂,如今,纵然他不去刻意吟诵邢老爹赠与他的古卷,每当玄功运转之时,周天大穴中就会自发地传来出阵阵古经之音,洗涤神念,凝练真元。
唯一让长黎难以放心的是,他身体之内的死气一直难以驱除,这日后恐怕会真如邢老爹所言成为大患。深林大荒多有天材地宝,长黎一路耐心寻找,虽然也曾找到几种神药,可惜却并无多大成效,纵然是炼化尽这些天材地宝孕生的的生之精气,依旧难以除尽体内死气。
死气仿佛与长黎的灵魂深深纠缠在了一起,剪不断理还乱,随着修为愈发精深,长黎内视己身看得也越发透彻,无尽的死气盘踞在他气海上,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死死的覆压在气海内沸腾的真元之上。无论他使用什么方法,都难以消除,更为可怕的是,这些死气伴随着涌动的真元,流遍了他的周天经脉,若是常人,恐怕生命力早已被侵蚀殆尽。
长黎一路上也曾有过几次死气爆发的经历,几乎每一次爆发,他就要在鬼门关徘徊一次,生不如死。只要是长黎当时所处之地,纵然是生机极盛的千年古林,也会一夜之间灵气枯竭,草木凋谢殆尽,甚至连一些躲避不及的野兽也会被侵蚀尽生命力化为一堆白骨。长黎很怀疑,这些死气恐怕并非来自外界,其根源很有可能就是他自身,若不首先弄清根源问题,他的一切作为恐怕都是徒劳。
长黎孤身登临绝顶,俯视着前方一望无垠的平川,嘴角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宁静的蓝天上,点缀着几朵白云,耀眼的阳光无比璀璨,为大地送去勃勃生机。长黎立身绝巅,依稀能看到远方人族开垦的农田,苍茫的大地无比辽远,零零散散的人族部落星罗棋布,分布在整片平原之上。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河,将散落的人族部落串联在一起。
长黎自苏醒以来,从未看到过如此景象,纵然眼前这一切与他并无多大关系,可心底却依旧为人族的欣欣向荣而兴奋。此处距人族中土尚远,却已有这么多部族扎根,那中土人族又该是怎样一种盛况?九十九大王族又该繁盛到何种程度?不得不说,人族确实是一个充满奇迹的种族,纵然天生体质羸弱,纵然曾经落入万族最底层遭受无尽血泪耻辱,纵然曾经沦为万族血食几欲灭族,可其韧性却令万族叹服,千万年风雨,不仅未曾断绝传承,反而越发壮大,雄踞神州,震慑万族,真正在神州大地上赢得了一片席地。
长黎孤身行走在这片与众不同的天地中,不疾不徐,享受着这份难得安宁气息,缓缓走向远方的人族部落。
此间的人族部落与北海部落又有所区别,北海部落多以捕鱼狩猎为生,而这儿的部落基本却以经营农耕为主,族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吃着自己种植的粮食,穿着自己纺织的粗布衣,倒也算是安居乐业。
所幸此处人族的语言与北海那边并无太大差别,长黎才得以与这儿的人毫无障碍地交流。不过仔细想想这一切却又在情理之中,神州大地,人族同出一源,上古之时,因有圣人四处奔走传道,这才得以开化文明,以致后来兴盛之时,迁徙足迹遍布神州。
这儿的居民告诉长黎,此地名为洛川,因平原中央奔流的洛河而得名。洛川往北群山连绵,尽头就是长黎的来处北海之滨。往南则是一马平川,穿越昆仑、伏朱两大妖域之后,可达人族中土。往东沿洛河而下,可直达东海。往西毗邻妖族青渊妖域,虽然并非最为强大的几个妖域之一,却依旧很少有人敢主动越界招惹。
洛河宽数十里,两岸多有人、妖二族聚居,至于长则更是不知绵延多少万里,浩浩荡荡奔流到东海,放眼浩瀚无垠的神州,也是排的上前十的长河之一。
洛河畔古时多出圣人,九十九大王族甚至都有不少起源于洛河流域,如今这些王族虽然都已迁徙去中土,却依旧有人留守故地,这才得以守卫此间人族不为妖族所扰。因此,洛河流域说是人族发源地之一,也并不为过。
洛河流域多有古迹,最为有名的则是有关洛书河图的传说。古老相传,洛书与河图乃是摹刻天地大势的两大先天圣物,非人为而成,乃是道法自然顺时世感天命而生。洛书讲治世人为之道,得之可定天下;河图细述天地大道至理,得之可悟道封圣,当世无敌。每逢乱世,必有龙马驮书而至,亦有神龟载河图显化于洛河,赠与认可之人。
