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孔四贞传奇-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四贞点点头,“多谢姑姑提醒,我不怨的,真不怨。”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若真要怨,只怨自己进了这紫禁城里,身不由己吧。
若说之前四贞还只是凭着直觉拒绝了太后的提议,到了这会儿,她却是完全明白了。
真当上妃嫔,她只有皇上一个,皇上却有佳丽三千,他今个对着你笑,对着你温柔缱绻,转天就和其他的女子诉说相思了,这身在大内的悲哀,她才不要!
皇城虽好,非吾乡!
这个宫墙,她早晚是要出去的。
四贞过去谢恩时,太后指着里面的白衣大士说:“你既然不肯拿你兄长立誓,就到菩萨跟前去说一说,说你绝不会对皇上动心,绝不会为妃,不然,就让菩萨来惩治你,让你永失至爱。”
她的至爱,如今不就余兄长了嘛?!
只是此时四贞心意已决,并不推辞,走到蒲团上跪下,对着白衣大士依太后所说,立了个誓言。
待她起身,太后一把将她拢在怀里头,含泪凝视道:“贞丫头,你别怨母后,祖制不允汉人为妃,恪妃当年入宫,哀家和皇上受了那些王公贵族的多少责难,如今是多事之秋,再不容有任何差错了……”
到了这会儿,四贞才明白过来,太后哪里是想几年后她嫁给皇上为妃,分明是试探于她,只不知,当时若是她答应了,会怎么样?
也许,会悄无声息的死在这皇城里吧!
她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见宫女打起软帘,一道明黄的身影跨了进来,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母后,儿子给您请安来了。”
………………………………
第37章 不耐
听到福临的声音,四贞一颤,只觉得刚刚有点热气的身子又开始发冷。
她原对福临只是些朦朦胧胧的情意,今个叫太后一说,倒有些明白了,只是已经下了决心,想着以后离他远一些,谁料这会儿就要见面。
一时间,她冷汗浮了一背,手脚几乎要打起摆子,神思混沌,身体却自动反应,蹲身福礼:“给皇上请安――”
那声音听起来她自个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福临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太后笑道:“皇上怎么这会过来了?”
“听说母后这两天有些不好,儿子心里惦念,下了早朝就赶过来瞧瞧。”福临边说边解了大氅的金绦,由吴良辅替他脱了接在手里,然后看着四贞道:“你怎么还穿着大毛的衣服,不热吗?”
感觉到太后投过来的目光,四贞没抬头,低声道:“这就准备走了。”
她可不敢告诉皇上,从进来开始她还没找着机会脱外面的衣服,也幸亏没脱,不然之前在廊下跪的那些个时辰,非得冻病不可,就是这样,她也打了两个喷嚏。
福临从进来就没见四贞抬头看他,这会儿她说准备走了,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沉声道:“怎么朕一来你就要走,难不成朕是老虎?”
太后看了看四贞,嗔怪地对皇上说,“阿贞脸皮薄,你逗她做什么?快坐吧,难为你惦记哀家,哀家没什么事,只是前日多吃了两个汤圆,顶着了,如今已经大好。听说皇上颁发了新的谕令,可顺利?”
福临冷笑一声,“儿子昨个谕令改变仅有满臣奏事的局面,告诉朝臣们,以后凡章奏,令满汉侍郎、卿以上会同奏进。那些王公贵族们,自是闹翻了天,但这朝廷,若只让满臣一味把持,那些汉臣如何能真心做事?天下的汉人如何能归心?不管如何,谕令已经下,他们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得照做。倒是那些汉臣,朕瞧着甚是欢喜!”
说着,他脸上微微露出笑意:“吏部尚书陈名夏还说朕有唐太宗之风,母后还记得不,朕阅读《通鉴》,曾问大臣们历史上的各个圣明之君谁最杰出,陈名夏以唐太宗对,他如今这样说,显然是此举颇得汉臣之心。”
太后却有些忧心忡忡,“那陈名夏虽是前明崇祯十六年的探花郎,爱读书,通古博今,为人却颇善投机,平日里与满汉两边的权贵都颇为交好不说,且好为名高,恃才凌人,去年春天,张煊一案发送济尔哈朗、硕塞连同内院、刑部大臣复审,皇上不是还因为他闪烁其辞,处处强辩,辞穷理亏只会一味哭诉投诚之功感慨他‘其为辗转矫诈之小人也’怎么前不久又将他起复呢?”
