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将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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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汉有些犹豫。

　　　　“还说自己是大英雄，这也太没面子了吧！”

　　　　“是啊，是啊，连张纸都怕！”

　　　　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不少人指指点点的道。

　　　　“闭嘴！”大汉冲着人群大吼一声，“试试就试试！老子到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说罢，大汉一屁股坐在白若冰身边的椅子上，眼睛狠盯着白若冰道：“小娘子，等着跟我回去享福吧！”

　　　　“好，不愧是大当家！”墨修伸出大拇指道。

　　　　墨修取过几张大的宣纸用水浸透，将大汉的口鼻覆盖的严严实实，起初大汉还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不耐烦的用手敲打着椅子扶手，不多时他的手便变成了握着扶手，然后越握越紧，越握越紧。不一会儿便一把撕下纸张，大口大口的呼吸。

　　　　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彩的声音。

　　　　“怎么样？”墨修问。

　　　　“你耍诈！”另一个大汉冲到墨修跟前指着他道。

　　　　“怎的，大当家输不起？”墨修拿话激他。

　　　　“哼，你给我等着！”大汉抹了把脸上的水道，“我们走！”

　　　　“谢大当家！”墨修施礼目送他们离开。

　　　　“小聪明到不少！”白若冰说。

　　　　“没办法，又想脱身，又不想惊动官府，还不想用仙法怕引起仙魔注意，只能这样了。”

　　　　“嗯，我们这次出来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是若路过山林、大河或者夜间无人的时候，二人便御剑，到了山村、城镇之类便步行。

　　　　第三日近傍晚的时候，二人便来到隐龙海边。夕阳映红了天边的云也映红了水面，烟波浩渺，一望无际。浪花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猗。海天相接的地方，有一座气势雄伟、巍峨耸立的大山，似乎有雾气缭绕，那便是隐龙山了。正所谓：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墨修和白若冰面迎着海，在边上坐了下来，任凭不算温柔的海风吹着他们的脸、他们的衣衫，也将他们的发吹起，纠缠在一处。这海风仿佛能吹散心头太多的繁杂思绪，回归到最初的平静。

　　　　白若冰眸光飘忽，声音低沉，仿佛特意说给墨修听，也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情爱一事便如这海，看似安宁、美好、幽深、神秘，引的人不惜一切只想去探寻，然而却暗藏杀机。它会毫无征兆的癫狂、残暴，摧毁一切曾经构建的美好，毁灭一切的憧憬、幻想，让人绝望。所以，这海看看便好，不要靠近，如果已经走到边缘了，便回头吧。”墨修一怔，没有做声，只是苦笑，暗讨：太晚了，我已经到了深海了，回不了头了。

　　　　白若冰起身向后走去：“明天便要上山了，早些休息吧！”

　　　　“师叔……天色还早，我给你烤鱼吃吧！”像是怕白若冰拒绝一样，又补了一句，“呃，我饿了！补补体力！”

　　　　“你……行？”白若冰有些怀疑。

　　　　这让墨修很是不爽，“当然行，我烤鱼烤的很好的，以前经常烤给墨文吃的！”

　　　　“我是说你能抓到？”

　　　　“当然，在平阳的时候，经常下河抓的！”

　　　　“这里是海！”

　　　　“一样了，看我的！”墨修自信满满。

　　　　白若冰不在说话，靠在一块岩石上休息。墨修则去海边的小树林中找了一个类似鱼叉的树杈。又打开包袱递给白若冰一个水果。自己便撸胳膊、挽起袖子和长衫，下了水。这边上还真是有不少鱼，但是都太小了，墨修又往前走了一些，这回倒是看到有不少半尺长左右的鱼了。墨修举起树枝，对准了，迅速叉下去，却没中，而且一连十好几次都不中，到是弄了一身、一脸的水，很是狼狈。墨修回过头看向白若冰，却发现白若冰正侧身躺在沙滩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吃了一半的水果，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正饶有兴致的微笑着看他笑话。怎的一个美字可以形容的！墨修的脸微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呃，天色有些暗了，视线不太好，在等一下！”

　　　　白若冰坐起来，抬手捏诀，攒出一颗光珠，在一扬，那光珠便飞到了墨修的所在之处，把他周围的海水照的通亮。

　　　　墨修怔了一下，连忙给自己打圆场说“哈，这回好了，这回好了！”连忙转过身去，继续奋战，几下，十几下，几十下，还是……一无所获。白若冰的声音传来：“这回不会是太亮了，把鱼都吓跑了吧！”墨修回头，看到白若冰笑的明媚。很美，少了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多了一些妩媚。一顿洋相，换她一笑十分值得了。