有关洛书河图的传说,长黎还是听闻邢老爹讲述的。事实上,对于这位老人的身份,长黎还是怀着几分敬畏与好奇的,长黎能有今日,说是老人家所赐一点也不为过,再生之恩,堪比泰山之重。长黎一直都知道,邢老爹得知不少神州秘辛,闲暇之余,多少也会说出一点给岩和长黎听,单纯凭直觉,长黎就认定其中的一些秘辛,根本不应该是北海边的一个小部落族老可以得知的,可是出于对老人的尊重,既然他没说,长黎也就没有多问。
据邢老爹所说,数十万年前神州大地最为动乱的太古时代,洛书与河图曾几度现身,成就了几位盖世皇者。太古动乱,神州大地血流成河,各族幸存者百不足一,甚至连不朽不灭的神灵也难以幸免。动乱结束之后,或许是大道感念众生悲苦,不忍如此惨烈的战况频繁发生,亦或事逆天的至强者引得大道反噬,总之不知何故,竟神州大道自此变迁,各族圣者渐绝,人族纵然有已逝的圣者遗留的底蕴,可数万年之后,因为天生体质的弱势,生存竟再次岌岌可危。
洛书河图最后一次现身,就是七千多年前,那个战火纷飞英杰辈出的传奇时代。那个时代,各族虽然都积弱已久,但人族之弱尤甚,南方巫族十二部屹立不倒,虎视眈眈;东海龙族底蕴深厚,强者不绝;神族于仙域坐观下界动荡,只待时机;妖皇长赢一统妖域,成为太古妖皇之后的第一人;魔族则是魔尊殷契当世无敌,**之内罕逢敌手。唯有人族积弱,前圣断绝,后继无力,整个人族面对的可谓是旷古绝今的危机。
所幸此时,洛书河图出世,代天授道,成就姜皇问天与战圣黎渊两大无敌强者,方才力挽狂澜。两大至尊传道于人族各部,整合九十九大王族,一统人族,之后接连征鬼域,焚巫族,战妖皇,诛魔尊,定东海,灭神灵……救人族于苦难,创万世不拔之功业。
七千年前,那个太古之后最为璀璨的时代,妖皇长赢,魔尊殷契,姜皇问天,战圣黎渊,四位至强者中有两位得到过洛书河图的帮助。根据邢老爹的推测,长黎的身份必然与妖皇长赢以及战圣黎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路过路过洛书河图出世之地,怎能不去追寻凭吊一番?
滔滔洛河,万古如一,滚滚波涛西出群山,在洛川西部汇聚成一道,奔流到海不复回。长黎一路向西,孤身沿着河岸逆流而上,径直追寻向洛河的源头,只为看一眼沧桑。
洛河是人族文明发源地之一,古老的部落遗迹,自然不再少数。一路之上,长黎走进一些早已迁徙的部落遗地,望着遍地坍塌的人族故居怔怔出神。
废弃的古地,荒草丛生,无比凄凉,昔日人族留下的痕迹几乎完全被岁月磨灭。干涸的古井在悄然无声中被尘埃掩埋,昔日先民的居所早已腐朽为一堆尘埃,散落的古墓无人清扫,时而甚至可以看到几根未来得及收敛的枯骨,荒芜在荒草丛中。
故地唯一可以清晰分辨出来建筑仅剩一座破落的神庙,这座神庙坐落在故地中心,大概有百丈见方,原本矗立在神庙外的八根石柱,已有六根倒塌,仅剩的三根也被岁月侵蚀的千疮百孔,孤独地站立在风雨中,年复一年,守卫着坍塌的神庙前。
长黎不知道自己是否曾属于这样一个部族,更不知道他的亲族究竟是传承未绝,还是和大多数部族一般泯灭在历史长河之中?悠悠亘古,沧海桑田,长黎忽然有些恐惧,恐惧自己万一哪天真正清醒,洞悉前世今生,却发现有关自己的一切都早已化为一抔黄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那样一个结果?与其那样,还真不如以长黎这个身份浑浑噩噩一生,倒也省去不少烦恼。
………………………………
第十章 九幽邪灵祸
人世沧桑,一眼万年,时间最是无情,悠悠亘古尚且不过弹指,纵然昔日为一大王族繁盛故地,同样难抵岁月侵蚀,。
昔日人族起源之地,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强大的部族竞相迁出,只余一些无力迁徙的小部族留守故地,原因至今都不甚明了。至此之后,千里洛川越渐没落,许多珍贵的遗迹尽皆湮灭在了历史长河中。
洛河浪涛一如旧,长黎如一个最为普通的路人一般,静静地欣赏着路边的风景,并没有刻意去寻找什么,失去了过去的人,只期能在古井无波的心海中激起一丝似曾相识的波澜。
绵延十里的废弃旧居依稀还能看清痕迹,石器打磨的工具遍地散落,破败的古地虽然荒草丛生,却依旧难以掩饰昔日的辉煌与荣耀。长黎步入的绝对是一个大族故地,不过从残存的遗迹可以看出,这一族迁徙走的年代并不算非常久远,至少远远无法与他之前见过的几个部族故地相比。
