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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四贞传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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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四贞嘿嘿笑道:“皇上,您上回不是说等贞格格回来,让她给您补念几篇书吗,可要老奴去取书过来?”
福临点了点头。
吴良辅取了本《诗经》过来。
四贞看了看,问福临:“皇上要听这本?”
福临瞅了眼吴良辅,这老奴怕是上回听到乌云珠给自己念上面的诗句,自个听着高兴,所以特意取了这本来吧。
他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看着四贞道:“就这本吧,才谈了国事,朕不想才听史记或者诸子百家,这诗经里的句子,朗朗上口,你的声音清越,读来正合适。”
“那皇上想听哪一篇?”
“随便,翻到哪篇就念哪篇。”福临随口道。
四贞随手打开书册,瞅了两行,就想继续翻另一篇。
福临按住她的手,看到四贞面红耳赤,他轻轻松开手,若无其事道:“说好翻到哪篇念哪篇,你就给朕念这首吧。”
见四贞不语,福临轻笑道:“诗三百,思无邪,阿贞想到了什么,要这般脸红?”
四贞不答,清了清嗓子,开始念起来。
“周南汉广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在四贞清亮婉转的嗓音中,诗句念完了,福临久久不能回神。
这难道是天意吗?自己与四贞的感情,竟如诗中所说的那样,襄王有梦,神女无情,要多辗转就有多辗转。
隔水美人在悠游,我心渴慕却难求!汉水汤汤长又长,纵有木排渡不得!
半晌,福临似下定了决心,望着四贞郑重其事地说:“阿贞,之子于归,言秣其马,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一个帝王,对她说:你嫁给我吧,我愿意为你喂马,你嫁给我吧,我愿意为你牵驹。这样的情话,听到四贞耳朵里,不是不动容的。
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游荡,四目相对,各自失神。四贞一时窘住,不知如何回答,她听懂了福临话中的深意,心里明白自己不能答应,嘴上却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福临亦不语,只是看她,目光深情,令四贞一时忘了身处何地,直到福临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她才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抽出手去,回避着福临的眼神,喃喃呐呐地道:“皇上,这,使不得,上次……上次我们说过这事,我们不能这样……对不起,皇上,我,臣女该走了,时辰不早……”她语无伦次,慌慌张张地说。
看着悄无声息退下的吴良辅,四贞连忙叫住他:“吴总管,你别走,时辰不早,皇上要去瞧瞧各宫的娘娘,你该准备准备。”
说完,四贞头也不抬,匆匆对福临行了个礼,就退出了养心殿的东暖阁。
等福临追至门口,四贞早已没了人影。
一拳打在门框上,福临都没觉得疼。
第二次了,他第二次跟四贞表白,她第二次拒绝了他。
在她的心里,规矩礼法就那么重要?
罢了,罢了,他身为天子,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必要在她这儿一再碰壁,自取其辱?
福临的脑海中浮现四贞那双清亮而寂静的眼睛,一错神,另外一双相似的眼睛,浮现在眼前,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去,传太后的旨意,召襄亲王福晋进宫,商量皇后千秋宴一事。”他阴沉着脸,眼睛里满是漆黑零乱的疯狂。
吴良辅惊讶地看着福临,皇后娘娘十月初三的生辰,这只有两天的时间了,需要准备的,内务府早就准备好了,让襄亲王福晋来做什么?而且,还是以太后的旨意……