　　　　墨修回身，决定最后一搏，举起树枝对着水面一顿乱叉嘟囔着：“叫你们不给我面子，叫你们不给我面子，哪怕是一条也行，非得让我在她的面前丢人。”常言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或者叫瞎猫碰到死耗子，总之一条点子超背的鱼让墨修给叉到了。墨修喜出望外，举着树枝便跑回来，对着白若冰喊：“抓到了，抓到了！”白若冰看看那只有一拿长左右的鱼，睨了一眼墨修道：“你确定你那鱼烤完了还能看到肉？”

　　　　“呃，小是小了点，不过好歹开张了不是，下条肯定……”

　　　　“下条？明天早上能看到下一条不？”早就知道白若冰那嘴的厉害，这回是真真体会到了，怼的墨修说不出话来。

　　　　“唉！就不能鼓励我一下么？”

　　　　“好，你加油，明天早上之前一定能看到下一条！”

　　　　“呼！”墨修长吁了一口气。有一个词叫无奈、很无奈、超级无奈，却甜、很甜、超级甜。让白若冰怼的很开心的墨修感觉到自己变态、很变态、超级变态，却喜欢、很喜欢、超级喜欢。于是一时间墨修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无奈的、甜蜜的、希冀的、幸福的。
………………………………

第二十二章借血

　　　　“好了，去挑几条吧！”白若冰道。

　　　　“什么？”墨修没有听明白。

　　　　白若冰一挥衣袖，哗哗的水声响起，墨修回头一看，登时瞪大了眼。海水中升起一片三丈多宽、一丈多高的水墙，上面挂着很多鱼，有很小的，有巴掌大小的，还有一尺左右长的，甚至还有两尺左右的，差不多近百条，都像画一样静立在水墙上。

　　　　“够大么，不够大的话，我在往远处试一下。”

　　　　“够，够，够”墨修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俊脸笑的明媚如朝阳，仿佛连眉梢眼角都透出笑意，漏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连跑带跳的过去挑鱼了。白若冰怔了一下，好像从未看到墨修笑的这么开心，那么纯净，像个孩子，他在她面前总是恭敬的、隐忍的。墨修只挑了两条肥肥的、一尺左右的鱼便跑回来了，一边跑还一边喊：“这两条就够了，多了吃不完，在说烤的鱼也不能太大，要不烤不透的。！”

　　　　“嗯！”白若冰应道。又一挥手，水墙消失，仿佛重来也没有出现过。

　　　　“有把刀就好了，我得去找个贝壳或者石头什么的，处理一下这鱼。”墨修喃喃自语。

　　　　“刀没有，剑行不？”白若冰说着，随手便把幽冥剑递给了墨修。

　　　　“啊？用这把剑收拾鱼么？”

　　　　“不好用吗？那我在给你弄一个！”

　　　　“不用，不用，就这个挺好！”墨修一脸的黑线，幽冥剑啊，上古神兵，用来杀鱼么？这种事情也只有白若冰干的出来吧，墨修仿佛看到了幽冥剑在哭泣。

　　　　事实证明宝剑就是宝剑，削铁如泥的宝剑，收拾鱼也比一般的东西好用。墨修很快将鱼收拾干净，用树枝穿好，又拿出一个水果递给白若冰说：“再吃个水果，等我一下，我去找点树枝生火！”

　　　　“不必了！”白若冰道。白若冰默念念生火诀，食指轻轻一戳，便升起一团火苗。白若冰把火苗放在沙地上，口中念道：“起！”火苗开始变大，看的墨修眼睛都直了。

　　　　“够大么？”白若冰问。

　　　　“够，够了！”墨修连忙答到。拿起穿好的鱼烤了起来，却越想越不对劲。

　　　　“师叔，你起火这么容易，为什么前几日夜里让我去捡柴生火！”

　　　　“我没让你去，是你自己要去的！”白若冰又恢复了刚刚侧躺的姿势，咬了一口水果。

　　　　“……”

　　　　“你也没告诉我你可以直接起火啊！”

　　　　“你也没问啊！”

　　　　“……”

　　　　“夜那么深了，你都不怕我让魔族的人偷袭么？”

　　　　“有什么怕的，你又不会走远，在说我以为你御剑乏了，想活动活动！”

　　　　“……”

　　　　“那这次你怎么直接起火了？”