福临不以为然道:“人无完人,那陈名夏虽有不是,但他确有大学问,所谓用人用长,岂能因一时的过错就抹杀他全部的功绩?”
太后沉默了一会,道:“皇上有如此胸襟,实是我大清之福,只是哀家听说,皇上到内院时,曾谕示诸臣:‘满、汉一体,毋互结党与’,而那陈名夏却强辞以对,这样的人,巩他结成朋党,不利于皇上的满汉和睦大计。”
福临有些不耐烦道:“那件事,儿子当时就训斥他了,叫他不要自持学问太过份了,免得招来祸患,这不,这回儿子颁发谕令,他就很配合,陈名夏有高才,在汉人中很有声望,用他比不用好。”
太后还想说什么,四贞适时插嘴道:“母后,您和皇上谈论军政要事,我在这儿不合适,先行告退了。”
福临道:“不用,朕也准备走了,咱们一道出去。”
显然是对太后之前的劝说,有些不快,所以想走了。
太后心里轻叹,皇上已经长大了,而她还想着事事都教导,也难怪他会厌烦,罢了,只要不出大错,叮嘱那些老臣多留意些,皇上多历练历练,也是好事。
她温和地笑道:“皇上政务虽忙,也要保重圣躬,该歇着的时候就得歇着,可别没日没夜的操劳,一口吃不了整饽饽,身体要紧。没事的时候,你就到母后这来多坐坐。”
她的声音虽然温和,听上去却有些低落。
福临听了太后这话,有些触动,他看着太后的笑容,声音里少了些不耐烦,“母后近日清减了,儿子有时间,就来陪您。平日里无事,您就多和四贞、建宁她们一处玩玩,年经女孩子陪着您,你心情也敞亮些。”
虽然已经做了近十年的太后,但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年纪并不大,还要过两个月,她的虚岁才满四十,年轻时她本是和姐姐海兰珠齐名的蒙古美人,加之平日保养得宜,至今容色未衰,望之不过三十如许,只是眉心因为太爱操心的缘故,已经有了细微的竖纹。
听到福临关心自个,太后的眉眼舒展起来,她笑眯眯道:“皇上若是有空,不如在这儿陪哀家用午膳。”
瞅了眼低头垂目,端立在一旁的孔四贞,太后补了一句,“贞丫头也许久没陪哀家用膳了,今个正好一道,哀家再让人去叫皇后和建宁过来,咱们一道?”
福临犹豫片刻,还是拒绝了:“儿子那还有些折子赶着看,改天吧。”
太后有些失望,却仍然笑着说:“自然是以国事为重。苏麻喇,让人把哀家那顶小软轿收拾出来,送贞格格回去。”
福临有些奇怪,“母后怎么不留阿贞一道用膳?”
太后笑了笑,“她一个年轻女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跟哀家在这儿一直呆着,岂不气闷?你没见她进来连外面的衣服都不曾脱,哀家没那么不识趣,索性让她早些回去。”
“明明是母后要躲清静,倒说道起四贞来。”知道福临已经有些疑心,四贞强自镇定,笑盈盈盈福身,和太后道别。
他们走后,苏麻喇道:“奴婢看贞格格是个聪明人,心地也善,讨人喜欢,您不用太担心了。”
………………………………
第38章 将雨
太后皱了皱眉,轻叹一口气道:“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叫人仔细留意她,要是安分,哀家自然疼她,可要是不安分,生出一点不该有的心思,那哀家就不能心软,免得养出个祸害。”
苏麻喇也叹了口气,皇上是太后娘娘的心头肉,自然容不得他有半点闪失,满蒙联姻是大清的基石,宫里的妃嫔,十个里倒有八个出自蒙古,皇上可以博爱可以无情,唯独不能深情独宠一人,虽说如今贞格格年纪尚小,又在孝中,出不了什么大事,但就是她那品貌,那性情,谁见了都不免喜欢三分。
这么久以来,还没见哪个人令皇上这般上心,贞格格到太后这儿来,十回里倒有八、九回皇上都会跟过来,这要说巧合,也太巧了些!
