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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将离-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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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躲着？不去见她么？”
他当然想去，发了疯一样的想去，想去看看师傅这么样了，想去看她……
“躲着不是办法。”
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喝酒的声音。半晌，江蓠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倏地起身。
“喂，等等。”月隐道。
“做什么？”
“给自己留条命，你若死了，便会少了一个肯豁出性命保护她的人。”
江蓠没有接着他的话去说，也没有回头，只是道：“洞里的酒都送你了，感谢你被我打一顿。”
月隐怎么听着这话都有些别扭，但是看在酒的面子上决定不和他计较，只是进洞之后才发现，满地的酒坛，却连酒的影子的不见。“好你个江蓠，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看我不把你的妖宫翻过来，把你的好酒全拿走！”
都说桓古纨绔，但是苍云的许多事情都是他管着的，于是在他倒下之后，他的事情大部分由白若冰接手了。很累，可以说是身心俱疲，只是躺在榻上，但是却没有睡意，她怪江蓠，怎么能不怪呢？但是又怎么能怪呢？他救了自己，虽然她宁可他不救，宁可死的是她。
屋内的空气又不正常的流动，熟悉的气息传来，白若冰蹙了蹙眉头，慢慢的坐起身子，是他来了……
“坐！”她说，语气平静，平静的让江蓠害怕。
“师傅他……我刚刚去无双殿却没有寻到他。”江蓠没有坐下，稍微低了头说道。
“莫师兄带他去昆仑了。”白若冰淡淡的道。
江蓠的眉眼挑了挑，这个回答让他很是意外，这……没有道理的吧，但是他却不好在问。
“他还活着，”白若冰知道他接下来想要问什么，径直回答道，“只是心脉受损严重，恐怕不会在醒过来了。”她如实回答。
江蓠的身子蓦然的抖动，瞳孔猛的收缩，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或者说是跌在椅子上。室内一片寂静，静的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
她沉默，他也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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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年关难过
37 。
季严没有难为他，那日他去见过季严了，他想跪求原谅，却没有跪下去，季严拦着不让，反而是悉心的安慰，还有忍不住的担心。
“那日你当着魔族的面救了冰儿，恐怕……”
“掌门师伯放心吧，魔族不会为难与我。”江蓠道，“他们将我伤了师傅的事情传的这么快，他们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
“哦？怎么说？”
“他们如此大肆宣扬我伤了师傅，无非就是将我放在了仙门的对立面上。这样妖族就不可能在和仙门联合，而他自然也不会放任我们中立。他没说我为什么会伤了师傅，那就证明他还在顾忌，想听听我的说辞。而我还不能同魔族决裂，虽然他们对我一定会多加防备，但是我多少还是会有些机会探听一些消息的。他想逼我联合，我想探听消息，那么我们就达成了一致。我会说是为了救飞霜，不想让飞霜失去一条手臂才出手，然后不经意才伤了师傅。而他一定不会反驳，会顺着我的话说，承下这份人情。”
事实证明，江蓠又一次说对了。他重新出现在妖宫，对一切只字不提，妖臣不敢问，萧念也小心的不去触碰他的伤口。重新出现在妖宫之后不久，大长老便来了。对于审时度势这点来说，大长老是不可谓不精明。那日，江蓠靠在屏风上，有些懒散的喝着酒。大长老便被小五引了进来。
“帝君可好些了？”大长老问道，一脸的关切。
“唉！”江蓠长长的叹气。
“怎么了？”
江蓠指了指身旁道：“来，一起喝上一杯。”
大长老也不客气，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茶碗，也靠着屏风坐了下来。江蓠为大长老斟满酒，二人共饮了一杯。
