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将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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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会武？”

　　　　“不会！”

　　　　“五年一次，苍云门招考，后年五月十四便是，苍云山下苍云镇演武场。文武皆试，更有其他凶险之试炼，死伤者常过半，即便侥幸通过试炼，也不见得有人愿意收你为徒，到时你还得下山去。”白若冰眉目轻挑，眼里透着些许凉薄。

　　　　“哥……”小蚊子有些犹豫了。

　　　　“我会去！”小狗子定定的看着白若冰，一字一顿的说。

　　　　“墨色……”白若冰喃喃道。

　　　　“墨修、墨文可好？”白若冰问。

　　　　小狗子和小蚊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难道你们报名参试的时候，便用狗子和蚊子做名讳？”轻言双手抱胸，“我师傅赐名诶，求都求不来，你们还不满意？”

　　　　“墨文，好听诶！”小蚊子喜笑颜开。

　　　　“谢神仙！”兄妹二人齐齐拜道。

　　　　“便离去吧！”白若冰不在多言，转身朝后院走去。轻言从腰间摸出一个精美的小袋子，抛给小狗子，“拿着！”又对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尽快离去，便去追白若冰了。

　　　　“师傅！”

　　　　“嗯。”

　　　　“小狗子，哦，我是说墨修和墨文那资质根本通不过试炼的，十有**会送命，为何还告诉他们？”

　　　　“你的资质好？”

　　　　“啊，呵呵，师傅，我自然不怎么好，可我是……呃，但是总比他们强吧。”

　　　　“既知自己愚钝，还不速去修习？”

　　　　“是，师傅！”说罢，一溜烟的跑开了。

　　　　景园2八年五月。墨修和墨文已经在去往苍云镇的路上了，两年里他们过的更加清苦。离开听湖小筑的时候轻言扔给他们一袋银钱，对清苦已久的他们来说是一笔大数目了，虽然不能让他们日日锦衣玉食，但是修葺一下屋舍、吃几年饱饭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然而墨修和墨文没有那么做，他们知道必须在两年的时间里学会更多的东西，至少要学会绝读书写字，才有可能去参加苍云招考试炼。去学堂定然是不行了，学堂的进度太慢，于是他们便用大部分的银钱请了先生，买了书。墨修想着白日里让墨文去先生家里学习，自己出去抗零活，晚上回来再让墨文将白天所学教给他。但是墨文死活不干，连哭带闹，就差上吊了，墨修没有办法，只得白日里他去先生那里学习，墨文还是在家替人浆洗、缝补、补贴家用，晚上的时候墨修在将所学教给墨文。先生很喜欢墨修，不光因为他生的很好、更因为他有礼貌、聪明、记忆力好，最重要的是非常用功，所以教的格外用心，墨修进步的也很快。以至于先生曾几次试图说服墨修放弃试炼，专心学习，考取功名，但都被墨修婉拒了。墨文学的虽然不及墨修，但是也不错了，文采虽然一般般，至少能读字能写字了。至于习武，就有些是痴人说梦了，平阳城说是城，其实没有多大，更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师，即便是有，他们也是请不起的，所以墨修只能多锻炼锻炼身体、练习练习力量。好在年轻又总是替人扛活，身体还算结实，只是有那么几次夜里全身疼痛，周身有蓝光闪烁，且痛感越来越强，而且时间从最初的几分钟延长到十几分钟。墨修知道，这应该就是上仙说的蛟珠在作祟了。然而这些更加坚定了墨修的决心，墨修知道她是他的方向，是他要用余下不多的时间去守护的人。因为救命之恩吧？是的，就是的。墨修这么告诉自己。

　　　　两年的时间墨修长开了些，总是在屋内少了烈阳的虐晒，皮肤变得白皙细腻。棱角变得更加分明，五官也更加立体，许是因为读了书吧，眉眼依然清澈，但却多了几份幽深。修眉俊眼，顾盼神飞，俨然有了些书生的味道。墨文也有变化，虽不是什么绝色美女，但是清新、灵动，小家碧玉，自有一番味道。

　　　　一路上很是辛苦，吃的自不必说，干粮自然是不够的，好在五月春暖，野菜到是不少。有破庙或破屋住便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大多数时候，墨修和墨文都只能露宿。边走便问路，一切还算是顺利，直到走到苍平镇，连日的风餐露宿让墨文的身体在也吃不消了，她病到了，而且是大病一场，高烧不退，人也总是在昏睡。墨修把她安置在一处破庙，用仅剩的钱请了郎中，抓了药，三四天墨文才送算是清醒过来。

