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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四贞传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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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宫里进了小毛贼,就给今晚的事情定了性,和她和皇上没有半点关系。
她低头道:“是,臣女惊惶了,怕皇上出事,还请母后过去看看。”
旁边的静妃轻声说:“阿贞,你先回院里歇息,这儿有母后和本宫在呢,还有那么多侍卫,你放心。”
晚上静妃正陪着太后说话,恰好遇上画眉过去求救,就一道过来了。
虽然裹着太后让人递过来的大氅,但之前又惊又吓的,还只穿着单衣跑了那么一长截,四贞早就冻了个透心凉,她也不客气,扶着画眉的手道:“今个的事情,有劳母后和静妃娘娘了。”
说话间的功夫,福临已经追了出来。
四贞一见他,连忙让画眉扶着她走。
到了这会儿,四贞逃出来的模样,加上浑身酒气追出来的福临,太后如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是夜里,但只怕她带来的人都看见了四贞的狼狈样,虽然那样子不像被侮辱过的,可这女孩子的名声是一点儿都不能糟践的。
更何况,事情还牵扯到福临。
若是被福临说个什么出来,他和四贞的名声,可就都毁了。
太后抢先一步朝走过去,“皇上,哀家听说乾清宫里遭了贼,阿贞在你这儿也跟着受了些惊吓,怎么样,那些毛贼被抓住了没有?哀家看,你这宫里得好好梳理梳理,那些侍卫都干什么去了?连几个毛贼都拿不住!吴良辅,连你在内,今晚侍候皇上的人,都去领罚。”
福临没有说知,看着夜色中,那个在宫女们簇拥下离去的身影,他心里头茫然若失,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走远了。
………………………………
第106章 说服
请静妃先回永寿宫后,太后借口要查看乾清宫的情况,留了下来。
走进乾清宫,扫了眼福临已经被包扎好的那只胳膊,太后肃然危坐,看着福临冷冷地说:“哀家不知道今个夜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但不管怎么说,皇上要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就不该在夜里召见贞丫头,你那样,是于礼不合。今晚的事,倘若传出去,言官们会怎么说?朝廷会怎么议论,皇上可曾想过?你何必做那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借着灯笼的烛火,她瞅了瞅福临晦暗不明的神色,压住心里的怒火,尽量保持声音不急不缓地说:“依哀家的意思,来日方长。皇上有什么念头,都该搁下。”
福临突然问:“皇额娘,您说阿贞会怨朕不?她会不会从此都不理朕了?”
见儿子如此痴情,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皇上,您是一国之君,贞丫头就算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怨你。依哀家想来,她暂且有想不明白的地方,等过些时日,看准时机开解开解,等她转过弯来,一切就都雨过天晴了,只是,今晚的事情,切不可再发生,不然,你们的那点情分,早晚得磨损光了,皇上,咱们接贞丫头入宫,为的是什么,你都忘了吗?”
福临喃喃道:“朕没有忘,阿贞是汉女,以忠臣遗孤的身份,被皇额娘养于宫中,既显示出朝廷优待功臣的态度,又笼络了汉臣,同时,还能通过她维系实力雄厚,忠于孔家的定南王旧部……”
“皇上既然都明白,怎么还会做出那等子糊涂事?”太后叹了口气,“今个这事,皇上也不想闹得内外皆知吧?你想过没有,若还不罢手,不依不饶的,早晚会出事,让天下臣民们知道,皇上调戏忠臣遗孤,会怎么看你?”
“贞丫头不比其他人。”太后若有所指地说:“她出身将门,性情刚烈,而且,汉人的规矩比咱们满人重,皇上若是强逼于她,哀家只怕,她真能不顾性命,以死明志。”
福临想到之前四贞那绝然的模样,不由若有所思。
太后的话语里带了些不快:“在哀家来看,皇上的名声,这大清的江山社稷,比什么都重要。贞丫头并非那贪图荣华富贵之人,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真要杠上了,皇上可曾想过,会是什么结果?难道,皇上真得什么都不顾了吗?”
福临一楞。
他只是想借着酒意把生米煮成熟饭,若四贞执意不肯,横下心拼个鱼死网破,那就有违他的原意了。
想到若是当时他没拦住,四贞手里的金簪只怕真会扎下去,福临就有些后怕。
他何苦逼她,就像从前那样谈古论今,吟诗作画不好吗?舍不得她,他另想法子留她在宫里多呆几年就是,说不定,就能等到事情出现转机,为什么要这般孟浪行事,惹她厌憎呢?
