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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四贞传奇-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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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过的香袋搁在枕上,就定会招惹那雄蜈蚣出现,自然,就会发生咬人的事情,咬了人后,蜈蚣跑掉,神不知鬼不觉,姨娘还能全身而退。”
说着,她递了个非常精致的香囊给花姨娘,细细讲解道:“放好之后,再将这根丝线抽了,里面的味道两个时辰内就会散发出来,小心,可千万别提前把这根丝线抽掉了。”
花姨娘接过去仔细瞧了瞧,问马医婆:“只要丝线不抽掉,这香囊没有打开,就不会招来那三宝蜈蚣吧?”
马医婆点点头道:“姨娘放心,如今这个时节,本就很难见到蜈蚣,就算是被有心之人特意寻到了,没有那雌蜈蚣的气味,雄蛛也不会咬人。而且,三色宝蜈蚣不喜欢桔子橙子的香味,你们平日里,只要在屋里放一盘桔子,纵有这香囊,也不会招惹那蜈蚣。”
看了看花姨娘的神情,马医婆诞笑道,“被那蜈蚣咬了,虽不至性命之忧,却会昏迷不醒,且长久下去容貌尽毁,老身做成这东西,颇费了些手脚,姨娘给的那五百两银子,也就勉强够。您看看是不是再给老身一些?”
“医婆上回可是夸口只要我给你五百两银子,就能帮我寻倒合适东西的。”花姨娘不悦地说。
“没错啊,这东西花了五百两银子,可老身帮您找这东西,做得准备,还有担得风险……”马医婆笑着道:“若不是明月县主说姨娘您就跟她姐姐似的,说不管什么要求,让老身务必帮您,老身也不揽这样的事情。哎,这回帮完你,老身也算把明月县主家的恩情报答了。”
花姨娘知道马医婆当年受明月她姥姥的救助,方才进了太医院从小医女熬到了医婆,想了想,她取了二百两银子拿给马医婆,请她务必保密。
马医婆连声答应道:“姨娘放心,我们行医之人,口风最紧,老身我这些年,就是靠着时时时刻刻谨慎小心,才能活到今天,您只管安心。”
花姨娘思索片刻,道:“若这次我真能全身而退,还会再重身于你。今个这事,出自你口,听于我耳,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没我的音讯之前,你再别到府里来了,免得有人疑心。”
马医婆自是满口答应,揣了银子在怀里,等丫鬟们进来上了茶,美美的喝了两盏,方才去了。
等马医婆一走,花姨娘就找借口支开了小丫鬟,将香囊交给燕儿道:“好好收起来,这两天黄昏的时候,跟我到公主那儿去求情找太医看病,无论她允不允,你都要瞅机会把这香囊搁在她的床头……”
燕儿疑惑地问:“这小小香囊能有什么作用?平日里公主殿下虽然为表现她礼下于人,常在屋里见咱们,可她的卧房,也不是好进的,费了千辛万苦就放这么个香囊进去,何苦呢?”
“是没什么作用,不过叫她生场病,难受两天罢了。”花姨娘端起茶,不动声色道:“我刚才想了想你说的,的确,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不能做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我多求公主两回,她自个生了病,兴许就难体谅我的苦楚,说不定就应了。若是不应,我就跪着多求她两回,公主就是为了她的名声,也不好不答应。”
燕儿一听自个的劝说有效了,大喜道:“姨娘这么想就对了。您放心,这香囊奴婢一准放在公主的枕头底下,奴婢和她院里的蓝鹊是同乡,她前些日子见奴婢的绣工好,正说让奴婢帮她绣几个香囊给公主挂在床角呢,我正好拿了这个混在其他香囊里,帮她一道布置……”
………………………………
第164章 夜谈
因为黄昏时大房那边的花姨娘再次过来求情,又歪缠着四贞问广西那边的风土人情,絮叨了一个晚上,害得四贞的正事没做成,到了晚上,疲惫不堪。
用过晚膳,她对孙延龄抱怨:“……也不知道她们几个怎么了,今天来找我说个不停,不理吧,花姨娘就哭兮兮地说我还在怪她,但凡给她个好脸,她就和泼皮似的,缠着不放,累死人了。”
孙延龄应了一声,没有听到下文,转过头一看,看见四贞正满脸失望地看着他。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语带歉意地道:“刚才正在想事情,没听清楚了。怎么了,是那花姨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四贞摇了摇头,兴趣大减,简单的把事情又讲了一遍。
孙延龄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四贞就嘟噜着嘴埋怨道:“一点没意思,这么反常的情况,你听了还没什么表情,下次不和你说了。”
孙延龄笑起来:“这有什么反常的?上回她得了教训,自然想讨好你……”
四贞想到刚才他不理自己,就抱着他的腰身撒娇道:“嗯,不管我说什么,反正你就不应该是这种表情,这种态度……你不理我可不成!”