　　　　墨文知道在墨修心中这次试炼有多少重要。“哥，我没有事，你先去，我随后就到！”总如是说。

　　　　“说什么呢，我能放你一人在这吗，省点力气病好的快，赶趟。”墨修也总如是答。

　　　　又过了两天，墨文总算能走路了，墨修便走一会，背一会，歇一会的继续赶路。

　　　　到苍云镇的时候正好是五月十四。虽是傍晚了，但镇上很是热闹，各色人皆有，卖柴、卖菜的农夫农妇、布衣的家丁丫鬟、衣着光鲜的书生、珠光宝气的小姐、但最多的还是虽锦衣华服但穿着利落的少年、少女。

　　　　“让开，让开！”随着喊声一个红衣少女骑着一匹骏马飞奔而来，路人纷纷四散开来。一个小女孩被撞倒还来不及起身，而那奔马却近在眼前了，墨修想也没想，一下子扑到小女孩身上，想用身体为他挡下。

　　　　“哥！”墨文大喊，眼看马蹄便踏在墨修身上，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众人只觉得眼花了一下，墨修和小女孩便离开了原地。那马飞驰而过，没有一丝停顿，众人长吁一口气。一位青衫少年拉着墨修和那小女孩起身。

　　　　“哥，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墨文冲过去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掉落。

　　　　“没事，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墨修赶紧安慰。

　　　　那女孩的母亲也方才缓过神儿来，对着墨修和那少年不断拜谢，墨修和少年连忙还礼。好一会那妇人才拉着小女孩走开了。

　　　　“你不会武功？”青衫少年问墨修。

　　　　墨修这才细看这少年长相，有棱有角、浓眉大眼、鼻正口方，年龄不大，却一身正气凛然。

　　　　“呃，不会，墨修多谢兄台！”墨修拱手施礼。

　　　　“墨修？”

　　　　“好名，今日要事在身，他日在见，必当结交，还忘勿要推辞。”少年还礼，眼中的欣赏毫不掩饰。说罢，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了。
………………………………

第五章清寒上仙

　　　　墨修无暇多想，赶忙拉着墨文继续走。到演武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跟镇上的繁华不同，这里仅有几个头上绾髻，身穿长衫的男子在忙着收拾笔墨、桌凳。

　　　　墨修让墨文靠在一旁休息，自己则跑到两个正在收拾笔墨的男子身前道：“敢问兄台，这里可是报名参加苍云派试炼之地。”

　　　　其中的一个男子打量了一下墨修，答到“是便是了，不过报名已经结束了！你可下次在来。”

　　　　墨修拱手作揖：“下次便要五年之后了是么？烦请兄台务必通融！”

　　　　“这位兄台，真的是结束了，你看，我这边报名册都已交上了。”

　　　　演武场一侧的木楼上。一个素纱遮面，白衣飘飘，额间冰凌花格外醒目的女子望着那边，对身侧的少女道：“轻言，我取的名字有问题吗？”

　　　　“啊？什么？明白了！”轻言答道，匆匆下了楼。

　　　　“兄台，我……”墨修还想再说，一道女生打断了他。

　　　　“孔真！”

　　　　“轻言师姐！”

　　　　“轻言师姐！”

　　　　两男子连忙拱手。

　　　　墨修也看到了轻言，眼睛一亮，轻言冲他笑了一下。

　　　　“怎么了，孔真？”。

　　　　那个被叫做孔真的男子道：“是这样的师姐，这位少年想报名，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是我师傅为他取的名字有问题？”说罢便转身走开了。

　　　　“呃……”孔真楞住了。还是另一个男子用手肘撞了一下他，耳语道：“你傻吗，她师父给他取的名字！”

　　　　“哦，哦……”孔真恍然大悟。

　　　　“兄台稍等，我这便在取了名册回来。”说完便小跑回旁边的木楼了。

　　　　总算报上了名，又帮着孔真他们收好了笔墨等一干用具。墨修和墨文才准备离去，却突然看到角落里轻言在对他们勾手。

　　　　“轻言姐姐，我可想死你了！”墨文一把抱住轻言。

　　　　“呦，小丫头长大了，漂亮了！”

　　　　墨文则赶紧接讨巧道；“轻言姐姐在，谁还敢说自己漂亮啊！”

