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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四贞传奇-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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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有了新的敌人,也就不再将甄姨娘放在眼里,倒让她过起了嫁入孙府后最逍遥自在的日子。
女兵们训练之时,三岁多的承泽也跟在一边伸胳膊踢腿的,她小胳膊小腿,打拳歪歪斜斜的模样十分可爱,初时女兵们看着还乐不可支,后来见她一板一眼甚是认真的模样,竟都收起了玩笑之心,训练时刻苦许多。
毕竟,不管是谁,要是输给一个三岁的孩童,那脸可丢大了。
而甄姨娘也因为这无心插柳的训练,在几年后的三藩之乱,桂林失陷中保得了性命,此是后话,暂时不表。
此时,鳌拜的权势日益扩张,权倾朝野,党羽遍布,康熙六年(1667)正月,他将同党、吏部尚书阿思哈任命为镶白旗满洲都统,不久,又转授为兵部尚书。二月,又任命另一党羽、辅国公领侍卫内大臣班布尔善为内秘书院大学士。连他的孙女婿贝勒兰布,是顺治九年与李定国交战中被杀的敬谨亲王尼堪之子,在这一年里,也被他以纪念阵亡的有功将士为由,运用手中权势,晋封兰布为郡王。
在这种情况下,太皇太后感觉到危机四伏,暗中联合四辅政大臣之首索尼带头奏请玄烨亲政。七月初七,玄烨行亲政礼,御太和殿,王以下文武百官上表庆贺。宣诏天下,诏内“恩赦”十七条。当日,玄烨就开始在乾清门处理政务,时年十四岁。
即使玄烨已经亲政,鳌拜仍然把持着朝政,迫于形势,玄烨批准议政王大臣所议,另授一等公给鳌拜,其原有的二等公由他的儿子那摩佛承袭,即使如此,鳌拜仍嫌不足,当年十二月,户部满尚书缺员,鳌拜想将自己的亲信马迩赛安插其间,而玄烨已经将此职位授与玛希纳,鳌拜就援引清太宗年间曾设户部满尚书二员事,强请将马迩赛也授为户部尚书。
后来,鳌拜还因户部汉尚书王弘祚熟悉部务,马迩赛不能对户部之事独断专行,竟然借着户部失察书吏用假印盗窃库藏之事,让其党羽,大学士班布尔善将责任都归罪于王弘祚一人,当场剥了他的官服,收了官印。
四贞听闻此事后,给太皇太后的家书中,写了“欲要夺之,必先予之”八个字。
康熙七年二月,玄烨下旨,给鳌拜加授太师衔,到此,鳌拜专横放肆更胜从前。
有一次,鳌拜因朝政与玄烨起了争执,听到玄烨在一怒之下说有一天要让贞姑姑领兵废了他时,对四贞起了杀意。
那一日,四贞巡查兵营,有个半大的女孩子突然冲出来给她磕头,说是要事想禀。
四贞微怔:“你是那个叫妮子的?”
这个妮子是难民。去年八月黄河桃园南岸烟墩决口,沿岸三十来个县的百姓受灾,流离失所,难民们就四处逃荒,妮子就是其中之一。
那些难民,听说女兵们有吃有喝还能学艺,就成日在兵营附近转悠,盼着能被看中,像妮子这么半大的小女孩有不少,四贞记住她,是因为她曾在兵营跟前头上插个草标,卖身葬母,当时,还是四贞让人拿了银子给她葬母,后来,还收留她在兵营里做一些扫地之类的杂役。
见妮子说有要事来禀,四贞觉得好笑,这么大点的孩子,能有什么要事?无非是与兵营里的其他人起了些争执,所以逮着机会给她告状吧,看到单薄瘦弱的妮子,四贞就站住了脚,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事?”
“……公主,难民要闹事了。”
四贞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反问道:“闹事?为什么?”