“是什么事情让帝君如此烦心啊？”大长老问道，随即又补上一句，“如若是妖族大事便不要说了。”
“没有，”江蓠道，“跟妖族没什么关系，到是跟仙门的事情。”
“哦，”大长老拉了个长音，抬手捋了捋他花白的胡须。“是因为苍云执教尊者的事情吧，仙门对你发难了？”
“是啊，最近处处与我作对。”江蓠无奈的又喝了一杯。“对了，飞霜怎么样了？”
“唉，好些了，不过还是时不时就哭。”
“看来飞霜和青女护法的感情颇深啊。”
“呃……是啊，是啊。”大长老有些不自然。
江蓠也不点破，直接道：“替我转告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想报仇有的是机会，万不可在用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是啊，”大长老附和，“那样她可以杀了白若冰，但是她手臂恐怕……”
“飞霜还是太意气用事了，呵，”江蓠苦笑了一下，“别说她了，我也是意气用事的可以，若不是一时情急，便不会给人留下口实了。我真的应该在计算一下，我明明可以救下飞霜的手臂，还不用伤了苍云的执教尊者的。那样就不用落得如此境地了。”江蓠有些懊恼的扒扒头发。
“罪过，罪过，”大长老说着举起酒杯，“是飞霜害帝君难做了，老朽替飞霜向帝君赔罪了。”
“大长老客气了，来，今日我们不说这些恼人之事，便只是相见恨晚、一醉方休可好？”
“呵呵，好，好，自然好！”大长老应和。
于是两个演技极好的人，便在对对方的猜忌中，看似肆无忌惮的说笑、痛饮。
妖族终于下雪了，大雪，雪花纷纷扰扰的落下，小半个夜就将天地浸染成了白色。而江蓠就站在这雪夜之中，看着天空，看着大地的颜色从斑斓变为苍白。月色也是昏暗的，不情愿的透出朦朦胧胧的光，只是雪地上却很晶亮，有些刺眼。雪偷偷的在他的发上停留，与他的发白缠绕，最后终于分不清是雪缠绕了发，还是发留住了雪；雪不经意的落在他的脸上，凉凉的，转瞬即化成了水，自他的两颊落下，晶莹剔透就像是泪。雪争先恐后的落在了他的肩上，不多时就积了厚厚的一层，仿佛想试试谁才是那最后一片能压倒他的雪花。他说过要陪她看雪的，就在不久之前。如今她不在，他也一样会看雪，替她将她的份一起看了。天光开始放亮，静立了一夜的江蓠终于动了，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双腿，刚走了几步却站住了，他回头，眉头微蹙了一下，然后御风而起，挥手抚平了地上几个深深的脚印。他记得她说过，她喜欢做第一个在雪地上留下足迹的人。
时光最是无情，感觉到的度日如年不过都是虚无，转眼便过了几个月，期间她去看过桓古几次，莫逸阳将他照顾的很好，反倒是他自己的身体仿佛虚弱了些，脸色不复当初的红润。细细追问之下，莫逸阳才和盘托出。原来那暖玉床不是躺上去便可以了，而是需得拥有昆仑独门功法之人每日以精血滋养方可生效。这样的情感让白若冰动容，如此毫不计较的付出，师兄啊，你知道你辜负了一个多么好的男子么？
又是年底了，应了江蓠的那句话，真的是年关难过啊，白若冰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本来她已经习惯了从原来师傅、师兄、师姐们都在的热闹的团圆饭，慢慢的就只剩下了他、桓古还有季严了。而今年便只有她和季严了。往年都是桓古挑气氛，只要有他的地方，到处都有笑声，今年怎么办？苍云山又装扮了起来，张灯结彩，只是这喜庆的气氛并没有将桓古的事情冲淡多少，整个苍云还是笼罩在一片哀伤的气氛中。桓古没有季严那么严肃，没有白若冰那么冷淡，他在苍云弟子的心目中是最好相处之人。
大殿中，酒菜仍然丰盛，季严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快，主持酒宴，弟子们也是同样。饭后，季严和白若冰也没有单独在聚，他们的心中同样哀伤，也没有把握不表现出来，还是比较适合各自回殿独自缅怀。
师兄每年都陪着她一起守岁，他也说过要陪她过年的，可如今年到了，他只能躺在暖玉床上，而他也不能来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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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爱恨之间
37 。
（宝贝们，对不起，这个才是332章，昨天的那个是333章）好半天，江蓠才稳住了心神发出低哑的声音，“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白若冰回答，语气还是淡淡，“为什么要救我？”白若冰说着，像是在问他，却又像在喃喃自语，声音轻的如一阵微风。