　　　　“呵呵！瞎说什么实话！”轻言笑到：“嘴也更甜了呢？只是你这脸色好像……”

　　　　“没事的，只是前几日染了风寒，已经大好了！”

　　　　墨修拱手施礼：“刚刚多亏轻言姐姐了！”

　　　　“我没做什么了，是师……哦，是想过来给你们送点东西。”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个蜀锦织就的钱袋递给墨修，“去给我的小墨文买点好吃的，补补！”

　　　　“不！”墨修和墨文异口同声的道。

　　　　“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不能再拿你的钱了。”墨修说。

　　　　“是啊，轻言姐姐，不能再。…。”墨文也附和着说。

　　　　“哎？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你姐姐我，学问不行，修为也不咋行，但是说到银钱这个事情，我还真就行。”轻言顿了一下接着道，“一定要参加么？”

　　　　“恩，一定要！”墨修说，目光清澈而坚定。

　　　　“好，拿着，买身像样的衣服，买点好吃的，明日试炼的时候我便帮不上，也不能帮什么了。”

　　　　“我们明白的！”墨修再次施礼。

　　　　“那就快拿着，明天好好努力，我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先贿赂你们一下，等你们成了我的师弟、师妹，要好好替我办事哦！”轻言笑的很俏皮，眉眼弯弯如天边的新月。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墨修接下钱袋。

　　　　“那好，我走啦！”说罢转身便要走。

　　　　墨修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墨文看了一眼墨修道：“轻言姐姐！”

　　　　“还有事？”

　　　　“嗯，姐姐，神仙她还好吗？”

　　　　“嗯，好啊，当然好啊，这世上能让她不好的事情可不多。”轻言一脸的骄傲。

　　　　“恩，那便太好了，轻言姐姐一定帮我哥……和我问候神仙哦！”墨文扯住轻言的衣袖说。

　　　　“好，放心吧，一定，快走吧，在晚客栈肯定都没有空房间了。”

　　　　墨修和墨文回到镇上，找了家虽小但干净的客栈落脚了。叫了鸡汤给墨文补身，又买了身新衣衫，不贵，很清雅。墨修跟掌柜打听试炼的事，掌柜倒也不推脱道：“苍云派每五年一次的试炼可算是盛事，每次都有数百青年才俊参加，但能过的人也就那么十几二十几个。这次更是人才济济，听说姑苏的岳一凡、北海的艳荷、蓬莱的云水谣都来了。试炼分三天，考三场。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每次试炼的题目都不同。第一场是文试，在第一天上午，就是写文章，题目和时限便是每每不同了，有时是几个时辰，也有时是几柱香时间。以后便都属于武试了，第一天下午到第二天中午是渡缥缈幻境，在幻境中呆一天一夜，幻境里有什么便不知道了，说什么的都有，每每不同。在这关便会淘汰很多人，年年死在那里的也不在少数，几百号人，成果渡过的也就几十人。第三天的试炼连题目是开考时才宣布的，也是年年不同。三关过后能便可上苍云山，但还没有完结，还得由苍云派的仙长们挑选，选中的便是正式进了苍云派，选不中的就白白以身犯险喽！小伙子啊，你别嫌老头子我说话不中听，我看你们就……”

　　　　墨修拱手说道：“多谢掌柜，墨修明白，但这个试炼墨修是一定要去的！”

　　　　“哎，你……”掌柜无奈的摆摆手，走开了。

　　　　墨修转过头看向墨文，“墨文，要不……”

　　　　“停，又来了。你会在我身边吧？”

　　　　“嗯！”

　　　　“那还说什么，睡觉去喽！”说罢便起身回房了。

　　　　墨修也早早躺下了。明日便是五月十五，试炼的日子，去年的五月十五，前年的五月十五，他的身体都出现了痛觉，不知道今年会不会。照掌柜说的时间来看，如果发作必是在缥缈幻境中了，也不知道会怎样。墨修有些担心，不过连日的奔波和风餐露宿使得墨修很快便抵挡不住睡意，闭上了眼，又来到了同样的梦境：一个清雅竹院，一棵落花樱树，一位女子立于树下，额间冰凌花熠熠，倾城绝色……

　　　　景园2八年五月十五日，墨修和墨文卯时便到了演武场，却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待了。

