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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将离-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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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便好了。”白若冰轻轻舒了一口气，“她还在那里守着？”
“谁？”江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哦，你是说孟婆啊。应该还是她，没听说过换人。”
“人总是这样的，劝得了别人劝不了自己，她总是在劝着其他人喝下孟婆汤，忘却前尘，而她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喝下，不肯忘却她心中的那个人。”白若冰抬起头，喃喃的道。
“人，还是要只有些执念的，如果连一丝丝的执念都没有了，那靠着什么才能活下去呢？人们不总是一边说着不想活了，一边还在为活下去而且活的更好而努力着么？”江蓠看着她，眸中闪着意味深长的光。
“是啊，什么时候可以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去欺骗自己，学会了伪装好自己，那便是成功了。”
“这点师叔不一直做的很好么？”江蓠定定的看着她。
“我？”白若冰失笑，“是吧，是的。”
“所以师叔何苦为那孟婆感伤呢，有那份心思还不如为你自己感伤一下，劝的了别人劝不了自己，于是就用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一遍一遍的为自己洗脑，你平心而论，就算洗了脑，你的心洗的干净么？”
“我……”白若冰突然有些迷茫了。
“很多时候，不是你认为你是为他好，他就好的。他有自己的想法，双双归去并不必阴阳相隔来的痛苦，相反这有可能是最好的结局。有句话叫生不如死，既然生不如死，何苦还要生呢，让他生着受罪、生着煎熬就是为他好么？”
白若冰怔怔的看着他，半晌才轻咳了一声，“帝君说的是什么，我们不是在说孟婆么？”
“是啊，”江蓠道，“我说的一直就是她，”他的眼深深的望进她的眼中，让她忍不住别开了头。“师叔是不是养过乌龟？”
“什么？”白若冰有些没明白江蓠的意思。
“就是那种总是把自己缩在壳里的小东西。师叔不觉得自己跟它们很像？”
“没有！”白若冰的声音突然高了一个调。
“什么没有？没有养过，还是没有把自己缩在壳里？”江蓠追问。
“都没有！”白若冰的脸色不太好。
“没有就没有，”江蓠也不在逼她，“我想她现在很好，哦，我是说孟婆。”江蓠补充道，“我们看着惋惜，不代表她过的不好，至少比起那些也不想忘记前尘而被泡在忘川河里受苦的魂魄强上很多，不是么？”
白若冰不在说话，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桌面，仿佛那桌面上有什么繁复而玄妙的纹路。而她的心中却不平静，满满的却又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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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再次落网
江蓠看着她，也不说话。就这样他看着她，眼中都是她，她的眸光则落在了桌面上，不过眼中却什么都没有。
良久，白若冰才又拾回了思绪。有点生硬的转移话题道：“哦，对了，那次战乱，我是说忘川河床被凿穿后，那泄露而出的弱水是不是都在黑水潭中了，其他地方可还有？”
江蓠也不揭穿她，只是答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月隐了，他说他也不确定。那次战乱中，不光忘川河水外流，而且还有不少河中的魂魄也跑了出去，鬼差们抓了很久，但也没有尽数抓完。”
“这……”白若冰的眉拧了一下，“忘川河水中的魂魄本就执念颇深，这些魂魄在入阳世，恐不是件好事情。”
“师叔也不要太过担心，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不也没出什么大事么。况且月隐那边一直在穷追不舍。即便那些魂魄真的想作恶恐怕也是不敢的，他们躲还躲不过来呢，不会嚣张到哪里去的。”
“嗯，帝君所言有理。不知道这冰芯之水天火是从哪里引来的？”
“这个便只有天火他自己知道了。”江蓠道，“我猜想大约就是幽冥界战乱，忘川河水泄出，积聚于这山腹中，后来形成了黑水潭。这里地处西南，水土本来丰茂，各种毒虫、毒草颇多。而天火自知绝不可能在实力上胜过我，他自然会在他擅长的用毒的方面想办法对付我。所以我一直怀疑他的落脚点会在西南方向。弱水至阴致寒，它周围的地必然界寸草不生，景色和别处大相径庭。他若是一只在这附近活动，那他必然能发现这黑水潭的。他发现了这处的不同，用妖力炸开了石山，所以才会出现妖火，将那老水杉烧伤了。后来他们便在那山腹中蜗居了下来。然后他便想着利用这弱水对付我，又不知道从哪里引来了冰芯之水，将之混合，想引我前来置我于死地。这次雪姬出走更是给他绝好的机会，于是他便趁着这时特意留下线索，引我入局。只是他没想到，师叔也会来，坏了他精心布下的局。”