　　　　“谁知道你抓鱼那么厉害，抓那么久，在等你捡柴回来，还不得明天早上才能吃上鱼么？”

　　　　“……”

　　　　墨修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桓古都被白若冰气的跳脚了，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不多时鱼的香味飘了出来。

　　　　“如何，还不错吧！”

　　　　“嗯，闻着勉强还可以！”

　　　　墨修摇摇头笑笑说：“要是有点盐巴就更好了！”

　　　　白若冰没有搭腔，须臾扯扯墨修的衣袖，指指她的身旁一个两尺见方的小坑，那里有些白花花的晶体。

　　　　“这是什么？”墨修问

　　　　“盐吧！”

　　　　“呃，师叔，不是说变化皆是幻术么，变出来这东西能吃么？”

　　　　“谁说是我变的，我只不过蒸干了一些海水罢了！”

　　　　“……”墨修默默的捏了些盐撒在鱼上。

　　　　“师叔，你们上仙都是有修为便任性么？”

　　　　“没有拖油瓶的时候，当然不需要！”

　　　　“……”墨修又呼了一口气道：“师叔，你该不会是报复我那天在苍云镇外惹恼你吧？”

　　　　“我像那样人么？”

　　　　“嗯……”墨修还没有说，白若冰便接着道：“想好在说！”

　　　　“……”

　　　　“不像！师叔自然不是那样人！”墨修咬牙说。

　　　　“那是你眼神不好，我确实是那样的人！”

　　　　“……”有没有这么聊天的人啊，墨修心疼的想到了师傅，“师傅啊，这么多年你还没被气死真是不易啊！”

　　　　不多时，鱼好了，外焦里嫩，香气四溢。两人一人一条很快吃完了。墨修看向白若冰，很自然的伸手抹去了粘到白若冰嘴角的一小块炭黑。两人同时一愣，墨修急忙收回手。“粘，粘到了……”

　　　　“别说，你这烤鱼的本事还是不错的！”白若冰道，化解了尴尬。

　　　　“是吧！”

　　　　墨修刚想骄傲一下，白若冰又道：“嗯，比你抓鱼的本事强多了！”墨修有点肝儿疼。但是比起冷冰冰的她，他更喜欢现在的她，尽管很气人，但是很可爱。呵呵，墨修暗笑自己还真是个受虐狂。

　　　　“墨修！”白若冰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转变的太快，让墨修有点不适应，“明日，我上隐龙山，你在这里烤好鱼等我可好？”

　　　　“师叔，我想说的还是那天在山谷说的那些话！”

　　　　“话不投机，睡觉！”说完白若冰进了刚刚用法术搭建的小屋中睡觉去了。

　　　　屋子就一间，墨修不好在进去，只得在一块大岩石的后面躺下了。这几日墨修很开心，头一回和白若冰单独相处这么久，今日更开心，以往白若冰每次同他说话，都很严肃，而且说的也都是蛟珠，蛟珠。只有这一次，没那么凝重的气氛，说那么多无关蛟珠的话，让墨修觉得他离她进了一些，虽然句句被怼，但是高兴，就是高兴啊。

　　　　三日没白天没黑夜的赶路，很累，听着有节奏的海浪声，墨修很快便睡着了。清晨，墨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睡在小屋里。

　　　　“不好，自己是睡在她的小屋里吗，难道她已经走了？”

　　　　这是墨修第一个想法，急忙跑出屋子，却看到白若冰正站在另一间小屋前，远远看着隐龙山，墨修这才放下心来。

　　　　“收拾一下，吃些东西，我们便走吧！”白若冰道，表情又恢复了淡漠，声音又恢复了清冷，仿佛昨夜那个俏皮的能气死人的白若冰重来没有出现过。

　　　　二人御剑在海面上略过，清晨的阳光肆无忌惮的洒在海面上，点点银光。大海也如刚睡醒一般，慵懒而宁静，波光粼粼，摇摇晃晃，时不时有鱼儿跳跃出水面。很美，只是二人都没什么心情去好好欣赏，前面是一座未知的山，一条未知的路在等着他们。

　　　　飞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眼看着隐龙山近在眼前了，幽冥剑却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小心！”白若冰道，幽冥剑急速降落，在离地大约十几丈高的地方，白若冰拉起墨修便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在山脚下。墨修却惊出一身冷汗。幽冥剑也随后掉落在地。

　　　　“是仙法屏障么？”墨修问。

　　　　“嗯！”

　　　　“师叔，这里便不能使用仙法了，你……”