　　　　“我的天，我以为我们来的就够早了，他们这也……太早了！”墨文感叹。

　　　　墨修没说话，静静的站着。

　　　　还不到辰时，演武场上就已经站满了人，回眼望去，足足几百号人，分不清是来考试的，还是来陪着考试的，都看着正前方的木楼，声音嘈杂。好在墨修和墨文来的还算是比较早，位置比较好，站在木楼正下方第二、三排左右。辰时二刻，木楼上出现了一个头上绾髻、穿着淡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剑眉入鬓、眸光沉静、薄唇微抿，一举手一投足透漏出来的沉稳不是寻常人能比的。随即又出现了一抹白色身影，便是那抹身影让墨修忘记了呼吸。广袖灵动、长裙散开，用暗银色丝线勾着凌云纹、步步生莲。淡青色宽绸带束腰，一枚正洋绿的翡翠凌云佩用白色盘绳束起，系于腰间，点缀以珍珠玉环，下方还系着几根白色翎羽，高贵而轻灵。墨发绾成盘云髻以银色凌云镂空发簪固定，中间配以同色莲花凌云镂空发钗，圣洁、典雅又不失大气。冰凌花花钿落于额间，冰凌花耳坠轻轻摇曳，轻纱遮面，眸光清冷。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而后又开始骚动，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

　　　　“好美！”

　　　　“太美了！”

　　　　“蒙着面纱也美！”

　　　　“哎，你看，她带的可是苍云最高品阶的莲花凌云钗？”

　　　　“那衣衫上绣的不会是苍云派尊者以上才可以用的凌云纹吧？”

　　　　“你看到了吗，她额间是不是冰凌花花钿？”

　　　　“难道是清寒上仙？”

　　　　“不会吧，每次招考试炼大多都是掌门坐下二弟子或者三弟子主持，连掌门首徒都很少出现，她怎么可能来？”

　　　　“是啊，那可是顶尖人物，六界第一女上仙，不轻易露面的，都说见她比见苍云掌门还难！”

　　　　“可是你看，那分明就是苍云尊者品阶的正装啊！”

　　　　“你在看她那腰间玉佩，难道不是苍云尊者的正洋绿苍云佩？”

　　　　人们的议论更胜，墨修的心却沉的越深。早就想到她的身份定然不凡，却怎也没料到竟如此不凡。上仙么？清寒上仙么？墨修心口一阵疼痛，不自觉低头蹙眉。错过了白若冰投过来的一抹眸光。

　　　　“各位考生，”玄衣男子开口，声音低沉，人们瞬间安静了下来，“在下苍云掌门清平上仙座下大弟子程易书。”

　　　　“哇，是掌门首徒！”人群中一阵骚动。

　　　　“奉命主持本届招考试炼。”程易书接着道，“承蒙各位看重，前来参考。广纳新人乃我派延续之根本，为表我派重视之程度，是以我护派尊者清寒上仙特来巡察。”

　　　　“真的是清寒上仙！”

　　　　“果然是清寒上仙！”

　　　　“这次何以如此阵势？”

　　　　“难道是因为岳一凡他们？”

　　　　人群中猜测的声音此起彼伏。
………………………………

第六章初入幻境

　　　　“请清寒上仙为各位考生分配考位！”程易书宣布道，说完对着白若冰施一礼，退至其身侧。

　　　　“在下苍云白若冰，此次文试以一盏茶时间为限，在此预祝各位得偿所愿！”声音清凉，听不出一丝起伏。言罢素手轻抬，广袖一挥，场中央便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闪着金光的正方形空间，整个空间分为三成，每一层都有很多好小方格，很像围棋的棋盘。每个方格都是一个独立的结界，面上附字，为考生的名帖等信息。三层合起来，便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魔方。

　　　　“一盏茶啊，这时间也太短了！”

　　　　“历年时间最短了吧？”

　　　　又是一阵议论声起。

　　　　“诸位若有异议可以提出。”白若冰道。

　　　　低下一片静默。

　　　　“那好，便请各位考生入座。”白若冰又一次挥舞广袖，每个格子中便延伸下金色的扶梯。众人连忙查找自己的名帖，登上对应的扶梯。不过却有四人未进得格子内，而是被弹了回来，摔倒在地，唇角溢血。

　　　　白若冰看向程易书：“易书，查清楚舞弊之人，按规矩办。余下事宜，交于你了。”说罢转身回木楼里去了。

　　　　“是，师叔！”程易书再次施礼答道。

　　　　墨修进了考位，里面桌、椅、笔、墨、纸、砚等一应俱全。桌子上还有一个金色的做工精致的小铃铛，铃铛上面有字为“传音玲”。墨修正欲细看，铃铛里竟然传出声音，应是程易书的声音：“考试开始！”。

