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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将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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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从半个月前的祭江大典开始说起。临江城的人们世代靠水而居，依水而活，对水尤为敬畏，每年都要举行盛大的祭江大典，其隆重程度更胜于除夕。祭江有三祭之说。第一祭，歌舞祭。人们跳起专用于祭祀的祈福舞，祈求风调雨顺；第二祭，酒祭。将上等的美酒祭于江水中，祈求平安康健；第三祭祀，以猪头、羊头为祭，祈求祥和富足。怪事便出现在这第三祭之时，主祭祀刚刚将祭品投入江中，那猪头和羊头却突然从水中飞起，眼睛大张、七窍流血，在人群上空盘旋，血水如雨滴般洒落在人们的身上，沾到血水的地方立刻腾起一团散发着腐臭气味的白烟。人们哪曾见过如此阵仗，吓得魂不附体、四处逃窜。
此后人们的日子便不在平静。杯中的清水突然变成血水；本来熟悉的水路却成了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的迷宫；好好的筷子变成吐着芯子的毒蛇；煮熟的鸭子扑棱棱的一飞冲天；梳妆时镜子映照出的却是无头鬼怪；一觉醒来被窝中多了一具人骨……这样的日子岂止是煎熬，不到半个月，已有不少人逃离了临江城。
消息传到了苍云，鉴于都是些吓唬人的恶作剧，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伤亡，桓古觉得应该不是什么恶贯满盈的恶毒妖魔，便派了轻言前来除妖，实际上也为了去明月楼竞价灵犀丸。
白若冰和轻言在城了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出了城沿着蜿蜒的江水一路御剑飞行，不多时便在一处江湾落地。不得不说，这里的景色真的很美，空气中尽是草木的清香和江水的清新气息。缥缈的雾气将山打扮的朦朦胧胧，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纱，轻纱中透着隐约的翠绿，影影绰绰，若即若离。水的飘逸灵动与山的沉稳厚重相融于一体，山驻足于水，水依靠着山，恰似水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真正的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便是这里了！”白若冰道，然后退了开去。轻言则提气对着江面一掌拍下，顿时江面翻涌起丈余高的水浪，水花四溅，几尾江鲤随着水浪翻飞而起又从新落回水中。突然水花的中心闪现出一条巨大的蓝色鱼尾，水花折射了阳光洒在那蓝色的鳞片上，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辉。竟是一条男性人鱼，很美，不是阴柔的美而是灵动的、可爱的、狡黠的、帅性的美。水珠从他的身上颗颗滚落，湿漉漉的长发如遗落九天的星河倾泻在他的肩颈上。他的肌肤雪白，白的仿佛有些透明。优美的脖颈和手腕处带着海贝和珍珠攒成的饰品，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晶亮的光。尖尖的鹅蛋脸，海蓝色的眼睛透着不悦和狡黠，丰润的嘴唇嘟着，显示着他的不满：“你这人真是讨厌，无缘无故扰人清梦不说，还差点伤了我，还不与我道歉！”人鱼指着轻言，声音清亮。
“哼，你也配，你这小妖不在你的妖海中好好呆着，竟跑到这里祸乱人间，还不速速捆了自己于我受罚，省得本姑娘将你打的太难看！”
“你这丫头片子，人不大，口气到不小，谁难看还不一定呢！”
“你这小妖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竟然一口一个小妖的叫爷，今日就让你看看小爷的本事！”说罢那人鱼一飞冲天，鱼尾一扫，一道强劲的水柱对着轻言俯冲而去。轻言侧身，离魂剑横过前胸，霎时间寒光乍起，四射开去，将水流全部挡在身前。