“我……情急出手，确实没有计算过那剑偏离的轨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应该是我无疑了。”江蓠说着，眸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感情，复杂的别说是白若冰，便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如果他计算到了那剑会伤到桓古，他会不会出手呢？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也许不到那一刻，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会如何选择。他很惭愧，很懊悔。
“我……不怪你。”白若冰还是淡淡的开口，“又不能不怪你。”
周遭的气压很低，低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们……”江蓠想问，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么？但是他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的回答，他知道。
“没有我们了。”白若冰抬头看他，这是自江蓠进来之后，白若冰第一次拿睁眼看他。
“你又要抛开我了是么？”江蓠苦笑。这就是她喜欢了这么许久，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喜欢的人啊。不似一般女子的拖泥带水，更不会歇斯底里不分青红皂白的怪他、埋怨他。她讲道理、识大体，是是非非分的清楚异常，对待感情上亦是如此。就一句“没有我们了。”便将他和她隔绝开来。他恼怒于她，恨她如此的恩怨分明，此刻如果她骂他、她打他，她同他胡搅蛮缠，都好过于此刻她的眼神。
她的眸光清冷，果然她还是拿那种眼光看他了，江蓠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跟着凉了起来。“对不起，我不能释怀，正因为是为了救我，我更不能释怀。便……到此为止吧。”白若冰再次别开眼。
这不是她第一次同他说分开的话，但是这一次她说的最为平淡，也最伤人。江蓠看着她，那榻上坐着他一生都在追逐的女子，而那女子曾经真真切切的属于过他，然而现在虽近在咫尺却在不可触碰。
“你……要报仇么？”江蓠也轻声说道。
“报什么仇呢？是杀了你，还是杀了我自己？”白若冰悲切的看他。那眼光不斑驳不绚烂，只有纯净，不浓不烈，只有清凉。只是那纯净和清凉中是满满的不可言说的哀伤。那哀伤让他如坐针毡，刺的他的心口疼痛如万蛊蚀咬，他想她是不想在看到他了吧，看到他，她就会不由的想起那一幕。这回是他别过脸，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疼的白发的脸。
“雪姬……”江蓠的话没有说下去。
“如果她愿意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我可以保证，我对她必如从前一样，但若你不放心，也可……”白若冰的话也没说完。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了。
“好。”江蓠想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一个字。在来又是长久的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一样。
“你……”
“我……”
可偏偏两人又同时开口，让本就尴尬的局面更加尴尬，这算是心有灵犀么？江蓠不禁苦笑。
“我去见见掌门师伯。”
“好。”白若冰虽然回答了，却没有看他，“便不送了。”
“嗯，师叔早些休息。”梳理而有礼，仿佛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很美的梦境，只是梦境破碎，除了心底无法抹去的伤痛，一切的美好烟消云散。
这一刻，江蓠是爱的，也是恨的，是怨的，她刚刚在不久之前承诺过不离不弃，没过多久便又一次放弃了他。白若冰是恨的，是怨的，也是爱的，心爱的人为了她伤了她最亲的人，与其说恨他，不如说她更恨自己。
你爱过一个人吗？你恨过一个人吗？其实在爱与恨的中间，怕的不是恩恩怨怨、数世纠缠，而是从此两相遗忘、毫不相干。天边泛起了白光，太阳微微露了头，光芒照射过来，却照射不进江蓠的心中。它仿佛被剪断了，照到他这里便戛然而止，只留下满心的阴暗。脸颊上有些湿漉漉的，他抹了一把，笑着看自己手指上的液体，好像他每一次流泪都是为了她吧，所有的艰难苦痛他都不怕，唯独遇上她，他就变的如同一个没有担当的孩子，这样的他，他有些看不起自己。罢了，罢了，跳下去，感受一下登天台的风，每日都一样，每日又都不一样，但，风也总是风，日子也总要过，不是吗？在风中没有泪痕。