白若冰点头，“估计也就是这么回事了。看来不久便会有天火的消息了。”
“是啊，天色不早了，师叔睡一下吧，小五他们已经在找了，估计不久便会有结果的。”
“我白日里睡了很多了，帝君还是去榻上好好睡上一觉，我把那剩下的冰芯之水处理一下，以免夜长梦多。”
“师叔如何这么不相信我？”
“帝君此言何意？”
“那冰心之水我也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白若冰很是诧异。
“已经将这水引入存放龙骨的那个地下湖之中了。”
“这么快？”
“师叔这下可放心了？”江蓠看着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帝君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白若冰道。
“如此就最好了，我还是希望师叔能多相信我一些，其实我比你想象中还要有用一些的。”江蓠道。
“帝君哪里的话，帝君之能，我自然是信服的。”
“若真是如此便好了，睡吧！”江蓠说着，翻了个身，背对着白若冰合上了眼。
将将黎明的时候，小五就来报，说是已经将天火抓住了，他被带上来的时候有些狼狈，或者可以说他是被拖上来的。原本漂亮的蓝翼已经看不出颜色，华顺的羽毛外翻着，像小孩子蓬乱的头发。而且那翅膀怎么看怎么都有些怪异。
“看什么看！”
白若冰和江蓠都没等说话，天火却先发话了，而且是对着白若冰说的，他的眼神的狠厉，看那猩红的眸子，对她的狠不少于江蓠半分。白若冰有些失笑，也对，她两次搅了他的局，还得人迹功亏一篑，人家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她没有说话。
“小五，你下手这么没轻没重的，”江蓠开口了，“如此把握不好分寸，看来回去真的应该重新回回炉了。”
“主上恕罪，小五知错了，不该只毁了他的鸡翅膀。”说着小五走上前，捏住天火的下巴，“咔吧”一声，将天火的下颌卸了下来。
天火疼的眼珠都凸了出来，无奈口不能眼，身体不能动，只能用眼死瞪着江蓠。
“主上恕罪，”小五又道，“我这就将他的眼珠抠下来。”
“别，别，”江蓠挥手道，“如此血腥之事，他天火做的出来，本君可做不出来。你问问天火王子，若是他能管好他的嘴巴，便给他接上。不过这对山鸡翅膀么？”江蓠沉吟了一下，道：“鸡翅膀就这样吧，反正本君的那些小兽们吃的时候也得咬断的。”
此话一出，天火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他的脸色更差，想要破口大骂，但却说不出一个字。原本长的还不错的脸颊上异彩纷呈，忽白忽红不说，还有些发黑的死气。
“看来天火王子学乖了。”江蓠说着，“王子如何不说话？哦，对了，小五啊，你看你，王子好像已经长了记性了，你如何这么没有眼力见。”
“是，属下知错。”小五捏着天火的下颌，下一次使力，“咔吧”一声，下颌再次归位。天火疼的又一抽，想上手摸摸，奈何手被绑着，只能摇摇脖子。
“你……”天火的声音沙哑的很。
“你是说本君么？难道是本君猜错了，王子还是不能管好自己的嘴？”江蓠轻声道。
“休要吓唬我！”天火道，下颌还火辣辣的疼，疼的他说出的话都不是很清晰，“你不是还有事情要问我么。”天火僵着脸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想问王子的，我差不多猜到了。至于没猜到的，或者猜错的，也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结局了，这中间的过程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江蓠一脸的云淡风轻。
“呵，嘶！”天火一笑，扯的一阵疼痛，让天火不由的呼了一声。“我就不信你不想知道那毒龙草是哪里来的，它长在什么地方，那地方还有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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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嗜血江蓠
“你别说，这个么，我还真有兴趣，王子若是肯说，本君自然是感激不尽。不过若是王子不肯说，也没有什么所谓，这毒龙草虽然难觅踪迹，既然王子能找到，本君也可以，即便找不到，也无妨，本君能躲过一次，就能躲过第二次。况且，这毒龙草又不是只生长在王子找到的那一处，这世上指不定还有多少地方有这毒龙草，如此看来，与其上天入地的找寻毒龙草的踪迹，还不如自己小心些，而且本君也相信，这世上能有如王子般好算计，让本君中招的人也不多。”
天火的脸色更差了，“难得你想的开，不过毕竟少一颗毒龙草就少一份危险，即便帝君想开了，你的姘头是不是也想开了？”天火转而看向白若冰道。
一道寒光闪过，天火一声惨叫，在看去，他的一条腿已经和身体分了家。
“王子，容本君提醒你，死也有不同的方法，有的时候死并不是最可怕的！”江蓠的声音冷如寒冰。
天火疼的满地打滚，他很想就此死去，但是小五却走到他的近前，点了他周身的几处大穴，为他止住了血。
“看来王子还是管不好自己的嘴，那本君就教教你如何？”江蓠道。
