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将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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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之法？我哪里有，《异闻奇录》中记载，自古以来以肉身凡体得蛟珠者共计三人，两人被妖魔夺命取珠，一人虽躲于仙洞，避开妖魔，也因承受不住蛟珠作祟之奇痛而自缢而亡。根本就没有解决的啊。”桓古苦着脸说道。

　　　　白若冰低头，秀眉紧锁。

　　　　“冰儿，现在担心也无济于事，我去藏书楼再翻翻，你去看看墨修吧！”

　　　　“嗯！”白若冰到的时候，墨修已经醒了，正在披外衫，见到白若冰急忙施礼。

　　　　“不必，可好一些？”

　　　　“对不起，师叔。我只是一时心急，让师叔见笑了。”

　　　　“无妨，你已经很好了。我们会想出办法的！”

　　　　“嗯，我明白！”

　　　　“伤可有大碍？”白若冰问。

　　　　墨修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白布道：“无碍，只是划伤。”

　　　　“那便好，你且好好休息，也不急于这一两天！”

　　　　“是，师叔！”墨修答道。白若冰转身出去了。

　　　　魔地的青女便又收到同样的玄铁桶，同样的字迹写着：“墨修体内藏有蛟珠！”

　　　　景园29年６月，按照苍云的传统，新弟子上山满一年需要下山试炼，说白了就是以苍云弟子的身份去尘世走上一遭，见见世面，若是遇上妖魔之类便顺便打打，看看自己的武功修为到底有没有进步。

　　　　桓古原本是不想让墨修下山的，怕他身上的蛟珠气息惹来杀身之祸。不过又觉得墨修最近状态不好，天天呆在藏书阁中难保不会再次崩溃，还不如下山去走走。磨刀不误砍柴工，换换心情，说不定还能找到些解决之法。于是找了季严借了阳魂玉给他带上以便掩盖这蛟珠的气息。墨修本也是不太想去的，说想在多看几本典籍，桓古说了半天，墨修也不是很情愿。于是白若冰便开口道：“去吧，带上几本典籍。”墨修便施了礼，回去收拾行装了。看的桓古瞪大了眼，张大了嘴，连连摇头叨念：“不孝弟子，不孝弟子！”却还是嘱咐墨修这阳魂玉时刻需戴在身上，又给了墨修一瓶子丹药，让他关键时刻保命用。白若冰打趣他道：“平时跟你要一颗丹药都心疼的要死，给你徒弟到是大方，一下就是一瓶。明明心疼徒弟心疼的紧，还总摆出一副臭脸。”

　　　　桓古解释道：“你看，他毕竟是我徒弟，又没有什么修为，这要是真死在外边了，我脸上也无光不是？”

　　　　翌日，墨修、墨文、岳一凡、云水谣等人便在程易书、沈剑庭和初月的带领下向此次试炼的地点——绿城进发。白天众人徒步而行，晚间便在野外点起篝火宿营。这时也是沈剑庭彰显他这些年跟着桓古的学习成果的时候。什么风土人情、上面上古神话，讲的娓娓动听，一点也不比说书人差。沈剑庭说这绿城附近便是上古大神苍龙陨落之地；说绿城中风景如画，气候宜人，美女如云。众弟子都打趣说他是奔着美女而来的，沈剑庭也不否认，直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后便挨了初月一记爆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墨修也跟着笑，一路下来墨修的心情当真敞亮了很多。只是云水谣好像总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和他聊天，弄的墨修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人家又没说什么，墨修也不好说什么，想说清楚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伤女孩子的心，弄的墨修有些苦恼。

　　　　第三天清晨，众人御剑飞过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当然墨修是不会御剑的，由沈剑庭带着他。“快看，”沈剑庭指着脚下的大山兴奋的道，“你们看，这便是陨龙山，相传苍龙大神陨落之所。世间排名第五的大山，以高大、险峻、怪石嶙峋，多珍禽异兽、奇花异草而闻名。过了这座大山便是绿城了，到了那里我请大家吃顿好的。”众人一齐叫好。突然一道刀光夹杂着一阵劲风急速袭来，飞在最前的初月一个不留神便被击中，掉落下去。

　　　　“大家小心，应是魔族！”程易书喊到，“下落、防御！”

