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将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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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若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日后了，一出殿门便看到墨修等在那里，满脸的焦急。

　　　　“师叔，你怎么了？”墨修关切的问。

　　　　“无妨！”白若冰垂下眼，脸色如常、声音如常，但墨修却总觉得透着隐隐的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真的没事吗？”

　　　　“嗯！”白若冰点头。

　　　　“你师傅呢？”白若冰问。

　　　　“哦，师傅来了几次，你都在闭关，便先回去了。”

　　　　“嗯，你回去知会你师傅一声，省得他担心。我去正殿找你师伯说点事情，稍后找你。”

　　　　“好！”墨修答应道，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白若冰来的时候季严正伏在桌案上写着什么。

　　　　“掌门师兄！”白若冰施礼道。

　　　　“身体如何？”季严问。

　　　　“无碍！只是情绪太过激动，休息几日便好了。对了，水谣……”

　　　　“哦，谢氏已经告诉水谣了，但是没说云师兄是因为她才去攻打魔族的，对于中咒之事也未和水谣提起，这个是云师兄信上特意嘱咐的。”

　　　　“哦，那云师兄可还有说什么？”

　　　　“也没有了，只是些道歉的话，说不应该为一己私利而怂恿其他同道一起冒险之类，再就是请我们好好照顾时日无多的水谣。”

　　　　白若冰沉默了片刻道：“掌门师兄要说出云师兄攻打魔族的真正原因吗？”

　　　　“还是……不说了吧。云师兄爱女心切，虽然做了错事，但也情有可原。平心而论，若是发生在我身上，我恐怕也会如是做。”

　　　　白若冰又是一阵沉默，然后道：“好，我也是这个意思，至于水谣……云师兄曾有恩于我，我会照顾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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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分手吧，你太孩子气

　　　　说起来，云水谣的爹爹也就是蓬莱的云掌门确实是对她有大恩的，年少的时候，一次白若冰的师傅带着她去蓬莱做客。（）她趁着师傅和众人寒暄、喝酒的时候偷跑了出来。蓬莱四面环水，有人间仙境的美称，景色自然是美的非同一般。白若冰一边走，一边欣赏美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蓬莱岛北侧的一汪水潭边。

　　　　“没想到这蓬莱四面环水还不够，岛上还有这么大的水潭。”白若冰喃喃自语。这水潭很大，水极为清澈，一眼便能看得到潭低，不过没看到鱼，可能正是所谓的水至清而无鱼吧。周围的景色极美，没有树、没有草，四周满满的皆是通红的、盛开的、白若冰叫不出名字的一种花。

　　　　白若冰坐在谭边，折了一枝鲜花在手上，没想到那花的周身布满了小刺，白若冰不查，便被扎破了手指，流了血，白若冰赶忙一甩，连花带血都掉落在了水潭里。白若冰刚想擦拭下手上的血珠，那清澈、平静的水潭中却突然掀起大浪，一条巨大的怪鱼透水而出，说是鱼又不像鱼，它的通身竟然长着羽毛，火红的羽毛，朝着白若冰便咬将过来，那时的白若冰哪曾见过如此的场面，吓的呆坐在岸边，不得动弹。千钧一发之刻，当时还只是蓬莱弟子的云掌门，一把将白若冰带离那处，另一只手甩出一道刺眼白光打在大鱼头上，那大鱼吃痛，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又重新没入水中。

　　　　后来白若冰才知道，那大鱼原来是当时蓬莱掌门的坐骑，名唤白羽，是一条通体清透的白鸟鱼。修习的时候不小心走火入魔，遇到血便会浑身变得赤红，癫狂弑杀，遂被当时的蓬莱掌门圈进在此，修身养性，化解戾气，便由云掌门负责看管。当时云掌门刚好有事情离开了几分钟，没想到白若冰正好在这个时候误闯了进来，还伤了手，留了血，这才有了刚才惊险的一幕。云掌门认为是自己的疏忽才使得白若冰陷入危险，很是愧疚。但白若冰却不这么想，一直认为是云掌门在她陷入危险时救了她一命。

