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将离-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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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蓠端着茶盏的手抖了下，一丝茶水溢出，滴落在他淡青色的衣衫上，随即隐匿不见。

　　　　江蓠将茶盏放在桌上，抚了一下衣衫，伸出手淡淡的道：“嗯，拿来吧。”

　　　　“是给墨文小姐的。”因为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江蓠一直没有给墨文公主的名分。墨文自然也不计较，对她来说，呆在哥哥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哦，那送去吧。”江蓠的语气仍然风轻云淡，但是心里却忍不住有一丝丝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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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遗忘了遗忘

　　　　回来已经有一段时日了，白若冰那么在没来过什么消息，仙门、魔族都没有什么消息。没消息便是好消息了。回来后江蓠又见了一次天火，断了腿的天火对江蓠更是恨之入骨，明白必死无疑，对着江蓠一点有用的也没说，可以说是张嘴就骂，小五上前要在次卸下他的下颌，却被江蓠阻止了。

　　　　“骂就骂吧，本君还怕这个？”

　　　　是的，骂他就骂吧，他不甚介意，他的底线不是这个。江蓠从袖中摸出那颗陪着他走边大江南北的珠子，一扔，那珠子打在天火的丹田处，顿时，天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修为被江蓠尽数费去。然后，江蓠眼睁睁的看着天火的人身渐渐消失，现出原形，听着天火的一刻不停的辱骂的词语变成一声声的鸟鸣，然后江蓠一挥手，天火被小五带到下来，扔到了兽林，然后这只折断了蓝翼，少了一条腿的天鸟凄惨的趴在地上，那眸中的愤恨与不甘瞬间变为了恐惧和屈辱，他是天妖族的王子，他是王子，如何能这个死法？江蓠给了他父亲一个有尊严的丧礼，而他……他突然有些后悔，恍惚间觉得他真的不应该去碰触他的底线。就在一个恍惚之间，已经有一群兽围了上来，在想发声驱散它们，无奈他发出的只是几声凄厉却声音微小的鸟鸣，和那些平常的鸟雀并没有什么大大的区别。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个兽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他的胳膊一阵剧痛，在然后他的胸口一片血红，在然后他的身体支离破碎……

　　　　墨文牵着雪姬的手跑了过来，江蓠看着她们，微笑着给她们斟了茶水，墨文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然后张了嘴，用手扇着，“烫，烫！”

　　　　雪姬的小脸抽了抽，“你到是用术法凉一凉啊，上次白若冰就是用术法给我凉的包子。”

　　　　墨文等了她一眼，“你叫我太师傅什么？”墨文的声音透着威胁。

　　　　“我是说白上仙，白上仙啦，一时口误！”雪姬讨好道。

　　　　“哼，算你识相。”

　　　　“师叔找你有事？”江蓠将茶水吹凉，递给雪姬。

　　　　“是啊，好事，我太师傅说我师父要来这里住上一阵。”

　　　　“轻言师姐？”

　　　　“对啊，雪姬你在这里跟哥哥玩，我去给我师父收拾房间。”墨文乐成了一朵花，风一样跑了。

　　　　“姐姐的师傅要来？”雪姬仰着包子脸道。

　　　　“是啊。”江蓠宠溺的捏了捏雪姬的包子髻。

　　　　“那白……上仙呢？她来不来？”

　　　　“她应该是不来的吧。”

　　　　“哥，你上次不还说她是因为害羞才不能当面答应的吗，这都过了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消息？”

　　　　“她这不又消息了么。”江蓠道。

　　　　“哪有，哪里有，我怎么不知道？”雪姬萌萌的问。

　　　　“她不是派她最爱的徒弟来了么。”

　　　　“她徒弟来能怎么样？”雪姬不明白。

　　　　“嗯，应该是帮她看看宫中的环境吧。”江蓠敷衍道。

　　　　“真的？”

　　　　“嗯。”江蓠点头。

　　　　“哥，那你得把你那些狐狸精看好了，别让她们乱说话。”

　　　　“狐狸精？”江蓠的嘴角一抽，“怎么这么说话，哪学来的词儿？”

　　　　“呃……呃……你管我从哪里学来的呢，你赶紧做些正事吧，对了不许去那个什么歌儿那里了啊。”