他想到了什么,立刻打了个千,恭敬地说:“奴才这就派个稳妥的人去传旨。”
………………………………
第83章 事露
刚开始福临召乌云珠进宫,虽然不合规矩,却并没什么越礼之事。他心里苦闷,对宫里的后妃都是有性无爱,没有真情,连从前宠爱的恪妃,也在宫廷生活里越发谨言慎行,变得无趣,好容易遇到四贞这样满汉皆通,才貌俱佳,见识非凡的,却深情难托,有了乌云珠这个相貌和才学都和四贞相像,对他还一腔倾慕的,自是十分受用。
每每在一起,两人谈诗议画,说古论今,再加之乌云珠对福临的崇拜和爱慕,两人相处起来融洽无间,风光旖旎,自有一番妙不可言,但这个时候,从小研习汉学的福临还是时刻记得乌云珠是他弟弟的福晋,所以虽然聊得来,虽然乌云珠看他的眼神越来越炽热,他还是恪守着守法,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因为福临是皇上,而且有了之前停了命妇更番入侍后妃的旧例,吴良辅为了奉迎他,这事做的极为机密,相关的人都封了口,等太后听闻到风声,已经是顺治十二年的六月,博果尔及冠,正式受封襄亲王的时候。
而福临和乌云珠捅破那窗户纸,发生在五月,郑亲王济尔哈朗逝世,他宣布辍朝七日期间。
济尔哈朗自小就生活在清太祖奴尔哈赤的跟前,由太祖抚养长大,和清太宗皇太极的关系更是非同一般,从青年时代起他就追随太祖南征北讨,因军功受封为和硕贝勒,是太祖时期共柄国政的八大和硕贝勒之一,也是太宗时代四大亲王之一,福临六岁登基,由他和多尔衮共同辅政。清算多尔衮一派,还大权于皇帝,也是在济尔哈朗的大力支持下才得已实行的,他他是清朝历史上除多尔衮外惟一一位受“叔王”封号的人,逝后有入享太庙的资格。
福临和这位叔王的感情很深厚,不仅因为他的病逝轰朝七日,还赠祭葬银万两,置守陵园十户,并为他立碑纪功。
在济尔哈郎临终前,福临时亲往探视,流着泪问:“叔王可有遗言”
已经头都抬不起来的济尔哈朗,躺在枕上老泪纵横地回答:“臣受三朝厚恩,未能仰报,不胜悲痛。只希望早日取云贵,灭桂王,统一四海。”
去年十一月五日,和福临感情深厚的承泽亲王硕塞病逝前,也说过类似的话语,说他不能为皇上尽忠,收云贵灭桂王,是今生的撼事,如今再听到叔王济尔哈郎说这样的话语,福临更加伤心,不由仰面长叹:“长生天啊!为何不让朕的叔王长寿啊!”
说罢,他看着济尔哈朗大哭,群臣一番劝说后方才止泪回宫,就是这样,出了房门,他还坐在王府院内大哭,许久不忍离去。
吴良辅担心他郁结在心,就借着办理丧事之时,给以子侄辈身份前来吊唁的乌云珠偷偷递了话。
人在悲伤憔悴之时,往往想抓住什么,这一次,福临抓住的是乌云珠的手。
相握的手,可能感觉到彼此的热和慌,乌云珠没有退缩,只要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她能和倾慕的男子身心相合,即使死了,她也觉得心甘。
当最后的防线突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等太后发现,还是因为乌云珠怀了孩子,博果尔却说乌云珠最近都不让自己碰她,哪里来的孩子?推搡中,乌云珠小产,事情才传到了贵太妃那里。
自个的儿子吃了这样的大亏,贵太妃如何肯依?虽然福临是皇上,她不敢去质询,却不肯放过乌云珠,闹着要让博果尔休妻。
这亲王休妻,不是小事,事情就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等知道症结所在,她怒不可遏,召了福临去问话。
听到太后的斥责,福临脖子一梗,直冲冲地说:“咱们满人不像汉人那么多穷讲究,叔叔娶嫂子,伯父纳侄媳,在咱们的习俗中很是平常,没人把这当作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从朕记事以来,皇额娘让朕做的哪一件事,朕没有照做?您前后安排了两位博尔济吉特氏的皇后,让朕离阿贞远一些……朕都应了,您还要怎么样?您就见不得儿子快活一点嘛?”
太后气得手发抖,指着福临道:“皇上,您是皇上,怎么能做出这种兄夺弟妻,君辱臣妻的事来?皇上,咱们大清进关也有十来年了,不能总跟在关外时候那样放肆,得有规矩,要讲君德,不能叫汉人看笑话,你平日学得那些个汉礼,都学到哪里去了?”