坐落于遗迹中央的神庙就在前方,三根孤独的石柱,仿佛是饱经沧桑的智者,孤独而执拗地陪伴着腐朽的不成样子的神庙遗迹,直到某天一起化为黄土。
长黎深深叹了一口气,岁月的力量最难抵御,世上谁人不死?纵然是号称不朽不灭的神灵也有天人五衰生机枯竭的一天,更何况是几根石柱?海枯石烂,或许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久远。
长黎一来到神庙前,好奇的目光瞬间被神庙前那三根破败的石柱吸引,他发现这几根石柱似乎并不寻常,千里洛川,罕有人迹,长黎一路经过之处都是荒草丛生,几乎看不到路面,就连这处古迹的其他地方也不例外。可不知为何,这几根石柱附近却是寸草不生,不仅如此,甚至就连天空的飞禽也会主动地绕开神庙上空,仿佛在规避某种特殊的气机。
长黎仔细数了数,加上地面坍塌的六根,正好是九根石柱,分立于九个方向,与地面一道道奇异的纹理纵横交织成一副浩大的大道阵图。每一根石柱的顶端,都刻成了一只兽形图腾的模样,可惜早已损坏的不成样子,只能依稀看清轮廓。柱身上遍布密密麻麻的符文,同样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大多数符文走早已模糊不堪,只有少数几个能够勉强分辨。
“嗡嗡嗡……”长黎心神一怔,左手紧握的无名断剑忽然莫名其妙颤抖起来,他凝视着石柱上几个残余奇怪符文,心头陡然涌现出一丝莫名的悲楚。
“啊!”长黎不由自主地仰天怒吼一声,瞬间感觉身体仿佛是被另外一股意志入主了,一身热血沸腾着涌上头顶,无尽的愤懑充裕心头,坚实的胸膛不由自主地起伏不定,整个人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怎么回事?”长黎的神智依旧清醒,可身体却仿佛失控了,双脚不受控制地迈着沉重的步伐,拖着身体一步步走向破败的神庙。
石砌的神庙大部分早已坍塌,不过稍微清理一下,总算还能进去人。神庙原本足足有百丈大小,可叹岁月最是无情,如今只有中央十丈大小的空间勉强还矗立着,其余地方完全被废墟掩埋。神庙中央原本有一座宏伟的神像,足足有七丈高低。可惜它也不知何时已经倒塌在地,原本雕刻的清晰分明的五官棱角,被时间磨平不说,甚至连肢体也残缺了很大一部分,散落在废墟中。石刻的供桌只余下一半,废弃的香炉被灰尘埋没,长黎目光遍寻古庙,也没能找到一个可以认清的文字来分辨神庙中供奉的究竟是谁。
“嗡嗡嗡……”长黎默然未语,可他手中的断剑却前所未有的剧烈颤鸣起来,断剑狂啸一声,化为一道漆黑的闪电,拼命从长黎手中挣脱,兴奋地围绕着坍塌的神庙上下翻飞。
漆黑的断剑丝毫不理会长黎的诧异,自顾自地扫出一道道剑芒,劈开一处处废墟,将被掩埋神像从废墟中剥离出来。可惜的是,神像的肢体早已不再完整吗,下半截身体完全化为了尘埃,原本持剑的右臂也滚落在一旁,急的断剑只能围绕着断臂飞舞却没丝毫办法。
“嗡嗡嗡……”断剑颤鸣不止,与长黎往日所见不同的是,颤鸣的断剑居然没有一丝冰冷的杀意流露出,它仿佛就是一个归家的孩子,依偎在父母身前,兴奋地诉说离别的种种。可惜,任凭它如何作为,石像终究是石像,不可能听到它的呼唤,更不可能对这把桀骜不驯的断剑作出应有的回应。
“呜呜呜……”断剑兴奋的颤鸣渐渐演变为一种低沉的哀鸣,它一次次托起神像掉落的臂膀,却又只能一次次看着手臂无力地垂落,再狠狠摔去本来就已所剩无多的一角。
断剑依偎着残缺不全的断臂,无力地颤动不止,仿佛在祈求神像将它握紧。可惜冰冷的石像自身都已腐朽,就仿佛迟暮的英雄,再也无力重拾昔日的战剑,无奈而凄凉。
“它在哭!”长黎默默看着断剑的行为,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此时此刻,他感觉心头好像压抑着一块大石头,这种滞涩的悲楚几欲让他疯狂,可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至今都不明白心底的痛苦到底因何而来。