　　　　白若冰辞别了季严，又到登天台吹了一会风，才回去，打算去看看云水谣，正巧碰到刚从她的房里出来的轻言。

　　　　“水谣怎么样了？”白若冰问。

　　　　“这几日一直在哭，哭晕过去好几次了，醒了便哭，哭到睡着或者晕厥。”

　　　　“嗯，我去看看她，这些日子，你多照看照看她！”

　　　　“师傅放心！”轻言应下。

　　　　云水谣的房间离轻言的房间不太远，白若冰过去的时候，房间的门是敞开着的，里面的一幕让白若冰一怔。云水谣坐在榻上，双手环着站在榻边的墨修的腰，低声啜泣，而墨修则轻轻拍着她的肩背抚慰着。不得不承认，其实他们很相配，郎才女貌、年纪相仿、辈分相同……这一幕很美，于是白若冰没有进去，静静的走开了。

　　　　轻言回来的时候，云水谣哭累了，昏睡了过去，墨修正替她盖被子。

　　　　“睡了么？”轻言轻声细语的问。

　　　　“嗯，哭累了刚刚睡下！”

　　　　“你回吧，我照顾她。”

　　　　“好！”墨修答道。

　　　　“对了，我师傅去哪里了？”

　　　　“师傅？你是说我师叔吗？”

　　　　“对呀，不然我还有哪个师傅？她刚刚说来看水谣的。”

　　　　坏了，墨修心中暗讨，身上冷汗直冒，拔腿就往洗尘殿跑。

　　　　“这个墨修，奇奇怪怪的！”轻言嘟囔着。

　　　　墨修到的时候，白若冰站在院中，眼神朦胧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师叔！”墨修轻轻的唤了一声。

　　　　白若冰没有反应。

　　　　“师叔！”墨修又喊了一声，依旧没敢太大声，怕吓到了她。

　　　　“哦！”白若冰这才缓过神来：“你来了！”

　　　　“嗯，我……我刚刚……”墨修想解释。

　　　　“出去走走吧，正好有事情同你说！”

　　　　“好！”墨修默默的跟在白若冰后面，两人都没有说话。

　　　　在登天台上远眺，依然是云雾缭绕、青山巍峨。云雾在动，时而厚重、时而轻薄，自由自在。青山屹立，生机勃勃、毫无动摇，千万年来死守着那一份承诺。

　　　　“修！”这是白若冰第一次如此叫他，声音清凉而好听，他喜欢她这样叫他，但是却没有觉得高兴，心中的不安像在静水中投入了颗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圈晕染开来，愈来愈大。

　　　　“我想同你说些事情。”白若冰背对着墨修，抬头远眺。

　　　　“冰儿！”墨修的声音压的很低。

　　　　白若冰接着道：“我们修仙之人的岁月如此的漫长，在这岁月中我们可以有很多的选择，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墨修蹙眉，白若冰没有像以前一样纠正他的称谓，让他的感觉更加不好。

　　　　白若冰轻叹一声接着道：“墨修，我不想以身份压你，我们开诚布公的说说话。”

　　　　“不，我还有事要做，改天吧。”墨修转身预走。

　　　　“改到哪一天也还是要说的！”白若冰回身，拉住他的衣袖道。

　　　　“我不想听！”墨修抽了衣袖，走了开去。

　　　　“墨修！你能成熟一点吗，别让我觉得我在和一个孩子说话！”白若冰提高了音量。墨修站住脚，肩膀有些微颤，背影修长而落寞。

　　　　“我们……就到这里吧。”白若冰垂下眼，淡淡的道。

　　　　他的感觉果然是没有错的。“为什么？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墨修回过身，有些激动的道，“我只是去看看水谣师姐，她抱着我哭……那样的情况下，我总不能狠心的推开她，让她……”

　　　　“我知道！”白若冰打断他道，“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个说的这番话。我……已经想了很久，深思熟虑过了。”

　　　　“理由呢？”墨修握紧了拳，手指的关节隐隐发白，指甲深深嵌入了手心。

　　　　“我想我是有些在意你的，或许是因为那一夜的缘故。”白若冰顿了一下，“不过这段时间我试着努力去喜欢你了，于是我更加确定，我没有那么喜欢你，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去试了，你太不成熟，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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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上蓬莱