福临冷笑一声:“皇额娘,咱们究竟不是汉人,没那么多穷讲究!要说不合汉礼,皇阿玛娶了林丹汗的两位妻子,多罗大福晋、窦土门福晋合规矩吗?德格类死了,皇阿玛把他的老婆赐给叔叔阿济格合规矩吗?皇叔莽古尔泰死后削爵,他的福晋也由皇阿玛之命分赐给肃亲王和克勤郡王,那可是叔母嫁侄儿,合汉礼吗?还有,皇阿玛为了笼络人心,命令为他生过两个女儿的侧妃蒙古扎鲁特部代青贝勒之女博尔济吉特氏,嫁给了叶赫部的德尔格尔台吉之子南褚为妻,这,合规矩吗?”
他看着太后,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远的不说,就是皇额娘您曾经下嫁多尔衮,合规矩吗?”
看着太后变得惨白的面孔,福临咬咬牙,仍然问道:“为什么,你们都能随心所欲,到了朕这里,就是这也不合规矩,哪也不合规矩?事事都要守着礼,不能越矩半点呢?”
他撩袍跪下道:“皇额娘,儿子也没瞒您,乌云珠甚得儿子的欢心,您就允了吧!”
太后掩面而泣:“允了你们?你让哀家怎么允了你们?他是你弟弟的福晋,哀家怎么成全你们?皇上,你要为江山社稷着想,万不可如此糊涂啊!此事到此为止,不可再继续下去了,哀家会好好安抚贵太妃和博果尔,不让他们乱说的……”
“怎么到此为止?皇额娘,她怀了朕的骨肉,若不是博果尔,朕就会多一位皇子,他们竟然还想休了乌云珠,不用他休,朕就直接接了乌云珠入宫,看他能怎么样……”
“荒唐!”太后一声断喝:“你要执意如此,哀家这就让人传旨,将那乌云珠赐死,她若是恪守本份,怎么会惹得你们兄弟反目?哀家看着,她就不是个安生的,索性赐死了她,也省得你被天下人嘲笑……”
在太后说要将乌云珠赐死之际,福临就膝行几步,拉着她的袖子哀求道:“皇额娘,不要”
太后定定地看着福临,极力保持平静:“你若是答应哀家,哀家就留她乌云珠一条性命,你若是执意不从,也罢,哀家就即刻传谕旨,让她了断,何去何从,皇上斟酌斟酌吧!”
半晌,福临颓然地坐在地上,低声道:“儿子依皇额娘的,还望皇额娘护着她些,让博果尔好生待她,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是朕强逼的她,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你们就不要为难她了。”
“好,额娘答应你。”太后叹息了一声,示意苏麻喇将福临拉起来,“福临,你别怪额娘,在额娘的心里,你比谁都重要,额娘不希望你的名声,祖宗的基业,因为一个女子,全都毁了!”
此时,太后虽然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跟福临说话,福临却没什么感觉了,反正不管他亲政多少年,有些事,他永远也做不了主。
他麻木地,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慈宁宫。
“苏麻喇,你说,哀家是不是错了?”良久,太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哀叹道。
“您是为了皇上好,等皇上再大些,懂事些,自然就明白了。现如今,皇上不过是少年一时情热,那日子久了,自然也就搁下了。”
“但愿如此啊!”
苏麻喇想了想,对太后说:“其实,这事情的根子,还是在贞格格的身上,那乌云珠长相颇有些像贞格格,加之也是满汉皆通,能得皇上的欢心,也不足为奇,若是让皇上娶了贞格格,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太后摇头道:“哀家如何不知皇上的心事,可这事,哪有那么容易,虽说这些年定藩由那国安任都统,坐镇一线,四贞遥掌,一直相安无事,可那定藩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国安已经一步步坐大,现在由阿贞控制着,她毕竟是定南王的女儿,明面上,那国安必须以她为尊,定藩的官吏任免,财政经济,朝廷就通过阿贞去做,若是阿贞入宫为妃,这定藩的事,一句妃嫔不能干政,朝廷就没法说话了。”
“可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啊,您总不能将贞格格留在宫里一辈子!”苏麻喇有些担心地说。
“阿贞如今已经及笄,本来寻思着挑一个哀家中意的,等她成了亲,让她的夫婿顺理成章的接管定藩,就凭她和哀家这份母女情分,那定藩,等于还是握在皇上的手心里。结果四月里,哀家有一次无意间问起阿贞那丫头,家里可为她订过婚事?她却说定南王在世的时候,将她许给了副将孙龙之子,先前她不知道,所以才没给哀家说……”
“这也罢了,那孙延龄原是一介武夫,以阿贞的才学,自然那定藩还是她掌握着实权,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哀家本想过段时间就给他们把婚事办了,现在皇上为她闹出这样李代桃僵的荒唐事,要是她这会儿出嫁,还不知会怎么闹腾,如此一来,就得再等一等!”