　　　　“你当我只会仙法么？若我都上不得这山，这世间还有几人能上得了？”白若冰拾起幽冥剑握在手中。

　　　　墨修不在说话，因为她知道白若冰说的是事实，只是跟着白若冰继续向前走。又走了一会，便见前方好像有雾气出现，袅袅、淡淡的。白若冰自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两颗散发着阵阵幽香的绿色药丸，自己吃了一颗，递给墨修一颗。

　　　　“百草醒神丸？”墨修问，“这药丸对付瘴气最是厉害，怪不得师叔在苍云镇外的山谷中停留了很久，原来是去采药。”

　　　　“你以为呢，难不成是专门等在那里让你用那招以退为进之法？”

　　　　“呃，师叔，我只不过是担心你！”被人戳破计谋，墨修还是有尴尬的，不过不管怎么样，反正有效不是么？

　　　　“只是，这药丸里好像有点血的味道。”

　　　　“嗯，加点药血，效果更好一些。”

　　　　“师叔，你的血……”

　　　　“不是我的血，早年间你师傅让鬼蝎蛰了，这鬼蝎之毒虽然不及你身上水虺之毒的一半，但毒性也十分狠厉。我和你掌门师伯还有晓阳……呃，我们耗了好多真气，给他吃了好多珍惜药材才把他弄活，他现在的血如果说是百毒不侵那有点夸张，但是一般的毒还是奈何不了他的。”

　　　　“师叔，你该不会是……”

　　　　“嗯，借了一点。”

　　　　“借？你跟我师傅说你要来隐龙山？”

　　　　“你傻么？说了他怎么可能让我来？”

　　　　“你不是跟我师傅打起来了吧！”

　　　　“怎么可能，我很少欺负弱小。”墨修听的一头黑线。弱小？我师傅么？虽然不是上仙，但好歹也是次仙，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好么，竟然被称为弱小，若是师傅听到了，估计又要炸毛了。

　　　　“你如何跟他说的，他竟肯给你？”墨修还是很好奇。

　　　　“哦，他不是正在睡着么。”

　　　　“什么，你趁他睡觉……他没有发觉？”

　　　　“发觉了，只是发觉的时候我已经借完了！”

　　　　借，这是借么，这是偷，不，应该说是明抢好吗？哎，师傅这些年过的是真心不容易，墨修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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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岁月静好

　　　　越往前走，瘴气便愈发的浓郁了，视线也越来越不好。墨修最开始只是跟在白若冰身后，不过差点被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蟒蛇当做食物之后，就改为白若冰牵着他的衣袖走了。墨修的心里有些激动，不过还是稳住了心神，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不小心命便没有了。

　　　　“鬼头草，这里竟然也有鬼头草！”

　　　　墨修有些吃惊，这鬼头草正是墨修在飘渺幻境试炼中遇到的那种头大如斗吃人的草，墨修下意思的离它远远的。继续向前，一条藤蔓一样的植株悄悄的朝二人靠近，白若冰眼疾手快，挥剑斩断藤蔓，血红血红的汁液流了一地。墨修这才看清，这是一条颜色血红的藤蔓，长满倒刺，是血藤！这血藤专门吸食鲜血，以倒刺插入人或者动物的血管中，生生将血液吸光，这种死法起止是一个酸爽能够形容的，惊的墨修一身冷汗。汗还没消，一只金甲虫便迎面飞了过来，说是虫，个头却一点也不像个虫，足有磨盘那么大，嘴巴尖尖的，背着硬壳，浑身金光闪闪，白若冰拉着墨修向旁边一闪，随即挥出两剑，甲虫爆裂，金色的浆液喷出，白若冰急忙用宽大的衣袖遮挡住两人，那浆液溅了一身。白若冰将幽冥剑递给墨修，抬手脱了外衫，扔掉了。墨修知道，这金甲虫，有毒。这阵子的书是没有白读的，这些都在书上看到过，只是没有想到，今日都见到活物了。墨修将自己的外衫解下，递给白若冰。

　　　　“不必！”白若冰简单道。

　　　　“如果在遇上金甲虫，师叔扔什么？”

　　　　白若冰瞪了墨修一眼，接过了外衫套在身上。这衣衫有些大，套在身上有些松垮，上面盈满了墨修特有的淡雅竹香。有风浮过，那竹香便越发明显，找准机会便窜入她的口鼻。白若冰原以为她会受不了别人身上的气息，然而墨修的味道却让她莫名的感觉到宁静和安心。