再加上前日里皇上和吴良辅说的那些个话……不管皇上起的这心思能不能长久,未雨绸缪总是对的。
苏麻喇应了一句:“娘娘放心,奴婢会让人盯紧。好在贞格格年纪小,一时半会,怕也想不到哪方面去。”
“小?哀家是十三岁嫁给了太宗皇帝,建宁也是这个年纪,今年就要成亲,十二、三岁的女孩子,议亲、成亲的不在少数,哀家是过来人,这个年纪最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加上皇上对男女之事才开了窍,若是不防,只怕那星星之火,就成了燎原之势,苏麻喇,咱们切不可大意啊!”
被太后这一提醒,苏麻喇悚然一惊,连忙应道:“是,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让人看紧了。”
说是同行,但福临乘的是龙辇,到了门口,也就要分开。
四贞站在慈宁宫宫门前的台阶上躬身相送。
福临上轿前转身看了一眼,见四贞低下头,耳垂上的金珠子耳坠子微微摆动,风兜还没有戴上,这一低头衣领下露出的脖颈,白若凝脂,忍不住想摸上一摸。
他没有上轿,看着四贞突然问了一句:“你说,天下的汉人们,是不是还惦记着前朝?那些汉臣们会真的忠心于我大清吗?”
四贞有些诧异福临会把这样的问题来问她,兴许,因为她是汉人的缘故吧。
她想了想,认真地回答:“臣女曾听父王说过,老百们只要日子富足,哪管是大明还是大清,横竖谁做皇帝都是一样的,谁能够令百姓们安居乐业,谁就是好皇帝。至于汉臣们是否会忠心,至少臣女的父亲,并没有为前朝殉国!”
福临怔了怔,伸手欲摸摸四贞的头,终究还是缩了回去,他笑了笑,语气里带了些惋惜之意:“若汉臣们都像你父王一般,朕就不用发愁满汉不能同心了!你父王很好!你,也很好!”
末了的那个好字,低不可闻,四贞却听得分明,只觉得那个字敲打在心里,如同鼓捶,狂命敲打。
四贞按捺住心跳,勉力笑了笑,“皇上的苦处,臣女虽不大明白,但这些年父王也常对臣女说,咱们大清的帝王文武兼备,天下归心是早晚的事,皇上也不必太心急了,就像母后所说,一口吃不了整饽饽,皇上的身子要紧。”
………………………………
第39章 表哥
同样的话,太后说出来,福临觉得把他当小孩子,对他管手管脚,四贞说出来,福临却觉得她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话说完,他本该上轿了,却鬼使神差的站在那儿看着四贞。
虚岁十三岁的四贞正值豆蔻年华,即使在厚厚的冬装下,她的身材依然修长柔美,镶毛的风兜之上,面目美好如画,看上去宛如正月寒风里含苞待放的白梅,冰肌玉骨,丽质芳姿。
沉默了一会,福临轻声道:“朕记得腊月二十八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生辰礼?”
四贞本来想摇头,看见福临殷切的目光,突然想起一事,朗声道:“皇上能容臣女见见表哥吗?自从到了京城,我就一直没有见过他,当日,若不是表哥相护,臣女只怕见不着皇上……臣女想当面对表哥致谢,感谢他对臣女的一路相护。”
进京城的几个月来,她时时想起过往的一切,想起表哥,但宫墙重仞,她根本没有见到表哥的机会,托人打探他是否平安,都得偷偷摸摸的进行。
好容易,有了一个光明正大提起表哥的机会。
福临没想到四贞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朕就让你见见他。”他转头身边垂首恭谨立着的吴良辅道,“传朕的旨意,明日让贞格格的表哥御书房见驾。”
圣旨传到了已经是蓝翎侍卫的白彦松耳朵里,他大吃一惊,而后欣喜若狂。
护送四贞到京城后,皇上念他护主有功,曾问及他的打算,问他想要何赏赐,他想到四贞在宫里,就请皇上允许他当大内侍卫。
只是不管是御前行走的皇宫侍卫,还是京师八旗劲旅中的精锐前锋营、护军营、中军营、火器营中都只要满蒙八旗弟子,严禁汉军旗人进入,因此,白彦松虽然是皇上亲口所点的正六品蓝翎侍卫,却只是在骁骑营中做了一名佐领。