　　　　墨修转过身，泪水开始占据他的眼，迷蒙了他的视线。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你真的很会伤人，把一切都归结为那一夜，那场意外是么？”

　　　　白若冰低头，咬着唇，沉默。

　　　　“也许吧！也许比起莫逸阳、杨清凡，我真的是不够成熟，但是我一直在努力，在给我些时间不行吗？就不行吗？”说到最后，墨修的情绪已然激动了起来。

　　　　“我不想再等，哄你很累。”白若冰狠下心，冷冷的说道。

　　　　“可你明明……这些天你明明很开心。”墨修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转回过身来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他俊逸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心痛和怀疑。

　　　　白若冰低了头，“这个我承认，可是开心不等于喜欢不是么？也许是我寂寞太久了，抱歉！”

　　　　“我不信，我……”墨修的声音中的激动已然抑制不住。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勉强你离开苍云，但是见到你，我会不舒服，所以不要死缠烂打好么？”白若冰面无表情，别开眼不去看他，淡淡的道。

　　　　她可以愤怒、她可以讥笑、她也可以打骂他，但是她不能是这种面无表情的表情，这比任何一种表情都能伤到墨修，她说的如此淡然，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毫不关己。

　　　　“放开眼好好看看，到处都是适合你的人。”白若冰又补充了一句，只是她补充的不是一句话，而是一把刀子，深深插入了墨修的心口。

　　　　“这个！”墨修举起手臂，长袖落下，漏出手腕上精致的冰凌花，“这个呢？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变卦了不承认了，我带着它找你，你便会回头。”

　　　　“抱歉，是我的错，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世人皆说爱了想不爱太难，其实不爱却想爱同样很难，我试了，但我确实做不到。”

　　　　墨修的脸一片惨白。

　　　　“我现在便为你除了它。”白若冰说着便去拉墨修的手，墨修大力的甩开她，脚步不稳，后退好几步，眼眸猩红，声嘶力竭的吼道：“不要！”

　　　　“别任性，除了它你会尽快放下，对你日后有好处，你留着也无用！”白若冰不得已再次看向他，神情有了变化，不再是一脸的冷漠，但这变化看在墨修的眼里，却更让他如堕寒冰地狱。她的是表情是殷切的，语气是诚恳的，甚至像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在耳提面命的劝说着一个无知的幼童。墨修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她在短短几天内就变成这样。他没有说话，咬破了自己的唇，瞪着猩红的眸子看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在乎他是因为睡了一夜？分开是因为想爱却爱不上？而他的感情在她看来幼稚的像个孩子！

　　　　“你够狠！”墨修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随你！”白若冰转头不在看他，“我想我知道该去哪里找适合我的人，如果他也愿意，我会尽快成婚。”她说的笃定，没有一丝犹豫，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温度。说罢双臂膀张开，足尖点地，腾空飞去，空灵而优美。

　　　　墨修则呆呆的望着白若冰离去的方向，眼中的泪在也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风有些大，把他的发吹乱了，发丝胡乱的打在他的脸上，与泪水搅和在一起，抵死缠绵。

　　　　“扑通”一声，白若冰直直飞入飞岩瀑下的飞岩潭，这水真好，还是那么清凉，一如师傅寂灭的那一日。如果实在忍不住，那便沁入水中吧，这样，便没有眼泪。

　　　　这一夜登天台的风很冷，这一夜飞岩谭的水很凉。

　　　　云水谣又修养了几天，精神好了一些，白若冰再一次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在整理行囊。

　　　　“师傅！”云水谣起身施礼。

　　　　“免礼，你这是？”

　　　　“师傅，徒儿想回蓬莱一趟，请师傅恩准！”说着眼中又蓄满了泪水。

　　　　“应该的，别哭了，生离死别总有这一遭的。”

　　　　“我明白的师傅，只是这一天来的太突然了，我，我还是……”云水谣泣不成声。

　　　　“嗯，日子不是还得过么？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我会遣人陪你走一趟。”

　　　　白若冰叫了轻言，同她说了几句，轻言便回去收拾包袱了。轻言来找沈剑庭的时候，沈剑庭正在自己的房中一个人下棋。

　　　　“剑庭师兄，怎的还在下棋？走啊！”