“哼，我当怎样呢，不过如此！”轻言足尖点水，飞身而起，离魂剑反手挥出，凌厉剑气直直逼近。人鱼急忙后退，轻言挽出朵朵剑花，数道剑气直逼人鱼的面门、心脏、丹田、尾尖等要紧部位。人鱼的闪避明显笨拙了不少，掀起道道水柱抵挡，但都被轻言击破，剑锋堪堪扫过他漂亮的鱼尾，顷刻间几片泛着悠悠蓝光的鳞片飞落，蓝色的血珠飞溅。
“你还来真的！那就别怪小爷不给你活路了！”鱼尾乃是人鱼最最精贵的部分，人鱼真真是怒了，瞬间精致的脸孔片片瓦解，皮肤干瘪，浮现出无数褶皱。耳朵伸长，嘴巴变大，鼻子只剩两个孔洞，眼眶消失，只剩下铜铃般大小的两颗眼珠，孤零零的挂在骷髅般的脸上。轻言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那人鱼便趁此时机伸直手臂，在头顶旋出一个圆圈，随即一柄泛着湛蓝幽光的战神戟赫然出现在他手中，人鱼抬手将战神戟寄出，那戟在空中快速旋转数圈，变的巨大无比，戟尾被巨大的漩涡包裹，承载着巨大的水灵之力奔着轻言碾压过来。轻言完全傻愣在原地，没成想刚刚还不堪一击的人鱼竟瞬间爆发出如此强的水灵之力。若被这戟刺中，轻言是必然不能活命的。危如累卵之时，一道轻灵的身影闪过，一手将轻言护在身后，一手凝聚仙力，轻松将那战神戟握在手中。
竟然敢伤她的轻言，白若冰脸色不善，杀心已起，反手一推，那战神戟便朝着水妖直直刺去，速度和力度都远远胜于人鱼先前的那一刺，战神戟划过，空气和水气交织在一起，它划过的轨迹竟然燃起火花。人鱼心下一凉，便知道今日必将命绝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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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咫尺天涯
危机时刻，一道白光俯冲过来、强劲而至，碰的一声撞开了向人鱼冲去的战神戟，那戟在空中翻了几翻，飞行数丈，直插入水，爆发出惊雷一般的响声，几丈高的水浪中夹杂着无数鱼虾飞溅而起。（看啦又看小說）这一切仅在一瞬之间，还不待轻言反应过来，又归于平静。白若冰转身，但见一顶周身覆着白色软纱的软轿于半空中缓缓落地。一道温润清凉的男声传来：“小妖无礼，还请上仙手下留情！”
白若冰顿了一下，拱手施礼道：“听闻帝君极少出妖谷，不想今日在此得见，幸会！”
轻言咂舌，来人竟是妖帝么？
软轿中人正是江蓠，不过江蓠并未下轿，只道：“上仙好眼力！”
“帝君过誉！”白若冰负手而立定定的看着软轿。
软轿上覆着的白纱光看质地就知道价格不菲，看似轻透，却将轿内人挡的严实，看不清面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正襟危坐。
白若冰看不清他，他却看的清楚她，梅岭沙蚕丝织成的纱就是有这种好处，由内向外看去一片清透，由外向内看却一片朦胧。三年不见了，她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只是清减了些，还是时刻缠绕在他梦里挥散不去的那张美丽面庞，只是那眸光透露出来的讯息更加凉薄，薄唇依然微抿着，他记得那味道是多么的柔软馨香，它依然红润，却透着说不出的感伤。那一夜是白若冰的噩梦，又何尝不是他的噩梦呢，她的泪他永远记得，像用烧红的烙铁在他心上打上的烙印，灼灼疼痛，除之不去。他知道她那日筋脉大乱、内伤极重、差点入魔；他知道她闭关修养，将将才出关；他知道杨清凡时时去看她，他们相处融洽；他也知道她的内伤并未痊愈；他更知道她跟随轻言下了山……
他竞下灵犀丸只是想助她治愈内伤，不是补偿，那种事情无法补偿，他只是想她好好的，别在受伤。很讽刺是吧，一抹苦笑浮上他的嘴角，他曾经的梦想便是好好努力变得强大，有朝一日有资格站在她身旁。可现如今他终于有站在她身旁，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力量，而他却永远失去了那样的资格。她就那样站在他眼前，可是他却连正大光明的看她一眼都不能，这算什么？咫尺天涯么？恐怕远不止于此吧。心痛又一次来袭，眼睛有些酸涩，这感觉那么猛烈、那么熟悉，江蓠轻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