骁骑营是清代禁卫军之一,掌紫禁城内武英殿、宁寿宫等三十一处值宿守卫等事。
珠宫贝阙,禁卫军所有的,不过是长夜漫漫,寒风寂寂,只是每每想到自己是在守护四贞,白彦松就觉得冷月霜刀都有了暖意。
他总算没有辜负王爷和父亲所托,将四贞平安送到了京城。
只是,宫墙深深,重重朱门,他以为今生都没有再见到表妹的机会了。
没想到,还能够有这般的机缘。
白彦松的父亲白云龙是定南王妃白氏的远房亲戚,所以四贞和哥哥打小起,叫白彦松都是表哥长表哥短的喊。
一表三千里的远亲,因着这一声称呼拉近了关系,白云龙一家对定南王府的几个主子,除了有下属的忠心耿耿,还有种亲戚的守望相助。
夜来听到窗外簌簌落下的雪声,四贞仍然有种似幻似真的感觉。
她要见表哥了,她终于可以见到表哥了。
如今,白彦松对四贞而言,不光是这世上仅余的亲人之一,还是过往生活的记忆,是她曾生活在桂林山水,自由天地的见证。
………………………………
第40章 梦境
听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雪声,四贞好像回到童年一般――腊月里下雪的早晨,哥哥和表哥在外厅等着她起床,她在半睡半醒中,雪的细碎呢喃中,听到他们叽哩咕噜的聊天。
她翻个身迅速爬起来,然后和哥哥、表哥,还有堂姐……跑出去堆雪人,比试谁会背的古诗词更多,诗句随檐下的雪水滴落,溅开古韵的清香。
那香气有一种温柔幸福的味道。
当天晚上,辗转反侧,四贞终于睡着了。
她又开始做梦了,只是这一次,没有再梦见火光,她梦见哥哥被俘之后,她和秦嬷嬷还有表哥白彦松一道逃亡时的情形。
山路崎岖,茂密的荆棘野草刺破了长裙,她全身的骨头就跟被拆散了一般。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马背上颠簸了多久。
从前她爱骑马,此时却觉得马背上的颠簸难以忍耐,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搅拌着,上上下下一阵阵的翻腾。
逃到一半,她忽然又听到箭羽穿空而来之声。
只是一瞬间,仿佛那箭就要追上索了她的性命。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气从喉咙灌下胸腔,激的她两肋生疼,自幼习武的本能反应令她偏了偏头。
箭羽落了空。
四贞惊醒了。
她抱着锦棉,坐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默默地坐在将双膝抱拢,无声哭泣。
同一晚,白彦松也梦见了那日的情形。
山路崎岖,他左手环住四贞,右手策马,一路狂奔,全然不顾四贞的指甲已经掐进了他胳膊的肉里。
到了一处狭长的山路里,他搂着四贞下马,咬了咬牙往马屁股上狠扬一鞭,看着战马顺路扬蹄远去,方才略松了一口气。
四贞的乳母――秦嬷嬷,一直骑马跟在他们身后,见状旋即下马,依法炮制,紧随其后四下探寻。
直到进了隐蔽的山洞里,他扭头看向四贞,有些奇怪她怎么没有动静,却见她目光呆滞,双眼充血。
待秦嬷嬷将一件外衣披在四贞的身上,少女的目光才渐渐回神。
她一张脸煞白,面色沉凝,如同泣血一般地问他,“你为什么拦住我,为什么不让我回去救哥哥……”
话未说完,她清莹透澈的声音就生生卡住,两串眼泪紧跟着扑簌簌地向下掉,曾经面如芙蓉的一张小脸苍白无光,仿佛失去了生机。
秦嬷嬷颤抖着手搂住她的肩,她一把反手抓住秦嬷嬷,一手捂住嘴,痛哭流涕。
幽静的山洞里,拖曳出一段哀哀欲绝的哭音!
为什么?
为什么不救?
还不是因为救不得!
还不是因为救的话,会连他们也折进去!
从六月二十九离开定南王府,到七月初四桂林城里王府的一场大火。
从拜别定南王、王妃时她的懵懂迷糊,到今夜看到世子被奸人擒住。
短短五天时间,她就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了!
王爷、王妃、世子……那些爱她的,护她的人,都没有了。
只有她,他还活着!