“……他们说朝廷无能,那些官吏们把赈灾的银子贪了,只顾急征暴敛,满人不把我们汉人当人,害得大伙有家不能回,衣食无着,饥寒交迫,这边又不肯给他们钱粮田地,活不下去了,所以要闹。”妮子说得很快,几乎听不分明。
四贞把她的话想了想,才明白里面的意思。
黄河那边远,逃过来的难民没多少,本来是可以安置的,可当年广西忻城因暴雨发了大水,难民们都涌到了桂林城里,那么多的人,桂林城根本接纳不下,上表朝廷要赈灾的银子,层层盘剥之后,拿到手里所剩无几,每日设粥棚施粥都难以为继,原想着到了春天,慢慢将那些难民或者是遗返原籍,或是向周边安顿,可这年的冬天,桂林多雨,冷风夹着细雨,对于居无定所的难民而言,就很难熬,以至于桂府的治安都不太稳定,情况越来越不好,城里多了不少穷民冻殍。
人心不稳,不光是施粥时会出现哄抢,城里打劫的,偷东西的人越来越多,胆子越来越大,虽不至于明目张胆偷抢,却是用尽法子坑蒙拐骗,谁家都不敢夜不闭户,连走夜路的人都很少,晚上巡城的兵马都要增派许多。
这也令当地百姓对难民的同情变成了憎恶,见了他们,就跟躲瘟神一般。
四贞和孙延龄带着桂林城里的官吏多方安抚,筹粮凑银的赈济,结果却是听闻的难民纷涌而至,毕竟,在饥寒交迫之时,能够拿出一碗薄粥赈灾的地方,对那些难民而言,就是活命之所。
但面对越来越多的难民,桂林城却是承接不下了,原本能立筷子的粥,现在稀的能看见人影不说,还连野菜都掺了进去,即使这样,排到后面的,也有可能得不到,初到桂林城里那种得到救济的感恩戴德,就变成了怨恨,怨恨桂林的人有吃有喝,他们却只能衣不覆体,食不裹腹。
这怨恨,还夹带着对朝廷,对害他们失去土地,游离失所逃难的那些官员们的杀意。
而做为公主,皇帝的姑姑,桂林城里最大的官,四贞就首当其冲。
听了妮子的话,云雀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那些难民真是不识好歹,公主前个才说了向朝廷的要赈粮快下来了,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只要查明了确实是属实,凡是受灾人均四钱银子,为了赈济他们,公主将军用的存粮都调拨了,等到一开春,除了种粮,每人还可得口粮三斗,为这这事,公主顶了多大的压力,他们还要闹?”
喜鹊也道:“就是,难道咱们桂林城该他们的吗?归我说,就该把那闹事的抓几个杀了,免得那些人不知死活,看公主心善,就越来越过分。他们出去打听打听,除了我们桂府,还有哪个地方的难民,允许在兵营附近出没的?公主就是想着他们在兵营跟前,不至于被城里的那些大户们欺凌,他们倒好,今个求米,明个求银,现在还嫌不足,竟然要闹事!”
听到她俩人的话,四贞轻喝:“若是将你们饿上几天,只怕也一样杀人的心都有了,民以食为天,那些人也是不得已,只怕,还受了一些人的蛊惑,才会想着闹事,不了解情况,不要妄下断语。我这问话呢,你们别多嘴。”
云雀和喜鹊对望了一眼,吐吐舌头,闭上了嘴。
“他们打算怎么闹?”看着妮子一脸菜色,四贞让跟在身后的喜鹊将一匣子点心拿给她。
因为赈灾所费太多,就连兵营里的食物也不能敞开供应,妮子做为一个小杂役,还不算是正式的女兵,能够分到的就更少,见了那匣子点心,眼里不由发光,但她并没有立刻接,而是道:“属下不是为了吃的才来禀报。”
四贞笑了笑:“这点心是给承泽备的,他没吃完,你别介意。”
“谢谢公主。”妮子接过匣子,拿出点心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块,嘴里还包着就回道,“他们说要到兵营里抢武器,抢马匹,扮粮食,女兵营里都是些娘们,最好下手。”
四贞一听,冷声问道:“你知道他们打算几时动手吗?”
妮子用力把嘴里的点心咽了下去,含糊不表地回答了一句,四贞没有听清:“什么?你先别慌着吃,先把要紧事说了,等说完了再慢慢吃,那匣子点心,全是你的。”
“他们打算……”妮子上前几步,像是要让四贞听得更清楚些,走到四贞跟前,她却突然右手朝前捅了过去,“现在动手!”