酒意散了大半之后,福临不由为自己之前的冲动后悔。
只是伤口辣辣地疼,再被太后一番说教,他心里有些不舒坦,瞥了太后一眼,福临道:“皇额娘这是教训朕了?您也说了,朕是一国之君,可朕这个皇上,当得何其窝囊,连一个女人都不能想要就要,这个皇上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太后不语,只定定地看了他一阵,看得福临心里头有些发毛,方才道:“皇上,你想当明君还是昏君?”
没等福临回答,太后就径自道:“在世人看来,当皇帝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天下间最美的差事。身为皇子,打小就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由一堆人侍候着长大,但你想想,真是这样吗?”
福临想到自己从四岁开始,就卯初(五点)起床去书房读书,不光要学习满蒙的文字语言,还要学习骑马射箭等满清赖以起家的武功,到了后来,再加上汉文的诸子百家,可以说是比一般勋贵家的孩子辛苦的多,不由摇了摇头。
“做为天子,皇上你拥有天下,有数不清的财富,有天底下最美的女人,能够驱使天底下最杰出的人才,所有人都要对你俯首称臣,但仅仅只是这样吗?”
看着福临怔然的模样,太后的话语里带着铿锵:“皇上,若你只是想当一个昏君,无所事事,不在意后世子孙怎么评价你,的确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不了,败光这祖宗留下的家业就是,可哀家知道,你想做明君,想有所作为,想把这大清的江山,在祖宗的基业上,创出更大的辉煌,而这,有多难,想必这几年,你已经深有体会。”
“做为帝王,一位有所作为的帝王,必定有所为有所不为,其中的责任和无奈,不需哀家多讲。坐在这个位子上,甚至不能像个纨绔子弟那般随意,你不能凭一已之好升迁或者打杀臣子,也不能凭一已之好宠爱某个女子,后宫如同朝堂,需要平衡,需要牵制,不管哪一方面失衡,都会对这天下造成动荡。”
“做为帝王,你不仅要设法填补国家财政的空虚,还要对军队部署了如指掌,对皇亲贵戚,世族门阀进行制衡,皇上平日里锱铢必较,简朴自省,不就是为了做一位好皇帝吗?这些年的亲政,皇上想必心里清楚,仅为一已之私,不顾后果,会对国家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做为帝王,你要杀伐决断,学会削弱后戚与权臣的实力,倘若性烈急躁,缺乏深思熟虑,只凭自己的喜好从事,那就会给国家带来的灾难。就像今晚的事,如果传出去,或者贞丫头有什么好歹,后果如何,想必皇上心里也有数。”
被太后说得有些羞恼,但福临心里也明白,自己的皇额娘所说,句句都是真谛。
他是天子,他的身上,背负着大清的天下,背负着无数臣民的命运和未来,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生灵涂炭,他享有了泼天的富贵,就得担下这天大的责任。
只是,做一个有为之君,意味着文武百官们还能休沐、辞官和致仕,他却一年到头都要劳心费神,呕心沥血,如此辛劳,连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能拥有,做皇上又有什么滋味?
看了看左右,福临对殷切望着他的太后低声道:“朕今个喝了些酒,有些糊涂,但朕对阿贞确是一片赤诚之心,昭昭可对日月。这件事,还望皇额娘多多周全,您是朕的亲娘,您也不想朕这一生,过得不快活吧?皇额娘,朕就喜欢阿贞,您想想法子成全朕,好吗?”