端庄温婉的定南王妃,会抚着她头发说“我们阿贞最好看”的王妃;清俊沉稳的世子,会把全世界好东西都给她寻来的世子;还有自己的父亲,那喝一坛烈酒仍能百发百中的神箭手,笑如银铃一般好听的百灵,满面褶子一脸慈祥的刘嬷嬷……
还有她的父亲,她那骁勇善战,如战神般威风凛凛的定南王,在托嬷嬷、父亲和自己护着世子和她出府的时候,已经知道此一别,将是天人永隔了吧!
他知道这些,可他什么也不能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她许是明白了,哗地一下哭出声,“嬷嬷……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父王、母妃,见不到哥哥了?”
秦嬷嬷单手捂嘴,顿时泪流满面,“格格,格格节哀……|”
他不忍心看下去,他将目光偏了偏,却见她正反手将腰间所佩,用来护身用的匕首往心口刺去。
他挡住了她,只说了一句:“格格,你得活下去,为王爷他们报仇……”
“报仇――”
他这一句话,如同晨钟暮鼓,震耳欲聋。
她听进耳里,手一松,匕首“咣当”掉落在地上。
是的,连定南王派来接应他们的金把头都叛变了,那南明的李定国,分明是要对孔家赶尽杀绝……
如今世子已经被俘了,孔家只有她,只留下她,她得报仇……
从此以后,哪怕这个成为她唯一的信念,他也要她活下去。
尽管艰难,尽管茫然,可她必须活下去,带着孔家那么多人的期望活下去!
而他,要护着她,帮她活下去!
听了他的话,她死咬牙关,不再发一声,只有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她半侧身靠在秦嬷嬷怀里,弯腰捂住小腹,泣不成声。
那一夜,她一直落泪,秦嬷嬷搂着她也是哽咽不已,而他则一直抱着他的长剑,守在洞口,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沉默如松,坚毅如岩。
如果仔细看,才能发现,他抱剑的手一直轻微地抖着,眼睛里隐有泪光。
他的父亲,侍卫长白云龙,一直随身护着定南王世子孔延训,世子被俘,父亲显然也凶多吉少……
他也想痛哭,想大叫,想引剑长啸,但三个人里,两个妇儒,只有他一个七尺男儿。
他,只能,男儿有泪不轻弹,默默将一切埋在心底,去承受!
他回头看了看洞内一直哀哀哭泣的她,面容清丽的小表妹,几天前还是金枝玉叶的娇养着,最大的惆怅不过是练剑之后,手心会起的茧疤,如今,却成了孤女,面临生离死别……
在他的记忆里,1652年,清顺治九年的天空,也是如同墨一般漆黑。
就是在这一年,他的小表妹,由一个定南王府的千金格格,成了父丧,母亡,兄长被俘的孤女。
她在雪天里出生,成长为如此美丽的少女,如同花儿一样,从小就在赞誉声中长大,他记得清清楚楚,定南王府有一种梅树,开着瓷一样重而纯白的花,那是她肌肤的颜色,花开之后,梅树长着油绿泛蓝的叶,幽深如同她的眼眸……
她如同梅树一般,勇敢坚强,坚贞丰美,亭亭玉立在他的忆记中。
而他,再不能像从前一般,陪她练剑,陪她温书,听她银铃一般的笑声。
心头一痛,白彦松从梦中痛醒。
想着王爷和父亲的嘱托,心头宛若重石痛击过的他,脸上渐渐浮现坚毅之色。
………………………………
上架公告
同学们,承蒙大家的关照,《孔四贞传奇》今日上架。
照例先感谢一直支持的同学们,感谢你们的阅读、点击,感谢你们的黄金赛票,期待票、推荐票和留言,感谢你们捧场的磨币、鲜花、美酒、钻石和皇冠,感谢你们这一路的支持。
在此,感恩,感谢,珍惜!
老朋友们都知道,关于新文,从二月初开一直拖到了九月,作者是重度拖延症患者,请大家体谅病人。*^_^*
老朋友们也知道,作者是强迫症患者,一旦开文,从不断更,坑品良好,一如继往。
欢迎新老朋友收藏订阅,点击推荐,相互广告,你们的支持就是作者的力量!
下面就订阅情况几点加以说明(老读者直接看第5条)。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