她的手里,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
第201章 暴乱
因为没有防备,四贞猝不及防,妮子手里的匕首捅进了她的小腹,但下意识的反应,令她腹部收紧,紧接着一脚飞跑出去,踢在妮子的下巴上,将她踢翻在地,喷出一口血水。
云雀和喜鹊反应过来,立马一个猛踹妮子,一个抽出长剑,护在四贞身前。
四贞用手捂着小腹,冷声道:“先别杀她。”
“杀人啦!当官的要杀人啦!乡亲们,兄弟们,这当官的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们还等什么?再等下去,就是等死!”突然,旁边传出一声呐喊,跟着,就从旁边的房后冲出来十几个人。
“对,杀啊,和他们拼了,宰了那个小娘子,就是她,不肯给咱们发更多的粮食,拼啦!”
“拼啊!杀啊!”
那些人的手里拿着木棍、笤帚、铁锹之类的做为武器,一边喊一边冲了上来,们一个个咬牙瞪眼,透着一股子狠绝,还有一丝视死如归的解脱……他们一边叫嚷着一边扑了过来,没有丝毫犹豫。
与此同时,兵营的门也打开了,冲进来更多拿长棍拿石头的难民。
四贞和云雀等人拔出了身侧的剑,四贞厉喝:“你们站住,再往前冲,休怪刀剑无眼。”
然而,那些人却是一股子悍不畏死的劲头,尽管四贞用剑背砍倒了几个在地上,但那些人却仍然往上冲,即使是倒地的那几个,也挣扎着起身,又冲了过来,就像流血丢命都毫不足俱,带着一种拼死一博的疯狂。
“杀啊杀啊,杀了那当官的就有粮吃了!”一个人挥舞着长棍冲了上来。
“要不是他们孔家当年降了满清鞑子,我们哪里会这么苦!”
“杀!杀!杀!”越来越兴奋的叫喊。
一波又一波,本来有些难民还有些观望,但被旁边的人带着,又见四贞身边就云雀和喜鹊两个,也就跟着不顾死活的扑了上来。
双拳难敌四手,加之四贞还喝令云雀几个尽量不要出人命,如此一来,渐渐被那些难民围了起来。
看见血从四贞小腹上滴滴答答的往下落,云雀一咬牙:“公主,他们要您的命呢,您还顾着他们,奴婢不管了,就算您以后责罚,也要杀几个,叫他们害怕。”
她挥剑冲了上去,剑光掠起,打头的几个翻倒在地,血花四溅,这才阻了阻那些难民的攻势。
但很快,就有人在难民里喊了起来:“杀啊,乡亲们别怕,拿石头砸她们……”
随着那人的话音,有些手里握着石头的难民,就直接扔向四贞她们,尽管左挡右闪,还用剑将一些石块拨回去砸伤几个难民,但喜鹊的额头还是被砸中了,歪倒在地,云雀身上也挨了好几下。
紧急关头,兵营里的女兵们从练武场赶了过来,之前,她们听到动静,想赶过来,结果却发现门被锁上了,等破门而出,又发现看管兵器库的被人杀了,一堆难民正在那儿往外拖兵器,要不是练武场上有些兵器,她们比起难民来到底身手好的多,那些难民或许真能得手。
正规军来了,手里都是拿着刀枪剑棒的,难民虽然人数众多,到底在女兵们的联手之下被打压了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闻迅赶过来的孙延龄脸色异常难看,这次难民暴动不仅突然而且凶悍,不仅四贞和喜鹊、云雀三人受了伤,女兵们还死了两个,伤了十来个,难民们更是死伤不计其数,若是没有人指使,不可能有计划地抢劫兵营,就算是他们活不下去了,也应该是朝大户人家动手,朝兵营发难,简直是不知死活。
“我也不知道。”四贞躺在床上,嘴唇发白,妮子毕竟年龄小,只是平日里跟着学了些三脚猫功夫,那一刺四贞又避让了下,刺得并不深,只是她本来怀了身孕,却因这刺动了胎气以至于小产,只能卧床休息。
一想到四贞为此滑胎,失去了他们的孩子,甚至可能再不能孕,孙延龄就气得想杀人,但他怕四贞会为此更难过,只能握着她的手,强压怒气道:“我怀疑这次的暴动,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而且,是冲着你来的。要不然,哪些人哪来的胆子,敢在兵营里动手?”
四贞微叹:“可惜,逮着的那些人里,都没有真正的高手,当时,分明有人借着难民暴动,取我性命,有几个都杀到我跟前了,要不是我见不对下了狠手,杀掉两个,只怕当时就让他们得手。这件事不管是谁,利用难民暴动,都足见其用心险恶,看今天这情形,他们是想着趁乱杀了我以后,再有兵器在手里,弄得桂林城里大乱嘛,然后或是有人出面镇压,或是朝廷派兵过来平乱……”
“不管哪种结果,桂林只要乱了,定藩就早晚会落在他们的手里。二郎,你要小心,我怕这事还没完!”