　　　　“呵，”江蓠不由一笑，“你人不大，管的到是很宽吗，你的为何就单单看好她了？”

　　　　“哪里是我看好了，你不也喜欢……”雪姬捂住嘴刹住了车，“我是说，你不是也喜欢漂亮，修为又高的女子么？在说了，她比起那个歌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虽然看起来冷冷冰冰的，但心肠很好，救我两次了。不像那个歌儿，总是娇滴滴的，看着就烦！”

　　　　“她救了你，你就要我以身相许么？”江蓠笑道。

　　　　“我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雪姬噘嘴。

　　　　“好，好，”江蓠的宠溺的道，“你说的都有理。”

　　　　“你知道就好，不许去歌儿那里哦。”

　　　　“知道了！”江蓠无奈的拖长了音节。

　　　　白若冰午间的小憩睡的极不舒服，做着想醒也醒不了的梦，整个人混混沌沌。在梦中，她又看见了墨修，墨修的眸子中闪着月亮一样柔和的光，看着她，对她说：“今后我只为你一个人束发可好？”忽而墨修的发瞬间便的雪白，眸子里的发出的光也变的惨白而幽深，握着她黑发的手也倏的使力，拽的她一个趔趄，“你凭什么，凭什么伤我至此？”白若冰惊厥，她告诉自己这是梦，墨修不会这样，她告诉自己醒来，她觉得自己醒来了。然而却还是陷在梦境之中，一片迷雾，迷雾中有个身影在向他招手，雪白的胡须飘荡在胸前。师傅！她跑向前去，然而无论她如何跑也追不上，她停，那身影就停，她跑，那身影就退。她想大声叫喊，然而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师傅，你怎么了？”轻言摇着她的手臂。

　　　　“师傅！”白若冰忽的坐起，吓了轻言一跳。

　　　　“你梦到我太师傅了？”

　　　　“嗯。”白若冰点头。

　　　　“师傅，你别……”轻言向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事！”白若冰道，“你来有什么事情？”

　　　　“哦，也没什么，我想明日出发去看墨文。”

　　　　“便去吧，注意安全，让你易书师兄送你过去。”

　　　　“不用吧。”轻言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听话，”白若冰道，“别让我担心。”

　　　　轻言点头。

　　　　“出了一身的汗，我去洗洗。”说着白若冰站起身，披上外衫，往后山走去。

　　　　地温池还是那样，轻烟渺渺、薄雾漫漫。泡在温热的池子里，水浸湿了她的发，热气熏红了她的脸颊。活了这么许久，仿佛好多事情都已经想不起来了，她记得师傅临行之前对他的嘱托，却不记不清她送葬时的情景了。她记得几百年前，莫逸阳将昏迷的桓古送了回来，她只记得那种绝望的神色让她触目惊心，然而她却记不得他到底是至于的神情了。时光流转，很多以为忘不掉的事情，就在不经意间模糊了，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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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回家

　　　　错位可以重排，错恋可以重来么？白若冰笑了，笑的无奈而哀伤，她的闭了眼，眼角仿佛有什么东西滑落，脸上一片温热，嗯，是温池的水，她想。

　　　　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云水谣在殿前等着她。

　　　　“如何不进去，外面还是有些凉的。”白若冰道。

　　　　“在屋里呆了一日了，想出来透透气。”云水谣道。

　　　　“有事？”

　　　　“师傅，明日轻言师姐要出门是么？”

　　　　“是的，有些差事需要她去办。”

　　　　“哦，轻言师姐一走，我就更没有能说上几句知心话的人了。”云水谣顿了一下道，“师傅，我想回母亲家看看。”

　　　　“好，”白若冰想了下，继续道，“后日吧，如何？明日我交待一下，后日送你回去？”

　　　　“师傅要亲自送我？”云水谣有些诧异。

　　　　“嗯，蓬莱就剩你一人了，恐魔族还会为难与你，思来想去还是我陪你走上一趟吧。”

　　　　云水谣看着白若冰，半晌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怎么？”白若冰问。

　　　　“师傅，对不起！”

　　　　“如何这么说？”

　　　　“是我连累师傅了，师傅为了我思虑的太多了。”

　　　　“傻孩子，且不说你父亲曾经有恩于我，便是你唤我一声师傅，这便是我的分内之事了，别想太多，况且我近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当是顺便出去走走了。”