　　　　沈剑庭一怔道：“去哪？”

　　　　“去蓬莱啊？”

　　　　“我么？”

　　　　“当然啊！”

　　　　“去蓬莱做什么？”沈剑庭一头雾水。

　　　　“没人告诉你去蓬莱么？”

　　　　“没有啊！”

　　　　“怎么会？整个苍云都知道我师父让咱们几个陪水谣回趟蓬莱，怎的你还不知道？”

　　　　“啊？是吗？我真不知道！”

　　　　“哦，那也许大家都以为你知道了，便没有特意告诉你吧。哎呀，赶紧吧，大家都已经等在殿外了！”

　　　　“哦，这样啊，稍等，稍等！”沈剑庭赶紧起身，简单拿了几件衣服便跟着轻言出门了。

　　　　果然，程易书、云水谣还有墨修都已经等在殿外了，沈剑庭道了几句抱歉、便同几人一起下山去了。

　　　　不多时，桓古急匆匆的来了洗尘殿，叫道：“冰儿，你糊涂了么？水谣是蓬莱唯一的后人，魔族很可能会斩草除根，而墨修本就被魔族觊觎已久，你让他们一起去岂不是让他们去送死么？”

　　　　“不是还有易书、剑庭和轻言呢么，小心些问题不大。”

　　　　“不行，我不放心！”桓古摇头，又道，“哎？冰儿，你这是……着凉了么，声音有些……”桓古有些奇怪，冰儿像是着凉了，修仙之人很少生病，特别是这种风寒入体之类的病症。

　　　　“没什么事！你若不放心，便也一同去好了。”白若冰转移了话题。

　　　　“我才不去，要去也是你去，哪有你这样的，就算跟墨修闹别扭，也犯不着让他去送死啊！”

　　　　“这你都知道？”白若冰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我想不知道都难。那傻瓜自从跟你在一起后天天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连走路都带风的，而这几天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都蔫了。能让他有那么大起落的人，除了你清寒上仙还能有谁？你们到底怎么了？我问他，他也不说，我以为你们有个一两天便好了，这都好些天了，怎么，很严重啊，说来听听？”

　　　　白若冰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师兄，我们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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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细作一

　　　　“什么？分开了？为什么？他欺负你了？不能啊，他可舍不得，就算是欺负，也是你欺负他呀。”桓古有些狐疑，随即换上一脸龌蹉的嘴脸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他对你毛手毛脚？这家伙，看我回去教训他！”白若冰蹙眉，还没等她说话，桓古便接着道，“不过，冰儿啊，既然都在一起了，偶尔亲一下什么的呃……也正常……”

　　　　“好了好了！”白若冰赶紧打断桓古的猜测，这家伙的脑洞太大，“别瞎想了，没有的事！只是试了才知道我们不合适，我没那么喜欢他！”

　　　　“怎么会，你别想搪塞我，我可是目光如炬……”

　　　　“师兄，你在不追，恐怕真要追不上他们了！去不去你看着办，我泡个澡！”说完一旋身走了。

　　　　“哎，还真不管啊，不行，我得去。”桓古嘟囔道。

　　　　桓古追上他们的时候，墨修一行人正和魔族打的不可开交，而且已经落了下风。桓古的加入改变了战况，不多时，魔族便退去了。

　　　　“师傅，你怎么来了？”沈剑庭诧异的问道。

　　　　“我不放心你们。”

　　　　“还好师傅来的及时！不然真是……”沈剑庭没有在往下说。

　　　　墨修一直没有说话，修长的剑眉微蹙，薄唇微抿，时而眸光锐利，时而又摇头，很是怪异。

　　　　“墨修？”桓古唤道，“怎么了？”

　　　　“哦，师傅，没什么！”墨修答道。

　　　　“那便好，走吧！”桓古道。

　　　　“师傅，你这是？”沈剑庭问道。

　　　　“我同你们一路去。”

　　　　“那便太好了，很久没有跟师傅一起出门了！”沈剑庭喜出望外，“你们是不知道，跟师傅出门，绝对是一种享受，吃喝玩乐听典故，总之，是一大幸事。”