见太后沉吟不语,福临又道:“朕也知道,定藩要紧,可不是还有那孔廷训嘛,有朝一日救回了他,阿贞就不用再守着定藩,可如果眼下您答应了她和孙延龄的婚事,朕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朕不想阿贞离开京城,再一个,阿贞毕竟是个女子,如今还不到十六岁,真把她放到定藩去,她能斗得过国安那个老狐狸吗?还不如多留她一些时日,在京中多学些本事再说,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太后知道此时她越是反对,福临会越是逆反,想了想,就顺着他的意思道:“哀家可以让贞丫头的婚事延后再议,但这个话,不能这么说,而且,你以后再不能像今晚这般孟浪行事。阿贞那里皇上不必忧心,就像你说的,她还需要历练,这一次在定藩,只是家那个三公子和一些幕僚们折腾,就险些送了她的性命,若是国安生出什么二心,还真不好说。哀家把这个道理给她说明白,想来,贞丫头为了定藩,为了朝廷,会想通的。”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福临一眼,“今个这事,也是皇上你太着急了,孔家规矩严,阿贞纵然对您再有好感,也不可能做那苟且之事,如今她被吓着了,就算皇你有这个心思,以后也不能露出半点,逼紧了反倒弄巧成拙。”
福临懊恼地看了看自个的胳膊,点头道:“朕是醉酒糊涂了,没想到阿贞的性子那烈,生生咬下我一块肉来。”
太后半是心疼半是责备道:“孔家家教严,再一个,年轻轻的姑娘,谁愿意无媒苟合?皇上也为这点,更看重她不是?要是那半推半就的,只怕皇上也不稀罕,阿贞这般烈性,不更得您爱重?”
福临想起四贞那双盈满泪的大眼睛,想起她狠狠咬下去的那一口,心头漾起莫名情绪:“皇额娘说得是,只是我先前孟浪,她这会儿恐怕吓破了胆,一时半会恐怕缓不过来,还望皇额娘帮朕多多解释,改日寻个机会,朕再亲自和她赔个不是。”
太后笑了笑,“横竖阿贞如今年纪还小,留几年也不成问题,皇上有的是时间,等过些日子,你过去给她赔个罪,平日里对她多加看顾,假以时日不愁她不回心转意。”
她半真半假地说:“只是这男欢女爱靠的是你情我愿,强摘的瓜不甜,她不像后宫里的女人,对你什么事都千依百顺的,你也不希望她变成她们那些模样吧?从今往后,再别做今晚的事了,阿贞烈性,再有一次,哀家怕她连命都不要,结亲是结两姓之好,结成了冤家可不好。”
………………………………
第107章 问君
福临怅然,“皇额娘见笑了,其实,朕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有了婚约,朕本该一别两宽渐渐放下的,只是这心里头,日里夜里都是她,要不然,今个也不会做出这等子糊涂事!还请皇额娘体谅儿子这一番心意,一定要帮帮朕。”
福临怕是惦记上贞丫头了,自己原以为他只是一时情动,早晚会丢开手,如此看来,倒像是动了真情。
太后犹豫了一番,问道:“那,乌云珠,又是怎么回事?”
福临有些赫然:“乌云珠,她和阿贞有些像……她,她也是极好的。”
太后叹了口气,看样子,根子还在这个上面。
她想着福临最近行事虽然孟浪了些,到底是年少气盛,血气方刚所致,说起来,他要真心喜欢四贞,倒比起乌云珠来,更合适些。
毕竟,四贞还没嫁人,乌云珠可是他的弟媳啊,虽然在满人的习俗里,自古就有治栖之风,即所谓的“父死于妻庶母,兄终弟娶其嫂”,可是,如果襄亲王尚且健在,堂堂当朝天子竟与自己的弟媳妇悖理乱常,这实在是有损大清国体的尊严!
如此一想,太后心里头就软和了几分,她轻声道,“皇上,这事哀家记下了,如果不是定藩之事,哀家也盼着贞丫头能够长久留在身边,你以后,再不要见乌云珠了,万一被博果尔知道,你们兄弟的情分,恐怕就断了!”
福临答应了下来。
只是,禁闭的大门一旦打开,偷欢的刺激远非平淡可比,即使福临有心回避,深深迷恋上他的乌云珠也不肯罢手。
顺治十三年的三月末,乌云珠借着到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之际,见到了福临。
有些日子未见,乌云珠出落的更加美丽,全套的亲王福晋冠服,云髻花钿俨然,霓裳宝钗端贵,花团锦簇的,十分明艳。
这一瞧,就把福临压了多日的心思勾起来,出了慈宁宫,他并没有离开,在宫道上等着乌云珠出来。
半路上,抬乌云珠的暖轿,就随着福临的龙辇拐到了养心殿,等乌云珠进去之后,福临初时还正襟危坐,对她笑道:“再有两个月就是母后的寿辰,你打算送什么寿礼给母后?”