你爱过一个人吗？你恨过一个人吗？其实爱与恨没有什么明显的界限，你爱着他，却不能爱，你恨着他，却恨不起来。你不想见他，却忍不住为他苍白的脸色而心疼，会在他转身之后，忍不住盯着他的背影看，良久、良久，尽管那背影早就消失不见。你不想听他的任何消息，但是一旦有消息传来，你便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去听，而且听到的一切你会念念不忘。天边泛起了白光，太阳微微露了头，融融的暖意还有精致的丝被却捂不热白若冰寒冷的身子，原来江蓠那么暖，只要靠着他，大雪纷飞的寒冬也不觉得冷。脸颊上有些湿漉漉的，她抹了一把，笑着看自己手指上的液体，算起来让她最快乐，让她哭的最多的都是他吧。她自认为是个敢于选择，善于决断的人，但是每每对于他，她都变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出尔反尔。这样的她，她有些看不起自己。罢了、罢了，跳下去，感受一下飞瀑岩的水，每日都一样，每日又都不一样，但，水也总是水，日子也总要过，不是吗？在水中没有泪痕。
江蓠的处境很为难，却不是因为魔族为难，而是因为仙门。他重创了苍云三大尊者之一，但是他却无法解释，说他是为了救白若冰误伤了桓古？在魔族和仙门对峙的时候他救了仙门的人，那不就摆明了他站在了仙门这边，他选择了仙门么？且不说那些仙门中人信不信，至少现在还不是和魔族决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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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332章，先看这个，在看昨天传的那个哦，我弄错了，对不起大家。公众账号：忘记冬天，qq群号：644546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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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一个人过两个人的年
37 。
妖族的宫宴热闹非凡，江蓠难得露出笑容应对着各色的人的敬酒，丝竹声声、美人起舞，只是那笑容只是停留在了面上，却进不得心中，眸中一片灰暗，心中一片冰冷，他说过要陪她过年的，如今年到了，他却不能到。今夜的江蓠似乎很好说话，几乎可以说是逢酒必喝、有求必应，难得他总是精明的眸子都变得朦胧，平添了一些醉意的他透着醉人的诱惑。
“去，传令雪妖……”
皓月当空，白若冰就在院中的树下，摆了酒，只有酒，一坛酒、一只杯、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两杯酒下肚，**辣的感觉也只是停留在喉间，心中的寒凉驱之不去。突然白若冰倏地站起，忘向空中，洗尘殿上空中出现了数个巨大的黑影，她不禁蹙眉，雪猴子，竟是平阳城见过的雪猴子，她记得。然后天空中先是星星点点，在然后便是鹅毛般的大雪簌簌落下。
苍云有史以来最大的雪，却只下在洗尘殿。那雪潇洒的飞舞，潇洒的落下。于是整个洗尘殿中便有了这样的景色，香花与雪花相伴，绿草以白雪为衣，那么不搭，却又那么协调。喧嚣的声音响起，弟子们惊讶于洗尘殿的这场大雪，却不敢多言，他们这位护派尊者向行事不拘一格，说不定又以术法改变天象了，总之修为高就任性呗。
白若冰站在雪中，抬起脸，任凭雪花飘落在如玉脸上，融化，融化，和泪水混在一起，那便只是雪水了吧。她祈祷那冰冷触感可以让她纷乱的心安静下来，然而，一切都是枉然。殿宇阴暗处的身影她看到了，那身影如此的瘦削，如此的孤绝、如此的寂寥，满满的哀伤萦绕在他的周围，风吹不走，雪盖不住，满山的红灯笼也化不开。他是那样的落寞，让她忍不住想去温暖他，却发现她也同样寒冷，给不了他温暖。于是她复坐了下来，不在看他，雪花、雪水还有她不想承认的泪水都落在了酒杯中，迅速的隐去不见。她玉手执杯，溶了雪花的酒喝起来别有一翻滋味。入口清冷，入喉热烈，冰与火的感觉交融在一起，恰如她此时的心情。
雪静静的下着，大雪落了一殿、一地、一树、一花、一草、一人、一杯。他承诺的陪她看赏雪，陪她过年。几处宫宇的距离，呼吸间便可到达的距离，此刻便是那遥远的星河，可望而不可即，他伸出手，却只能隔空抚着她的脸，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他静静的站着，她静静的坐着。他静静的看着，看的是雪，想的是她。她静静的喝着，喝的是酒，品的是哀伤。