　　　　一大早，白若冰出门，一个弟子来报，“师傅，水谣师妹不在屋内。”

　　　　“嗯？”白若冰也有些诧异，说好了今日送云水谣回去的，“许是出去了，等会儿吧。”

　　　　话音未落，云水谣就已经走了进来。

　　　　“去哪里了？”白若冰问道。

　　　　“让师傅就等了，我……去墨修的坟前看看。”

　　　　白若冰沉默了，半晌才道：“走吧。”

　　　　白若冰带着云水谣还有刚刚的女弟子便下了山，云水谣的身子还不适合御剑，于是，三人看着风景，走走停停，行进的速度比一般人还要慢上一些。大约走了七、八日才算到。

　　　　齐家一点也不难找，随便问上一个人都是知道的。而且大多数人都会说上同一句话，就是：“最大、最华美的大宅便是了！”

　　　　齐家不愧是修仙大家，虽然百多年来，女子早夭，但是齐家的男儿却着实是不错的。这点白若冰早就听说过，只不过从来没有来过，而且齐家不收外徒，也极少参与各大仙门的集会，可谓是自成一脉。威武的石兽、朱红的大门，远望去，整个院落大的有些离谱，几座玲珑的塔楼突兀而起，巍峨而不失风雅。

　　　　随行的弟子前去叫门，守门的小厮往白若冰这里看了一眼，惊讶于白若冰的美貌，竟然一时怔住了，那弟子面色不悦，咳嗽了一声，那小厮才反应过来，面色通红的快步跑了进去。

　　　　不多时，从里面鱼贯走出一行十几人。为首的男子，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内着一袭青色的长衫，乌黑发亮的长发一半用玉冠束起，一半披散在肩上，两条青色的缎带从玉冠上垂落下来，轻轻的搭在墨发上，更显飘逸。他的面相清隽，特别的鼻子格外的挺直，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他的脸色稍显苍白，但是唇却饱满而红润。他的眸中有着一丝焦急和惊讶，眼圈有些微红，水润的仿佛浸了清泉。

　　　　“清寒上仙！”那男子快步走到白若冰面前，将头低下，恭敬的失礼。

　　　　白若冰并不认识他，但也知道这人必定不凡，把身份叫低、叫高都不好，于是她只是颔首回礼，并未说什么。

　　　　男子仿佛是出了白若冰的心思，接着道：“在下齐家家主齐远裴，不知清寒上仙驾临，齐家有失远迎，还请上仙见谅！”

　　　　“家主哪里话，我师徒三人不请自来，还请家主不要见怪！”

　　　　“呵呵，上仙驾临，蓬荜生辉，快请！”齐远裴道。

　　　　进了大门，是一片开阔地，地面青石铺就，两边是各色花草，微风浮动，暗想飘来。齐远裴将白若冰让到上座，云水谣和另一个弟子自然是站着的，辈分在哪里，她们还没有资格坐。白若冰本就不爱场面上的事情，简单的和齐远裴寒暄了几句，便切入了正题。

　　　　“水谣，还不过来见过齐家主？”白若冰道。

　　　　“见过家主！”云水谣上前拜见，刚说了一句话，眼泪便已经掉了下来，其实自从进门，她的眼圈便一直含泪。

　　　　“这是？”齐远裴不明所以。

　　　　白若冰将云水谣的来历原原本本同齐远裴说了一遍。

　　　　齐远裴的神色激动，连忙上前将云水谣看了个仔细，声音有些颤抖，“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姑母竟然还有后人……老家主要是知道了，一定高兴坏了。你等等，我刚刚就已经派人通知老家主了，他快回了。”

　　　　云水谣早已泣不成声。

　　　　“水谣，注意身子。”白若冰忍不住提醒。

　　　　“对，上仙说的对，是我疏忽了，快去给几位安排住处，一路上舟劳顿，上仙辛苦了。”

　　　　“不必，”白若冰道，“既然将水谣安全的送过来，我便放心了，这就告辞了。”

　　　　齐远裴哪里肯，“苍云与我齐家的大恩，我齐家无以为报，请上仙务必做些停留，让我齐家稍尽地主之谊。”