乌云珠抬眸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臣妾也想不出什么精巧的寿礼,想着绣个百寿的双面绣献给母后。”
福临赞道:“朕都不知道,你还会绣双面绣,那得花多少心思,费多少功夫?还说不精巧!也就是你这般兰心慧质的,才能整得出来了。”
乌云珠脸上飞起绯红:“皇上谬赞了,只是臣妾想了好些图样,也不知哪种更合母后的心意,不如皇上帮臣妾拿个主意?”
福临笑起来:“你选的图样,肯定差不了,朕倒有个主意,不如朕给你写那百寿的底字,你献了给皇额娘,她一定高兴。”
乌云珠高兴地笑起来:“皇上的字,母后定然十分中意,有了您这番话,臣妾这心里,就放心多了,只是皇上国事烦重,真的能抽出空来给臣妾写那一百个寿字吗?”
话到后来,就有些幽幽一叹的味道了。
福临笑着道:“朕乃天子,自然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的。”
“那么”乌云珠欲言又止:“皇上可忘了自己从前说过的话?”
“什么话?”福临一时没明白乌云珠在说什么。
乌云珠没有明说,轻轻吟诵道:“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乌云珠”福临想起了两人从前欢好之时,自己说起的那些个誓言,有些讪讪,“朕不是负你,只是,怕博果尔知道了,会慢待你,上一回,他怀疑你,不是就拘了你在府里嘛?朕也是……”
“皇上”乌云珠的手轻轻掩上他的嘴,“您不要说了,您不说,臣妾就还有盼望,您说出来,是彻底绝了臣妾的念想……皇上,您就让臣妾做这个梦吧,一个永远也不会醒来的梦。”
不待福临说什么,她娉婷婀娜的走到殿里的高架旁,取下挂着的一把琵琶,对他盈盈盈福身:“皇上,臣妾许久没有为您唱曲了,今个,让臣妾给您再唱一曲吧。”
琴弦拨动,乌云珠清媚婉转的歌声响起:“风销绛蜡,露红莲,灯市光相射。桂华流瓦,纤云散、耿耿素娥欲下。衣裳淡雅,看楚女纤腰一把。箫鼓喧,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因念都城放夜,望千门如画,嬉笑游冶。钿车罗帕,相逢处、自有暗尘遂马。年光是也,唯只见旧情衰谢。清漏移,飞盖归来,从舞休歌罢。
歌声袅袅,断断续续哼来,听起来柔媚入骨,且凄楚之至。
福临眉心一蹙,叹息了一声,轻声道:“是朕负你!”
乌云珠搁下琵琶,起身回首,唇角微微挑起一抹笑意,她婀娜多姿的走到福临面前,摘下手里的翡翠玉镯,俏笑嫣然,幽幽道:“这玉镯是皇上和臣妾在养心殿里第一次……相赠,皇上曾说这玉镯的颜色,最配臣妾的冰肌玉骨。”
说罢,乌云珠手指一松,将玉镯向地上抛掷,如果不是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那玉镯只怕当时就会摔碎。
福临沉脸望着她,只见乌云珠从颈上摘下一串红珊瑚的珠子笑道:“这珠子是臣妾怀了孩子时,皇上所赠,当时皇上曾说,这珠子上的每一颗,都是您爱重臣妾的心意……”
她抓住珠串,猛然又往地上掷云,砰地一声,珠串散开,一颗颗美丽的红珊瑚珠子四处滚落。
不等乌云珠再伸手,手腕一紧,福临将她牢牢攥住,浓眉微拧,最终无可奈何地道:“……乌云珠!乌云珠!”
“臣妾在呢……”乌云珠笑,笑容婉约,眼底的泪水却再也忍耐不住的落了下来,她看着福临痴痴地说,“皇上,既然您要忘了,那索性忘个彻底,您给臣妾的,那么多,那么多,您叫臣妾如何忘呢?”
她拔下发上的金丝八宝攒珠钗:“还有这支钗,是去年臣妾满十七岁生辰,皇上所赠,当时皇上曾问臣妾,‘宝钗斜照春妆浅,酒霞红。与谁同?还问臣妾后不后悔,臣妾曾对皇上说,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可是,臣妾不后悔,能够和皇上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欢愉,每一次,都是臣妾生命里最快活的时光……只是,留着这些,看到这些,就会想起从前,臣妾的心里好痛,好痛!”