孙延龄不由哈哈笑起来,抱着她:“好,好,好,我再也不这样了。来,和我一起看广西那边的邸报……”
说着,他手臂略一使力,就把四贞搂在了自己怀里。
两人就那么前胸贴后背的紧紧挨坐着,孙延龄的手习惯性地伸进了四贞的衣襟里,“喏,这是桂林那边送过来的。”
四贞在孙延龄的怀里挪了挪身子,找了一个让自己比较舒服的姿势,她刻意忽视放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把注意力转移到邸报上:“说起来,你到了京城之后,我才没有做瞎子聋子,从前只能通过朝廷的邸报来了解那边的情况,都是些官样文章,深一点的都触及不到。怎么样,你今天看了这么多,发现什么要紧事没有?你那边安排的人手有没有被家的人打压?”
谈起公事,孙延龄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目光深邃,表情严隶,手也从四贞的衣服里伸了出来,拿了份邸报给她看:“你还记得八月十三日,朝廷下发的‘迁界令’不?”
四贞点点头。
“迁界令”为了防止延海的百姓给郑成功的人供应物资,规定让福建、广东、江南、浙江四省的滨海居民或向内地迁移三十里,或搬入离城二十里内居住,二十里外筑土墙为界,寸板不许下海,界外不许闲行,出界即以违旨论立斩。清兵还要不时巡界,一遇出界人登时斩首……想通过这种方法令郑氏无物资、人力之接济,将其不攻自灭。
命令下达之日;负责迁居事宜的兵士们就一村一镇的开始扫荡;见了人就抓;一家子男女老少一个也不放过;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不肯听话的,就将男人挈妻负子赶到路上,烧房子烧院子,片甲不留。
越是家里有钱的、青壮劳力多的、骡马车辆充足的,越是被逼着搬迁的对象。结果,四省沿海居民谋生无策,丐食无门,卖身无所,死以万计,惨不忍睹。
一时间,民怨沸腾,怨声载道。
后来,清廷为了缓和事态,又令四省督抚对迁入内地的居民酌给田地房屋。
说到此事,四贞皱了皱眉:“都是那兵部尚书苏纳海视察沿海一带时,听了那海澄公和降将黄梧的计策,害得民不聊生,进行大失民心……”
孙延龄却道:“说起来,这个计策其实不错,釜底抽薪,那郑家再强,没有了给养,就不可能长久,如此一来,自然不战而败,只是迁界的时候,未免过于粗鲁,失了民心,这个是是政令下达,底下具体做事的人不能够领会其精髓,以至于好好一个计策,毁誉掺半。”
说到这里,孙延龄笑着道:“不过这个方子,倒叫我想到了,给家也来个釜底抽薪……”
“这能行吗?”听完他的计策,四贞有些担心起来:“世伯虽说年迈,但老当益壮,且他在广西那边,已经颇有势力,恐怕难以成事,就算成了,只怕咱们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倘若引起定藩动乱,岂不是本末倒置?此事得从长计议,不能冲动行事!”
孙延龄唇角微勾:“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的。你先前不是问我留下的人手有没有被家的人打压吗?都统为人正直,又顾念你们孔家的旧情,倒还好,只是他如今毕竟年迈,下面的很多事情都交给了那个三公子,那人野心勃勃,不光是我留下的人手,就是军中其他向着你们孔家的人,也被他排挤,长此以往,只怕定藩要改姓了。”
“你终有一日要接手定藩,总不想到了那时候,自个手里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吧?依我看,广西兵强马壮就得靠这个计策。你看,这边连同缅甸,那边和云贵相接,有高山和林地,还有丰富的矿产,你知道,要是把铁矿和铜矿握在咱们手里,就等于是有了摇钱树……”
“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朝廷这边为什么一直不放你回定藩吗?”