白若冰定定的看着轿中人，她的目光里是满满的探究。她看不清他，她却能感觉的到，他也在看着她。她的目光竟然让江蓠有些许的慌乱，他不在是以前那个温文尔雅、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傻小子了，他已经是个满手血腥、杀伐果断、冷静睿智的帝王，然而这些表象只需白若冰一个眼神便都像遭到重击的冰块——碎裂一地。江蓠无奈的嗤笑自己，他一切努力在她的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他别开眼，抚了下大拇指上的羊脂白玉扳指，再次开口道：“本君治理不严、管教无方，至使小妖为祸人间实感惭愧。还忘上仙念在小妖只是调皮、贪玩，并铸成大错的份上，饶本君一个薄面，放他一马！”
“帝君严重了，我等本意也未曾想取其性命，只是……算了，便将他交于帝君处置。”白若冰道。
“谢上仙！”江蓠颔首道。
这时，人鱼已经从刚刚的九死一生中缓了过来，急忙上岸，化作一蓝衣少年跪拜道：“水妖族水玉拜见君上！感念君上救命大恩！”
“免了。”江蓠淡淡道，“还不叩谢清寒上仙不杀之恩？”
水玉并不领白若冰的情，“君上，我只是同那些个人开个玩笑，才没有为祸人间，是她们不问青红皂白，打伤了我，她……”水玉指向白若冰道，“她是诚心要我性命，根本没想饶过我，求君上做主！”水玉再次磕头道。
“修要狡辩，那些人家皆是寻常人家，是否有人被你吓死了也未可知。即便没有，你害的数百人离乡背井还不算为祸人间么？”江蓠冷冷的道。
“那我让我父王赔他们便是！多少银钱尽管开口，只不过他们打伤我又如何算？”水玉的蓝眸中闪着狡黠的光芒，盯着白若冰看。
“原来他是水妖部族王子，怪不得持有战神戟！”轻言轻声道。轻言的话音未落，水玉便指着白若冰接着道：“这样吧，本王子见你容貌、修为还尚可入眼，便给你个机会，允许你嫁于本王子为妃以为赔罪！”
白若冰眯了眼。轻言则是气白了脸，提剑便要向水玉冲过去。与此同时江蓠原本低垂的眸中寒光一闪，一挥手，纱帘起，一道劲风喷涌而出，直重水玉胸口，水玉砰的一声跌出数十丈开外，哇的一声吐出大口蓝色血液。
只是江蓠出手太快，纱帘瞬间便也落了下来，白若冰还是没能看清轿中人的相貌，觉得有些惋惜，他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现在本君也伤了你，是不是本君也要嫁于你？”江蓠的声音森冷。那水玉就算再傻也知道江蓠是真的生气了，惹脑了他的后果他是真真知道的，一年前飞妖贵族翼空倚仗法力仅仅杀了两个凡人，便被他生生抽离了一抹妖魂，压在积雷山下。水玉连忙挣扎着起身，伏地而跪、扣头，颤着声音道：“君上息怒！水玉知错了！”
“滚回你的妖海！”江蓠斥他道。那唤作水玉的人鱼便艰难的爬起，虽然踉跄却以他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的一头扎进水中，在没了踪迹。
“得罪了，改日定让他备下厚礼与上仙赔罪！”江蓠道。
“不必，帝君已代为惩戒过了！只是我派季严掌门一直想当面拜谒帝君，不知帝君何时得空？”
“不敢当，季掌门有吩咐，随时可传信与本君，本君定当尽力！”还是拒绝见面，白若冰听的明白，没在继续说下去，转身看向轻言摊出手，轻言撅着嘴极为不情愿的将小六送来的锦盒交到白若冰手中。
“谢帝君赠宝，然受之有愧，还请帝君收回！”白若冰双手托起锦盒道。
江蓠又看向白若冰，“此言差矣！上仙刚刚便卖了本君很大的一个人情，这便当做谢礼，上仙当之无愧，告辞！”说罢，软轿再次腾起，顷刻间便消失在湛蓝的天际。
白若冰若有所思，轻言则从白若冰手中一把夺回锦盒，搂在怀中很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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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风波又起
苍云山。（看啦又看）季严、桓古、白若冰聚于季严的寝殿。
“冰儿，听说你不光拿到了灵犀丸，还拿到了《烂柯谱》？”桓古有些献媚的道，眼睛开始放光。
“这丫头嘴还真快！”白若冰道：“她可有说是妖帝送的么？”
“妖帝？”
“妖帝？”季严和桓古齐声讶异道。