　　　　“这……”白若冰并不想多呆，在别人家里总是没有那么自在的。

　　　　“老家主已经往回赶了，还请上仙务必多留一会儿。”齐远裴再次施礼。

　　　　白若冰不好在推迟，只得由齐远裴引着往后堂走去。垂花的门楼，曲折的游廊，由玲珑剔透的鹅卵石铺就的甬路，假山瀑布，奇草仙藤，异香扑鼻。虽然比不上江蓠的园子，但是也绝对算得上是园子中的佼佼者了。白若冰本就喜欢花草，忍不住朝着花丛中都看了几眼。

　　　　“上仙喜欢花草？”齐远裴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白若冰道。

　　　　“呵呵，”齐远裴笑道，饱满的唇角扬起，眼里是一片的温暖，“难得知音啊！”

　　　　“哦？”

　　　　“我也喜欢侍弄些花草，为此老家主还老嫌我不顾正业呢。”

　　　　“齐家主说笑了，齐家主年少有为，如此青年才俊，世间罕有。”

　　　　“呵，上仙过誉了，还请上仙多留几日，我也好讨教讨教这养花之道。”

　　　　“这个，我便不行了。”

　　　　“上仙……”

　　　　“喜欢是喜欢，侍弄是侍弄，对我来说，这侍弄花草远比修习来的困难。”

　　　　“哈哈，上仙谦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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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齐远裴

　　　　晚宴极其丰富，白若冰自然被奉为上宾，齐家的老家主回来了，看的出来情绪很激动，宴席上眼圈还是红红的。齐家排的上号的人物都来了。虽然白若冰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无奈，她代表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苍云，变不免多喝了几杯。不过齐远裴的确是个人精，礼数周全的情况下，不着痕迹的帮着白若冰挡下了不少的酒。酒过三巡，便主动带着白若冰先离开了。

　　　　“上仙，这里不比苍云仙山，这个时节还是有些冷的，披上这披风吧。”

　　　　旁边的侍女递上一个托盘，白若冰怔了一下，那披风一看就不是凡品，青绿色的丝缎，绣着精致的暗纹，白狐的绒毛，领口上几颗浑然天成的南珠圆润而饱满。

　　　　“家主，这太贵重了。”

　　　　“比起上仙破了齐家的千年诅咒，一件衣服还算得贵重么？”

　　　　“这诅咒并不是我一人之力能破的了的。”

　　　　“这个远裴自然明白，不过上仙功不可没，就不必为了一件披风计较了。”

　　　　白若冰不好在推迟，将披风披在了身上，曾几何时也有人送过她一件披风，虽然不怎么精贵，但是情义无价。

　　　　“上仙？”齐远裴察觉到白若冰瞬间的失神。“可是不舒服？”

　　　　“无妨，多喝了几杯。”

　　　　“上仙不要怪罪，齐家很久都没有这么大的喜事了，有不尽人意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家主客气了。”

　　　　齐远裴顿了一下，接着道：“其实上仙可能不记得了，我很久之前便见过上仙的。”

　　　　齐远裴知道她，她并不感到意外，同是修仙之人，以她的名头，他不知道才怪。到是他说他见过她，她到是有些意外的，她不记得她来过这片地界，而且除非必要，否则一般的活动她也是极少露面的。

　　　　“哦？齐家主见过我？”

　　　　“是的，我齐家和蜀山老掌门有些交情，他仙逝的时候我也去了，只是上仙未曾留意。”

　　　　齐远裴的声音中有些落寞，听的白若冰心下一动，“是我眼拙了，年岁大了，精力总没那么多了。”

　　　　“呵，”齐远裴轻笑出声。

　　　　“怎么了？”

　　　　“上仙如此佳人却说自己年岁大了，就像小孩子说自己是大人了一样。”齐远裴看着她，“上仙不必有什么顾虑，远裴有自知之明的。”

　　　　齐远裴如此的直白到让白若冰有些不好意思了，齐远裴看出了白若冰的心思，主动转移了话题道：“齐家根基深厚，说是不问世事、独善其身，说白了也是固步自封。若无天下，自然也无齐家，天下之事，自然也是齐家之事。远裴近些年来所做之事便是想将齐家溶于各大修仙门派之中，想必以后会有很多地方向苍云、向上仙求得帮助。”

　　　　“家主如此作为实乃仙派大幸。”