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
疏疏一树五更寒。
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
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
湔裙梦断续应难。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但却知道恍惚间轻言将她扶了起来，她猛然又朝那个角落里看去，那里，空无一人，心也空了。
一股寒气出现在房中，江蓠一身贵气绛紫色帝袍挂着一层薄霜，就连他长长的睫毛上也是，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运气妖力，暖了暖自己，才来到白若冰的榻前。这床榻他很熟悉，他曾数次和她在这里抵死缠绵、交颈而眠，只是现在看到它，忍不住心中泛起苦涩。他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她却动了下，吓的他慌忙的隐去身形，半晌见她没有再动，他才又显现了出来。呵，他苦笑，他还真是成了她口中的梁上君子，做着偷偷摸摸的事情。他看着她，原本清亮的眸子里都是无尽的哀伤，无尽的绝望。他终于抚上她的脸，还是那么滑腻，但是有些微凉。缓缓的，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唇，她的味道浮现在他的脑海，他轻轻的俯下身，想要亲吻她的唇，却又停住了，最后只是在她的额上印了一吻，他的泪毫无预警的落下，他慌忙想要拭去，却还是晚了，那泪落在她的脸颊上，她不由的蹙了一下眉。他轻轻擦掉了泪滴，又替她拉被子，慢慢的退后，重重的吸气，然后……消失不见。
醉了，酩酊大醉，半睡半醒之间，她看见了桓古向她走来，一脸的坏笑。她感觉有人亲吻她的额头，有人给她盖上被子，是他？她想睁眼确定一下，但是头，很晕，然后便是无边的破碎的梦境，梦里有师傅、有季严、有桓古、有轻言，当然还有他。
大年初一，宿醉。初二近午时，白若冰才将将醒了过来，轻言端着醒酒汤进来。本以为轻言又会要唠叨她几句的，可反常，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热气腾腾的汤水端到她的眼前。这到是让白若冰不习惯了，她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探究。
“做什么这么看我？”轻言被她看的有些发毛。
“看你今日为何没有唠叨我。”白若冰说道。
“还不是因为……”轻言咬了嘴唇，须臾才轻轻道，“活着就有希望的。”
白若冰又是看着她，不说话，很多时候，她真的是不如轻言的，就像现在。她没在说什么，结果汤一饮而尽，然后拿起床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衫穿着。
“咦？我给你准备衣衫了？”轻言狐疑道。
白若冰正在穿衣的手顿了一下，是他么？然后她的声音如常，“不是你还有谁？你这人不大，忘性到不小。”
“哦，呵呵，是吧。”轻言的眼珠转了下，她好像真的是忘记了。
“走吧。”白若冰起身。
“去哪里？”
“藏书楼。你不是说了么，还有希望。”
一月有余，白若冰都在藏书阁里，吃、喝、睡都是。修补心脉的方法她看到了好几个，但是都经不起推敲，不过她还是将它们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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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突然觉得没啥追求了呢，无聊啊，无聊。忘记冬天，qq群号：644546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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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血月
37 。
又是夜半，夜明珠不耐烦的发着光亮，窗外忽然一暗，本来很不容易被人察觉，就算察觉了，也只会以为是月亮又偷懒了，隐入了云中，但是白若冰却嗅出不正常的味道。她倏地起身，顾不得被她碰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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