长黎与这把断剑为伴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深知它的秉性,纵然不知它昔日经历了何等惨烈的战争,可单单从它近日的种种表现来看,这绝对不是一个善茬。嗜血,嗜杀,甚至只要一有战斗就会兴奋地颤鸣,一有机会就撺掇着长黎动手。而且,剑内凝而不散的杀气绝对不是一时而成,定然是饮尽千万人热血逐渐浇铸出的无敌杀意。
“有谁能让这位剑大爷哭得这么悲催,还真是能耐!”长黎看着无比人性化地断剑,强压心底莫名的悲恸,轻轻调侃一声。
“呜呜呜……”断剑依旧颤鸣不止,并没有如往日那般对长黎的调侃予以回应,哀伤的铮鸣在废弃的神庙回荡,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纵然是长黎,也无法理解它的情绪。
神庙中温度骤然降低,长黎定睛一看,妖艳的血芒缓缓在断剑剑身涌动,虚幻而冰冷的杀气,在这一刻突然凝成了实质,仿佛血色的晶石,晶莹剔透,自发地补全了断剑残缺的裂痕。
无缺的断剑,剑身足足有三尺,血色与黑色仿如天成,浑然一体。漆黑的剑身上,两道血色剑刃,森寒而阴冷,仿佛是饮尽世间万灵血,浇铸出来两道的杀戮血河。剑身上铭刻着无数玄奥的纹理,仿佛风云变幻,不可捉摸,时而化为风雨雷霆,时而幻化为百兽图腾,时而化为日月星辰,繁复的神纹如同浩瀚的星河,看不到尽头,纵横交织的纹理仿佛有生命一般,如游龙般游动不止,激发出阵阵风雷之音。
“这才是这无缺的神剑吗?不知它究竟属于何人,损毁到如此程度居然灵性丝毫不减?邢老爹让我将它交给一位叫刑天工部的人,而且他本身与刑天部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莫非此剑属于刑天部族,而此地正好又是刑天部族的故地?”长黎感觉自己似乎又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心底那股异样的悲恸如潮水般退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丝毫不着痕迹,纵然他再去想探查原因也无能为力,因为他挣扎了许久根本找不到问题所在。
“轰隆隆……”沉闷的咆哮打断了长黎的思绪,大地之上仿佛有一只巨龙在奔跑,震耳欲聋轰鸣自神庙外传来,莫名其妙的地震让长黎顿时暗叹倒霉。本来就已经近乎废墟的神庙剧烈摇晃起来,拳头大小的石头簌簌滚落,硕果仅存的神庙摇摇欲坠。
“剑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眼下逃命要紧,缅怀古迹还是另择吉日吧。”长黎身手敏捷,一看情况不对,瞬间脚底生风,一个箭步冲出随时都会坍塌的神庙,远离危险。
“怎么回事?”长黎前脚踏出神庙后脚尚未着地,顿时感觉眼前一黑,真整个人彻底被神庙外的景象惊呆了。
神庙外九根石柱环绕的地面,不知何故竟塌陷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漆黑的雾气自地底不断喷涌而出,凄厉的呼啸仿佛冥界恸哭的恶鬼邪灵,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死气!难怪此地毫无生机,原来地底居然充斥着如此之多的死气,莫非这儿本为一道幽冥门户,原本这座神庙的存在就是为了镇压逃出死地的鬼魅邪灵?”长黎盯着黑洞怔怔发愣,对于这种气息他最是熟悉不过,黑洞的另一头仿佛连通着幽冥死地,往生者的国度,阴寒森冷的气息自洞内冲出,侵蚀周围一切生机。
长黎的猜测虽非全对,却也相去不远,专属于九幽邪灵身上的死气,可谓是生者世界一切生灵的的天地,普通人若是沾染到丝毫就与身中剧毒无异,一时半刻就会被腐蚀尽生机化为一堆白骨,即使是强大的修者,也不敢沾染太多,否则死气侵蚀心脉,轻则修为全毁,重则性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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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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