　　　　众人刚一落地便遭到一大群人的围攻。他们穿着玄铁甲，带着青面獠牙的鬼头盔，拿着或矛、或刀、或斧的各色武器朝众人杀将过来。众人奋力抵抗。初月已经受伤，不知道掉落到何处，现在除程易书和沈剑庭之外都是新入门弟子，虽然岳一凡和云水谣等几人底子很好，但毕竟功法有限，而魔族人数又太多，被打的节节败退，不知不觉退到了一处悬崖，便在也退无可退，纵人只能硬着头皮硬撑。有几人身死，而多数人也受了伤。墨修有墨文和云水谣贴身保护着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也退到悬崖边缘。一个魔教弟子趁着程易书同其它人打斗而暴露出来的后心便刺了过去。“大师兄，小心！”墨修喊，自己却无能为力。程易书回头，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千钧一发之刻，天空中落下一人，青衣银冠、衣袂飘飘，身姿潇洒、面容俊朗，眉若飞絮、目若朗星、鼻若刀削、口若皓月，一身正气凛然。他单手推出，一道强进的气流震飞了刺向程易书的刀，也将偷袭的那人震的五内俱焚，倒地而亡。程易书着实后怕，打了一个冷颤、惊喜喊道：“晓初上仙！”

　　　　“先御敌！”说完又挥出几掌，掌风所到之处，魔教之人尽数倒地。

　　　　“这个便是晓初上仙？轻言口中说的唯一能配得上她的昆仑掌门晓初上仙么？”墨修看着他，果然风华绝代，世间少有，配的上她。墨修心中有些庆幸、有些酸楚、有些苦涩、也有些安慰，总之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

　　　　“晓初上仙？”云水谣也是一愣。这一愣不要紧，一个魔教弟子的强劲掌风已经到近前。墨修没有多想，拼尽全力推开了云水谣，云水谣没有防备，被推到在地。于是那一掌打到了墨修的身上，墨修本就没有什么修为，抵不住那一掌，瞬间便被打的凌空飞起，掉落悬崖。

　　　　“墨修！”云水谣挣扎着起身，声嘶力竭的喊。

　　　　“哥！”墨文跟着冲到悬崖边，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旁边的沈剑庭赶忙虚晃一剑飞身过去，拉住她。

　　　　“放手！我要去找我哥！”墨文情绪失控。沈剑庭只好对着墨文的后颈就是一掌，打晕了她。

　　　　“堂主，莫逸阳来了，我们讨不到好！”一个黑甲人说。

　　　　“撤！”另一个黑甲人大喝，随后扔出一颗藤球，烟雾咤起，魔族众人随即消失。几个弟子作势要追，便听晓初上仙莫逸阳道：“穷寇莫追！先寻人，易书即刻禀报于你师傅知晓！”

　　　　随后众人分成三队。莫逸阳带领岳一凡、云水谣等几个修为相对较高的下崖寻找墨修；程易书带领几个弟子去寻找初月；沈剑庭则留在原地善后。
………………………………

第十七章水中奇遇

　　　　翌日傍晚，众人寻找了将近一天一夜，刚上来吃些东西好继续寻找，突然林中响起数千种鸟鸣声，然后便见无数鸟儿腾起，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去，麻雀、黄鹂、千色燕、尖嘴鹫、勾鹰……，大的、小的，寻常的、难得一见的，还有好多根本不认识的。

　　　　“那是孔雀么？”墨文指着一队刚飞过头顶的大鸟呆呆的说：“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孔雀。”

　　　　“你看，打头的那只最大的白色孔雀，真漂亮啊，周身好像还有光辉，该不会是雀王吧。”众人猜测。

　　　　“百鸟朝凤！”莫逸阳嘴角一扬，微笑的看着鸟儿飞去的方向，眸光清澈、柔和。

　　　　“难道是师叔？是师叔来了？”程易书讶异的问，“早就知道师叔有一只火凤，但从没见她坐过。”

　　　　“嗯，离我上一次见她坐也几百年了。”莫逸阳微笑道。

　　　　须臾，只见天边出现了一团火焰色的云霞，那云霞越来越近，确是一只通体火光大盛的凤凰。御风展翅，凤尾飘忽，姿态优美，霸气空灵，刚刚飞过的那些鸟雀紧随其后，离凤鸟最近的便是那只通体雪白的孔雀。白若冰站在凤鸟背上，脸色不太好，眉头轻蹙，负手而立，须臾间便到了众人近前。白若冰飞身飘落，拍拍火凤的头，轻声道：“去找！”。火凤转头对着众鸟雀长鸣一声，鸟雀们四散开去，随后火凤也飞走了。众弟子赶忙上前施礼。白若冰摆摆手，对着莫逸阳拱手到：“多谢逸阳师兄相助！”