“嗯！”白若冰便将此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与他二人说了。
“这么说这妖帝是有心送你灵犀丸和《烂柯谱》了？”
“这《烂柯谱》应该是送二师兄的，二师兄好棋，也算世人皆知了。”
“送我？”桓古也心里有嘀咕起来。
“只是这《烂柯谱》不是魔族圣女拍下了么，怎会又到了妖帝手中？”季严问。
“这便不得而知了。”白若冰道。
“且不管他怎么得到的了，快拿来与我看看！”嘀咕归嘀咕，奇怪归奇怪，桓古还是两眼放光，催促道。
“你啊，说到修习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说到棋谱便两眼放光！”季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停！师兄，扯远了啊，快点冰儿，《烂柯谱》！”桓古伸长了手臂，拉了拉白若冰的衣袖。
“在轻言那里，回头给你送去。”
“啊！”桓古一副等不及的表情。
“冰儿，照你说来，你也算与妖帝交过手了，可曾探到他修为的深浅？”季严问。
白若冰顿了一下道：“他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但我总感觉有些熟悉。如果说修为，当时气急，我用了六层左右足以了结那小妖的功力。然，他挡的并不吃力，可以说……是很轻松。”白若冰的脸色有些凝重，“如我未曾受伤，用尽全力说不定尚有可能与之一战，现在……毫无疑问，我不是他的对手。”
三人沉默，半晌桓古道：“那与逸阳师兄比呢？”
“必不在逸阳师兄之下！”白若冰肯定道。此后便是更久的一阵沉默。沉默过后季严道：“也不必如此担心，此次看来，这妖帝还是倾向我们多些。”
“嗯，不过还是不可大意。”白若冰接道。
“我到有个好主意！最是能拉拢妖族，然后一举灭了魔族！”桓古突然道。
“快说来。”季严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这妖帝未曾立后，把冰儿嫁与他，万事大吉！”桓古向白若冰挤眉弄眼。
季严叹口道：“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白若冰也瞪他一眼道：“那《烂柯谱》便是撕了也不给你！”
“哎！哎！冰儿，别这样。气氛这么沉重，我这不是调节一下么。”桓古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妖帝也真是人中龙凤。”季严认真道。
“怎么，咱们苍云遇到什么难事了吗？”白若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睨着季严道。
“嗯？怎么说？”季严没反应过来。
“你们又是晓阳师兄，又是清凡，现在连妖帝都算计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苍云困难到养不起我了呢。”白若冰玩笑道。
“呵，你呀！”桓古宠溺的看向白若冰，“晓阳师兄多好的人。”
“好是好，可是人家志不在我！”
“怎么会？”桓古讶异。
“怎么不会？”白若冰略有深意的瞟了桓古一眼。
“那他对你那么好，给你那么多玉清丹，还时不时来看你是为什么？”桓古道，“你真是不解风情！”
白若冰叹口气，没言语。
“师傅，二位师叔！”此时，程易书进来禀报道，“水妖王和水妖后到了山门外！”
“不错，懂些礼数，这么快便来陪罪了。”桓古道。
“呃，看架势不像来赔罪的，倒像是兴师问罪的。”程易书道。
水妖王族素来以皮相好著称，这一代的水妖王确实生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只是这气色……委实不佳。那王后更是脸色苍白，一双凤目红肿，活像新鲜的桃核。
“不知水妖王和水妖后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季严拱手说着客套话。
水妖王拱手，死瞪着白若冰，声音中含着浓重的压抑道：“季掌门恕罪，王儿新丧，实在无心客套！”
季严、桓古、白若冰三人同时面露惊色，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下已然大约明了他们的来意。
“怎的会有如此憾事发生？”季严不动声色道
“还请王上王后注意身体、节哀顺变！”桓古道。