白若冰看向江蓠，这样的江蓠是她不熟悉的，以往的墨修是温柔的，是善良的，虽然他也杀过人，但是却不曾如此残忍的对待人。这就是江蓠和墨修的区别么？白若冰看着江蓠，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是他的神色一如往常。
“看好了，稍后带回妖谷，我的小兽们会喜欢的。”江蓠吩咐着，“清理一下，一股子血腥味。”
江蓠往窗外瞥了一眼，天光没有大亮，不过已经有了些许红色。月亮仿佛浸了水的黄油，颜色退了下去，苍白苍白的，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印记。
“吓到师叔了？”江蓠站了起来，背对着白若冰负手站在窗前。他下意思的不想看她，不先看到她眼中的震惊或者失望。
“没有，只是……”
“只是有些失望是么？”江蓠打断她道。
半晌白若冰才道：“也不是失望了，身在其位，有些事情……不可避免。”
“呵，师叔真能理解？”江蓠似乎在笑，似乎又是在叹息，他背对着白若冰，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是的，落寞，明明抓到了天火，虽然这中间颇有些波折，但是也算是大获全胜的，但是这时，她却感觉不到他有一丝的喜悦，他的周身散发着的是无尽的惆怅。
“帝君……”白若冰想要想要劝慰，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师叔活了这么许久，可曾有迷茫过？”江蓠道。
白若冰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答了，自然是有的，不光是迷茫，有的时候甚至是生不如死的，比如师傅驾鹤西去的那时，比如知道他吃了凤凰泪的时候。
“自然是有的，不过我过的比帝君要好些。”
“呵，”江蓠苦笑，“师叔到是实话实说，至少师叔不用像我，每日都算计着过日子。”
“帝君要想不这么算计过日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师叔是想说，同你们联手灭了魔族便可以了是么？”
白若冰不置可否。
“师叔有没有想过同魔族化干戈为玉帛？”
“你什么意思？”白若冰的音调突然高了起来。
“仙魔大战自古便有，直至今日仍在战，为什么？难道你除了这些个长老、护法甚至是将所有的魔兵全部都杀掉就完事了？”
“魔由心生，永远都除不尽的。”
“师傅的愁不能不报。”
“太师傅他死于魔族之手，那魔尊不也是一样么？”江蓠转了身，看着她半晌，还是说出了一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白若冰的眸中溅起了火花。
“我不信师叔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良久、良久的沉默。
“仙魔大战这么许久，很多东西已经融入骨血。我不能罢手，魔族那边有何尝不是？”
“是啊！”江蓠拉了一个长长的音节，跟着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不说这个了，尽人事听天命吧。天还没大亮，师叔若是没有其他想问我的，便在休息一下吧。”
“帝君好像最近总是这样说，帝君觉得我想问你什么呢？”
“呵呵，”江蓠似笑非笑，“没有，只是感觉师叔想问什么，但是却一直在犹豫，不曾开口。”
白若冰沉默。
“其实很多事情，师叔问了就问了，也许答案正是你想要的那个呢。你若是不问，那便只能继续纠结了。”
白若冰还是沉默。
“睡吧。”
江蓠再次躺回榻上，白若冰知道他没有睡，但是他已然闭了眼，不在出声。
回到苍云，洗尘殿中，轻言正在浇花。一簇簇牡丹、兰花，还有水中的莲都开的很美，只不过白若冰知道，她爱花，也喜欢养花，但是却养不太好，这些花大多数时候都是轻言在照顾的。说是她是在轻言，其实自从轻言长大了，就一直是轻言在照顾她了。
“轻言！”白若冰轻声唤道。
“师傅，你回来啦师傅！”轻言像蝴蝶一般飞到白若冰的身前。
“你怎么回来了？”白若冰问道。
“我？我不该回来么？济北那边已经没有事情了，我自然就回来啦，我想师傅了呀。”轻言笑的如同院中的牡丹花一样灿烂，抱了抱白若冰的腰身。
“呵，你这丫头就嘴好。”
“哪有，我心也好！”
“是，心也好，对了，这些时日有没有遇到什么危……事情？”
“嗯？”轻言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没有什么事情啊，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怕济北那边在出什么事情。”
“哦，那走吧，回屋歇会，我新学了好几个菜，一会做给你尝尝啊！”
“好，我的轻言如此贤惠，看来为师要尽快给你寻个好亲事了。”
“好啊！”轻言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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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回山
“哦？怎的这次答应的如此爽快？不会是有了心上人了吧。”白若冰睨着她。
“那到不是，我最喜欢的是师傅，如果师傅能找到一个比你修为还高，比你还漂亮，比你对我还好的，那我马上就嫁了，你不让我嫁都不行哦。”轻言眨眨眼。
“你这丫头！”白若冰那眼白她，“去忙吧，我去看看水谣。”