　　　　“师妹，客气了。路过附近，感应到强烈的魔族气息便赶了过来，同为修仙之人，理当相助，何须言谢！”莫逸阳还礼。

　　　　“师兄高义！”白若冰道。

　　　　“既然师妹来了，我便先行离开了，门中还有些事务急待处理！”莫逸阳道。

　　　　“好，那便就此别过！再次谢过师兄！”白若冰在次施礼。

　　　　“师妹……”莫逸阳低下头，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师兄，如何？”白若冰问。

　　　　“嗯，没什么！”莫逸阳叹了口气道，“于我同季严师兄、桓古师弟带声问候吧。”

　　　　“一定！掌门师兄和二师兄都很好，特别是二师兄琴棋书画之类更加精进了。”

　　　　“那便好！我便告辞了！”

　　　　“恭送师兄！”二人互相施礼，莫逸阳便御剑而去了。

　　　　“易书，情况如何？”白若冰问。

　　　　“回师叔，晓初上仙带我们将墨修下落处方圆五里范围内都找遍了，连峭壁上的树木也都找了，但是都没有找到，打算扩大些范围再找。”程易书答到。

　　　　“剑庭，你们那边呢？”

　　　　“回师叔，我们也在遇袭的地方大范围寻找了，还是没有找到初月师姐，也是打算再扩大寻找范围。”

　　　　“嗯，你们辛苦了，我先下去看看，其他弟子随后便到，待他们到了，你们便先回山修养。”

　　　　“求太师傅让我留下，我要找我哥！”墨文瞪着一双核桃眼跪下道，很是憔悴，显然不曾睡过。

　　　　“师傅，我也不回，墨修师弟他是为救我才掉落悬崖的，我必须找到他，不然，不然……”云水谣也红着眼说道，又一串眼泪。

　　　　“回去吧，放心，林间飞鸟皆去寻找了，相信不久便会有消息。”白若冰道。

　　　　“师叔！我这都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还是找初月和墨修要紧。”程易书答道。

　　　　“我也没事！”沈剑庭也说。

　　　　“我没事！”

　　　　“我不用回！”

　　　　“我也没事！”岳一凡等众弟子也纷纷说道。

　　　　“好，那我们便出发吧，还是剑庭你负责林中，易书，我们下去。”

　　　　……

　　　　墨修自崖上坠落，身体完全不能自主，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这回是真的要死了吧。可是墨修却不害怕，墨文有人照顾了，她……她是上仙，应该会很好吧，只可惜在她身边的日子太少了，不过我死了，她也就少了很多麻烦，不必在浪费修为来填他这个无底洞。一幅幅画面在墨修的脑海中闪过，她静立的时候，她舞剑的时候，她蹙眉的时候，她调侃的时候，她喝醉的时候，她不苟言笑的时候。墨修的嘴角微微翘起，忽然眼前由一片明亮变成一片黑暗，然后就是扑通一声，后脑、脊背传来一阵剧痛，寒冷、冰凉的水穿透骨髓。“完了，这是掉水里了吧，应该学一下游泳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墨修睁开眼，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鬼门关。还是在水中，可是想象中窒息的感觉并没有传来，身上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而且在黑呼呼的水中，他竟然看得到，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可以呼吸，可以自由呼吸。墨修很是奇怪，难道这是忘川河？他不自觉瞪大了眼，张了下嘴，水流涌进嘴中，凉，真凉，凉的牙疼，赶紧闭了嘴。他仔细看了一下周围，自己已经在水底了，脚底都是细细的沙，并没有水草，也没有鱼，光秃秃的一片。抬头向上看，好像很深的样子，都是水，黑黑的看不到尽头。

　　　　墨修斜了身子使劲像斜后方一点地，想借着些力道向前移动一些，谁知道这一下子不要紧，竟冲出去很远。墨修更惊讶了，完全摸不到头脑。又蹬了几下，还是一样力道大的时候滑出去很远，力道小的时候滑的也就相对近一些。墨修蹬着地滑水，几下便滑出很远了，不过一条鱼也没看到，甚至一颗水草也没有。“就算这水很冷，没有鱼，也不至于连颗草都没有吧！”墨修想，“算了，还是先出去吧！”。