四贞想了想,猜测道:“早年当然因为我年纪小,让我在京城遥掌王事,和家互为牵制,我有权,但无兵,家有兵,但无权,这样定藩就不可能坐大,如今我想,是怕这种平衡的局面被打破,使得定藩重振往日雄风吧……”
孙延龄“嗯”了一声,道:“这是其一,其二是,如今朝廷里,皇上年纪小,不能亲政,政事都由四大辅臣把持着,他们不想你回了定藩,给太皇太后他们多了外面的倚仗……我猜那几个大人,尤其是鳌拜,有意无意地在架空太皇太后与皇上,毕竟,他们在宫里头,孤儿寡母的,还是是任由他们说了算,权力的滋味,一旦尝到了,上了瘾,哪里舍得还回去?”
“啊?”四贞越想,越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她喃喃道:“没错,太皇太后和皇上这边,有机会掌握兵力,和他们亲近,且对他们忠心耿耿的,莫过于我,只要我回不去定藩,就掌握不了实权,形成不了威胁,你说的不错,想要打破这种平衡,我们就得有相应的财力……”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如果有了定藩那边的矿产,不仅我们招兵买马的钱不用愁了,就是在京中,也能诸方打点!”
孙延龄就忍不住亲了亲四贞的面颊:“真聪明!”
“那当然!”四贞得意洋洋地道。“我是谁?我可是孔四贞,不聪明,你能娶我吗……”
孙延龄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他丢了邸报,双手捧着四贞的脸就狠狠地亲了一口。
四贞推了她一把,娇声道:“说起来,士农工商,从商之人的地位低下,想反生意做大,就必须依附那些封疆大吏或者是藩王,要不,就得朝中有人。他们做生意,有了利润,赚了大钱,得给那些朝中之人分大头,真出了大事,杀头顶祸的事,却得他们顶着。而在做官之人的眼里,那些给他们金山银山资产的商人仍然是不入流的,只会把他们属下或是一个赚钱的工具看待……那些人不容易……咱们或可从这人心入手,让定藩那些生意人明白,孔家才是他们的后盾……”
听着听着,孙延龄笑了起来,他那双桃花眼里多了些欣赏和刮目相看的意味,面庞上显出几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宠溺来。
他将四贞的手拉在嘴前,轻轻一吻。
被他突然一吻,再看到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深情款款的模样,四贞的脑袋糊成了一窝粥,支支吾吾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到哪里了,望着孙延龄怔怔地发起呆来。
孙延龄先是一怔,然后眼底的笑意扩散开,轻声问道:“你不会到现在还没看够为夫吧?”
“我,我哪有看你。”四贞清醒过来,大窘,她神色慌张,连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些,“我在说,嗯,我在说咱们要怎么把那几个矿拿在手里?”
孙延龄慢慢收了笑容,面容端肃地思考着,但他的手,仍然拉着四贞。
四贞笑了起来,唇角掩都掩不住的甜蜜笑意。
她笑嘻嘻地就攀上了孙延龄的脖子。
孙延龄反手紧紧地抱着了她。
真是个可人儿!
简直不知道怎样疼她才好!
这个瞬间,孙延龄顿时明白了百练精钢化为了绕指柔肠是什么意思。
四贞被孙延龄抱在身上,俯身就看见了他丢在一旁的邸报,她随手捡了起来:“这上面还写了些什么?”
孙延龄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望过去,笑道:“是这几个月里平西王的动静。”
“噢,你还关心义父那边的动静啊?”四贞就趴在孙延龄怀里凑到小几旁去看那邸报。
孙延龄望着四贞宇眉间地一抹认真,手臂不由又抱紧了几分,他想到什么,好奇地问:“说起来,你这个定南王之女,怎么又会做了平西王的义女?