她举起手。
福临的眼底浮起怜惜,不待乌云珠再扔下去,抢过她手里的金丝八宝攒珠钗,将她搂在了怀里。
乌云珠却推开他,转身掩面而泣:“皇上,臣妾还记得您曾说‘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难道,故人归来了,皇上就不要臣妾了吗?可是,臣妾做不到啊!如果让臣妾忘了您,不如让臣妾去死。”
说着,她突然朝殿里的梁柱上冲了过去。
福临从身后,一把抱住她。
触手之处,是乌云珠胸前的软绵,鼻息里,是乌云珠那淡淡的香气……
福临的吻落在了她的后颈。
乌云珠浑身一颤,人像散了架似地摇摇晃晃,她倒在福临的怀里,喃喃道:“皇,皇上……”,话没说完,她的身子便如水般瘫软成一团。
福临将她抱起,推到在书案之上,拔了珠钗,乌云珠的头发本来就有些松散,此时,已经完全散开,她躺下去,乌发雪肤红唇,妖娆如午夜盛开的繁花。
福临的吻重重落下,两人抵死缠绵。
吴良辅早在福临抱住乌云珠时,就面红耳赤,慌忙招手让养心殿里侍候的人都跟着退了出去。
他轻轻掩上殿门。
太后很快知道了这件事,勃然大怒,不仅责罚了福临身边侍候的人,还很快就安排册妃之事,因为此时定藩未稳,且她和四贞谈及此事时,被四贞婉拒,太后就精选了满蒙的美人,意图通过新晋的美人们,来分散福临的注意力。
四月二十四日,礼部满尚书恩格德等以乾清、坤宁、景仁等宫修葺修成,上书请求册封妃嫔,遭到福临严词申斥,指责他们“轻率妄陈”。
事后,福临与太后发生了强烈的争执,太后说他不顾礼义廉耻,一再与弟媳苟且,福临则怨责太后说话不算数,迟迟没能让四贞回心转意不说,还想通过再立新妃来控制自己,说没有四贞,他就认定乌云珠了,而且,乌云珠不像四贞那般刚毅,温婉和媚,更合他的心意,母子隔阂越来越深。
五月,各宫建成,随后,太后以各宫建成,吩咐鳌拜、遏必隆和索尼三位顾名大臣奏请皇帝册封妃嫔,福临听了三位大臣转告的太后懿旨,命他们会同礼部商议。
母子二人,甚至不能够像从前那般当面将这事商议,因为只要一见面,他们就会吵起来。
………………………………
第108章 不愿
顾名大臣奏请皇帝册封妃嫔的事,也传到了含璋殿里,随之而来的,还有太后请来的说客静妃。
四贞站在窗前凝望天空,墨色的浓云密布在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整个世界一片昏暗,只有风声在盘旋、穿梭着,暴雨将至。
“静妃娘娘,臣女记得父王曾经说过,遇到困境之时,无需专求解脱困境之道,只要勇往直前,自就能脱困渐入佳境。可如今的局面,臣女要怎么样才能勇往直前?从前,母后希望我离皇上远一些,我做到了,如今,她又希望我答应进宫,就为了阻止皇上的荒唐,难道,身为臣子,就必须听从摆布,自己的命运,一点都不能做主吗?”
“若是没有父王他们订的婚约,臣女再不愿意入宫,毕竟,皇上是个好的,可如今,臣女有婚约在身,这是父王、母妃为我定下的婚事,臣女怎么能违背?从小,父王就教臣女,一诺千金,母妃也教我,从一而终,我若是进宫为妃,置父母于何地?置孙家于何地?”
静妃轻叹:“阿贞,本宫知道你心里委屈无奈,也知道你进退两难,但无论如何,这事是母后的意思,你万万不可抗旨啊!你从前不也对本宫说过,识实务者为俊杰,不要一味与皇上执拗、对抗,怎么轮到自己,你就糊涂了呢?他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怎么容你回绝呢!”
四贞心头一颤:“可是娘娘,臣女不甘心自己的命运被别人安排,只是到今天,臣女才发现这挣扎显得多么无力。宫里的女子活得很累,这一点,娘娘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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