　　　　刚想往上拨水，却看到左前方仿佛有什么东西，还发着柔和的光亮。墨修滑过去，惊诧的瞪大了眼，竟然是一个蚌，很大很大的蚌，装下一个成年男子不成问题。应该是蚌吧，生长在海中的那种，珍珠蚌，墨修在平阳城大集市的时候见过那么一两回，但是还有点不一样，这个蚌壳表面很粗糙，周遭长有很多很长的刺，也有一些毛刺，说是毛刺也只是跟那些大的刺相比，其实也有差不多半根筷子那么长了。这就太奇怪了吧。什么都没有水中，竟然有个蚌壳？真是有些匪夷所思了。该不会这水中的鱼虾、水草之类什么的让这蚌给吃了？墨修暗讨，还是快跑为妙。可突然，啪的一下，这蚌壳竟然打开了，霎时间华光大盛，墨修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眼，适应了一会，又看将过去。蚌壳一面竟有一团东西，珠子不是珠子，更像是表面粗糙的生满铜锈的铜球。墨修凑上前去仔细观看，这铜球真的是很大，墨修比了一下，恐怕用双臂去围抱都抱不下，不过跟巨大的蚌壳一比，到不显得很大了。不过墨修也只是比了一下，没有碰它，因为并没有想拿走它，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何况这么大的东西想拿也够呛拿的走。缩回手的时候，墨修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蚌壳上的尖刺。墨修“嘶”的一下，又灌了一口水。接着更让墨修蒙圈的事情出现了，他的手被扎出了血，而那血竟然没有在水中晕染开，而是飘飘悠悠、飘飘悠悠的飞走，飞到了铜球上。铜球倏的变的血红，又倏的一下好像化作一柄剑又好像是化做一道光，还未等看得真切便消失不见了。蓦地墨修便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痛的墨修意识有些飘忽，仿佛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越来越往上浮，好像浮到了岸上，好像又看到了白若冰，看到她关切的眼神，好像听到了她焦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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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养病

　　　　墨修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苍云山自己房间的榻上了。脸色依然很是苍白，身上没有什么力气，隐隐觉得四肢百骸都疼，透出一股股凉气。一只女鬼，哦，不，是墨文正在边上守着他，见他醒来，忙问：“怎么样，感觉怎么样，疼不？有没有哪里觉得不对劲？”

　　　　“没有，没有，挺好的，放心吧！”

　　　　墨文怕她担心，什么也没有说。见墨修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又一通嚎啕大哭。哭的墨修一阵阵心疼，摸着墨文的头顶说：“快别哭了，你看我这不好好的么，我这没摔死，一会要让你的眼泪淹死了！”

　　　　“就淹死你，就淹死你，让你不爱惜自己，你都昏睡了两天两夜了！呜呜……呜呜……”

　　　　“好啦，好啦，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看你都丑死了，大白脸、核桃眼，刚刚我一睁眼差点又被你吓晕过去！”

　　　　“你，你，我还没教训你，你还有胆量嫌我！”墨文站起来，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墨修说。

　　　　“好了，好了！”墨修按下她指着他的那只手说：“怎的轻言师姐把你教的越来越没大没小，像个母老虎，我看你定然是嫁不出去，要臭在家里了！”墨修打趣道。

　　　　“就嫁不出去怎么样，我师父就把我教成这样了，我师父又是她师父教的，怎样，你有能耐便去找我太师傅去！”

　　　　“服了，墨文女侠，我惹不起你！”墨修摇摇头说“她……算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然后你跟我讲讲她……呃，这几天的事情。”

　　　　“哼！”墨文撇了撇嘴，斜眼看了墨修一眼说道：“你确定我现在不说，你能睡的着？”

　　　　“哎？你个小妮子……”墨修伸出手在墨文头上拍了一下。

　　　　墨文“啊！”的一声，揉揉脑袋说：“本来就笨，让你打的更笨了，好啦，是她救的你啦！”墨文说。

　　　　“最开始是晓初上仙带着我们在崖下找你，后来太师傅来了，晓初上仙便离开了。你是没看到了，我太师傅是驾着火凤来的，百鸟朝凤，百鸟朝凤啊你懂不懂？好多的鸟都跟在她们后面，还有白色孔雀王，那阵势真是……真是……。呃……”墨文一时词穷，“反正就是阵势很大，很气派啦。”就算墨文不说，墨修也能想到，她一身白衣飘飘、英姿飒爽的立于火凤之上的那份气势与气度。