………………………………
第166章 不醒
柔柔的晨光穿透结着冰花的琉璃窗,洒落在卧房里的地毯上、软罗帐边、徜徉在床角、被子上。
孙延龄醒来,发现四贞仍在沉睡,就习惯性地支起身子,想去亲她的脸颊。
结果他看四贞的表情却发现她似乎在做梦,梦里头的场景想来并不愉快,她的神情变换不停,竟有悲凄、无奈、咬牙切齿种种情绪掺杂在一起的扭曲……
怎么突然做起恶梦来了?
孙延龄忍不住轻拍四贞,试图将她从梦中唤醒。
但四贞却醒不来。
她困在自己的梦境里出不来。
她闻见气味冲鼻、浓烈的松油味,看到“咻――”地一下窜起老高的火苗,火苗里,有她的父王和母妃,被一点点吞噬,燃烧成为灰烬……火焰窜起时的声音,令她毛骨悚然,每一下都像是烧在她的心口上,空气中有浓烈的焦糊味、血腥味,地上到处是被烧焦的断木残橼,到处都是血,她一脚踩上去,绣鞋就被染红了一半,两脚下去,绣鞋已经分不清原来的颜色。
她回到了十一岁那年,1652年,壬辰年,龙年,清顺治九年,七月初四的夜晚,桂林城,定南王府燃起大火的那个夜晚。
只是在梦里,她已经是长大成长的模样,她穿着大清公主的朝服,穿着绣鞋,在烧毁的废墟中四处寻找,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到处都是滚动的头颅,断臂残身,大人的、孩子的、男的、女的……
一张张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面孔,有她熟悉的,有她不熟悉的。
四贞看见自己在浓浓的大雾里奔跑,在那些人头和尸身间奔跑,顾不得害怕,顾不得呕吐。
她一个个翻捡着。<;>;
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
她要找到父王,要找到母妃。
纵然死,她也要和亲人们死在一起。
一群饿狗跑了进来,旁若无人地睁着腥红的眼睛,在支离破碎的尸首上啃食着。
不要啊,不要啊!
四贞奔过去,徒劳地想赶走那些饿狗,但那些饿狗并不怕她,往往是她刚把这边的赶走了,它们就跑到另一边去,继续啃食着地上的尸块,有几只胆子大的,甚至面对她发出低低的嘶吼,试图和她抢夺那些尸首。
“汪、汪……”那些饿狗的声音在浓浓的雾气中时远时近,它们的眼睛就像一盏盏灯笼,会吃人的灯笼,等着她倒下去,随时就扑上来,把她撕个粉碎。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四贞还没有找到父王和母妃的尸身。
她觉得好怕、好累!
她哭了起来,她的头像被重锤敲打一般的痛,她痛得扑倒在地,痛不欲生,肝肠寸断。
浓雾里传来一阵大笑,一阵讽刺的大笑声:“孔四贞,你父亲孔有德手刃爱妻,放火**,你怎么还好意思活着?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该死,你早就该死了,你去死吧!”
“对呀,对呀,她的父王、母妃、兄长都死了,她还好意思夜夜欢愉,她怎么有脸?要我是她,早就去死了。”
到后来,那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围绕在她的四周。
“死吧,死吧,你去死吧!早该死了,你该死了……”
不是的,不是她贪生怕死,她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她还要报仇,她并不是想要苟且偷生,她想光大孔家门楣,所以她才活着。<;>;
四贞扑倒在地,红褐色、带着腥臭味的血泥污满了她的全身。
这是定南王府一百三十余口的鲜血!这是她父王和母妃的鲜血!