　　　　然后便见一纸卷轴飞入考位，落于桌上。墨修摊开卷轴，试题只有短短五个字“何以入苍云？”

　　　　“何以入苍云么？”墨修一笑，却有些苦涩，整理了一下心绪，直接落笔……

　　　　不多时，桌上的传音玲又响了起了程易书的声音“时限到！”声音响起，卷轴自动卷起飞出考位。笔、墨等其他用具自动归位。墨修只觉得身体一轻便又飞出落于地上。在看周围，依然是密密麻麻的人。

　　　　“你考的怎么样？”

　　　　“怎么考这种题目？”

　　　　“这么短时间能写出什么啊！”声音嘈杂。巨大的已然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哥，考的如何？”墨文问。

　　　　墨修没有回答，寻思着一旦在飘渺幻境发痛该如何是好。

　　　　“哥？”墨文拍了他一下。

　　　　“哦，我……”

　　　　“各位考生辛苦了！”程易书的声音传来，“今日便好好休息，飘渺幻境试炼改为明日辰时至后日辰时。”

　　　　“改时间了？”墨修挑眉，有些诧异，不过对他总归是好事。

　　　　木楼内。“师傅，为何改了缥缈幻境试炼时间？”

　　　　“乏了！”

　　　　“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白如冰反问。

　　　　轻言一头黑线。

　　　　客栈，墨修的房间。果然，子时一到，墨修周身蓝光乍现，疼痛如约而至，感觉比上一次来的更加剧烈。他双臂交叉与胸前，抱着自己蜷缩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白皙的额头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但是极力忍住不发出声音。“不能让墨文知道，不能让墨文知道！”这是墨修此时唯一的想法。每一分钟都如此的难熬，十几分钟的时间，墨修感觉像过了几个甲子那样漫长。终于疼痛渐消，墨修晕厥了过去，汗水湿透了衣衫。

　　　　翌日，墨修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带着墨文往演武场走去，远远便看到今日的演武场与昨日不同。今日的演武场四周有巨大的光罩包围，大多数有些人直直走进了光罩，有些人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去。难道还是舞弊之类？墨修暗讨。还是拉着墨文一起，学着别人的样子径直走进了光罩，顺利的进了演武场。人似乎比昨日少了一些。正前方有一面一人多高的雕花铜镜。

　　　　辰时，程易书又一次出现在了木楼上。

　　　　“今日得以进入演武场的，便是通过昨日文试之人，共计19八人。各位可自由结队，每队十五至二十人，结队完毕后上前领取破天镜。试炼中如要退出可摔碎此镜，直接出幻境。提醒各位，幻境凶险，量力而行，不要枉送了性命。”

　　　　墨修正欲寻找队伍，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竟是昨天日那个从马下救了他和小女孩的少年侠士。墨修赶忙施礼。

　　　　“墨修，是么？原来你也是参加试炼的，在下岳一凡，我们一队可好？”

　　　　“原来恩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岳兄，真是幸会了，在下与舍妹自然是求之不得，可……”

　　　　“如何？”岳一凡问。

　　　　“在下并不会武功，恐会拖累了恩人。”

　　　　“别恩人恩人的，听起来别扭，我们年级相仿，便互称名讳吧。这飘渺幻境的也非单纯试炼武功造诣，寻个虽不会武功但是心地良善的队友，总归比些武功不错，但会随时捅你一刀的人来的安心。”

　　　　“好，那便请恩人……是一凡兄多多照拂了！”

　　　　“快看，那人便是岳一凡，我们跟他一队。”瞬间便组好了二十人，有岳一凡带领，每人领了破天镜走入雕花铜镜，进了飘渺幻境。

　　　　那是一片森林，幽静繁茂，当头的烈日透过密密的枝叶便被剪成星星点点的光束，只剩下些暗色的光晕。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奏出一阵阵沙沙的、单调的乐声，风中可以明显感觉到一股森凉的寒意。空气中悬浮的不知是是露水还是冰花，偶尔拍在脸上，会激起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映入眼帘，一些树枝长到半空，竟又从半空中又插进土中，形成一座座或高、或矮、或偏、或正的拱门；一些分属于不同古木的树枝交缠在一起，越绕越紧，越紧越绕，相互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