“我知道,你……安心养伤吧!不过,这次的事一定要严加处理,否则那些难民们以为犯下这等大罪都能得到宽恕,以后保不齐还会被人利用。你先睡一会,我去看看东平他们审讯的如何了。”
四贞想说什么,张张嘴,却没有说出口,但看到孙延龄就要走出去门边,她到底没有忍住,轻声道:“对了,那个妮子,你……想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是杀了。”孙延龄恨恨地说,“你待她不薄,她竟然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之事,难道还留她在世上不成?”
“这个我知道,只是她也是受人蛊惑,那领头的咱们自是不必轻饶,可是妮子……她还是个孩子啊!”
“孩子?若不是因为她,你会受伤吗?我们的孩子会丢吗?”孙延龄终于忍不住了,嚷了出来,“你怜她是个孩子,可难道孩子做了错事,就不用承担后果吗?若是如此,下回他们再整一帮半大孩子来杀咱们,你怎么办?领兵御下都要恩威并重,若不是你过于仁慈,何至于有今日大祸?”
“若不是这一次他们低估了你的实力,女兵们及时出来救援,你觉得能全身而退吗?那些难民,从前偷鸡摸狗的事情就没少干,若是一开始就痛下杀手,他们未必今天有胆子敢作乱,人善被人欺,马善被骑,贞贞,这一回,你不能再心软了,乱世要用重典,那个妮子必须得杀,而且,还要当众杀了,以儆效尤!”
顿了顿,孙延龄又道:“不仅是那个妮子,这一次难民暴动里,领头闹事的、率先动手的,还有那些个在暗中鼓动的,以讹传讹的,待查实后,统统都要拉出来杀了!”
“官逼民反,都杀了是不是太过?”四贞知道孙延龄为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难过,她的心里也如刀割一般,但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人为此丧命还是犹豫了一下,“领头的那些是该处置,可那些难民们,实在太苦了,若不是觉得没有活路,受人蛊惑,这一次也不至于……那些以讹传讹的,倒也……罪不至死吧。”
“之前,官府就说了会拨钱拨粮,虽说要等,可咱们也没有完全不顾,连军粮都拿给他们吃了,还要怎样?只是私下说说下话当然不至于,但那些别有用心,甚至主动散播朝廷不会赈灾,咱们不顾他们死活的,就一定要严惩!我知道你心善,可你看看,咱们训练的那些兵,没有死在战场上,倒被那些难民给杀了,值吗?别的州府,为了自个的政绩,很多连城都不让那些难民进,以免影响城里的治安,可咱们呢,收容那些难民进城不说,还千方百计凑银施粥,为这个,你得罪了城里多少勋贵?”
“那些难民们苦,可他们有没有想过,若不是咱们开城收留了他们,他们早就饿死冻死了,为什么他们这一路走来都不敢反抗,却敢在桂林城里一再闹事,先前施粥哄抢,鸡鸣狗盗也就罢了,这一次,竟然对你动上了手!”
孙延龄越说越气:“虽说是有人在暗中唆使,可要不是他们觉得咱们软弱可欺,也未必会有这样的胆子。不管如何,必须要杀,杀得他们再不敢闹事,把他们杀怕了,吓着了,自然就能供出幕后主使。”
四贞听着,一时没有开口,沉吟了一阵,她方道:“我倒也不是反对杀人,那些个挑头的,应该杀,可照你说杀的他们害怕,那得杀多少?三、五个怕是不成吧?二郎,他们是大清的子民,背井离乡,流离失所本来就很可怜了,咱们这样做,岂不是要逼得他们造反?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才行。”
“不行。”孙延龄断然否决,“不杀的他们怕了,焉知不会有下一回,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厉害,再不敢作乱,要不然,以后走在街上,睡在床上,只怕都不安全。别的不说,那个妮子,你施了银子,帮她葬母,还给她谋了差事,可她呢?她怎么对你的?像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就该让她知道,我们的刀,也不是吃素的!””