“她去了登天台。”轻言提醒道。
白若冰的脚步一顿，须臾却又迈开，那个人已经将她忘却了，而她竟然连去登天台的勇气都没有，白若冰有些看不起自己。只是刚刚出了洗尘殿不远，便看到云水谣远远的走来，她走的很慢，不过还是有些气喘。如花的面貌配上老态龙钟的身形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师傅！”云水谣眯着眼，又走了一会才看清是白若冰，忙要加快脚步。
“慢点，”白若冰道，“我没有什么急事。”
水云瑶走到近前，喘的更厉害了。白若冰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着气。
“师傅，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本想去你房里看你，不过听轻言说你去登天台了。”
“嗯是的，去吹吹风，在房间里都呆傻了。”
“出去走走也好，这些日子感觉如何？”
“好些了，可是……”
“怎么？”白若冰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有什么忌讳。”
“也没有什么了，我只是不明白，我的容颜恢复的差不多了，为什么我的身体却没有什么太大的起色。”
白若冰神色不变，云水谣会问这个问题，她一早就想到了，“内部脏器的恢复怎可能那么快，是需要好好调理的，你也是修习之人，怎会不明白，外伤好治，内伤难愈的道理。”
“嗯，师傅说的有道理。”
“不要着急，是不是刚刚哭过了？”
云水谣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流了些泪，不过不是因为这个了，我只是想爹爹，想蓬莱了，”说着云水谣的眼中又有泪水聚集，“本想着回去看看，拜祭一下爹爹，但我这身体也不争气……”
“蓬莱……挺好的，我这次下山也去祭扫了你爹爹的墓。只是物是人非，你回去也只能徒增伤悲罢了，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回你母亲也就是齐家那边去看看。”
云水谣沉默了半晌才道：“师傅说的有的道理，确实是很久很久没有回那边了，说不定他们都以为我死了。”
“看你的意思，你若想回去，便回去看看，若不想，就留在这里继续养伤。”
“谢师傅！”
“嗯，”白若冰点头，“回去吧，以后登天台还是少去，那里风大，你的身子还是弱了些。”她嘱咐道。
……
是有多久没来了呢？白若冰的脚步有些沉重，她甚至有些害怕，但是她还是逼着自己走下去，只是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在抖一下，这里的一幕幕不由自主的浮现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他清澈的眸子，明媚的笑容，还有伤痛欲绝的脸。又一次站在登天台上，她的眸光飘落在远方，心也遗失在了远方。白若冰不禁问自己，一样的景色，一样的风，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其实物也不一样了吧，草已不是原来的草，花也不是原来的花，风更不是原来的风。墨修已然变成了江蓠，而她，还是她。
师傅啊，你还好吗？苍云很好，众生也不错，不过我却不太好，你从前说这世间最美好的是两情相悦，要珍稀；最心痛的是爱而不得，要放弃；却没说着爱却不敢爱要如何。我一直都知道，江蓠说的是对的，魔族是灭不干净的，仙魔的争斗也永远不会停止，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无妨，只要我在的一天，就会守护着你用命换来的一切。
苍云山上大部分的日子对白若冰来说是惬意的，大部分的事情都有季严和桓古顶着，只有一些重大事情，她才会出现，无外乎仙门的人都说：见苍云的护教尊者比见苍云掌门要难的多。
“师傅！”轻言唤醒神魂都在游移的白若冰。
“嗯，何事？”
“昨日里去看水谣师妹的时候，她又哭了，”轻言甜美的脸皱了皱，“她说她想家了，想回去看看。”
“也好，在这里也怪闷的。”
“不过她的身体状况还是不太好，她自己走我不放心，我想送她回去。”
白若冰的眸光在轻言的脸上定格了半晌，看的轻言有些发慌，“师……师傅，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哦，没什么，”白若冰撤回了眸子，“还是我去吧。”
“师傅，”轻言的表情有些落寞，“我的修为真的那么差么？”
“呵，”白若冰失笑，“知道你修为差了？”
“师傅！”轻言娇嗔道。
“不是因为你修为差，前阵子墨文来信了，说是很想你，想让你去妖谷住上一阵子。”
“啊？真的啊！”轻言的眸子瞬间明亮了起来。
“是啊，你想去么？”
“当然，当然，那水谣师妹就劳烦师傅了。”
“嗯，收拾，收拾，明日便去吧。”
江蓠难得有空，看着墨文和雪姬园中嬉戏，如玉般的手执起紫砂壶，琥珀色的茶水从壶口倾泻而下，落在杯中，几片翠绿茶叶在水中飘来荡去，好不自在。滚滚的热气袅袅升起，伴随着一阵阵茶香，清新四溢。
“主上！”小五走过来，手里拖着一封信，“禀主上，清寒上仙的信。”
江蓠端着茶盏的手抖了下，一丝茶水溢出，滴落在他淡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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