　　　　继续前行，墨修又看到好几种原以为只在古书上才能看到而世上早已绝迹的生物。诚然都不是什么善茬儿，不过好在有白若冰，总算是有惊无险。

　　　　过了瘴气林才算真正来到了山脚下，这山真的是很大，巍峨健美、怪石嶙峋、山势险峻，且没有路、没有仙法，如果挨个地方找，就算运气好也得找上几个月，运气不好估计几年都别想找到。然而，书中只提到了赤坚果在隐龙山，没有说过具体的位置，就连大致的方位都没有。白若冰一时没有头绪，蹙眉沉思。墨修也时而抬头看天，时而抬头看山，时而低头沉思。

　　　　“师叔，”墨修道，“鸭胡兽是守护赤坚果的，也就是说找到鸭胡兽也就找到了赤坚果，你看这隐龙山，虽然凶险，有仙法屏障，其他的也应该同别的山林一样，有阴面，有阳面。虽然我们不知道这赤坚果是在阳还是在阴，但这鸭胡兽却是喜阳的，我猜测这赤坚果也极有可能生长在阳面。”

　　　　“嗯，”白若冰点头表示赞头，“有道理，这样可以把范围缩小很多了，不过着阳面地域也很广！”

　　　　“嗯，这鸭胡兽应该是这山上最最凶猛的兽类了吧！”

　　　　“应该是的，放眼这世上也没有多少比它凶猛的！”

　　　　“鸭胡兽既然是上古遗族，相信存世不会很多。如果只有一只鸭胡兽的话，那它一定会有离开赤坚果而去寻找吃食的时候。当然这个时间也许是一天几次，一月几次，甚至是一年几次，这个就要看我们的运气了。”

　　　　“嗯，”白若冰道，“如果我们能赶上这个时间取得赤坚果，那必然会省下很多麻烦了！”

　　　　“鸭胡兽体型巨大，那么食量也应该不小，它还要守护赤坚果，如果只吃小的兽类，恐怕它得一直在捕食，看管不了那赤坚果了。这样看来它的主要吃食应该是大型兽类。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而这鸭胡兽霸领地又食大型兽类，那它所在的一定范围之内，其他的大型兽类是不是应该较少或者根本就不会靠近？”

　　　　白若冰再次点头，“也就是说阳面，兽迹特别是大型兽迹罕至的地方最有可能是鸭胡兽的领地所在。”

　　　　“对！”

　　　　“那我们便先按照你的这个推断来找！”白若冰道，“墨修啊，你这脑袋还是挺聪明的！”

　　　　“是吧，师叔！”被心爱的人肯定，墨修很开心。

　　　　“嗯，比你抓鱼的本事自是强上许多！”

　　　　“……”

　　　　就知道，就知道是这样！墨修仿佛又看到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真正上了山才发现，这山里跟山脚下的瘴气林相比简直就是仙境。不光视线好很多，也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虫、草、树木了，都是些普通的，只是比一般林子里的要粗壮很多。动物们也大抵是比较常见的那些，也是个头比较大，比如墨修就重来没见过长的跟土狗差不多大的兔子。蛇就更大了，盘在一块大岩石上，把那岩石围的满满当当的，好在这条蛇好像刚刚吃饱，正在打盹。还见过几个巨大无比的脚印，在平阳城的时候，墨修也经常上山，认识些猛兽的脚印，只是那些脚印跟这些相比便都是大巫见小巫了。这山腹除了范围大了些、幽深了些，跟那些寻常的山林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当然不算那只鸭胡兽和赤坚果。

　　　　白日里，二人就在阳坡上寻找，遇上山泉便储备一些用水，遇上野果便摘了，遇上兔子、山鸡什么的就顺便打来，烤了吃。打猎这种事情是白若冰主动揽下的，猎这些小东西对她来说当然是易如反掌，在处里成吃食自然就是墨修的活计了。白若冰的理由是：“我现在没有仙法，能力有限，打山鸡、野兔这种简单的事情自然是由我来做，等到需要抓鱼这种难的事情的时候，你在上！”。

　　　　“师叔，你打算拿抓鱼这个事情调侃我多久？”

　　　　“不会很久，等到遇到比这个更适合调侃你的事情的时候，便不用了！”

　　　　“……”

　　　　偶尔会遇上大的凶兽比如老虎、熊之类，二人便是能避就避、能跑就跑，尽量不与之动手。不过有非要送死的，那白若冰也就不客气了，练了上千年的武功，打个老虎、熊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