………………………………
第202章 命格
最终,两人互相让了一步,既没像四贞所说,杀两三个就算了,也没像孙延龄所说,打头的有问题的通通杀光,除了妮子,另外还杀了十一个起头挑事闹事的,除了七个难民,其他五个是被供出来的,有三公子的人,有鳌拜的人,但他们手头都拿不出证据,口说无凭,孙延龄只能将这笔帐暗记在心头。
因为是当众行刑,让那些难民看着那些个人砍头,威慑的效果倒也不差。
难民们一路逃来,路有白骨,道有饿浮,谁都见过几个死人,甚至也经历过至亲在眼皮子死掉,对死亡并不陌生,所以才能逞一时血勇闹事,但像这样活生生被砍头的事,却仍然是头一回见,尤其是一想到,那刀下的脑袋,险些就有可能是自己,就更觉得心惊肉跳,后颈发凉,大多数人观刑之后,都手脚发软,甚至有人当场就吐了晕了。
到此,难民们偷鸡摸狗的事少了不说,再没人敢拿自己的脑袋闹事。
除了上报朝廷再不赈灾恐怕会激起民乱外,孙延龄又逼着城里的富户捐银捐粮,硬是撑到了朝廷的银粮下来,安顿那些难民或者是返乡或者是在周边开始垦荒种地,渐渐恢复了桂林城里往日的安宁。
而定南王府里,却不平静,自老夫人知道四贞可能再不能怀孕时,就有了另一番盘算。
那一日,老夫人从外头回来,带着一群丫头婆子走进院子里,瞧见枝头上将绽未绽的月季,想到孙家如今蒸蒸日上,可惜却人丁不旺,原本舒畅的心情陡然就多了些烦闷。
“还是自个儿的屋里舒服,这才进院里,就比外面凉快许多。”
听了她这一句,众人忙笑道:“那可不是?难为老夫人这么辛苦,这般热的天也不得清闲。”
老夫人便淡淡地说:“有什么办法呢?公主成天忙着练兵,这府里头的事也顾不上,前些日子还出了那样杀身之祸,真是令人烦心。如今绣姐儿要成亲,怎么都要好生热闹一回冲冲晦气,我少不得要亲力亲为,打点一二。”
绣姐儿是大房的三姑娘,孙锦绣。
“可不是嘛,别人府里头,像您这般年纪,早该享清福了,可偏生咱们这府里头,一刻也离不了您,自然就是辛苦。”众人簇拥着老夫人进了房。
进了屋,丫鬟婆子们就给老夫人拿帕子抹手,加了冰盆,摇扇送风,端茶解渴……,一个个忙着个不停,着实让她感觉到做老封君的威风。
老夫人等着身上那层暑气消了,方才挥手命闲杂人等下去,问一旁的红柳:“她选的那几样?”
“老夫人,公主选定的是这几种香料。”红柳赶紧把那几种香料拿出来给老夫人过目。
老夫人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两种香上,轻轻一笑:“她不知道吧?”
她没有把话说清,红柳却知道她在问些什么,便低声道:“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但她跟前当值的蓝鹊当时问过奴婢了,奴婢自然是回不知道。”
老夫人紧紧抿了唇,手无意识地拂过掌心的佛珠,目光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柳小心翼翼地道:“老夫人,要不,奴婢去提醒一下蓝鹊?”
老夫人笑了笑,和煦地道:“不必,让天香阁的人好好地做,不许偷工减料,更不许不用心。做的不好就别想要银子了,还得赔我们损失。”
老夫人这样的态度令红柳微微有些讶异,但她并没有质疑,只轻轻答了一声是。
“祖母,听说晚上要摆宴席是不是?孙女要吃酱焖鲍鱼和宫燕木瓜羹。”孙锦蓉笑嘻嘻地跑进来,直奔老夫人身边,拉住老夫人的袖子撒娇提要求。
孙锦蓉是大房的庶女,生她的姨娘原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所以她们母女都爱往老夫人跟前来,近日见老夫人开始接掌管府里的中馈,更是一天三趟往跟前凑。
虽说有旧日的情分在,但做为祖母,竟然对她这个庶女没有任何偏见,这才是孙锦蓉最喜欢老夫人的地方。
其实孙锦蓉的嫡母赵氏对她也没有任何不周之处,但站在赵氏的立场,她当然不会刻意去讨好一个庶女,自然平日说话行事都是淡淡的,做什么都是按规矩来,在孙锦蓉的眼里,时不是给她点碎银子的老夫人就更为可亲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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