　　　　实际上，白若冰又带着程易书等人在崖底又寻找了差不多一天一夜，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后来那气派的火凤飞回她身边告诉她说众鸟雀将断崖附近都寻便了，没见人，不过有一个很深的洞，洞口处阴寒之气森森，飞鸟们不敢下去。不过洞口不算大，人掉下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虽然如此，白若冰还是带着一行人去了那洞口。那洞口不到一丈宽，静静的紧贴在崖底，被繁盛的蒿草覆盖着，很是隐蔽。拨开茂密的草，便漏出阴森森的洞口，里面冷风直冒。白若冰吩咐其他人呆在上面，她自己则单独下去，墨文不干，嚷着要一起下去，白若冰眉眼一厉，挑眉看向墨文，墨文第一次看到白若冰如此严厉的表情，骇住了，也便没有动静了。

　　　　白若冰御剑入洞，这洞别看洞口不大，却着实很深，且越往下越宽、越往下越黑、越往下寒气越盛，更仿佛有隐隐的水声。白若冰停住下落之势，捏诀，攒成一颗光珠，照亮了四周围。洞的底部是一个地下湖，面积不是特别大，但似乎很深，湖水森冷，透着冰寒之气。一种不祥的预感自白若冰的心中升起。白若冰调转方向，飞落到岸边。伸手轻触了一下这湖水，心下不由一惊，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测。这是冰芯之水，凝聚了万年冰雪之寒气，一旦落水，这寒气便透入骨髓，侵入肺腑，凡人基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即便是仙人也很难将这寒气尽数从体内逼出。若是墨修落入……白若冰的神色更加凝重。赶忙四下望去，不多时便隐隐看到对面的岸边似乎有一团影子。难道是……

　　　　“墨修！”

　　　　白若冰惊呼，飞身略过水面，果然是的。只见墨修上半身爬浮在岸边，下半身浸在水中。白若冰赶紧将墨修拖离水中仰放到岸边，只见墨修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剑眉紧锁，含星的眸子紧闭，长长的睫毛散下一圈无辜的暗影，薄唇苍白如纸，几缕湿发毫无生气的贴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很是刺眼。湿透的衣衫紧贴着他修长的身体，气息微弱，似有似无。白若冰赶紧捏诀烘干他身上的衣服，又为他注入大量真气，稳住他的心脉，带着他御剑飞出洞口。

　　　　墨修很想知道这些细节，但无奈墨文是不知道的。

　　　　“那她……可好？初月师姐可找到了？易书师兄他们如何？”墨修问。

　　　　“太师傅还没有回来，只是派人先将你我还有几个伤势较重的同门送回来了，她还带着凤鸟和其他子弟在寻初月师伯。甲定师兄、往寻师兄、遥指师兄还有静若师姐和小莩师姐他们……故去了。其他人大都是受了些伤，将养一段时日便好。水摇师姐也无碍，从你出事基本没合过眼，一直同我一起在这里看着你。不过她受伤的较重，又不肯离去，刚刚被剑庭师叔点了睡穴送回去了。”墨文声音低低的，神情哀伤。

　　　　“哎，人有旦夕祸福……那日还一起说笑，转过头便……”墨修也叹息着，“不过按理说初月师姐出事的地方是在山林中，不至于如此难找啊！”墨修说。

　　　　“是啊，”墨文道，“太师傅说有鸟雀之前见过，但是在回去找的时候便没有了，只看到些许血迹和几缕碎布。来来回回找了好多遍了也没有，其他师兄师姐猜测说有可能被野兽吃抹干净了。但是太师傅不信，吩咐一部分人继续找，一部分人扩大范围到附近的城、镇去找了。”

　　　　“嗯，虽然这次魔族来人很厉害，但初月师姐的修为也不低，不至于一招便要了师姐的命，兴许是被其他人救了呢，说不定不久便会有消息的。你快去休息吧，看你丑的，这要是嫁不出去怎么办，我可不想养你一辈子！”

　　　　“你！”墨文提高了音量，继而眼珠一转狡邪的道，“不过哥啊，你没看到过我太师傅生气时候的那个气势，一厉眼，真吓人呢。即便我太师傅真的是晕头转向不小心嫁了你，你也一定是天下最惧内的那一个！说不一定一句话说不对，要么不准吃饭，要么罚跪，要么就是挨一顿暴打！啊哈哈，啊哈哈哈……！”

　　　　墨修一头的黑线：“修为没怎么精进，这嘴上功夫到练的越发不错了，竟然敢和你师叔这么讲话。”墨修抬出师门的辈分压她。

　　　　“好了，好了，哥，我错了！我回去了，你在好好休息一下！”墨文举手做投降状。

　　　　墨修重新躺在床上，喃喃道；“惧内么？如果是她，做天下最惧内的那一个又何妨？”

　　　　白若冰回到苍云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这三天中桓古每天都来看墨修，还给他输真气，墨修不同意，他便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