　　　　考虑到云水谣的身体，一行人的行进速度并不是很快。基本都是天色将将擦黑便歇下了，只是墨修愈发的沉默。不过有墨修陪在身边，云水谣的状态倒是好了不少。一行人行至激灵山附近，桓古刚好在这处有个别院，便带了众人在别院内休息了。墨修独自站在院中发呆，这处别院不禁让墨修想起了白若冰的听湖小筑，别说这师兄妹的喜好还是很相近的。想起白若冰，墨修的心便堵得慌。白若冰知道云水谣对他的心思，还让他来陪云水谣，这么急着把他推给别人么？墨修的难过溢于言表。

　　　　“墨修，你……是不是不愿同我走这一趟？”云水谣走到墨修是近前道。

　　　　“嗯？没有，没有的事，为什么这么问？”

　　　　“你都不怎么说话的。”

　　　　“师姐误会了，能为师姐做些事情我很荣幸。只是有些事情我没有想明白，况且我本来话也不多。”

　　　　“那便好，不过终是我连累到大家了！”

　　　　“师姐说哪里的话，都是同门，理应相互照拂。”

　　　　“谢……”云水谣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乍变、表情痛苦，她伸手抚捂住胸口，气息凌乱、身形摇晃，墨修赶紧扶住她，却发现她的身体冰凉。

　　　　“师姐，你怎么了？”

　　　　“我……我……”云水谣只说了这两个字便晕倒在了墨修怀中。

　　　　“师傅！师傅！”墨修喊到。须臾，桓古、程易书、沈剑庭和轻言便都围了过来。

　　　　“不好，水谣发病了！”桓古赶忙运气，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云水谣体内。“还愣着干什么，易书你去准备些炭火，剑庭你去将火龙丹取来！”桓古吩咐道。果然和白若冰说的一样，云水谣的身体像个筛网，根本留不住真气，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桓古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程易书将几盆炭火放置在云水谣的周身，沈剑庭也取了火龙丹回来，迅速塞进了云水谣的口中，可云水谣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眼看桓古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沈剑庭突然大喝一声：“不好，魔族来了！”众人皆是一惊，桓古更是气息一乱，险些走火入魔。墨修连忙提气，双掌贴在桓古背上，助他稳住了气息。程易书、沈剑庭和轻言赶紧唤出配剑把桓古、墨修和云水谣护将起来。然后便看到一个人影越来越近，淡蓝色的衣袂翩然，不是魔族人，却是白若冰。

　　　　“师……师叔？太好了，是师叔来了。”沈剑庭喜道。

　　　　白若冰望着他，没有说话。

　　　　“可我明明感觉到魔族的气息。”沈剑庭有些狐疑。

　　　　“我也感应到了！”程易书也道。

　　　　“你是说他么？”白若冰挥动广袖，一团黑雾涌出，化做一个魔兵。

　　　　“哦，原来是这样！”程易书点头道。

　　　　“易书，竟然是你！”白若冰蹙眉，声音里透着寒凉。“嗯？”程易书哑然，“小师叔，你说什么？”

　　　　“谁是你师叔！”不待白若冰说话，桓古便起身，将云水谣交给墨修照顾，打断程易书的话喝道，他苍白的脸因为激动又染上了些许不正常的红潮，看起来有些怪异。

　　　　程易书怔了一下，不明白桓古的意思。

　　　　“师傅、师叔，你们说什么啊？大师兄他……”沈剑庭一脸的迷茫。

　　　　“他发出的简信！”白若冰拿出一张字条道，“在这魔兵身上搜出的。”

　　　　轻言上前接过，颤抖着手打开字条念道，“水谣昏迷、桓古虚耗过度，速来！”

　　　　程易书的脸色突然煞白，写满了震惊，“二位师叔，你们这是……这是怀疑我私通魔族么？”

　　　　“不是你，还能是谁？”白若冰道。

　　　　“能如此迅速、准确的知道这里的情况，此人必在我们几人之中！”桓古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二位师叔，你们是了解我的，我……”程易书急切的道，满眼都是委屈，俯身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