“节哀！”白若冰也道。
“白若冰，别在这里假惺惺，陪我儿性命来！”水妖后说着便要冲将上去，却被水妖王一把拉住道，“王后不得无礼，季掌门公正严明，自会为我儿做主！”水妖后虽不甘心却也退了回去。
“王上，王后，这到底是……”季严问。
“贵派清寒上仙带着一个弟子，伤我巡海军，对我小儿痛下杀手。还请季掌门还我水妖一脉一个公道。”
“尊者，你可曾做下这等事？”季严看向白若冰。
“回掌门，日前水妖族王子于临江城作乱，我确实赶往收服，然并未伤及于他，他离开时并无性命之忧，当时妖帝也在场，想必帝君会为我作证。”白若冰施礼道。
“你是在那之后，于我儿回妖海的路上截杀于他的！”水妖后激动的道。
“王上、王后，我既已放过王子，便不会在为难于他！”白若冰解释道。
“休要狡辩，我巡海将军亲眼所见，岂能有假！”水妖王厉声喝道。
“你陪我儿性命！”水妖后再次激动的指着白若冰，又要扑上来。
季严赶忙站在白若冰身前，道：“王上、王后且听我说，贵族巡海将军之名我等久仰，他的话我等自然是相信的。但白若冰毕竟为我苍云护派尊者，其为人之道、处事之法不只我派，各大仙派均有知晓，这的确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况且此事重大，关乎人、妖两族共处大计，万不可草率，不可仅听一面之词，说不定这其中有人作梗坏我两族关系也未可知，我们还是应该查验清楚，是么王上？”桓古也道。
“王上，敢问那巡海将军何在？我愿与他对峙，已证清白。”白若冰道。
“哼，他的命已然丢了十之**，自然在我妖海！”水妖后没好气的道。
殿中一片安静，须臾白若冰沉声道：“好，我便走一趟水妖族，与那巡海将军见上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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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入妖海
此言一出，众人一致看向白若冰。季严、桓古自是满眼的担忧，而水妖王、水妖后的眸中则闪过一片寒光。
“王上、王后且先行一步，我稍后便到！”
大殿只剩了季严、桓古、白若冰三人。“我不同意你去，太危险了，他们很有可能会围袭于你。”季严道。
“事已至此，不得不去！”白若冰道。
“那好，师弟你镇守苍云，我带人陪冰儿走一趟。”季严道。
“不可，掌门师兄你不能去，况且此行人也不宜过多，我带两三个人便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白若冰道。
“这个我自然明白，但是我必须去，我不能将你至于危险之中。”季严道。
“师兄，你是掌门，不能有任何闪失。我同冰儿走一趟。”桓古道。
“这叫什么话，你们也一样不得有任何闪失。”季严反驳道。
“掌门师兄放心，这事毕竟关乎人、妖两族，想那水妖王也未必敢轻易出手，我再叫上清凡，必要的时候在请他用茅山追魂术一试。事情弄清楚了自然就没有危险了，放心吧。”白若冰道。
季严还要在说，可是还没等开口便被桓古打断了，“好了，掌门师兄，你去还不如让晓阳师兄去，毕竟我们都是本派中人，我会在拉上晓阳师兄的，冰儿敢去就表明了我们解决此事的态度，在加上晓阳师兄、我和清凡，就足以震慑那水妖王了，如果他当真对我们下死手，那便是与整个苍云、昆仑和蜀山为敌，挑起人、妖两族的巨大争端，相信他不会那么糊涂的，就这么定了！”
妖族，妖谷，妖帝大殿。远远望去，白玉铺就的地面上，一座闪着耀眼光芒的巍峨宫殿气势磅礴的矗立着。大殿的琉璃顶散发着彩色的光芒，张扬着它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个性。大殿的四角有腾龙缠绕，栩栩如生。整块鎏金的琉璃大门顶端悬着金丝楠木铸就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紫金大殿”。
殿内云顶檀木的大梁，金柱上雕刻腾龙，活灵活现，似欲一飞冲天。水晶珠帘逶迤倾泻，与水晶玉璧上镶嵌着数颗夜明珠交相辉映。殿中宝顶上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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