四贞忍不住大哭起来。
哭的泪眼迷离中,她看见雾气里,有一个头颅看上去像是父亲的模样,她连滚带爬地想过去将那个头颅抱在手里,却被一只饿狗抢了先。
她踉跄着爬起来,去追那饿狗,想要把父王的头抢回来,一只箭却射过来,射在了她的心口上。
“他们都死了,你也去死吧。你还活着干什么?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孔有德背叛我大明,到头来,被我明军一箭射中额头,落得个举家放火**的下场,你怎么还好意思活着?”一个人影穿雾而来,对着她冷笑着。
四贞看不清那人的面孔,但她知道,那人就是南明的晋王李定国。
四贞按住心口的箭,对着李定国哀求:“求你,求你把我父母的尸首让我找回来,让我们一家人埋在一起,那怕是落在饿狗的肚子里,也让我们一家人都被同一只饿狗吃了吧。我父王当年背弃明廷,是被逼无奈,明朝廷气数已尽,天道如此。就算你要为那个皇上尽忠,也请你满足我这最后一个愿望吧。”
李定国笑得凄凉而残忍,他问四贞:“满足你?那谁来满足我?满足皇上的愿望?今年正月初四,皇上到达永昌,以巩昌王白文选守玉龙关,结果白文选战败,皇上和我遁走腾越州,大学士扶纲、户部尚书龚彝、礼部侍郎郑逢元、兵科给事中胡显、御史陈起相等人全都各自逃散。之后,皇上逃往缅甸,我则独自率军返回勐腊,遣人往车里借兵,这一年来,我营中人马相继病死,我也是满身病痛,只等着借到兵就去救皇上,我满足了你,你能借兵给我去救皇上吗?”
“这一切,都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造成的,若不是孔有德、吴三桂、洪承畴那些人背叛我大明,大明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李定国咬牙切齿地说:“你去死,和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兄长、你孔氏满门死在一起,你们孔家,就该落到这样的结局!孔有德背叛了皇上,投靠清狗,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全都该死,你也早就该死了!”
是啊,李定国那么恨父王的,他那么恨孔家,哀求他能有什么用?
在这个人的心里,父王背叛了大明,等于是谋逆之罪,孔氏满门都该死,所以,她的父王、母妃和兄长,才会落到尸骨无存的田地。<;>;
就是这个人,恨得她失父、失母,失兄,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在这世间孤苦伶仃……
四贞拔出心口的箭,带着满腔的恨意用尽全身力量往李定国身上刺去,眼看就要得手,却被李定国轻轻一推,她就扑倒在地。
她扑倒在地,看见了父王,看见母妃,看见了哥哥,他们就在离她一臂的距离,睁大眼睛看着她。
生死相隔,阴阳殊途!
四贞吃力地往那边爬过去,试图把他们抱在怀里。
就在还差一只手掌的距离,一只脚踩在了她的手上。
一双绣满蟒纹的玄色锦靴踩在她的手背上。
四贞抬起来,她吃力地朝那个居高临下踩着她的人看去――
李定国――
为什么?
为什么?
就算你是忠臣良将,就算你是忠肝义胆,可我的父王、母妃已经自杀焚府了,这样还不够吗?还不够吗?人死如灯灭,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他们的尸骸?
她无声地抬眸问道。
他却面无表情地将她的手掌踩死,冷冷地道:“孔有德是乱臣贼子,你是乱臣之女,一样该死。”
不,她不要死,她要报仇,她要光大孔家门楣,她要替父王管好定藩,她要和孙延龄生几个孩子,过继一个到哥哥的名下,让孔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孙延龄,对,二郎,二郎,你在哪儿?
救我!救我!
“贞贞,贞贞,快醒醒,快醒醒……你在做梦,快醒醒……”
四贞听见孙延龄的声音,近在咫尺。
她放下心来,对了,她还活着,她在做梦,这一切只是个梦,只要梦醒了,她就不会死,她就能报仇……
只要她醒过来,醒过来!
然而,那只踩在她手背上的脚,踩到了她的脖子上,她的头慢慢地垂了下去。
寝殿之中,四贞毫无生气地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嘴角紧紧闭着,昔日红润的唇色已经一片青紫,口鼻之间还有黑红色的血迹缓缓流下。
她已经人事不醒。
“贞贞,贞贞,你怎么了?你醒醒……”孙延龄惊恐地大叫,全无平日的镇定从容;他吼道,“来人,来人,快到宫里去请太医……”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昨个夜里人还好好的,怎么清晨起来,就成了这般模样?
孙延龄下令让人把公主府里侍候四贞的,昨晚到今天早晨与她接触的,还有厨房里那些人,除了留下一个画眉和秦嬷嬷在跟前侍候,其余的全部一个不少地都看管起来。
除了这两个和四贞共过生死的忠仆,他谁也不相信。
连当年太皇太后赐下的杜嬷嬷和百灵也不例外,一样被关押了起来从发现异样开始,孙延龄就一直握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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