………………………………
第84章 遇劫
宫里发生的事情,孔四贞一无所知。此时,她正秘密前往广西,准备与国安及其父王的旧部将见上一面。
做为定南王的女儿,定藩虽然一直由四贞遥掌着,但实际上的统治者却是国安,国安做为孔有德的旧将,把李定国逼出广西有功,被朝廷封为广西都统,国安威望颇高又手握重兵,广西的混乱局面较前年有所好转,但同时,国安的部众里,也有些人蠢蠢欲动,这就需要朝廷适时威或者安抚,以免日久生变。
这个人选,当然非四贞莫属。
如今四贞已经及笄,为了更好的掌控定藩,太后和皇上商议之后,就下了秘旨,派她前往广西。
出行的名义是朝廷奖赏慰劳国安,为掩人耳目,四贞以副使的名义随行,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很少,除了那位钦差杜大人外,只有四贞的十几个人知道。
这次出门,除了画眉,她还带了黄莺,以及齐娘子收下的那十来个孤儿,她的师兄弟们。
一路上,钦差杜大人是个文官需要坐车,为了行军方便,四贞做为他的副使,画眉扮做小厮,黄莺是厨子,三人都着了男装,乘另一辆马车,跟随前往。
那十来个孤儿,以最大的齐东平为首,扮成了钦差的亲卫,混在护卫队里骑马随行。
为了加快脚程,押送奖赏物资的军士们也是骑行押车,前后保护。
到广西的地界,要经过青龙山。
青龙山巍峨峻秀,山高近千米,山中遍布苍松翠柏,四季幽郁,宛如一条青龙,横卧山脉中,故此得名青龙山。
从官道进入山道,遥遥便见地平线上一道青山蜿蜒横亘,放眼望去,一片生机勃勃。
为了尽快赶到广西,所以一路上,四贞一行的吃住都比较简单,客栈饭馆都是选靠近官道的,纵然杜大人带的小妾夏氏叫苦连天,也没改变行程的速度。
即使这样,进山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
车队有条不紊地在山道上走着,寂静之中,可以听见马蹄声踢踏踢踏的响。
山道两旁,有人埋伏在密密的松柏林带之中,比着手势互相问道:“肥羊快到了?”
“快了!”
四贞他们一行,坐人的,拉物的,数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加之前后还有骑马的亲卫、兵丁相随,看上去阵势颇为壮大。
在山匪们看来,确实是肥羊。
吃过饭本来就容易困,再被马车有节奏的一晃动,黄莺昏昏欲睡,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断打着架,后来索性将脑袋靠在画眉肩上睡了过去。
四贞也有些困,但她强撑着睁开眼,甚至还撩了帘子往外看。
在她的印象里,这青龙山上可是悍匪出没之地。
眼皮也打着架的画眉被黄莺这一靠,醒了过来,她看了四贞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将四贞肩上的披风掖的更紧些。
突然,山道上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
哨声实在是太尖锐了,听起来异常地惊心动魄!
寂静的夜顿时被打破了,马队整齐的蹄声变得杂乱,本来有些无精打采的兵和军士们立马警觉起来!
跟着,就有些火把投掷过来,若不是离的远,只怕车队立刻就要陷入混乱。
即使如此,马队已经有些惊恐不安,骑马的,赶车的要勉力才能勒住缰绳。
马车里的杜大人大吃一惊,撩帘急问道:“怎么回事?前面发生什么事?”
问完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喝道:“让车队先停下,你们带些人到后面去保护孔副使,让她们不要下车,提防有人趁火打劫。其余的人,按兵不动,不要慌乱!”