　　　　“到了，总觉得园子太大，走起来累的慌，今日却觉得这园子小了。”齐远裴又是一笑，“席间上仙并未吃多少东西，房里已经为上仙准备了宵夜和清泉水。”

　　　　“有劳家主了！”白若冰施礼。

　　　　“荣幸之至！”齐远裴道，“上仙早些休息，远裴便不打扰了。”

　　　　再次回到房间，这房间本就布置的十分雅致，桌案上各种名人字帖，还有十方宝砚和装满各色毛笔的精巧笔筒。靠墙是一排排的书籍、字画。正当中还挂着一幅《江南烟雨》，甚为好看。不过这会房内跟刚刚出去些便有些不同了，多了几盆花草，淡雅的清香袭来，极品的兰草，白若冰是认得的。炉上温着稀饭和几盘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壶醒酒汤。公子如玉、深谋远虑、心细如发、进退得宜这是白若冰给齐远裴的评价。

　　　　白若冰在齐府小住了三日，这三日内，齐远裴基本上什么也没做，整日便是陪着她看看、走走、吃吃。齐远裴是个很幽默、很健谈、很有学识的人。看的出来他的为人也不错，因为但凡遇看到他的人都亲切的跟他打招呼，而他也不厌其烦的回以微笑，看到孩子还会给些糖果或者散碎银两。大概是因为回来家的原因，云水谣的心情好了许多，就连脸色和身体好像都有好了些，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第三日的傍晚，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齐府被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白若冰飞身站上了屋顶，远处的一切都看的不是很真切了，影影绰绰的。空气有些凉，但是很清新，有股子青草的味道，白若冰很是喜欢。雨丝极细，打在她的脸上，很舒服。一只蜻蜓一个俯冲落在白若冰的身旁，应该是没来得及回家，翅膀被打湿了，飞不起来，眼中闪动着悲切。白若冰弯腰捏住它的翅膀将它拾起放在手心，看蜻蜓仿佛害怕了，咬了她一口，不太疼，但也不舒服。白若冰轻笑，用术法蒸干了它的翅膀，对它施了个避水咒，那蜻蜓又在次飞起，绕着她飞了两圈，然后飞走了。

　　　　“天凉了，即便躲的过这次，它也未必躲得过下次了。”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

　　　　“家主！”白若冰施礼，“抱歉失礼了，这景色太美，让人忍不住想登高一观。”

　　　　一把油纸伞遮在白若冰的头上，“无妨，不过天凉了，还是多注意些好。”

　　　　“家主也喜欢看雨？”

　　　　“说起来惭愧，我还是第一次站在这屋顶看雨。”

　　　　“哦？那家主可是错过了不少大好时机，登高远眺，烟雨斜飞，很多景致朦胧中更美了。”

　　　　“呵，是吧，只不过我却觉得有些心疼呢？”

　　　　“哦？家主何来心疼一说？”

　　　　“晚秋寒凉，细雨绵长，美人独立，眺望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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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有孕

　　　　白若冰没在搭话，半晌才道：“家主如何来了？”

　　　　“哦，刚刚想去寻上仙，还没进院子便看到这番美景了。”

　　　　“家主找我有事？”

　　　　“听水谣说，你……要走？”

　　　　“嗯，出来也有些时日了，明日便走，这些日子劳烦家主照应了。”

　　　　“上仙见外了，如此机会，远裴求之不得！”

　　　　齐远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不像杨清凡，跟杨清凡在一起，白若冰总会觉得有些压抑，说不好是因为墨色的事情，还是因为杨清凡对她的感情。这齐远裴就不一样了，他很会察言观色，她想静的时候，他会在旁静静的帮她添水，看风景或者发呆。她想听的时候，齐远裴会滔滔不绝给说给她听，风土人情、天文地理、神话故事，应有尽有。她隐隐约约感觉到齐远裴对她可能是有好感的，但是他不说，她也没理由点破，况且她马上便走了，以后的交集也不会很多。

　　　　齐远裴没在过留，第二日白若冰便离开了，水谣送了她一程便回去了，她的身体不行，不适合劳累，云水谣忍不住又是一阵流泪。

　　　　“傻丫头，想我了，回苍云看我就是了。”白若冰安慰着。

　　　　齐远裴又送了白若冰一程。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白若冰道。

　　　　“嗯，我明白！”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