很快,前头就有人来报,“大人,有山匪劫道。”
杜大人皱眉道:“有没有告诉他们是官差借道?”
民不与官斗,即使是匪徒,一般也只敢劫普通商人或行人的财,不敢明火执杖的和他们这样的官家对上。
来报的人点了点头,“对方看到咱们的阵势,听说是官家,已经一哄而散,只是前面有好些火把和挡路的大石头,得找人去清理。”
驱马走过来的齐东平道:“火势已经下去了,大人放心,前面有属下守着,没事。”
杜大人点点头,“齐佐领你再多带些人过去,还是要小心些。”
他点了一些人,“你们随齐佐领一道过去,帮着前头的那些人救火,若是见到大公子他们,让他们听齐佐领指挥,别添乱。”
刚才探子来报时,他的大儿子带了几个人趁乱跑到前面去,杜大人想着没什么危险了,锻炼下自己家的那个愣头青也好,就没阻拦,这会儿怕他自行其事,给齐东平添乱,所以就吩咐了一句。
没过多久,他的另一个亲卫队长小张骑马冲了回来,远远就冲杜大人喊:“大人,还不快走,这火都快要烧到我们车队跟前来了。”
杜大人心中一凛,“不是说山匪已经散了,怎么还有火?”
小张摇摇头道:“不知道,这火来得蹊跷,那些人上了山坡后,还扔下许多点了油的火把来,我们后面的马队有些乱了,说不定他们先前逃散是假装的,也说不定是想浑水摸鱼,咱们不得不防。
杜大人忙问,“你过来,后面怎么样?”
这次上京,为保车队运行顺畅,他们特意分了工,老大杜大人居中,负责中枢全盘指挥;齐东平打前卫,负责探路,食宿的安排;小张是负责押队的,在车队的最后面。
小张正准备说无妨,就看见有马车疯狂地驶了过来。
有几个护卫、军士避让不及,被马车撞翻在地。
杜大人忙道:“快拦住,快拦住,那是孔副使的马车。”
他从车厢里跳下来就想去追。
一直呆在车厢里没说话的夏氏拉住他,“老爷,您可不会武。让护卫们去救孔副使,您别跟着去,别让马踏着您。”
杜大人怒吼,“放手,你放手。”
见夏氏死死不放,他回脚就要踹上去。
早有眼尖的护卫弯弓搭箭,射中了奔马的眼睛,有军士冒死上前,勒住奔势渐缓的惊马,撩帘道:“孔副使”
然后他惊喜又惊疑地大叫:“大人,马车是空的,没有人。”
喜是孔副使不在车里,应该没事。疑是孔副使去了哪儿,会不会出什么事?
听到护卫的回禀,杜大人收回了脚,冲着马车外大喊,“孔副使,孔副使”
“大人,不用担心,我在后面的车上,我和华文书在一起。”
听到夜空中传来四贞清亮的声音,杜大人松了口气。杜大人感觉到拉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一紧,他看向夏氏。
夏氏慌张地松开手,“太好了,孔副使没事,老爷,您刚才实在太慌张了,若是您冲了过去,被那惊马踏着怎么办?您让妾身怎么办,让夫人和几个孩子怎么办?”
这一次出行,本不该带家眷的,但杜大人极宠这个夏氏,等到出发后才发现她穿了男装,混在队伍里,那个时候,已经离京几十里地,夏氏哭泣说,若是要她回去,早晚她会被夫人折磨死,还不如此时死了……就这样,杜大人带上了她。
说了这几句话,夏氏已经垂下泪来。
杜大人想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只看了夏氏一眼,然后道:“我去看看孩子们,孔副使只怕吓坏了。”
“妾身也”
没等夏氏说完,杜大人道:“不用,这会儿到处乱哄哄的,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好下车。”
杜大人刚下车走了没几步,陡然间一声惨叫传来,他心头一惊,扭头望过去。只见前方奔来一人,鲜血从额头流淌了一脸,连样貌都分不清楚,只能根据服饰分辨出是前头的护卫。
那人踉踉跄跄走到车队中间,就再也坚持不住,摔倒在地上,嘶哑着声音道:“大人,有埋伏,齐佐领快撑不住了,快,快……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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